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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行人多了起来。
透过许多身影,看着那个嬉笑不停的女人,那灿烂的样子,好像能感染人的情绪一般。
到他们走的远了,华服男人才失魂落魄的回头,哑声道,“跟上去,看他们去了哪里——不要惊动她,打探清楚回来汇报。”
身后人拱手,迅速的跟上去。
【囧囧,今天竟然有图,爬起来更了~嗷,新文求花撒,木有人去撑场子,内牛…】正文今此缱绻尽流年10走到店门口,抬头看了眼那有些旧地匾额。
“主子,就是这里,前不久客栈才转手,他们在这里,做小本买卖,客人不多,生意马马虎虎。”旁边人低声通报。
无岚收回视线,往敞开的大门里看去。肋
远远的,可以看见柜台前伏着一抹纤细的身影。
她竟然就在自己这么近的地方,那天夜晚集市上,听到她的声音,应该不是幻觉。
他恍惚的迈入门槛,立刻就有小二上来招呼,柜台旁的女人低着头,没有看来人一眼。
找个位置坐下,他可以看见她,低着头,很认真的在打着算盘,样子少了市井和精干,看起来就是不熟练,可是很认真。
点了几个菜,无岚指了指柜台后的酒柜,淡淡道,“拿最好的酒来。”
这句话一说,柜台前的女人立刻眼放金光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心头一震。
看到大主顾,叶珈琅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眯起来,看样子十分孩子气。
无岚怔了下,没等他有所回应,她就又低下头算账去了。
他心头蓦地一阵刺痛划过,三年未见,也曾料想过今生还有机会再见面,可是无论怎么猜,也没猜到是这样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相视一笑。
他仔细盯着她,因为个子不够高,她两只手臂撑在柜台上,整个人很费力的撑在那里借力。镬
许是账目太复杂,她满脸苦楚的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看到从后面走过来的男人时,眼底才绽放了光明,跳着扑过去。
被她扑了个趔趄的男人蹙眉,却宠溺的擦掉她额头上的汗,“天气热就不要算了,去楼上歇着去。”
她摇摇头,也给对方擦汗,“不要,我就不信我算不明白了,气死了,每一次算出的数目竟然都不同!”
龙斩夜笑笑,拉着她走到柜台前,翻了翻她的账本,立刻发现几个错误。
她吐吐舌头,急忙低头改正。
龙斩夜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看着坐在靠窗位置的一桌人。
为首的男人器宇不凡,目光始终落在他旁边的女人身上,片刻不离。
他有些不满,眸子隐隐发出警告的意味。
无岚也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神暗含着敌意,剑拔弩张的气息无形流转。
叶珈琅算的清楚了,笑着扯他袖子,“算好了算好了!”
见他看着靠窗那桌,她拉着他,低声说,“是大主顾,要最好的酒喝呢,我叫小二加个菜,怎么样,我会不会做生意?”
龙斩夜看着她,表情有些奇怪,好半天,问她,“如果有人告诉你,我曾经是个很坏的人,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你会生气离开我吗?”
叶珈琅有些没头没脑,“什么事啊?”
他抚了抚她发丝,看到无岚,他不想让姝儿知道的事情想必也瞒不住了。
看着他的表情,她感觉到了不安,依偎着他,玩笑着说,“只要你没有三妻四妾,我就不生气。”
他脸色顿时僵下来,目光深沉的看着窗口的位置。
她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摇摇他手臂,他转头拍拍她的头,抬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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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几棵繁茂的大树下,白衣男人负手立着。
脚步声靠近,到了跟前,他转头,没有意外,是无岚。
隔了几年,经历了历练的男人愈发的气魄惊人,一双眼睛暗藏了无数力量。
龙斩夜看着他,“不要以为我在诈你,这里不安全,尽早走的好。”
无岚揣摩着他的话,挑眉,“皇叔的提醒我会记着——”
沉默了会儿,他有些沉痛的问道,“姝儿…她怎么了?”
“她出事之后,一直昏睡不起,醒来时,就像新生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龙斩夜看了他一眼,“不要沮丧,她也不记得我。不光你。”
“可是你们…”无岚攥了攥拳头,刚才叶珈琅黏糊龙斩夜的样子他都看到了,如果姝儿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还和龙斩夜这么亲密?
“姝儿,过来。”龙斩夜越过无岚,朝着一边露出半边脑袋偷听的女人招手,“过来。”
叶珈琅见藏不住,才窘迫的探出头,朝着龙斩夜快步跑过去。
粘着他手臂,她看着无岚,“你们认识?”
