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要拍话剧咩…我像借姐姐的衣服去做参考,做一件一样的咩.”

“……”

“我是王子咩…<灰姑娘>的王子咩,是不是很帅??肌肉肌肉咩!”他在床上跳来跳去,却忘记看那个帮他擦水的舅舅突然停下了手,那个要去洗澡的姐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不二周助透过还在滴水的头发看向那个站在衣柜前,跌进回忆里的家伙:”一二…做王子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呢.”

“是咩,台词很多咩.”

“……尤其是碰上一个很难应付的灰姑娘的时候呢.”他垂下了头,为自己擦去头上的水滴…

“一二,这件衣服已经很旧了,我去拜托一个姐姐帮你重新做一件吧…好咩?”她的左手扯着王子礼服的袖子,右手却死也不肯放松那件黑色的大衣,左手可以握住右手,两件格格不入的衣服一同挂在她的衣柜里,很奇怪的感觉…

“…一二,今天和舅舅一起睡好吗?”他擦干的头发落在额前,再也滴不出水滴,”今天实在很冷呢…”

一二抬头看了一眼不二做的禁声的手势,会意地停下了嘴里的话,跟着他走出了她的房间…

直到听到他们关门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从那个夏日的午后,从那家小小的便利店,从那出舞台剧,从那个拥挤的小房子彻底地回过神来…

他现在不是回来了咩,她为什么却越发怀念那个5年前,那吵吵闹闹的5年前,那总是热气腾腾的5年前,那充满别扭的5年前,那在一支烟草燃烧后消失的5年前…她还是应该问问他,当时为什么说着大话甩了他,下次见面时问问看好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准备彻底把她的大衣柜关上,一道刺眼的光芒射进她的瞳孔里,一张方正的冰冷的卡反射着她房间的光芒,她有点好奇地拣起了那张有点眼熟的卡…

“…什么咩…信用卡咩??”她眨了眨眼,看了一眼他的黑大衣,八成是因为刚刚翻睡衣的时候从他的黑大衣里掉出来的…她看着那张卡面几乎是过时的图案的卡,翻到了背面…

“持…卡…人签名…………萤……野…管……一…”老爹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轻轻地念了出来,竟然有点支离破碎,她的胸口猛然的窒了一窒…一瞬间把空气全数排出了体外,直到她的视线再次聚焦才发现自己的手打着抖…那张冰冷的卡砸在那只受伤的脚上,仿佛一块万吨巨石般地痛地她钻心,她几乎要咬住下唇在能不让自己痛地叫出来,踉跄地跌坐在地上,她重新把那张卡拣起来,再看一眼那名字…没有错…是她的老爹…

当羽佐间凌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驶进迹部产业下的这家网球俱乐部的大门,她才让自己从小小的角落跑进那几乎刺眼的车前灯的射程范围…一瞬间的明亮让她快要冻僵的身子感受到无比的温暖,她看着从跑车上跑下来的妈妈,完全忘记了某人的华丽的教育,让鼻涕和眼泪一样流的淅沥哗啦...

“你这个死丫头,看我下次还会来找你吗,冻死你最好了!!”羽佐间佑几乎哽咽的声音搭配着和她的话语完全不一致的动作,一个劲地把自己身上所有保暖的东西扯下来往自己的孩子身上塞,”看你下次还乱跑!”一边拍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把她冰冷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看你下次还乱说话!”一边捏着她冻得发白的脸,一边去把自己手套给她带上…

“妈…妈…好冷…呜呜…”她呢喃着几个字眼,睫毛上的冰晶被她瞳孔里迅速上升的水气给融化了,却让眼泪流得更加来势凶猛…

“把大衣穿上.”一道命令从母女两的背后传了出来…

迹部景吾淡淡地将身上灰色的大衣脱了下来,裹住了那个只穿着蕾丝花边裙的小家伙,一把将她从雪地里抱了起来…

“叔……叔叔…”小家伙哇哇大哭地趴进他的白衬衫里开始了新一番的蹂躏…

“凌,你做了一件大小姐不应该做的事呢,啊?”他抱着她向她的跑车走去,”本少爷有教你做这样不华丽的事吗?”

