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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话!”时凤举点点头。
次日,时凤举便搭船一路北上,前往京城。
他前脚刚走,后脚时凤鸣就带人疾驰滚落下马,一路叫着“大哥!大哥!”往客栈后院奔去,将金管家吓了一跳。
“二少爷!”金管家变色道:“是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大少爷刚走,上京城去了!”
“上京城?”时凤鸣一拍脑袋说道:“上京城就对了!他怎么知道大嫂在京城?”
“二少爷!您说什么!”金管家睁大了眼睛瞪向时凤鸣。本欲解释给他听缘由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哎呀看我糊涂的!大哥当然不知道!不过,他和大嫂真是心有灵犀啊,误打误撞的居然就对了!”时凤鸣啧啧感慨感叹不已。
“二少爷,”金管家既莫名其妙又憋得没法,苦笑道:“二少爷您别跟老奴打哑谜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您快说吧!”您这是想急死老奴啊。
时凤鸣双手一摊,叹道:“大哥不在这儿,说了也没用!我收到京城里来的急信,发信时间就是前几天,这封信竟然是写给大嫂的!我想着大嫂在京城里哪里有什么朋友?若说是桑家二爷来信,走官府驿站岂不是比莫名其妙的托咱们家铺子要好?况且就算要找咱们家寄信也不该找到绸缎庄去该找船运那边才对。我把那信拿给我夫人看了,我夫人看了便道,这字迹是大嫂的字迹,我想,大嫂肯定是在京城里,也许遇到了什么麻烦……”
时凤鸣一连串说下来,金管家整个人呆住了,眼睛却是渐渐的发起亮来,喜道:“太好了!太好了!二少爷您说的没错,这信八成是大奶奶寄来的!看来大少爷所料也不错,大奶奶真的让过路的船只给救走了!好,真是太好了!二少爷,事不宜迟,老奴这就追赶大少爷去!”
时凤鸣点点头,“快些安排,我同你一起去!”来的时候他夫人可是千叮万嘱,务必要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大哥手中,时凤鸣亦知事关重大,自是不肯转交他人。
金管家忙答应一声,当即命伙计速速安排。
兴奋一阵,他忽然向时凤鸣道:“可是大夫人让二少爷来的?”
“不是,”时凤鸣摇摇头,这才暗道糟糕,收到信的时候他满心稀奇惊奇,压根没想到大伯母而是拿着信跟周静怡商量去了,周静怡笃定这字迹是桑婉的之后,便急吼吼的催着他赶紧过来给大哥报信。第二天天一亮,他立刻就出门了,此时听金管家提起,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竟然忘记给大伯母说一声了!
这也是弄拙成巧,若时凤举知晓了定会道一声侥幸,如果时凤鸣跟王氏说了,桑婉还不知是死是活,她的信王氏肯定会留下来拆看的,她又不识字,顾芳姿每日里陪伴在她身边,这封信的内容理所当然是顾芳姿第一个看到。便是不用想,时凤举也知道顾芳姿肯定不会将信的内容老实交代的。
“我生怕大哥着急,拿了信便往这边赶来了,还没来得及跟大伯母说呢!”时凤鸣有些懊恼,便道:“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回去再告诉她就是了!咱们还是赶紧追上大哥要紧!”
“您说的是!”金管家点点头。
饶是飞艇疾行如飞,也花了大半日功夫才追上了时凤举,因为时凤举的船速并不比他们慢多少。
乍见时凤鸣,时凤举也吃了一惊,本能的以为是母亲让他来请自己回去,他打定主意自是不会回去的,便不动声色等着他开口。
谁知,听完时凤鸣那一番话,时凤举整个人都惊呆住了,劈手夺过那信,一边拆一边埋怨道:“你也是个不分轻重缓急的,既有信为何不早拿出来,偏有那么多废话!”
“……”时凤鸣甚是委屈,他不就是想显摆得意一下嘛,讨不来一句夸奖,反倒挨了一顿训。
时凤举拆信的手有些发抖,那薄薄的信笺拿在手中,更是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绷着脸屏着呼吸,颤抖着打开,那一刹那,胸腔中的心跳骤然停止,脑海中一片空白。
“没错!没错!是婉娘,是婉娘的字迹,是婉娘的信!”时凤举脸上渐渐的漾开笑意,深邃的眸子渐渐的充满亮光,仿若凌晨那冲破暗色的朝阳,亮的夺人眼目。
“是婉娘!是婉娘!婉娘她没有死,她在京城里!”时凤举只觉胸腔之间被满满的兴奋充满,满的要涨裂开来,他急速的在船舱中走来走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兴奋之情!