无岚见她的陌生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心头逐渐失落,她不记得一切,可是仍旧和龙斩夜在一起。
这是不是说明,她和龙斩夜无论如何也没人能分隔开?
摸摸她的头,龙斩夜放下她的手臂,“和他谈谈,原来你也认得他。”
叶珈琅犹疑的看着他,他拍拍她,“也许你能想起些过去。”
她看了眼无岚,伸手抓住龙斩夜。他拍拍她,转头离去。
叶珈琅有些紧张,转头看着那华服的年轻男人。
攥着袖子,她发现,自己可以离开久居的仙留山在山下自在生活,完全是因为有龙斩夜在身边。
他不在,她就一点底气和胆子都没了。
【明天见~】正文今此缱绻尽流年11坐在树下,微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
抓着一根树枝扯叶子,叶珈琅坐着一言不发,旁边人一直看她,她有点恼火,想离开,可是又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
许久。
“凤歌现在长高了。”无岚看着她,淡淡道,“他仍旧念着要找母妃,都许多年了,我还记得我们把他从废殿里抱出来地情形。”肋
旁边的女人看着他,却满眼的茫然,“凤歌?”
无岚摇摇头,苦笑,“你能告诉我,既然都不记得,为什么你会和龙斩夜在一起,你对他的感觉和其他人不同是吗?”
她本不想对他说心里话,可是还是据实点了点头,“是的,我看到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很安心。”
无岚低头笑笑,转头,“那就好,几年没见,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你,连凤歌也不记得了吗?”
她看着他,眼底平静。
“不想问问我过去的事情吗?”无岚伸手抓她头上的落叶,她却忽然闪躲开。
见他眼神暗了下,叶珈琅咳了咳掩饰自己下意识排斥产生的尴尬,“好奇是好奇,可是知道了也没所谓,我本来也记不得,告诉我也没有印象。尤其,过去不开心的事情,我不想想起来了,我现在很开心,这就够了。”
“你知道过去有不开心的事情?”无岚饶有兴趣。镬
点点头,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际,“有时候会做梦,梦里面虽然看不清什么,可是我的心就很痛,还忍不住流眼泪。我想,过去可能不是很开心。”
看着无岚,她好奇的问,“看你的样子,不是个普通人哦,我认识你是吗?那我猜猜,你是我的亲人?”
无岚不说话,看着她微笑着。
搓搓下巴,她笃定的点头,晃着手指,“你是我哥哥对吧?”
无岚捏住她的指头,笑容有些勉强,“算你对吧。我叫无岚。”
她记下这个名字,“你放心吧,六郎对我很好的,以前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能重逢,已经是上天重新给一次机会了,我们得好好珍惜不是吗。”
“能重逢是上天给的机会?”他蹙眉,重复这句话。
叶珈琅往龙斩夜离开的方向看去,捂嘴笑了笑,“他怕你告状呢,不过吓吓他也好,免得他总是欺压我。”
“真不想知道过去的事情?”无岚挑眉,“不怕他骗你?”
她摇头,“不怕,反正他也跑不了,能一辈子被他骗,也挺好。”
听了她的话,无岚真的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大哥。”叶珈琅看着他,笑着,“我这样叫你对吧?你可以多留一阵子吗?”
看着无岚疑问的样子,她笑着,“我们要成亲了,这里也没什么亲人,你来的正好,给我们主持婚礼好不好?”
她的提议,让无岚自嘲的笑了笑。
“还是你要赶时间?”她失落的扁扁嘴。
无岚站起来,“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怕你的六郎不同意我多留——”
“不会!他会同意我的!”
无岚见她兴致盎然,叹了口气,从腰间拿了一块碧绿的玉牌递给她,“我没带什么东西,这个送你当嫁妆。这可是很珍贵的东西,平时没事不要外露,知道吗?”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他深邃的眼神,才接过来,擦了擦,剔透的像水一样,她赞叹,“哇,好漂亮,这上面的花纹好别致,这是什么字,好复杂。”
握了握她的手,无岚示意她放起来,“遇到麻烦拿它去找地方官,大哥我在皇帝身边做官的,小有地位,不管到哪里,亮出这东西都有用。”
叶珈琅双眼放光,连忙收好玉牌,崇拜的看着无岚,“哇,大哥是当官的呢!难怪看起来这么气派!”
