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要等皇上。”柔妃站了起来,厉声道。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皇上他去了废后那,今夜不会来了。”
“你再说一次?”柔妃铁白了脸,怒望着贴身的丫头,明知道春儿所说的话是真的,然而,她却无法接受,她不想承认她是输给了苏陌寒,不想承认皇帝真的对苏陌寒动了情,不想承认她败了,被一个冷宫的女人打败了,她会赢的,会赢了苏陌寒,会赢回皇帝的心。
就在这时,方一才的声音在寝宫门外响起:“奴才方一才见过柔妃娘娘。”
“进来。”柔妃充满了恨意的脸上变得有些狰狞,对着春儿道:“你先下去。”
“是。”当春儿退下,柔妃便急忙问进来的方一才:“方一才,事情办得如何了?”
方一才的脸上仿如乌云笼罩,禀道:“娘娘,那些杀手组织听说是赚皇宫里的钱,都拒绝这笔买卖。”
“什么?怎么会拒绝?”柔妃满脸寒霜。
“娘娘,那暗门是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别的杀手一听这买卖由暗门经手的,都不敢接了。”方一才苦着脸。
“那你不要说出暗门不就行了。”
“娘娘,奴才并没有说过,听说那暗门每接下一桩买卖都会先向武林通告,凡是他人擅自介入暗门所接的买卖的,一概对其杀无赦,因此才没人敢接下。”方一才恨恨的道。
“这个暗门,你当初怎么会找它办事?”
“娘娘,奴才也没想到暗门办事会如此拖拉。”他所遇到的暗门怎和以前朋友口中所说的暗门如此不一样?
“我不管这些,总之一个月内我要苏陌寒消失在皇宫里。”柔妃捏紧了拳头,眼底已然变得无情。
“是。”消失在皇宫?那还不简单,方一才的嘴角露出一抹奸佞。
“你说什么?”御医方才说了什么?陌寒不敢置信的望着御医。
“禀皇上,娘娘,娘娘有身子了,而且已有一个多月了。”老御医笑呵呵的道。
她怀了孩子了?陌寒再度怔住,一旁的皇帝似也有些微的愣。
“奴才恭喜皇上,恭喜娘娘了。”侍候在一旁的李得胜忙给皇帝和陌寒行了大礼。
“皇上?”陌寒望向皇帝,却在见到皇帝的面庞时,心一沉,“皇上,你不喜欢妾身怀有龙子吗?”
“怎么会呢,朕开心都来不及。”陌寒怀有孩子了?好半晌,皇帝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望着陌寒的目光满是柔情,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仅仅是怀孕,他就会如此的兴奋?那模样仿佛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似的,尽管知道自己对陌寒的喜爱,但皇帝依然震惊,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在他的心底已驻得这么深了呢?
听皇帝如此说,陌寒的心一松。
此时,李得胜拉了拉老御医的衣角,使了个眼色,老御医会意,两人悄然离去。
“陌寒,你说给我们的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陌寒一怔,“什么?”
“取名字呀,你没想过吗?”