“真的?”时凤鸣和金管家相视一眼,不禁也眉开眼笑起来:“太好了大哥!等大哥上了京城,就能把大嫂接回来团聚了!恭喜大哥!大嫂吉人天相,果然遇难成祥!”
“是啊是啊,恭喜大少爷!”金管家也笑眯眯的说道。心中大大的透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活在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中,那紧张的气氛仿佛一点就着,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笑,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这下子,终于好了!
时凤举却又苦笑起来,摇摇头叹道:“婉娘她遇到麻烦了!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这有什么!”时凤鸣不以为然道:“以大哥的本事,凭咱们时家的实力,还愁这个!等大哥到了京城里,还不是手到擒来!”
金管家却是比时凤鸣多几分谨慎,忙问道:“大少爷,是不是另有隐情?”
能让时凤举蹙眉的,定然不是小事。而且,如果一切顺利,桑婉根本不必费尽周折来信,早就自己回来了!
时凤举将信递给时凤鸣,淡淡道:“你们看看吧!只是记住了,这事儿得保密,一个人也不许说,包括我娘!”
时凤鸣和金管家心中一凛,相视一眼一同看信,不觉亦脸色大变。桑婉虽说的委婉,意思却不难看出。
“我先上京城,无论如何,总要将婉娘平平安安的救回来!”确定了妻子平安的消息,时凤举心一定,转眼便恢复了冷静,当下缓缓说道:“凤鸣你依旧回去,金管家你也仍旧守在这儿,等我和婉娘回府,你们再回去!柳芽那丫头是个忠心的,这消息你可以转告她。至于别的人,就不必了!”
时凤鸣抬眸说道:“静怡也很挂念大嫂,大哥,我能告诉她吗?”
这小子!时凤举有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可以,弟妹不是那等喜好乱传话的人。”
“那行,那我知道了!”时凤鸣笑着点头。
商量已定,时凤举便与时凤鸣和金管家分别,继续进京。
站在船头,行船带起的风迎面呼呼而来,吹动青丝如舞,衣抉翻飞。已是深秋十月底将近十一月,河面吹来的风中除了挟裹着浓重的水汽更带了重重的一层寒凉,刮过脸上、往衣领中倒灌,寒意十足。
第315章 拜会
时凤举却是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他的心里,正挟裹着一团火,一团火热得要将他燃烧的火。悬了这么多时日的心,每一天都是煎熬,终于,可以彻底的放下了。
无论对方是谁,无论有多难,他都不会弃他的婉娘而不顾,他一定会将她救回来!他是她的妻,永远都是。
时凤举到了京城,便立刻叫来妥当人打听武威侯府,很快便得知了一切甚至包括小侯爷昔年与其母赵夫人闹翻的内情往事。
时凤举略略有些意外,心中纳闷那小侯爷既然那么喜欢当年那个绯儿,为了绯儿之死甚至不惜自暴自弃自我放逐一个人搬到了西山别院去住,一住就是将近五年,这五年间,连赵夫人的面也不肯见一次。这样一个也算是用情至深的人,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他的婉娘纠缠不休?甚至为了他的婉娘居然又重新回到了京城的侯府!
