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去碰碰运气。”
“是他常常去的地方?”
“这我哪知道。”他不负责任地耸耸肩,“不过……只要他还是个男人,就准少不了去那儿。上那儿找,八九不离十。”
“什么地方这么神奇?”能把皇帝大人消弱成普通男人,吸引着他动不动就脚底抹油溜出富丽堂皇的宫廷,甩开环肥燕瘦娇媚百态的后宫佳丽?
“妓楼。”
=口=清冷淡雅的少公子!你真的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送糖咩?送糖糖给你们吃,(づ ̄ 3 ̄)づ!!!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繁华京都,天子脚下。
在这里,达官显贵不稀奇,王爷公主满街走。钱庄、当铺、成衣店沿街林立,就连妓楼也是全中原最多的地方。
出了内城向西走两条大街,银票一掏,站定。
不出片刻就会从两条胡同窜出各色不同坊楼的姑娘吆喝着把人往自个儿店里拉拽,忙碌地招揽生意。
这等高涨的工作热情,此刻正严重地干扰朱八福完成“寻找皇帝”这个很容易脑袋搬家的任务。
“各位大姐,小生不是来光顾你们生意的……各位,各位……”
“哎哟,不是光顾生意也进来坐坐嘛!”
“是啊。人都站到这条街了,怎么会不是来光顾生意的。”
“走进这条街的男人,哪个不是嘴硬着进来,软着出去的。”
“讨厌,小松儿,干嘛当街开黄腔呀。”
“哎呀,这是阿娘昨天刚教我们的,我拿出来说说嘛。相公相公,来我们聚仙楼啦。”
“走开啦。谁不知道你们聚仙楼酒水最贵,还难喝的要死。官人,还是咱们一品堂比较好,酒水还有八折优惠,而且我们可不和他们聚仙楼一样兑水哦。”
“傻了吧你。哪个男人上咱们这是为喝酒来的。酒水那么好,那肯定就是美人不够好咯。恩公恩公,来我们娟雅亭这儿才对,美酒美人都是上上之选哦。”
啊啊啊啊!都给她住口。她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功能享受美人好嘛。她最近是触了什么霉头,才走起这歪斜的桃花运的?怎么每次找人最后都找到妓楼街来,还每次都被拦在妓院门口遭受一堆女人围攻?
“少公子,你也别干看着,帮帮忙啊!”
被一群女人推揉挤捏,他竟然摆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不是龙阳之好嘛!在她面前也稍微收敛,表现的不近女色一点才比较能博得她的好感吧!少公子!
事实上,李宸景是舍不得朱八福被一堆女人揩油的。他自己无所谓,被女人推来揉去,趁机摸上一把都没关系,但是不知怎得,看到小八被围在一堆脂粉中间,又是摸脸,又是蹭胸,他眉间悬上一片浓黑。
开始懊悔自己出的馊主意。
本想着到这等开放的地方,小八可以被教化教化,不要再抱着那颗酸儒腐朽的脑袋满口礼教规矩,国法家规的,可以敞开心胸接受他。
结果……万一……他会不会反而在这里发现起女人家的好处,喜欢上这些个香软媚娇东西,更加看不上他这个雄性物体了?
皇帝逛妓楼?谁准的!谁准他没事逛劳什子的妓楼。要是害小八喜欢什么不怎么的女人,定要让那蠢皇帝谢罪天下!
伸手,李宸景再无法忍受,一把将女人堆里的朱八福揽腰捞过,牢牢地护在自己身后,隔开她和眼前任何一只雌性动物身体接触,“这家伙只是我的随从,没钱。”
一听是个穷光蛋,现实的女人一哄而散。朱八福的身上不再有魅力,反而是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清俊公子,一身锦缎华裳,器宇不凡,绝对是个大金主儿啊。
话音刚落,诸如方才哪家妓楼酒水好,哪家粉楼妞儿正的推销话再来一遍。而这次,朱八福安全地被格挡在李宸景的身后,再无一片胭脂干扰她的视线。
躲在李宸景的背后,朱八福这才有功夫喘口气,抬起儒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坚定拦在她面前的肩背一瞬让她移不开眼眸,不同于她单薄的小身板,男人的身材果然不是摆出豪迈的样子就能学来的,臂膀,肩胛,举手投足的阳刚之气,还有他突如其来的霸道的动作,一手就将她整个人从窘困中捞出,广袖一抬就将她隔离在纷扰之外,好像一个天然屏障——这就是所谓的依靠吧?
