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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时候,齐将军带领的中路军如何了呢?”云裳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中路军一行十万余人,果真在清风谷中遇见了由夏国太子及军师柳吟风带领的夏国大军,双方一交锋,夏军便佯装战败,节节后退,将齐将军带着的队伍引诱到了清风谷中间,而后借着那处的地势优势,摆了一个十面埋伏阵,等着齐将军入瓮呢。齐将军完全忘了我此前所言,若是有任何不对劲,便迅速撤到清风谷谷口处。为何要撤到谷口处呢,因为谷口处的地势较为特别,谷口只有一个较小才出口,想要出来,顶多只能同时并排的四个人通过。守在谷口处,便基本能够确保敌军过不来,过来一个杀一个。只是齐将军一意孤行,却定要与夏军军师柳吟风的十面埋伏阵拼个高下,送掉了许多将士的姓名,待齐将军反应过来想要撤军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刘将军奇袭了敌军营地之后,便从清风谷匆匆撤军,意欲与齐将军配合,将夏军夹击在中间,却不想,齐将军逃得彻底,也并未想过要接应一番,于是,刘将军一行不过五万人,遇上敌军的大部队,定然是寡不敌众的。刘将军却十分冷静地指挥着大军突围,最终带出了一万余人。”
云裳目光来回巡视着,说完,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今日将这件事情讲给各位听,只是因为,我觉得各位是我们军中的校尉,校尉虽然手下只区区几百人,却也是军中不可或缺的人才,我相信我们这儿站着的各位都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我也相信,大家以后定然能够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只是,在军中,服从却是高于一切的。想必许多人都知晓靖王便在营中,靖王虽然被宁国人尊为战神,却也是深深懂得服从的道理,在这营中,他并非主帅,若是主帅有令,他却也绝对不会违抗。”
“一个士兵,第一为服从,第二为绝对服从。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已经毫不保留的与大家交代了,孰是孰非,你们心中自有判定。今日召集大家而来,想要给大家强调的,便是军纪,我突然召集大家,大家站在这儿的自是守纪的,只是有四位校尉却并未前来。他们四人在营门口出入薄上登记的事由,皆为巡视城门,只是,我询问了当值的将军,真正当值的校尉仅有两人,而另外的两人,却撒了谎。”云裳目光染上了几分冷意,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
“军中有纪律却不能严格执行,那这纪律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今我们是在战场之上,敌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对我们发起进攻,这个时候,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每一个人是否守纪便是至关重要的事情,特别是你们并非普通士兵。”云裳转过眼望向王充,“王将军,军中规定,若是不遵守军中纪律,私自出营,应当如何处置?”
王充连忙站了出来,拱了拱手道,“回禀监军大人,私自出营,罚军仗三十。”
云裳点了点头,“若是那私自离营的两位校尉回来了,便各自领罚去吧,若有再犯,那这个校尉便不用当了,应当择能够遵守军纪的人来担当,身为校尉,却不以身作则,又有何用?”
