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菜加好酒,很快,两人就喝的微醺上脸,甑蕾打定主意,今天她是要将计就计,索性来个借酒发颠,反正喝醉了之后说错了什么话也不是她的责任,等醒来之后,她推个一干二净也就是了。
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很快,两人就将一大壶的桃花酒喝了个底朝天,桌子上的菜也吃的七七八八了。丫鬟们推开门进来收拾时,甑蕾佯装喝多了,只管倒在桌子上,嘴里喃喃自语之余,更用一只手拿着筷子,不停的瞧着桌面。
见丫鬟收走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时,她抬头从散乱的发丝里往外面一看,好家伙,外面已经天黑了,还真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锦西看来还没喝醉,她见丫鬟收走了甑蕾的杯子,便立即阻止道:“不用收走杯子,我们还没喝完呢!来人,再去拿一壶好酒来!”
丫鬟们见甑蕾没有吱声,便不敢动,可是又不敢得罪宫里来的姑姑,便左右为难的站在那里。
林嬷嬷正好从甑府回来,看见这个场面,便上来说道:“锦西姑娘,我家王妃酒量不好,您可要多宽肴一二。”
锦西似乎仍有些不信,只看着甑蕾红扑扑的脸,摇头道:“这话我可不信,定国公夫人说了,王妃的酒量比她还好。你们不要拦着我们,来人,再去拿两壶好酒上来!今日,我可要一醉方休!”
甑蕾见状,便哈哈一笑,大声应道:“好!的确是该一醉方休!来人,去拿酒!”
林嬷嬷无奈,只能由得她们去了。不过,当看着甑蕾的确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时,她脸上的担忧之色忍不住越来越浓了。
皇后的心思(5)
林嬷嬷无奈,只能由得她们去了。不过,当看着甑蕾的确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时,她脸上的担忧之色忍不住越来越浓了。
甑蕾心里其实真的很烦躁,首先,她不想对不起白玉妆这个朋友。她托付自己去向皇后求情,可是她却因为顾忌到自己的身份和利益,半道毁约。
其次,她不想真的和皇后反目。尽管她知道,皇后对自己也未必全是真心。可是自从第一次相见,她忍不住为她仗义执言的时候,甑蕾就知道,自己和皇后其实也算是有缘之人。
除了第一次相见时,是甑蕾为皇后挺身而出之外,其余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皇后在关照她。
皇后待自己,不可谓不好,这一点,甑蕾心中十分清楚。
现在,皇后派人来向她追查事情的真相,甑蕾心中有许多的疑问,或者这些都是能够改变大局的关键性的线索,可是,没办法,她都不能提供给皇后。
哪怕不是用这些来交换荣华富贵,只是为了成全一份友情,她也做不到。
只是,锦西奉命而来,自然,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所以,现在不但是甑蕾想借酒装疯,更多的成分,是她用酒精来逃避逼问。唉!做这个王妃真是难,为甚么这些人都盯着她不放呢?
就在她努力想要灌醉自己的时候,锦西终于及时的抓住了她斟酒的手腕,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凑近过来,悄声道:“行了!甑王妃,你就不用再演戏了!我知道,你愿意说是吗?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关系着你弟弟的性命,那你还能死守着自己的原则,坚决不吐露一丝的实情吗?”
甑蕾佯装喝醉的喃喃道:“什么…什么实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锦西姑娘,你到底想问什么?”
锦西微微一个冷笑,继续道:“我想问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娘娘让我转告你,要促成霍家三公子和白姑娘的婚事,那就要霍公子想清楚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要他想明白了这一点,皇后娘娘是很乐意助他抱得美人归的。”
甑蕾看了看锦西,心中哀叹一声,直道到底还有完没完了?皇后要收服霍青城,不会自己派人去传话吗?为什么非要找上自己?自己又不是她的宫女!
郁闷归郁闷,甑蕾最后还是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只是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敲着脑袋,说道:“既然皇后娘娘愿意玉成此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对了,这样一来,我就能向白姑娘和霍公子交代了!哈哈!真是好!锦西姑娘,这事我得多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锦西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也不揭穿,只是在起身的时候,盈盈道:“机会皇后已经给了你了,要不要把握你自己看着办。总之一句话,霍青城和白玉妆若没有皇后娘娘的庇佑,只怕迟早要出事!对了,甑王妃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你弟弟的药中下毒的么?”
