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山顶,达瓦藐视的看着乔立那方仅派出二人参赛,比起他们这对的十个人,真是弱得可以。
“乔立,别说我这边人多欺负你人少,到时你输了可别不服气!”坐在高大的马背上,达瓦大笑着朝乔立竖起中指。
乔立正想发怒,风白迅速的拦身一挡,示意他不适于动气。
望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风白,乔立点点头,“姐夫,你一定要赢!”
“好!”坚定的,风白回予乔立一个肯定的微笑。
身骑骏马,腰挎箭袋,背负硬弓,手挽缰辔,脚踩金蹬,射手们个个神清气爽,恰似雄姿英发。
一声炮响,比赛开始。
马蹄震天,灰尘飞扬。
山上山下瞬间一片沸腾。
使劲全身力气,秀气的脸上,除了冷漠,别无它色。
周身疾风刮耳,欢呼声振聋发聩。
一马当先,不出半里,众多射手中,他便遥遥领先。
眼见风白离他越来越近,他大有追不上之势,达瓦狠心顿起,寒着眼,从箭袋里取出箭,执起弓,瞄准对象…
咻…
一直利箭似流星追月般的速度朝风白背部射去…
待一直在风白身后不远处的黑煞看清楚情况,还来不及呼喊出声,那支利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进了风白的肩部。
箭里有毒!身子一僵,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一口鲜血,猛的从嘴里喷涌而出。
泛白的手指执着缰绳,他咬了咬牙,使劲全力,再次朝前奔去。
可才下至半路,一口鲜血又猛的从嘴里激射而出。
身体犹如被撕裂,苍白着脸,他掉头,神情冷然的往回奔去。
由于那一箭,黑煞已和达瓦那队人马激烈的打斗起来。
“黑煞,你先去完成任务!”
黑煞看了眼神情冷漠的风白,不敢多言,一声大喝,执起马鞭,就朝山下狂奔而去。
达瓦见此,正想跟随而去,却不想一根如利刃的黑边势如破竹的向他袭了过来。
来不及惊呼,强壮的身子蓦地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其余人见状,都面露狠色,紧紧的将形单影只的风白围攻起来。
惨白的脸上不惊、不惧,眼神冷冽,顾不上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手腕一翻一转,又将马上的其他几人挥落在地。
惊恐不已的那几人执起弓箭,纷纷向他射去。
都是一流的射箭手,任他风白有三头六臂,也要吃尽苦头。
由一场争夺赛,演变成杀场,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尽管这些人心存恶念,但他却不想伤害他们,这是乔泠的家乡,他不能痛下杀手。
躲过一箭又一箭,体力渐感不支,冷汗涔涔,后肩处的伤口,也越裂越大。
“乔立这方获胜!”山下突然传来欢喝声,他嘴角微微翘起,眼前一暗,突然倒地。
见强大如山的风白终于倒下,负伤累累的达瓦终于松了口气。
听着山下的欢呼声,达瓦心中顿一片愤然,看了看他那些个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兄弟们,愤恨更是胀得他胸腔快要炸掉,费力的站起身,他执起箭,失去理智的再次朝昏迷不醒的风白射去。 4505
086
爱一个人,一定要大声的说出来吗?
不,她不会!
可,若是他受到伤害,她宁愿自己伤痕累累,也不愿是他!
…
砰!
一声嘹亮的枪响。
早在山上就听到打斗声的白煞骑马狂奔下山,眼见达瓦执起箭,神情阴狠的想射入风白胸膛,情急之下,她不得不朝达瓦胳膊处开一枪。
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达瓦吓得脸色惨白,一时震惊无语。
这伙人,他早就觉得不寻常,现在居然还随身携带着枪支?
不到片刻,山下的县长,黑煞,乔泠等人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白煞在细心的为昏迷过去的风白清理伤口,毒液已扩散,急需拔箭,情况危险,攸关生死。
“我先用药物制住毒液的蔓延,不过必须马上回去,刻不容缓!”白煞望着匆匆赶来的黑煞一行人,厉声道。
乔家配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再在这里多呆一秒,主子的性命就会多一份危机。
心惊肉跳!
