一队面向那些特地来看逸公子等书法名画的,一人二十文,十个人一组,有侍女带着,进去能看一个小时。
三队面向老百姓,一人两文钱,十个人一组,有侍女带着,转一圈看个热闹就出来。
卤簿到了门口,这里已经排好队,一共六队,每队前都竖着大牌子。
周大将军现在加封太子太师,卤簿比静姝郡主还威武,亲兵虎贲卫三百,刀箭戟槊等格外锋利,虽然没对着老百姓,看着也不寒而栗。大家使劲再挤挤,让卤簿先过去。
百姓及一般的官吏夫人****等都赶紧让路,一边敬畏的看着。
“让一下!周大将军来了!麻烦诸位让一下!”后边响起锣鼓声,清道四人的喊声,比老百姓的声音大一些,二十米都能听清。
“不是吧,这么便宜?我也买一幅!我还要看逸公子的画!”众人都热情高涨。
“今儿千画廊也排队,听说状元公的画,二钱银子一幅,买回去让我儿沾点喜气。”
“你说千依坊啊!我这大裘就是千依坊抽的,老暖和了,看把我热的!”大叔不停擦汗。
“是你啊,千依坊抽奖的时候见过!”旁边有人闲着搭讪。
“我没挤,是后面在挤!”有人耐心解释,人站这,后面推着就走了。
“别挤了,前面也是人!”人群里乱喊。
地面和空气嗡嗡震响,是众人的心跳、脚步和说话声,隐约还有哭声。
寒风呼呼的刮,刮不走这里的热情,街上一层热雾,是大家呼吸形成。
别的店铺只能关门,人太多,害怕出乱子。玉烟楼也关门,人都去千画廊帮忙。
千画廊,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店门,现在快被挤倒了,门外街上左右三百米全是人。
千画廊,原是霍家一个铺子,距离玉烟楼六十米。
松鹤堂还跪着一片,陆氏和周依莲也跪着。天寒地冻?一人一串辣椒。
周广发话,曹氏带着周铃兰和周依蓉也来。两人昨天表现差强人意,带她们出去转转。
周广抱着她到勇毅堂,乔丰年、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和小男神周杰昆到齐。
周芣苡蔫了,抱着爹打盹,还没睡够,一觉睡到明年,就不用喝了。
周广抱着闺女亲一口:“你把羊奶当陈氏喝了?”
周芣苡细看,这是紫色貂鼠裘,看着还挺喜欢:“一会儿出去就披这件,人家昨儿没吃饭,一会儿上二斤肉。爹,你看人家昨儿好辛苦,今儿能不能不喝羊奶?”
书香跟过来温婉的笑:“这昨儿才做好,看你喜不喜欢,合不合身。”
周芣苡傲娇:“爹好讨厌。”自己拿毛巾乱抹一气,脱了大裘喊,“书香要给人家披上。”
周广抱着闺女乐:“你怎么出一头冷汗?”拿毛巾给她擦汗。
周芣苡在起居室寻到爹,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好冷,爹爹抱抱。”
周芣苡起**,梳洗完出来,今儿天阴,风大,北风呼呼的刮,冷飕飕好像要下雪了。
周芣苡爬回静姝园,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整个京师空气和地面都嗡嗡震响。
逸公子直接累晕,旭王忙将她送回逸园,太医来看过,状态不错,绝不会精力耗尽而亡。
思考等待中,直到中午,第三幅画成。
众人看着第一幅,《九天》,然后仰望苍天,每人对天都有不同理解,究竟什么是天?