依靠?
她……这是在依靠李宸景?
开什么玩笑……
她朱八福什么时候依靠过男人,自从她老爹被抄家关大牢,她就没再依靠过男人过日子!
被抄家的时候没依靠过,被悔婚的时候没依靠过,没钱过日子的时候没依靠过。
她都多久没有依靠过男人了,不过被几个粉姐儿围攻罢了,他出来多管哪门子闲事?
鼓嘴,她急忙甩开还抓赖他儒衫的手,急欲抹干净方才她娇弱地偎在他身边的事,绕过他的身边就想开口询问围攻他们的粉姐儿们。
“几位姐姐,小生冒昧问一句……”
话音未落,李宸景皱眉插嘴,命令她,“随从别说话。”
斜眼。还真当她是随从在用啊,干嘛不让她说话?打扰他跟粉姐儿们勾勾缠缠是么?搞什么,要玩不会换日子自己单独过来玩女人嘛?她现在有要事在身耶。懒得理会他的阻断,她继续拱手作揖有礼地问道,“小生冒昧请教,可有见过一位……”
“你别说话。”
“……”还来?哼,“可有见过一位抱着猫儿,衣着华贵的公子?”
“你们……不许回答他的问题。否则……”从容地掏出一张银票,李宸景下一句话雷焦了众人,“休想我照顾你们的生意。”
换言之,只要不跟那躲在俊公子身后的穷小子讲话,银票什么的,就人手一张哦?
没错!
李宸景用行动回答了众女人的疑惑。
伸手从袖袋里抓出一把银票,从容不迫地分发。
“你败什么家啊!”=皿=只是因为不跟她讲话就有钱拿什么的?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那她站在镜子前一整天不发一语是不是就发大财了啊!
“我高兴。”不负责任的哼哼声,带着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的幸灾乐祸。看吧,女人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只要给了银两,就不会有人理你了,不会喜欢这种物体了吧?比起这种市侩的物种来,还是他比较好吧?还是他这个任性又幼稚的男人比较好吧?
“你给我住手住手住手啊!不要在穷人面前随便浪费钱好嘛!”受不了他的慷慨解囊,朱八福顾不了方才才决定的不依赖他,手又忍不住拽上他的袖子,封住他乱丢银票的手,“你不让我跟她们说话,我要怎么问出皇……那家伙的下落来?”
“……说的也是。”两只袖子被她拽在手里,他满足地咧唇盈出笑意,黑眸骨溜溜一转,突然像是想出了天大的好主意,叮得一闪,“这样好了。你把要说的先告诉我,我来跟她们说。这样,你就不用跟她们说话了。”
“……有必要这么麻烦么?少——公——子!!”他绝对就是在玩她,看她太闲在逗着她玩儿。她有嘴有舌可以自己问,不劳烦他东序首辅大人好嘛!
“有。”坚定的一个字。除此之外,朱八福还听出了话外音,“不答应我的话,你就什么也别想问出来,自己看着吧。”
“……”忍了!
勾勾手指,朱八福没好气地瞪着多此一举的李宸景。
“干嘛?”他不解。
“低头啊!靠过来点啊!不是不让我跟她们说话,要我告诉你我要说什么嘛?”谁要他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去,他不低身,她根本没办法好好跟他说话好吗。
“哦……哦。”看着那种勾挑的姿势,很难没有多余发散的想法啊。李宸景撇撇唇,轻咳一声,幽幽地弯下腰肢。
她凑上来,想把自己要说的话赶紧告诉他。
“等等。”他抬手阻拦。
“又怎么了?”