被掉包的神秘水晶信物(1)
甑蕾心中打了个寒蝉,正要说话,却见旁边横的伸过来一只手,将自己从锦西的身边径直拉过来,往怀里一拢,说道:“锦西姑姑真是稀客贵客,蕾儿,你怎么不早点派人通知本王?也好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啊!”
锦西显然想不到君啸白会在这个时候折回来,当下只得笑道:“见过王爷!王爷真是太客气了,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过来给王妃送点小东西。王妃热情好客,奴婢就却之不恭,这才在王府里盘亘到了现在。王爷真是好福气,能够娶得王妃这样的妻子。对了,这桃花酒真是一绝,王妃什么时候再酿制的话,奴婢厚着脸皮求您给送一壶。”
甑蕾被君啸白拢在怀里,见他暗暗用手在自己手心画着圈圈,示意她不要多说话,一切都交给他来处理。她便自然乐得顺手推舟,当下就佯装醉倒,然后紧紧的攀着君啸白,不时的发出几声小猪哼哼一般的声音。
终于打发走了锦西,甑蕾这才从君啸白的身上分开自己的爪子,然后重重的往榻上坐下,嘴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手抱头,做抓狂状的嘶吼道:“君啸白,你可算赶回来了!我都快崩溃,快要撑不住了都!”
君啸白伸手替她掰开用来抱头的那两只手,皱着好看的剑眉道:“你才刚跟锦西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人可是凤仪宫中的第一号谋士?皇后娘娘甚为倚重她,轻易不会让她出面替自己办事,她真的只是替皇后送点东西过来给你?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甑蕾被他强行掰开自己抱头的手,只是头上梳好的发髻此时仍不免有些散乱了,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烦躁的将插在头上的那些金钗玉簪什么的,一股脑儿的全部拔下来,往旁边的小桌上一丢,只往那只小木盒的方向一指,道:“喏就是那个小盒子。你说这事怪不怪,先前白姑娘才送我那只水晶香囊,这会到了晚上,皇后就也送了我一个一模一样的水晶挂件。我仔细看了看,两件东西真是一模一样啊!难道说,这东西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君啸白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打开盒子一看。甑蕾为了让他有可比性,便把自己的那个香囊也递了过去,说道:“你最好把两样东西放在一块,这样才能看的更直观一些。”
君啸白便坐下来,细细的将两件东西瞧了又瞧。甑蕾见他紧紧的皱着眉头,觉得有些孩子气的好玩,便伸手在他眉上划了一下,趁着酒劲娇笑道:“我看你皱着眉头的样子还怪好玩的,下回啊,一定找个拓纸,给你拓个模子下来。哈哈!这眉毛长的跟霍建华真是很像!”
君啸白有些不悦的转过头,道:“霍建华是谁?”
甑蕾吃吃一笑,道:“霍建华啊?是我们那里的名人,大概就相当于….嗯,相当于晋朝的潘安这样的美男子。你的眉毛长的跟他很像,真的,之前我还一直疑心,搞不好他是你们家的后人呢!”
被掉包的神秘水晶信物(2)
君啸白闻言更加不高兴了,正要再说什么,忽然间表情又凝滞住了。甑蕾见他脸上的表情古怪,双眼还定定的看着自己,心里觉得好笑,便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指,道:“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神游天外了吗?”
这家伙,莫非听自己说他长的貌比潘安,心里兴奋过度了?
只见君啸白怔怔的好一会,忽然一掌拍在桌角上,大叫道:“我知道了!这水晶挂件,已经被锦西掉包了!”
