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僵,清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神情自若。
因为他是弟弟,所以她才会邀他一起的吧!
唇畔扬起一抹苦笑,都已划清彼此的关系,他何必又再自做多情?
“若我真杀了伊威利,这些年来,我肩上的沉重负担,也就解脱了,届时,我真的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未来,他已想好了方向。
报了仇,他的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之处了,而她和崔绝,经历了那么多误会与曲折之后,崔绝应该会好好地待她的。
他的意思,是在间接拒绝她的请求吗?
紧绷的心,骤然间被一根锋利的针刺破,一股股冷风随着细小的伤口强势灌入,一瞬间,她只感觉寒彻心扉。
终究,还是嫌弃她的吧!
不然怎么一点想争取的心也没有?
乔泠,别再犯贱了!
既然他都只想做弟弟了,你何必还恬不知耻的乞求他再来爱你?
身子虽然不够干净,但自尊,她还是要的!
一阵寒风刮来,她双眼一阵涩痛。
他的颈间,蓦然一片沁凉…
他分不清楚,那凉得沁人心脾的液体是头发上滴落下来的雪水还是她的泪…
…
夕阳已西下,深蓝色的天幕上,明月当空,繁星闪烁。
大约行至了两个小时左右,他们到达了吉隆 。
夜幕下的吉隆一片寂静,散落在民房里的点点灯火与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行走在这朦胧的谷沟里,简直如置身仙境。
这里的房子大多是平顶碉房,一般碉房分为两层,由于寒冽的天气,底层是畜生的圈,上层为居室。
风白背着她停到一家楼顶挂着五彩经幡,碉房有三层之高的门外。
疑惑,深深的疑惑,印象中,这里应该是她家的位置啊!
可是房子,却跟以往大相径庭…
以前没这么大,也没这么新…
一口闷气还哽在喉间,她拉长脸,抿了抿唇,问,“你怎么这么熟悉这里的路线?我姑姑她们就住在这里面?”
他沉默不语的点点头,将她放在屋外的木凳上,继而转身去敲门。
许是夜色已晚,他敲了十几下,房门才被一道懒洋洋的身影打开。
“这么晚了,谁啊?”打着不雅的哈欠,来人的语气非常不耐烦。
“我。”面无表情,风白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爽朗女子。
停到清冷的声音,女子一惊,猛的擦了擦还浮有一丝眼屎的双眸,待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后,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魂飞魄散。
怎么…怎么是主子?
这也太突然了吧,他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跑过来了?
“黑煞,黑煞,快下来,主子来了?”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衣衫不整的黑色身影匆匆从楼上跑下来。
铁青着脸,他瞥了眼黑煞胸口那几个可疑的红迹,冷声道,“我说过黑狼窟里的男女不准私通…”
“主子,是黑煞他先主动的,与我无关!”风白质问的 话还没说完,白煞就跳起来急急的解释。
怎么这么倒霉?
她和黑煞好不容易互通心意,才发生点什么,就这么巧被主子逮了个正着?
面子是小,性命可是大啊!
“主子,我们违反您的规定,所有责任我黑煞愿意一人承担,请不要处罚白煞…”
一向口不对心的白煞见黑煞真的独自一人揽下所以责任,心中感动不已,紧紧握住黑煞的手,坚定的对风白道,“不,其实我也有主动…”
风白微微不耐的一挥手,“算了,你们两个好自为之便可!”说罢,转身向乔泠走去。
“哈哈,黑煞你听到了没,主子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兴奋的扑到黑煞怀中,白煞激动的喊道。
鲜有笑容的黑煞搂住白煞,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这么晚了,你们俩不睡,也别大声喧哗啊,立立他才刚刚睡着…”
孟淑华披着大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望了眼紧紧相拥在一起的黑白二煞,正想还说他们两句,突然一道瘦弱的身影骤冲进她的视线…
惊愕的望着那道跌倒了又站起来,没走两步又跌倒下来的单薄身影,孟淑华滞住身子,“泠泠…”
在门边听到立立二字时,乔泠的大脑就呈现出一片空白…
猛的推开风白,她不顾自己受伤的脚踝,狂奔向姑姑…
立立…立立…
他居然还活着… 3342
084
惊喜,真的仿佛从天而降!