英俊及时将第一幅画送回,才让英布逃过一劫。
周围一片嘘声,英布趁机将画拿走,安平长公主和襄王太妃差点扑上去将他揍一顿。
明玉小萝莉过来传令:“大家请不要喧哗,影响逸公子。”
泰王骑着马一溜烟跑来,逸公子还在观星台没下来,下边安平长公主和襄王太妃正抢着谁先看第二幅画,辽王在一边不停惊叹,老太傅好像哭过。
旭王府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据说圣上差点跑来,早朝都没人上了。
安平长公主不用上朝,昌平公主也急匆匆跑到旭王府,老太傅竟然比老辽王快一步。
康王和王妃早饭没吃,急匆匆跑到旭王府。
很快京师轰动,据说逸公子夜里被神灵托梦,神作连二公子也震惊的五体投地。
旭王拿着画就看,看了半个小时,对着朝阳一声长啸,啸声传遍京师。
明珠忙扶着她,明玉和明英、明燕过来服侍,用热水给她洗手洗脸,再喝一碗热粥。
终于,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照到逸公子身上,她搁笔,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观星台下,大家都安静等待,不知不觉**过去,晨光熹微,晨风更冷,不少人冻得腿脚发麻,眼睛酸涩,还舍不得离开。
观星台上,逸公子再次动手,比之前更小心谨慎。
昭王忙将画收好,交给英俊,拿去装裱。
但逸公子在观星台,又不停望天,大家将画和天一比,终于看出,这真像一方苍天。
上面的画终于传下,昭王接在手里,大家终于能看清。这画二尺见方,也叫斗方。上面画的,一眼看去,星星点点,不知道什么,和鬼画符有一比。
下面二公子和火瑞等愈发心焦,却见昭王和王傅赶来,明礼郡主也过来一睹为快。
明珠送上一杯参茶,逸公子喝完,铺上画纸,准备一番。
徐培和英谟陪着他拜天,神圣又神秘的上天,永远值得敬畏。
旭王一直在旁边看着,第一个拿到手,细细的看一回,站起来恭敬的跪天而拜。
下面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恨不能抢过来看一下。
逸公子下笔很稳,不紧不慢,不时抬头望天思索,像是要将天捕捉一块融入画中。大约两个小时,终于搁笔,拿起来看了一下。
下面人都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究竟咽下的是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逸公子终于睁开眼睛,将朱砂、花青、太白、石绿等弄好,拿起画笔,在嘴里抿了一下。
风吹过脸上,这世界安静,一种特殊的气氛蔓延,好像变成一粒尘埃,在这茫茫宇宙。
二公子和火瑞,也披着火红龙凤大裘过来,想亲眼目睹,见证奇迹的时刻。
观星台下,半个旭王府都醒了,不少人过来围观。
观星台上,逸公子摆好画架,闭上眼睛,仰望星空,再次默想神秘的曜变天目。
今夜月光如水,月朗星稀,星星虽然不多,每一颗都格外干净透明。
观星台高十五米,呈金字塔形状,分为三层,最上面能俯瞰旭王府,仰头遥看一天河。
旭王惊喜,她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忙亲自监督人将东西搬到花园观星台。
逸公子神色近乎虔诚:“无妨,本公子感觉,若能完全画出来,身体一定会好起来。”
旭王劝道:“夜深了,外面已经打霜。”
逸公子一脸严肃:“本公子一直在想画些什么,忽于梦见满天星斗,有神人御神器,遨游天际,甚是敬畏。本公子要立刻画下来。”
旭王也被惊醒,坐着轮椅过来关心:“依依,怎么了?”
逸公子自己也醒了,沐浴更衣,穿戴整齐,裹着厚厚的狐裘,好像要出远门。
逸园,多数灯已经熄灭,陆续又亮起一些,不少人被逸公子惊醒。
“啊!”半夜,逸园一声尖叫,凤凰阁无数人惊魂。还好声音不凄厉,传播也有限。
一阵狂风刮过京师,今夜又多少人难以入眠。
有小道消息,这是逸公子受上天指点,若是能完全领悟,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夜里七点半,玉烟楼掌柜再次通告:逸公子为感谢大家,决定再作几幅画。
京师人太多,千画廊就那么大地方,逸公子《满山红遍》就一幅画,看过哭过的人少,听说的人都心痒难耐。至于邀请函?丢一边去,赏梅哪年少过?
这天下午,京师愈发躁动。无数人赶到千画廊,人山人海都挤不进去,外边人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
这天下午,京师有点身份体面的,都收到傅家发出的邀请函。
周广看完,冷漠的道:“只有傅家会这么想。”
书滴将邀请函给周大将军:“陈氏和火氏,邀请大家一同出席,这是给赵世隆造势?”
书滴接过来一看,邀请函;打开一看,下一次下雪,傅家要请大家赏梅。
钱曼急匆匆过来,一帮男神让她心跳加速,主子为毛不在?赶紧将一信函给书滴。
书滴鄙视他,现在还将周芣苡话当真,他一定活不长。
兰霈泽问:“你不在这等小郡主回来?”
