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尸体’呼一下挣开破席子,原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吼道:“谁他妈的挠老子的脚底板?”
不等君红杏和轻衣回话,围观的长安百姓先就沸腾了:“哇!原来是骗人的!”
“居然装成尸体行骗,实在太可恶了,咱们报官吧!”
“对对,报官,抓他们坐大牢!”
君红杏也完全没想到街头这幕卖身葬夫的场景居然是一场骗局。
她正要夸轻衣今儿这事儿干得漂亮,突然见那‘尸体’和丧服小娘子还有围观百姓中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全都目露凶光,往她们面前逼近过来。
她心头一沉,忙拉过轻衣的手急声说道:“快跑!”
两人撒腿就跑,身后一帮被戳穿骗局的人自然不肯放过她们,跟在她们后面死命的追。
君红杏对长安城的街道远远没有土生土长的轻衣熟悉,一路上便也不辨东西南北,跟在轻衣的身后直跑得两腿生风。
然而,身后那帮人常年行骗,别的本事没有,这撒腿跑路的本事却是一流。
今日他们原本是准备大赚一笔的,没想到被这两个美貌俏公子给搅黄了,眼看着银子化成水,他们心中的忿恨可想而知,咬在她们身后,穷追不放。
君红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不跌。完蛋了,这般跑下去,迟早得被这帮穷凶极恶的骗子抓住呀!
又跑了一会儿,她的两条腿渐渐就有些发软:“轻衣,轻衣我跑不动了!”
轻衣看了看后面的追兵,心下也是暗暗着急,想了想,指着旁边一家人满为患的店铺道:“公子。你进那里面避一避,我先把这帮家伙引开,完事儿我再回来找你!”
君红杏知道她会些武功,对这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也十分熟悉,当下便也不再强撑,点头道:“好!”
一个好字出口,便动作敏捷的闪身进了这家看上去欢腾热闹的店铺!
甚至,她都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看这家高悬着的门楣店招!
藏身在人群中,是君红杏认为最安全的方法,这店铺这么多人,只要挤进去就安全了一大半。
然而,这家店铺外面看上去喧哗热闹,真正进了内堂,却十分的清幽安静。
内堂中,几名身姿曼妙袅娜的少女正轻轻抚弄琴弦,弹奏出美妙如仙乐的乐声。
她们的神情十分专注。如画的眉眼之间尽是一片温柔之色,却全然不看堂中三三两两围坐在桌前的客人们,仿佛只是闺中女儿在调琴弄弦,自娱自乐。
君红杏站在这清幽雅静的堂中,听着这婉转如仙乐的琴声,觉得刚才那被人撵得鸡飞狗跳的狼狈场景都变得遥远如同梦境…
她有些神思恍惚,看着眼前场景,一时却想不起身在何处!
一个俏丽的小丫鬟过来。清脆的声音说道:“公子也是为我们玉娘来的吧?快里面请!”
君红杏讷讷问道:“玉娘?玉娘是谁?”
小丫鬟嗔了她一眼,笑道:“玉娘是我们红袖招的头牌呀,公子你别说你不知道!”
君红杏怔了怔,红袖招?
红袖招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呀!
据说红袖招原本是一支游走在中原,塞外,西域,波斯等地的歌舞行,虽然是卖唱卖艺为生,内中女子却是个个绝色,其琴技歌舞更是无人能及!
二十多年前,皇上的登基大典上,红袖招歌舞行应邀在大典上献上了一曲歌舞,艳惊四座,技压八方。
皇上为了让本就繁华的长安更甚从前,便亲口相邀,将这支艳名远播的歌舞行留在了长安。并且亲笔拟写了红袖招的店匾。
只可惜君红杏刚才进来的时候太匆忙,都没有顾得看上一眼!
那小丫鬟见她发愣,只当她是从未来过红袖招,是面浅害羞所以才讷讷着说不出话来!
小丫鬟将她引到旁边一张空着的案几前,笑着说道:“公子你先在这里用些瓜果,玉娘马上就要出来了!”
君红杏看了看这内堂,堂中稀稀拉拉的客人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不过,这红袖招是都城达官显贵王孙公子出入的地方。那帮街头骗子再怎么凶悍,也不敢追进来!
