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一看,杨芷正和一个白发女人死死地抱在一起。

原来她把自己的母亲藏在宫里。

司马繇的军队剿灭杨氏的时候,纯粹是一通乱杀,只是略微清点了一下杨家几个有名的男人,女人们则不作统计.这杨骏夫人庞氏可能事先正好来宫里看女儿,躲过了一场大屠杀。

不过既然被捉到了。她作为杨骏地夫人,也就是朝廷钦犯,很快就被太监们推推搡搡地押走了。

杨芷自知母亲这一去凶多吉少。她跪倒在押解人面前,恳求他们留下老母。又自己拿剪子剪掉自己的头发。悲哭哀号,磕头至流血。

太监们没法,只得暂时把庞氏关押在长乐宫,然后带着杨芷的亲笔乞怜表上殿请皇上定夺。

在乞怜书中,杨芷自称“小妾”。乞求饶恕她母亲地性命。

于是又庭议。

最终的结果,还是大家一致投赞成票,同意将庞氏在长乐宫地院子里就地处决。因为她是女人,就免了游街示众。

杨芷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刀斧手。只见刀光闪处,她母亲庞氏的白发头颅当即滚到地下,鲜血飞溅。

杨芷嚎哭一声,亦昏死在地下。太监们趁机将她抬到车上,送去金镛城。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权贵之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倒台。全家遭殃。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连云萝和小蝶作为杨家人,也被一纸诏书。随杨芷一起被贬至金镛城。

这两位这个时候不以杨家人为傲了。都不约而同地向朝廷上书,表明自己并非“杨家人”。并详细交代她们成为“杨家人”的始末。

尤其是小蝶,她的恳求书一呈上去,朝堂哗然。

杨骏竟然以妓女冒充己女亵渎宫廷,这在他本来就罄竹难书的罪状上,又加上了一条罪状。

被灭族地大臣,罪状永远都是罄竹难书的。朝廷养那么闲人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太平时为皇上歌功颂德,这种时候就一条条勘定罪臣的罪状,让它罄竹难书吗?

据说剿灭杨家的告示在城门上足足贴了二十多张,其中光杨骏名下就有十张之多。

总之千古之下,即使你翻烂史书,也找不到比杨骏更十恶不赦的人。杀杨骏,灭杨氏,实在是正确无比、也英明无比的决策。

皇上万岁!大晋万岁!

杨骏死有余辜,遗臭万年!

在一片大快人心的欢呼声中,杨芷被送去金墉城,三个月后,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外面传说,她是被我活活饿死地。其实,自贬她去金镛城后,我就没再过问过这件事。

当时的朝廷中,百废待兴。我自己也要使最后一把力,最终登上皇后宝座。

还有早已被杨家称为太子的广陵王,册立他地呼声也越来越高。我操心这些事都操心不过来了,哪里还有闲心会去管杨芷的事?

一个被贬地庶民,她已经根本没资格做我地对手让我劳神费力了。

可惜外面的人还是把她地死栽到我头上,说是我故意不给她饮食,让她活活饿死的。

好像我是金镛城的后勤总管,金镛城的饮食供应都是我管的。

其实,在被送去金镛城之前,杨芷就已经是活死人了。

全家被斩,三族尽除,母亲在她亲眼目睹下惨遭杀戮,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生命的最后三个月,据说没有说过一句话,每日只是呆呆地躺着。

跟去服侍她的宫女起初有十几个,后来渐渐地都跑光了,连给她端茶送饭的都没有了。

她养尊处优了一辈子,哪里会自理?不过几日,就饿死在床上了。

于是洛阳的大街小巷,开始流传着一首歌谣:口,黄蜂尾上针;下毒,不及妇人

没错,这歌谣是隐射我的。我就是他们口中传唱的毒妇。

但这并不影响我毫无异议地被册立为皇后。

外面的人唱得越欢,朝臣们越不敢再说我什么。我的名声越坏,他们越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生怕一不小心开罪了我,落得跟杨骏一样的下场。

