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会,梁凉又颠着大裙子匆匆地跑出门,但门口,已经只剩下眯着眼睛气势犹在的梁爸爸。
“魏奎呢?”梁凉急急地问。她忘记问魏奎怎么和德勤山人的女徒弟认识的。
梁爸爸却冷然说:“宝宝,你到底喜欢谁?”世上存有两个小瘪三骚扰他女儿,他应该先杀哪个灭口比较好。
梁凉就算再迟钝,也隐约感觉爸爸过于保护自己。但对着梁大狐狸杀人般的冷酷目光,同样有点可耻的心虚了:“我,我谁也不喜欢,我正醉心于工作。”
剩下的一天,梁凉果然醉心于工作。
倒是她的新助理不停地往外看,跑过来跟梁凉说:“老板,门口有两辆劳斯莱斯幻影,其中一辆是白色的。好罕见。”
那自然是德勤山人派来盯梢的车。
等梁凉忙完自己手头的活,也冒着太阳走出去查看。
她迟疑地敲了敲车窗,玻璃无声地降下,二先生小小的身子正靠在宽大的座位上。身材极为矮小的侏儒穿着长衣长袖,像个孩子样翘腿坐着,但脸上有块淤青。此刻,她冷冰冰地看着梁凉。
梁凉连忙打招呼:“您好,您如果想喝水,就可以直接来店里坐坐。我们店有水。”
二先生用几乎毫无感情的目光,扫了眼她那套繁复的服装。梁凉这次长了记性,穿了略长的衬衫袖子,把手链严密地遮住。
她突地问:“小师弟在外地吗?”
梁凉对自家大仙的行踪守口如瓶,咬了一下唇没说话。
二先生很敬业,在她店门口守了好几个小时,停车费感觉也蛮贵的。梁凉是因为礼貌地出来打个照面,并不想过多寒暄。这位二先生也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而梁凉在恋爱后也莫名长了一点骨气,不喜欢上赶着示好了。
二先生叫住要走的LO娘:“我师父这辈子擅断八字,平生唯有两个人的八字无法解。一位就是我那位大师兄,一位就是我这位小师弟。”
梁凉顿住脚步,心想什么大师兄,这可是她的大师姐,又听她说:“我师父无法解读大师兄的八字,是因为她谎报性别。测算男命和女命的方式截然不同。但,吴燕夏其人你应该验证过,他总该不是女身,是真正的男人。”
梁凉最近听黄腔的频率太高了,她耳朵迅速涨红,面对二先生乖张的眼神说:“…我,我还是先回店里吧。”
“我师父算不出他的命格却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吴燕夏为天赋极高的命理师,同行无法预测同行命运,但,这也不可能全部不准。还有第二种情况,就是吴燕夏小的时候,他被什么更有力的东西强行改过命。”
以德勤山人为代表的命理一派,说正事前都喜欢用八卦暖场,估计是曾经说相声的后遗症。
梁凉不傻,她回过头蹙眉问:“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二先生望着她:“吴燕夏曾发誓不会入我师门,我就先信了这话。但,假若他想借我师兄此事让师门内鹬蚌相争,自己坐享其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梁凉呆了好大一会,才明白过来。吴燕夏给德勤山人打电话预警他大徒弟(或者说大徒姐)回来,却招惹了二先生对他的怀疑。这女侏儒之前口口声声叫吴燕夏“小师弟”,内心原来这么防范他。
好心没好报。德勤山人养的徒弟都是一些什么类型的奇葩呀。
梁凉哼了声:“戏多。”转身走掉。
杨雨薇在依旧忙碌的晚间里,居然收到魏奎递来的纸质版辞呈,她略微诧异地抬头。只不过,这份诧异还掺杂有其他原因。
“我还需要电子版的辞职信。以你自己姓名的工作邮箱地址发送到我这里,同时抄送全团队,今晚就把手机交上来。”
魏奎却已经把辞职信和黑莓手机丢在她桌面,毫不客气。
杨雨薇微微闭眼,握紧手里刚打印出来,犹带纸张温热的注入资产审批文件。她今天一天都在精神高度进展地开会,编辑起草文件,处理邮件,开会,做团队项目标注。连续工作13个小时后,几乎已经快忙死,没有耐心处理更多情绪。
杨雨薇以前处理过不少别人的辞职,她只克制说:“这是你自己的职业生涯。”顿了顿,“出去吧。”
魏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他给自己爸爸打电话:“爸,我决定好好给家里做事。以后不混了…对,把工作辞了,就在今天…我现在回去跟您细说,还有,我和凉凉的事…”
占星师这性格有时候招人恨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两天,除了梁凉能随时跟他的小号视频,他手机一直关机。吴燕夏蹲在信阳山间疗养院里,将之前欠下的稿子写了,偶尔看书和吃烧烤,盯着家里监视屏一蛇一狗的动态。
