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咩,你给我脱啦!!”她的手爬上他胸口的扣子,却因为对不上焦距半天解不开他白衬衫的扣子,她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干脆伸手将他腰间的皮带抽了开来…
“喂!你来真的啊!!”他第一次有了贞洁岌岌可危的忧虑.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她打着嗝,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打了两下,勒着他的脖子使劲地摇,”TMMD,不准给我闹别扭,叫你脱你就脱咩!!”
“一一,我给你当见证人!”那个罪魁祸首举着手里的酒杯,使劲地摇,他看了一眼他快报废的沙发,脑子里却在翻他最近的帐单,他其实也有柳下惠的潜质的,他应该早点发现才对…
“你就觉悟吧咩!”她嘿嘿地扯着他的皮带笑得乱七八糟,她其实也有当变态的潜质的,现在发现也应该不太迟吧?不…已经迟了,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要怎样退货了…认命地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他将她的脚从他的身上移开了些许,好吧,就算是为了挽救一下他可怜的沙发,他还是去帮她们拿两条毛巾比较好…皮带…就先拿给她玩吧,他的裤子应该不会走到一半掉下来吧??
他从挂在洗脸台边上的横栏抽下两条毛巾,浸在水里慢慢地打湿,听着客厅里继续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一一,你的初恋情人是谁咩??”突然的话题飚转让他淡淡地笑逐渐扩大了不少…
“恩咩??想让我酒后吐真言咩?我才没你那么笨咩?你先说咩!!”几乎等于小孩子的对白加上含糊不清的字眼,不时跳出的酒咯,他应该已经习惯了伺候喝醉的女人才对…
“…小吾…”她瞪大眼睛死盯着一一…
“…侑士…”她回应着她的眼神,却在一瞬间两人同时变脸,一脸笑
不够的表情,异口同声地吼出来,”怎可能咩(啦)!!!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点也听不出这哪里好笑了…他的名字第一次从她的口里飘出来,结果紧接着的是一句”怎可能”…哼哼哼…看来酒后吐真言真是个好东西呢…
“那你是谁咩?”
“……唉…就是原来老是念我的那个班主任啦!!叫什么澄…澄…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哈哈哈哈!!!”
“你真的喜欢人家咩?竟然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咩…”
“我是喜欢他的人,又不是他的名字,记来干吗?”
“你这是哪门子歪理咩!”
“那你还记得你初恋情人的名字??”
“当然记得啊…不二周助咩!!这个名字,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的咩!!TMMD,5岁的时候拿仙人掌扎我屁股,7岁的时候笑我尿床,11岁的时候骗我吃芥末,17岁的时候当了我的舅舅…我的初恋就这样没了咩……”
“一一,你这也算是恋爱吗?”
“TMMD,我说算就算咩!!有牵手,有亲亲,就算咩!!咩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咩?他6岁的时候就被强吻成功了咩!!我也有骄傲的一天咩!!”
他的手在水里打了个圈,捞起了水里的毛巾,拧干,甩了甩手,重新晾回了横栏,看来一条毛巾是唤不回她们的清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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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的黑色跑车到达忍足侑士公寓楼下时,忍足嘴里的烟正烧到一半,从喉头里呼出的白雾也刚好是一半,他几乎庆幸他的部长大人的到来,他将嘴里的烟头轻轻地踩熄在雪地里,微笑地向迹部摇了摇手,将他的车门轻轻地打开:”你快救救我吧?部长大人…”
“……哼…人呢?”他半瞥了他堵在车门口的身子,”你有必要站在雪地里等本少爷吗?”
“如果是你,大概也会选择站到楼下来比较好…我们上当了呢,迹部部长…”他撑在车门上,要拉着一个人陪着他一起可怜.