想到这里,她心下稍安,在案几旁边坐下,一面用些瓜果,一面欣赏台上姑娘们高超的琴技,等着轻衣回来找她!
轻衣果然没让她失望,在红袖招的头牌姑娘玉娘婷婷袅袅走上台的同时。轻衣也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君红杏看见她,对她招手示意。
轻衣一坐下就揉着肚子抱怨道:“累死我了!那帮混蛋还真能耐,差点没把我腿跑断!”
君红杏递给她一盏热茶,笑着说道:“该!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轻衣眉梢上扬,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谁让他们撞见我了呢?他们这种把戏老早之前我就见过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相信,还有那么多人掏银子…,锦公子若在这里。也定会赞成我揭穿他们的骗局!”
君红杏眸色漾了漾:“轻衣,你啥时候带我去找他呀?”
轻衣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公子,你别着急吧!我已经让人带信给锦公子,他很快就会知道你到了长安的消息,很快就能到咱们落脚的客栈找咱们的!”
君红杏也知道,以南宫家族那样的高门大户,她这样贸贸然找上门去确实不好!
反正她就在这长安城,就住在客栈里。他若方便,他若有心,定会想办法前来与她相见的!
这般想着,她便将注意力从锦公子的身上转移到了舞台上的玉娘身上。
她用手肘碰了碰轻衣:“你看,红袖招的头牌,好看不?”
轻衣看了一眼,淡淡道:“讲真话,她没你好看!”
君红杏却不这么认为。
那玉娘容色夺人也就算了,那一身雪肌玉肤却是她一直都很向往,却一直都无法拥有的!
她看着玉娘随着乐声翩翩起舞,露在薄衫外面的白嫩玉肤简直像是要溢出水来,不由得叹道:“轻衣你不懂,这样的女人,最是能让男人销魂的!”
轻衣自然是不懂,看了一会儿,觉得那玉娘搔首弄姿实在没看头。便拉过她的手说道:“公子,咱们去前面茶肆听书吧,那里的老先生讲起《聊斋》的时候活灵活现,他还有一个孙女是个瞎子,弹得一手好琵琶…”
君红杏也在这店里歇够了,见轻衣这般有兴致,自然是愿意遂她的心愿!
当下便将旁边的一个小丫鬟叫了过来结账,伸手掏钱袋的时候。不小心将一支绚丽异常的玉簪给带了出来!
那玉簪还是上次君连澈执意要送给她的呢!
据说是由一整块的太昊暖玉雕刻而成,此时哐当一声掉出来,在明亮的光线下看着更是流光溢彩,十分引人注目!
君红杏想着玉簪上面镂刻着的凤凰,心下一紧,急忙伸手将玉簪捡起来,重新揣入怀中!
所幸身边的那小丫鬟并未注意到她掉出来的凤簪,不然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付了银子,两人正要从这红袖招出去,突然从后面脚步匆匆追出来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厮:“两位公子请留步!”
君红杏停住脚步,问道:“还有事吗?”
那小厮躬身道:“公子,我们店里有一位贵客,想要与公子见面一叙,还请公子不要推辞!”
君红杏纳闷儿的看向轻衣,轻衣茫然的摇摇头,突然又眸色一亮:“难道是…”
难道是锦公子?
他在这红袖招中?
两人会心的对视一眼。心下都是欢喜异常,当下便跟着那小厮重新回到了内堂之中。
此时,那位雪肌玉肤的玉娘已经不知道被哪位恩客请进了帐中,台上只有几位妙龄少女正闲闲的拨弄琴弦,发出清逸而不淫媚的乐声!
说实在的,君红杏挺喜欢红袖招这地方,如果以后有机会,就算花钱坐在这堂中听听她们的乐声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小厮带着她们上了二楼。在一处门帘低垂的雅室前面停了下来:“公子,请吧!”
君红杏对那小厮轻轻颔首:“多谢!”
然后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内熏着香,沁人心脾的幽幽淡香,令人闻着便觉得浑身舒泰,暖暖的,懒懒的!
君红杏掀开一层层珠帘,往里面走了一会儿,渐渐看清楚内中一张罗汉榻上,斜斜躺着一位衣裳半开,鬓发微乱的年轻男子!
她只看了一个轮廓,便认出那人绝不是南宫锦!