那位可怖的阴间大爷没再缠着他,只不过,除了那晚丢在坟地的纸和笔,手臂上那根空荡荡的红绳也在慌乱中扯丢。幸好,绳子本来就是在地摊上随便买的,吴燕夏就懒到放弃寻找。
等拖着那坑坑洼洼的铝镁合金行李箱离开,吴燕夏出了点残留的私房钱,将樱桃树边的孤坟修缮一新。
“这位大爷,请你强大一点,管管自己的孙女?”他自言自语。
回来后第一件事,先去找德勤山人。
德勤山人听闻他的行事,也叹口气:“以后莫要如此胆大,仗着学多命硬而卖弄。”又说,“那扇青铜古镜就送你,平日戴在身上,多少也能辟邪。”
吴燕夏摸摸下巴:“哦,能辟邪,那我就留给我小老婆戴。”
“你这浑小子给丫头迷了眼?”德勤山人摸着白胡子,有点急,“女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德勤山人短短几日不见,他原本纯白色、精心打理的胡子,变得毛毛躁躁的,连吴燕夏这种脸盲都看出来老人变得更为憔悴,还戴上一副墨镜。
吴燕夏早就从梁凉那里得知,“德勤山人二号”简直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德勤山人自己追查的同时,让二先生天天守在她店门口,倒顺便帮他盯住魏奎的梢了。
显然,那个大徒弟的出现让德勤山人心神不宁。
吴燕夏又将他从“笔仙”里得到降头没有消净的情况一讲,两个人坐在那“枯山水”的后院里,相对无言。
吴燕夏和德勤山人的关系,向来很不错,但不知道什么开始,就慢慢有点变质了。
从他的角度来看,德勤山人答应帮自己除去公寓里的降头,但屡次隐瞒关键信息,三番四次的违约。现在,不仅降头没除净,还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徒弟。
吴燕夏这几天在清净的环境里,无人打扰,思考不少东西。
其中思考的事情就有德勤山人的大徒弟。德勤山人是一个有点枭雄本色的人,他非常多疑,很难去信任人。大徒弟在他身边扮成男人多年,想必不仅仅是身体上,思想上都和男人没有差别,才能骗过他。
其中,肯定有点故事。
这个故事暂时不重要,吴燕夏要面临的首要问题,已经不是“我的凶宅会害死别人吗”,而是更为实在的,“我自己先会被鬼弄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我我我我尽量不断更,我也发现了,我现在又在弃坑的边缘,我不能死。
第 103 章
德勤山人沉默了会, 皱眉说吴燕夏请来的那个’仙’,不知道是从哪个野地里冒出的东西。
“那世界里来的东西,绝不会自称为’鬼’。黄金蟒尚且活着,有它在,你倒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呵呵,女人心海底针…”德勤山人的声音渐低。
吴燕夏耳力很好, 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由微微皱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德勤山人越发强调神灯的重要性。如果说, “鬼”想要他的命,吴燕夏不接受但勉强理解,毕竟那东西没有自我理智。但德勤山人整天在鬼鬼祟祟搞什么, 和他那个女徒弟又在暗中争什么?争神灯?
吴燕夏全天盯着他家里的监控,在视频里, 坦克身为泰迪, 整天活的就像一条狗。而神灯则拖着变大了好几圈的身子, 很长时间静静地卧着, 极偶尔才缓慢地游动,看上去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蟒蛇。
他觉得它们都挺普通的,呃, 就像他自己一样。
吴燕夏再若有所思地望着德勤山人戴着的墨镜,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件事,传说中,妖怪神仙都能暂时幻化成人形, 但,它们和人类唯一的区别,不会像人这样眨眼睛。
他边继续漫不经心的和德勤山人说话,边以很缓慢的速度,掏出那把青铜古镜,举到德勤山人脸颊旁边,打算透过镜面折射,看看掩藏在德勤山人墨镜下面的眼睛。
青铜古镜浑浊的速度极快,几乎每日都需要人精细打磨。但,吴燕夏这两天在信阳闲到蛋疼,也天天拿糙布去擦,居然把镜面打磨得比原先还更清晰细腻。
随后,他就打了个哆嗦。
在古镜镜面中,老头此刻的眼睛依旧是弥天大雾般的茫然白瞳,但眼白中间,同样长有一条长长的细缝,异常诡异。
眼眶里有两颗定向的眼珠,德勤山人现在的眼睛,如同梁凉曾经颤抖描述过“德勤二号”相同。
德钦山人第六感敏锐,感受到有物体靠近,他一把挥开吴燕夏的手:“小王八蛋,胡闹什么?”
