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厨房里的忙碌的她读完信息,浅笑着拍拍自己的额头。
该死,真健忘!
汐汐下午受伤了,她居然忘了去看看她。
将刚刚跟他煲好的排骨汤装入保温杯,换了件休闲服,哼着小曲朝花汐汐的住处步去。 字数(1275)
067
在他还没有亲口道出一切之前,她宁愿,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
刚走到花汐汐的屋前,眼前突然黑影一闪。
身子被一道高瘦的身影挡住,她不解的蹙蹙秀眉,“白煞,你怎么会在这?”说完,她不给白煞开口的机会,接着道,“你也是来看汐汐的对不?”
白煞一笑,扬高声音,“是啊,我和乔你心有灵犀嘛?汐汐受伤了,我怎么会不来看看呢?”
天空渐渐被暮色吞噬,本就寂静的空间里,白煞嗓子大得怕是能惊走飞禽走兽。
看着笑得璀璨的白煞,乔泠顿觉莫名其妙。
“那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进去吧!”言下之意,是让白煞别再挡在门口。
“呵呵,一起进…”说罢,一巴掌拍在木门上,对乔泠一咧嘴之后,使劲的敲打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响得耳膜都似要震破,乔泠秀气的眉宇蹙得更紧。
“没人应,难道汐汐出事了?”这声音够响亮吧,可是那扇却始终紧闭。
白煞将耳朵贴近房门,仔细倾听了一会,转过脸对乔泠道,“她好像在哭…”
话还没道完,就见乔泠将手中的保温杯塞进白煞手中,从腕中取下银色链子,迅速将那反锁的门打开了。
砰!
她和白煞正准备进门,突然一声巨响伴着清脆的碎裂声缭响夜空。
玻璃茶几上那个装满果汁的漂亮水晶杯在地板上碎裂成花。
一身赤裸的花汐汐泪流满面的跌坐在地上,橙色的果汁淌了一地。
见此,站在门口的乔泠,猛然一怔。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花汐汐跟前,从地上将那浅绿色的睡袍套在她身上,“汐汐,你怎么了?”
狭长的丹凤眼里写满了担忧与焦急,可这一切在花汐汐看来,都是那么的假!
怎么了?
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这般的对她冷酷无情?
“是你让她来的?再让我发现你耍这种小把戏或者将我们的关系告诉她,小心话家!”
他跳窗而逃时留下的话,就像一记烙印,深深的伤了她的心。
凭什么她是正妻,他却如此不公平?
泪眼模糊的推开一脸关切的乔泠,她冷冷的起身。
生平第一次,她用很恶劣的口吻朝乔泠和白煞吼道,“你们都走,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关心!”
她的人生,真的很悲哀!
受伤的心,只想独自来舔舐。
从没见过花汐汐如此态度,平时她连大声讲话都怕惊了汐汐,可今天…
不对劲!
直觉告诉她,汐汐性情大变,必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动声色的四下观察了番,只见离她站脚的不远处,有一双男式拖鞋。
玻璃茶几上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
心下暗忖,莫非这汐汐是喜欢上哪个男人了?
而恰巧,那个男人对她没有好感?
这个男人,不会是黑吉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请你们离开!”见她们还是像根木头似的不肯移动脚步,花汐汐再次下逐客令。
乔泠还想说什么,胳膊却被白煞拽住,“走了!”
不给乔泠反驳的机会,白煞拉着她直接走出了屋子。
一直担心汐汐,以致回来后坐在饭桌上许久,她都心神不宁。
“泠…”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他第几次唤她?
“啊?哦。”回答他的,永远是这两个字。
放下碗筷,他起身来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不舒服吗?如果吃不下,那就早点上去休息。”
一股极淡极淡,却只属于那个人的香味飘来鼻尖。
本垂着眼,心事重重的她猛然抬头,睁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你…”
他淡淡的笑,捏了捏她通红的脸蛋,“我怎么了,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怔怔的,摇摇头,她垂下眼睑。 字数(1256)
068
她说,这一生,最讨厌做第三者。
所以,她很讨厌以往的自己。
…
最近,银岛上传出了一件离奇的事。
有人半夜三更时瞧见了已亡故的崔母的鬼魂。
这件事一度被崔绝封锁,但可惜,流言的传播,就像病菌一样,速度之快,影响力之大,难以想象!
