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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姜家主的身份,王世玉还真不惧他。瞧这姜家主的年纪,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春秋鼎盛之时,若不是内中有着猫腻,今上怎么会同意让他致仕还乡?想来不过是朝中政治压榨,这姜家主成了牺牲者,被人踢出了京城,说是致仕,多半是今上给的面子,听着好听罢了。
王世玉虽然不在朝为官,可他担任尼山书院山长多年,这么多年来,送出了多少学子,又有多少学子成才为官,这些都是王世玉的本钱。所以说,王世玉虽是白身,但在这杭州城里,还真不怕任何人,就算是马太守和王蓝田的老子王城守,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王山长?”马太守像是才看到王世玉,拱手客气地道,“想不到王山长也在,失敬失敬!”
“好说。”王世玉的脸色好看了些,“马太守还未说所来何事,今日是老夫一位学生大喜,还望马太守能给老夫一分薄面,若没有什么大事,先让老夫这学生全了礼,其他的日后再说。”
“这…这个,本官也是职责所在…”马太守有些尴尬,他倒是未曾想到会遇上王世玉,也不知此处正在办喜事,众多尼山书院的学生都在。再一想到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可不正在尼山学院么?
这么一想,原本极其简单的事儿,竟变得复杂起来,“本官接到姜家主报案,觉得人命关天,事关重大,点了官差就赶了过来,不想竟惊扰了王山长。陶望三涉及人命案子,这喜事怕是不能再继续了…”
“你胡说!夫君怎么会杀人!”一道清冷的娇喝响起,一直立于陶望三身侧的新娘一把扯下红盖头,柳眉倒竖,冷声道,“马大人,姜家主,你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做事总不能凭着空口白话,一来便指我家夫君杀伤人命,还请拿出人证物证来,否则平白污蔑好人,便是告到京城御殿之上,也要讨回个公道!”
马大人、姜家主齐齐抬眼看去,见着这新娘子柳眉杏眸,粉脸桃腮,肤白如玉,乌发堆云,压着一个精巧珠冠,端的是个娇俏绝丽的美人儿,比之姜芊芊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大人也不生气,只沉声道,“你这小娘子倒是口舌伶俐!不过你尽可放心,本官既然到了这里,就算没有十足把握,但六七成总有的,总也不会无故冤枉了好人去!至于事实如何,待提了陶望三回府衙,升堂审理此案,自然可以真相大白。来人!”
“大人!”众官差齐齐一声应诺。
“爹爹!”姜芊芊拉着姜家主的袖子,似是想说些什么。
姜家主沉着脸摇头,“芊芊,这事儿你别管,在一边看着就是。”
“将嫌疑人陶望三…”马太守一挥手,刚想命令官差将陶望三带走,忽然瞥见那角落处,一张万分熟悉的脸正对着他似笑非笑。
马太守心里“咯噔”一下,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将后半截话吞了回去。他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那人,似是有些不信会在这里看到他。
“你…你怎么也在?”不知为何,马太守的神情有些古怪,语声竟带着点心虚。
马昱慢慢地走上前,“你都能来这里凑热闹,我怎么不能来?你说呢,爹?”
马太守瞬间的转变,已让众人奇怪万分,马昱一声“爹”叫出来,更是让很多人掉了下巴。除了王世玉,王蓝田,欧阳远等少数几人外,其他学子并不知道马昱的真实身份,而知道真相的人,自然也不会没事大嘴巴在外面乱说。于是,这会儿马太守与马昱来这么一出,其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我是来办案的,什么凑热闹!”马太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都炸毛了,“你个死小子!让你回家你不回就算了,一见面就气我,我、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大——”
“哦?办案?”马昱自动忽略了马太守后面的话,轻飘飘地问道,“不知是什么大案子,竟要你这太守亲自出面?让我想想,红秀是吧?啧,我这脑子最近老是有些迟钝,你提醒我一下,这红秀是何方神圣?”
马太守一下子焉了,别人家都是儿子怕老子,到了他们家,怎么就换了个个儿?要说出去他堂堂杭州城太守大人,居然被自己儿子压得死死的,怕不让人笑掉大牙!