吴燕夏嘴头哈哈干笑两声,手腕处和脊背汗毛倒炸。这老头难道真的不是人吗?但,他怎么有心跳有体温又有影子?
德勤山人还要继续说话,吴燕夏却已经把心一沉,他直接抓住老头没松开的枯手,低头啮骨般的一咬。德勤山人只痛得大叫,连忙要把手夺回来,连墨镜从脸上摔下来。
老头还要挣扎,但他力气小。吴燕夏手臂一扬就轻易制服,闪电般地来了一个锁喉动作,牢固地箍在怀里。
“师父,您到底是什么东西?”吴燕夏严厉地问。
德勤山人几乎没被他有力的手臂掐死,怒声说:“王,八,蛋!”
吴燕夏也不多废话,上来直接往胯.下一摸——居然摸空了!他脑海里同时几乎骇然大震,这“德勤山人”居然是个女人,或者说,现在的“德勤山人”是他那女扮男装的大徒弟!但,她此刻说话的语气、行为、和思维方式,居然也能和真正的德勤山人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方才的心血来潮,几乎就连自己也被骗过去了!
唯一安心的,是女人手腕处有温热的鲜血滚滚流下,显然证明对方至少是个活人,不是什么神啊怪的。
吴燕夏对女人下不了彻底的狠手,他稍微一愣的功夫,“德勤山人”二号飞速地推开他,摸索着靠墙站起来。
等到这女徒弟站起来,才发现她身材并没有德勤山人的高削,但刚刚安静地坐在那里,又戴着墨镜,简直是“德勤山人”的本尊,一举一动毫无破绽。
这到底是易容术,还是戴着面具?
吴燕夏望着酷似德勤山人的那张脸,心中再狂叫数声,怪不得她把老头视若珍宝的青铜古镜送给自己,合着不是自己的东西送人不心疼啊。
“你把德勤山人怎么样了?”吴燕夏厉声喝问,拦着她的去路。
“呵呵,不要担心。老畜生暂时不在宅子里,现在大概在外面昏天暗地的找我。”女大徒弟见事情暴露,换回自己的本声,但依旧是一把有点男性化的声音。
吴燕夏这时也缓慢的看出破绽,他不由冷笑一声,再问:“你现在的眼睛,到底是瞎还是不瞎?是怎么弄的?”
那女徒弟却微微笑了笑,完全没有慌乱:“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但问完后就要放我走,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今天见过我。”
吴燕夏看了看她,他面容无波,根本不打算接受这要挟条件。
那女徒弟显然也不是个善茬:“老畜生平时的嘴有多严,你大概早有领教。就算你把我交给他,他依旧不会对你讲太多真相。有些事情,你只能问我。”她仰头阴森地说,“听说,你被一个降头缠上?”
吴燕夏这才深吸一口气,他简直从来没想过,刚下了火车,还没回家洗澡换衣服,本来想到德勤山人这宅子里找茬,怎么就能遇到这种奇葩事情。
之前多年攒的人品呢?这些大爷大婶真是烦死人。
吴燕夏实在是恼怒到不得了,但面部表情纹丝不动,因此在对方看来有点阴险,也有点变态的老练沉静。
那女徒弟盯着眼前这年轻人,她突然说:“怪不得老畜生要收你做徒弟。他老了,现在喜欢你这种类型,大概被那些蛇蝎心肠的徒弟坑狠了。”
吴燕夏失笑,这女的是不是忘了,她自己也曾经是德勤山人蛇蝎心肠徒弟里的一员?
他提醒她:“美女,如果想让我放你走,就得给我说点有用的信息,你再闲扯一句,我就把你直接绑在院子里,等着见老头。”
对方沉默片刻。
“老畜生大概告诉你,降头能被消除。实际上,这种南韩降头可以被多年镇压,但从来无法被彻底消灭。你那个公寓里,可能要再死一个人凑成’三’后才算完结。只不过,老畜生也不想让你死,他有别的心思。”
“嗯。”吴燕夏其实对自己公寓也存有点这种感觉,但被那女徒弟说出来,依旧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他不做声,随即心中想,多说点,多说点。
女徒弟发出一个不是笑声的噪音,她柔声说:“我可以帮你解除这个降头,但是,我要你答应给我一件事。”吴燕夏顿了顿,心说来了终于来了。她和德勤山人到底在夺什么东西,终于有端倪。他们要的是什么,真的是神灯?