王充连忙应了声,“末将遵命。”
“既然有罚,便也应当有赏,若是能够遵守军纪,打仗的时候杀敌一百,便有赏,若是累计杀敌一千,重赏!”云裳扬声道,声音铿锵有力,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云裳瞧见便有人面露喜色,似乎胸有成竹。云裳笑了笑,抬起手拱了拱手,“宁国的每一寸山河,便烦劳大家一同共同守护了,我在此谢过大家了。”说完,又站了片刻,才转身进了营帐之中。
“你这般,只怕落在齐朗耳中,定然便会说你是故意针对他的了,到时候,只怕又得闹腾一阵子了,狗急跳墙也说不定。”靖王听见推开营帐门的声音,便抬起头来望向云裳,轻声道。
云裳眼中也噙着几分笑意,微微颔首,“我便是要逼得他狗急跳墙才好,他要跳墙了,我便正好镇压一番,恩威并施。不是王爷教臣妾的吗?要以暴制暴。”
靖王闻言,眼中带着几分戏谑,“若是齐朗默默的受了这份委屈,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
云裳走到靖王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桌案上抽了一本书来看,“若他真能够忍得下来,便也不是齐朗的,柳吟风对齐朗十分了解,我也不差,还未离开皇城的时候便找了许多相关的资料来瞧了,来了康阳之后,暗卫更是从未停止过对齐朗的监视,他的所有动作,都落在我的眼中的,所以,我有足够的把握。”
今日她叫了全部校尉来训话的事情,只怕很快便可以传回齐朗耳中,在那么多人面前将那日的战况说了,虽然并未点明责备齐朗,却也落了齐朗的面子,只怕他便会急红了眼。而后,再听说我要责罚的人中,有他的二儿子,他便会料定我是在针对他,从而采取一定的动作,哪怕是他暂时忍了下来,她也总还有办法来刺激刺激他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步步紧逼
所幸,齐朗并未让云裳等太久。
云裳听暗卫汇报,当日夜里,齐朗辗转反侧许久不能入眠,在府中对着五夫人发了好大一阵火,第二日一早便传了信到营中来,想要召见他平日里较为亲信的一些人。
那日当值的将军是齐朗身边的人,云裳笑眯眯地吩咐着刘华与王充时不时的去巡视一下,最好是守在营门口,莫要让任何一个不应当出营地的人出了营地。
齐朗见传信的人去了那般久,带回来的却是一句,“校尉大人们都出不了营地,说昨日监军大人吩咐了,必须严加看管进出营地的人,无要事不得出营,不当值的校尉及以上的人出营必须要监军大人亲手手信才可以。”
齐朗怒极,抬起手便将手中的佩剑狠狠地摔在桌上,冷冷地笑道,“她便真当如今有个靖王爷为她撑腰,本将军便拿她无法了。她倒是忘了,这康阳城是谁的天下,不过才来一个月,便想着要控制住康阳大营中的将士,痴人说梦!”齐朗恨恨地骂了好一会儿,便索性换了盔甲,到了营帐之中。
下令去唤亲信的那些人来他营帐之中商议事情,却被告知,所有校尉都被监军大人带走了,说是一同巡视校场,看士兵的演练情况去了。
齐朗咬着牙等了许久,却等到云裳亲自带着人走进了营帐之中,“听说齐将军唤了一些校尉和将领过来,有要事相商,我想着,在这营中,所谓要事便定然是与行军打仗相关的,将军在康阳城许久,对周围的许多事情都应当十分清楚,便想着来听一听将军有何高见,将军不会怪责我不请自来吧。”
齐朗嘴角跳了跳,抬起手摁住额角暴起的青筋,半晌才扯出一抹微笑来,“哪里哪里,末将不敢。只不过是昨日因为有事没有来营中,所以叫他们来问一问昨日营中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哦?”云裳温和的笑了笑,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转过眼望向齐朗叫来的十多人,笑眯眯地道,“那好,那几位便回答一下将军的问话吧,我尚有事情需要请教齐将军,便在此候着好了。”
那些个校尉哪敢当着云裳的面说什么,便连忙道,“昨日营中一切安好,并无大事发生。”
齐朗暗自在袖中握紧了拳头,笑着道,“哦?那便好。既然昨日无事发生,你们便先退下吧,好生看顾着各自麾下之事。”
那十多人连忙应了声,便先退出了营帐之外。
云裳这才转过眼来望向齐朗,笑容可掬地站起身来,走到沙盘面前,看了眼插着旗帜的沙盘,笑着道,“今日在营中研究这沙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便是在这个位置原本应当是有一条河的,只是为何沙盘中并未有任何标识呢?”
齐朗目光落在云裳手指着的位置,沉默了片刻才道,“这儿本身确实有条河,只是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近些年因为康阳雨水减少的缘故,这条河已经干涸,除非是连续下好几日的大雨,否则河中并无水,所以沙盘中并未标出来。”
云裳点了点头,手指往上挪了挪,停了下来,“这儿,有片湖泊?”