“啊?你说什么?你说锦西刚才已经把我的水晶挂件掉了包?你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甑蕾这回更加迷糊了,这个君啸白,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只把她吓了一跳之余,心中更是不解。
君啸白也不管她现在一头雾水,只是拉着甑蕾走到里间的寝室,然后将所有的烛火都点燃,再把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挂件掏出来,放在一起,细细的观摩着。甑蕾跟他挨的很近,她看的半天,愣是没发觉有什么不同之处,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个细节来,便将两个水晶挂件分别送到自己鼻尖,用心嗅了嗅之后,一脸震惊的转过头,对君啸白道:“这的确不是白姑娘送给我的那个东西,这香味…跟之前我闻到的香味都不一样的。”
君啸白伸手接过,只是大概嗅了嗅,而后道:“你确定?”
甑蕾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道:“我非常确定,任何一种香味,只要我曾经闻过,那就绝对不会搞错。”
说完之后,她脑子里更加烦乱交加。皇后特地指使锦西到这里来将自己的水晶挂件掉了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白姑娘送给自己的这东西,还有什么特别的意味不成?
君啸白听她如此肯定的回答之后,也是面色一滞,而后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嘴里喃喃的说道:“真没想到,她居然是…唉!这回我们更加麻烦了,蕾儿,今日之事,你万万不可对外人透露半句。不管是谁,就连你外祖母和舅舅那里,也不能告诉他们,知道吗?”
甑蕾见他神色肃然,便点了点头,可是她心里仍有许多的疑问没有解开,便追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之前你回来的时候,锦西还问我,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远弟的汤药里下的毒?难道她真的知情?到底是谁要这么做?”
君啸白轻轻的转过眸,温柔的看着甑蕾,少卿,他忽然伸手过来,将她紧紧的圈住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两人的身体依偎在一起,甑蕾几乎都能听见,他心脏处传来的那阵狂热的心跳声了。
她忽然觉得今日的君啸白有些异样,他把她抱的那样的紧,紧的几乎就叫她透不过气来,便尝试性的挣扎了几下,嘴里轻声嘀咕道:“你再不松开点,我刚才喝下去的酒都要被你挤出来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吐你一头一脸。”
被掉包的神秘水晶信物(3)
君啸白轻轻的转过眸,温柔的看着甑蕾,少卿,他忽然伸手过来,将她紧紧的圈住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两人的身体依偎在一起,甑蕾几乎都能听见,他心脏处传来的那阵狂热的心跳声了。
她忽然觉得今日的君啸白有些异样,他把她抱的那样的紧,紧的几乎就叫她透不过气来,便尝试性的挣扎了几下,嘴里轻声嘀咕道:“你再不松开点,我刚才喝下去的酒都要被你挤出来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吐你一头一脸。”
君啸白哼哼一声闷笑,道:“你又不是没吐过,这点小伎俩也能威胁得到我么?”
甑蕾无奈,便真的假装呕吐状,哇的张大了嘴,然后冲他吐了吐舌头,道:“还不快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真的吐你一身的口水。”
君啸白哈哈仰面一笑,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然后不等他靠近过来,甑蕾马上跳开,道:“不许你过来!哼,别想像上次一样给我来个泰山压顶,你重死了,我推都推不开!还有,不准把我抱来抱去,像抱个什么东西一样。”
君啸白心中暗暗吃笑,点头道:“好,你坐下来,咱们好好说会话。”
甑蕾这才点点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你有没有查到,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弟弟?”
君啸白收起之前的一脸笑意,沉吟了一会,似乎还暗暗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道:“下个月初九是太妃娘娘的大寿,届时会有诸多国家的使臣携贺礼来京祝贺,这其中,也包括了远在海外的波斯国。算算日子,如今离寿宴已经只剩下十来天了。我怀疑,这白姑娘,与波斯国国主之间有些渊源。你不知道,那块莲花形的水晶挂件,本来就是波斯国的圣物。能够持有这块水晶莲花挂件的,便是波斯国的圣女。”
“什么?你说白姑娘是波斯国的圣女?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将这么重要的信物转送给我?还有,白姑娘不是祖籍云州吗?上次你还说,她们家祖上都是世代为官的,只是因为牵扯进先帝时期的一桩谋逆大案,所以才遭到阖族被流放的悲惨命运。怎么突然间,这云州的就又跟波斯国扯上关系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甑蕾听说自是大吃了一惊,波斯…在她的认知里,很快就出现了金发碧眼类似于俄罗斯人一般的白人形象。开玩笑,白玉妆可是如假包换的黄皮肤黑头发,也没有什么幽蓝的双瞳,她怎么又成了波斯圣女了?