果然我母亲是对的,凶悍才是杀出一条血路的利器。

我的皇后宝座,是踩着几千个血淋淋的头颅爬上去的。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别人就会踩着我的头颅爬上去。

若必须你死我活才能了这场劫。那么,好吧,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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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十九节 封后大典

这是我被册封为皇后的庆典。

看到皇上站在高高的金銮殿上含笑看着我,我的脚步像浮在云端里。

头戴着沉沉的凤冠,身着绚丽的霞披,拖着长长的描金点凤的裙踞。我慢慢走过排列成行的文武百官,在或鄙夷或羡妒的目光中,走向我的皇帝夫君。

那一刻,礼炮齐鸣,鼓乐声声,整个皇宫沉浸在一派喜气中。

好像前些天的杀戮不曾存在过。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我没想到,我登上皇后宝座,也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已升为中书监的张华站在大殿上,念着册封我的诏书。据说,这是由张华起草,皇上亲自修改钦定的。

当他回去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曾笑着打趣他:“陛下还会写册封诏书啊?”

他眼一鼓:“什么话,朕当然会啦。”

意思就是:你少小看我,人家也是很有才的。

这封诏书念起来很长,说我“含章体顺,仁德醇备。内承世胄,出嫔大国。三从之行,率礼无违。母仪之教,光于邦族。诞启圣明,祚流万国…”总之就是把古往今来那些形容后妃的美好词汇全都加在我身上就对了。

这世界是属于胜利者的。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由来如此。

在张华的颂念声中,我抬首看着皇上。他也看着我,目光温柔如水。

热泪悄悄滚落。

为了这一刻,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不采取行动,任由杨家翻云覆雨。最后。让别的女人在这朝堂上和皇上站在一起,我会不会嫉妒得疯掉。

是的,我承认。我也跟我母亲一样,是悍妒成性地女人。我不能容忍我的夫君名正言顺地归别的女人所有。

他是我地。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才有资格跟他站在这里接受百官朝拜。

诏书念毕,我从容走上大殿,和皇上一起并肩而立。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山呼声此起彼伏。如拍岸地江水。

皇上拉起我的手,和我一起坐在龙椅上.

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位置。从我十五岁嫁给他的那一天起,他身边的这个位置就已经是我地了。我却用了那么久的时间,费尽了心机,以致于双手沾满了鲜血,才得以坐在这里。

我俯首看着跪伏在我脚下的满朝文武,心理涌起的,不是志得意满,而是五味杂陈。

要统治好这些人。是不容易的。尤其,我还是一个没有儿子,也没有强有力的外戚势力支持的皇后。

此时。广陵王司马就站在大殿的一侧。

他的册封大典也在积极储备中。册立了皇后,紧跟着地。就是册立太子了。

册立他为太子是完全没有悬念的。因为,皇上就他一个儿子。

整个大典过程中。我一直都在悄悄打量他。我惊疑地发现,他看我的目光变了。

以前去明光殿做客时,他看见我还会腼腆地笑,今天,我却发现他地眼里充满了恨意。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没有学会掩饰仇恨。只需稍微注意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是因为我灭掉了杨家,杀掉了他养母小杨太后?还是,关于他母亲谢玖地事,杨家对他说过什么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或二者皆具,他跟我地仇,似乎结定了。

杨家是立意要栽赃的,就算杨家人还在,我都百口莫辨了。何况杨家人现在已经死光光了,谢玖之事,更是死无对证。

杨家虽然被我铲除了,可是他们未雨绸缪,老早就给我留下了这么大地一个祸根。

一直以来,为了这个皇后宝座,他们处心积虑地对付我,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这场皇后争夺战,他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到底还是想出这么一条毒计,让我即使成功地登上皇后宝座,亦腹背受敌,寝食难安。