齐朗不用瞧也知晓云裳指的是哪里,心中因为对云裳十分不满,便带了几分不耐烦,“是,有个湖,还不小呢。”
云裳微微一笑,今日她来不过便是来膈应一下齐朗,这两个问题其实营中其他人也能回答,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云裳便点了点头,“多谢齐将军了。”说完便转身出了齐朗的营帐。
云裳刚回到营帐之中,便听见浅音来报,“哈哈,王妃,奴婢听说方才王妃你刚一走,齐朗便气得摔了茶杯呢。”
“嗯,定力忒差。”云裳目光落在靖王手中的书上,含含糊糊地应道。
“那齐朗也是奇怪,既然王妃不让那些校尉去他营帐内议事,他可以一个一个的亲自去说啊。”浅音眼中带着几分不解,暗自嘟囔道。
云裳听见,便笑了笑,“若是齐朗这般做了,便也不是齐朗了。”
浅音不知云裳为何这般说,却也懒得去计较,瞧着云裳手边没有茶,便急忙去帮云裳沏了茶。
“你身边的暗卫我多增加了几人,不管何时,不能让暗卫离开你身边。”靖王皱着眉头道,“看来应当多找几个女的暗卫来。”
云裳闻言,笑了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温柔,“够了,我手下大部分都是女子,只是因为前些时日将她们都分派了出去,所以暂时不在身边,我叫人将她们调回来便是。”
靖王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王爷什么时候去泾阳或者德西?”云裳浅笑着问道。
“许就是这几日吧,即便夏军并未安排兵马对那两城进攻,我也应当早些去布防,若是能够除了守在那两城的夏军,倒也能够减缓你这边的压力。”靖王抬起眼,望了云裳一眼,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云裳有些奇怪,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却并未瞧见有什么异常,暗自想着,最近为何靖王总是盯着她瞧,还总是晓得那般温和啊?
再抬起头来,云裳便不再提此事,笑着指了指地图上康阳附近一条蜿蜒的叫泾河的河流,“此前我瞧见这地图上有这条河,只是沙盘上却没有,心中奇怪,问了齐朗,才知晓,这河早已干涸了许久,除非连日下大雨,否则河中便是没有一滴水的,所以便并未在沙盘上标出来。”
靖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云裳手下的地图上。
云裳微微蹙眉,“听暗卫禀报,这几日,柳吟风似乎经常到这泾河边上走走。”
靖王闻言,便索性放下了手中的书,拿起地图瞧了一会儿,才道,“河道常年受河水冲击,应当较为平坦,若是行军的话,倒是十分方便,而且,这河一路从康阳流向泾阳,途径了夏军如今的驻营地,河岸两边皆是陡峭的山,若是夏军沿着河道上来,想要阻击便也较为困难。”
云裳点了点头,手指又往上滑了滑,“此处,有一处湖泊,据闻,有些大。”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斗
靖王的目光随着云裳的手指落在图上另一处,微微凝眉,半晌才道,“此法虽然有些凶险,却也并非完全不可行,只是若是真想这般做,便定要将这一带的百姓安置妥当,莫要以他们之姓名冒险。”
云裳眯着眼笑了,笑容似浓雾中透出的一丝光亮,温柔和煦,她还未说出口,他便已经知晓她的打算,这样的感觉,倒还真是不耐。
“此法不过是我一个备用之法,详细情形只怕还得等我去细细探查了之后才能决定,若是逼不得已,必须用这样的法子,我会提前做好筹谋的。”云裳笑眯眯地道。
靖王点了点头,似叹息一般地道,“我不知晓你此次这般跑到这康阳城来究竟是好是坏,只是,只怕你这锋芒,却是应当收敛一番的。此前皇上对你母妃和你并不忌惮,只是因为你外祖父是个通透之人,在你母妃成锦妃之后没多久,便辞官归隐了,你母妃没有多身后的家族背景,对你父皇造不成威胁。只是如今你嫁给了我,若你锋芒太露,你父皇…只怕是要怀疑的,怀疑你与母妃是为了拉拢我,才嫁给我,只是想要让我扶持小皇子登位。”
靖王说完,才缓缓地看了一眼云裳的神色,见她似乎有些恍惚,才又轻声笑道,“许是我多虑了,你也别太过害怕。”
云裳却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王爷并非多虑,实则,早在来凤城,也许更早的时候,父皇便已经对我起了疑心。”见靖王有些意外地望着她,云裳抬起手拢了拢耳边的发,笑着道,“父皇是一国之君,他多疑也是寻常,我虽然有些失落,却也能够理解,王爷放心,我自会小心。”