这事儿太蹊跷了。
“去打听打听,这个绯儿有没有画像存世,或者从前见过她的人,能不能画一幅画像出来。”时凤举吩咐道。
“是,大少爷!”京城中总管时家生意的大掌柜躬身答应,忍不住说道:“此事毕竟是多年前的旧事,而且那位绯儿姑娘又是武威侯府的人,想要她的画像或者找到见过她的人只能从侯府打探,这一来只怕需要花费的时间不少。大少爷您素来跟锦安郡王夫妻交情甚好,不如也去向他们打听打听。毕竟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没准——”
“你说的很对!”时凤举一拍脑门笑道:“难怪我心里总觉得好像遗忘了什么,一时半会的却又想不起来!倒是你提醒了我!既然这样,你这边便先别打听了,万一惊动了人不好,我先去问问锦安郡王。”
锦安郡王夫妇周敛、尤清溪与时凤举年纪差不多,有数年的交情,双方关系极好。
周敛的父亲已经过世,乃当今的胞弟,沉醉书画古董不问朝政,是个富贵清闲无比的闲散宗室,深得当今喜欢宠爱,逢年过节各种奇珍异宝、名贵书画、番邦西洋珍物那是流水似的往锦安王府中送。六年前他去世的时候,当今向群臣痛哭“朕失手足”,亲自前往王府吊唁,下旨文武百官送葬,辍朝三日。
周敛袭承父王的爵位,按规矩礼法是应降一级承袭,但当今怜惜他父母俱亡,原本欲下恩旨承袭亲王爵不降。可周敛却上奏谢恩坚持推拒,表示父王临终留有遗命,不可坏了皇室宗法规矩。
当今见他坚持只得叹了口气作罢,心中却更加怜惜他,便封了他郡王之位,除了无数上次,又赏食亲王俸禄。这一回周敛没有拒绝,谢恩受了。
这些年来,周敛同他父亲一样,乃富贵清闲的皇室宗亲一名,连娶的王妃都是平民百姓出身的尤清溪,素日最喜做平民打扮在京城中闲逛,各色人等俱有结交。一次无意的机会同时凤举相识,竟是相见恨晚,很快便结为莫逆。时凤举每次上京,都必定会上门拜访他夫妻二人。
次日,时凤举便登上了锦安郡王府,周敛和尤清溪见是他来访甚是意外欢喜,忙命人准备酒宴。
“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会上京,呵呵,莫非今年打算在京城里过年了?“周敛笑着问道。
尤清溪便笑道:“那样也好啊,不如就在我们府上同我们一起,人多了热闹嘛!”
时凤举苦笑道:“我是遇到麻烦了!这事儿解决不了,只怕还真得在京城里待到过年。”
周敛听他这么说便大略知晓了他上门之意,忙道:“什么麻烦你说说,若能帮你我一定义不容辞!”反正,只要不结党营私、弄权偷权,即便蛮横的闹出点什么事儿,皇伯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教他的。
尤清溪却瞅着时凤举瞧了半响,诧异道:“王爷你看,凤举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瘦了许多呢!”
周敛听妻子这么一说也不觉眯着眼偏着头打量起时凤举来,片刻拍手惊道:“是啊!我就说呢,你一进来我就觉着看起来有点儿不对劲,一下子也没想到哪儿!凤举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搞成了这幅样子!”
“王爷、王妃!此事说来话长,”时凤举苦笑。
周敛是个识趣的,便道:“咱们还是上书房里谈去吧,走走!”
时凤举正有此意,便同他夫妇俩一道去了书房。
听时凤举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周敛和尤清溪面面相觑。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儿!”尤清溪叹道:“这阵子去别的府邸赴宴我也听过一些话,说是武威侯府的小侯爷回来了,带回了一位姑娘宝贝得不得了,没想到——”
“小溪!”周敛听她说什么“宝贝的不得了”生怕刺激了时凤举忙咳了一下使眼色。
尤清溪自悔失言,面上微热忙笑道:“凤举你别在意,我信口说来的闲话罢了!”
时凤举心中一紧,不是在意,而是担忧,说道:“王妃说的跟我打听到的一样,我怎么会介意。婉娘她定是费尽周章苦心才给我递了信,想到她在那府上,我心里便没有一刻安宁的!”
尤清溪叹道:“你放心,想来婉娘定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既然能设法给你带信,说明她一切还好!咱们想法子便是!”
时凤举也只能点头,心中暗道也不知她此刻心里焦急成什么样!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她一个弱女子只怕就更不好过了!那什么小侯爷对她又那么——,她要应付起来,更是不知有多心力交瘁。
想必,那封信送出去之后,她心里定是****夜夜盼着自己吧?无论如何,总得先给她传个信让她安心才行。
“对了,”时凤举忽然说道:“我听说,赵家小侯爷当年有个心爱的姬妾叫绯儿,不知——”
时凤举这么一说周敛和尤清溪这才想起,一时都有点奇怪起来。
“说来也是啊!赵家小侯爷对那绯儿真是喜欢得不得了,赵夫人催着他成亲死活也不肯,坚持要娶绯儿为妻。那绯儿是个舞姬出身,可是贱籍,你想想赵夫人怎么能答应?后来趁着赵家小侯爷出门便将绯儿给弄死了!为这事儿他们母子两个闹得很僵,这么些年来赵小侯爷始终不肯原谅赵夫人,听说一个人搬到城外庄子里住着,身边也再无别的女子,他怎么会对婉娘——这事儿,真的挺奇怪的!”