除了害怕,乔泠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感觉!
她怕失去他…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开始发青,她的心,就如掉入了寒冬腊月的湖畔,冰凉冰凉,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成冰。
上苍,你一定保佑他平安的渡过这一难关!
一路上,她沉着脸,不断的责备本就愧疚的很的弟弟。
她不知道,如果风白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往后,她该如何在内疚中生活下去…
真希望,受伤的人,是她!
定时来吉隆为乔立检查身体的古医生接到消息后,早就等在乔家门口。
谁都没有说话,沉闷的将风白送到三楼检查室。
毒液虽已不再扩散,但在用药物控制之前,他的整个右肩因为感染而出现了大片的腐烂。
“白煞留在这里,其余人出去!”一向温和的古医生头一次沉脸命道。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姐夫一定要赢得比赛,他就不会…”红着眼,乔立靠在门边,神情万分内疚。
砰的一声,古医生将不肯出去的乔立和乔泠姐弟,冷情的关在了门外。
“姐,如果姐夫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
不待弟弟的话道完,她便厉声打断,“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像一只无头苍蝇,她冷汗涔涔,焦急的来来回回在走廊走来走去。
一颗心,就 如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撕裂或是破碎…
手尖,深深的勒入掌心,就算泛起血痕,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主子失血过多,需要AB型的血!”匆匆打开门,满脸汗滴的古医生看了看乔泠,见她脸色苍白,身子瘦弱,继而望向黑煞,“你快点去村里找AB血型的人!”
古医生话音刚落,黑煞就如旋风般快速的向外奔去。
就在古医生正要关上门的一瞬,愣过神来的乔泠吼道,“用我的!”她是AB型,这会儿让黑煞去村里找人,一时间也难救急。
只要他没事,抽点她的血算什么?
古医生见她神情坚定,也不再犹豫,让她进入了检查室。
迅速对她做了检查,除了身子比较虚外,她的血液,完全适合。
两百CC的血液很快抽了出来,通过仪器,顺利注射进了风白的身体。
“不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古医生沉脸摇头。
失血过多,两百CC的血液对风白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躺在隔壁床上的乔泠闻言,刚准备挽下衣袖的手一滞。
“再抽我的!”人一次性可以抽500CC,何况她刚刚才被抽出200CC,没问题的。
“不行,你的身子会经受不住!”古医生果决的拒绝,开门,探头望了望屋外。
瞥了眼仪器上的线条波纹,虽然她看不大明白,但是,她知道,情况紧急,风白需要她的血。
“抽我的!”苍白着脸,她怒道,“若是你们主子有获救的机会,因为你们一时的心软而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良心上会过意得去吗?”
微微沉吟,古医生再次瞥了眼屋外,见还没有黑煞的影子,便不再犹豫。
“如果太过难受,立即告知我!”
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乔泠点头,“好!”
血液缓缓从身体里流失,她紧闭着眼,忍着身体里的疼痛,尽管因为抽血过多,脑袋缺氧而变得昏沉,但是,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乔,你还好吧…”
脑袋晕眩,身体无力,听到白煞唤她,她缓缓睁开双眼,“还好…”
“主子还需要一点血液…”白煞秋水般眸子里溢满不忍,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坚定的点头,她无力的道,“抽吧!”
