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的范围甚大,还有一条山泉小沟缓缓流淌而过,如今仲夏,枝头上满是新绿,脆嫩嫩的惹人生怜,等到夏日日头甚一些,这新绿也就演变成为墨绿。
宫中侍卫和宫女一行要来得更早一些,提前了一日前来,将改置办的东西全都置办妥当了,帐篷也一顶全都在平地上建了起来,云姝下了马车之后看到那一顶顶的帐篷觉得自己不是在雍都,反而是在那大草原之上的感觉。
从三品上的嫡子和嫡女都出现在第一个地方,从一个人数的角度来说,也可算不小,云姝刚下了马车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王诗语和王诗琳偎在王丞相的身边,站在王丞相身边的还有一人,是个高壮的男子,年纪轻轻的大概在十*岁的模样,眼神之中有几分桀骜,想来应该就是王家的嫡子。
蔡丞相家的马车就在附近,蔡妙萍也刚刚下了马车,瞧见云姝下了马车之后,倒也走上了前来,道:“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的,还在想你要是不来我不是要闷死了。”
云姝听到蔡妙萍的话也忍不住笑道:“哪里会有什么可闷的,你且看看那么多人,能闷到哪里去。”
“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同她们说不到哪里去,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两年里头我同他们也是越走越远了,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蔡妙萍原本同王诗语那些个贵女的关系原本也还算一般,打从两年前赏荷她就是见不惯一堆人打压着云姝而说了一句而已,从此之后关系也不算太过亲厚了,自然而然地她也同人渐渐远行了,那些个贵女依旧以王家为尊,两年之后也未曾改变什么,而蔡妙萍同云姝之间的关系倒是渐渐好转了一些,甚至也能担得上“朋友”二字了。
“也亏得你在,一会有你陪着说话倒也不至于太过沉闷,至于旁人也就算了吧,话不投机半句多也由得他们去了。”蔡妙萍道,姿态之中也有几分豁达,并不为意,“云初云起也来了啊,一眨眼可就这么大了呢!”
蔡妙萍半蹲,看着两个眨巴着大眼睛十分虎头虎脑的小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喜,甚至伸出手忍不住捏了那圆胖胖的小脸蛋一下,那滑嫩的一手几乎是要酥了她的心去了。
“可不是,小孩子就是长得快,你现在看是这样的模样,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模样了,你看以前的时候你瞧见的这两个还在乳母怀中抱着,后来就一下子会爬会走了,现在就成了两小祖宗了,天天在家闹腾着呢。”云姝笑道,这两年蔡妙萍同她之间的关系很是不错,这两个小东西自然是瞧见过的,所以云初云起也不认生,由着人掐了一把脸蛋还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姐姐好。
那脆嫩嫩的声音更是让蔡妙萍喜欢不已,她的那些个兄弟姐妹都已极大了,庶出的整日都在算计着,她一贯都是要小心谨慎之后再小心谨慎,这样天真无邪的孩子自然是让她觉得高兴的。
她拉过了云初,朝着云姝道:“走吧,这狩猎的事情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在,去休息一会,也去看看那高丽公主生的如何模样。”
云姝自是应允,她们写着女眷本就有自己的去处,多数都是在那帐篷处聊天,她们下了马车之后便有宫女上前来引路。
到了这帐篷处,有不少空下的位子,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在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其中还有一个梳着长长的鞭子,穿着赤古里服的年轻少女也在其中,那人穿着粉红色的赤古里裙,在阳光下显得肌肤胜雪,越发的名言不可方物,那些个贵女们言行举止之中还尚且算是妥当,但这眼神之中不少人还有几分妒忌。美貌之于女子,那是天生的敌人。
“那就是高丽公主,生的也算是十分貌美了,也不知道到底最后是会匹配上哪位皇子。”蔡妙萍低声道,“这人别看是高丽的,大庆的官话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而且也可算是个有手段的人吧,这两日一直都有王妃领着人参加宴会呢,就算是王妃们客气,给了颜面,但这言辞之中都还挺维护的,也可算是个有手段的人。你看王大小姐的那一张脸…”
蔡妙萍说到后面的时候几乎是要笑出声来了,那她实在是没有见过一贯都高高在上的王诗语王大小姐也有一天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来,那神情之中完全就像和活生生让她吞了苍蝇似的,那神情要扭曲不扭曲的,整一个几乎可算是疯狂而又扭曲。
云姝也瞧得有趣,笑了笑,又对着蔡妙萍打趣道:“左右选上谁也不会选上十五皇子的,你大可放心。”
蔡妙萍被云姝这一打趣,那一张脸绯红一片,最后连耳根子和脖子都红了起来,她啐道:“好你个云姝,竟是那这种事情来笑话我!”