“……”她咬着冻白了唇角,低下了脑袋看着雪地在她的视线里慢慢靠后…

“看来本少爷再怎么教你,那家伙的任性基因还是会传染到你身上来呢,啊??”他轻笑着将她的脑袋上的雪轻轻地挥开…

“叔叔说的那家伙…是谁?”

“……哼…”他淡笑着没有答她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雪地里的羽佐间佑---那家伙的姐姐,”干什么站在那里?”

“…呃…”她往手心里哈了哈热气,踏着步子跟上他往车边走的脚步…一个小时前,她慌张地冲进了他的办公室,她以为凌那丫头一定会来找他,因为除了他以外,她们在东京几乎就没有和其他人有很深的交集,毕业以后靠着妹妹留给她的关系,他帮她在公司的一个小部门安插了一个职位,却再也没有跟她提过关于实的任何字眼,直到…也许是妹妹走好几乎让她瞬间感觉到的空挡,她决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生产那天,站在门外的是他…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几乎有点窃喜…直到他挑高着眉头第一眼看到那个皱巴巴的婴儿…

“那家伙原来也有这样不华丽的样子吧.”他伸出食指在婴儿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戳了戳…

“哇哇…哇哇…”孩童的啼哭声几乎响彻了这间育婴室…

“哭得再大声点好了,笨蛋!”他的眼角漫溢着轻笑,在她眼里尽数变成了一种怪异的温柔…

“哇哇…哇哇…”

“干什么,对本少爷抗议吗?”他皱了皱眉头,从她的手里将婴儿接了过去,拽着她的鼻子和她大眼瞪小眼…

“哇哇…哇哇…”

“混蛋!!谁允许你在本少爷身上尿尿的!!你果然和那个家伙一个德行啊!!”他湿淋淋地站在那里对着一个小婴儿咬牙切齿,”哼,为了不让你变的和那个家伙一样,本少爷就来教教你怎么当个淑女好了…你就等着沉醉在本少爷的教育技巧下好了!!”

原来不只她要为寂寞找个出口呢…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凌不是实,根本不是……或许她们很像,但正因为这个相似点才更加容不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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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冬”门铃响了…

羽佐间实淡淡地皱了皱眉头,她擦了擦刚洗好的头发,把空调打到了最大,因为那三个风雪归来的人肯定会把室内的温度拉到最低点,顺便把她心里的温度也一并拉低…

边擦着头上的水珠,边将门打了开来,省去了在猫眼里偷窥的举动,她华丽地甩了甩刚洗好的头发上的水珠,故意地滴在那位抱着小孩的保姆身上…

“哟,离家出走的小鬼,你怎么就回来了?”她白了那个被抱在怀里的小鬼一眼,转身爬上了身后的沙发,将下巴搁在沙发扶手上,拿着遥控器转着自己想看到的频道…

“…实,有话等会再说吧.”佑皱了皱眉头,把挤满了雪的鞋子顺手搁在了门外,顺手将门关上.

“也对啦,毕竟有外人在,是吧,姐姐?”她划出圆满的微笑的弧度,没去看那位大人一眼,”家丑不可外扬呢.”





“要叫医生吗?”他低沉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有点突兀,尤其是绕过她话语的那一瞬间.

“先把凌放到床上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在发烧.”佑打开了房间的门,让他把在他怀里昏睡着的凌抱到房间.

睡着了??实淡淡地瞥了一眼在他怀里脸蛋红彤彤的家伙,怪不得从进门到现在都异常安静呢…切…好象显得她才是一个无理取闹,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神经兮兮,没事耍赖的女人一样…呸呸呸,她干吗突然间同时用那么多鄙视的词语在自己身上啊…

“……好象有点发烧呢.”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还是叫医生吧.”他强硬的语气一并也传了出来.