无岚听了她的夸奖,心里一阵复杂,伸手揉揉她的发丝,她没有躲,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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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
探出头看了看,叶珈琅见龙斩夜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端着托盘小心的走了进去。
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英挺的轮廓,她笑笑,抓起发丝搔着他鼻子,“你装睡。”
龙斩夜抓住她的手,蹙眉,“别闹!”
她挤过去,窝在他旁边,靠着他胸口,“你怎么了?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我答应了再也不去闯祸了,真的,我发誓!”
龙斩夜见她认真的发誓,搂过她,叹息,“和他谈的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怕他告状,所以躲起来。”她捏捏他的脸蛋,“不用怕了,我是不会抛弃你的。放心。”
他握着她的手,想起那会儿她说的话,低了低头,“姝儿,其实我…”
她捂住他的嘴,“听我说,我留下大哥了,他答应给我们主持婚礼的,你可要抓紧提亲,不然大哥走了,我就不嫁了。”
“大哥?”龙斩夜蹙眉。
“就是无岚啊,我大哥当官的呢,他可认识许多王公贵族,你再磨蹭,我跟他走了找别人去。”她扬扬下巴。
龙斩夜拍拍她的头,思忖着无岚竟然承认是她大哥,那他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放手了?
他握着她的小手,“明早跟我上山,提亲去。”正文今此缱绻尽流年12忙活了一天,叶珈琅早早就睡着了。
龙斩夜抱着她躺了会儿,见她睡地踏实,他动作很轻的放开她,转头给她掖了掖被角,下地离开房间。
院子里,无岚摇着扇子,坐在花池边闲散的看着月色。
肋
见龙斩夜过来,他挑了下眉梢,“不会这个时辰要赶我走吧?”
龙斩夜在旁坐下来,瞟他一眼,“倒是不知道皇上这样重情义——我提醒过你,这里不安全,你却还是留下主持婚礼。”
“还不是看着姝儿很可怜。”无岚望了望厢房的方向,“她无依无靠的跟着你,又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不说,只怕心里面也没什么安全感。如果成亲的时候没几个人在,她恐怕更失落了。”
“安全感?”龙斩夜品位这个词,猜想着下午的时候他和姝儿单独谈了些什么。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无岚摇着扇子,脸上云淡风轻,“我要是说了你坏话,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到现在?我不走,除了想看着她出嫁,还有别的原因,你也知道,羯苍人还是贼心不死,况且,我的那点野心告诉我,也许,羯苍不久后可以划到我们国土里面。”
看着野心勃勃的年轻帝王,龙斩夜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同样的雄心壮志,可是如今,他早已将那些看淡。镬
要打仗,那首先遭殃的就是边关这地方,他摇摇头,恐怕早点带姝儿离开才是明智之举。
可怜边关百姓才平静生活了没几年。
“皇叔该知道,就算我不打,羯苍也没有一日断了想倾覆东陵的念头。”
“对了。”无岚转了个话头,“王府你是彻底抛下了是吗,可是有个好消息还是得告诉你——你的正妃,要改嫁了。恭喜你。”
龙斩夜扫了他一眼,动了动唇角,“真巧,这句话还给你也同样有用。”
无岚僵硬笑了笑,“六皇叔还是一样不给人留面子——我本想替他们操办,可是玄天拒绝了,带着赵良媒归隐去了,真是可惜,我又损失了一个得力干将。”
那两个人在一起了,也算了了他一个牵挂。
“你的侧妃也很好,虽然她还是想等你,可是我安排了个好归宿给她。再恭喜你,你的侧妃也改嫁了。”
龙斩夜只是笑笑。
“至于我姨娘。”无岚哀叹一声,“你也许怪她最后选择帮了我,可是我想告诉你,她最后走的时候,念的是你的名字,她让我把她埋在宫里的一棵杏树下,她说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龙斩夜看着夜色的某处,沉默不语。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结局,他虽然感慨,可是也还是感到庆幸。
他不用孤单一个生活,他的结局有另一个人陪他一起写完。
“无岚。”龙斩夜慢慢起身,看着他,郑重道,“做个好皇帝。”
“那是自然。”无岚笑道,起身,“尽快走吧,我也许哪一天忽然反悔,就把姝儿抢回去。所以,赶紧了了她想成亲的心愿,也像玄天那样隐居起来,过你们逍遥的日子。”
他点点头,转身往屋子走去。
树下,无岚负手站在那里,凉风吹过来,他仰望天际,眸底藏着一抹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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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的马蹄敲击着石板路,烟雨飘过仙留山,这里常年笼罩着无边的大雾。
坐在马上的女人哼着小曲,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龙斩夜在前方牵着马,抬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目的地,回头,“姝儿,下来,到了。”
叶珈琅伸开双臂看着他,龙斩夜走过去,宠溺的笑笑,她便跳下来,直接落入他怀里。
手挽手上山,她带路下,他没有迷路,两个人顺利的进入了山上的道观。
看到她带了个男人回来,一众弟子都感到诧异。
奔走相告之中,两个人一路被围观。
叶珈琅不掩饰自己的幸福,紧紧的拉着龙斩夜的手。
大殿上,白衣老头拈着胡子看着底下的一对,摇摇头,“不行,当初我答应救你,可是你们先承诺要一辈子留在山上给我做饭,现在竟然反悔?当我老头子好欺负?”