对上马昱望过来的视线,马太守心有戚戚,欲哭无泪。早知如此,他是怎么都不会答应姜家主来趟这趟浑水的。不好,儿子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了,夫人!夫人!你快来!你儿子又欺负你相公了!
马太守心里咆哮着,嘴里却答道,“红秀是姜家的婢女。”
“原来是姜家的婢女。”马昱恍然大悟,“这婢女倒是好大的排场,竟将马太守都惊动了。”
儿子生气了,他生气了,生气了!
只有生气的时候,他才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才会叫他马太守——不过到底为什么呢?就算亲自过问一个婢女的人命案子有些小题大做,但也不至于让儿子生气吧?难道这案子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且牵扯重大?
马太守虽然对着自己儿子有些发怂,却是深知他儿子性子的,如若没什么大干系,马昱绝对不会管这些个事儿。
“我、我马上让人吩咐下去…”儿子的本事马太守最清楚不过,既然看儿子的样子不想让他管这摊事,他当然是撂担子不干了!
你说姜家主?年轻时倒是与姜家主私交不错,但现在大家都年纪一大把,儿女都这么大了,见着旧时友人固然高兴,若是这份心情要以自身前途与利益为代价,那么就对不起了!
“这倒是不用。”马昱眼见马太守被吓得脸都有些白了,心里还是满意的,谁让他是自己老子,既然已经卷了进来,再想置身事外已经晚了,还不如来个快刀斩乱麻,将一切都给掐灭了,“来都来了,现在再想走,不怕人说你玩忽职守?”
马太守一噎,差点吐血。
说越俎代庖的是他,现在说玩忽职守的还是他!他到底想要闹哪样啊!马太守默默安抚了自己的小心肝,弱弱地问道,“那么儿子,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此刻众人的下巴已是再也寻不回来了。原本威仪不凡的马太守马大人,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威严的形象,与之前所见判若两人,这反差实在太大——众人纷纷看向马昱,又转向马太守——这对父子的相处方式,咋的怎么看怎么诡异呢?
“既然人都在,也不用去府衙了。陶兄毕竟是个读书人,被这么带去大牢面上亦不好看,不如借着这地方,将案子审了吧。陶兄若真是被冤枉的,也好还了他清白,要是时辰尚早,咱们还能喝上一杯喜酒。”
马昱淡淡地开口,目光却似无意地扫过了那位俏生生的新娘。
☆、鬼妻
马昱的提议,马太守自然不会反对。
马太守一声令下,所有人转道偏厅,马太守大马金刀坐了主位,两排官差分列堂下两边,将众学子隔开。王世玉得到了一个座位,坐在边上,原告姜家主,被告陶望三站在堂下,两人身上都是有功名的,并不需要跪拜。
马昱见事情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便悄悄退了开去,与英宁几人一道,站到了众学子之间。
“文师爷?”马太守抬起眼来,沉声唤道。
“大人!”站在马太守侧后方的一名中年儒生,原便一直跟随在马太守身侧,清瘦身材,容长脸,三尺长须,一脸斯文儒雅,手中执着一册姜黄封皮的书册。
“你将死者红秀的情况通报一下。”
“是,大人。”文师爷应了一声,翻开手中的姜黄色册子,翻到了那一页,念道,“十二月初六卯时一刻,接姜府管家姜忠报案,姜府婢女红秀被人发现死于秋荷院水井之中。经仵作查验,死者红秀死因为砒霜中毒,后被移尸至水井中,身上并无其他伤痕,看不出有挣扎反抗迹象。另,死者腹中已有三月大的胎儿。”
文师爷照本宣科念完之后,便合上册子,退回原位站好。
听得红秀一尸两命的事实后,学子中不少人都轻呼出声,下方传来隐隐的窃窃私语。
“肃静!”马太守视线扫过交头接耳地几名学子,待得他们住口不说,才转向姜家主,“姜康时,你控告陶望三杀害姜府婢女红秀,你将事实经过说来。”没有惊堂木,马太守手抬了起来,又讪讪地放下。
姜家主对着马太守拱了拱手,公堂之上无亲疏,姜家主说话间也严肃了许多,“大人,此事管家姜忠最是清楚,不如唤他前来,让他为大人讲述事实经过。”
