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一直不明白,你说好端端一个依靠劳动获取收入赚钱养家的职业,为什么不敢用自己的名字呢?
之后大学四年的经历才让我对作家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写一篇换一个笔名”的游击作战有了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可为人民战争人民智慧,充分说明了我之前对于笔名不屑这个行为是多么的肤浅。
本来我读的专业是市场营销,但是求知的渴望让我被专业知识蒙蔽的双眼得以解脱,我的目光走出了校园迈向了世界,寻找着可以构建我空余时间的一个舞台。顺便一说,那段时间学业繁重,每天都要学习十分钟到二十分钟不等,我都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学习的时间进行其他的兴趣爱好培养以及专业能力塑造。所以说成功就是需要抓住身边溜走的每分每秒。哦,剩下的时间就是吃饭和打游戏了,持之以恒是每个人应该在奋斗的道路上培养的必修品德,所以我坚持了下来,而且朝朝暮暮了两年之久。每次我写我自己的经历都会不由得感慨:多励志的少年啊。
如此一来,反而写东西的时间多了不少。我们学校呢,破天荒的竟然有一个校报,传说是为了争取“弘扬民族文化,实现精神文明”这个名号
的教育局领导考察是被学校所建。后来果然我们获胜顺利审核完毕,获得了一笔拨款。到了学生会校报手里之后,这笔报纸上说“两百万”的精神
文明建设费还剩下465元。要知道第一届校报一分钱支援都没有,所以这四百多块钱如果好钢用在刀刃上的话绝对可以名留青史。
这就是校报的启动资金,可想而知我们的第二届校报规模和其巨大,其影响力多么深远,其。。。。后来的情况是,校报的主编用这笔钱请老师吃了一顿饭,正式宣布第二届校报就此夭折。
我那段时间根本就不晓得学校还有这么一个报纸,只是自己很随意地在学校网络论坛里面冷嘲热讽各种令我不爽的现象。谁知酒香不怕巷子深
,在我还自以为自己默默无名之时,已经有人敲门进来,登门拜访了。
当年我的第一个编辑,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校报的一个小女孩。因为我的某个文章指桑骂槐诉说了一顿校领导对于宽带路线整改导致厕所停水(
没错你没看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网线的整理会让厕所停水)这件事的无作为,顿时小有名气(顺便一说,这次整改的效果显著,网速是不是显著
提升暂且不论,反正网费是真的显著提升。)而当时校报正在重建重组,编辑有七个副社长有四个社长有两个指导老师有十一个,可为规模巨大前景看好。霎时间直逼校足球队全校最大社团的宝座,可谓咄咄逼人。
哦,在迈向成功之前,最关键的是,他们忘记了一个小事:没有作者。
这件事是在出版第二届报纸的前一天猛然被人提起的。我估摸着是因为大家第一次办报纸太忙了而导致百密一疏。要知道这些人很刻苦很认真很兢兢业业地对待校报这项事业,之前的两个月为了报纸的顺利诞生这群人已经开了三次《内容导向确定会议》、四次《校报领导班子扩大会议》、四次《校报应当肩负的责任会议》、和一次《确定校报精神内容会议》。忧国忧民这四个字写在每一个校报创办成员的脸上,留下了一抹嫣红。
这就是所谓急病乱投医,最后还是一个女编辑临时说道,要不然咱们把校论坛上点击量最高的文章拿来充数吧。一群领导听完之后纷纷叫好,觉得这个点子金光闪闪,不乏创意蕴含其中。为了表彰这个编辑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成就,所有人一致通过:将其提拔为副社长。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小编辑(其实已经是副社长了)拿着一张刊登着我的文章的报纸出现在了我的宿舍里。
当时我穿着大裤衩躺在床上看到自己的文章之后揉了揉眼睛,然后转头看着床下面的那个女孩子。我不得不佩服那看似柔弱的小编辑竟然有魄力刊登我这种“反清复明”的文章在校报上。这不是找死吗?哎呦,当今社会还真有不畏强权敢爱敢恨的文学艺术青年存在啊。。。。这我得支持一下