叶珈琅皱皱眉头,“我做饭又不好吃,你不是嫌弃我的手艺吗?”
“少废话,就是不许,留着你打杂也好!”老头就是不同意。
“我会打什么杂啊!你忘了你的琉璃碗都被我摔破了吗!”叶珈琅愤愤,扯了扯龙斩夜的袖子求助。
拍拍她手背,龙斩夜看着大司命,“仙人慈悲为怀,想必也不会真的忍心看着我们夫妻分离——仙人对姝儿的恩情在下牢记在心,小小礼物,聊表心意。”
大司命爱理不理,看着他呈上盒子,打开,他脸色骤然一变,旁边的龙斩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头子立刻心虚的合上盒子不再说话。
龙斩夜转头看着叶珈琅,伸手拉起她,笑笑,“仙人答应了,姝儿,就明晚吧,我迎娶你下山。”
她虽然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可是仍旧开心的点点头,朝着老头吐吐舌头,拉着龙斩夜就跑开了。正文今此缱绻尽流年13房间里,叶珈墨给妹妹梳着头发,看着她脸上掩藏不住地幸福笑意,叹了声,“姝儿,你可想清楚了,跟他走了之后,他对你怎样都要自己受着。”
叶珈琅对今后倒是完全没有担心,也不是没有忧患意识,而是龙斩夜对她太好了,她什么都信,唯独不信他会变心。肋
叶珈墨看她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提醒是多余了。
挽起头发,叶珈墨给她别上红艳艳的簪花,打量着,“被他几句话就骗走了我的妹妹,真是不甘心。”
叶珈琅笑笑,拉着她的手臂,“姐,和我们一起走吧,在山上对着一群老老小小,总不能这样一辈子,你也要嫁人啊。”
叶珈墨沉了脸,拍她,“知道你嫁的开心,不要戳我的伤心事!快换衣服,你的六郎在外面等你呢!”
闻言笑笑,叶珈琅急忙整理好衣服,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喜红,格外的明艳照人。
她总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红色的蜡烛跳动,恍惚里,她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想什么呢!”叶珈墨拍拍她的肩膀,“走吧,眼下条件有限,办的到底简单了点,晚上嫁人,总感觉有偷偷摸摸的嫌疑。”
叶珈琅却不在意,白天办喜事太惹眼,她嚷嚷着非要个婚礼,也无非是想和龙斩夜重新经历一次她忘记了的人生大事。镬
门打开,她略微紧张,抬头看着龙斩夜,他的装束并不隆重,一件暗红色的外衣,黑发束起,简简单单却无比英俊。
她心里叹息,不管忘记多少次,只要一看见他,大概又会立刻重新爱上这个人吧。
龙斩夜走到她跟前,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伸手抚上,轻笑,“我的新娘子很美。”
她也不矜持,直接站起来扑入他怀里。
龙斩夜揉了揉她的头发,上一次看到她穿喜服,是送她嫁给无岚,看着眼前人,他疼惜的吻了下她额头。
虽然嘴上吵嚷要仪仗要大张旗鼓,可是最后她的要求变成了只要和他一起骑马下山就好了。
牵她的手出门,和山上众人一一告别,她嫁给他,不光是离开仙留山,也要离开衮江城,去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
告别了大司命,白胡子老头端坐在主位上,爱理不理的看着底下一对新人跪别,到看着他们转身出门,老头子才用扇子掩住了自己的脸。
下山后,龙斩夜把叶珈琅抱上马,自己随即上去,两个人同乘一匹马,迎着夜色回家去。
从后拥着她,龙斩夜气息温暖,“姝儿,委屈了你,这婚礼太过简单。”
她握着他的手,“才不,我只要能嫁给你就开心了——”
他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眼眸深邃,“我不说承诺,我用往后的一生来证明。”
她甜蜜的依偎在他怀里,心里暖暖的,这时候,什么都是多余。
回到客栈,里面简单的装饰过,已经喜气满溢。
无岚站在前面,脸色说不上不好,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好。
这情景有点好笑,他竟然给自己的妃子主持改嫁的仪式。
来之前他还想过,要是见到叶珈琅,就把她带回宫里。管谁反对,他现在才不用听任何人威胁。
回过神,他高声道,“礼成!”
