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啊……明明一整天都在一起，却还觉得不够。
单元门外，修长的人影携风独立。
他什么时候又过来的，自己在楼下等了多久？
姜迎推开门，他已几步走过来，将她拥住。
她便像岸上的鱼又重回水里，得救了。
所有的多愁善感都有了依托。
她就着刚才的问题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不好吗。”
孟璟书把她完全拢在怀里了，低声说：“好。”
他感知到前所未有的爱惜，一颗心被烘得滚烫，回了家根本待不住，就想着再来见她，抱她。
哪怕明天就又可以见面了呢，热切的想念是怎么也等不得。
她抱紧他脖子，眼睛渐渐湿了。
她怎么舍得让别人问他那些问题呢。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年纪多大了？
——去世了？太可惜了，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呢？
“我不要你跟别人交代这些。”
他安慰道：“真的还好，没事的。”
可是她快心疼死了。
“我就是不要。”
“谢谢。”良久，他说。
姜迎哭得更厉害了，固执地摇头，“也不要你谢！”
“那要什么？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还能给你什么？我想想……十个鸡腿？”
姜迎破涕为笑。
孟璟书找出纸巾给她擦脸，他瞧着她通红的眼圈和鼻子，笑说，“变成爱哭鬼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鼓着嘴小声嘟囔。
他擦净她脸上斑驳的泪痕，吻她温软的眼皮，吻她光洁的额头，一遍一遍，珍而重之。
是爱让人无限柔软，柔软到舍不得让对方受一丝丝委屈。爱也让人无比强大，强大到想为彼此遮挡所有的风雨。
☆、第六十三章 番外：永以为好也（2）
生活的神奇之处在于， 所有事情不会一成不变。再怎么甜蜜黏糊的两个人， 也总有磕磕绊绊。
“孟璟书。”姜迎抱着双手， 居高临下地看着工作间隙啜饮咖啡的男人。
“你烧水的时候是不是又超出最高水位了， 水又沸出来了， 咖啡粉也洒了， 弄得灶台到处都是。”
她出去和黄彦菲吃了个早茶又看了场电影， 一回来，开门就见流理台上几摊污渍， 完全戳中了她的强迫症。
“是吗。”他专注于电脑屏幕， 键盘被敲出清脆响声。
姜迎咬牙强调：“已经是本周的第三次了。”
“嗯……下次我会注意的。”他完全沉浸于代码之中。
说了也白说。
姜迎吐出一口郁气， 干脆搬瑜伽垫和电脑去阳台运动了。
直到晚餐吃草， 连个鸡蛋也没有， 孟璟书才真正察觉到了女友的低气压。
他迅速吃完，自觉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姜迎也没给个好脸色。
一个多小时后， 孟璟书结束了周末的加班任务。但随之而来的是，精力消耗之后的饥饿感。
他下意识去看姜迎， 她刚洗了澡，正在擦护肤品。
他喊她， “姜迎。”
人看都没看他，非常冷漠，“说。”
“……”他本来想问她要不要点外卖， 这下是问不出来了。
但毕竟饥饿战胜了压迫， 他想了想， 说：“冰箱里是不是还有牛排？”
“嗯。”她惜字如金。
他问：“你要不要吃？”
“不。”
“……那我煎一块。”
姜迎上床看书，不理他了。
大概十分钟后，姜迎往厨房那边偷偷看了一眼，某人正在翻面，那手势，稳若磐石。她忍了忍，没说话。