广陵王司马,就是他们插在我胸口的一枚毒针,让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毒发身亡。

而我还不能随便拔出它。因为,皇上再也没有别的儿子可以继承大位了。

帝王的独子,从来都是千金万贵的。就在我登上皇后宝座的这一刻起,全体朝臣,乃至全国百姓,只怕都在暗暗使力,想要保护太子。不让他像他可怜的母亲一样,受到我这“毒妇”的毒害。

以前我跟杨家对抗,我的敌人只是杨家。现在如果我跟太子对抗,我的敌人会是所有人。他们代表的——他们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大义,是光明,我代表的是邪恶,是黑暗。

我自己变得强大的同时,也给自己树立了更强大的敌人。

我转头看着皇上,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冲动,我想跟他说:“皇上,不如我们就趁着大典的机会把皇位让给你的儿子吧,让那些拥戴他的大臣们去辅佐他。我和你,就归隐山林,去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当然这些话我不可能真的说出来,说出来了也没用。

这世界的游戏规则是,你进入了游戏,就不能中途退出,必须玩到底,直到输赢两分,一方输得一无所有为止。

而我的对手,还远不止即将成为太子的广陵王。

这次,因为平叛有功、楚王司马玮,东安公司马繇,也一并被封赏。楚王被任命为护卫宫禁安危的禁军首领卫将军,统领宫廷禁军。司马繇则任副统领。汝南王司马亮晋级为太宰,和太保齐王司马攸共同辅政。

看着站在下面,不时左顾右盼、扬扬得意的楚王,我禁不住一阵头痛。

不过,当我看到汝南王和齐王看他的眼神时,心情又慢慢地好转了起来。

这次,他们是论功行赏,给了楚王一个重要的官职。但从他们不约而同的皱眉的动作,我还是看得出来,他们其实是瞧不起楚王的。

汝南王和齐王都是学识不凡、德望很高的人,而楚王司马玮则刚愎自用、性情残暴、好乐嗜杀、不学无术。他们打心底里厌恶司马玮,只是因为他平叛有功,不得不暂时敷衍一下,免得他恼羞成怒,拥兵闹事。

朝廷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劫,现在最需要的是和平。否则,无休无止地闹起来,弄得民心不安,政局不稳,怕会动摇国之根本。

封后大典接受后,人群又涌向凌云台,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国宴。

凌云台的宴会我当太子妃的时候也参加过几次,但坐在台上,这还是第一次。

喵喵和小小也出席了我的封后大典和酒会。

看她们俩有模有样地随众臣行礼如仪,看她们在宴会上喝了一点点酒,面色砣红的可爱模样。再看看皇上,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褪去了稚气少年的形象,变成了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我仰首喝了一杯红红的葡萄酒。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是成功者,我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不管要为此面对多少敌人,我都义无反顾。

酒过三巡,皇上起身更衣。我本来想让侍从们陪他进去,我继续留在前面招呼客人的。他却用眼神示意我跟他一起进去。

那好吧,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他要撒撒娇就依顺着他。而且既然我们是皇帝皇后,我们想中途退席就中途退席,谁还敢过问不成?

只怕我们走了,那些臣子们还自在一些,有皇帝皇后在,他们拘于礼仪,还不敢太放肆。

进入更衣室,皇上对跟进来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皇后就行了。”

看着他炯炯的眼神,我心里一惊,脱口问道:“陛下您不会是想在这里那样吧?”

“朕就是想在这里跟我的皇后那样。”

“陛下,这…这不太好吧,外面是满朝文武,门外侍从如云,这里又是更衣的地方,不是…”

他已经将我一把推倒到在椅子上,“就因为外面有满朝文武,一想起来我就好激动哦,不信你摸摸…”

“陛下…”“朕今天就把自己作为贺礼献上,恭贺我亲爱的皇后。”

“陛下,我们等会回宫后再…”

“回宫后是回宫后,现在是现在。朕把自己当贺礼,难道皇后想拒绝?”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

“可是…”

