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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谢逊形势危机,韩烟正猜测着张无忌会否动手相助,猛见黑光一闪,嗤的一声响,三件兵刃登时削断,五个人中有四人被齐胸斩断,分为八截,四面八方的摔下山麓,只郑长老断了一条右臂,跌倒在地。这一下变故来的快极,众人无不心惊,但见谢逊手中提着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正是号称“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他横刀站在山巅,端的是威风凛凛。
韩烟乍见屠龙刀,见谢逊仗着宝刀之厉,一刀连斩五人,四死一重伤,也是没有想到此刀锋锐威猛如斯,微微有些发怔。金花婆婆定定地看着屠龙刀大发神威,不住地喃喃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
郑长老一臂被斩,痛得杀猪似的大叫。陈友谅脸色惨白,朗声道,“谢大侠武功盖世,佩服佩服。这位郑长老请你放下山去,在下抵他一命便是,便请谢大侠动手!”
若是不清楚的人,听了陈友谅这话,指不定便将他当成义气深重的人,但韩烟一直紧紧看着他的动作,见他不动神色地变换身形,进可攻退可守,一有不对便可逃之夭夭,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也就骗骗那些呆傻的,不过是欺负谢逊眼盲看不见他的小动作罢了。
果然,韩烟马上听到了谢逊的话,“陈友谅,嗯,你倒是条好汉,将这姓郑的抱了去吧,我也不来难为于你!”
陈友谅紧紧盯着谢逊,“在下先行谢过谢大侠不杀之恩。只是丐帮已有五人命丧谢大侠之手,在下十年之内若是习武有成,当再来了断今日的恩仇。”
韩烟暗叹一声,这陈友谅简直摸准了谢逊的脾气,他这么一说,便是方才谢逊还会后悔放过他,这回是定不会为难了。
正如韩烟所料,谢逊佩服陈友谅胆色,当下便道,“ 老夫若再活得十年,自当领教。”
陈友谅抱拳向金花婆婆行了一礼,“丐帮擅闯贵岛,这里谢罪了!”抱起郑长老,大踏步走下山去。
走过韩烟与风君渝藏身的大石边时,韩烟犹豫了一下,终是屈指一弹,借着劲风,将一蓬浅灰色的粉末沾到了陈友谅的衣上。这软经散会在半刻钟之后发作,不会要人性命,只会让人浑身酸软无力地躺上十几二十个时辰。
以陈友谅方才表现出来的隐忍与心机,这种人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绝对不会轻易放弃。韩烟断定他不会这么甘心离去,与其让他在背后虎视眈眈地搞些小动作,还不如先将他解决了,跟这样一个人同处一个岛上,自己与风君渝虽然不怕他,可也不耐烦时时防备这么一个小人。至于韩烟判断错误的可能,这陈友谅与她非亲非故,她又不害他性命,只不过防患于未然,又能怎的?
这时候,金花婆婆已转身看向韩烟他们藏身的方向。韩烟的动作虽然隐秘,却瞒不过跟他们极近的张无忌、赵敏、小昭三人。张无忌眼见韩烟动手,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想出手阻止,若不是赵敏眼疾手快拉住了,恐怕连远去的陈友谅都要发现韩烟做的手脚了。
谢逊与金花婆婆都是高手,张无忌这一动,哪里还能瞒得过他们?当下两人便转身向他们藏身的地方看来。只听金花婆婆厉声道,“还不出来么?你们几人假扮水手,一路跟着老婆子,却是为何?在老婆子面前弄鬼,还要性命不要?”
☆、山雨欲来风满楼
众人心知已被金花婆婆发现踪迹, 不得不站了出来。
金花婆婆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 因着几人还是水手装扮, 并未洗去伪装, 金花婆婆也看不出几人究竟, 冷哼了一声,“看几位模样,也不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 在老婆子面前装神弄鬼,是何道理?今日若不说出个究竟来,休怪老婆子心狠手辣!”