听说,崔母的鬼魂经常出没于北阁。
欧巴桑和凯萨两大鸨母被吓得病倒在榻,一时间,北阁内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转眼间,来黑岛已半个月。
每天都会从小丫头嘴里听来一些关于银岛的传闻,若换作以往,她肯定会像北阁人一样胆战心惊。
可是最近,她有太多事要忙,银岛闹鬼一事,她也没有放在心头。
不再让风白替她准备日常三餐,最近被他养叼的胃着实好了许多。
现在,换成她来打理一切。
洗衣,打扫,养花。
厨艺一直是她的死穴,可是在向他取了多次经后,她渐渐的也摸出了一些门道。
他公事很忙,经常清早就驾直升机出门,可就算他起得再早,她也会提前替他准备好早餐。
他多次抗议无效后,只能默许她的关心。
晚上回来,进门后总会有一杯热乎乎的茶水递到他跟前。
清淡且有营养的菜,她学着他,每天变换着样式。
每每望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她做的饭菜,她的心,就会填的满满的。
只是,很想守护这份幸福的她并不知道,其实他并不喜欢喝太热的东西,也不喜欢吃太过于清淡的饭菜。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因,她喜欢。
百无聊懒的靠坐在沙发上,她双眼无神的望着液晶显示屏上令人昏昏欲睡的泡沫剧。
下午他打电话告诉她不回来吃晚饭。
望了眼墙上的时钟,长短针齐齐指向十二点的位置。
眼皮开始打架,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终于听到门锁的窸窣声。
眼都没有完全睁开,她跑到门口,迅速将大门打开。
可在看到站在门边的高大身影后,她狠狠的怔住。
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关上门,可来人却不给她机会,身影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到了屋内。
“这么晚了,你来这干什么?”不稀奇他有本领闯入黑岛,可夜已深,他冒昧的闯入风白的居处,是不是有点太胆大妄为了?
见她眉目之处竟露出一丝厌恶,他冷酷如冰的眸子里,不禁闪过一丝类似受伤的神情。
淡淡的望着他,她不敢置信,一向铁石心肠的崔绝,竟会流露出那种脆弱的表情,心下虽微微一颤,嘴上的话却还是冷冰冰,“如果想为你母亲报仇,我想,我受的罪已经够了!”
他静静的望着她,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带着她一时难以读懂的神情。
像爱恋,又像痛苦…
摄人心魄的凤眸没有闪开,一直注视着他。
目光在静默压抑的空间里交缠…
许久…
“泠…”他向前欺进一步,不给她逃脱的机会,紧紧的拥住她。
她屏息,皱着秀眉往他那强壮如山的胸膛上推去。
可是愈推,他拥得愈紧。
“就一会,好不好?”以往那冷如寒冬的声音,此刻竟然带着一丝颤抖。
僵着身子,她束手无措。
这个如野兽般冷血无情的男人,也会伤心难过?
本该哈哈大笑的!
可是此刻,她却挤不出一丝笑容。
脖颈间,浸上了一层沁凉的濡湿。
拥着她,他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呼吸紧促,她不由得轻咳了几声。
见此,他连忙松开她。
望着他脸上的湿痕,她久久,不语。
昔日的傲气不再,冰冷不再,此刻面对她的,像是一个受了伤需要去安抚的小孩。
一丝轻微的难过划过心房…
就在她愣住的瞬间,他俯身,轻轻吻住她性感红嫩的双唇。
辗转,轻吮。
待她有意识之时,他已顺利找到了她的丁香小舌。
微微一惊,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正游走在她唇齿间的男人。
啪!
不加思索的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红着眼眶,她朝他吼道,“崔绝,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想践踏就能任意践踏,想亲近就可以亲近的!”
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好不容易过几天安分的日子,他又跑出来搅什么局?
