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犹在耳边回荡,让她恍惚失神。
牢牢的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我要死,必定带上你,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她一直在想,如果…如果真有这样一天,她是不是真的会甘心情愿没有丝毫埋怨的跟随他,不管人间还是地狱?
她没有答案,她觉得无论是怎么样的答案都有可能是她想出来的,而不是最真实的。
如果真有这样一天,她才会知道她心里最真的答案。
日复一日,转眼间,梁泊在岛上生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超出她想像的风平浪静…当然,这风平浪静指的是安夫人。
梁泊原本以为,以安夫人对她的不满,她独自在这个岛上的日子里一定不会好过。
每天早上六点到八点必须要在她面前听候她的教导外,其余的时间里,安夫人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除了…
“夫人,玘少爷来了。”
梁泊轻叹一声,如果…这个岛上没有安玘对她的过度熟捻,她的日子也许会更平静。
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璀粲夺目胜过最美丽的钻石,从阳光里走过来的人耀眼过这露珠。
清和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惭行惭近的人,单从外表上看,正朝她走来的安玘宛如从漫画里的绝美少年。
可是,这只是外表,这一个月来,他摸透了她的作息,但凡她出现的地方,不消五分钟,他随即也会出现,简直无孔不入。
偶遇多了,到后来,他也不再掩饰他们的‘碰巧’。
而她最开始的委婉拒绝到后来的直言相告,都不能阻止他,好在,她知道他一开始说的是在这岛上停留一个月。
今天,正好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一次也没有回来,就连小阳小昭也都没有回来看她。
“今天的天气真好。”
安玘淡淡地看着她:“你说呢,大嫂。”
梁泊无奈,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她会认同他前面说的那句话,这大好的天气因为他的出现而破坏。
“大嫂,很觉得困扰?”安玘在梁泊斜对视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这一个月来,他对她的了解越多,就越难以捕捉她的神韵和味道,仿佛总会有新的发现。
她偏爱长裙,丝、绸、棉、纺、纱…无一不是飘逸简单,可穿在她身上,却每天都让人期待。
梁泊习惯了他的目光,对于他说的话,更是淡淡一笑:“如果我说是的,玘堂弟会不再出现吗?”
“不会。”安玘很干脆。
“既然如此,玘堂弟如果明天还继续出现,还要麻烦你换个台词。”这样的话天天上演,他不烦吗?
安玘唇角扬了扬,纤长如玉的手指指向梁泊头上:“这么久了,头发应该长出来了吧?可以把帽子拿下来我看看吗?”
梁泊无奈:“如果我把帽子拿下来,玘堂弟看了后,是不是都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是这样,她不介意把自己的扳寸头给他看看。
安玘单手撑着脸:“我考虑一下。”
梁泊无语的看着他,他真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根本就不懂得拒绝二字怎么写。
看见她无奈的神情,安玘笑了笑:“堂嫂也知道这岛上其实无聊的很,我也很想离开这里,可是堂嫂却不帮我的忙,我只好多花点时间和堂嫂培养培养感情了。”
“玘堂弟…”
“玘,小玘或者安玘。”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堂弟二字。
梁泊瞪着他,沉默,安玘扬眉,坚持。
梁泊深吸一口气:“我想赶你出去。”
安玘笑了:“我猜你不会。”
安玘盯着她,美眸中发着诡异的光芒,一字一句让梁泊心里微微一惊。
“因为只有我在你眼皮底下,才不会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譬如…和琝堂哥或和你两个宝贝儿子玩玩游戏?”所以她对他不耐却隐忍着。
梁泊镇定的看着他:“既然你知道,为什么…”
“看着这样的你,我想多感觉一下。”
安玘懒懒的倚靠在栏杆上,抬头看着天空,露出精致美丽的侧脸。
梁泊看着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安玘,她心里生出一些不安。
安玘回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却笑的让梁泊心里生寒。
“看着你笑的如此温暖,我猜,你一定还没有听到琝堂哥死亡的消息了。”
梁泊只感觉轰一声,脑子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爆开了一样。
安玘盯着她:“安玦琝的飞机昨天夜里在墨西哥坠机了…”
梁泊盯着安玘,看见他脸上的笑容,看着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整个脑子都只停滞在了一个信息里面,他的飞机…坠机。
梁泊茫然的回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安十一四人的脸神都很肃穆,沉默了片刻后,安十一才轻轻的说道:“我们都相信少爷不会死。”
安玘冷笑:“我也想知道他究竟会不会死。”
“听到这个消息,你一不崩溃,二没流泪,怎么你也和她们这些对琝堂弟死忠的人一样抱着可笑的信念?只要认定他不死就不会死?”