她急忙伸手抓住轻衣,刚想要示意她小心些,便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柄杀气渗人的钢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知是那刀锋太利,还是刺刀之人没把握好力度,君红杏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血便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第101章 他的女人
君红杏吓得眼前一黑,只觉得脖子上面的钢刀若再偏差半分,便是要直接刺穿她的颈脖了!
她脸色煞白,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侧眸看了看身边的轻衣。
轻衣的脖子上也架着一柄钢刀,神色比她还要恐慌。
她们今天才到长安,就只是刚才一时冲动得罪了一帮街头骗子,怎么突然就给来了这么一下?
君红杏看向珠帘后面那个慵懒斜卧的男人,出声问道:“我们初到长安,与阁下素昧平生,阁下这是要干什么?”
软榻上面的男子微微支起身,隔着一道珠帘森冷的盯着她,道:“把她们带进来!”
“是!”
两个侍从答应着,一手架着钢刀,一手在她们的肩膀后面推了一把:“进去!”
君红杏害怕面前的钢刀在不知轻重的情况下割破自己的喉咙。踉跄的时候都十分小心,尽量控制着脖子与刀锋之间的距离!
一抬眼,便正对上一双鹰隼一般阴冷的眼睛。
她吓得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响,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子反倒奇怪了,冷笑一声道:“本皇子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说话间,那自称皇子的男子站起身,就那么半敞开着锦衣华袍,露出线条优美的结实胸膛,带着危险的气息往她面前走了过来:“你不是初到长安吗?怎会认识本皇子?”
君红杏盯着他那张因为酒色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无华的脸孔,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前一世的最后一夜。
那一夜,就是这个男人以皇上的身份闯进了她的房间,剥光了她身上的衣裳,逼得她以金簪自刎…
只不过,那时候他的身份是汉室新皇。
而此时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身份却还只是二皇子——帝永尧!
君红杏见他一步步逼近,只得如前世那般往后面小退了两步,声音发紧的说道:“你,你想怎样?”
帝永尧唇角一扯,突然伸手往她怀中探了过来。
君红杏近乎是本能的,抬手就将衣怀紧紧护住:“你想干嘛?”
帝永尧眸色一狠,探出去的手转而捏上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拧,便将她的手反剪在了身后。
他俯身下去,在她耳边低声道:“想干嘛?本皇子要你怀里的东西!”
说话间,他大手一伸,径直探入了她的怀中。
轻衣在旁边看得急了眼,猛然挣开身边的侍从,往这边飞扑了过来:“不要动我家公子!”
只可惜,她尚未扑拢,便被身后的侍从以一记手刀砍在了颈脖上,她轻哼一声,软软倒在了地上!
君红杏急得眼眶发红,连声道:“别伤害她!”
身边的帝永尧却突然邪邪一笑:“姑娘,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他本来只想探手入她的怀中将那只暖玉凤簪取出来,没想到手探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香软异常,女子特有的滑腻手感让他在里面游弋着,不舍得将手抽出来。
君红杏这一路上都是男子装扮。胀??的胸前也早就用布帛层层勒缠包裹了起来。
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帝永尧这个混蛋给发现了!
见他眼神中的杀意一分一分消减,却泛上了更加危险的邪肆气息,她蓦然便又想起了前一世,也是这般被他欺在身边肆意凌辱。
前一世她忌惮他皇上的身份,又被完颜烈气得心灰意冷,才会想也不想便用金簪刺进了自己的颈脖!
这一世,她却没了那么多顾忌!
见帝永尧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也没法抽他耳光,只得曲起小腿,狠狠往他的下面顶了上去!
帝永尧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抗动作!
一下子被顶在最薄弱最敏感的地方,顿时痛得他嗷一声惨叫,弓着腰往后面倒退数步,怒声吼道:“混账!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是!”
他的贴身侍从闻言,二话不说举起钢刀就要往君红杏的脖子上面砍去。
君红杏吓得两腿发颤,颤抖着正要扣动藏在衣袖下面的弩箭,忽又听得帝永尧极其痛楚极其虚弱的低声说道:“等一下!”
那侍从被他的命令搞糊涂了,举着钢刀不知道是砍下去好,还是不要砍下去好!