书滴冷哼一声:“他那么聪明,一定是聪明死的,走,干活了。”
乔丰收眉飞色舞,得意冷笑:“小陈一再挑衅我表妹,本公子要看他怎么死。”
兰霈泽和楚林泉都极同情书滴,天天被这么温柔折磨,究竟是如何顽强活下来的?
周芣苡一脸坚强,毅然转身:“你在这等着,等人家将小陈他们全部坑死,就回来找你。你千万别移情别恋啊,就算一百年,你一定要等我。”
书滴想跳湖,怎么就嘴贱了?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有我。”
书滴提醒道:“这都是剧毒,小心点。”
周芣苡已经有大致计划,众人商议一阵,基本敲定。周芣苡说干就干,拿着宝贝要走。
大家看她认真的样子,其实真要砍陈玄龙季或者毒死他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收场。一个好的计划,在开场的时候就安排好了结局,中间是如何执行的问题。
周芣苡点头:“说得对,你跟他讲道义,他跟你耍**。你跟他耍**,他又想讲道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完了还要做一些准备。”
楚林泉应道:“那又如何?是他先出手的。”
周芣苡忙将宝贝都收了,一本正经的说道:“用这海上方,若是让陈氏知道呢?”
周广无奈:“依依。”姑娘家要矜持啊,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
周芣苡看他摸药的地儿,大眼睛亮晶晶满是好奇:“放这么牢,你不会藏**里吧?”
楚林泉犹豫一下,从贴身摸出一个小纸包,眼里一股煞气:“这是海上方,闻久了会死,下水里能放倒鲸鱼。陈氏对我下手,你就用这个。”
兰霈泽拿出两个小瓶:“不是给小陈定制,但是最新的,正好看久了会死。”
其他人全无语,这跟威武有一毛钱关系吗?
周芣苡送他一个香吻:“爹威武。”
周广说道:“我有一点苏制番木鳖,和上吊时间差不多。”
周芣苡挥挥手:“这一会儿再说,你们有什么最新的宝贝,要三步倒、七步癫、最好闻着就死、看见就死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最好为小陈量身定制的。”
下毒不是这下了他就毒死了,要把陈玄龙季毒死,不比砍他一刀难。
书滴问:“你准备怎么下?”
兰霈泽和楚林泉思路跟不上,刚说涨姿势,怎么又到下毒了?这算什么妙计?
周芣苡手天上地下胡乱比划一阵:“哼,他们给本公子下一回毒,给楚公子下一回毒,来而不往非礼也。”
周广让人将周杰昆抱走,兰霈泽、楚林泉一块进亭子坐下,护卫立刻将周围清场。
周芣苡给他抛个媚眼,拉着爹在亭子坐下:“来来,都坐下,咱们说说知心话。”
楚林泉眼里也幽光闪闪,小郡主似乎比想象更深不可测、捉摸不透。
兰霈泽捂着脑袋,发现她和逸公子太像了,整一个大姐头。
周芣苡一拍他脑袋:“别猴急,又不是洞房。我这妙计太多,刹都刹不住。不过他们都喜欢和本公子涨姿势,这回我要他们涨上去下不来。”
兰霈泽知道她和逸公子是孪生子,更为期待:“快讲出来让我听听。”
大家都好奇,有几个不知道她就是大公子坑了二公子,光看她扎势,好像真有几分威武。
她一时灵感如泉涌,大眼睛骨碌碌转,浑身焕发坑神的光彩。
周芣苡看着他大腿,傻呵呵一笑:“表哥别小气嘛,这是小事,来来,看人家妙计!”
乔丰收赶紧闪一边:“你把自己腿都忘了!”
周芣苡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有了,差点把这茬忘了!”
周杰昆小脸红扑扑,扑到姑姑脸上亲一个,然后学着她一脸傻笑,萌萌哒。
周广抱着依依亲一个,孙儿羡慕,把孙儿抱过来也亲一个。
她说着就开始唱,走台步走到爹跟前,准备撕他衣服呢,抬头看着爹一脸傻笑。
周芣苡嗤笑一声:“显然嘛,逸王年老色衰,体力不行,满足不了陈玄龙季。小隆儿年方十八,正青春被他娘削去了头发,他本是男儿郎,美的像女娇娥。偷偷溜出宫苑,上了大街,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恩爱**,不由得心急似火。正巧遇见陈玄龙季,恰似那干柴,忙把衣服撕破,找个角落,接下来还用说?”
乔丰收看着小表妹,两边眉毛跳舞似得乱跳:“你怎么知道陈玄龙季是另结新欢,而不是三妻四妾?”