手指轻轻撩拨耳廓边的黑发,将那缕青丝挂在耳廓。不经意的,李宸景那轻微的小动作,扯动了她的一根心弦。那动作……好像在说……他有多在意她说的每句话,哪怕有小小的干扰他都不允许,他要听到她全部的声音,每个字,每句话……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来,说吧。”
“……”
“嗯?我在等你呢。”
“……”明明摆好了说悄悄话的姿势,他漂亮精致的耳廓紧在眼前,只要轻掀嘴皮,把话告诉他就可以了。她怎么在这时候卡壳了,他们之间又不是在说什么羞人的情话,也不是在讨论神马山盟海誓天长地久,两个大男人说句悄悄话,她到底在不好意思什么?
“小八?”
“……我,我我我在……”
“怎么了?”
“……”有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这种事她会说么。
抿抿唇,她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去问她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一只波斯猫,衣着华贵,年岁……跟你大约相仿的男人……”
“……”
“……去啊。”
“唔……我没听清楚。小八,再说一遍。”
“……”都贴在耳边说了,怎么会听不清楚,“问她们有没有看过一个带着一只猫儿,年岁跟你大约相仿的男人啦。”
“听不清楚,再一遍。”
“……”是她的错觉么?眼前那漂亮的耳廓渐渐浮起红晕,散着连她都感觉到的热气,惹得她浑身都热暖不断,他……不是听不清楚,他是故意想让她再多出些声音,灌进他的耳朵里去,想让她的唇再吐出些气息,吹进他耳里……
大街上的,竟然挑逗她!
“小八,再一遍,拜托。”
“……最,最后一遍哦。”
“嗯。”
“不可以再多了哦。”
“好。”
“你……去问问她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带着一只大概应该可能也许……唔是白色的波斯猫,穿得很华贵,应该很华贵吧,皇帝应该不会穿着要饭的样子吧?年岁……好像听说跟你大约相仿,但是我也不敢肯定哦,应该差不多大吧……的男人……”
明知道他的心思,明知道他在享受些什么,为什么要说给他听!为什么要纵容他幼稚的要求!为什么不一把推开他,为什么还……特意把要说的话好无聊好干巴地加长再加长,就好像……她也在陶醉……
陶醉在这片刻……
陶醉在倾身贴唇在他耳边呢喃的片刻……
陶醉在将声音和气息悠悠吹进他的耳里,心里,荡起热烫体温的片刻……
问个问题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粉楼前的各色姑娘瞪大了眼睛,只见两个儒衫男人无限贴近互相耳语了半天。清俊的公子转头,收起方才春意盎然的表情,耳边的乌丝重新流泻垂下,遮住几近烧红的耳廓,表情一派淡然,启唇。
“你们可曾见过一个带着猫逛妓楼游手好闲的蠢货?”
“咦?!怎么和我说的完全不一样,你好好传达我要表达的意思啊?”
“她们听得懂就行。”
“你怎么知道她们听得懂?你这样说,谁能给你线索啊。”
“哼,没关系。有这个就行。”长指夹住一张银票,李宸景淡淡勾唇,“见过的有赏。”
静默一阵,突然——
“我见过!”
“我见过我见过!银票是我的!”
“是我的才对,那个公子我见过!”
“要你说,我也见过!那个每次来都顶着只猫儿的俊俏公子!”
“银票是我的!那个蠢货,我见过!!就在春分楼——花魁柳蓉蓉那儿!”
……
一堆乱哄哄地争抢后,答案在瞬间揭晓。
原来,当朝皇帝正在密会京城第一花魁——柳蓉蓉。
而得到答案的朱八福却突然移不动脚步,呆呆地抬起心事重重的眼眸看向李宸景的方向。
柳……蓉蓉。
那不是她绞尽脑汁,想带他去见的人么?
本来他死也不肯就范,不肯随她前去翻开前尘记忆,可为何偏偏在这片刻,反而不费吹灰之力就……
现下李宸景只当是在帮她,不知落下记忆的地方就在柳蓉蓉那儿,只要什么都不说,把他顺理成章地带去春分楼,他不会有所察觉的,然后……他就能见到柳蓉蓉,然后……他就会想起许多事,然后……他就不再会对她莫名地执着,然后……她就彻底从李宸景那儿解放了。
不用怕被被传龙阳之好,不用怕被开除,不用浪费唇舌解释他喜欢的并非是她。
听起来好处多多,可是她为什么有点不想要这么做……
到底要怎么办?她要带他去吗?