…
“姑姑,立立他还活着?”跌跌撞撞奔到孟淑华跟前,乔泠颤抖着娇弱的身子,不敢置信的问。
一颗心,就如紧绷的弦,她既想听到令她喜出望外的答案,却又怕那根弦丝被失望的利刃划断。
“泠泠,立立还活着,他还活着…”重重的点头,孟淑华见到乔泠,激动得难以言喻。
来不及让姑姑带她去找立立的房间,她像疯了似的一间间寻找。
内心期待着,激动着,喜悦着,比得到了奇珍异宝还美妙的感觉。
二楼的前三个房间都没有,滞步,她站到最后一间房的门外。
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不再有先前的鲁莽,轻轻的扭动门把。
就在门即将被推开的瞬间,里面的人也像有感应似的,在她之前就把门拉了开来。
流光溢彩的凤眸中,影映出一道削弱却比她高出半个头的清俊少年。
一身灰色的素雅衣服,脸色苍白如纸,一双此时闪着精光的狭长丹凤眼,和她的眸子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双脚如被盯住,她僵凝在门边,久久激动得不能言语。
她看到了奇迹!
曾经一度因为失去他而心灰意冷,连生命都放弃过,现在他居然活生生的站到眼前。
姐姐,将来要谁敢欺负你,弟弟我一定替你揍扁他!
小时候她因为调皮,被母亲惩罚,是谁偷偷的替她送来香喷喷的饭菜?
小时候她生病感冒,卧床不起时,是谁握着她的双手,不休不眠的守护了三天三夜?
她挑食,又是谁将她不喜欢吃的菜一点点夹到他碗里,将她喜欢的又给她?
诸多,诸多令她终生不能忘怀的事,数不胜数…
是立立,是她的好弟弟乔立…
只是,为何几年不见,他面如白纸,两颊削瘦,颧骨突出,就连头发,都没有了?
伸出手,想触摸他,却又急忙缩回…
她怕,怕这是一个老天为了弥补她内心创伤的幻想…
“立立…”屏住呼吸,哽咽着声音,她找了许久,才找回那好像不属于她的声音。
晃动了下骨瘦如柴的身子,眼前的少年眼眶蓦然一红,上前一步,紧拥住身子颤抖不已的 乔泠,“姐,是我,是我…”
低沉的声音,虽然正处于变声期,却抑扬顿挫,虽不悦耳,却仿佛是字字千斤重的锤击在乔泠的胸腔。
是她家的立立,是她的好弟弟…
伸出双手,回拥…
本该责备他的,为何活着也不与她联系,害她以为他…
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舍不得…
失而复得的滋味,犹如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寻到了一片绿洲,犹如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草,犹如饥渴者得到了一碗香喷喷的饭菜…
道不尽的喜悦与激动,溢于言表…
“泠泠,立立身子还很虚弱,他不适合站立太久。”眼中蓄满泪水的孟淑华哽咽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提醒激动得不能言语的乔泠。
经孟淑华提醒,乔泠才从满怀澎湃兴奋的情绪回过神,立立脸色惨白,唇无血色,寸发没有,定是身子出了什么大问题…
松开双手,她想扶立立回房,却不想,身子紧紧的被他拥着,紧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立立,姐不怪你,向松开姐…”她弟弟的心思,即使两人好几年不见,她也清楚、明白。
果然,她话音一落,乔立就松开了她。
浅浅一笑,乔立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姐,我真的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鬼样子,很丑是不是?你想笑就笑,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笑?看见他这副憔悴削瘦的模样,除了心疼,她真的找不到其它感觉。
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情侃她?
“哈哈,这才像我老姐嘛,哭哭啼啼的把我都给吓到了!”见乔泠破涕为笑,乔立才在孟淑华的搀扶下,缓缓回房。
乔泠愣愣的站在门边,一边抹泪,一边转头朝楼梯口望了望。
没有人?
风白呢?
“主子,您怎么了?”正当心慌之时,楼下突然传来白煞的惊呼声。
急忙转身,也不顾脚踝处痛得厉害,她速速朝楼下奔去。
可是才跑到楼梯口,她就看见那道消瘦欣长的黑色身影倒在了大门边的岩石地面上。
…
心中百转千回,感激不已。
守在床边,她紧紧的握住他冰凉的大手。
骨节分明,修剪得干净的指上,有着厚厚的茧子,指腹磨成这般模样,定是以往吃了不少苦头吧!