当针管再扎向她的时候,她脑袋猛然一懵。
昏迷前,一抹甜甜的笑,挂在嘴边。
从此以后,她和他的血液就会溶在一起了。
…
昏睡了很久。
转醒后,她不顾弟弟的阻拦,脸色苍白的跑到风白的房间。
他居然还在昏迷。
白煞替她端来小米粥,轻声道,“这两天天气很糟糕,交通、电话都被毁坏,我们一时半会也联系不到外面!”这深山之中,通讯器的信号很差,想联系总部,却…
将白粥搁到一边,她摇摇头,“我没有胃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白煞抿了抿唇,坐到乔泠身旁,“按理说,毒液清楚,主子当天就能醒过来的,但是,这都两天了…”
“被多年的疲劳积压,再加上又挨了一箭,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他现在身子虚弱,醒来后也肯定需要进补…”她喃喃,突然站起身,急步往外冲去,“对,他需要进补…”
见乔泠匆匆离去,惊愕过后,白煞迅速的追了出去。
“乔,你去哪?”没想到她步伐倒快,追上她时,她们俩已到一片森林外。
没有停下脚步,乔泠气喘吁吁的道,“我要寻找灵芝!”
灵芝是一种有病能治病,无病能强身的天然药品和保健食品。
它是很名贵的药用食用菌,是中药宝库中的珍品,素有仙草之誉。
吉隆的灵芝主要分布在茂密的山林中,多生长在松林或是阔叶树木桩旁。
“天都快黑了,还是不要冒险了,再说主子的身体,我和古医生有把握喂养好!”拉住正想进入林中的乔泠,白煞好心的劝道。
坚决的摇头,乔泠继续徒步向前,“灵芝的功效很多,最主要的是它可以清楚人体血中的杂质,促进血液循环,提高人体免疫力,我想这些,做为医生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执拗不过乔泠,白煞只能放弃拉她回去的想法。
大冷的天,二人开始仔细专注的在阴暗潮湿的森林中寻起灵芝来。
天色,渐渐转暗。
越往深山中寻找,路越位难走。
茂密的枝叶互相连成一片,脚下的路,坑坑洼洼,几乎寸步难行。
泥水灌进了靴子里,她和白煞拄着粗实的树枝,艰难的前行。
头上,脸上,全是枝叶上滴下来的水珠,她毫不在乎的抹抹脸,冲同样狼狈的白煞一笑,“白煞,谢谢你!”
白煞爽朗的大笑,“没什么可谢的,以往我有点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对你那般掏心掏肺?可是,这几天我算是明白了,你对他的情,并不少于他!”
掏心掏肺?
听闻这几个字,乔泠大震!
是啊,如果不在意,他怎么肯为她付出那么多?
自受到伊威利的摧残开始,一直以来,她都在封闭自己的心,以为拒绝他,就是成全了他往后的幸福!
想想这几个月来他默默的支持与付出,她内心一片怆然。
他是喜欢她的吧,可是,他和汐汐,又是怎样的感情?
他和汐汐发生了关系…
他说和汐汐相处的很好…
脑袋突然一片混沌…
不想了,不想了!
“乔,小心!”
刚一闪神,脚步一乱,白煞的惊呼还在耳边,整个人不小心的就往突然出现的窄坡处滚落下去。
她抱着头,蜷缩着身子,滚落到了一颗粗壮的大树上。
脑袋像被一个重锤敲中,有半分钟的空白。
眼前金星直冒,她痛得直吸冷气。
“乔,乔…你没事吧!”
听到白煞急切的喊声,她揉了揉后脑勺,回道,“没事…”
垂下眼,她撑着酸痛的身子,正准备起身,突然——
眼光瞥到了脚下那些菌盖呈贝壳形,表面有放射状纵纹的灵芝…
由惊转喜,再也顾不上疼痛,她像一个得到了棒棒糖的小孩,咧着嘴,傻笑起来…
…
痛!
背部犹如被猛兽撕裂般的痛!
忍着剧烈的痛楚,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忍着,因为,他是男人!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了她急切的呼喊声。
快点醒来!
她要他快点醒来。
可是,他真的好累!
“姐夫,你快点醒来,你再不清醒,姐姐就要被别的男人带走了…”耳畔,好像传来了乔立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她要被别的男人带走?
一惊,他惶恐的抓住对方的臂膀,黑眸骤然睁开。
“姐夫,你终于醒过来了!”深深的松了口气,乔立兴奋的望着昏迷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风白。
“你刚刚说什么?”刚刚清醒,声音极其嘶哑,他抓住乔立胳膊的手紧了紧,“崔绝来了?”