糟糕…她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对对对…就是那个”外人”,一瞬间,她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外人,他像个自家人似的,为她”可爱”的小外甥女焦虑着,而她却像个客人似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啊…接吻了…还是深吻呢,这个电视节目,也只有那个”可爱”的小外甥女不在的时候,她的姐姐才让她看呢…吻吧…再吻深一点…再深一点,最后把对方的脑袋咬下来…把他整个人都吃掉,免得他再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也免得他在别人面前晃来晃去…

“还是送到医院去好了,不会转肺炎吧?”佑从房间里跑出来.

“……”他跟着从房间走了出来,从口袋里拿着手机,拨着医生的号码…

她多余的在沙发上发霉,却还是不甘心地走进了姐姐的房间,那个小鬼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仿佛真的很辛苦的样子…

“喂…死丫头,你在装病吗?”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没心没肺,让她自己都觉得大快人心…

“……哼...”她有点费力地哼了哼声,”姨姨…”

“……”她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叫了她的称谓,可是她却觉得风雨欲来…

“现在知道了吧…你才是那个外人呢…”她红彤彤的小脸,带着轻微的咳嗽…却还不忘显示自己的骄傲…

“……”她看着她几乎倔强的样子,该死地像透了自己,可是她现在却想捏死这个像透了自己的臭小鬼…

“我知道呢…如果我出事了的话,妈妈就有借口去找叔叔了呢…咳咳…你看…我猜对了吧…咳…咳咳…”

“……”她的脑子里几乎充满着所有的热气,大概是她把空调开的太大的缘故吧…

“这样的话…我不会像别人一样没有爸爸了,我妈妈也不是她们说的坏女人…我也不是不该出生的孩子…咳…咳…”她有点断断续续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梦呓…

“……”她有点楞听着一个比她小很多很多的孩子说着话,听着一个和她很像很像的孩子说着自己也很想说的话…却没有所谓同病相怜的感觉,有的只是敌对的排斥感…

“呐…你就当是痛我一次吧…姨姨…”她几乎有点撒娇地看着她,让她觉得头运目眩…

“什么??”她楞楞地接住她的话语…

”…把幸福让给我妈妈……”

“……”她说着童言无忌的话,在她听来那么刺耳,幸福…那么诱人的东西,叫她随便地让给别人吗…即便是叫她让给她的亲姐姐…即便是叫她让给那个用卖身的钱养大她的姐姐…即便是叫她让给那个把梦想寄托给她的姐姐…

“……咳…咳…”

“我呸…我才没兴趣当悲剧女主角呢!!”她嘴上应着硬生生的话,却转身往房间外走…这个死小鬼,最好发烧烧死她,这个死小鬼…这个死小鬼…这个该死的小鬼…

她带着一连串的诅咒转身看见正要走进房间的迹部景吾…

“……和我结婚吧?小吾?”她突然笑逐言开地对他说…她竟然说出了这么华丽的话,自己都忍不住称赞自己一把…

“……”她看见他额头上突然爆出两个十字架,嘴角轻轻地向上扯动了些许,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扯着她的脸颊将她扯到房间外面…

“结婚嘛,小吾…好啦,人家会好好对你的!!”她赖皮似地往他身上爬,不想让他进去那个房间…

“本少爷还没有被女人求婚的习惯!”他将牛皮糖从身上撕了下来,重新丢进沙发…

“小气!”她嘟着嘴巴开始啃沙发…

“哼!”他白了她一眼,径自走进了房间…

“或者先上车后补票也可以考虑啦!!”她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房间…

房间的门却被应声关上了,”咣”的一声…

“叔叔…咳…咳…”凌皱了皱眉头,”什么是先上车,后补票?”

“……不准问这么不华丽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笑…”

“恩??”

“还笑的很开心似的…”

“……”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姐姐在厨房里煮着热粥,仿佛没有听见他们刚刚的对话…

“姐姐…”

“恩?”

“喜欢那个家伙吗?”

“咣”…

她不明白,她只是问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回答她的却是锅子…锅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A.喜欢…B.好喜欢…C非常喜欢…D.最喜欢!你选一个呀!”

“……”

“……不回答我的话,我也会离家出走的!”