其实,云裳不曾想到的,反而是靖王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心中倒是有些感触,都言靖王冷酷,若是靖王真的对她不上心,这一番话是完全没有必要说的。一方面,若是云裳还是前世的云裳,只怕便会以为靖王是存了挑拨离间的心思,自会对他疏离几分。二则,若是靖王还存着谋夺皇位的心思,自己愈是锋芒毕露,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父皇对她起了疑心,连带着,对锦妃和晨曦都会渐渐起疑,这样一来,靖王才有机会。
想到这两层,心中便忍不住泛起丝丝温暖来。
晚上子时左右,云裳与靖王刚歇下不久,便听见浅音走了进来,站在屏风之外禀报着,“王爷王妃,方才暗卫来报,说齐将军写了书信,并传信给了军中亲信,暗卫劫来一封,奴婢觉着此事重大,万不得已来扰了王爷王妃休息,还请王妃过目。”
此前靖王便已经说过,在这军中,所有的事情云裳做主便是。
云裳闻言,便掀开被子站起身来,拿了一件大氅披了,绕出了屏风,接过浅音手中的书信,一面拆开来,一面朝着书桌走过去。
待走到书桌后坐下来的时候,信已经差不多看完,云裳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冷意,“狗急跳墙了。”
说着便抬起眼望向浅音,“去将我的衣裳拿来吧,顺便叫一百暗卫准备。”
浅音应了声,先出了营帐传了话,才又走到一旁的箱子中拿了一套月白色衣衫,朝着云裳走过来。云裳蹙了蹙眉,笑着道,“今晚上说不定是场硬仗呢,别穿这广袖长衫了,拿一套方便行动的吧。”
浅音愣了愣,便明白了云裳的意思,连忙又回身拿了一套衣衫,给云裳换上了,刚换好衣裳,便听见暗卫禀报的声音,“王妃,暗卫已经准备妥当。”
云裳点了点头,“寅时行动。”
外面应了一声,便没有了声响。倒是屏风后传来靖王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地倦意,“寅时还早,如今不过子时,先过来再歇会儿吧,我过会儿叫你起身。”
浅音便站在云裳身边,听着这话,面上带着几分戏谑地望着云裳,笑容满面地道,“是啊,王妃,还有一个多时辰呢,王妃还是先去歇会儿吧。”
云裳面色微红,狠狠地瞪了浅音一眼,却也并未反驳靖王,让浅音先退了下去,便又绕到屏风后,似是察觉到她的到来,靖王便睁开了眼望向她,扬起一抹笑来,“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你莫要这般紧张,先歇着吧,待到了寅时我再叫你便是。”
云裳点了点头,将大氅解下放到一旁,却也并未脱衣裳便钻进了被窝之中,靖王勾了勾唇角,往里面挪了挪身子,伸出手来将她揽入怀中,便又闭着眼睡了过去。
云裳愣了愣,还是有些不习惯这般突如其来的亲昵,僵着身子,却听着靖王的呼吸渐渐平缓,似是睡了过去,便才缓和了几分,闭着眼,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待云裳睡了过去,靖王才又睁开了眼,眼中闪动着几分冷漠的光芒,翻了个身,伸出手捂住了云裳的耳朵,声音轻不可闻,“去将齐府的几位夫人都齐三公子绑了,送到城中的落脚点吧。”
一声轻声的应答声传来,靖王才松开了云裳的耳朵,闭着眼揽着云裳又睡了过去。
寅时还未到,靖王果真便将云裳唤醒了,云裳翻身下床,披上大氅,出了营帐,便朝着营中西面角落中一处不起眼的营帐走去,那本是原先军中军妓的住所,因着云裳来了之后,不喜军中有军妓,齐朗面上不好违抗云裳的命令,便令人将原本住在军中的妓子都遣散了。
云裳与浅音一同小心翼翼地走到那营帐旁,便听见里面传来轻声交谈声,正在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正是齐朗的声音。
“这康阳城总归还是我齐朗的天下,你们跟着我自然是不会错的,如今那妖女自恃美貌,将营中许多将领勾引了,想要压制于我,简直是痴人说梦。既然来了这康阳城,我可管不着她是什么王妃还是什么人,便别想着完好无损地离开。”齐朗似是咬牙切齿,对云裳恨之入骨,声音带着让人有些不适的毒辣。
下面便立马有人道,“只是如今靖王也在营中啊,听闻靖王武功天下难寻敌手,若是被靖王发现了…”
齐朗冷冷一笑道,“靖王不出三日便会离开这康阳营中,往泾阳而去,因为,今日下午的时候,探子来报,夏国的华国公到了泾阳城外的夏军驻扎营地,华国公可是夏国的老将,他既是过去了,那泾阳原本的守城将军分量便明显不够了,泾阳的守将是张琪,早前便是靖王的手下,靖王定然是要去支援的。”
华国公到了泾阳外?云裳有些吃惊,为何她并未听说此事?