周芣苡一愣:“傅家老夫人还没死?陈氏抛弃逸王,另结新欢了?”
乔丰收忙拉住表妹:“别听他胡扯,陈玄龙季早防备着了。不过最近陈氏和傅家暗通款曲,应该很快会有所行动。”
书滴抱着周杰昆无语,好在没随手扔到,碰上这样不着调的姑姑,也是够可怜的。
周芣苡大眼睛乌溜溜亮,将小不点塞他手里,转身就走。
书滴十倍鄙视:“你憋着一肚子劲儿,不会直接揍陈玄龙季吗?头套什么都准备好了。”
“啊呵呵呵!”周杰昆吓得尖叫,扑到姑姑怀里笑的发抖,中午饭差点吐出来。
周芣苡将小猞猁丢一边,过去抱起小不点,抛起来差点挂树上。
书滴、乔丰收、兰霈泽一块过来。周杰昆穿着小红袄像个圆球,骨碌碌滚过来凑热闹。
周芣苡没心情理它。要代表月亮消灭陈氏,比想象的麻烦。不能直接拿刀砍,有些绝招不擅长,若是狐狸精在,他一定有办法。
小猞猁趴在她腿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偶尔呜呜两声,撒娇萌,主人求挠挠。
下午,周芣苡坐在小花园春波亭,嗑着瓜子,犯愁。
周邦立站门口:“二哥陪你一块去。”
周芣苡冷哼一声:“爹,人家要代表月亮消灭他。”
周邦正温暖的笑道:“放心吧,二弟是明白人,别人离间不了;那些不明白的,总归要犯糊涂。”
周芣苡将事情和大哥大嫂讲了一遍,发现陈玄龙季这折腾,比想象的还恶心。
一会儿曹氏推着轮椅,和周邦正来到厢房。周邦正伤的没那么重,也得养上几天。
周邦立不吭声,话不投机半句多。
外边,林氏和儿子说道:“你不能为了自己,就不顾你妹妹。”
周邦立拉着她娘就走,在乔氏、兰氏、楚氏面前说这些,糟糕透了。
周广应道:“府里的事你不用管了。不想毁了邦立,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少惹。周依锦搬到你院子去,没本将的话,不许出来。”
林氏吓一跳,有这么严重吗?又实在不甘心,看着周广追问:“大****的亲事?”
周邦立应道:“行了,少说两句,给儿子留点脸面,就是对儿子最大的支持,儿子谢你了。”跪下去就对林氏磕头。
林氏脸红,不得不争辩:“陈公子说,陈玄龙季代表陈氏,以后会支持你。”
周邦立更泰然:“我不说大家都知道,四弟幻想着楚氏这个靠山。我难道去靠一条狗?周家祖宗不会爬起来掐死我?”
林氏看着儿子,明显不悦,但忍着没说,她知道说多了也没用。
周邦立神色略有些尴尬,但和林氏一样镇定:“陈玄璋,就是陈玄龙季的一条狗。”
周广、周芣苡瞅着林氏,都觉得惊奇,她脑子没问题?
林氏知道他不悦,但女儿一辈子,硬着头皮说道:“林则忠和她是表兄妹,知根知底。陈公子陈玄璋愿娶她为妻,除了价值二百万两银子的聘礼,还给大****一百万两银子的私房。妾身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当没生过她。”
周广淡漠的问:“你看上哪家了?”
林氏跪在周广跟前,沉声说道:“妾身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大****十八岁了,不如给她定下亲事,早点嫁出去。”
周邦立回来,林氏跟着过来,大家都看着她,冷漠或不屑,影子笼罩周邦立头上。
气氛轻松不少,大家都犯不着因为陈氏的野心和狠毒就吓得自乱阵脚。
乔丰年看着表妹,周芣苡忙乖乖将茶送上,楚林泉一饮而尽,他还不至于杯弓蛇影。
周芣苡想想也是,将茶端过去,唰又收回:“你还敢喝吗?”
楚林泉愣住,诡异的看着小郡主,这能一样吗?
周芣苡忽然又收手,眨着大眼睛警惕的问:“你不会误会本郡主吧?”