“这其中的许多枝节我也尚未调查清楚,只是有一样如今可以肯定,大约一个月以前,京城里就出现了一批乔装易容的波斯人,他们四下寻找白姑娘的下落,这些人身手不凡而且行踪不定,京兆尹还曾为此事来跟我商量过,结果我动用了禁卫军,也未能找到他们准确的落脚点。”
被掉包的神秘信物(4)
在看见白姑娘送你这个东西之后,我就特地多留了个心眼,派人去嫣红院多方打听,想要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最后得知,当年白姑娘在嫣红院初任花魁的时候,曾经出手救过一名落魄的波斯商人。这水晶挂件,也就是那时候从商人手里得来的。据说,为此白姑娘还花了将近一万两纹银,这笔钱她是像老鸨借的,之后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还清。而今我怀疑,这波斯商人的真实身份并非只是一名商人,能够驱使这么多的高手行踪隐秘的来到京城寻找一名女子,这样的行为绝非一般商贾富户可以做得到。这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甚至是惊人是权势。所以…“。
“所以你怀疑,这个寻找白姑娘的人,应该是波斯国如今非常具有权势的人?”
君啸白点点头:“不是怀疑,如今因为有了皇后的插手,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当日白姑娘在嫣红院无意中救下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当今的波斯国国主,梵璃。只有他,才有可能持有这块莲花水晶。因为,他的生母,正是上一任的波斯国圣女,后来被册封为波斯国王后。”
甑蕾嘴角勉强抽了几下,心中暗道:这也太狗血了吧?好吧,这种美人救英雄于落魄时,英雄得势之后势要抱得美人归的穿越戏码,自己居然也能亲眼见证一回。不知道,这梵璃国王长的个什么模样?波斯人?会不会是典型的金发碧眼偏偏美少年?
甑蕾脑子转的很快,她立时就想到,能够得到白玉妆青睐,在那样的环境下不惜以自己花魁的身份为抵押,向鸨母借得纹银一万两的人,想必肯定是个绝世美男。
否则,她无法想象,一个长相平庸甚至是丑陋恶心的男人,穿着邋遢的衣裳出现在花容月貌的白玉妆面前时,那效果会是怎样的喜感?
所以,在听到这个足以让人肾上腺飙高的消息之后,甑蕾第一句话问是不是别的,就是:“那波斯国主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倾国倾城,花容月貌,举世无双?喂,君啸白,你说他要是找不到人,会不会自己亲自率大军过来?”
君啸白实在想不到她居然会问出这么一个白痴而弱智的问题,当下毫不客气的送她一个白眼,道:“甑蕾!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帅不帅,美不美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再说了,人家看上的是白姑娘,又不是你!”
甑蕾被他这么一番炮轰,马上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呀别生气,我就是好奇一下。你知道的,这白姑娘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之前还在想,她到底喜不喜欢你那个霍表弟?因为她给我的感觉是,对这段感情似乎可有可无。可是现在有了孩子之后,她才总算表现出一些热情和渴望来。没想到这个时候又跑来一伙波斯人,说是要不惜代价的找到她,所以我就开始想啊,她到底喜欢哪一个?如果让她知道波斯国主在找自己,她会不会离开霍表弟?”
被掉包的神秘水晶信物(5)
君啸白显然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当下就皱着眉头愣了楞,继而略带不屑的说道:“你们女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她现在已经跟霍表弟连孩子都有了,就算知道波斯国主找她那又怎么样?难道能抛夫弃子去跟他走?这也太有失妇德了吧!这样的女子,岂不是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甑蕾一听这话就立时表示十分的不认同,撇嘴冷哼道:“这话你可没资格说,要说轻浮放荡,你那个二弟就是个最好的现成的例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不忘盯着没下锅煮熟的!我告诉你,你一会就给我去把话说清楚了,不许他将飞烟抬做姨娘,否则就是他名正言顺的跟我这个大嫂过不去!当然他要是真想跟我过不去也成,你先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能力,真要翻脸,我可不会对他客气。这都是什么人?到处沾花惹草,四处偷换,你也不怕他得病?”