“哪里算的上笑话,这可是陛下钦点的婚事,而且我看那十五皇子也是个敦厚老实的,往后定会对你不错。”云姝认真道,她在雍都之中可以算得上谈得来的也就只有眼前的蔡妙萍一人了,蔡妙萍的性子温和,又是个隐忍的,那十五皇子云姝也瞧见过几面,不算太过出挑,但真是个老实且诚恳的人。云姝觉得蔡妙萍同十五皇子在一处,那也还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见蔡丞相也是个明白其中事理的。
“希望如此。”蔡妙萍脸色微红,声音低低的,“同你说这个作甚,咱们且说说话看看戏,你莫要再拿我打趣,否则我可就不理会你了,小云初,你说是不是,你姐姐可讨厌了。”
“不讨厌不讨厌,姐姐好。”被蔡妙萍抱在怀中的云初脆脆地叫着,那脸上满是笑意,而云姝怀中的云起也跟着拍手点头。
“成,这两小子都维护你的很。”蔡妙萍忍不住笑,“你可没少疼他们。对了,我们大庆同长塑之间是打算通商了啊,我听说如今七公主正在忙着这件事情呢,而那长塑的太子这两日也入宫一直在商谈这件事情,你可听到有什么风声不?”
“哦?”云姝有几分意外,看来那长塑的太子是真心有心要通商的,这几日都一直在商谈,也不知道是商谈到了什么地步去了,“我这几日忙的很,也没听说什么风声,左右这事也轮不到咱们去想什么心思,我们还是管着自己的事情,你看这午膳咱们的大哥能不能打到猎物来还是一个问题呢。”
“柳小姐还怕则个,若是真的柳大少爷没能猎回猎物回来,孤定不会让柳小姐饿了肚子的!”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侧旁响起,云姝转过头看了一眼,瞧见的便是穿了一身雪白锦缎,几乎可算是一尘不染的男人站在一旁,他的手上提了弓箭,像是要动手前往打猎似的。
云姝细看了他两眼,倒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之间倒有几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白希景看着云姝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在细想着的模样倒也觉得有趣,他道:“柳小姐贵人事忙,忘了你我还曾有一面之缘的。孤倒是忘了同柳小姐说了自己,孤乃长塑白希景。”
“白希景”三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蔡妙萍就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人行李道:“见过长塑太子殿下。”
蔡妙萍扯了扯云姝的袖子,示意她起身行礼,白希景摆了摆手道:“蔡小姐多礼了,孤不过就是看到个眼熟的人且来打一身招呼而已,再说,孤是有求于柳小姐的人,若是柳小姐同孤行礼,反而倒是让孤要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蔡妙萍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云姝一眼,只见她还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看着白希景道:“原来是你,可想而知那一日也不是什么巧遇了,不知道殿下寻我有什么事情?”
云姝原本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以在刚刚瞧见白希景的时候只觉得眼熟,但也很快就想起了人来,可在听完白希景所说的那一番话之后倒有些觉得白希景那一日出现在博来居未必是一个巧合。
“孤那一日本是好奇,就是想见见传说之中的柳小姐生的是个什么模样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希景道,“毕竟这雍都之中有两个女子最为传奇,一个是王丞相家的千金,雍都之中出了名的才女,而另外一个便是柳大小姐,也是出了名的财女,所以孤十分好奇。”
他脸上带了笑,笑容十分真诚,“那日一见,柳小姐果真是如同传言那般。”
王诗语也已经瞧见了那丰神俊朗的男子同云姝说话,她今天憋屈的很,原本自己可算是人人目光的焦点,但今日重点却是在那高丽公主的身上,即便王诗语嘴上不认,心中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高丽公主生的的确绝色,自己同她站在一处的确有一种被遮蔽了光芒的感觉。这一转头之后又见一个男子同云姝说话,她心有不甘,走近了之后更加的心有不甘,因为蔡妙萍管着这人行礼,甚至叫着“长塑太子殿下”。
她想也不想就道:“我倒是没听说过这财女的名号,这恶女之名倒是极其响亮,柳云姝,我没说错吧?”