带他去见……他真正喜欢的女人……柳蓉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魔兽电影了,回来的晚了点~~~~特效真是不错看,不过QAQ其实我没有玩过魔兽,代入起来还是有点困难,不知道剑三有一天会不会拍电影说,哈哈哈
第31章 第三十章
春分楼
不愧是京城最典雅的第一粉楼。
都说风尘女子无情无义,这春分楼也毫无意外,只不过这儿的女子除了出卖身段相貌,还有贩售才情。
吹拉弹唱只是小菜,吟诗作赋也难不倒她们。
坊间早有传言,春分楼上一夜销,军国大事也知晓。
简单一句话就能明了,这春分楼都是什么身份的人才敢凑上来。有权上这找排场,有才的上这寻知己。也因为这等关系,春分楼的姑娘比起其他妓楼里的姑娘总是略显高傲些,而能在这群傲雅之花中稳夺魁冠,柳蓉蓉是个如何厉害的角色,朱八福心里自是有数。
这京城里,达官显贵满街走,花魁的入幕之宾自是要高人一筹,比如……她身边的李丞相之子,再比如,有钱且似乎显贵非常的朴公子,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女子如此了得,竟能把当今天子的魂从龙椅上勾下来。
柳蓉蓉,她并非没有见过。
如传言中一样,美,非常美。
典雅大方,亭亭玉立,聘婷袅袅,虽身在风尘味却一点风尘味也没有,反而……那股从骨子里荡出来的大家闺秀气质怎么也掩不住。
大家闺秀沦落成花魁?怎么可能……
若真是大家闺秀,宁可饿死也走不上那条路吧?骄傲啊礼教啊节操啊下限啊,随时都在她们这些臭千金小姐的脑袋里徘徊,就算已经吃不饱饭了,卖身当窑姐儿这种事儿还是做不到的吧?
“小八?你在想什么呢?”
“呃?啊……没什么。”躲开少公子探过来的视线,她抬目向前,之间春分楼已近在眼前。
只在夜里来过一次,她急匆匆地就逃开了。
大白天的阳光下,这楼宇竟富丽堂皇得甚是漂亮。
一面扇形的画轴挂在楼宇正门悬梁顶端,没有俗气的写着某某楼几字,而只草书了两个大字——
“红尘”
没有落款,没有题字,更未附上任何花鸟山水做陪衬,苍劲的两个字悬在众人头顶,宛如红尘一片天,又好像在说,每个踏进这地方的人都是堕落红尘,无法超脱的可怜虫。
她提步正要往前走,瞥眼却见,在她发完呆后,这次轮到少公子了。
他住步台阶前,凝神深看着那扇形画卷上的“红尘”二字,出神……
只是一瞬,朱八福就反应过来了。
原来这两字……是柳蓉蓉央求他题写的。
她几乎能想象当时他捏紧毛笔皱眉凝神的模样。这两字……是在嘲笑自己吧?看不破的情,留不住的人,世俗眼光,门户之见,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为妓楼题字留墨,却央不住美人请求,泼墨挥洒为红颜,这才写下这无题的二字。
“……少公子。”她伸手怯怯地拽他的儒袖,轻轻打断他的思绪,“你…在看什么?这两字怎么了吗?”
“……”他摇摇头,眯眸,不语。
“是觉得……很熟悉?”她小心翼翼地探问。
“……”李宸景拢起了眉头。
“有印象?”
“没有。”他一拂广袖,“只是觉得这字真丑。”
“噗!”
“真不知哪个蠢才献宝似的挂在外面,啐……”
不屑的嗤声惹来一边站门的小丫头的注意,也未看清来人,只觉得这头顶二字被冒犯,那小丫头撑腰就骂来,“这是哪来的没教养的酸儒子,书还没念几卷,竟敢跑来妄加评论我春分楼的镇店之宝!你可知这‘红尘’二字是谁家公子写于我们蓉蓉姐的嘛?!”