接下来的那句死活也说不出口了,众人纷纷同情的看着他。
龙斩夜不再浪费时间,一伸手就把旁边的新娘子抱起来,大步上了楼。
底下的人想起哄,可是碍于无岚在,一个个都憋着不敢出声。
无岚看着一对粗粗的红烛,伸手沾了点滚烫的蜡油。
就这么拱手送人了,他这个前夫当的真称职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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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里。
某女人双手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慢动作脱衣服的男人。
外衣脱掉,里衣解开,敞开的衣服下露出结实的胸膛,她吞了下口水。
俯身撩了下水,刚刚好,他偏头看着目光发直的叶珈琅,挑唇,勾手指,“过来。”
话音刚落,她就嗖地扑进怀里。
他被撞得胸口痛,伸手拍拍她的头,“你洗澡,我把晚饭拿过来你吃些。”
她点着头,脱衣服的时候不知道是该快点还是该慢点,快了吧,他什么也看不到,慢了呢,自己又实在羞于这样做。
挣扎中就已经一丝不挂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没回,有点恼火,她立刻下了水。
偏巧,她下了水那人就回来了,端着几样小菜走到她旁边,递过来摞了一排小菜的碗和筷子,“吃吧,折腾了一天。”
她虽然有点饿了,可是扒拉了几口,又觉得良辰美景她一个人吃饭洗澡实在是太不应景,瞄了眼旁边眼神宠溺的男人,她贼笑了下,空出一只手朝他罪恶的伸过去,慢慢的落在他胸口,淫.邪的抚摸了一下。
龙斩夜没有什么反应,噙着笑看着她,反而是她脸红了,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她看着烛光下他俊美异常的脸,丢下饭碗,直接扑过去咬住了他的嘴唇。
被她咬的有点疼,龙斩夜拍着她后背,不顾矜持的女人急切的吻他,却不得要领,像土匪一样狂乱的厮磨他的嘴。
龙斩夜无法,只得按着她肩膀,盯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温柔一笑,“我来。”
随即,温热的唇覆盖下来,辗转吮吻,叶珈琅忍不住搂住他颈子,满足的叹息,这种酥麻的感觉才对嘛…
被吻的意乱情迷之际,她的手已经把龙斩夜剥的差不多,结实的臂膀摸起来感觉超级好,她又忍不住想把他扑倒了。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着急了,不停的在他背上抓挠催促,他忍笑,正准备把她捞出来,就听见外面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龙斩夜抓过外袍盖在叶珈琅身上,安抚她之后才起身去开门。
外面的人急躁的很,又不敢高声说话,看到他开门出来,低声道,“我家主子让六爷快走!”
龙斩夜蹙眉头,对方又说,“太守府里有兵马异动,恐怕和外敌有勾结,这里不能久留,车马已备好,六爷快带着夫人先走!”
龙斩夜没有犹豫,关上门立刻走到叶珈琅旁边,将她一把捞出来,抓过巾布飞快的给她擦身体。
叶珈琅捧着他的脸,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别问,我们马上离开。”龙斩夜抓过衣服给她,“穿上,我收拾一下,洞房夜稍后补给你,有我在,不要怕。”
她一边穿衣一边朝他撇嘴,“我可没有很在意洞房夜!”
也许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东西很快收拾好,回手拉着她就出了门。
下了楼,无岚一行人都警惕十足的聚在大堂。
看着一对新人,无岚没空话别,拍了下叶珈琅的肩头,“走吧,能看着你幸福的出嫁,大哥也算没有遗憾——”
叶珈琅不安的看了看龙斩夜,又看看无岚,“我们走了,那你呢?如果实在危险,我带你们上仙留山吧,师父会帮忙的。”
“不用。”无岚笑笑,“忘了我是当官的吗?没危险,你也知道邻国和咱们素来有仇,皇帝派我来摆平边疆,等我立了功,加官进爵是铁定的。”
“可是…”
“姝儿。”龙斩夜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抬头看了下无岚,“可以吗?”