张无忌不擅撒谎,听得金花婆婆质问, 瞧瞧一边的金毛狮王谢逊,不知该不该立刻上前相认, 一怔之下,答不上来。
赵敏上前一步,正要回答, 韩烟已抢先一步道, “你这婆婆好没道理,即便谢狮王在你岛上做客,你也不能拦着旁人父子相认不是?张教主千里迢迢而来, 正是为了义父,又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韩烟自己都不知为何,明明已猜到金花婆婆身份,心底却未有半分喜悦愉快之情, 反而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闷得厉害,像是对着金花婆婆有着说不出的怨念,不自觉地就想与她作对,看到她气急败坏、忿恨恼怒,她才会觉得轻松一些。
金花婆婆一听大惊失色,她本是利用张无忌才将谢逊从冰火岛上诓骗出来,欺他多年居于冰火岛,对江湖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任由自己真真假假胡编乱造,骗取宝刀屠龙。如今虽未尽全功,却也将谢逊稳住了,怎么能允许出现意外?再一看韩烟一身水手打扮,声音却分明是个小姑娘,便一声厉喝打断了她。
“藏头露尾,胡说八道!”金花婆婆还想说些什么向谢逊解释,哪知谢逊双眼虽盲,心思却灵活无比,加上一直心中记挂张无忌,此时听了韩烟言语,虽未全信,却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
“无忌孩儿,无忌孩儿…可是我那无忌孩儿来了?”
这下子张无忌已无法装作不知,他原就因韩烟无缘无故对陈友谅下手有些不满,此刻见她自作主张,不免更是不喜。但见谢逊一脸激动地唤着他的名字,不觉也是心潮浮动,疾步上前双膝着地,跪倒在谢逊身前,口中唤着“义父”。
“义父,孩儿拜见义父!”
“好!好!好孩子!”谢逊手掌颤抖着,搭上张无忌的头顶,居然忍不住泪盈满眶。
良久,谢逊转向金花婆婆,“韩夫人,你果然言而有信,探听到了我无忌孩儿的下落,将他带来见我,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只这屠龙宝刀…”
此时金花婆婆的脸色异常难看,有心想接话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但有当事人在眼前,又怎么开得了口?想到自己安排好的计划都被这几个小贼破坏殆尽,金花婆婆不禁心中恨极,有心发难,却忌惮谢逊在旁。眼珠儿转了一转,金花婆婆心下定计,正欲开口,冷不防韩烟又脆生生地开了口。
“谢狮王这可错了。这位婆婆的心思可大着呢,别看她口中说得客气,将你当做贵宾供着,实则是诓骗你哩。如若不是咱们乔装改扮,一路跟着婆婆而来,只怕是再见不着狮王了。方才狮王也应感觉到了,这婆婆言语之间虽祝你退敌,但她自己却一动未动,可不就是打着让谢狮王与那丐帮几人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翁之利么?”
“丫头找死!”金花婆婆气得要死,猛地咳了数声,只因韩烟说得都是她决不能承认的事实,一时竟是暴跳如雷,不管不顾一拐杖向韩烟递出。
风君渝身形一晃,已挡在韩烟身前,双掌迎向金花婆婆的拐杖。韩烟为何会处处针对金花婆婆,他不会去管,但金花婆婆想向韩烟出手,他却说万万不答应的,哪怕这金花婆婆很有可能是紫衫龙王黛绮丝。
“啪”的一声,金花婆婆拐杖的龙头与风君渝手掌击实,劲风四溅。金花婆婆连连咳嗽数声,风君渝堪堪退了三四步,稳稳立在韩烟身前,一掌之间竟是与金花婆婆平分秋色。金花婆婆自重身份,同时又意识到了风君渝的难缠,也不想多生事端,一击未果,终是退了回去。
“谢三哥,我知你不喜旁人相助,是以没有出手相帮,你不会怪罪吧?”却是只字不提方才韩烟的话,似是她刚刚的含怒出手没有发生过一般。
谢逊如何不知金花婆婆乃是寻找借口,图谋屠龙刀,只是他自己在中原仇家遍地,不宜出面,又心忧张无忌安危,仰仗金花婆婆打听消息,装作不知罢了。要说那昔年的情谊,早在金花婆婆偷进光明顶禁地,破门出教,图谋他手中宝刀的时候消失殆尽了。
当然,若是可能,谢逊也不愿与金花婆婆彻底撕破面皮,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有什么怪不怪的?你我兄妹一场,你总归还与我打听过无忌孩儿的消息…”
说到这里,谢逊没有再往下说。他眼虽盲,心里却似明镜一般。张无忌既然安安稳稳地出现在这里,那么金花婆婆此前说得张无忌因不肯说出他的下落,受人迫害,失踪多年,生死不知便有待考证其真实性了。
不过,在谢逊眼里,这些都没有张无忌来得重要。他扶起张无忌,转向赵敏韩烟几人,“无忌孩儿,那几位都是你的朋友?”