她这般说着,甚至用帕子掩着自己的唇,眼角里头露出了嘲讽的意味来,那嘲笑的声音小小的却也没有阻挡住。
“你问我?”云姝扫了一眼王诗语,“你有病吗?”
“柳云姝,你说什么!”王诗语横眉冷对,怒视着云姝。
“你说我有恶女之你还问我你有没有说错,谁会在别人的面前来揭了自己的痛脚,还十分开怀地告诉人家——‘对,我就是那个传说之中的恶女,原来你还没听说过我的名声啊’这种话,这不是有病是什么,”云姝侧目,“你还来问我你说的对不对,这不是你有病是什么?王小姐,我不过三个月没在雍都而已,你这病又加深了?药不能停知道吗?”
蔡妙萍忍不住噗嗤了一声,她真觉得王诗语是自己作践自己,明知道在云姝的手上讨不到什么好处却还要招惹云姝,她这是觉得日子过的实在太闲了是不是?非得在众人面前丢个脸面不可。
王诗语的面色难看无比,她那眼神几乎愤恨的能够直接剥了云姝的皮。
白希景的面色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本就知道云姝是个棘手的人,如今听到她这般奚落这女子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多反感,在外人的面前掀旁人的伤疤总要做好挨打的准备,而且这女孩儿实在是不够聪明,以为掀开来之后就能够对人造成损伤,其实旁人未必是在乎的。
白希景朝着王诗语看了一眼,他的眼神里面有着失望,他本以为至少是一朝丞相的闺女好歹也应该是一个聪慧一些的,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个爱拈酸吃醋上不得多少台面的人罢了。
白瞎了左丞相的名声。
王诗语被白希景那一眼看的躁的厉害,他那眼神之中实在是太过鄙夷了,也太过轻蔑,若是旁人,王诗语是要发飙的,可眼下的她所面对的人是长塑的太子,陛下还得给几分薄面,她不过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能够朝他发火。
她恨恨地咬唇,只能将这些怒火撒到云姝的身上,但云姝那眼中压根半点也瞧不见她。
白希景勾唇一笑,有三分妩媚四分轻佻道:“孤也不便在此打扰了,好男儿郞也便是应当去猎上几只猎物来打打眼,到时候也有几分筹码好让柳小姐帮衬上一把。”
白希景这般说着,大步地走了出了这遮阳帐篷下,已有长塑的侍卫牵了一匹精神抖擞的马过来,那马比大庆的马要高壮上一些,很是明显的合鹤立鸡群的感觉。
白希景一踏脚蹬,倒是十分利索地上了马,扯了扯缰绳便像是一阵风似的远离了。云姝朝着白希景远去的身影看了一眼,长塑的马果真是要优良许多。
“柳云姝,你看什么?就算是你看上了这长塑的太子,和亲也是没有你的份的,像你这般名声不堪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
“对,也便是只有像王小姐这样才名远扬之人才能够有这样的资格,不知道王小姐愿不愿意为了大庆的长治久安担任起这般的重任来,自请和亲也好结了大庆同长塑之间的情意,也算是全了王小姐你的大义。”云姝抬头看着王诗语,那眼神之中满是不耐烦,“若是王小姐这样做方才是女子之中的典范,人人传颂的传奇女子了。我想若是王小姐只要是提出,陛下定高兴不已。王小姐面皮薄,大约也不敢说,我替王小姐向陛下说了如何?”