无岚点点头,风轻云淡,“没问题,带她走吧,整个衮江城很快就要乱了。”
龙斩夜看了他一眼,随即搂着叶珈琅飞快的出门,扶她上了马车,他回头看了眼短暂停留过的这个“家”,沉了口气,转头打马离开。正文今此缱绻尽流年14马车跑了一整夜,天恍恍惚惚地亮了。
前面有小河流淌而过,龙斩夜令车停下来,回头叫叶珈琅出来活动一下。
跳下车,颠簸的快要散架的叶珈琅活动手脚,用河水洗了把脸,看着旁边的龙斩夜,问道,“六郎,无岚真的会没事吗?”肋
龙斩夜拍拍她的头,“放心,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敢来,就肯定有完全的准备。”
叶珈琅忧心忡忡的低下头,看着河里的自己,她知道无岚不可能是她大哥,她猜得到无岚绝对不是单纯的大官。
从他的气势神态,以及身边人各个都武功不凡,她料想到那个人恐怕身份极为尊贵。
可她不想点破,既然他也认了是她大哥,她就糊里糊涂的翻过去吧。
看了眼旁边的龙斩夜,她想,这个男人只怕也不会是凡夫俗子,如果无岚身份尊贵,那么此刻,她身边的男人为她放弃的东西,只怕是她难以想象的。
“六郎,我们要往哪走?”叶珈琅看着他,用袖子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水滴。
“往南走,带你去看小桥流水可好?”她一直呆在雪山,皇宫,而后又在仙留山一呆三年,见过的景色未免太过单调。
叶珈琅点头,“跟着你去哪都行。”
龙斩夜笑笑,伸手把她拉起来。镬
抽出长剑砍断了马匹的缰绳,他拿了些银子给车夫,“送到这里就好了,马车太显眼,反而容易暴露。你回去复命吧。”
车夫点点头,抱拳,“六爷保重。”
他嗯了一声,抱着叶珈琅上马,他随后翻上去,一抖缰绳,在她耳边低声道,“累不累?”
她摇头,“不累——我有的是精力等着和你去江南。”
他低头吻了她额头,打马加快速度离开。
穿过小河,树木逐渐茂密起来。时不时有尖利的鸟鸣响起。
龙斩夜忽然勒住马,一动不动的侧耳听着前面的声响。
他搂紧了叶珈琅,附耳,“等下你骑马走,到前面的镇子等我,我稍后…”
“我不要和你分开!”叶珈琅紧紧抓住他手腕。
“别任性,这次…”
“不行!”叶珈琅无比冷静,“死也要死在一起,我自己活着没有用,我要和你在一起!”
龙斩夜拿她没办法,无奈的握了下她的手。
前面沙沙声响起,黑压压的士兵瞬间就将去路封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骑马并立,一个戎装打扮,英武高贵,另一个斯文的很,倒像是个书生。
看到她,书生眼神变了下,充满诧异。
“六王爷,久仰大名。”戎装男人一拱手,“我父王经常提起你,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请王爷喝杯酒?”
叶珈琅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他是王爷。她虽然没猜真切,可是也料到了。
那么无岚,必是帝王无疑了。
“二王子不必客气。”龙斩夜搂紧叶珈琅安抚她,抬头看着对方,“如今你父王年事已高,也许哪一天王子就傲视天下了——”
那人只是笑,眼底却藏着幽光,“王爷果然慧眼,一眼就看透我的身份——可是你该知道,我还有个大哥,他才是太子。”
“皇位从来都是谁最想得到谁来坐。”龙斩夜无心和他多废话,“二王子想,就总有法子。”
“要是我身边有王爷这样有本事的人辅助,那就容易多了——”二王子慢慢笑着,阴险异常。
叶珈琅听出个大概,这人大概是想龙斩夜归顺他,不自量力,这人给龙斩夜跟班都不配!
“身边这位,可是王爷的夫人?”二王子啧啧,“真是个美人,王爷一定爱惜极了吧?”