“乖,闭嘴。不过呢,如果你是刻意想让外面的人听到,我是没意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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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一节西郊劝桑(一)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桑麻节。

我作为皇后的第一项公开活动,就是去西郊劝桑。

坐着重翟羽盖金根车,驾青辂,青帷裳。后面跟着张、王二位贵嫔的油画两辕安车,以及众位公主、王妃、世妇的车子,浩浩荡荡地前往洛阳西郊。

照规矩,这种场合,京城五品以上的贵夫人,除非有特殊情况事先说明,否则都必须随行的。所以,我们的队伍迤逦了半里之遥,引得老百姓一路夹道观看。

张、王两位贵嫔自然就是以前的张良人和王良人了。她们俩十几岁就进东宫,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和皇上依然是有名无实。

这个我没办法补偿,也不想补偿。

但至少,在名份上,我不想亏待了她们。所以,进封我为皇后之前,我向皇上提议,也同时册封她们俩为贵嫔。

当然,这样做我也是存着一点私心的。皇上只有两个贵嫔的名额,给了她们,其他的女人就别想了。

自从皇上登基后,那些家有适龄女儿的大臣们,哪个不对后宫空着的嫔妃位子虎视眈眈?

只是杨家一手遮天的时候,杨家的女儿都还没上位,其他的大臣只敢流着口水觊觎,不敢送女儿入宫跟杨家女抢风头。现在,杨家倒台了,他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吧?大概过不了多久,奏请皇上选秀的折子就会呈上来。

据说,卫家的那位天仙卫瑾小姐至今未嫁,京城里都在传说,她对只见过一面的皇上一见倾心。立志为皇上守节。这倒也罢了,她爱守一辈子是她家的事..最让人气闷地是,皇上听说了。有一次说起来,居然还一脸不舍呢。

卫瑾和皇上同龄。现在虽说是老姑娘了。但依然是艳光照人的大美人。每一出动,都引得京城的贵公子们左右追随。京都洛阳地两朵名花,一朵是石崇家的绿珠,另一朵,就是卫家地卫瑾了才想到卫瑾。车外就来了一个人。只见她一路小跑跟上车子,边跑边掀起我的车帘问:“皇后嫂嫂,我可不可以跟你同车?”

我还没回话呢,喵喵已经凑到窗口说:“七姨,你又装小太监了!”

繁昌公主点了一下喵喵的小鼻子:“我不装小太监,哪里弄得到那么希罕的花给喵喵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喵喵立刻连眼圈都红了,哽咽着说:“七姨。那盘雪雾花,只开了三天,第四天早上起来。花就谢了,再过两天。连花树都死了。呜…”

繁昌公主已经跳进了车子,还没坐稳。就把喵喵抱住说:“小傻瓜,哭什么?那花本来就只有三天的花期啊。开过了花,树地寿命也到了,这雪雾花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我抱着小小问:“如果这样,那这花哪来的种子呢?”

如果只开三天花后,就连树都枯萎了,这花是如何延续物种的?

繁昌公主说:“树枯了,根还未死尽。只要继续浇水,第二年春天又会发芽的。”

喵喵听了,赶紧擦干了眼泪:“难怪我的那盆花,小鱼还老是在浇水呢,是不是七姨教她的?”

繁昌公主坏坏的一笑:“当然是啊,不然,就小鱼那笨丫头,她怎么会知道这个窍门?”

喵喵不干了,嗔着说:“你告诉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七姨想给喵喵一个惊喜啊。”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

“这个嘛,嘿嘿,七姨跟你母后说几句悄悄话,想麻烦我们的喵喵公主去我地车子里坐一会儿,好不好?喵喵宝贝?”

喵喵和小小被抱到后面的车子里去了。我正襟危坐,眼睛看着繁昌公主。如果不是有特别难以启口的事,她不会这个时候非要挤到我地车子里来,还特意让喵喵和小小回避。

果然,她一开口就说:“皇后嫂嫂,我要离婚!”