报纸的事业啊。。。。
当然了,在我喜滋滋地买了十来份报纸给大家传阅后没多久,几个哥们儿看完报纸之后都说最有魄力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我说哪里哪里,我写这个东西吧。。。。大家说不在于我写的内容是什么,而是佩服我竟然敢对于这篇文章署名。
“我操?”我顿时夺回报纸去看落款,上面果然是我的名字。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啊。
后来我去找到编辑当面理论,她不慌不忙地解释说,不署名的话没有稿费,他们只会给署名文章结款。而且她特别强调,因为这笔稿费数额巨
大,她擅自推测我就算冒险得罪领导也不会放弃,所以擅自帮我署名发表。顺便一说详细标准是千字二十,税前。我哪篇文章是2000字。
十天之后,我那栩栩如生的名字再一次贴在学校的展厅里,这一次是记过处分通知书。
从那天起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一定、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就想一个笔名。
四、校报
后来我就叫有时右逝了。关于这个笔名的来源有六百多个传说,在此我就不一一列举省得大家说我这个人啰嗦。值得一提的是,我还有六百多个笔名用来掩饰自己的身份,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不得不小心一点儿。
历史告诉我们,帝国主义总是亡我之心不死,这点用在我的编辑身上同样适用。
校报目前依旧是没有作者的状态。鉴于风传上次报纸发表署名文章之后那个作者哥们儿被处分,更加没有人敢挺身而出,甚至网络论坛上也一片死水不敢吱声生怕自己见报出名。小编辑一时间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再次登门拜访我这个前任专栏作家。她再来约稿子的时候我当然誓死不从。谁会和害自己一次的人继续合作啊?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我也有点儿傲骨。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更不会因为。。。。
“稿费标准涨了,千字四十了。”小编辑打断了我激情澎湃的演讲后插了一句话说道。
我冷笑一声,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精神,叫做骨气。
第二天,我交上去了我第二个短篇文章,主题思想是全学校师生紧紧团结在校长的领导下,紧跟x校长、x副校长、x副校长、x副校长、x副校长、x院长、院长、x院长、x院长、x副院长、x副院长、x副院长、x副院长、副院长、x副院长、x副院长、x副院长等的步伐,为实现本院建设更上一个台阶而奋勇拼搏,以我们当代大学生的实际行动、崭新的精神面貌为即将到来的2008北京奥运会献礼。
这篇文章我拿了100.其实这是我这辈子写过的最轻松的一篇文章了,具体原因就是,几千字的稿子里,各个领导的名字翻来覆去加在一起一共占了1200多字,尤其感谢一个李院长,全称是“xx市外企研究会名誉主席、xx大学荣誉教授、xx工程技术高级顾问、经管系博士生导师李xx”。每次只要有他的活动,基本上随便再说点儿啥就100字出去了。
群众得到这一起报纸后纷纷表示校报终于提升了品位,提出了那个一直写黄段子的作者,找了一个叫“有时右逝”的家伙回来,报纸的境界一下子就有所提升,风格上来看仙风道骨,内容上来看言之无物,整个看下来就跟读了《人民日报》一个感受。
此次发行的报纸受到了校领导以及门口废品回收站老板的一致认可与鼓励。抛开我们增加了门口废品收购站47%的营业额导致老板鉴于私情赞不绝口之外,校领导的认可绝对是中肯的,也是公正的。据我们老师说,每个校领导看完报纸后顿时都是虎躯一震气运丹田眉头紧锁,冥冥之中觉得自己要行如风坐如钟,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头条仿佛自己已经是中央领导。