“……”

“说走就走哦…”她转过身,套上丢在沙发上的外套…

“实…你别闹了!”

“好好好,不闹了,我去同学家了…我不想被传染我感冒病毒呢,要照顾两个人的话,你会吃不消的…”

“……”

“那…拜拜咯.”

“卡啦”她把门关上,看着姐姐放在门外的鞋子,化出了一地雪水…

“……我可是ABCD全选呢……怎么办…”

************************11日更新**********************


“叮冬”

忍足侑士对自己的小公寓今天的异常热闹感到一丝无奈,瞥了一眼那个家伙带来的行李箱和丢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打了一个哈欠,如同任何一个单身男人没有确定门外的人便轻易地打开房门一样简单地把门给打了开来…

“侑士,我好想你呀!”几乎娇滴滴的声音从羽佐间实的嘴巴里跳出来,一个巨大的拥抱将他的脖子迅速勒下了几公分…

“是吗?”他花了几秒去消化脖子上突然增加的重量,懒得去惊喜地提起了一个笑脸,利马将美女拥进怀里,轻笑一声,”如果不麻烦你的话,下次别在特意找这种不太方便的夜晚来想我好吗?”

“不太方便吗??”她假惺惺地眨了眨眼,”难道今天你在家里藏了别的女人吗?”

“除了你,我还会有别的女人吗??”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说着不算外语的人话,一边将自己的脖子从她的手里释放出来,已然微笑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话,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阳台上努力刷牙的萤野一一”咕噜”的一声将自己漱口水给咽了下去,举着刷子,朝他斜视了一眼…

“TMMD…你们英国式的招呼法该打完了吧!!”喉头里还剩下一点漱口水的味道,萤野一一挂着嘴边的泡泡,对那两个站在玄关边用维多利亚玫瑰花环做背景拥抱的家伙鄙视了一眼,径自将挂在自己背上的毛巾摘了下来,开始洗她的脸,眼不见为净…TMMD,所以她就说交朋友要慎重选择,像这样严重打扰别人洞房花烛夜的人就该挨千刀,然后被塞进厕所里冲到太平洋去喂鲨鱼…

“侑士,我闻到一股好酸的味道呀.”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大刺刺地跳进小沙发,将手里的塑料袋丢在桌子上,两只脚也跟着踩上了小沙发…

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塑料袋放满的啤酒,忍足侑士几乎下意识地苦笑出声,他的部长大人就不能好好学学他么,也把他的女人管教的紧一点,就像他家那个现在乖乖在厨房里刷牙,洗脸,准备睡觉的家伙一样呢…

“你带着这些’凶器’跑到我家来,打算干什么?”他指了指数量蛮可观的啤酒瓶,问了一句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废话.

“庆祝你们洞房花烛夜嘛!”她”啪”地打开一瓶啤酒,让它冒出白色的泡沫花…

“嘶”地一阵倒抽气声从洗脸台边飘过来,刚刚把漱口水给喝下去的她,紧接着又上演了用鼻子喝洗脸水的高难度动作…

“咳咳咳…”挂着两条鼻涕冲进客厅,她一把拎起那个在沙发上喝得”咕噜”响的家伙的衣领子,”你TMMD是存心来找茬的咩?”

“我只是担心侑士的清白呀.”她咧出一口白牙,朝站在一边的忍足摆出一个胜利的V,”我会保护你的贞洁的,侑士!!”

“TMMD,我又没说过我要霸王硬上弓咩!”她拽着毛巾擦了一下从鼻子里流出来的洗脸水.