这事情经过,以及姜家主怀疑陶望三的缘由,以及能够提供的证据,实际上马太守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前来捉拿陶望三了。只此刻审理案件,一应程序自然要重新走一遍。
“准了,带姜忠上堂。”
“姜忠上堂——”众官差一声齐喝。
“小人姜忠,拜见马大人。”
这姜忠年纪不很大,看上去三十五六岁,一身褐色长衫,精神抖擞,双眸含着精明之色。一进了偏厅,便微垂着头,目光绝对不乱看乱飘,跪在堂下行礼时一丝不错,很是恭敬。
“姜忠,你将如何发现红秀死亡,又为何怀疑是陶望三谋害了红秀,一一说来,不得有任何不尽不实,虚假编造之词。”
“是,大人。陶望三乃是老爷旧时故友之子,年前他寻来姜府,带着老爷早年赠给故友的玉佩,想在府里借住一段时间。老爷看着故友的面子,又兼之见着陶望三文质彬彬,谈吐不俗,是个读书人,有着秀才的功名,也便答应了,吩咐小人将府中秋荷院收拾出来,供陶望三居住,并派了婢女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在选人的时候,小人见秋荷院原来的洒扫丫环红秀做事勤快,又生得眉清目秀,是个可人的,便将她挑了出去。”
马太守轻轻颔首,转向陶望三,“陶望三,这事儿可属实?”
“此事属实。那段时日多亏红秀,学生对她也甚是感激。”
马太守见陶望三答应,又是神色坦然,没有半点心虚之态,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莫不是这陶望三真是被冤枉的?再想起方才自家儿子的反应,当下更多了三分认真严谨,复又转向姜忠,“姜忠,你继续说。”
姜忠应了一声,续道,“红秀专门负责照顾陶望三,陶望三对红秀也和颜悦色,温声软语,一来二去,这红秀便对陶望三产生了些许绮念。红秀自知身份低下,嫁与陶望三为妻的可能性实在不高,且当时陶望三与大小姐往来频繁,时而有老爷将招陶望三为婿之言穿出,红秀自然走起了大小姐的门路。”
说到这里,姜忠的语声低了下去,像是为说出了主家的事而羞愧不已,但还是接着说道,“不知红秀跟大小姐说了什么,大小姐当日将红秀罚跪在院子门口,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府里不少人都看到了。之后没过两日,老爷便吩咐小人,送陶望三来这别院暂住,说是此处清净,有助于学问,却并未派任何人前来服侍,红秀自然也不能来了。”
“前日,也就是十二月初五这日,陶望三来了府里,那时候老爷正巧不在,是大小姐接待的他。小人不知陶望三来府里何事,只知道陶望三见过大小姐后,还去了他原先住过的秋荷院,单独见了红秀。据秋荷院的小丫头说,期间曾听到陶望三与红秀争执,陶望三走的时候,红秀也没有出来相送。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红秀,待得发现她时,便是在秋荷院的水井之中。”
“秋荷院花木众多,每日清晨都有花匠自水井中汲水浇花。初六这日,便是负责秋荷院花草的花匠发现了异样,报给了小人,小人带了人去查看,将水井中的尸身捞上来,这才发现死的是红秀。小人不敢怠慢,马上报给了老爷,老爷吩咐小人报官查办,定要将谋害红秀的凶手找出来!”
“陶望三是最后见过红秀的人,两人又素来有交集,当日陶望三因着争执气怒,对红秀怀恨在心,毒死了红秀,将红秀尸身抛入水井,企图毁尸灭迹。岂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陶望三想来并不知院中水井每日有花匠汲水浇花,正可将他抓了个现行!”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陶望三脸涨得通红,厉声喝道,“我与红秀不过相识一场,再无其他干系,怎会有你口中所言的龌龊!红秀乃是先为人毒死,再抛尸井中,我一个读书之人,难道还随身带着砒霜四下里行走?我与红秀无冤无仇,她对我更是有照顾之恩,当日我本是感谢她而去,如何会与她争执,又怎么下得了此等狠手?若是争执之后复又下毒,红秀定是气愤难平,那下了毒之物,红秀如何肯饮下?”