长此以往其实大家都过得不错,不过写黄段子的我有些时候还是收不住笔。比如有一天学校领导心血来潮去食堂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抗议涨价活动。当时校记者团——其实就是一个有单反相机的家伙,闲着没事拍女生,有事的时候拍领导,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拍马屁——拍了许多照片要求我们独家刊登。其实这些事情校报的几个家伙巴不得呢,图越多文字越少,成本越低。反正印报纸的钱是学校出,费墨什么的都可以忍受,他们只负责稿费支出而已。而靠混字数的我,
只要负责写每幅图下面的说明就好了。这样一来,成本成功紧缩。
先不说我们的运营成本问题,那次有四幅图片在千挑万选之后交给我。于是我提笔而知一气呵成送到了影印部。校对没有在,于是为了赶时间
就这么出版了。
后来就是这一期只有四张照片的报纸再一次让我这个作家出名了。
第一幅图是校领导与我校在校学生一起视察食堂,谈笑风生。左二为校领导。
第二幅图是校领导与食堂有关领导亲切会晤,双方谈笑风生。右一位校领导。
第三幅图是校领导在食堂试吃并且亲身融入学生之中,和同学们谈笑风生。左三为校领导。
最后一幅图是一张特写,校领导正在吃食堂的拌黄瓜,表示自己与民同乐。我一时间手顺,写道:“校领导和拌黄瓜谈笑风生。左一为校领导。”
这一次校报刊登出去之后反响巨大,群众争相传阅不算还有人剪下来 贴在宿舍的墙上,因此间接导致门口的废品站老板怒发冲冠。而相对于外面的翻天覆地,我却已经吸取了广大斗争经验淡然处之,一口咬定不认识有时右逝,对,就是不认识;后来的故事和我之前的经历如出一辙:处分通知出来了,鉴于实在找不到写这段明显带有侮辱性文字的家伙,索性给予拍照的那个家伙一个警告处分。
不晓得为什么,我的那个小编辑又是逃过一劫,令我相当不爽。可见虽然我们和编辑并肩作战共进退,但是编辑是二线成员,隶属于土八路;而作者才是八路,鬼子悬赏很高的。
再后来我决定给学校写的东西越少越好,伴君如伴虎;毕竟知道我的身份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形势就会越来越危险,难免会有寝室的哥们儿出
卖革命友谊来杀人灭口换取一生的荣华富贵或者四级考试答案吧。
想想看吧,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广阔,未来的景色是多么美好,我何必拘泥于现在止步不前呢?任何一个少年都曾经年少轻狂,我也有理想,我
也有梦想,我也有。。。。
在我立志要远离坑爹的学校报纸之后没到一个礼拜,不甘寂寞的学校编辑又一次找到了我约稿。有了前两次的教训之后,谁TM会和害过自己两次的人继续合作啊?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而且我都吃了两堑了,我这个人吧最优秀的品质就是有点儿傲骨,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更不会因为。。。。
“稿费涨价了,千字55了。”小编辑打断了我激情澎湃的演讲奶声奶气地插了一句话。
我的眼睛里这一次闪烁的东西无比坚定。是的,那是一种叫做骨气的东西。
第二天,我开始为校报多元化经营的子公司——广播站——写广播稿了。
五、广播
当时的广播站可谓深入民心,群众反响强烈。但是反响大不一定代表反响好:大和好这两个概念在哲学上是完全不同的,虽然狭义相对论中女人们一般都觉得“大就是好”;基本上自大广播站开播的第一天起,每天都会逆天而行放一些20世纪80年代监狱老歌的磁带,伴随着一卡一卡的强烈电子杂音响起之后三秒左右,更加惨绝人寰的横空出世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娓娓说道:“各位同学中午好,宁静的校园里,此时此刻,你在做什么呢?”
然后宿舍楼那边骂声一片,高喊道:“我们在睡觉!X你M的!”