又过了十分钟，孟少爷咬了一口滋滋喷香的牛排，然后下意识往床上瞟了一眼，发现女友正心无旁骛地看书，瞬间松了口气，转身背对她释放自己的表情。
太老了。
平时她炒个荤菜不也是用差不多的时间？为什么结果差了这么多？
而姜迎余光早捕捉到他的动静，此时趁他背过去，不住好笑。
还技术流呢，也不知道上网查一查时间。
于是就这么一个略尴尬，一个装冷漠，僵持到了睡觉时间。
在一起后，孟少爷给娇惯坏了，必须得抱着睡，至少要有一只手一条腿长在姜迎身上，怎么八爪鱼怎么来，不然就别想睡。
所以当姜迎第二次逃离魔爪时，孟少爷不干了，谨慎消失，气焰全回来了。
他霍然坐起，横着身子去把姜迎那一侧的台灯打开。
姜迎被灯光晃了眼，毫不示弱地回身怒视。
“怎样？”
他直奔主题：“为什么不让抱？”
“你说呢。”
“就因为我把厨房弄脏了点，你生气这么久？”
姜迎也撑坐起来：“不是弄不弄脏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她抛出那句经典的——“是你的态度问题！”
“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装水的时候看着点水位，很简单的一件事，可你却总不记得。你不把我的话放心上，你却不觉得有问题，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女人争论起来逻辑分明。
可孟璟书也立场坚定，在生活的锤炼中越发口齿伶俐，
“每个人都会犯一些小失误的，就像误差永远不可能消除一样。而且我说了下次会注意的，你可以发脾气，但是不能不让抱。睡觉不让抱，就等同于吃饭不给筷子，姜律师，你这叫什么？量刑过重！”
姜迎给这咄咄逼人的一串话激得头皮发麻，去他丫的逻辑，她直接跳他身上，疯狂□□那张振振有词的俊脸。
“孟璟书，长本事了啊，现在还学会狡辩了！”
他被揉得龇牙咧嘴，却忽然笑起来，得意地搂紧她的腰：“还是忍不住要抱我吧。”
“放！”她怒。
“不放！”
然后一个翻身，把人稳稳当当压回被窝里了。
“孟璟书你混蛋！”她被挤得声音嗡嗡的。
而他笑盈盈：“亲一下。”
“不——唔！”
他在她唇上啃了一通之后，又左右脸颊用力印了个对称，姜迎终于绷不住笑了下。
她转脸去另一边，他又追上来。
她咬唇：“不是不听我说的话吗，还碰我干什么。”
孟璟书如愿以偿，成为粘在她身上的一块牛皮糖，心里美滋滋，脸皮厚比城墙。
“没有不听，是壶里长了水垢，都看不清那条线了。”
姜迎瞥他：“为什么我就看得清呢。”
他马上说：“明天我把它们洗掉，以后就不会超了。”
姜迎哼哼两声。姜迎哼哼两声。
这还差不多。
他动了几下，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低声喟叹。
“我很听话的，现在这包烟，抽了一周还没抽完，你也不表扬我一下……今天也不在家里陪我加班，跑出去跟别人玩，我都没说什么。你还要，跟我发脾气，还不让抱……”他的语速渐渐变慢了。
“为什么一定要抱啊。”
“嗯……抱着舒服，光是睡觉也舒服。”
她轻哂：“油嘴滑舌。”
他却没再答，呼吸拉得绵长，已然入眠。
姜迎轻轻拿手指点了点他眉心，他睡得安稳，一根眉毛都没动。纤细的手指一路下游，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薄唇上。她玩心乍起，用了点力去挤压，闭合的嘴唇开出一条缝隙。他在梦中感应到她，本能地含住指尖，吮了吮。
她笑眼弯弯。
……
冷天最好赖床，冬末走向开春尤甚，还没走出冬眠状态，又开始春困。
姜迎把起床重任交给孟璟书，让他早上一定快速把她弄起来。结果经常是他早醒了，好声好气哄她半天，她还在贪恋被窝，呜呜翻身不理人。