乔立呼痛,点了点头。
连忙松开乔立,他想下床,却不想身子一软,又跌回软榻上。
唇边突然泛起一抹苦涩,“他是该来了!”
乔立见他一副淡淡的表情,不由得急切起来,“什么叫他该来了?姐夫,在我心中,只承认你是我姐夫。姐姐现在和他出去了,姐夫,你去把姐姐抢回来。我知道,你爱姐姐,姐姐也爱你!”
“她爱我?”爱他吗?既然爱,她就不会说出他只是她心伤难受时寻找的一个慰藉。
“姐姐当然爱你!如果不爱,她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为你输了那么多血!如果不爱,她就不会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还坚持每天替你去寻找灵芝,即使摔得伤痕累累,也不喊痛!如果不爱,她更加不会夜夜守在你身边!姐夫,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彼此折磨对方?”
他狠狠一震!
久久,惊得不能言语!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居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他以为,她不在意他的…
撑起身子,他急急下床。
四处寻找她,他的视线一直处于模糊中,有一股叫做感动的力量,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内心。
能寻遍的地方,他寻过了,只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回到房中不久,黑煞便敲门而入。
“主子,有伊威利的音讯了。”站在门边,黑煞恭敬的道。
他点点头,“明早回总部!”
待黑煞离去,他坐在书桌前,拿出纸和笔…
“姐夫,你没有找到我姐?”端着补药,乔立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将手中的信交给乔立,他淡淡的道,“我就不再去找她了,她回来后你把这封信转交给她!”
看着终于开窍了的风白,乔立兴奋的点头,“我一定会亲自交给我姐的!”
…
呆坐在大门边,乔立目不转睛的望着屋外。
等了很久,没等到姐姐,反而等来了他的未婚妻米玛。
“立,妈妈让你去一趟我们家,她有话想对你说!”拉起乔立的手,米玛不顾乔立的反对就往外跑去。
“等等…”看了看放在口袋里的信,乔立滞住步伐,“我要等姐姐回来将信交给她了再跟你去!”
“立!”冻得通红的小脸因为乔立突来的话语变得有些扭曲,“信也可以交给姑姑转交啊!”
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孟淑华,乔立犹豫了半晌,最终拗不过米玛,将信交给了孟淑华。
从中午等到下午。
立立再三吩咐一定要亲手交给泠泠,这封信定是很重要。
可,人是铁,饭是钢,现在都到了该做晚餐的时间。
怕把信弄脏,更是怕弄丢,孟淑华又将信搁到了乔泠房间的床枕上。
…
“崔绝,吃过晚饭后,我有话想对你说!”一天时间,她待他看了英雄崖,大峡谷,只是,一路上,她酝酿已久,想对他说的话,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他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总是在那之前岔开话题。
只是,她不想再这样拖下去…
答应求婚,那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我帮姑姑做饭,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听他说这些天都在没日没夜的寻她,想必也是累坏了。
他曾拿姑姑的性命威胁过她,虽然现在已悔过,但姑姑还是很讨厌他。
所以,下意识的,她还是不太想让他和姑姑面对面的接触…
其实她想说的话,他心里都明白!
只是。看清自己感情的他,不想再逃避,更不想再失去她…
他曾说过,就算她已变心,他也会不惜一切的得到她…
即使她会恨他…
从客房提出自己的行李箱,他缓缓朝她的卧室走去…
冷俊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他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挂入她的衣柜中…
转身,他将目光投入她浅蓝色的软榻…
视线,定格在一个纯白的信封上…
上面的字迹,就如同写它的人一样清秀…
拆开信,他一字一字的将里面的内容读完…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漠的笑,他将信装入口袋,又重新将自己的衣服装回行李箱。
关门,离去。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他没进来时的模样,只是,少了那封信…
…
她没有来找他!