安玘冷嘲一声:“或者你根本就不爱琝堂哥?也对,毕竟你们之间开始的是那样的不堪,你们之间怎么还能产生爱情?你爱他什么?爱他的权势还是爱他的财富,或者爱他的俊美外表?”
“请…你离开。”梁泊倏地伸出手指向一旁,冷冷的发出逐客令。
安玘挑了挑眉,梁泊声音有些尖锐,不复平静:“请他离开。”
安肆不知从何时出现,面无表情的看着安玘脸上的笑容:“玘少爷,请你马上离开。”
安玘脸上带着笑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脸上的笑容有多少僵硬、有多勉强。
深深的看了一眼梁泊,看着她强装镇定的脸庞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压制不住的慌乱和…恐惧。
他一直想打破她眼底的宁和,那是爱和幸福才能养育出来的宁和。
可是,眼前打破了,却…发现自己心里不仅没有如愿以偿的快感,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见安玘并没有立刻马上离开,梁泊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他:“推我离开,立刻,马上。”
梁泊死死的抓紧轮椅把手,力道之大让她的指甲都发白、发青。
安玘盯着梁泊的背影,突然觉得刺眼不舒服,这个女人不该出现这样的神情,不该…
她该如那天晚上出现时的那样温暖、平和却又淡泊中带冷沁的味道。
现在她的味道,很他视为垃圾一样存在的黑咖啡,让他莫名的烦燥,可是他又不知道这股烦燥是从何而生?
梁泊死死抓着轮椅把手的手隐隐发抖,她盯紧安肆,刚一动嘴,声音就像梗在了喉咙里,她用力的张开嘴,很努力很努力才发出声音出来:“飞…坠机…是…是真的吗?”
安肆眼神沉郁:“是”
梁泊感觉双眼灼热的让她感觉到了疼痛,她用力的闭上眼:“…他呢?”
“暂时还没有消息。”
暂时,意思就是还未证实了,梁泊如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对,一定是这样,他怎么可能会有事?怎么可能?
大厅里面,安家所有的族老齐聚一堂,每个人脸色都很复杂,无人出声。
距离坠机事发已经过去十天了,安家的各路人马以及不少国家政府情报局都介入调查。
庞大的搜救队在海上三天三夜都只是打捞出几片机身残骸。
虽然是不可思议也无法相信的事情,可十天过去了,人如果活着,不可能没有半点消息。
安氏王朝涉及各行各业,如果安氏王朝度不过这次危机,那后果不堪设想,几乎可以影响全球经济稳定。
所以,安家必须要推出新一任的管理者。
安正毅难掩悲痛的开口工:“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很心痛。”
安夫人整个人都是木然的,仿佛悲痛到了极致,心,以经死了。
“出现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稳定局势,不能让整个安氏受到影响。”与安少不相融的几位族老当仁不让的都站起身发表了看法。
“我赞同,当然,搜查队还得继续,但新的掌权人也必须要站出来引导局面,让安氏损失降到最低。”
其中一位族老站起来,冷笑的看了众人一眼:“搜查队当然得还继续,但新的掌权人还需要大家坐在这里商讨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管琝儿是生是死,他的嫡长子子阳就是新一任掌权人。”
“子阳才六岁,撑不起安…”
轰鸣声穿透大宅屋顶传入众人耳里,不少人脸色微微一变。
“发生什么事?”安正毅厉声喝到。
海叔匆匆跑进来:“族长、夫人,各位族老,两位小少爷来了。”
安正毅狠瞪了一眼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一眼,没用的东西,他让他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拖住这两个孽孙,不能让他们出现在大宅,却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出现了。
四架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其中一架机舱门打开,大少站在那里,冷眼俯视着众人。
安正毅脸色一厉:“放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父,还有有没有各位族老?”