愤怒的捏起拳头,她怒不可遏的紧紧凝视着他,娇弱的身子止不住的轻颤着。
“泠,对不起…”他上前,想再次拥住她,可是她却像看透他似的,快速的往后迈了一大步。
“崔绝,我求你了,别再靠近我,你恨我也好,恼我也罢,求你别对我露出这种神情!”她垂下如蝶翼般脆弱的长睫,轻颤着启唇。
她害怕他露出这种让她心悸的神情。
他属于王者,不该流泪,不该受伤的!
风白将害他母亲的真凶告诉过她,听到那一切之后,她的心,不再愤愤难平,不再冲冠发怒,有的只是,淡如止水。
一切果,终有因。
有那么一瞬,看到崔绝深邃的眸望着她,她有种错觉,这个男人,是爱她的。
可是,曾经的伤害,就像一颗已经生根发芽的毒种子。
烙在心底的,只有痛苦,没有甜蜜。
“泠…”
“别这样叫我!”娇艳的红唇紧紧咬着,她闭上眼,伸出手,指了指门口,“你给我滚!”
她的冷漠彻底贯穿了他脆弱的心。
拉下面子,揭开保护膜,可是,换来的却是…
俊脸恢复了往常的冰冷,唇角挂起了一丝嘲讽,“当第三者很风光吗?看来你还是改不了以往的恶习,像你这种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我今晚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拉下脸来…”
脸色陡变得苍白,眼眶血丝密布,她睁大眼,瞪住与先前相比,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崔绝,“你给我滚…”
她不想做第三者,也不要做第三者…
腹部一阵尖锐的发痛,就连,未出世的孩子也感觉到了她的悲哀…
(怎么回事,这几天怎么写,怎么都找不到感觉…传说中的瓶颈来临鸟…) 字数(2054)
069
夕阳悬挂在海与天的边缘,像一个橘色的大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焰。
浩瀚深邃的海洋,在晚霞的熏染下,闪着细碎的金色光芒。
清风悠悠,海面像丝绸般柔软滑润,微微泛起层层涟漪。
一袭浅蓝色格子清爽简单的连衣裙,她拉着他的手,两人赤足缓步踏在湿润的沙滩上。
自从那晚崔绝走之后,这是封闭自己三天的她,第一次走出房门。
浪涛像个顽皮的小孩似的不断拂过脚踝,她低垂着长卷的睫毛,眉宇微微凝敛,让他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泠儿,有个事我想与你商量。”最近忙着拉拢伊威利身边那些个举足轻重的长老们,以至于经常晚归,好像有点疏忽她的感受了。
他声音柔柔的,湿润动听得就好像此刻柔和的海风。
微微抬睑,她淡淡的注视着他。
清秀的脸庞在金色霞光的照耀下,泛着无比炫丽动人的光芒。
可是近距离的瞧,便会发现光芒之下,他的神情有多么的疲惫!
最近他彻夜不眠不休的忙于工作,真是累坏了吧!
他曾对她说过,也许他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但是,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每一分的努力与付出,都是为了她和她肚里的宝宝。
当时,她听了,感动得泪流满面。
可是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一种无言的悲哀。
有些事,不捅破,不代表她没脑…
只是,仅存的一点希望,仍像蛛丝一样缠绕着她,她不想解开…
也许,汐汐的男人,并不是他…
她承认,禁闭三天,她害怕见到汐汐,也怕听到有关于她的一切…
“泠儿,怎么了?”见她神情越来越沉重,眉眼间还倾泻着一抹来不及掩藏的悲伤,他停住脚步,担忧的望着她。
深邃幽暗的清眸下,覆着淡淡的阴影,瞥了眼疲惫至极的他,想说的话哽在喉间,她沉默的摇摇头。
“是为了还不能当面揭露出害死崔母的真凶吗?”见她还是沉默,他的神情有点慌,修长的手轻轻扣上她肩膀,急切的问,“或者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心蓦然一酸,她轻轻的推开他,有些凄凉的浅笑,“风白,我一生之中最讨厌被欺骗,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我都不能原谅…”
如果潜意识里的猜测是对的,她希望他能先坦白一切…
秀气的脸上蓦然苍白一片,“我不会骗你,善意的…也不会…”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微弱。