时凤举听了心中更加担忧,说道:“所以我想问问王妃,不知王妃当年可见过那绯儿?可有她的画像?”
尤清溪拍手笑道:“自然见过!赵小侯爷根本就是当她是妻子,出门做客赴宴都带在身边!我们家王爷也见过,王爷的丹青出神入化,这也简单,让王爷画一幅不就行了!”
“如此甚好!”时凤举大喜。
周敛便笑道:“这倒可以,不过时隔多年只怕我记性不太好,不知道画得像不像……”
周敛说着朝自己的王妃看了一眼。其实不是记性不好画不出来,而是若不这么说他的王妃定要喝醋的,说他随便见一个女子都能印象这么深刻、记住这么多年云云。他的王妃虽出身平民,当年为追求她自己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那醋味绝对是浓郁得香飘十里的。
尤清溪便推他笑道:“你尽管试着画来便是,不是还有我吗?像不像我自然知道,到时候叫你改便是了!”说着又叹道:“那绯儿姑娘也算是红颜薄命了,长得十分美貌,温温柔柔的,气质也甚好。”
周敛一笑,向时凤举和自家王妃望了望,“那我试试!”
一时调开笔墨纸砚,周敛便着笔画了起来,尤清溪在他身边指点,不时说两句什么。时凤举心里没来由紧张起来,背着手盯着壁上一副山水画出神。
“对,就是这样!一点儿也不错!”尤清溪忽然轻快的笑了起来,招呼时凤举上前看。
时凤举便忙过去,凑过去一眼,脸色顿时大变,怔怔的盯着那画中女子出神。
此画用淡墨描绘,并未着色,可那清秀如画的眉目分明就是他的婉娘,只是画中女子跟显妩媚,媚眼如丝,嘴角噙笑。而他的婉娘则更加清雅脱俗,眼神也更加清亮透彻。
时凤举的心中一片冰凉,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终于明白为何那赵小侯爷缠着婉娘不放了。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对?”尤清溪见他定定的盯着画中女子,神情变幻不停忍不住问道。
时凤举苦笑道:“难怪那赵小侯爷会突然间一改往昔态度,这个绯儿,同婉娘容貌实在是太像了!
“竟有这种事!”尤清溪和周敛也吃惊了。
“我很担心婉娘,”时凤举望着他们夫妇,恳切道:“王爷和王妃有没有办法替我给婉娘传个信,我得告诉她我来了,让她耐心等着我,我担心她会熬不下去!”
第316章 设法相见
周敛想了想便道:“既然她设法给你递了信,可见心里还是念着你的,行,我想想办法吧!”
“多谢王爷!”时凤举向周敛弯腰拱手施礼,“王爷大恩没齿难忘!”
“瞧你,多礼什么!”周敛忙抬了抬手,又蹙眉道:“只是,赵琦么,性子执拗是出了名的,传信不难,想要将婉娘从他手里救出来怕是不容易!他父亲为国捐躯,皇伯父对他十分宽容,赵夫人乃江南世族千金,家族势力甚大,对这个独生子宠溺异常,她的亲姐夫,乃如今的大理寺卿。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啊!”
时凤举想也未想便道:“婉娘是我妻子,我是一定要救她的!我知道她定在盼着我,我不能让她失望。”
“好!”尤清溪赞道:“凤举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便帮你一把!这样,过几****在府中设宴,顺便邀请赵小侯爷带她来参加,到时候你们也能见个面!你看如何?”
时凤举喜出望外,不觉拱手道:“这样最好!若能见面,我心里也安定一些!”
尤清溪笑道:“你不用如此客气!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吩咐下去安排!”
锦安郡王府中忙着安排宴会,一边寻思安排人同桑婉联系。
周敛交友甚广,什么七弯八拐的关系都能找得到,没费什么劲就派人同武威侯府上厨房里的厨娘搭上了线。趁着一次送宵夜时不动声色递给了桑婉一张纸条。
桑婉自送了信出去后****焦心苦等,见状并未觉唐突反倒是心中暗喜,忙瞒过鸳鸯暗暗的收了,晚间悄悄见过之后,欢喜得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那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睡了个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安稳觉。
只要那信送到了时凤举手中,她相信他是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一定会。她从来没忘记过他,他也说过要同她过一辈子,怎会这么放弃她!