“你的眼神是这么告诉我的呀,一一.”她几乎同情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过,你用人家的洗脸毛巾擦鼻涕,没关系么?”她看了一眼在一一的手里被捏着的忍足的毛巾…

“……没关系…我习惯了…呵呵…”他那小媳妇的语气里,几乎已经听不到所谓的脾气了…

“TMMD,不要用那种童养媳的口气说话咩!!”她猛得转过头去,却对上他拿起自己毛巾,几乎带着宠溺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水,不管那是鼻涕,还是什么,她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尽管她知道,这也许只是他想让她安静下来的手段而已,但是她还是提不上了气势再吼叫出声…

“喂喂,不需要在我面前这么肉麻吧?”实继续喝着会让小肚子胖一圈的液体面包,看着那个高瘦的男生弯下身子来为这个连洗脸都有可能会淹死的家伙擦着脸,如果只是这样,如果在那个家里,她也能简单地看着别人这么幸福的话,她是不是会更加华丽一点,而不是坐在这里做着明明知道会长胖,会伤害皮肤的事…

“那你现在最好给我一个让我能理解的理由…你不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跑来打扰我还期待了蛮久的洞房花烛夜干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戏谑绕过一一的肩头跳到她的面前.

“……”她耸了耸肩膀,”那当然是因为我讨厌先上车,后补票呀.”

“……放心,我是为了补票才上车的.”他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睛,对自己的答案表示满意,尽管他知道那个办理补票的机构可能严重不欢迎他.




“你们一直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咩!”萤野一一的声音从两人的中间跳出来,脸还被掌握在他的手里,视线却落在实的身上,”这么喜欢坐公车的话,多买两张月票不就好了,何必临时补票咩!”

对着两个离开了5年的人,她却提醒他们提早买好月票,时间的空隙由一个月一个月简单地隔开,为什么他们只想到补票,却没想过提早买好月票呢?

他看了她一眼,想从她的语句里挖掘出什么,她终究还是会责怪他吧,即便他现在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很多事情,始终是他该做而没有做的,他是不是该庆幸他只是出现的是时机而已,在她最难熬的时候,在他最迷惘的时候,他一旦认清方向就得离开,她一旦度过难过就会放手…而现在,只是很多东西再来一次,他继续迷茫,而她…是难熬…还是为了配合他在熬??

“啪”

”啪”两声依次响起的开瓶声,配合着他的思绪瞬间僵在原处,他此刻才真正肯定,羽佐间实是要将打扰洞房花烛夜的计划进行到底才会罢手了,他低笑了一声,手指在罐装啤酒的边缘滑动了些许,从发丝的间隙间瞥向了一眼萤野一一:”看来,我们只有把这个家伙放倒,才能继续洞房花烛了呢,这一次,就和我合作吧?恩?”

“TMMD,你死定了,羽佐间!!看来是有必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爱的力量了咩!!!”

她的决心总是来的突然,却坚决的吓人,但是三分钟后,还能继续保持下来吗?忍足侑士感觉到嘴里的泡沫淡淡地化开,刺激着他的味蕾后,经过喉头简单地掉落下去,砸进他的胃里,没有了感觉,他听着两个女人坐在他的对面视死如归地碰着杯子,慢慢涨红的脸,从嘴里吐出的字眼越来越听不明白,一个躺在沙发上打嗝,另一个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这样的情形看起来让他熟悉的可笑,曾几何时,他的妈妈,那个从这里搬出去,搬进一个更大的房间去等待的女人也是如此这般地经常吵的他睡眠不足,而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么充足的睡眠,尽管由她们去吵吧…

“所以你就没出息地跑出来了咩?”萤野一一竖起眉头,指尖却已经对不准那个她要骂的人了,”咯…你可不可以表总是配合我的时间咩,我离家出走,你也来咩?”

“你是私奔,我是离家出走,我比你华丽多了!”她不满地给她们现在的状态分别下定义.

“我呸!!TMMD,你好到哪里去,要不是你的话,我今天就可以把那个家伙给搞定了!!看他还敢给我乱跑咩!!”

“我在你也可以搞啊,我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的呀!”

“TMMD,说的也是!!喂,给我脱了衣服滚到床上去!”喂喂,他才走神一下子,怎么矛头一下就对到他的头上来了??他看了一眼还勉强睁着眼睛的萤野一一,她的意思是打算用他当实验品来教育一下他什么叫做酒后乱性吗??

“啊哈哈哈哈!!好哦好哦,脱呀脱呀!!”另一个也已经完全不清醒的家伙,从沙发上翻身跳起来,鼓着掌,完全忘记了前几分钟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他的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