“你说本少爷上当?”他挑高眉头揣摩着他的这句话不知道又埋下了什么炸弹…
“初恋被骗了!”他将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间,别扭地像个小男孩似的…
“……哼…你的初恋不值钱的!”他霸道的下了定义…
“你又没试过,就知道不值钱了吗?”他戏谑地盯着他笑…
“……本少爷没兴趣试你的初恋!!”他从车上走下来,一脚扎进雪地里,”应该有比初恋更吸引你的东西吧?”他用灰色的瞳孔淡淡扫过他依旧平淡的表情,眼镜上轻飘的雪花点…
“……”
“或者说,忍足侑士,本少爷现在来兑现当时的承诺给你…迹部财团的副总裁,当初打赌输给你的…怎样?”
“……打赌??我们…什么时候打过这样的赌吗??”
“哼,本少爷的记性一向很好.”他猛地甩上了车门…
“哦…你是说,5年前,我们一起掉进海里的那次吗?”他低笑着想起那时的情景,那艘华丽的海盗船大概也是她的爸爸送给她的吧,她们实在开的不是方向,而那天也的确不是什么出海的好日子…那个赌他还记得吗?他还要兑现吗?
“你在日本的医界是不可能有任何可能了,放弃吧.”迹部笃定的语气总是下的坚决,应该说,他做什么任何事情都比他忍足侑士坚决,”不过离开了医界,你爸爸就不会那么行动自如了,至少,我可以不吃他那套…本少爷打算提拔你呢,你就不能干脆点吗?啊?忍足?”
“……你决定继承财团了吗?”他反问他,因为他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不就意味着他得接下正个财团的运作了吗?
“……本少爷有的是能力.”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深熄一口,从肺部吐出他所有的思绪,眼前几乎是一条他能讨好全世界的唯一的路,却是他压根没想过的路,他摘下了眼镜,让视线一片模糊,”……迹部…你要给我多少工资呢?”
“哼,你觉得你值多少?”
“一文不值…..”
“你想给本少爷做白工吗?”
“……不…我是怕做了你家的副总裁,会得罪了我岳父的…我不想吃里爬外呢…”
“萤野财团??哼,如果以萤野管一现在继承人的实力来看,2年,我只需要2年,它会全部归到本少爷的名下.”
“…….能不能再快一点……”
“……”
他淡淡地皱起了眉头:”能不能再快一点,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呢……”
“忍足,来帮本少爷吧…本少爷要让迹部财团成为日本第一…”
“……”他看着他向自己伸出的手,她会知道吗?她会怎么看他?他明知道是另一张蜘蛛网,他是不是应该再挣扎一阵子…他为什么总是要活在别人的野心里……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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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汽车里放的爵士乐让羽佐间发出了轻微的唔咽声,她半睁着眼睛继续躺在汽车后坐…
“醒了吗?”前坐的迹部几乎冰冷的声音从前往后飘到她的耳朵里.
“……”她迷梦地听着…
“…你现在,是在离家出走吗?”
“……”她咬着下唇听着…
“没地方去的话,来本少爷家吧.”
“……”她倒抽着气听着…
“只是有个条件而已…本少爷不喜欢做赔本的生意.”
“……”她稳住心跳听着…
“把姓给换了吧.啊?”
“……”她用鼻子吸着自己的眼泪,体会到了一一那微呛的感觉…
“不是说要结婚吗?啊?”
“……”
“不过,以后不准给本少爷说谎!”他反过头,几乎戏谑地瞪着她,”你的初恋情人是谁来着?啊?”
“……”
“哼!”
“笨蛋……”
“你敢说本少爷是笨蛋?”
“我喜欢…有什么关系…”她嘶哑的声音从喉间跳出来,从背后抱着他的脖子…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和凌一样幼稚的事情,实在不该再去骄傲什么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所谓的离开,也不过是希望有人来拉着自己强烈地挽留…鬼才想离开呢…只是她比那个小鬼厉害一点罢了…对不对??