只是齐朗既然能够在康阳横行这么多年,应当不至于这样的消息都会弄错,想来只怕是确有其事了。
华国公…云裳微微蹙眉,那可是靖王的外祖父啊。
屋中的声音打断了云裳的思绪,“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再无顾忌了,末将早就看不惯了,不过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便在那里对着军务大事指手画脚,将军说想要如何做?末将定当竭力配合。”
齐朗的笑声带着冷意,“如今是在战场之上,想要让一个人消失,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最保险的一种,自然是让她死在战场之上。夏军这几日看似风平浪静,只是据探子回报,夏军的军师每日都会出去到处晃一圈,只怕是在准备着下一轮的进攻。到时候一旦上了战场,我便会想方设法地将她留在我身边,到时候,两军交战之时,我会安排你们在后面主要作为弓箭手掩护部队进攻,你们随时等着我的手势,我手势一下,你们便朝她放暗箭,箭上摸上毒药,到时候定要让她在劫难逃。”
浅音拉了拉云裳的衣角,云裳回过头去便瞧见浅音朝着她努了努嘴,似是在询问她是否行动,云裳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直接走到营帐门口,掀开营帐门口的毡子,冷冷一笑道,“骑将军的主意倒是打得十分不错的,实在是佩服佩服。”
营中一众人等听见这个声音纷纷变了脸色,云裳刚一踏进营中,便听见不停有拔剑地声音响起,云裳望向齐朗紧绷着的脸上,笑容浅淡,“我倒是不知,齐将军竟这般看得起我,竟然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对付我,齐将军果真好手段。”
齐朗听闻云裳这般说,便知晓她定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听了去,面色在灯光下变换了好几番,才咬着牙,笑了开来,笑容有些狰狞,“王妃来得正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来还想着让王妃好生享受几日安稳日子,既然王妃已经来了,那末将便也不客气了。只是不知道,王妃为何未将靖王带上呢。”
云裳知晓齐朗心中对靖王还是有几分忌惮,便笑了笑到,“王爷此番来康阳不过是来探望于我,既然我是这康阳营中的监军,很多事情,自然应当由我自己来解决,我也不能总是活在靖王的庇护之下不是?而且,对付齐将军,有我便足够了。”
“哦?”齐朗听闻此言,眼中便闪过一抹惊喜,冷冷一笑道,“王妃倒真是十分自信呢…”
“嗯?自信?”云裳摇了摇头,“论自信我比不上齐将军,我相信的,不过是我身后的这一百名暗卫军罢了。”
暗卫军的实力,在那日夜袭之时,齐朗便已经见识过,自然是知晓的,方才只瞧见云裳一人,只是齐朗却是知晓的,云裳定然不会这般大意,当真一个人便来了,身后定然是有暗卫相护的。此时听闻云裳报出的数字,却笑了开来,“我当王妃准备了几百上千人呢,原来不过区区一百人,若只有一百人的话,那王妃只怕便输了。”
齐朗的话音一落,云裳便听见外面传来整整齐齐的声音,似是无数人将手中长枪放到地上发出的声音,云裳闭上眼听了听,才缓缓睁开了眼,“齐将军大半夜的召集上万人人侯在这儿,莫非是意欲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