“陶望三,公堂之上不得出言不逊!”马太守等到陶望三将反驳之言尽数说完,这才不痛不痒地呵斥了一句,“姜忠言语中多有纰漏,本官自会查问清楚。”
马太守转向姜芊芊,“姜芊芊,这红秀是否去寻过你,说起过关于陶望三之事,之后你还惩罚了她?你如实道来,不可有任何隐瞒!”
在马太守看来,如若红秀认为陶望三与姜芊芊日后会结为夫妻,她事先谋划,讨好姜芊芊,谋得姜芊芊身边陪嫁丫头位置,如此才有可能名正言顺跟了陶望三。而姜芊芊不忿红秀由此心思,气怒之下让她罚跪,之后提议姜家主让陶望三移到别院居住,隔开陶望三与红秀,也是大有可能。
总的来说,在这一点上,还是说得通的。就是不知这红秀与陶望三之间有私情,这一点是否属实。
姜芊芊上前福了福身,扫了陶望三一眼,道,“大人,陶望三虽然对不住小女,但小女亦不会因此说他的坏话。在小女看来,陶望三还算是个正直的人,应当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当日红秀来寻小女,并未说及陶望三,小女让她罚跪,不过是红秀笨手笨脚,打碎了我屋中一个青花瓷的花瓶。”
“让陶望三搬来别院居住,是小女向爹爹提议的。毕竟府中人多口杂,当时小女考虑到陶望三潜心学问,需要一个清净的环境,此处别院正正好,跟红秀完全无关。哪知道这别院倒是好了,好得——”姜芊芊扫过那谢小姐一眼,语声戛然而止,“小女失态了,其他的事小女并不知晓。”
马太守点了点头,又问道,“十二月初五这日,陶望三去过府上,是你接待的?”
“是。那日家父不在,小女与陶望三相熟,便出面接待了他。之后他说许久不见红秀,感谢她先前诸多照顾,想要见一见她。小女本想让人唤了红秀前来,陶望三却言他可以自己过去,小女想着秋荷院原便是陶望三所住,对路径也熟悉,就答应了让他自己前往。”
原本姜芊芊的一番话,已将陶望三与红秀有私情的嫌疑洗清了些,但之后陶望三主动要去看望红秀,又使得事情重新变得扑朔迷离。案情的焦点集中在一点,陶望三与红秀到底有无私情,红秀腹中胎儿又是何人所有?
马太守将整个案情理了理,转向姜忠,“姜忠,本官早已说过,你所说之言不得有不尽不实,虚假编造之词,据姜芊芊证实,你说的话似乎不太对,你有何要说的?”
“大人!大小姐是个未嫁的女儿家,之前又对陶望三有情,小姐虽然嘴巴上说得厉害,心里面对陶望三还是不忍心的。就算红秀当日未有在小姐面前提及陶望三,这并不能证明陶望三与红秀没有私情!”
姜忠这话的意思,明显在说姜芊芊口硬心软,说话避重就轻,维护陶望三了。真要说起来,姜忠这个管家这般揣测主子,可是大大的不敬了。
姜芊芊一声厉喝,“姜忠!你住口!我姜家待你一向不薄,你——”
“芊芊,住口,退下!”
“爹爹?!”姜芊芊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家主,不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由得姜忠在这公堂之上编排她。
姜家主却是沉着脸,没有理会姜芊芊的情绪,“退下!姜忠说得未必不是事实!”
“爹——”对上姜家主看过来的眼神,姜芊芊心中“咯噔”一下,全身一窒,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马太守暂时接受了姜忠的解释,又问道,“姜忠,你所说之言全是猜测,并无人看到陶望三行凶,做不得准,陶望三的问题,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姜忠斜睨了陶望三一眼,对着马太守恭敬道,“陶望三所言疑问,只需一事便可尽皆解释。仵作验明红秀有孕三月,如若这孩子是陶望三所有,红秀以腹中孩子相胁,要陶望三娶她为妻,陶望三为了摆脱干系,早已决定将红秀杀人灭口,当日便是带着砒霜进的府。他先与红秀虚与委蛇,骗得她饮下下了毒的茶水,后红秀发现不妥,与他争执起来,外面下人得了陶望三吩咐,皆不敢进来查看,给了他可趁之机。”
“陶望三曾在府中住过一段时间,且老爷大小姐都待他颇为亲厚,他说的话,下人们不敢不遵守。他毒害红秀之后,趁着四下无人将红秀移尸井中,做出来红秀并未遇害,只是暂时离开秋荷院去了别处的假象,处理了下了毒的茶水,不急不慌地离开。”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姜管家不去说书唱戏,真是可惜了!”陶望三一甩袖子,气得浑身颤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管家,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若是想杀害红秀,岂会在姜府中动手,留下这许多破绽!”