“皇上,孩子还没出生呢,这会不会太早了?”奇怪于皇帝眼底突如其来的兴奋,陌寒奇道。
“不早,不早。”皇帝摇摇头,“我得给我们的儿子取一个好名字,怎么这么奇怪的望着我?”见陌寒望着自己出神,皇帝挑眉。
“皇上,你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当然会不一样,你怀了我的孩子,不是吗?”轻搂过陌寒,皇帝幸福的叹了口气:“陌寒,我爱你,很爱。”
“因为有了你的孩子,所以就爱上我了?”陌寒的身子一僵,喉中突然觉涩然,但依旧轻淡的语气道。
“是啊,你有了我的孩子,所以我爱上你了。”皇帝将陌寒抱得更紧了。

第四十八章 放下(上)

陌寒知道皇帝这句话是句玩笑话,他爱是的她这个人,身为帝王,不缺少女人为他生孩子,又怎会因他坏了笼子就轻易爱上自己?静静地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心底的欢喜,蓦地,她反手抱紧了皇帝,紧紧地,不留缝隙的抱紧了他。
“陌寒,”皇帝欲书评什么,却在感觉到胸前的湿意时,眼底是心疼。
“只要一会,抱一会就行。”这一句话,她盼了很久,久到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已变老了,二年的等待,三年的怨恨,都在皇帝的这一句‘我爱你,很爱’中,泯灭于尘,期盼着这一刻,哪怕那些过往依然无法让自己真正的释放,哪怕她依旧惦记着那些伤害,但她却无法拒绝,她的心是如此期盼这一刻。
“陌寒,别再想以前的事了,朕说过,要与你重新开始。”知道怀中人儿的苦。皇帝掠过一声叹息,他是自私的,虽然他已强迫自己放下陌寒与修立的过往,但那毕竟是事实,所以他无法让陌寒重新回景仁宫,尽管放系,但他却不能因为陌寒让皇室蒙尘。
陌寒抬头,望着眼前的俊颜,点点头,是啊,是时候放下心中一切的怨恨了,她不该再奢求什么,好几次,她对自己说以前的种种已是过眼云烟,她已不在意,然而,每单夜深人静,她总醒转千回,她知道,那是她的不甘,她真的该放下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想到这里,陌寒有些微的怔忡。
“夜深了,安置吧。”皇帝微微一笑。
深深的望着皇帝,陌寒突然想问些什么:“皇上——”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了腹。
“怎么了?”
“没什么。”陌寒摇摇头。
“那就安置吧。”
‘哐啷’一声,窗旁的花盘被扫落在地,景仁宫内的宫女们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深怕成为盛怒中柔妃的发泄对象。
有了身孕?苏陌寒竟然有了身孕,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让这个女人怀上笼子?苏晴柔向来娇弱的脸上已气的浑身发颤,苍白如纸的脸上怨恨更浓了。
方一才一进景仁宫,见到这场面,也见怪不怪了,自皇上临幸废后那天气,这柔妃娘娘的脸就没有红润过,哪天不是气的发青?朝那些被吓坏的奴才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这才走近柔妃身旁道:“娘娘息怒,今夜之后,这废后就不会再惹您如此生气了。”
“你有什么办法?”
“娘娘看。”方一才从袖中拿出一小瓷瓶来。
“这是什么?”
“毒药?”
“你要今晚下手?”
“不错,娘娘只要等奴才的好消息就是了。”
“什么时候下手?”
“半个时辰之后,奴才会把这药放到废后的滋补汤里。”方一才阴声道。
“你要做得不着痕迹,若是败露了,连我也保不了你。”
方一才的眼底闪过寒光,暗哼一声:若他败露了,连她这个柔妃也是当到头了。想虽这样想,但方一才表面上却假装恭敬地道:“奴才会小心的。”说完躬身退下。
望着方一才的离去,柔妃走至了窗旁,望着下着细雨的天空,恨恨的道:“苏陌寒,这是你逼我的。”原本,她并不想除去她,毕竟她们有着血缘欢喜,是她自找的,是苏陌寒她自己自找的。
下雨天的夜空被乌云挂满,这天像是要塌下来似的。
方一才疾步走在宫廊上,就在他要转弯之时,蓦地,从一旁窜出了个黑影。
“谁?”方一才一惊。
“暗门的人。”黑影冷声道。
暗门的人?终于来了,方一才受吓的心平复,脸上一喜,“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现在也为时不晚。”
“那是那是,”方一才被黑影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所惊颤,忙道:“不过冷宫不在这个方向,而是那里,我带你去。”方一才指了指西侧,见黑影之时以凛冽如寒风的目光望着自己,心底不禁有些害怕,忙赔笑。
“我今天来不是去冷宫的。”
“啊?”方一才一愕,只听得黑衣人道:“暗门接下的生意没人敢动分毫,动者,死。”
“什么意思?”蓦的,他的双眼睁大,下一刻他竟见到了自己的身子连同衣服在慢慢的化为血水。
就在这时,宫廊传来了脚步声,从远即近,只听一人道:“这天怎么回事呀?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
“谁知道,李总管说了,现在宫里的一切要以白花林德娘娘为主,我们快把炭盆给娘娘送去吧。”
“咦,这里怎么有摊水,雨怎么下到廊里来了?唔,怎么腥味这么浓?”