看她窝在被子里那么舒服，他心底柔软，把她团在被子里一起抱起来，一个大包捧在怀里。他凑过去密密亲她，让她勉强挣开眼睛，又揽住他脖子撒娇。
他轻咬她圆润的耳垂，问她：“姜老师是不是变懒了？以前最早到教室的勤奋都丢哪里去了？”
她刚睡醒有些鼻音，趴在他肩上迷糊地说：“都丢了……勤奋都转移给孟璟书了。”
他被弄得有些热了，手伸进被子里，与她温热的身体相贴。
他哑声问：“怎么转移的？从哪转？”
意有所指。
她呜咽一声，身子缩了缩，没用，他已经轻车熟路，轻易就得逞了。
他问：“是这里么？”
姜迎咬唇不答，他便用拇指拨她唇瓣，一切的防御都不存在了，他吻了她，被窝震动。
他又问：“姜迎，是这么，嗯？”
姜迎微微颤抖，猫咪一样细细叫着，他把千回百转的娇声当作答案。
缠在她身上的被子逐渐落下了，堆在一旁，她躺在上面，手脚全屈着。他在喘息中吻她的嘴唇，脸侧，鬓边的绒发，在她红透的耳边低声说：“转回去给你，以后再起不来，就每天早上都转一回。”
……
《星为你转》在公测成功之后顺利上线，竖锋科技全司红红火火。孟总因为之前的舆论热度，骑虎难下，被魏展风赶去接受了几次采访，结果热度持续高涨。连带姜迎的微博粉丝也每天蹭蹭上涨。
而“姜辩speaker”却渐渐低调了，不再喜欢秀恩爱，即使几万群众日日求口粮，她也只是很偶尔才发一两段文字日常，比起之前高调的贴脸照及奢侈品，可谓南辕北辙。
一来，是因为姜迎之前只是设局罢了，她本就不想将自己的生活太多曝光，恋人间的事只要两个人知道就好，要是沉迷于他人的艳羡，反倒容易变得不纯粹了。
二来嘛，姜迎最近实在忙得很。工作上还是跟以往差不多，主要是沉迷游戏，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如魏展风所预料，恋爱游戏是很容易收服女孩们蠢蠢欲动的心的。姜迎是个推塔游戏爱好者，本来纯粹是看在男友的面子上才去下载的，结果一天下来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这也就罢了。可三月中这个时间，她钟爱的推塔游戏开始了春季赛。她每天弄完工作上的事，根本无心约会，只想赶快回家，打开投影仪看比赛，握着拳头大喊“哥哥加油！”
等到了比赛间隙又低头刷《星为你转》。
所有时间和注意力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而正牌男友完全成了摆在一旁的装饰品。
于是孟璟书这段时间在家里说最多的话变成——
“游戏好玩我好玩？比赛好看我好看？”
姜迎往往敷衍地亲他一口，说“你好你好你最好”，然后盯着投屏目不转睛。
是以孟少爷只能每天醒得更早，更奋力地完成当天的“传输”工作。
不久，竖锋开了场庆功宴，姜迎跟着孟璟书一块去了，魏展风自然不甘示弱地也带着柯念来了。她们两个早前因为付萱的事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情，这下见了面果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平时一向老实的同事们，见老板春风得意地携夫人出席，胆子大了起来，疯狂劝酒。这么个喜庆的氛围，孟璟书无从推脱，本来还想让姜迎给他打打掩护，谁知一转眼她已经和柯念远远坐到一个角落不知在聊什么了。
再好的酒量，也顶不住大家的轮番上场，回到家他洗完澡倒头就睡。
恰是周五，姜迎忙着新赛季冲段，靠着床头打游戏打到半夜，却不幸遭遇连跪。
她愤愤之际，听到旁边人动了动，然后哑着声音喊她：“宝宝……”
她不太爽地应了声：“嗯。”