正是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珠帘处传来一阵轻响,那位肌肤如玉雪堆砌的玉娘婀娜生姿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略显沙哑却异常好听的声音说道:“哟!我这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怎么就弄得这么血腥了?”
很快,她就又看到了一脸痛苦状的帝永尧,忙惊呼道:“呀!二皇子,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吗?”
她体贴的将帝永尧扶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下,一双美眸关切的望着他,柔声问道:“要紧吗?”
帝永尧双手撑膝,深深喘息了两下,摇头闷声道:“无碍!”
玉娘这才将目光看向君红杏,疑惑的问道:“这位公子是谁?是他伤了二皇子你吗?”
帝永尧别有深意的将目光看向君红杏,沉默片刻,突然轻笑道:“玉娘,你带着他们先下去,我有些话要与这位公子单独谈谈!”
玉娘似有不舍,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帝永尧哈哈一笑。伸手在她细腻如脂的玉臀上面重重一拍:“哈哈,去吧!本皇子晚点再陪你!”
玉娘被他一巴掌拍得轻呼出声,面色也微微泛起了潮红,嗔道:“二皇子,你可别让玉娘等太久呀!”
“去吧去吧!”
帝永尧端起旁边的热茶喝了一口。待到下面的痛楚稍稍减弱了一些,这才慢慢站起身,笑呵呵往君红杏的面前走了过来:“你刚才那一下,本皇子就足以治你一个行刺之罪了!”
君红杏见屋内众人都已经退了出去,清丽的小脸上不由得也浮上了阴戾之色。
她看着慢慢靠近的帝永尧,冷声道:“是吗?既然二皇子要治我一个行刺之罪,那我可得将这个罪名坐实了!”
说话间,她眸色忽然一戾,已经扣动了藏在袖中的弩箭!
只听得咻一声破空之响,弩箭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径直往帝永尧的心口射去。
帝永尧大约是喝了催情助兴的酒水,一直都是情潮暗涌的样子,脸颊泛着微微酡红,衣裳也是半敞开着,露出小麦色的坚实胸膛。
这支蓄满力量的弩箭一旦射中。定会刺破他的心窍,让他当场毙命!
君红杏在刚才见到帝永尧的那一瞬间,便已经生出了要将这个未来新皇射杀在弩箭下的决心!
只要杀了这个未来的新皇,她便不可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这般想着,她射出弩箭之前便已经尽量精确的确定了他心窍的位置,势必要将他一箭便射杀在当下!
眼看着那弩箭距离帝永尧的的胸膛越来越近,却见他轻哼一声,身形急掠,不仅避开了那只迅猛无比的弩箭,还迅速欺身到了她的跟前:“本皇子岂是你想杀就能杀得了的?”
君红杏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灵活的身手。
她尚未看清楚他是如何欺身到跟前的。双手便已经被他再次反剪在了身后!
她大惊,急忙想要挣脱,帝永尧却将她摁在了旁边一张鸳鸯八仙桌上,一低头,就往她脖子上面的伤口舔去!
她大惊:“变态!”
她曲起膝盖还想要再往他最脆弱的地方狠狠顶撞上去。他却早有防备,不仅轻易避开,还顺势分开了她的腿。
君红杏急得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前一世她就是被这个男人羞辱,不堪忍受才自诀身亡,这一世又是同样的场景。难道,难道还要再死一次?
她在着急上火之时,帝永尧已经抬手将她头上束发的玉冠取了下来。
她一头如雾的青丝流泻而下,衬得她苍白的小脸如玉梨一般楚楚动人!
帝永尧眸色动了动,邪笑道:“没想到姑娘不仅身子香软异常。脸蛋儿也是堪称绝色…,呵呵,想必床笫上的功夫定也不弱!”
君红杏狠狠瞪着他,磨牙恨道:“帝永尧,你别动我!我可是奉诏入京的。若我有什么闪失,皇上知道了,定不会饶你!”
“你拿皇上压我?”
帝永尧脸色一沉,伸手从她的怀里将那支暖玉凤簪取了出来,冷笑道:“若皇上知道你的身上带着这样一只凤簪,你猜他是会杀了你呢,还是会杀了你?”
那凤簪在烛火的辉映下,更显霞光氤氲,流光溢彩。
帝永尧盯着凤簪看了看,突然神色大变。脱口低呼道:“太昊暖玉?这凤簪是太昊暖玉雕刻而成?”