当然了群众的呼声广播员是听不见的。我们都以为广播站这种面子工程顶多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忍几天就算了。没想到两个星期过去了,不仅没有三而竭,反而一鼓作气二鼓作气三鼓作气四鼓作气跟蒸汽机一个德行。。。。情况一直在继续在恶化在让我们忍无可忍。当然了,自古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广播员哪里就有见义勇为。两周之后时不时地我们能从广播声里听到砸门之后破门而入喊打喊杀的声音,还有惨叫声和急忙掐断广播的电流噪响

大家都重新躺在床上,嘴里嘟囔一声:“好!”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没有痛下杀手,没想到敌人顽固到底故技重施。每次发生这些以外的第二天,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虽然拖着一丝疲倦和警觉,但是一定又会准时飘荡在校园的上空:“各位同学中午好,宁静的校园里,此时此刻,你在做什么呢? ”
我就是这个时候临危受命要求改善广播站和同学们之间的敌对关系,当然了校报的人也觉得这个标准非一朝一夕可以达到,所以最低标准是起码要保护好广播站的同学不再遭受人身攻击。在审时度势之后,我发挥了我作家的优势,利用我的文学素养积淀数年的成果提出了一个最为尖锐最为可行的办法:
换锁,锁门。
其实这个办法我早就想到了,好像是前几天我带着宿舍的兄弟们来揍人的时候吧。当时我还说,为什么不弄个锁呢,这样我们不就进不来了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幸广播站长——也就是播音员——并没有认出来我,我才得以指导了换门工作。后来吧,我们学校门锁最坚固的有三个部门:财务部、广播站以及校长室。其中隔音最好的是校长室,听说这是为了不妨碍广大师生学习,不然以前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呻吟声从校长室里扩散。当然了,如果说到坚硬,那么广播站的门已经是防弹的级别。这句话自然不会无根无据,后来消防实战演习中选定了广播站作为发火点(这是我建议的,因为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忍不住铤而走险一把火烧了这里)来破门而入,三个消防官兵拿着斧头忙活了半天,最后广播站大门全身而退。
这件事一时在学校传为美谈,号称七大不可思议之一。顺便一说,七大不可思议之二是我们学校里面一个申请贫困助学基金的哥们儿开着宝马上学。可见勤工俭学即可成功的励志故事还是在我们身边不断演绎。
好了,继续说坚不可摧的广播站和我的故事。当然了换锁只能算是缓兵之计,治标不治本。身为一个作家我第二点提出了“能不能改改播放时间”的要求,被无情的驳回。因为那个被打的广播站长一直坚称:12点半至1点半的广播时间段涉及了人体生物钟、次现代潜意识发展、自我与本我的催眠等科学理论,说白了这个时间点神圣的如同他失败的初恋一样而不可侵犯。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封建迷信。
“这是科学!”广播站长对我说道,同时表达了学生会校报领导把我调过来的不满,说我就是一个写黄段子的家伙而已为何来他们这个部门弄得这里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云云。我顿时起火,但是本着一个作家不能随便打人起码要逼急了再动手的文学素养坦言道:我是来写广播稿的,其实几点发送播报都无所谓,如果供电条件允许的话你上演午夜凶铃都可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拿我的稿费,你顾你的死活,可以吧?
广播站长依旧包围着自己的处女地不让我涉足:因为他觉得广播站当让包括了广播稿这一内容,让我写稿子的话岂不是显得他文学功底不足。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就是这样,之前都是让他写稿子的,但是每天却只能一直放音乐放音乐,因为广播站长写出来的靡靡之音都是缅怀自己的初恋,朦胧美。最终写不出来东西了求到了学生会,学生会收买了我,他又不乐意了。唉,这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典型。
最终我说道,这样吧,我知道我是一个外来人不好干涉你们的工作,那我所有的稿件署你的名字总可以了吧?既省得你费心写东西,有保证每天的内容都是新的。广播站长死死憋住那个即将爆发的笑容,装的一脸吃亏的表情对我说:“唉,就按你说的办吧,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我身为学长也不能太为难新同学不是。”
双方总算达成了一个共识。
说实在的我一直挺讨厌广播站的 ;后来认识了广播站长后我我才知道,广播站是无辜的。枪可以用来救人也可以用来杀人,关键看谁是使用者;广播站也可以用来救人也可以用来杀人,关键看谁是站长。作为一个有仇必报的作家,具体的报复形势就是署名。每次他念完我的新闻稿告诉大
家今天校领导今天干了什么干了什么——其实大家都不关心学生更关心校长干了谁而已;一番新闻联播一样的汇报后广播站长总是会自豪地念出结尾:“新闻采集、播送者,04级法政学院法律实用专业6号楼4楼403房间左床,王xx.”