孟璟书一顿，再喊：“Mommy！”
听起来快要委屈死了。
姜迎一下就笑了，分心问：“怎么了？”
他幽幽道：“你知不知道哈洛的恒河猴实验？”
“嗯哼～”
“实验证实，婴儿的成长，需要触摸、运动和玩耍这三个变量。你天天不理我，不爱亲我，也不陪我玩，这样长期孤立我，会导致我心理伤残，我会变得不健康的。”
姜迎被他这半醉不醉的话给说得心生惭愧，又忍俊不禁。她抽空揉了揉他脑袋，他半眯着眼凑过来挨紧她腿根。姜迎心里麻麻的，更是不能专注。
神奇的是，几分钟后她莫名其妙翻了盘。随着对方水晶爆炸，她甩开手机，拱到他身上给他顺毛。
她趴他身上，狠了狠心，说：“我明天就把魏展风那游戏删掉，周末我们出去玩。”
权衡之下，推塔游戏还是要比剧情游戏重要。
孟璟书垂着眼定定看了她会儿，看到姜迎都以为他又要睡过去了。
然后听他说：“还有附加条件，你不能管那些电竞选手叫哥哥。”
姜迎笑倒。
喝醉了脑子还挺灵光的。
“答应你，行了吧。”
他也笑起来，冷峻的脸看起来傻乎乎的，“我又健康了。”
姜迎笑着关了灯，钻被窝里运动去了。
第64章 番外：永以为好也（3）
姜迎从晚饭过后就一直看着手机紧张兮兮， 孟璟书到阳台打完几通越洋电话，回来见她握拳跺脚坐立不安。
他不由好笑，摸摸她脑袋， “干什么呢？”
姜迎言简意赅：“秒杀。”
“？”
她把手机屏幕给他看，“这个羊毛毡猪崽玩偶， 超可爱对不对， 只做66套，不知道抢不抢得到。”
手艺人手工精湛，小猪或卧或坐形态各异、憨态可掬，确实可爱。
他问：“什么时候开始？”
“八点。”
“还有十四分钟……不难。”
“啊？”
姜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翻开电脑， 打开了几个窗口然后开始敲键盘。
过了十分钟左右， 她微信收到了个程序。
“这难道是……”
孟璟书自然而然地拿起她手机操作，云淡风轻地点头：“挂。”
只剩两分钟了。
姜迎凑过去， 下巴搭在他肩膀。
她颇感神奇：“真的可以吗？现在等着就行了是吗？打开在购买页面就行了吗， 不用动它了吗？”
孟璟书扬眉：“不信我？”
她像只雀跃的小鸟：“那、那待会儿它会自己买吗？就0.01秒就能买到了吗？啊， 59分了好紧张好紧张……”
就在她叽叽喳喳的胡言乱语中， 页面突然转跳到付款界面。
姜迎抓着孟璟书的衣服， 狠狠抽气。
他轻笑，行云流水地输入了支付密码。
购买成功，等待发货。
“啊！！You made it！！！！”
姜迎双手捧着他的脸猛力亲了口，“结婚吧孟璟书！”
他倏地收了笑，淡声道，
“你现在，只是头脑发热。”
——每回他说想结婚， 她都是用这句话搪塞他的。而他被敷衍了也毫不气馁，总耍赖到底，尽管没得她点头，也讨到一顿结实的亲热。现在，总算风水轮流转。
他好整以暇，将冷酷进行到底。
不料姜迎在这事上纳谏如流，很快点头：“嗯，也对。再说吧。”？
就这样？
她也就兴头上随口一提，转身就给黄彦菲发语音：“菲菲菲菲我抢到啦！！！！！”
孟璟书：“……”
结婚啊……
他们从来没有回避过这个问题。姜迎一向是坦然的，每当他提起，她会直白地跟他讨论。他们谈过各自心中婚姻的意义，对婚后生活的期待，对婚礼的想法，甚至连生孩子的事都谈过。
谈出来的结果让姜迎比较放心。
她之前有点抗拒结婚，是因为婚姻说到底只是一份契约，并不浪漫神圣，也不会对他们的爱情有所加成，更不能保证人心永恒。她反倒担心，社会对婚姻约定俗成的观念会使得她不堪重负。她自私而清醒，自认至少现阶段内，她并不能在工作之外，还能兼任优秀“妻子”和“母亲”的角色。
好在孟璟书对于婚姻实在没什么期待。
“除了让我们不能随便分开，还会有什么变化？”