他从高烧到退烧,每一个过程,都让人心惊胆颤。
对他,她既心爱,又感恩。
没有他,也就没有立立的现在。
这两天时间,姑姑已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跟她诉说了一遍。
崔冽临死前的那块怀表背面,居然刻着他藏身立立的居住地。
当时情况紧迫,她根本就没有思索过崔冽临死也要往她手中塞怀表是何意思?
原来如此…
想到崔冽,心中忽涌起一股惆怅…
如果没有他,也许,那几年,他会活得开心一点吧!
可不爱就是不爱,无法强求,无法逼迫,无法威诱…
虽然崔冽并没有如他所说杀害立立,但她还是无法原谅他的残暴与折磨。
也许当时他是一时气愤,后来想通了可碍于面子也不好直接跟她说明情况,所以就将实情刻在了怀表背面,只是,这一切,并不能弥补他曾经的过失,小尔,也是一条生命啊…
风白在丛林河边捡到怀表,并发现了里面的秘密。
他顺利的找到立立,本打算让她和立立见面,可是,立立却阻止不让…
因为,立立患了白血病,立立不想她担心…
风白将立立安顿在中国最好的医院,并让他岛上权威的医疗团队配合医院里的医生,从立立化疗到进行骨髓移植,他都安排得面面俱到。
虽然姑姑说到此时,只是三言两语一笔就带过了,但她知道,这期间,他要耗多少人力与财力,立立又吃了多少苦头…
骨髓移植前后,心理指导,用药指导,并发病的防治,特殊指导等等,这些都必不可缺…
也只有有心之人,才会如此心细如发的待她的亲人啊…
重建新房,安置医生…
“风白,你对我付出如此之多,叫我何以回报?”
缓缓的,将小脸埋入他掌心,沁凉的水珠,情不自禁的跌落眼眶。
说好不在他面前落泪的,可是,她忍不住,控制不了…
风白,你若爱我,为何不肯接受与我一起隐居吉隆的请求?若不爱我,为何又要做如此多令我感动不已无以回报的事? 2223
085
日子如迢迢流水,转眼间,回到吉隆已半月有余。
风白的感冒虽已得到控制,但由于长期疲劳过度,这一躺,竟也是十来天。
倒是立立,许是见了她,身子一天一天恢复得飞快。
面色不再苍白无血色,若是天气晴朗,他还可以外出散散步。
“立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老姐说?”坐在院子里,她看着欲言又止的弟弟,先开口打破沉默。
乔立点了点头。
“姐,其实我不让他们告诉你我还活着的原因还有一个,三天之后,我要和县长的儿子达瓦比箭。”
乔泠一惊,“为了米玛?”她不是没听姑姑说起过这个小姑娘,芳龄十六,比立立小上半岁,是邻村村长的女儿,长得貌美,听说是吉隆出了名的大美女。
“不可以!”身子还没有恢复如初,他绝对不能冒此大险,何况为了一个女子,犯不着…
面上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乔立撇撇嘴,“姐,我不是小孩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喜欢米玛,如此这次比箭我输给达瓦,米玛就要被迫嫁给他…”
乔泠脸色微变,“听村里人说,达瓦这三年来都是吉隆的射箭冠军,你从小又没习过武、学过箭,就算你身子没问题,你能有把握赢达瓦吗?”
一句话,狠狠的击中乔立要害!
是啊,他不懂箭,凭什么打败孔武有力而且箭术极佳的达瓦?
刚刚还信心满满,此刻却犹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乔立垂着头,无精打采看着远方,突然——
几个高大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领头的那个,正是达瓦!