龙斩夜拔出剑,凌厉的盯着对方,一字一顿,“辅佐你是不可能了,有本事的话,胜了我——”
看了眼对方的人,叶珈琅担忧的握住龙斩夜的手臂。
打赢了那个二王子也不一定能走,看那个人就没有信誉可言。
龙斩夜正待要下马,一支箭突地飞射而来。
二王子大惊,迅速的后仰才勉强躲过去。
龙斩夜迅速调转马头,身后,无岚带着大队侍从已然赶来。
看着他,叶珈琅长舒一口气。
停在无岚身边,龙斩夜看着他,“直接和强悍的对手对攻,不如先把对手换成容易对付的。”
无岚揣摩他的话,看了眼对面马上嚣张的二王子,嘴角浮上笑容,点点头,“谢皇叔指点。”
龙斩夜拥着叶珈琅,拍马离开。
江山天下,再与他无关。
二王子并没有追,而是独自上前,无岚也拍马而上,两个人脱离了各自的军队走到中心来。
“江太守可是被你杀了?”二王子看着无岚平安无事,不由得赞叹,“难怪你可以挤掉龙斩夜当皇帝,我大哥小看你了,他以为收买了江太守就可以取你性命。”
“不瞒二王子,我在羯苍也是有眼线的——”无岚一笑,“我想短时间内,我们有了共同的目标——”
二王子看他举起一把剑,上面的花纹文字十分复杂。
“这是羯苍勇士才有资格拥有的佩剑,可是我父王偏心,很久之前就把这个赐给了他。”
无岚摩挲了下剑柄,“这花纹,其他贵族也可以使用吗?”
“没有,这把剑和这个花纹,只属于他一个——”二王子看着无岚,他的样子不像是单纯的炫耀他缴获了叛徒勾结的罪证。
“我可以帮你除掉大王子——”无岚笑了笑,如沐春风,“不过你要送我三百座城池。”
对方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二王子会带人守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截击龙斩夜,能请到他才有鬼,那个人肯放弃一切离开东陵,又怎么会被他威胁去帮他。
他赌的,是无岚会放不下和龙斩夜一起走的那女人而追过来,两个有同样企图的人很容易就一拍即合。
这一点,他猜的倒是准了。
初步商议过接下来的部署,无岚就和他各自回去准备下一步。
马匹悠然走着,姚樟看着面色复杂的无岚,“皇上,如今形势极其有利,还有什么烦心的?”
无岚拍了拍剑柄,“这花纹可曾熟悉?”
姚樟仔细的看了良久,恍然道,“太子殿下…的铜锁?”
无岚阴沉着脸,他把凤歌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的铜锁不一般,也料到和羯苍皇室有关,只是好巧不巧,竟然是大王子专属的图案。
“当初皇上作为太子时大婚,羯苍有使臣来送过贺礼——”姚樟分析着,“当时还有人说,羯苍的使臣里有个人器宇不凡,难道是…”
无岚抿住嘴唇,时间吻合,想必是大王子无疑,那个人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和父王的妃子有了越轨之事——
不知道今天这一切是不是上天有意的捉弄。
他的儿子,跟仇敌有更深刻的血缘。
无岚握紧那柄剑,打马疾奔,四周景色飞速退开。
不是他不攻击别人,别人就会容许他安然度完这一世的。
在这个位置上,不打败对手,就等着被对手打败。
他从来不是个会认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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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后,羯苍老国王病逝。
二王子和其兄内斗不止。
半年后,大王子外出巡查时离奇暴毙而亡。二王子随即登基,背弃割让三百城池与无岚的诺言。
不日,两国交战。
五年后,东陵吞并羯苍,成为九州大陆头号强国。
野心勃勃的帝王无数次将版图扩写,这片大陆上不停的有国家消失。
而,被神化了的铁血帝王却从父辈那里遗传了帝王短命的残酷现实,没有活过四十岁就终结了他的一生。正文今此缱绻尽流年【终】我想念我地母妃。
尽管父王临终之前坦白了我的身世。
可是我的记忆里,仍旧牢牢的刻住那个笑起来有些孩子气的女人。
我并不喜欢宫里,尽管得到众人的宠爱和尊敬,可是对一个孩子来说,自由比富贵重要的多。肋
小时候发生的事有很多记不得了,可是母妃满身是血被抬到我面前的样子,我永远记得。
父王当时人都傻了,他们后来说,母妃不忠,背弃了他和其他男人有私情,父王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她,所以很多人都认为那是禁忌。
“你父王恨她。”后来的皇后这样对我说。
我不叫她母妃,父王允许的。很久以后,父王整日昏沉呕血,要靠吃许多许多丹药才能维持住精神,我时常看到他拿着一只手绢,上面绣着几朵蔷薇花,我猜,那是母妃的。
父王死的时候,还是正当年,我想从祖上开始君王短命的魔咒不是个巧合,那丹药只怕不是好东西。