信中,他将自己的心坦露出来,告诉她,他爱的一直都是她…
只是,等了一个晚上,她都没有过来。
心,也渐渐由刚开始的满怀期待,再到现在的失望与难受…
终究,还是他自做多情了吧!
为他付出,只是为了报答他对她的恩情吧!
寒风咧咧的天,真的比不上他心底的寒意…
收拾好有关他的一切物品,沉步迈出房门。 4621
087
她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他鲜血淋漓,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抹抹额上的冷汗,她套上大衣,下床。
天才刚蒙蒙亮,青灰色的上空,还可以看到几颗璀璨的星辰。
轰…
刚走进洗手间,正准备洗脸,突然一阵嘈杂的发车声传来耳畔。
她一惊,这个时候,谁要离开?
匆匆跑到阳台,一道欣长的身影,提着简单的行李袋,正好跨进越野车。
她整个人,震住!
他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就暗自离开?
那么,这些天来,她的守候与付出算什么?
心里,从来没有这般慌过…
不经大脑思考,她快速跑下楼,直接跳进崔绝开过来的吉普车里。
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吉普车,而且还是敞篷的,野性与完美结合,当她第一眼见到这辆车时,就无比的喜欢。
但是,现在她来不及去欣赏它的狂野,脑海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要追上他!
猛的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快速的朝前追赶而去。
前面的车子像是有意要刁难她一样,车速居然在她加快的同时,也足足提高了两倍不止。
她知道,前面那辆正在开车的人是白煞。
在丛林里时,她曾‘得罪’过白煞,所以,白煞一直想找个机会两人再比比。
论武功,她不及白煞,白煞也不屑于和她动武。
在美国,白煞无意间得知她车技不错后,一直想和她赛赛。
可是,她真的不想现在赛 …
“白煞,你给我停车!”微微站起身,她边打方向,边大声朝前面喊道。
回应她的,只是寒风的呼啸声。
脸一沉,她不再吱声。
曲折不平的网路上,一时间,只能听见车辆轮胎与地面摩擦所产生的锐利破空声。
她像开赛车一样,斜着车身拐过一处弯道,她又用力一轰油门,方向盘一转,车子以疯狂的速度超过那辆越野车,再以一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开的吉普车潇洒的挡在了越野车前方。
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她冷着眼,双拳紧握,气愤的下车。
那辆越野车早在她超前时,就已停了下来。
“乔,技术不错,下次我俩约个时间,单独赛赛!”降下车窗,白煞悠然的靠在车窗上,笑着道。
她没有心思理会白煞,直接走到越野车后面,用力的拍了拍玻璃窗。
掌心,太过用力,一阵酸麻。
“乔,别白费力气了,主子他在休息。”白煞好心的探出头提醒她,“可能不想见你!”后面这句话,白煞是用口形告诉她的。
为什么不想见她?
她不懂,明明在他没有中箭昏迷前,她和他还相处的好好的…
执着的拍打车窗,她想要一个原由!
一个他不想理她的原由!
寒冽的冷风里,僵硬的气氛令人窒息。
仿佛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他一声令下,车子居然又缓缓启动。
不惧车辗的危险,她奋力跑到车前,一巴掌拍到挡风玻璃上。
拗不过她的执着,终于,他面无表情的降下车窗。
只是,那双漆黑如夜的深眸,一直没有睁开过。
“风白,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见到他,她的心莫名一紧,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听到她质问的话语,他有些想笑。
可是,却笑不出来。
“乔泠,你觉得我一定要一点自尊也没有的乞求你,或者像只讨厌的苍蝇一样黏着你,你才会彻底的不再伤我吗?”伤一次、二次就够了,他再也承受不起她的第三次伤害。
她愕住。
“你是什么意思?…”看着他冷漠的面孔,她急得冷汗直下,想到曾经对他的冷淡,她急急解释,“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其实我…”
他厉声打断她,冷笑,“不是有意的?够了!如果这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的理由,那么,我接受!”
不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关上车窗,让白煞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