王诗语连退了几步,虽说这和亲的事情也不少见,想那高丽公主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和亲的事情,但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成为她那样的人远嫁,还可能终身都回不到故土来。
她浑身一抖,脸色苍白起来,“你,你好歹毒的心思——”
“你不是素来知道我的为人歹毒,刚刚你不也提到了恶女的名头,我能做出这种事来,你也不应该觉得奇怪才对,”云姝哼了一哼,“没那个胆量就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真当我是拿你半点法子都没有的,惹得我怒了,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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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来了大姨妈,锁了小黑屋之后就一直没爬出来,各种想死脑袋空空状态…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 购买水泥
云姝是实在不耐烦同这妹子多说话,实在是太拉低自己的智商了,她除了针锋相对和拈酸吃醋吸引旁人的目光之外大概也没有什么正事可做,而且就这点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行为还要拉着人一同做,这才是云姝最不能容忍她的事情。
一个人单蠢就够了,何必把别人也带上。
“王小姐,你我一直都是进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在这种时候挑这种事情。”云姝看着王诗语道,勾了勾唇,“若是我是你,现在就绝对不会将我放在眼内,因为我不会成为你的挡路石也不会成为你的踏脚石,你现在的目标在那里。”
云姝朝着不远处被围着的高丽公主那儿看了一眼,王诗语也顺着云姝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那明媚而妖娆的高丽公主。
云姝的声音轻轻的。
“你也知道高丽公主所来是为何的,你有埋汰我的功夫倒不如是去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别是说什么想要再留个几年的话,其实到底是如何大家心中都十分清楚,有些时候就是要做出当机立断,越是犹豫,到时候指不定还会出现一个鸡飞蛋打。王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人不可能永远都年轻的,挑三拣四的,也不知道最后能够挑到谁家去了。你挑拣着人的时候人也是在挑拣着你。”
王诗语的面色越发的惨白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在云姝的面前完全无所遁形,就连心底里头的那点心思也都在她的眼中完全无所遁形,她压根就没有半点的私隐可言,而且最让她觉得惊恐的就是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样的想法的人是只有云姝一人还是那些个寻常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这样想着自己的,都在背后这样议论着她,她只觉得自己的面皮像是火一样灼痛。
“你若有空,倒不如将膈应我的时间花在别的事情上你更有可能会得到你能得到的东西,而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好好地将你的心思用到旁的上面去吧,这是我最后的一次警告,若你还总是寻了我挑事,那就不要怪我了。”
云姝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然有了几分厉色,再加上她的神情又是一派严谨,但这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叫人发憷。
王诗语一贯都不怎当云姝一回事,那是因为云姝也不常参与那些个贵女的聚会,也不常出现在王诗语的面前,这接触的少了,王诗语当然是以为不将云姝放在心上的,但现在见到云姝这样严酷的神情,怎能够不让王诗语心生畏惧。
王诗语连退几步,方才像是缓过了神来似的,她朝着云姝又看了一眼,瞧见她的神情还是那般的不苟言笑,她也没有了刚刚的那点勇气,当下离云姝远远的。
“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主,”蔡妙萍轻笑一声,倒是半点也不以为意,“也亏得你才有这样的法子去对付了她,换做旁人,她哪敢这般轻易就退却了。”
“旁人畏惧的不是她王诗语,而是畏惧的是她的父亲。”云姝对着蔡妙萍道,围绕在王诗语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甘愿以绿叶之姿陪衬王诗语,再加上王诗语也一直都有些嚣张跋扈,这样的人得罪人的情况也算不少,能够让那些个贵女不得不臣服的原因不是因为王诗语,而是因为左丞相王恒的关系,没有人愿意得罪左丞相而已。
“你这般对她说,她也不见得会有多少感激你的时候,说不定在心中还不知道怎么是想着你呢。”
蔡妙萍道,她同王诗语认识的时间远远要比云姝认识她的时间要长,她这人就是这样一个心眼甚小,容不得旁人对她指手画脚的类型,哪怕就算是旁人是真的为了她好,在她看来也未必是真的如此。
“由她去想,随她就成。”云姝毫不在意地说,“我就是腻烦她时不时来寻了我晦气,应付她我觉得腻烦的又浪费时间,她要是识相一些还成,但都两年过了去,也没见她有多识相,大概也就是只长了年岁没长了智商,实在是叫人看不顺眼的很。”
“雍都之中也就只有你这样有胆量做这种事对着她说这种话了。”蔡妙萍笑道,“得了,咱们也不提她了。你怎会认识长塑的太子?”