直升机下降,大少冷峻的目光扫过各位族老,被他的目光扫过的几位族老,都暗暗心惊,难道安家又出了第二个安玦琝?
又一架直升机机舱门拉开,二少走了出来,安贰提着他的专用黑皮箱跟在他的身后。
二少双瞳阴暗而冰冷,手一伸,身后安伍把一支冲锋枪递到了他手里。
二少一声不吭,接过冲锋枪对着安正毅、安夫人两人脚下就是一阵扫射。
虽然安家子孙对军火并不陌生,但如此火力猛浪的攻击火力让在场的人都脸色一白。
安氏夫妇更是骇的脚软在了地上,刚才真的是与死神擦肩。
二少头也不回的命令道:“去接夫人。”
安贰微微一笑,斯文从容的欠身:“是。”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这里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吗?”反对声最积极的族老强忍着心里的惊惧声色厉茬的指责。
大少冷冷出声:“祖父,祖母,各位族老,我安子阳从今天开始,就是新的掌权人,谁不服,站出来。”
二少手里的冲锋枪提了一提,众人想到刚才二少毫不留情的扫射时的情景,都脸色微变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梁泊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峙的一幕。
看见梁泊出来,安夫人由身后的佣人搀扶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沉痛的开口:“…琝儿是我的儿子,他的死,我比任何人都痛心,子阳和子昭失去父亲,他们还小,做错了事,我们身为长辈,能理解,梁泊…”
“他不会死。”梁泊冷冷的打断了安夫人充满悲痛的话。
众人愕然,看着与平时低调的完全不相符的梁泊。
梁泊看着安正毅,再看着安夫人,平静的说道:“小阳受他父亲的教育,受他父亲的影响,安氏王朝我不知道有多大,不知道有多难,但是,我却知道,接受他父亲亲自教育的他,一定有能力支撑到他们的父亲回来。”
梁泊看着两人的目光很冷,他们眼底丝毫看不到伤心,她在他们眼中只看到了他们的欣喜和贪婪,这样的他们让她心寒也让她为他心疼。
他不会死,因为他说过,如果他要死,他一定带上她。
她从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所以,他没有带上她,他就一定没有死,一定会回来,她等着他。
结局【手打文字版VIP】
纸永远包不住火,在半个月内都没有搜查到人员生还的痕迹,各大媒体争先恐后的报道安氏执行长的死亡消息,整个欧洲都震动,安氏王朝新一任年仅六岁的执行长接受了全球经济时报采访。
安氏集团古老而神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一次,接受环球经济时报的采访,安氏也如同以往惯例一样,对执行长的一切基本资料除了姓名和年纪之外,其余一概都不准许刊登。
安氏集团总部七十八楼,执行长办公室。
庞大的办公室,宽敞明亮,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地上芸芸众生,会让人产生坐拥天下的成就感。
“少爷,环球时报采访组到了。”安叁的秘书安雷恭敬的敲开了门。执行长办公室里,大的吓人的办公桌上,大少神色沉肃的坐在椅子上,小小的身板和那诺大气派的老板椅乍看之下极为的不相符。
站在他身旁的安叁朝安雷示意:“请他们进来。”
“是”安雷恭敬的退了出去,五分钟后,他身后跟着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少爷,这是环球经济时报的费特先生,安娜小姐。”
费特的目光率先看向坐在皮椅上的大少,朝他问好:“您好,安子阳先生。”
大少没有站起身,只是朝两人淡淡颌首。
安叁淡笑着上前,伸手与两人握手:“安叁”
费特先生是个高壮的白种人,约莫五十岁左右,金发碧眼,身形略胖,在面对安叁相对热情接待时,他严肃的面容上也努力挤出了热情的笑容,为表示尊重,他用生硬拗口的中文打起了招呼:“久仰大名。”
“费特先生的大名亦如此。”安叁微笑着说道。
一旁的安娜的中文显然就费特先生流畅多了,她同样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大少,然后目光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眼前风度潇洒、面容温和的男子身上。
麻棕色的眸瞳里掠过一丝欣赏,伸出纤白的手与安叁相握:“外界对安氏集团的当权者永远停留在神秘这个认知里,但安氏集团十位特助的大名可就不陌生了,安叁先生,您一直都是前任执行长的机要特助,可谓是安氏第一特助,稍后能否顺道为您做个访问?”