锦安郡王府的请帖很快便发来,赵琦问了桑婉去与不去,桑婉的心顿时狂跳起来,略一犹豫便点头答应。赵琦甚喜,便命人准备。
看着他容光焕发的笑颜和每每看向自己那温润如玉、无限欢喜的目光,桑婉心里忽然感到有些愧疚。这些日子如果没有赵琦维护,如果赵琦像赵夫人一般这么狠的逼她,单凭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能抗得了他?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凤举?
可是,注定这辈子她都无法回应他对她的好,她念着的,只有她的凤举。好不容易她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这一次,她绝不会糊涂。
转眼便到了这日,赵琦与桑婉一早便盛装打扮去了锦安郡王府上。
按说这种事情最好只请三五交好之家,但锦安郡王府与武威侯府上交情平平,尤清溪和周敛只得斟酌一番将能请的差不多都请了,这才好将武威侯府囊括在内而不令人觉得突兀。
难免的,其中便有些闲了无事专管打听讨论别人家是非的长舌妇、八卦妇了。
桑婉虽然还没有在众人眼前出现过,但武威侯府上这件事京城中的权贵人家却是差不多都听到风声知晓一二的,此时见了桑婉,那还不津津有味的看。
有的记忆甚好的,还记得当年的绯儿容貌,有的忘性大的不甚记得也觉面善,经人提醒也都想了起来。于是,众人看向桑婉的目光更加暧昧了,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纷纷议论起来,不约而同的一个念头就是:怪道赵小侯爷拿她当宝贝,这赵小侯爷还真是个多情的,赵夫人那么强势决断的脾性,也不得不向他低头了!真难为他,不知从哪里寻了这般几乎一模一样的姑娘来!
尤清溪也暗暗打量着桑婉,见她举止娴雅,气质脱俗,比当年的绯儿更多了一股极轻极淡却极吸引人的风韵,再看赵琦陪在她身边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好,尤清溪不禁暗叹。
桑婉想要脱身,还真的不容易。
男宾们一处饮酒寻欢,女宾们亦一处闲话品茗,赵琦将桑婉亲自交给尤清溪,甚至还不放心的交代拜托了尤清溪几句,尤清溪自然笑着应了,携着桑婉一齐。
众贵妇们终于找到了亲口证实八卦的机会了,围着桑婉一个个眼睛闪闪亮饶有兴致的问个不停,桑婉一时大窘,几乎要招架不住。尤清溪见了忙笑着上前打圆场,请众人先入座品茶。
主人家发话了众人总不好拒绝,只得暂时放过桑婉,心中的兴趣可是没一份减弱的。
桑婉心中正焦虑着,不留神一名丫鬟斟茶的时候手上一抖泼了她一裙子的茶水,那一刹那鸳鸯急忙挺身去挡,不想,两人的衣裙都湿了一大滩。
尤清溪见了暗道正好:这下子倒不必找别的借口调开这丫头了,这丫头对桑婉可是跟得极紧的。
小丫鬟吓懵了不住磕头求饶,桑婉素来温柔岂会真同她计较,听见尤清溪呵斥反倒帮着说了几句话,尤清溪过意不去,便亲自领了她们主仆二人往一处阁楼更衣。
众贵妇们眼睁睁的看着尤清溪将桑婉带走了,个别心思促狭的不由甚是不屑,心道锦安郡王妃好狡猾,别人打听什么她偏要打岔,她自个倒是光明正大的把人给领走了,独占一份,真叫人扫兴呢!
到了地方,尤清溪命一名嬷嬷带鸳鸯去另一处屋子更衣,请两名丫鬟带桑婉入后堂。见鸳鸯有些为难犹豫,尤清溪掩口咯咯一笑,取笑道:“傻丫头,还怕我府上的人不懂伺候,或者吃了你们家婉姑娘吗?”
鸳鸯忙陪笑道“不敢”,说道:“来时小侯爷对奴婢千叮万嘱,需在姑娘身边伺候着寸步不离,奴婢——”
“那你还不赶紧去更衣!你这个样子,怎么伺候你们姑娘呢!”尤清溪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