“我哪知道啊，很多男人婚后就变了，我现在手上就有个离婚案，就是因为女方完全忍不了男方婚后巨变，整天对她百般指责。到时你会不会也埋怨我加班不回来给你煮饭，或者斥责我出去玩不伺候你……又或者，看到家里脏了，就骂我‘姜迎，你连地都扫不好，怎么做老婆的！’”
“……”孟璟书无语极了，“你说的这是保姆。我加班的概率比你大得多，怎么可能埋怨你。你就算不出去玩也不用伺候我。而且，姜迎，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久没有碰过家里的吸尘器了？”
“……”
说的也是。孟少爷在她的驯化之下，不知不觉已经会自觉承担部分家务了。
姜迎爬去他怀里窝着，“那你为什么想结婚啊？”
他亲她头发，认真地想了会儿，说：“排面？别人都能结，我们当然也要结。”
姜迎笑。
他问：“那你呢，有什么期待？对婚姻，对我。”
“期待啊……我希望，无论是什么状态，我们都能自在地做自己，然后，都要努力。”
“努力？”
“对啊。两个人在一起很简单，但是要一直在一起，还是得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呀。”
两个人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向另一个人献祭自己，谁都想要平等和体谅，风浪磕绊在所难免。而长路漫漫，若要向永恒开战，我便是你的军旗，但望你紧握手中。[注]
“好。”他说。
……
五一假期前几天，姜迎被父母召唤回家，孟璟书正好赶上空闲期，索性也翘班跟她一块儿回去了。
这次回家，主要是为了买房的事。
姜妈妈对着女儿一通长篇大论，可惜姜迎没听两分钟就开始走神。
之前孟璟书二伯母雷厉风行地约姜家出去正式见过面了，两边谈得还算满意。主要是孟家伯母和老太太比较热情，让姜家夫妇放心不少。
所以尽管两位当事人并不着急，两家长辈已经把事情基本上定下来了。正好这几天有个合适的楼盘开盘，姜爸姜妈就合计着给女儿买下来。
“到时你们领证了再去添上小孟的名字，人家见面礼就出手那么大方，我们家也不能失了排面。”姜妈妈如是说道。
姜迎当下就笑了出来。
又是排面。她的亲妈和男友倒是都很爱面子嘛。
“和你说正经的，笑什么呢，自己的事情心里也没点儿谱。你和人家小孟谈过没有啊？以后本子上加不加你名字的？”
“妈妈！”姜迎脑门一紧，“那是人家自己赚的钱买的房，婚前财产，为什么一定要写我名字啊。现在是要用来交换吗？家里的房价跟那边的差了多少倍，你怎么好意思！要我说咱们就各算各的，我的就是我的，他的就是他的，谁也别加名字。”
“唉你这臭妞，我还不是为你好！还不是怕你以后没个倚仗会被人看轻啊？”
姜迎知道自家母亲正经历更年期，各种阴晴不定。于是她也不争了，直接挨过去抱着母上丰满的手臂，撒娇道：“妈妈～你就别操心这个了，有你和老爸做我后盾，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姜妈妈没好气：“你哦就是整天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当律师的。”
“哇你不要胡说哦，我去年拿了所里十佳的！”
姜爸爸骄傲一笑：“就是，姜迎不是在群里发了照片吗。我们女儿这么棒，你就相信她，别瞎操心。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安排。”
姜迎点头如捣蒜。
“行行行，你棒。”姜妈妈被父女联盟说得没了脾气，“那你们怎么打算，就一直住你那小破出租屋，只谈恋爱不搞婚姻啊？”