“嘿嘿,这正是你陶望三陶公子的高明之处。红秀乃是姜府家生子,轻易不能外出,一旦外出,须得在外事主管那里登记,陶公子你对这一点很清楚,自然明白骗得红秀出府行凶的破绽更大。你便索性铤而走险,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避过了人,有谁会怀疑陶公子行凶杀人?陶公子,你说呢?”
“故事谁不会说?我还说你姜管家才是真凶!姜管家与婢女红秀有染,红秀以腹中孩子相胁,逼迫姜管家休了家中妻子娶她为妻。姜管家身为姜府大管家,家中妻子本是姜夫人身边有头脸的大丫鬟,自然不肯为个小小婢女得罪姜夫人,被红秀逼得紧了,姜管家起了恶念。正巧前日我凑巧去了姜府,姜管家逮到机会,杀害了红秀嫁祸于我!姜管家,你本是贼喊捉贼,还有何话说?”
“陶望三你血口喷人!”姜忠指着陶望三,双眼通红,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跟陶望三理论,“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嫁祸于你?”
“原来姜管家也知道血口喷人这个词?”陶望三冷哼一声,“既然姜管家可以平白无故编出这等故事来,诬陷于我,我又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辱人者人恒辱之,姜管家可要记清楚了!”
“谁说我血口喷人?陶望三,你也记清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冥冥之中自有报应!红秀虽然已死,却留下了真凶的线索——大人,红秀死时,手中拽着一枚玉饰,据小人所知,此玉饰正是陶望三所有!”
“哦?将此玉饰呈上来!”
☆、鬼妻
马太守一声令下,便有官差走上前,呈上了姜管家所说的玉饰。
马太守捏起玉饰上连着的红绳,将玉饰提了起来。却见这玉饰玉质算不上佳,但雕琢制作得极为精巧。两瓣儿碧绿的翅膀,中间以银丝相连,勾勒出蝶舞翩跹的模样,下方系着红色如意结,很是精致。
仔细一瞧,马太守还发现其中一只蝶翼下方,浅浅地刻着一个“陶”字。
“陶望三,此蝴蝶玉饰可是你之物?”
陶望三早在马太守拿起玉饰的时候,便认了出来,径直点头道,“大人,此物正是学生所有。不过这东西早在学生搬到别院之前便丢失了,学生久寻不见此物,还以为是搬家途中遗失了,怎么会出现在红秀手里,学生并不知情,请大人明查。”
马太守双目含着冷光,直直盯着陶望三看,许久没有开口,像是在默默评估陶望三话中的真实性。方才还对着陶望三针锋相对的姜管家,这时候竟是一言不发了。
“玉饰乃是贴身之物。”马太守轻咳了一声,徐徐道,“陶望三,你的贴身之物被死者紧捏在手中,足以证明对死者而言,这玉饰是她极重要之物,即便有你玉饰遗失的说法,除非你能给出有力的证明,不然可洗不去你的嫌疑。”
要陶望三提供有力证明,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假若陶望三不是杀害红秀的凶手,那么他极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红秀的人。偏偏陶望三没有半点证据,能够证明在他离开的时候,那红秀还活得好好的。
陶望三细细回想了当日景象,竟发现自告别姜芊芊之后,前往秋荷院一路上,以及见过红秀之后,出得姜府回别院时,都没有见着几个人。便是见着的几人,也都不是当面遇上,而是远远地看见人而已,且这些人并不能为他证明什么,要有也是什么时辰,他们见着陶望三陶公子还在姜府!
这口供对陶望三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