父王尚在的时候我出去远游了一次,见到了姨娘,她在衮江城的一间客栈当老板娘,据说是母妃之前留下的,陪着姨娘的,还有大将军景绍。
据说姨娘因为景绍娶过公主颇为恼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给过这人好脸色,后来说开了心事,才知景绍被当时的太后蒙蔽,以为姨娘有危险才不得不屈从,他发誓从来没碰过那位公主,许久后才总算得到了姨娘的宽容。镬
我看到了他们的孩子,足足三个,像景绍多些,各个结实英气。
可惜了堂堂大将军在小城里当起了跑堂伙计。
姨娘也不知道我母妃的下落,她说母妃那边行踪不定,每过一阵子就换个地方周游,看样子过得很幸福就是了。
后来我见到了玄天,这个人同样的彻底抛却了军人的铁血,自己开了私塾教小孩念书,只是时不时会对小孩发火,然后赵良媒就揪住他耳朵狠狠教训。
他们住的都是普通的木屋,吃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粗茶淡饭,可是我怎么觉得,在皇宫锦衣玉食的我和父王才是最凄凉的人。
父王病危的消息传来,我没有时间多留,赶回去送他最后一程。
他叫我不要太仁慈,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他的手段气魄,从小我被保护的很好,就算想狠想毒也做不到。
父王驾崩,我随即继位登基。
看多了尔虞我诈,也渐渐习惯了这个位置上的孤单。
得到了全天下,可是没有人可以分享。
皇位是一个人坐的,哪怕再大再奢华。
见到母妃是偶然。
我下江南私访去,其实也是散散心,日日闷在皇宫,人已经变得麻木冰冷。
我的船泊到岸边,刚下去,就听到旁边有几个孩子嬉笑的打闹声。
这种温情很真实,宫里永远也看不到,就算小孩子也知道防范他人,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忌讳。
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才发现那几个孩子惊人的像一个人。
然后我就看到了母妃,她不年轻了,穿着蓝色白花的小布褂,缠着同样布料的头巾,笑起来仍旧是熟悉的透澈开怀。
旁边撑船的人,是六叔公,那个男人不容易被人忘记,他和父王的威严不同,他的气魄是征战磨砺出来的,不是每个男人都具备的。
他们有三个孩子,一对双胞胎女儿,一个年纪稍长的儿子。孩子看起来很快乐,是宫里看不到的快乐。
一家人像是特地从别处过来的。我听到六叔公安抚着他们,说三天后才是桃花节,还说等会要先去故人那拜访再带他们出去逛。
母妃显然对划船感兴趣,偷偷抓着船桨摆弄着,结果船差点撞到岸边,她看了眼丈夫无奈的表情,竟然和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
我想,他们一定很幸福。
也许是我变了太多,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出我,很少有那个年岁的夫妇还牵着手,可是我看到他们紧紧的依偎,几个孩子乖巧的跟在旁边。
很宁静幸福的画面。
三天后,我在桃花节又看到了他们。
大儿子带着两个妹妹在前面走,虽然好奇却不乱走,后面母妃和丈夫挽着手漫步在茂盛的桃花林里。
六叔公随手拈过一朵桃花,点在她鬓发上,两人相视一笑,十里桃花也抵不过她眼角眉梢的一点璀璨光芒。
我想,所谓得失,所谓值与不值,也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金钗比桃花珍贵吗?未必,我看多了盛装的女人,却没有一个比戴了朵桃花的母妃笑的更美的女人。
我笑笑离开,看到她这般幸福,也算了却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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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
“嗯?”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什么?”
“我变成了星星,你变成了月亮。”
“那是什么怪梦。”
“我下辈子可能就变成一颗星了啊。你可要看好了,不要找错。”
“…”
“怎么不说话。”
“不会,我很清楚的记得你。闭上眼也一样。”
“奈何桥上要喝孟婆汤的,忘了怎么办?”
“不怕。喝了孟婆汤,月亮也仍旧在星星身边,就算不认得,他也始终都在她身边,照耀她,永远…”
桃花深处,身影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