当时广播站长也奇怪为什么我会把他的地址写的这么详细。我解释说写上他的床位是为了方便有姑娘听到他磁性的嗓音后少女怀春忍不住对他
投怀送抱,这样送也有个地址,还包邮。广播站长一听忍不住一乐,然后又紧紧憋住,正色道:“我不能以我播音员的身份以权谋私,你看错我了。”
确实,广播站长不会刻意把自己的信息透漏出去勾搭妹子,那是小人所为;所以在当天的中午的广播中,站长假装不小心一个工作失误就把后面的信息念了出去。
后来嘛。。。。站长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姑娘去找他表白;因为吧,广播站确实换了锁大家进不去,但是站长的宿舍门口却是天天有人徘徊,还都是手持木棍的热血青年。在广播站长大学最后的两年由于每天都被手持各种凶器的男青年蹲守,所以也没能进去他的宿舍门。不过广播站长从来没有怀疑过是我陷害的他。他坚信这是因为自己个人魅力无限而吸引了太多少女,这些男青年都只不过是自己单方面的情敌而已。
“唉,要是我的初恋知道我现在这么受欢迎,非得后悔死。”毕业那天站长喝醉了酒。
我拎着手里的啤酒瓶子看了他半天,忽然觉得他半天,忽然觉得他挺可怜的,最终也没有按照计划朝着他的脑袋砸下去。
六、救人
那段时间我在学校里已经算是一个名人,或者说我的笔名是一个名人。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为了防止校领导秋后算账我依旧打算低调下去。真正让我名声大噪的是我大三的时候,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就在我们后面的大一新生楼附近,一个眉清目秀的家伙。。。。
想跳楼。
我当时很偶然地从楼下路过,当然了我并不是去偷看学妹的。结果听到一个打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门咔嚓一声打开,主人公站了出来,
踩在一个椅子跳上了阳台的边缘,同时用尽力气朝着电话大喊一声:“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楼间距过小是每个大学必然的构造,所以这一句雄浑有力的呐喊就在两个楼之间回荡回荡回荡。。。。不一会儿,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了。眉清目秀浑然不觉,再一次沉默半天后高吼道:“你这么说,是答应他了?这样,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情况升级了,围观人群迅速集结,并且打电话呼朋唤友来看难得一见的殉情电影。我当时其实真的想离开这种闹剧的现场,但是我身边一个特别不祥的声音哭着说:“哇,你在啊,你快帮我劝劝他!”
然后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我操”,我忍不住说道。
我的那个小编辑泪眼婆娑地拉着我,抬头看着上面的眉清目秀,一脸恐惧。
我拉着我的编辑去阳台上看不到的死角抽了一根烟,火速弄清楚了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新鲜的,大一新生爱上了来发报纸的学姐,要求交往。但是我的编辑部喜欢这个类型的小男孩,就婉拒。当时眉清目秀就要死要活地纠缠不清,今天更是变本加厉地说“不答应我我就去死”。本来我的编辑还打算和他好好说的,但是说到一半,同宿舍的人就过来喊她说:“别打电话啦!快去看看!有人跳楼呢!”编辑心想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打,这个跳楼可是可遇不可求十年一遇啊!话说这几百年一遇千年一遇的灾难见多了,反而会让人审美疲劳;如今有人跳楼正好换换口味。于是编辑和眉清目秀急忙说“哎呀回来再说我去看跳楼了”就挂了电话。兴冲冲跑到现场之后抬头一看见到是眉清目秀,第一反应是他不会是现场嘉宾吧?但是看了半天也没有其他人做跳楼前的热身运动,再看眉清目秀的表情严峻至极也不像是主持人,霎时间才明白,哦,是眉清目秀要跳楼。
这个时候是不能刺激楼上的家伙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了大家并不是担心他会跳下来,而是担心万一他没跳好会砸到下面的无辜群众。在我抽完一根烟的功夫,小编辑已经几近崩溃,觉得自己已经是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了。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小编辑说,作家,你是作家,你口才好帮我劝劝他。其实我当时想拒绝的,有了前三次的教训之后,谁TM会和害过自己三次的家伙继续合作啊?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而且我都吃了三堑了,我这个人吧最优秀的品质就是有点儿傲骨,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更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