********************11日二次更新***************
一阵燃烧的烟草味窜进萤野一一的鼻子,让她从胃翻起一阵呕吐的欲望,她捂着嘴张望着厕所在哪,却因为喝了个昏天暗地搞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因为隐忍而蓄积在眼眶中的湿润,让她更加焦急地跺了跺脚,TMMD,她不是在这个屋子呆过那么久咩?为什么她会一瞬间不记得这里的厕所在哪里了??她的记忆被几瓶啤酒轻易地拉回了好几年,好十几年,好几十年…她恍惚地看着她的记忆,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她是不是快要挂了??TMMD,被几瓶啤酒给放倒,她也太没出息了点咩…
“唔…唔…”他站在玄关边看着她几乎痛苦的爬动,从沙发上蠕动到地板,在地板上翻了几个滚,脚尖顶着地板,继续匍匐前进,右手捂着嘴…他想靠近她去拉她一把,无奈挂在唇间只燃烧到一半的烟让他停在了原地,继续看她挣扎…她最好不要告诉他,她不记得厕所在哪了…
厕所在哪??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她?她明明闻到那阵刺鼻的鬼味道了,她几乎害怕闻到那烟丝燃烧的淡香味,她依稀记的那天晚上,他是怎样轻易把她撇到一边,不管她怎么耍赖,他嫌她麻烦,虽然到今天为止她也没有变得方便多少,依旧麻烦,而且麻烦地连厕所在哪也忘记了,但是他还是帮她开了这扇他亲手关上的门,她是不是该感恩带德,她不是曾经对这里那么依恋吗?她不是为了他去学自行车吗?她不是为了他离家出走吗?她又怎会忘记了厕所在哪里??
他摘下唇瓣间的烟,连他都不想承认他的无奈,他是不是该再给她一点时间,可这一点是多久?是那一阵动荡的高中时代…是迹部说的两年期限…还是他离开的五年的时间,她的一点是多久,他为她衡量的时间总是不够她去挥霍,他滑坐在玄关边,发丝垂过他的眼帘,她对他是依恋的,她为他去学了自行车呢,她为他离家出走了呢,那她为什么又会忘记了厕所在哪里?又为什么不反头看一眼,他在哪里…
“唔…呜…呜…”她的挣扎变成了呜咽,其实一开始就该如此,在他带她走上楼的那一瞬间,她记得楼层,却忘记了房间的号码,她记得哪把钥匙用来开这个大门,却忘记了他习惯把毛巾挂在哪里,她记得左边的房间是他的,却忘记了他的落地窗总是喜欢关着,她记得怎么骑自行车,却忘记了通过电话时他的声音…直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才想起他的声音是如此这般,他记得他穿王子服的模样,却不知道他的衣服穿多大的尺码…
他捏熄了第一根烟,在她的呜咽声传来的那一刻…他接着抽他的第二根烟,在她继续在时间的缝隙里搜寻自己尘封已久的记忆的那一瞬,那本该理所当然的事情一瞬间变得全部名不正言不顺,他张开薄唇,想从唇间留出一些话语,却始终不想给她任何指示,他不是没有决心的,只是要看对着谁罢了…对着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再大的决心他也可以毫无保留的拿出来吧…
她深呼吸了两口,那几乎快要冲口而出的呕吐欲望拉起了时间里最后一点缝隙的记忆,浴室的流水声从她的脑子里经过,那本该清楚记得东西,却在几乎是本能反应的瞬间才让她反应过来,那一年的夏天,他不是曾经坐在浴台边将她的脑袋压进他的胸口吗?对…对的…那时从她四周满溢出来的水,他发丝下滴下的水,她的手绕过他的背脊抓出的水,不该这样模糊的记着,这次…她想起来了…她不要再忘记…她不会再忘记的…
他看着她艰难地爬起来,撑着沙发的扶手,有了目标地向那个浴室走去,他几乎有些窃喜,手指拨乱了自己额前的发丝,让它们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的手掌半掩着脸,轻笑地看着她一步三倒地摇进厕所,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趴在马桶边吐了个一泻千里,嘴角却带着一丝满意地笑,像完成了和时间赛跑的任务,她几乎趴在马桶上再也不愿动弹:”……TMMD……累死我了咩…”
他从门边轻轻站起了身子,跨着大步子站在她的身后,蹲下身,将她从马桶上拉开,搂过她的腰间,抚过她的背部,他奖励似地拥抱着她,只是因为她还记得他家的厕所,究竟是他的心愿太小了,还是对她太放纵了?