蔡妙萍觉得比起关注王诗语来倒不如关注这件事情,刚刚那长塑太子过来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熟稔的姿态,倒让她惊讶不已。
“也就不过一面之缘罢了,我哪里知道他是长塑的太子。”云姝认真地回道,“要不是刚刚他来说话,我还真没想起来,而且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又没有自报家门过,我也不过以为就是一个寻常的路人罢了,哪里晓得还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云姝她真没有想过那一日能够和云弘争吵,那说话言辞之中也那样不客气的人会是长塑的太子,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十分震惊的认知。而且,白希景同云弘争吵的时候说出的那些个话来也完全没有一点的太子应该有的样子。
蔡妙萍倒也不觉得云姝是在说谎,一来她压根就没有必要对她说谎,再来刚刚她也没有认出了这长塑的太子。
“你呀,倒真是出了名了。”蔡妙萍的语气之中也带了几分倾慕,并非是妒忌,她只是觉得她虽是稍长了云姝两岁,却没有云姝那般多的人生阅历,在她在闺阁之中耗费青春的时候,云姝却已经做出了一番事业,甚至像是男子一般在大庆的国土上行走,这是任何雍都之中的女子都不能达到的高度,她十分羡慕云姝,羡慕她的生活能够过的这样的精彩,那样的活色生香。
“哪里出了名了,倒是这名声早就已经坏了,刚刚王大小姐还不是那样说的么,还好这一次我娘她们不用来,要是真来了被她听到等回去之后还不得说上一通去,我这好日子那可就半点也不剩下了。”云姝笑眯眯地道,索性今日那些个命妇都没来的,要不然被万淑慧听到,她就真的又要上心又要说教她了。
“少来,你刚刚自己那话说的,你压根就不在意那一点的名声,如今还要拿这种话来做了借口,没得你这般乖张的人。”蔡妙萍道,声音之中满满都是笑意,谁都可能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也就只有云姝是真的半点也不在意的人,因为她压根就不在乎,否则刚刚王诗语那样说的时候,换成旁人说不定早就已经悲切起来,哪像是云姝这般还能够镇定地训斥着王诗语呢。
云姝也笑着,对于这话她不接,却也已经表露出了她的意思,她压根就没有在意过这等事情。
蔡妙萍同云姝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秀丽公主也同那些个人寒暄着,眼角却是忍不住关注到了那角落之中一直在说话的两人,在这两人身上有着一种怡然自得的味道,她终于也忍不住道:“那两位是谁家的千金?”
她身边围着的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子,听到秀丽这么问的时候,也便有人回答了道:“那穿着鹅黄色衣衫的是右丞相蔡家的千金,而那浅蓝带紫花的是御史柳家的,是个不好相与的,在城中这名声也可算差的厉害。”
秀丽听到那女子在说出这一番话来的时候声音之中带了不屑的调,当下也便觉得有几分有趣连问道:“哦?御史家怎么也算是系出名门,柳家的千金看着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不像有半点的刁钻啊。”
“秀丽公主你不是雍都的人大约也是不知道的,虽说名头上是担着柳家千金,但事实上谁都清楚她并不是柳家真正的千金,是她母亲嫁入柳家所带的拖油瓶,你看蔡小姐怀中抱着的和她手上抱着的孩子,那也不是柳家的,还是她母亲有孕入了柳家门所生下来的前头丈夫的种,也亏得柳御史仁厚还将这三个拖油瓶视如己出的,真真是笑死个人的。”
秀丽听到这些个八卦的事情心中不免觉得差异,当下又忍不住道:“那看来柳御史大人真是个宽厚大量的长辈啊。”
“是呀,柳大人自是个宽厚大量的长辈,但这母女两人都是有手段的,一个哄住了柳大人,一个则是心狠手辣地对柳大人嫡亲的儿子下过手,而且这人的手段可不止是这些呢,她同七公主的关系十分不错,整日专营那些个奇淫巧术,不学无术的很。都说女子应当守礼。可她倒好,整日抛头露面的,白白败坏了旁人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