她阴笑着,一字一顿地说:“我也要你娶我。”
吴燕夏的脸一下子便绿了,整个人彻底僵住。
但女徒弟已经看好时机,她转身迅速踩着砂石,沿着走廊,朝院子外飞奔而去,吴燕夏这才恍然大悟,暗骂对方与德勤山人同样的老奸巨猾,立刻紧跟上去,一路追过院子越过围墙,但女徒弟跑得也极快,完全不回头。
他心说让一个女人这么耍自己,简直太耻辱,没命地狂追。
就这么跑了很久,那女徒弟到底是女人,吴燕夏刚要再抓住她。
突然,一辆无牌照的奥迪从路边冲过来,那“德勤山人”立刻跳上去。门没关上的时候,吴燕夏一股劲上来猛冲上前,大力要把她袖子往外扯,胡乱间只拽下来一个铜钱手链。
接着车一溜烟的开走。吴燕夏天昏地暗的站在那郊区的路径,手里捏着那铜钱手链,吸了好几口气,因为刚刚剧烈的奔跑,手脚发麻。
从来只有他调戏别人,哪有被男不男、女不女的大婶反向调戏的。那感觉还真是恶心坏了。吴燕夏内心这股邪火,怎么都平息不下来,本来想打开手机,给德勤山人打个电话通知,但沉吟片刻,又决定不打了。
他站在尘土飞扬的马路边,先把那铜钱手链看了个遍,又用青铜古镜照了下,很快判断出这也是一个好东西。
“一帮子装神弄鬼的老畜生!”吴燕夏学着那女徒弟的话,他气极反笑,淡淡地自语,“我之前就是懒,但本大仙自己能想招,把这公寓的破降头解除。”
梁凉连续几天,都被父母彻底押着回家睡觉。只不过今天晚上,梁妈妈大慈大悲让梁凉先别回来,因为,魏奎携着他那一家子人居然来她家做客。
梁凉奇说:“他们来干什么?”还没过年呢。
梁妈妈没多解释,就在对面妖娆笑了两声。根据梁凉对她妈妈的深刻了解,这是母大狐狸发怒前的前兆。
比起爸爸,梁凉其实有点怕她妈妈,连忙说:“那好吧,我今天就回公寓睡。”“宝宝注意安全。”
半夜时分,梁凉好梦正酣,随后隐约感觉破门而入的声音。
行李悉索放下,睡梦惺忪中,有人轻手轻脚的摸进浴室洗澡,几分钟后,随后旁边床铺塌陷。
先亲了亲嘴唇,随后一路下滑,她的膝盖被人搭到湿漉漉的肩膀,温柔地亲着小腹,腿间。梁凉有点奇怪又有点不便地“嗯”了声,下意识地想夹腿。
但来人一挑眉,长长的埋首,含着她到形骸深处,瞬间把舌头霸道的顶进去,吮的极尽透红。
梁凉原本意志还模模糊糊,一下子终于全清醒了,她急促地喘气:“你谁啊,你怎么能不敲门就进来?”
下面的人没有回答,下垂眼皮遮住神情,梁凉只看到那可恶的棕色卷发,她本来就是极容易打退堂鼓。此刻天使样纯洁漂亮面孔,如今看起来像是打入尘埃之中受难,鼻子拧成一团,眼泪早不争气流出来。她奋力挣扎,却被顶到床头背紧贴着墙壁,直到湿到触目惊心,疯了样来回哭喊正确的名字和自己错了。他反复几次,才漫不经心地在她光滑如玉膝盖处蹭了蹭,抱住往前扑倒的她。
吴燕夏俯视她,还是直勾勾的看人样子,他低声说:“这么凶干什么?自己忘反锁门,还怪我?”
梁凉身体里还含着他的半截手指,扭着腰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食色性也,这个观念就被吴燕夏无形的灌输到梁凉的脑海里。他在摸索□□的同时,也开始□□她,他能对她好,却又一次比一次更坏。
梁凉脸红扑扑的,两人平常情投意合的,如果在以前,她真是想都不敢想这种事情。但现在吴燕夏拨开她脸颊边湿发别到耳后,用嘴含住耳垂,梁凉竟是放心了。
“你怎么半夜就回来了,我订的车票不是明天上午吗?”