“别去管这个了,快走吧,若冻着了娘娘,我们谁也担待不起呀。”
“也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宫廊里又恢复了黑暗,而继续下着。
骤冷的天气到第二天时才回升了不少,但阳光依旧不怎么猛烈。
落霜宫。
“李得胜,带了这么多人来做什么?”望着李得胜身后的十几名宫奴,陌寒皱起了眉。
“娘娘,您现在身怀龙子,自然是要人伺候的,所以皇上才命奴才挑了十几个手脚伶俐的宫奴前来伺候。”李得胜笑说道。
“不用了,我习惯了自己动手,你带他们下去吧。”心里扶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但陌寒却强自把它们压下。
“娘娘,人都带来了,您这样让他们离去岂不是驳了皇上的脸面吗?“李得胜轻声道:“再说,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要啊,过几个月,龙子大了,总是要有人在身旁照应的。”
“到那时候再说吧。”
“娘娘,”李得胜叹道:“难道你想永远在这里住下去吗?”
陌寒一怔。
“娘娘,皇上现在如此疼爱您,这在宫里可是从未有过的,说不定过不了多少日子就接您出冷宫了。”对于李得胜来说,自然是希望陌寒成为正宫的娘娘。
“这辈子,我怕无望了。”陌寒苦笑,皇帝的心思她明白,而对于她来说,她不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是想重新入主皇宫,可为的不是名利,而是一种解恨,但她已然放下了恨,只与皇帝相爱在这座冷宫里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不想再平波起风浪了。
“娘娘,只要皇上对您圣宠眷爱,还怕会无望吗?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奴才想想,人心啊都是肉长的。”李得胜满是自信。
陌寒沉默,半响摇摇头,道:“人就留下吧,小胜子,至于你方才那些话以后就别再讲了。”皇上既然诚心待她,她又何必总念着心底的不平与委屈?皇上为她已做了很多,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第四十八章 放下(下)

雨天刚过,这天便又下起了雪,雪夹雨的天气更冷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再去内务府拿些木炭来暖暖?”春儿见柔妃一直在屋内踱着步,以为主子还冷,便问道。
“春儿,见到方一才了吗?”苏晴柔脸上万分急躁,三天了,方一才像是在宫里蒸发了般,而苏陌寒却还是好好的活着,方一才不是说要向女人下手吗?
春儿摇摇头:“奴婢已有好几天未见到方公公了。”说也奇怪,这方公公每天都会来娘娘这里请安,但三天下来,别说是请安了,就连影子也没见着半个。
此时,一宫女走进了寝宫,福身道:“娘娘,晚膳已备好要传膳吗?”
柔妃不耐的挥挥手,宫女一见,忙退下,一旁的春儿见主子不耐的模样,又总是问她方公公的去向,心中有数,主子定是让方公公办什么事去了,便问道:“娘娘,让奴婢去内务府问问方公公的去向吧。”
柔妃焦急的脸上犹豫了半晌,才点点头,“去吧,但记住,只要旁问便够了。”
“是。”春儿出了寝宫。
三天的烦躁不安已使得苏晴柔只觉全身疲惫不已,轻揉了揉二边的太阳穴,便坐在了宫雕妃椅上,拿过铺在案几上的绒毛缎盖在身上假寐,就在她闭上眼之际,原本紧闭的门窗突然被风吹开,冷风扑面,鼎上的烛火一动,瞬间熄灭。
“来人,将窗户关上。”苏晴柔蹙眉,半晌过去,并未见宫女进来关窗,苏晴柔的眉蹙的更深了。
“来人——”苏晴柔站了起来,脸上已出现怒容,蓦地,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苏晴柔一怔,眨了眨眼,当见到对面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男子时,尖叫,然而尖叫还未出声,身子便被点了穴,不仅发不出声音,更是无法动弹。
只听黑衣人冷声道:“你在找方一才,是吗?不用找他了,他已经死了。”
苏晴柔被吓白的脸色在黑衣人话音刚落之际更是惨白一片,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般。
“你记住了,苏陌寒是我们暗门要保护的人,不管是你们宫内的人,还是在江湖之中,动她者一概杀无赦,你若敢再行动,便会如方一才这般。”说完,黑衣人负在背上的手蓦地伸至了苏晴柔的面前。
当苏晴柔见到黑衣人手上的东西时,瞳孔猛的一缩,脸上的恐惧已是无法形容,若不是她被点了穴,这回怕已是昏死过去,只因黑衣人手上拿的东西赫然是方一才面目狰狞的人头。
虽说连续几天下来这天气不是阴天就是雨天,甚至连雪也来掺和一脚,但依然挡不住春天的来临,当白花林内所有的白桦树冒出新芽时,落霜宫内也已是焕然一新。
“娘娘,这幅画可是二百年前的名师所画,听说价值连城呢。”李得胜指着二名小太监手上展开的画卷,朝肚子微隆的陌寒道。
“是副好画,其山其树其人都画得栩栩如生,传神至极。”陌寒打量了画半晌,点头。
“娘娘想把它挂在那儿呢?”