藏族是个十分讲究礼仪的民族。
礼上恭谦、尊老爱幼、诚信无欺,这些崇高的道德风尚,多数吉隆人都具备,可是,总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
“立立,咱们快点进屋!”看着来势汹汹的几人,乔泠连忙拉住乔立往屋里扯。
“缩头乌龟乔立,你凭什么拥有米玛的心?米玛是我达瓦的,你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算什么好汉?你们乔家人,不行正道,心术不正,没一个好东西…”
达瓦话音还没落下,乔立就愤怒的欺上前,捏紧拳头,狠狠的朝达瓦脸上挥去。
可毕竟身子还比较虚弱,达瓦毫不费力的将乔立手腕扣住,嗤笑着,一个甩手,重重的将乔立推开。
本不想惹事的乔泠见此,立即扶住向后倒的乔立。
稳住乔立后,乔泠面色沉冷的朝达瓦袭去。
这些日子跟崔绝本领不是白学的,只是短短几招,达瓦便挨了她好几拳。
“你们三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教训她!”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达瓦退到和他一起来的三人身边,粗噶着嗓子,大声喝道。
见状,乔泠心底一惊。
对付一个高大强壮的达瓦就已让她筋疲力尽,现在还要再加上三个?
简直是要她的命!
拉住乔立的手,正想屋内跑,他们速度倒也快,很快便将她和乔立围成一圈。
黑白二煞去县里采购生活用品,姑姑带着妞妞去拜访亲戚了,现在屋内就剩这些天醒了又昏睡,身子虚弱得很的风白。
“达瓦,我们两家无冤无仇,你这是干什么?”紧紧的将乔立护在身后,乔泠冷声问道。
瞪住乔泠,达瓦凶相毕露,“是老子先看上米玛的,乔立这小子凭什么和我抢?现在老子又被你这个娘们揍了,告诉你,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周围的邻居听到打斗声,都悄悄的前往观看。
站在远处,他们纷纷指责达瓦的蛮横,却无一人敢上前伸援助之手。
得罪了达瓦,就等于得罪了权贵!
“你!”乔泠现在才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是地方恶霸!
达瓦见乔泠面露惧色,顿哈哈一笑,朝同伴挥了挥手,“给我往死里打!”
打不过他们,乔泠第一个反应就是紧紧的护住乔立。
眼见几个拳头同时向她袭来,她恐慌的紧闭上眼。
就在雨点般的拳头正要落向她时,突然几声哀嚎传来了耳畔。
急忙睁开眼,只见一道清瘦的身影如大树般笔直的挡在了她身前。
再瞥眼望去,达瓦几人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扭曲着脸孔,有的捂住眼睛,有的捂着肚子…
狼狈至极…
待阵痛渐缓,达瓦才有力气看一眼瞬间伤了他的人。
清瘦欣长的身子,隽秀的面孔,明明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冰冷、阴戾的气息,眼光正好,达瓦却一颤,犹如身在寒冬腊月。
忍着酸痛,达瓦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退居到离风白比较远的位置,颤声道,“会点拳脚功夫算什么本领…在外面吉隆 会射箭才算得上好汉!”
清风吹来,风白一阵咳嗽。
淡淡的瞟了眼气势明显不如先前的达瓦,“你是嫌伤得还不够?”声音不高不低,却能令人不寒而栗。
达瓦又是莫名一颤,真是见鬼了!明明外表看起来毫无杀伤力,怎么说个话都能让他喊道恐惧?
尽管身子有些发抖,达瓦却丝毫没有逃走的趋势。
在众多乡邻面前,他绝不能丢面子。
将目光转向一直站在乔泠身后的乔立,“病痨子,你还敢不敢参加三天之后的射箭比赛!如果不敢,米玛就是我的了!”
“有什么不敢!”从乔泠身后站出来,乔立果断的答道。
“哈哈,那一言为定,赢的那个人可以拥有米玛!依照我们吉隆的习俗,你可以带几个人和你组成一队,届时我们两队人马一比输赢!”
他队列里的射箭手,或许武功不如现在保护乔家姐弟的那人,但是,射箭的技术绝对是一流水准!
乔泠正想阻止事态的继续发展,乔立却先她一步开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满的扯了下乔立的衣袖,乔泠微愠,“立立你疯了吗?达瓦算什么君子?”
“我不能让米玛落入达瓦手中。”压低声音,乔立坚定的回道,见乔泠又摆出一副要教训他的神情,他立即将脸孔转向身旁静立不语的风白,“姐夫,你会帮我的是吧!”