“哦?那倒是劳烦你告诉我,是哪家蠢货送给你家什么什么小姐的?”莫名被喷了个狗血淋头,李宸景淡笑一声,侧过身正面看向那楼阶上的小丫头。
只见那小丫头看见来人侧转过来的容颜,吓的脸色刷白,再下一刻,已是整个人“哐呲”一声跪了下去,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时地抬眼朝楼上看去,嘴里却哆嗦地给李宸景请着安。
“少少少……少公子……奴家不知少公子今日有兴致到春分楼来,这才张嘴乱说话。蓉蓉姐交代了,这两字不能随便对外人说起是少公子题的,都怪奴家多嘴。”
“……还真是那个蠢才干的。难怪看着那么讨厌。”小声的絮叨,李宸景嗤笑一声,转头看向从进门后就一直出神发愣的朱八福,“难怪……会被他讨厌成这副德行。原来你以前还喜欢逛妓楼子玩女人?真不是个东西!”
“咦?少,少公子?您在说什么?”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不解地眨眨眼。
李宸景急忙转开视线,故作镇静,张口就问,“我平日里是不是经常到这儿来?”
“呃?对,对啊……少公子三不五时就会到这儿找蓉蓉姐。”而且每次都是由她给少公子送蓉蓉姐题写的拜帖,请他过来的呢。少公子跟那位神出鬼没,每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朴公子完全不一样,蓉蓉姐的拜帖不送,少公子是不曾主动来过的,所以,她今天才会这么慌张失措啊!蓉蓉姐的拜帖没送,少公子竟然出现在这儿了,而且还是这等非常时刻。
“……蓉蓉姐?”好熟悉的名字,貌似小八也在他面前提起过。就在他们上次吵架的时候,她非要带他去见的那个所谓很重要的人?一见到她就能恢复记忆的人?
“对啊。咱们春分楼的花魁柳蓉蓉,少公子,您没事吧?怎么会连蓉蓉姐都不记得了?”
“……”的确没什么印象。
“不,不过……少公子,今天真是不凑巧。蓉蓉姐她身子不爽,不能伺候您了。”说罢,她的眼光不自在地朝楼上飘去。
“哦。”他无所谓地应下,反正他也不是冲着她来的,只是陪着小八进来找找皇帝而已,那个什么蓉蓉能不能伺候与他何干。
“那今日能不能请少公子……先回去?”
“当然不行?”他傲慢地一抬眼,“难道你们偌大的妓楼只有那个什么蓉蓉姐一个女人么?”
“哎?!”少公子要抛弃蓉蓉姐第一次点别的女人么?这……这简直闻所未闻啊!
“嗯……我看这屋里的女人长得都一个样。那随便,就你吧。小丫头。”
“咦!啊啊啊啊?”每次给少公子送拜帖的时候,她的确都会咽下好大一坨垂涎的口水,这种好运真的降临到她头上了嘛?少公子,点她陪他?
一张银票伴随着华媚的笑颜落进那小丫头的眼瞳里,少公子清雅的声音如香烟袅缕萦绕在她耳边,“来。告诉我,你们蓉蓉姐的房间里是不是有一个带着猫儿的白痴恩客?”
“……有,有啊。不就是朴公子嘛……”
“哦。这样啊。多谢。请。”拱手作揖,李宸景回身就拉过还在巡游太虚想心事的朱八福,直奔春分楼二楼雅间。
“咦?什么情况?你拉着我去哪儿啊?”
“找你要找的人,兑我要兑的诺。”想到事后奖励,他整个人都忠君爱国了起来,赶快揪出那个傻瓜皇帝,押他回皇宫,然后他就可以……
柳蓉蓉的房间一点也不难找。
娟秀的荣字绣牌挂在门前,门边花藤缠绕一片典雅芬芳。
还未待朱八福做好心理准备,李宸景已率先撩袍抬脚踹开了那扇香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