君啸白听她这话说的实在太过粗俗,便打着哈哈道:“二弟的确是荒唐了些,你放心,这事我记住了,一定不让他胡来。可是,我听说二弟妹把云罗生的那孩子交给了月华殿那边抚养,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甑蕾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敢情人家什么都一清二楚,只是针对性的想管就管,不想管就当做不知道!于是就拉下了脸,沉声道:“如果你觉得不妥,那你就去向你的好继母把孩子要回来自己养着!反正人家二弟妹这回是破釜沉舟下定决心了,大不了和离,以人家宁家如今的家世,料想你那二弟决计捞不到什么便宜!她既然不愿意当这便宜嫡母,你这个做兄长的好意思去要求她抚养孩子吗?君啸白,有句话叫做做好自己的本分,你才有资格去要求别人,现在是你二弟不争气,人家宁双儿不找你闹就不错了,你还想着要替你那二弟出头?你做梦呢你!”
君啸白被她一番连消带打,弄的十分没有面子,当下就转过头去,好半天没有说话。甑蕾心里也不高兴,她现在越来越讨厌君啸白作为老好人时候的样子,没有原则,没有立场,对亲人无限包容。还有,她最纠结的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刘重昭和沈太王妃两人在背后做的那些龌龊手脚?
虽然明知道,说了君啸白也未必会领自己的情,搞不好还会觉得自己多事,不给他面子,这样说他的继母和祖母,可是不说,又实在让她觉得如鲠在喉,十分的不畅快。
正纠结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听见君啸白说道:“今日皇后既然派人将这水晶信物掉包了,想来这几天她就会宣你进宫。如今姚家势力正是鼎盛时期,如果此次她运筹帷幄得当的话,那么,也许霍家就真的会大受打击。这回进宫,你要万事小心,千万不可大意。我如今不便去见皇后,但你若进宫,我会派人随时留意凤仪宫里的任何消息的。”
被掉包的神秘水晶信物(6)
甑蕾发觉自己如今最无力抵抗的就是他的关怀,明明上一秒还气拱拱的,下一秒只要听他一句关心的话,她就立马霸气侧漏,再也板不起脸来了。
想了想,只得找话把僵局打开,便道:“如今姚家真有这么大的势力?对了,你说皇后送来的这两个赝品是如何得来的?这波斯圣物,她还一送就送了两个,除了没有那股子香味之外,其余的地方我真是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来。嗳,你说她把那真的圣物拿回去干什么?”
君啸白沉吟了一下,道:“自然是有大用途的,否则她怎么会大费周章,将自己最信任的大侍女派来与你周旋这半日?我听说姚府本来就有一个非常著名的首饰坊,只承接一些京中贵族之家的定制活计,工钱之高,工艺之精湛,丝毫也不逊色于宫中的司珍房。而今看来,哪里是不逊于,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两个水晶挂件拿捏的简直分毫不差,不过也是,这样的东西,只要有原来打造时的图纸,老练的工匠的确可以照着图纸做得出来。只是这么推算下来,难道皇后在波斯还有细作?否则她如何得来的这图纸?…这两个挂件我先收着,明日一早我就要拿去给…”。
甑蕾一听他说道这里,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你要拿去给皇上过目,对不对?君啸白,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件事上面,皇上和皇后的立场是不是一致?你这样贸贸然把皇后命人送来我这里的东西拿去给皇上看,难道你就不担心皇后会因此责怪于我?君啸白,难道在你心里,对皇帝的忠诚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其他所有人的生死你都毫不在乎?”
甑蕾说着说着,忍不住嗓门高了起来,她心中不无郁闷的想到:这人如果真的是要坚持已见,那就无可救药了。亏自己还在无时无刻的不为他打算呢,他哪里有把我放在眼底?他自己也会说,如今皇后势大,又怀着身孕,简直就是一言九鼎这样的人物。可是他仍要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而且,还把这个罪责连带到了她的身上,如果是这样,她甑蕾又何必还要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