吴燕夏板着脸,他说:“讨债来了。你上次调戏了我,今晚准备怎么补偿我?”
梁凉跟个漂亮的木偶似的,她很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都没有什么准备。”
吴燕夏却在今天终于被真心逗笑了一次,他让梁凉先抬起脚,把她嫩粉色的蕾丝底裤从脚踝扯下来,梁凉很抗拒地抓着他手腕:“我…”
“你怎么了?”他手臂渐渐用力,却还盯着她眼睛。
梁凉终于很哀怨地说:“我想你了…”
吴燕夏是个重欲又护短的主,他本来想跟她先聊几句,结果听梁凉说想他,立刻就暗无天日的折腾。
梁凉刚换了层很厚的床单料子,但臀瓣能挪动的范围变得非常小,整个人都折在他怀里,他的狰狞反复彻底的消失在她平坦炙烧的小腹之下,时重时狠的,吴燕夏心跳如雷,梁凉却感觉每当这时候,他的表现都好成熟,她找了个机会,再颤抖地拉住男人手腕:“…你,你想我吗?”
吴燕夏毫不犹豫:“每一个瞬间。”
梁凉斗争几秒,可怜兮兮地抬腿勾住他的腰,视死如归的说:“那你这次可以重一点。”
吴燕夏实在觉得LO娘天生太好欺负,别说魏奎和德勤山人二号,谁上门都能捞到她一两块钱的油水。梁凉长的好看,白而长的脖子,星眸闪动,眉眼贞静,问她什么都能涨红了脸,因为不会拒绝,只能努力忍着:“不难受…”
梁凉平常更喜欢笑,亲她就会甜蜜的笑,双眼发亮。但,吴燕夏却逐渐喜欢看着她由笑到痛哭到崩溃的整个过程。
“不难受就好。”他心黑的说。
吴燕夏随手把梁凉梳头的猪鬃毛扁头梳,放在她抖颤的臀下,于是只要一偷懒塌腰,就被粗粗硬硬的硬毛硌得再拼命往上迎。偏偏他还在上方不停的加速。到浓欲的巅峰,吴燕夏想让她如何吞就直接如何吞,梁凉扭着腰想平躺又躺不舒服、想坐起来又被他按下去,弄得她根本吃不消,青葱样的手指揪着床单直打滚,再被插着头发猛亲嘴。
这么个欺负法,梁凉下身酸麻入骨,为了求饶什么话都喊过,觉得真是够了:“我,我…我要跟你拼了。”
她的小脸太漂亮,但眼睛里的光又倔倔的,吴燕夏迟疑片刻放慢速度,轻声说:“乖老婆。”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伸下去,像轻轻拨弄地球仪旋转样,顺着交接的极度狼藉处试探地搓了搓。
梁凉如同被两根热辣毒牙咬住般乱颤,魂飞魄散的想按住他的手,下身就像开洪似得往外泄。刚要焦急呼喊却再被吻住嘴唇。她满肚子灌着吴燕夏之前射进去的荒唐东西,身体到处都在上了发条死吮,到后来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听到他鼻息浓重,感觉内心强烈发憷。
这感觉太害怕了,吴燕夏就这么穿过无数鸿沟,把她直接推到深渊之底。
那股彻底湮灭的感觉足足延长两分钟,梁凉前胸锁骨脖子膝盖里全是香汗,在他怀里跟疯了似的挣扎,却又不受控制地拼命回吻他。吴燕夏实在撑不住,闭着眼睛撞了她几下终于结束,刚松开她的唇,梁凉来不及哭闹,直接软在他怀里就不知道天长地久。
吴燕夏比她回过神来早,几次叫梁凉,她不吭声,身体僵硬。他连忙把她扶起来,亲了亲:“凉凉?”
“嗯…”梁凉终于出声了,脑袋动了动,在怀里轻轻拱动。
“我凉真美。”吴燕夏把她下巴勾起来,亡羊补牢地亲了亲她鼻子,然后抱紧她。梁凉身上的温度很柔和,吴燕夏喜欢靠着她。
梁凉手脚都动不了,乖顺但无力地任他温柔吻着。过了会,她才有点回过神,一开口又要急哭了:“哥哥你怎么还没出去呀…”
吴燕夏明天早晨也有事,今晚看她娇滴滴的肿了,就不想尽情折腾她。他在她的哀叫中彻底退出,胸膛被这姑娘咬破了好几块,都是血。嘶嘶地抽了凉气,拉开抽屉,找了个创口贴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