“不了,你还是送回它原来的地方吧。”望着满宫的精致,陌寒暗叹,皇帝不是想与她过着平凡的夫妻生活吗?可现在,这冷宫那还是冷宫,他所要的平凡也早已被他自己所打破,现在的她尽管只是废后,但自她有了身子后,待遇早如皇后那般,她该兴奋的,但此情此景,却只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原本这一切应该就是原轨,但毕竟已是离轨了,就算再怎么的像,依旧不是原轨,不是吗?皇帝是在努力的补偿她吧,呵呵~~陌寒又一声暗叹:皇上,你可知道,当你命人将这一切的东西搬来落霜宫时,其实是一直在让她想着那道伤口啊,而她,并不需要他的补偿呀。
“娘娘,这可是别宫娘娘送您的,您若送了回去,不等于拒交了那位娘娘的好意吗?”李得胜的出声打断了陌寒的沉思。
陌寒摇摇头,欲说什么,却在见到宫外耸拉着小脑袋朝寝宫内而来的的小身子时,嘴角扬起了一抹开心的笑弧,喊道:“天临。”便朝寝宫外走去。
“公公,这幅画怎么说?”拿着画的小太监一见陌寒走了出去,但问李得胜道。
李得胜想了想:“还是拿去挂起来吧。”后宫里的其余几名妃子虽 并不得皇上的宠,但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见主子已走出了宫外,李得胜忙从旁拿过油伞紧跟而上。
“是。”小太监忙找地方挂画去了。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看你,衣服都被打湿了。”陌寒好笑的望着应天临没有生气的小脸,眼底的宠爱一如既往。
应天临稚声没有了往常的活跃,显得无精打采,“姨娘,母妃的病到现在都没有好转,天临心里很是担心。”
此时,赶到的李得胜忙将油伞撑在陌寒与应天临的头上。
陌寒一怔,柔妃的病还没好吗?大约在一个月前,这柔妃哭声疯似地尖叫,更是将自己关在寝宫内闭门不出,御医说柔妃是受了大的惊吓才这般,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受惊吓?这柔妃外表虽柔弱,但内在却是胆大得很,如果真是受了惊吓,这宫里有什么事能让她吓成那样?
“姨娘,临儿想求您件事?”应天临小脸上有着恳求。
陌寒微微一笑,蹲下身与天临平视,“说吧,什么事?”
“姨娘,临儿知道父皇很喜欢你,不喜欢母妃,你能让父皇去陪陪母妃吗?母妃真的好可怜。”应天临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红,湿了眼。
陌寒微怔。
“姨娘,父皇已经好久没有在母妃的宫里过夜了,母妃很想父皇能去看她。”
“临儿。”陌寒沉默。
“姨娘,临儿求您了,如果父皇多陪陪母妃,母妃的病一定会全好的,您就让父皇去陪陪母妃吧。”
“临儿,为什么一定要姨娘去说呢?你跟父皇去说不也一样吗?”她不会阻止皇帝去临幸后妃,但若要她亲自开口让皇帝去临幸后妃,却是她极度不愿的,对苏晴柔,她不怨恨,却是非常的排斥,更别说开口要皇帝去她那儿。
“临儿说话不管用。”
“你说过了?”
应天临点点头,落寞的小脸让陌寒心疼不已。
“姨娘,临儿求您了。”
“临儿。”陌寒苦笑,“如果姨娘说不呢?”