君红杏趁着他稍稍走神的功夫,挣开一只手往那凤簪抓了过去:“给我!你还给我!”
帝永尧却是脸色巨变,一双眼睛骤然升起了杀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邪肆轻佻。
他一把扼住君红杏的脖子,厉声喝道:“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有太昊暖玉?”
君红杏被他扼得喘不上气。四肢胡乱踢蹬,艰难道:“我,我…君红杏!”
“君红杏?”
帝永尧神色弑杀的盯着她,恶狠狠的说道:“不管你是谁,拥有太昊暖玉,你便只能去死!”
话音未落,他手上猛然一用力,直接将君红杏拎了起来。
他拎着她,咆哮道:“你以为太昊暖玉能改变你的命运?做梦!你拥有太昊暖玉,你就只能去死!”
君红杏看着帝永尧狰狞凶狠的脸庞。听着他不住声的咆哮,突然就明白那一夜在君府的花厅里面,挑灯夜读的君连澈为什么会遭到那帮黑衣人早有预谋的谋杀了!
一切,都只因为他拥有太昊暖玉。
二皇子帝永尧容不下别人拥有太昊暖玉,所以千里迢迢也要派人杀了他。
而她将他从湖底救起来之后。他又将太昊暖玉打磨雕刻成了一支凤簪送给她…
不曾想,这凤簪终究还是为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帝永尧的手好像一只钢铁铸就的爪子,死死扼住她的脖子,无论她用双手怎么扒拉,都不能将他的手掰开分毫!
终于,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帝永尧一手捏着暖玉凤簪,一手死死捏着她的脖子,见她晕过去,正准备最后猛然一下拧断她脖子的时候,玉娘突然在外面轻声说道:“二皇子,锦公子来了!”
帝永尧怔了一下:“南宫锦?他来干什么?”
玉娘看了看他手中的君红杏,轻声回道:“他说他的女人在你手中,他前来接人!”
帝永尧眉梢挑了挑:“他的女人?”
玉娘道:“是!他是这么说的!”
帝永尧呵呵一笑:“有意思!”
他手一松,将君红杏扔在了榻上。
第102章 本皇子最喜欢玩别人的女人
君红杏全然没有知觉,软软躺在榻上,枕着一头乌黑秀发,仿佛只是睡着了。
帝永尧看看手中的暖玉凤簪,又看看榻上的君红杏,脸色阴鸷的沉吟起来。
玉娘在外面等了他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动静,便又出声问道:“二皇子,那锦公子这边…?”
帝永尧转身看向她,笑容阴邪的说道:“玉娘,你这里是不是有玉女散?”
玉娘怔了一下:“你要那东西作甚?”
帝永尧弯下腰,伸手在君红杏光滑的脸颊上面轻轻抚摸了片刻,邪笑道:“皇上很快就要将我皇妹华曦公主指婚给南宫锦了,而南宫锦却还念着这个女人,玉娘你说,我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玉娘往榻上的君红杏看了一眼,眼神中有惋惜之色一闪而过。
不过,她常年混迹在红袖招。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她轻声应了声是,走过来取出一只黑漆点梅的小匣子。
匣子打开,又从里面一只小玉瓶,递给他道:“二皇子,这东西性子猛,你少用些!”
帝永尧阴恻恻的笑了笑:“这个女人反正是留不得,哪还在乎用量的多少?”
他只想当着南宫锦的面毁掉这个女人!
他很期待南宫锦那张总是云淡风轻,总是清逸华贵,总是令人自惭形秽的脸,如果看见这个女人毁在面前会是怎样一种狰狞扭曲的忿恨表情!
真的,他很期待!
他将玉瓶塞子拔开,轻轻往茶盏里面抖。
抖了一些,玉娘在旁边提醒道:“二皇子,行了!”
帝永尧笑了笑,又往茶盏里面抖了些白色的粉末进去。
玉娘脸上神色微变:“二皇子,真的行了,不能再多了!”
帝永尧不为所动。继续往那茶盏里面抖粉末…
玉娘看不下去了,急忙伸手将他的手腕一把摁住:“二皇子,你这量,已经足够放倒我们红袖招十个贞烈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