谢逊眼盲多年,听觉极为灵敏,又怎会听不出那足音里的四人,其中三个都极轻盈,应为女子。当年张无忌普一出生,谢逊得知他生得像殷素素,便即说过,张无忌身为男儿,生得肖母,长大后过于俊俏,未免桃花太盛。谢逊一家皆在多年前为成昆所杀,仅余他一人,早已将张无忌视作亲子,今日见此,自然又是担忧,又是自傲。
张无忌看了一眼韩烟与风君渝,似是犹豫了一下,想起杨逍郑重其事地嘱托他的情景,遂点了点头,“是的,义父。只那位韩姑娘与风兄弟,乃是孩儿受杨左使所托,有事来寻义父。”
“哦?”谢逊转向韩烟,面上居然闪过一丝笑意,“可是方才说话的丫头?倒是有趣的紧。”
“韩烟见过谢狮王。”心知这谢逊是个明白人,韩烟行礼行得倒也真心实意。
张无忌眼见谢逊竟对着韩烟很友好,想起刚刚她无故向陈友谅出手的事,不由地转向韩烟问道,“韩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姑娘解惑?”
韩烟并不觉得意外,她早已在猜测张无忌能够忍耐多久才问出来,只想不到他这么沉不住气,这么一会儿工夫便当众问了出来。
“张教主可是责怪我方才对陈友谅出手之事?”
张无忌点头,“不错。陈长老愿意代郑长老受死,正是极重义气的人物,是条汉子,只不知姑娘为何向他出手?”
刚刚韩烟还在心里嘀咕,这陈友谅的伎俩只能骗骗呆傻之人,欺负谢逊眼睛看不见罢了,却实在想不到张无忌竟然真的认为陈友谅有情有义。
“张教主真的这么认为么?”莫不是这张无忌天生脑中缺根线?
“那还有假?陈长老以身代他人,十分难得。”
眼看着韩烟几人看张无忌的眼神开始变化,赵敏终于忍不住长叹出声,“张公子啊张公子,你是明教教主,要统率多少桀骜不驯的英雄豪杰,谋干多少大事,如此容易受人之欺,那如何得了?”
张无忌一脸惊异,“受人之欺?”
韩烟瞥了一头雾水的张无忌一眼,“陈友谅欺负谢狮王眼睛不便,你明明看得很清楚,怎么会瞧不出来?”
张无忌呆呆的,“他欺负义父?”
韩烟忽然很想以手抚额,她无语地看向赵敏,懒得再解释。赵敏拉过张无忌,不厌其烦地道,“当时谢大侠屠龙刀一挥之下,丐帮高手四死一伤,那陈友谅武功再高,也未必能逃得过屠龙刀的一割。当处此境,不是上前拚命送死,便是跪地求饶。可是你想,谢大侠不愿自己行踪被人知晓,陈友谅再磕三百个响头,未必能哀求得谢大侠心软,除了假装仁侠重义,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
张无忌听她解释陈友谅的处境,果是一点不错,可是回想当时陈友谅慷慨陈辞,语气中实无半点虚假,仍是将信将疑。
“你这榆木!”赵敏恨铁不成钢,“我问你,那陈友谅跟谢狮王说话时,两只手怎么样,两只脚又怎么样?”
“这…”张无忌那时听着陈友谅说话,时而瞧瞧他脸,时而瞧瞧谢逊的脸色,没留意陈友谅手脚如何,但他全身姿势其实均已瞧在眼中,旁人不提,他也不会念及,此刻听赵敏一问,当时的情景便重新映入脑海之中。
“那陈友谅右手略举,左手横摆,那是一招狮子搏兔,他两只脚么?是了,这是降魔踢斗式,那都是少林派的拳法,但也算不得是甚么了不起的招数。难道他假装向我义父求情,其实是意欲偷袭么?那可不对啊,这两下招式不管用。”
“真真朽木不可雕!”韩烟听得气闷,插嘴道,“张教主,你对这世上的人心险恶可真明白得太少。谅那陈友谅有多大武功,他向谢狮王偷袭,怎能得手?此人狡诈多智,自是极有自知之明。倘若他假装义气深重的伎俩给谢狮王识破了,不肯饶他性命,依他当时所站的位置——他踢的是郑长老,用来挡住谢狮王的杀招;而出手抓的,自然是那边的殷姑娘!他可打得好算盘,拿这两人阻上谢狮王一阻,他可不就有机会逃脱了么?”