应天临一愣,低下了小脑袋,“好,姨娘让父皇去看你母妃。”
“真的吗?”应天临小脸上一喜。
陌寒微微一笑,“是啊。”
“那什么时候呢?我这就去向母妃去说。”
“下午吧。”
“为什么不是晚上呢?以前,父皇常会在景仁宫过夜,还对母妃和临儿说一些好好玩的故事。”应天临变得兴奋。
轻拥过应天临的小身子,陌寒道:“天临,你还小,有些事懂不了,等你长大了便会懂了。”
“姨娘,天临什么也不要懂,只希望母妃不要生病。”应天临挣开了陌寒的拥抱,如星辰般亮丽的眸子定定的望着陌寒,敏感的心灵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蓦地,朝白花林外跑去。
望着消失在林内的应天临,陌寒一叹:“临儿心里应该是在怪我吧。”
“娘娘,二殿下年纪还小,等柔妃的病好了,这些事也就会忘了,您别往心里去。”李得胜道。
“是吗?”陌寒苦笑:“我与一个孩子计较这些是不是太过了呢?”
“不会的娘娘,你不要多想。”
“不会吗?怎么会不会呢,换做以往,天临准是非要在我这里粘上半天才回去,但现在,他却连看都未看我一眼便走了。”天临年纪虽小,却是个懂事的孩子,况且皇家对孩子的教育从未有因其小便施小教,这一件事应该会在天临的心灵上留下个印吧,陌寒心中有些伤感。
“娘娘,虽说二殿下很是喜欢您,但他毕竟是柔妃日的儿子,心里总是要向着自己的母妃的,大家立场不同,也就谈不上什么过不过的了。”李得胜道。
陌寒轻抚着微凸的肚子,淡淡一笑,是啊,临儿总是柔妃的儿子,心不向着柔妃向着谁呢?再过不久,她的孩子也要出世了,到时,她也将会有个贴心的孩子了。
景仁宫
“娘娘,您一直把自己关在寝宫内,这对身子不好。”双言望着将自己缩在床脚的苏晴柔,心中一痛,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怎么变得这模样了?
“我不能出去,有人要杀我。”想起那个晚上,苏晴柔浑身打了个寒颤。
一旁的春儿叹了口气,道:“娘娘,您总说有人要杀你可这皇宫戒备森严,别说是杀手,就是一只老鼠也很难逃得了御林军的防卫呀。”
“你知道什么。”苏晴柔狠狠地瞪了春儿一眼。
“娘娘,到底是谁要杀您呢?”双言问道,她亦不信再这戒备森严的深宫大院里会有刺客,再者,那刺客又为何要杀柔妃娘娘呢?
“我,我不知道。”苏晴柔将头埋进了被褥里。
双言还欲问什么,便听的宫外道:“皇上驾到——”
苏晴柔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脚步声传来,脸上才涌现出了欣喜,春儿与双言忙站到一旁迎接。
“娘,父皇来看你了。”明黄的身影刚入景仁宫,应天临的小身子便已到了苏晴柔的身前。
“临儿?”苏晴柔慈爱的一笑,忙下了床迎接皇帝,“妾身见过皇上。”
“起来吧,”皇帝望着未施脂粉,甚至连装也未换的苏晴柔,脸上有着关心,道:“柔妃,身子可好些?”
“谢皇上关心,妾身已然好多了。”
皇帝点点头,坐了下来,一旁的春儿赶紧上了茶。
“听宫女说,自御医来后,你便把自己闷在寝宫里?”
“妾身没事,只是不想出去而已。”
“人总是关在屋子里对身子不好,也应当适当的出去走走。”
面对皇帝突然的关心,苏晴柔心中涌喜,忍不住轻声哽咽,“是,妾身定会出去走动走动的。”
“怎么哭了?”皇帝微愣,突然想到,以前的柔妃虽总是娇弱万分,他却从未见她哭过。
“妾身以为皇上不会再关心妾身了。”
“怎么会呢?朕是那么无情的人吗?”皇帝失笑。
此时,只听得应天临稚声道:“父皇,今夜您会在景仁宫过夜吗?临儿好像听父皇讲有趣的事呢。”
一听儿子所言,苏晴柔也是满脸期待的望着皇帝。
“朕,”皇帝刚想说些什么,应天临便扑进了他的怀里撒娇:“父皇,您好久都没有给儿子讲有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