刚刚姐夫闭眼没看清姐夫是怎么出手的,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像一股黑色旋风,姐夫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绝世高手,一拳一腿就将达瓦几人打得落花流水。
听到姐夫二字,乔泠脑袋突然轰隆一下,脸色蓦然通红。
也忘了要教训乔立的话,她咬着唇,瞟向脸色淡然的风白。
见他并没有反感立立对他的称呼,她心中蓦然一喜,可还没暗喜两秒,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如一盆凉水,让她从头冷到了脚——
“你姐也是我姐,帮你是应该的!”淡淡的,他面无表情的道。
达瓦站得远,听不见乔泠他们在低语些什么,但也不敢离他们太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乔立,你既然同意了,那我们三天之后见!”说罢,不待乔立点头应是,瞟了眼神情又骤冷的风白,灰溜溜的跑掉了。
…
回到屋内,乔泠看看一脸崇拜表情望着风白的弟弟,又瞧瞧神色淡定的风白,叹了无数次气,欲言又止。
一个身子才刚刚好些,另一个又昏昏睡睡,身子也不尽如人意。
“你们知不知道吉隆射箭比赛只能男人参加!”她也想帮忙,可谁让她是个女子?
现在家里加起来也就立立风白黑煞三个男人,何况还有两人身体状况实在是…
“黑煞射箭厉害吗?”黑煞的武功她见识过,很是厉害,可箭术…
风白看了眼如热锅上蚂蚁的乔泠,淡淡的道,“他好像会一点…”
不待风白说完,乔泠惊得跳了起来,“他只会一点?那你呢?”
“懂一点!”小时候训练,什么他都有学过。
“完了完了…”垂头丧气的跌坐在椅子上,乔泠扶额叹气。
看着乔泠沮丧的模样,风白浅浅一笑,“不过,若是我风白想要赢,那就绝不会输!”
黯然的凤眸骤然一亮,乔泠看着霸气十足的风白,“可是你的身子…”
“无碍!”道完,他不再看乔泠一眼,起身,缓步离去。
“姐夫真是酷啊!”待风白走远,乔立不禁学起他走路的模样来。
敲了下弟弟的脑袋,厉声道,“以后不许叫他姐夫!”
“为什么?以前我都是那样叫他的!”
闻言,乔泠一愣,继而苦笑,“你也会说是以前了,他是有老婆的人,你再那样唤他,他会反感!”
似懂非懂的点头,他知道姐姐不喜欢做第三者,便不再言语。
…
三天转瞬而逝。
只是今日天色阴沉,雾浓湿重。
不过即使天空不作美,观看比赛的场面却热闹非凡,四面八方的相邻早就闻言县长的儿子要和乔家小儿子比箭争夺吉隆最美的姑娘,自然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
箭场设在地势平坦又易徒步上下的山下,箭手在山顶准备,比赛开始后,要骑马奔向山下,山下宽阔的地平上设有一木杆,木杆上挂有白布制成的标靶。
胜负是根据两队人马的速度和箭离标靶的远近程度作为评判的标准。
平地高高的坐台上,县长和三名主裁判官依次而坐。
而女主角米玛则是一袭隆重的藏服,局促不安的坐在县长旁边。
乔泠和孟淑华站在人群里,面色凝重的望着山上。
她们不止担心乔立的方队不能赢,更是担心乔立的身体!
乔立执拗起来,比起同样倔得如牛的乔泠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泠泠,白煞在山上照顾他,风白和黑煞也不会让他下山,你不用太担心!”看着眉头紧锁,满脸沉重的乔泠,孟淑华轻声安慰。
乔泠点点头,她知道风白不会让立立比赛,可是,这会儿天寒地冻,她还是有些担心,再说,风白的身子也没好彻底…
“姑姑,爱情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能让人生,又能让人死。
孟淑华微微一笑,“若是你的爱人要被别人夺走,你会袖手旁观吗?”
“我不清楚…”突然,她有点明白弟弟的感受,可是,就算再爱,她也没有弟弟的勇气!
孟淑华微微叹息,泠泠这孩子好胜心强,不论做任何事,有时有点太过自我。个性太强,不愿服输,对待感情亦是如此,即使爱,她宁愿闷在心中,也不愿做出让步,坦白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