“……别再吓我了…”他沉沉的声音带着一点余音缭绕的感觉,在她的耳边像超重低音般反复回放,收紧了臂膀,对于他而言,这里终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他送不出去的医生执照,执不起手术刀,收不回的时间,和他腕间勉强还待在他身边的人,他理了理思绪,究竟是继续呆在这里,拿着这张医生执照去和他的爸爸僵下去,还是听那位大少爷的话,兑现自己曾野心勃勃的誓约,没有医院可以收留他的话,就算他拿着医生执照也还是碰不得她的脚,这是日本医界的规矩,听从那位大少爷的话,那他5年的时间看起来花的既无聊又没有意义,忍足侑士,你是要她的脚,还是要她的人??
这算是个什么选择?他为自己给自己出的难题嗤笑一声,伸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皱了皱眉头,白衬衫的皱纹随着他的动作扩大了开来,一直蔓延到他的胸口,左边的胸口被她的脑袋占据:”你…办过护照吗?”
“护照??什么东西咩?可以吃咩?”她显然还不太清醒话语在提醒他,她现在很好骗,要拐要骗趁现在…
“反正都是私奔呢,你应该不介意奔的远一点吧?”
“穿着衣服奔的话就不介意咩,哈哈哈哈,裸奔裸奔咩!!”
他将她转过身来:”…我们去英国吧?”
“……偷渡去…?”
“……你喜欢的话,游泳去也可以啊.”
“……英国有多远…”
“他们总是活在我们的昨天.”
“……”
“……”
“我不会英语咩…嘿嘿…会被卖掉的咩.”她抓着脑袋朝他傻笑…
“……”他靠着背后的墙,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听着她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讨厌黄毛咩,我很爱国的咩!!”她抡起卷头一并显示她的决心…
“……”他继续保持着微笑,开始将自己的手臂收回,放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她不再说话,开始看着天花板发呆,他将头微微地移开,将视线放在一片漆黑的窗外,不知道他的迹部总裁到家了没有,他明天是该接着应聘,还是直接去他的公司报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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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好…”
“我觉得和服比较好…”
“婚纱比较飘呀!小实!”
“婆婆,和服比较有气质啦!”
“婚纱的话,小吾比较适合穿西装…他穿和服看起来好奇怪的讲…”
“可是,我蛮想看他穿和服的呢…”
“说的也是,那个死孩子每次叫他穿和服他都不理我…决定了,就用和服!!”
“反正最后都要脱下来的啦,哈哈哈哈…”
“我已经看到我的孙子了,哈哈哈哈!!!”
迹部景吾架着腿继续坐在沙发里看他的报纸,白了一眼聒噪的两个女人完全没有5年时间障碍地畅所欲言,对于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沟通为什么可以畅通无阻表示极度的疑惑之余,更加愤怒他们擅自决定”他”的婚礼上要穿什么东西…他大少爷自然是要穿华丽的西装才能显示出贵族的气魄来,穿和服那种东西去干什么?又不是去道场修炼,哼!完全不符合他大少爷的审美华丽标准…
“本少爷要穿西装,所以,你只能穿婚纱!”他的口气好象是他一个人结婚,她只不过是在旁边跑场子的花童一样…
“那你穿你的西装,我穿我的和服好了!”她的口气却好象大家最好各自结各自的婚,别打扰对方穿什么衣服就好…
“小吾,男人穿什么都一样啦,这种时候当然得考虑女孩子的意见啦!”迹部佳佑摆出过来人的嘴脸,决定深刻地教育一下这个已经要当爹的儿子还为穿什么闹别扭是不对的…当然,她不是站在实那一边,也不是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而是站在自己孙子这一边的…没想到5年过后,她的孙子也没跑…也不枉她曾经放长线钓大鱼呢,”对了,小实也,你的家人,我要不要亲自去拜访下比较好??”