楚林泉看她样子极为认真,便伸手去接。
周芣苡给楚林泉倒一杯茶,双手奉上,替爹赔罪。算是利用他,让周依莲和周邦固明白。
楚林泉高傲又大方:“大将军折煞晚辈,陈氏针对我们所有人,理应共同面对。”
这事儿挺恶心。周芣苡等早都知道,若早早处理,就没楚林泉什么事儿。但周依莲会惦记着楚林泉,周依锦也会惦记着这些事。但现在这样,扯上楚林泉,好像不大厚道。
周广站起来给楚林泉赔罪。
五大氏族到现在,陈氏正试图影响火氏,若是将楚氏、乔氏和兰氏关系瓦解,再各个击破,下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谁都不知道。
这若是得手,瓠丘楚氏不一定会对将军府不死不休,肯定也好不了,这包括在将军府的乔氏和兰氏。换句话说,楚氏和乔氏、兰氏现在的关系将破裂。
陈氏竟然对楚林泉下毒,还是必死的毒。
等周邦固和周邦立走了,屋里气氛更凝重,众人都在深思。
周芣苡看他眼前的事没想明白,心已经飞了,懒得再浪费口水,说到底是他自己的事。
周邦固随意点头,过来重新给楚林泉磕头,给爹磕头。
周邦立拍拍他肩膀:“还没学会走,不要想着跑。二哥送你走,过年再接你回来。”
周邦立吓一跳,看着二百两银子,渐渐冷静下来。这银子不多,但确实愿意才会给他。作为大将军的儿子,他也有一些梦想。
乔丰年冷然说道:“你现在还没明白,下次就没人送你银子,而是送你一刀。”
周邦固看着爹,害怕;再看着二哥,看着周芣苡,神色复杂。
周广更冷酷,竟然学他娘落泪,毛病就是**出来的。
周邦固忽然眼红落泪,他不要被逐出家门,他害怕!他错了好不好!
周芣苡让书砚给他五十两:“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一辈子想着做错事有爹擦屁股,总有一天什么事都敢做。缺点自己要克服,人生的路要自己走。放心,若有人利用你,欺负你,你死了爹保证给你报仇,你现在还是周家的儿郎。”
周邦立很快取来一百两银子,自己又送上五十两。
周广挥手制止他:“无知和没脑子,就不要自作聪明。没脑子,也不是借口,你十六岁了,本将像你这么大,已经上战场。现在给你一百两银子,出了门,你爱做什么都行,做错了本将也不管,顶多给你收尸。若是没长进,也没做错事,过年准你回来。”
周邦固无奈:“这不是没…”
乔丰年问道:“若楚兄喝下去,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周邦固从头到脚从腰带到**都是他娘为他精心准备的,对周芣苡有一丝不满:“五妹妹年幼无知,我娘没脑子,求爹和楚公子原谅,她们都是无意的。”
周芣苡催促:“别磕了,磕头有用世上就没蠢货,爹问你怎么想的。”
周邦固一身冷汗,吓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磕头。周依莲**楚林泉就算了,毒死他就事儿大了,楚林泉可是贵客。
周广看着周邦固:“你现在怎么想?”
乔氏大夫经过查验,冷傲的说道:“只要一盅茶,一刻钟到两刻钟,无药可救。”
周邦固是明确的帮着陆氏和周依莲,直到刚才,他都不以为然。楚林泉地位超然,多一个侍妾对他根本没什么关系,何必这么绝情?
这件事情,是从周依锦开始,林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邦立奉命旁观。
周广、周芣苡、乔丰年、兰霈泽等都看着周邦固。
三位大夫重新查验,终于有了初步结论:这是出自陈氏,成熟的一种东西;但不好定义,究竟是什么毒药或名字。
兰氏大夫眼睛一亮,冲她竖起大拇指:“小郡主博学多才,说的不错。”
周芣苡接话:“或许是金矿伴生的重金属,我看验出有水银,可能混**提金或者**化的时候发现的什么毒门玩意。”
兰霈泽声音冰冷:“我记得大约十年前,陈氏发现一座金矿,储量很大,但矿工死得很快。专门去甪里求助,至今没有太好的办法。”
周广、依依、乔丰年、楚林泉等都看着,周邦立和周邦固神色变得凝重。
过程比较复杂且漫长,三位大夫都皱起眉头,实在难以确定。
乔氏、兰氏和楚氏的大夫进来,拿出一些特殊器物,开始查验茶水、茶壶、茶盅。
王义带着两队虎贲卫将厢房围住,自己进来看着。
周广没理他,对他说不上希望或失望,先处理眼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