“不急嘛……住处的话，之后应该会搬，毕竟我的租约还剩小半年呢。”
“搬哪去？”
“还不知道，反正他有房子，我就蹭住。”
前段时间孟璟书时不时拿窗帘、茶几、灯饰的样式来问她参考意见。她问他是不是要买房，他没否认，只问她喜欢高层还是小洋房。她脱口而出喜欢高层，他随口问原因，她脑子一抽，说对着高处落地窗做·爱特别有感觉。于是话题就自然而然走偏了……
“啧，出息。”姜妈妈嗤道。
“嘿嘿。”
……
假期前一天，姜迎在睡梦中被亲妈拍门叫醒，她开手机一看，也才八点多啊。
她刚想扯着嗓子抱怨，就听母上说：“别睡了，璟书都来了。”
“……”
姜迎眯着眼爬起来，开门果然见男友正恭恭敬敬地跟她父母说着话。他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清爽又英俊。
她嘴角弯弯，过去拉他手，“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十一点吗？”
酷爱全球逍遥的孟家四叔最近回国，刚好趁着人比较齐，约着家人出去聚一聚。姜迎作为预备役，自然而然也在受邀之列。
孟璟书回握她：“起早了没事干，就过来等你了。”
姜迎凑上去撅嘴亲了亲他，一点没避讳父母在旁。
孟璟书笑了下，姜妈妈反倒为他鸣不平，“姜迎你不要这么邋遢行不行，你又没洗脸又没刷牙，也不怕熏到璟书！”
孟璟书当即表示：“没关系。”
姜迎故意又亲了他一口，然后幼稚地朝自家母亲耍横：“他都习惯了！”
姜妈妈狠狠拍了她屁股一巴掌：“少欺负人家，快去洗漱！”
等她洗漱出来，姜妈又催着她吃早餐，“好了没，我给你晾粥了哦。”
姜迎哀嚎：“我不想吃粥……昨晚在表姐家吃到那么晚，我现在都有点水肿了。”
“那你想吃什么，给你煮面条？”
“好啊。你先别急着做，我先做会儿消水肿的运动。”
“你还要做到什么时候，人家璟书该等着急了。”
姜迎朝男友喊：“孟璟书，你着急吗？”
他莞尔：“不急的，伯母。时间还早，让她慢慢来。”
姜妈妈无奈地笑了：“哎，你这孩子，不能太惯着她了，看她现在像个小霸王似的。”
姜迎嘿嘿一笑，在妈妈看不到的角度，给男友眨了眨眼。
一眼就看穿他早早过来是想努力刷好感，她就大发慈悲助攻一下吧～
果然，她越霸道，孟璟书的微笑越是低调纯良，姜妈妈就对他越是亲切。
没两分钟，姜迎在房间铺着瑜伽垫拉伸自己，母上又叫她：“对了姜迎，喝点蜂蜜水啊。”
“哎呀，不喝！”她忙着做运动，扯着嗓子喊。
姜妈也在外面喊：“怎么不喝呢，是你爸去蜂场直接买的，是天然的好东西啊！”
“那、那你帮我泡，我就喝。”
“哎哟真是懒死了！”
抱怨归抱怨，姜妈妈还是利索地冲好蜂蜜水，送到女儿房间。
姜家夫妇约了人下午办事，也不急着出门。姜爸跟孟璟书坐在沙发泡茶闲谈，此时忽然笑叹，“我们姜迎有点娇气，是不是？都是她妈妈惯的，以后你还得多多包容。”
“会的，”孟璟书真心实意道，“她很好，也很包容我。”
姜妈盯着女儿喝完了无添加的健康饮品，满意地拿着空杯子去洗了。
姜爸有感而发，低声说对孟璟书说：“这么多年，你自己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你和姜迎都是好孩子，你们俩要好好的。”
不知道这句话触及了什么开关，孟璟书一瞬间感到喉头发热，似乎什么语言都苍白，他只能郑重点头。
没一会儿姜妈妈又端了两杯蜂蜜水朝两个男人走来，“你们两个抽烟的也该喝点，润润肺。”
姜迎在房间里听到了，大声道：“孟璟书现在基本上戒掉了，爸你怎么戒了十年还没成功，你得向他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