她漂亮的眼线向右边那位事不关己的大人瞥了一眼,然后露出一丝淡笑:”不用了,因为这位大人已经经常代替婆婆去拜访我的家人了呢…”
“哦哦…是吗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呢??那那…小吾还讨你家人喜欢吧??”迹部佳佑睁大了眼睛,自己生的种自己最清楚了,她的宝贝儿子可千万不能一走进人家家就摆出一个华丽的POSE,对着人家一斜眼说,你家女儿从今天开始就是本大爷的了,还想要女儿的话就自己再生一个吧…天啊天啊…
“呵呵…呵呵…”她几乎干笑着,咽了一口口水,瞥了一眼那位大人斜视她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继续添油加醋本少爷就要你好看!!”
“不喜欢吗??那那那…那我明天亲自去拜访一下…唉…小实的家里只有一个姐姐对吗?”
“不…还有一个小外甥女…”
“啊…有小孩子呀,那明天陪我去买些东西,然后去拜访你家吧…好忙好忙呢…”踩着和服小碎步,跳出了大厅,迹部佳佑终于发现生活没有那么无聊了.
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依旧看着报纸的迹部景吾,有那么一瞬间,她认为他是看着自己的妈妈太闲了,故意把她带回家来给自己的妈妈找点乐子的,可对于他的妈妈有什么事可乐呢,大概只有结婚和抱孙子吧…所以她就这样被顺理成章的牺牲了…又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得等着儿子出生才有生活的动力,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她从没想过,因为她总认为他不会让她过这样的生活的…尽管他并没有承诺过她任何东西…但是他任旧舍不得她穿和服呢…
“困了就上去睡觉.”他简单地下着命令,”本少爷的房间在哪里,没有忘记吧?”
“……真的要结婚吗?”
“这句话在进门前就该问,本少爷不答废话.”
“……可是我的机票是往返英国的呢…不用的话,总觉得好可惜…”
他收起了报纸,放在自己的右边,架起的腿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眯着的眼睛却明显表现出他的不满和不耐烦…她的酒是不是还没有醒,如果可以的话,他大少爷不介意现在把她丢出去啃雪醒酒…
这所大房子在她离开的5年间又扩大了不少,虽然他的房间还是没有变,她的不适应感却在一瞬间跳了出来,所以局促在沙发间怎么也不敢动弹,而她不论是被留着剪齐的头发,穿着牛仔和T恤,还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坐在这里总是那么格格不入,绣花的沙发,真丝的触感,高雅的调调,那似乎本该是她拥有的东西,却在5年后荡然无存…
“本少爷不觉得你有回去的必要.”他淡淡地将话谈开,用他一贯的语调…
“……我可是回国来休假的,为什么没必要回去?我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她要让自己的口气尽量像个职业女性,她要她的空间,她的事业…
“…本少爷说没必要便没有必要!”他皱了眉头,站起了身子…
“当初赶我走的人,没权利对我说不让我回去的话!”她的酒精还在脑子发酵着,她清楚地很,要不然,就是再借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在他的地盘上说出这样的话,这样还不如直接叫他大少爷丢她出去喂他家的看门狗呢…
当初赶她走的人…很好,原来她是这样定义他大少爷的…那么如果当初他不赶她走的话,会怎样呢?他迹部景吾几乎不用想也明白,这家伙在这里呆不过一个月便会落慌而逃,要怎样去挽回什么东西,这是他大少爷根本不会的课题,与其这样,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好吗??他明白所谓梦想的诱惑有多大,他只是不想在她面前丢脸而已,他大方地让她走,毫不拖沓,他以为这对她比较好,因为他不想听到几年之后,从她嘴里飘出的后悔的字眼,不想看到她和自己的妈妈一样几乎不知所措地安排自己的生活,她曾经那几乎愿意为他牺牲的脸孔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她曾经穿和服朝他微笑的脸为什么荡然无存了,她曾经踩着木屐即使不稳也不肯脱下的倔强到底到哪里去了?
她在质问他,她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曾经的她从不会考虑这样的问题,而他似乎却多虑了…现在的她后知后觉,而他却想蒙哄过关,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再无私一次,他本来就该这样,自私一点,把她禁锢在这里就好了,英国那么远的地方,他不能每天开着直升机去接她,她应该呆在这里等他回家…穿上和服也好,踩着木屐也好,痛苦也好,幸福也好,有他陪在身边的话,一切终究会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