那场无爱的婚姻,他和花汐汐已达成共识,在她身体上的伤痕恢复之后,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她淡淡一笑,回握住他修长却有力的大手。
“六月初是崔绝的生日,他打算隆重的庆祝番,届时你陪我一同去吧…”
湿润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可是她却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迈着悠悠的步子,心情十分沉重。
渐渐的,大片大片地黑暗将那脆弱的光芒吞噬掉了…
☆☆☆
六月六,黄道吉日。
银岛今日鞭炮不断,锣鼓喧天,欢叫声,呼喊声排山倒海、震耳发聩。
血狼组织下面的各个门派当家都携着帖子亲自前来参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以往宁静和谐的银岛,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闹市。
黑岛。
站在衣柜前,她细细的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礼服。
虽然呆在岛上,但他还是给她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回来。
或许他觉得,女人,总是爱美的。
目光来回巡回穿梭半响,最终,她挑出了一件紫色开胸的礼服。
换好衣服,落坐在化妆台前,她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紫宝石耳钻。
摸了摸颈前那枚醒目的黑色狼戒,她会心一笑。
虽然它与衣服的搭配不相衬,但在她眼里,这枚戒指比任何奢华的珠宝都要弥足珍贵。
将长卷的酒红色头发盘成髻,继而描眉,扑粉,定妆…
聚精会神,每一个步骤,她都仔细认真…
脸上的伤痕在古医生的治疗下,已淡了许多。
化完妆,镜子前妖娆妩媚的女子,又似回到了没破相之前…
门锁转动,一道颀长的身影轻步来到她身后。
他一身白色西装,白色衬衣并不是中规中矩的扣着,微敞的领口,露出的白玉般的肌肤,泛着迷人的魅惑…
在穿着上他不似崔绝那般严肃,他讲究的是舒适随意。
如暗夜般深邃的黑眸柔情的凝视着镜中熟悉却又陌生的美艳女子,他久久,不语。
勾唇,她望着镜子,朝没什么表情的他嫣然一笑。
狭长的丹凤眼里闪动着魅人心魄的流光,鼻梁既翘挺又秀气,亮丽的唇彩描绘出美好的唇线。
齐踝的开胸紫色礼服将她玲珑剔透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瑕,一举手,一投足间,无不散发出一股妩媚动人的风情。
初见的惊艳过后,他秀挺的眉宇微蹙,强忍着心底的一丝不舒服,“走吧!”其实男人都是有私心的,他并不希望,她这样光彩夺目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特别是崔绝的生日宴。
挽着他的胳膊,一路行来,赞美的话语不绝于耳,可是她却一直郁郁寡欢。
昨天和已回国的姑姑通过电话,她现在带着柔泠孤儿院还没被领养的几个小孩生活在乡下,日子过得倒也和祥安宁。
她很清楚风白的个性,面对她,他永远都不会威逼,利诱…
到达银岛西阁时,那里已宾客满座。
风白的出场,绝对是媲美国际巨星。
在血狼组织一向清心寡欲的他现在居然还携带着一名美艳的妩媚女子,那反响真是激烈… 字数(1886)
070
犀利、冰冷,毫无温度的目光,银岛的宾客们一个个犹如人间修罗,无形中散发出一股股浓烈的杀气。
可这样的场面却没有赫到乔泠,挽着风白的胳膊,淡定从容的前行。
风白在雪狼组织位高权重,所以他的座位也被安排在最前方。
低脸,淡淡的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莫名的哀伤划过心头。
崔绝离去的那晚,他告诉她,他很快会证明,她又再一次当了第三者。
今天,是该面对一切的时候了吗?
脸色微微发白,她不安的紧紧挽住他。
身旁的风白,给了她一记温柔的微笑。
崔绝深知风白前来时会带上乔泠,可真正看到他俩男才女貌的出现在大众眼前时,妒恨就像一根无限生长的蔓藤,将他的心,缠得愈发紧窒发痛。
那个娇弱像百合花的脆弱女子,将她和风白的关系悄悄告诉了他。
那晚,他从那个女子房里出来后,又潜去风白的居处。
他知道风白外出未归,他本想好言告知她的,可没想到她的态度…
为什么?
为什么女人的心变得如此之快,才短短数日,她以往对他的爱意,就被另一个男人所取代?