张无忌只因对人处处往好的一端去想,以致没去深思陈友谅的诡计,经赵敏韩烟这么一分析,自然也想明白了原委,背脊上竟微微出了一阵冷汗。
韩烟哼了一声,“现下你还说我无故出手么?不让这么一个人安分呆着,咱们许多人身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海岛之上,我可放不下心。”
☆、如花美眷甘藏掩
经过赵敏韩烟一番解释, 加上后来谢逊本人也承认为陈友谅所欺, 张无忌终于转变了看法, 相信是陈友谅使诈, 骗了谢逊放过他。这张无忌倒也敢作敢当, 立时便向韩烟道了歉,韩烟对此并不在意,这事儿就这般揭过不提。
眼见天色将黑, 金花婆婆趁机邀请众人前往她的住所,谢逊心底总存着一点昔日兄妹之情,金花婆婆盛情相邀,他便点头答应了。张无忌本是为谢逊而来, 谢逊既然没意见,他自然不会说什么。韩烟风君渝更是不可能站出来反对。如此, 一干人便随了金花婆婆,到了她在岛上的居住之地。
那是岛上一座山峰,几间茅屋坐落在山脚下, 山涧蜿蜒而下一条清澈溪流, 在茅屋边上汇成一方不大却干净见底的深潭,周边绿树环绕、绿草成茵,煞是幽静美丽。
在路上时, 金花婆婆曾经单独吩咐了殷离几句,殷离听了应声离去,韩烟也并未在意。待得一行人到了茅屋外,韩烟见着殷离带了周芷若回来, 方才明白金花婆婆让殷离离开的目的。大概是金花婆婆又有了新的想法,她竟是不再制住周芷若,而是让她毫发无损地回了张无忌身侧。
张无忌已与谢逊相认,再不需要伪装。包括韩烟在内,几乎所有的女子都是爱美的,这些时日装扮成水手,穿上粗粝的麻布衣,脸上又抹了油腻腻的黄色颜料,早已让她们难以忍受。安顿下来,她们的第一件事便是恢复本来面目。赵敏心细,早已使人将众人的衣物送了过来。
金花婆婆的视线在众女身上一一扫过,略过小昭的时候顿了一顿,待看清韩烟与风君渝模样,却是定定地瞧着两人不动了。殷离一直站在金花婆婆身侧,最先发现她的不妥,刚想询问,忽然听得金花婆婆一声似怒似喜的尖叫。这尖叫带着颤音,完全失去了本来的语声特点,只有在人受到颇大刺激,不能自己的时候,才会这般失态。
“韩烟!韩烟!你是韩烟!”金花婆婆的表情似是哭,又似是笑,异常奇怪,“咯咯咯,你那师父终于肯放你下山了?很好,很好,也省了我去找你!既然你回来了,有些事倒是可以由你去做!”
韩烟与风君渝对视一眼,心底疑惑渐甚,皱眉道,“怎么?婆婆曾经见过我?”
“婆婆?你叫我婆婆?”金花婆婆神色狠厉,恨声道,“是了,是了,你那师父既不让我带走你,自也不会告诉什么。仗着功夫胜我一筹,阻止旁人母女相认,合该天打雷劈!若非我本事不济,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闻得此言,韩烟心底有了些猜测。很明显,金花婆婆并非不知韩烟这许多年所在。想来也是,当年韩千叶将韩烟交于原白羽时,韩烟明明白白地听到过韩烟母亲的声音,若她真想寻找,又怎会找不到缥缈峰?只这么看来,金花婆婆便是黛绮丝,亦是韩烟母亲无疑了。她找到了韩烟,一度想将韩烟带走,但原白羽没有同意,甚至以武力阻止了金花婆婆的进一步动作。
各中原因也很好理解,韩烟既是韩千叶交到原白羽手上的,原白羽自然要将她完好地交还给韩千叶,哪怕是韩烟母亲来寻,他亦不买账。毕竟跟他有交情的是韩千叶,而非金花婆婆。到了后来,韩烟成了原白羽关门弟子,在明知韩烟母亲对她有某种目的、这种目的甚至引得韩千叶与之夫妻反目的情况下,原白羽更没有理由放任金花婆婆带走韩烟了。但金花婆婆又是韩烟生身母亲,不可能永远不让两人相见,于是便有了让韩烟下山寻父一事。
对于原白羽的隐瞒,韩烟心中并无抵触情绪。说到底,原白羽也并非能绝对确认金花婆婆身份,万一她是个冒认女儿的呢?加上韩烟本人对金花婆婆的观感并不算好,听得她对原白羽种种不敬,甚至扬言要将他千刀万剐,韩烟毫不意外地怒了。
原白羽在韩烟心中,那是比之父亲还重要的存在,即便金花婆婆是韩烟亲母,但人家好歹替她教养了女儿这么多年,就算怨他阻止她们母女相见,那也至多恩怨相抵罢了,她到底是出于何种心理,竟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来?