眼前的男子很迷人,在她的印象里,亚裔男人向来身形矮小,却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安氏第一特助竟然如此潇洒迷人。
安叁语气虽然依然温和,可面色却淡了下来:“安娜小姐,安氏向来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今天我们在全球众多的媒体杂志里选中环球经济是因为环球的总裁和我们安氏交情不错才有了今天的访问,我相信我的秘书已经书面和你们进行了沟通。”
这番话的言下之意有两个,不是非环球不可,一切按安排好的问题来访问。
“安叁先生,抱歉,我想我们的访问可以开始了。”费特先生皱眉看了一眼安娜小姐,碧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悦,他今天之行原本是想带他的学生,却没想到这个机会硬是被安娜给抢了。
安娜自然也听出了安叁的言下之意,知道自己想的无望了,心里很是可惜,不由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今天的主角身上,打量一番外,她心里更是可惜。
早知道费尽心思抢来的采访只是采访一个小孩子,她就不用陪那个老家伙了。
“安叁,请这位安娜小姐出去。”大少身子倚进椅背淡声道。
费特心里一喜,面色却并没有显示出来,他拒绝不了上面的意思,但如果是安氏就不同了。
“为什么?”安娜不敢置信的盯着椅子上的大少。
安叁并没有问原因,只是把命令传给了一旁的安雷:“把安娜小姐请出去。”
安雷点点头:“安娜小姐,请。”
“为什么?”安娜不相信自己会被人‘请’出去。
“因为,我看你不顺眼,这个理由可以吗?”大少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让人再也忽视不了他。
费特看着大少,心里并不意外,他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接触到了无数的人,男、女、老、少…但无一例外,都有着令人不能小觑的能力。
坐着这里乍看之下只是一个小孩子的人亦是如此,安氏集团盘踞欧洲,财团势力庞大,涉及各行各业,如此东方古老的神秘家族,不可能让一个只是才六岁的孩子管理。
这种情况有两种,一则这个安子阳是天才,他有这个能力。
二则这个安子阳背后有扶持的人,他同样有这个能力。
所以,无论如何,首先就不能看轻他要访问的对象。
而且,从他一开口,声音轻淡而从容,就知道他绝非普通的小孩子,他可以确定,这个孩子是第一种,而第一种,才最令人畏惧。
因为,天才,向来都是令人敬畏的。
敛了敛心神,他上前朝大少伸出手:“您好,我是费特,接下来由我为您做访问。”大少扯了扯唇角:“我们可以开始了。”
费特拿出录音笔,再拿出记录本,准备好后,神色一肃,他问出了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安氏保全公司专业搜查队是否至今没有丝毫的消息?”
大少垂下眼:“没有。”
“已经事隔半个月了,各大媒体都在报道安氏不肯撤离搜查队是因为不相信安玦琝先生会…呃…死?不知道您是否对此有不同的说法?”