繁昌是皇上的七妹,嫁地是卫瑾地弟弟卫宣。

卫家的男子,可想而知,是个玉树临风地美男子。当初繁昌下嫁卫宣的时候,其他的公主们可是一个个眼睛都嫉妒红了。常山公主的驸马王济固然也风流倜傥,跟卫家的绝世美男一比,又差了一个档次。

卫宣之美,大概只有潘岳、嵇绍可以与之媲敌了。所以,听到她要跟绝世美男子离婚,我大吃一惊地问:“怎么啦?”

“卫宣是个大色胚。”繁昌公主气愤地说。

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晚上在凌云台更衣室发生的“小插曲”。如果繁昌知道了这件事,她会不会说,她的皇帝哥哥也是个大色胚?

“皇后嫂嫂,人家在犯愁,可是你却自顾自在地在那儿笑得…好淫荡。”

“我哪有?我是听了你话才笑的。哪有人说自己的夫婿是色胚的?再说,作为你的夫婿,他在你面前是色胚,你不觉得,那是一种美德?”

繁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是做皇后的人该说的话吗?人家是真的犯难了才来找你的,你却尽在这里取笑我。”

我本来的确是想插科打诨几句混过去的。没结婚两年的小夫妻,吵吵嘴斗斗气,等气头过了,不就没事了?可是既然她这么正儿八经,我也就只好打点起严肃认真的表情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刚已经说了嘛,就是那个。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要跟他离婚。”

“那你总得要有具体事例吧?比如,他跟谁。”

“很多人。我府里的下人,外面的红妓女,甚至,还包括他的姐姐。”

我这时候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表示了,“你说什么?他跟他的姐姐?你是说卫瑾?这不可能吧。”

她声音沉痛地说:“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绝对不会相信。”说到这里她猛地抓住我的衣袖,“可是我已经亲眼目睹了,千真万确。而且,最可恨的是,我冲进去当场捉住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羞愧,神情自然。自然到反而让我不知所措,因为,我都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了。”

我也呆掉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思考的范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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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节 西郊劝桑(二)

对于繁昌公主所说的事情,我是非常吃惊的,也对其真实性很是怀疑。因为,卫在朝廷中素来以严整端肃著称。这样的人,治家必然严谨,他家里应该不会有这种惊世骇俗之事。

虽然这些年来,豪门贵族子弟的生活益发糜烂,但卫家也有如此不伦的勾当,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我小心翼翼地问繁昌:“你,是真的亲眼看到的吗?”

“当然了,这种事,难道我会凭空诬赖他们?如果不是他们那么做,我根本想都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繁昌的表情又激愤又羞辱,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呃,你亲眼看到…他们正在…床上?”

唉,这话要怎么问呢?

繁昌低头说:“那倒没有,这种事,他们怎么会让我看到?”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长气,笑着说:“瞧你刚刚嚷得,活像你捉奸在床,其实,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嘛,还说你没诬赖人家!我就说呢,卫家,不会这样的。”

虽然卫老头是我家的死对头,我也的确非常讨厌他。但这种败坏家声的大丑闻,我还是不会轻易就赖在他头上。人家可是正直的好皇后啊,咳咳…虽然全晋国人民可能都不这么想.

繁昌还是坚持说:“他们家怎么就不会了?照我说,正是那种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人家,内里才更乌七八糟。”

可是,你明明就没看见什么劲爆场面啊,我只得又问:“那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就把他们说成那样?”

繁昌对我的不以为然大为不满:“皇后嫂嫂,你以为我在造谣生事?在赤口白舌乱栽赃?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俩抱在一起的!”

这个,“抱在一起.不能说明有奸情吧?也许是人家家里有什么伤心事,姐弟俩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繁昌摇着头说:“嫂嫂。我也是成了亲,经了人事的女人,不是那不懂事地小女孩了。我今天敢撂下一句话在嫂嫂这里,如果他们姐弟俩不是那种关系,我把我的脑袋砍下来送给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