想到这里,韩烟的口气便有些不善了,“婆婆倒是会说笑!韩烟今年还未满十五,瞧婆婆的样貌,少说也近花甲了,若说韩烟是你孙女还有人信,若说是女儿…”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金花婆婆,也是惊疑不定。尤其是小昭,早已垂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谢逊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金花婆婆默然不语,忽然抬手往头上一揭,那顶上满头白发被揭了下来,露出乌发如云。又脸一侧,手一探,揭下一张面皮来。韩烟看得清楚,金花婆婆揭下的乃是一张□□,刹那之间,金花婆婆变成了一个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艳妇人,容光照人,端丽难言。
张无忌几人呆呆地看了金花婆婆变装,半晌之后,又齐刷刷地看向韩烟。金花婆婆和韩烟都是清秀绝俗的瓜子脸,高鼻雪肤,秋波流慧,眉目之间当真有五六分相似,只是韩烟的容貌之中,波斯胡人的气息只余下淡淡影子,金花婆婆却一见便知不是中土人氏。
事实胜于雄辩。金花婆婆真貌一露,便再没有人怀疑金花婆婆乃韩烟之母一事。
出乎张无忌几人预料,韩烟竟没有半点意外,只淡淡地道,“婆婆原先的样貌果然是假!想必金花婆婆之名亦是不真,婆婆便是昔日那紫衫龙王黛绮丝吧?”
“原来你早知道了?”黛绮丝点点头,“这样也好,省了我的口舌。你既是我女儿,还不过来么?”
眼瞧着黛绮丝理所当然的样子,韩烟忽然笑了。清丽绝俗的眉眼缓缓舒展开来,与黛绮丝相似的容颜虽则仍显稚嫩,却独有一种淡然清雅的风情。
“龙王糊涂了么?若韩烟是龙王亲女,那么小昭呢?龙王致她于何地?”
“她?”黛绮丝转向小昭,正对上小昭泪流满面的脸,眸中闪过复杂之色,“她虽是由我抚养长大,却非我亲女。”
韩烟嘲讽一笑,“龙王倒是好算计!没了韩烟,还有一个小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倒过来说也是不差!小昭为了留在张教主身边,怕是还未有将那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交予你吧?你怕小昭不能完成任务,又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可我却偏偏不如你意。今日我便与你分说清楚,韩烟姓韩,是韩家人,可不是任你利用的工具!”
“你…你…”黛绮丝面色大变,看着韩烟的眼神犹如见鬼。但黛绮丝毕竟心性坚定,失态也只一瞬间,冷哼道,“你是我生的,帮我做点事情不应该么?至于小昭,我养了她十几年,她不应该报答我么?”
“你终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在你心里,哪里有女儿的位置存在?或许你一直记得父亲,但父亲死后,你只记得波斯总教,便是为父亲报仇的事都要靠后。”
黛绮丝面色铁青,一时竟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我这也是为你好!”
“你不是我,怎知我愿不愿意?”
黛绮丝沉默半晌,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谢逊忽然长叹一声,“韩夫人,我原以为你嫁了韩千叶,破门出教之后,便会好好过日子,想不到过了这许多年,你居然还不肯放弃。你应是将原属于你的圣女七彩宝石戒指传小昭了吧?现下见了亲生女儿,便想反悔送韩烟去总教,是也不是?我虽然眼睛不便,但也能猜到一二,想必小昭生得与你不像,又或者她本是中原人。”
“是又如何?”黛绮丝看了韩烟一眼,却是不再理会小昭,“我本是总教三位圣女之一,奉派前来中土,积立功德,以便回归波斯,继任教主。不料与韩郎相见之后,情难自已,不得不叛教和他成婚。我自知罪孽深重,原想将圣女的七彩宝石戒指传给烟儿,让她混上光明顶,盗取乾坤大挪移心法,带回波斯以便赎罪。”
“哪知韩郎虽与我情深意重,却不同意我的决定,竟将烟儿托付给了旁人。可恨那原白羽,生生阻了咱们母女十几年不得相见。我无法,只得收养了小昭,教养她长大以防万一。至于上光明顶禁地取乾坤大挪移心法,此心法本为我波斯总教之物,流落中原多年,我将之取回又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