不甘,不平!
撂下一堆伤她心的话,他冷冷的走人!
就算他得不到她的心,别人也休想得到,特别是死对头风白!
冷酷之极的细扫四周,目光骤落到正缓缓前来的乔泠身上。
长相甜美的伊薇儿感觉到不对劲,她微微偏头,轻轻瞥了眼催绝。
他的目光一直在那个妩媚撩人的女子身上徘徊…
即使和初见时丑陋的面貌相差太远,她也知道,那个耀眼一出场就吸人眼球的女人,曾经是北阁最下贱的女仆!
也是…崔绝另眼相看的女人…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从这个女人来银岛后,崔绝和她亲近的次数便屈指可数,最可恨的还是,那晚她和他明明都已赤裸相呈,箭在弦上,他居然一把推开她,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她四处寻他,可是终,居然是在那个女仆房里寻得他。
他说,是那个女仆先行勾引,可是,她会信吗?
听凯萨说,那个女仆就叫乔泠,一个曾快成为他继母的女人…
待宾客到齐,崔绝缓缓走到宴厅前方搭着的四方台子上,修长的指掌一挥,示意众人静坐下来。
“感谢各门派当家来参加我的生宴,同时,我最想感谢的还是我的好搭档黑狼!”说罢从侍者手中端起一杯红酒,“这一杯我先敬他,恭喜他既娶妻又得…”话到最后,他只用唇形说出了两个乔泠和风白看得懂的字。
风白微微一凛,但毕竟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很快便神情自若。
这杯酒喝不喝,都不讨好…
喝下,代表他没将血狼组织的成员当成自己人,成婚这般重大的事情,他居然没有透露出一丝消息,显然有瞧不起他们之意。
不喝,又突显他的风度不及崔绝!
面色淡然,心下百转千回。
和花汐汐的事,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莫不是花夕夕受伤那天,她大胆的将事情告诉了崔绝?
回想到这些天乔泠的反常,心中,蓦然一紧。
花汐汐绝对不敢对她透露半个字,那,乔泠的反常,只能是因为崔绝在她耳边道了些他的坏话…
想此,脸上那抹浅浅的笑意陡然消失,目光凝敛的望着台上正向他举杯的冷酷男子。
黑衣男子冷若冰霜,白衣男子温文如玉,一个冷酷的站在台上,一个悠闲的静坐在台下。
看似和谐的画面,可是却令台下在座的各位当家揪紧了心。
他们不是没听说过崔绝和风白私底下斗得很厉害,但现在当面还这般,着实令人心下生骇…
沉默,沉默。
本该喜庆的生宴,气氛却陡变得有些压抑,有些死寂。
就在众人以为风白不会喝下这杯看似平常,其实则暗藏汹涌的酒时,只见一道高挑而欣长的白色身影,淡定悠然的朝崔绝走去,洁白纤长、修剪得非常干净的指甲,轻轻缓缓摇曳着指间杯中的红色液体。
及肩的银色秀发,如绸缎柔润滑腻,略为苍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如白玉般没有一丝瑕疵,唇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好似如沐春风,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漆黑如墨的眼底,深邃如海,没有一丝温度,一丝若有似无的杀气隐隐从身上散发出来,此时的风白,就像一头正准备发怒的猛兽。
站到脸色凛冽的崔绝跟前,淡眸小声的在崔绝耳边道了句,“如果我想追究责任,恐怕你这边也不好交代吧!”
聪明人不用把话挑明,崔绝既然知道了他和花汐汐的关系,自然也该明白,当初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花汐汐抓进北阁,他没意见,但现在,花汐汐一旦公开身份,他们俩的斗争将会从暗转为明…
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受他的妻子曾是一个专供人泄欲的工具…
虽然他毫不在乎花汐汐,但面子,尊严,间接象征着他在血狼组织的身份地位…
面上不露声色,风白万分优雅的把玩着指间酒杯,见崔绝不语,转过身面对众宾客,无比优雅的道,“我想崔门主有些事并不了解,今天我携带的这位女伴,才是本人最心爱的女人,将来我们举行婚礼,一定会邀请各位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