“只要不放弃,说不定会有奇迹。”
“奇迹?安子阳先生您相信奇迹?”费特先生挑眉,重复问道。
大少点了点头,也重复回答:“为什么不相信呢,我父亲在我的心里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我明白了,听说伴随在安玦琝身边的是安氏保全公司的特助安壹先生?他也和安玦琝先生一样,没有找到…尸…呃,我是说行踪。”
“您认为安氏保全搜查队还要继续下去吗?”
“安玦琝先生的死…失踪对安氏集团是否有着极大的影响,比如说,家族上和管理上。”“我现在之所以能坐在这里接受环球的访问就证明了安氏一切正常。”
费特先生飞快的记录着,再继续抛出他的问题:“听说您前不久才刚满六岁生日。”
“按大众所想,年仅六岁的您接管这价值数千亿英镑资产,是否太过匪夷所思?”
大少双手环胸:“我的父亲五岁开始接管,二十几年来,安氏壮大的一倍不止,或许我安子阳没有我父亲的开拓能力,但守住父亲开拓出来的产业,我自认我可以做到。”
费特看着大少眼中的神情,心里很是惊奇,天才一样的男人,拥有天才一样的子嗣,难怪消息传出来,整个欧洲为之一震,安氏却依旧低调至此。
他突然间,对这个东方迁徙来的大家族很是好奇,不过,他也知道事关安氏一族是不允许提问的,那么…
“可谓允许我问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
安子阳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平淡无奇,可眼里的气势却让费特心里一震,他甚至有些不敢与面前这个才六岁的孩子双眼接触。
“呃,抱歉,我…”
“请问您的父亲和母亲是否感情深厚?您母亲是否能承受得住您父亲的意外?”外界对于安氏认识的并不多,对安氏的掌权管理者更不曾有过实质性的报道,安氏之于外界,用中国人常说的那句话来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少沉默了片刻。
大少的沉默让费特心都提了起来,来之前他搜查过了不少关于安氏集团的资料,但可惜真正有价值的资料不多。
“我很幸运,见证了我的父亲和母亲的情感,我的母亲是个柔软的女人,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她相信,父亲总会有一天回到她的身边。”
费特勉强笑了笑:“是…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回到她的身边?他的母亲怕不是承受不住打击而精神有些异常。
一个小时后。
费特站起身,感激的说道:“谢谢您今天抽出宝贵的时间接受我们环球的访问。”
大少微微一笑:“不必客气,安叁,替我送客。”
“费特先生,请!”
梁泊翻着手里的报纸,满版英文字,除了安玦琝这几个中文拼音之外,其余的对她来说都犹如天文。
“十一,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学英文。”这里不是北京,她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就必须要懂外文,或许学外文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学成的,她今天学了不代表明天就可以看得懂,可是她如果不是去学,就一辈子不会懂。
十一想了想问道:“夫人,您看由十三来教您,行吗?”
“当然可以。”事实上以她的水平,这城堡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当她的老师。
“那我让十三准备,从明天开始。”
梁泊轻点了点头,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的世界,从岛上被小阳小昭接到了城堡,一切如旧,却唯独没有了他。
半个月过去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他的信息,她虽然对这里的信息听不懂、看不懂,可是家里的电视和电脑都有中文频道,虽然报道的少,却也有报道。
这两天开始关于他的报道慢慢减少,外界所有的人都认定他已经死了。
她记得网上一篇关于他的报道,用词很尖锐,用他的事来赞美天地间最公正公平的是死神。
尊贵也好,风光也罢,平凡也好,落魄也罢,面对死神,谁也不能例外。
说他半生风光高高在上,却死后就连尸体都被鲨鱼吃的连渣都不剩,为他不胜唏嘘的同时也歌颂了一番死神的公正公平…
很奇怪,看到这篇报道,她其实心里并没有生气的感觉,因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他死了,死在了海里,可是她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