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灯……她也玩过那种奢侈品。那还是官家小姐的时候,河上放灯,那时候她还不识得他。

所以,“你……是不是稍微想起点什么了?”

他抬眼,“如果我说有,你会高兴吗?”

“……不会。”

他回复记忆了,一切就回到正常轨道了,她开心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不知道。

她竟没办法在此刻痛快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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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QAQ惨了,昨晚跟老同学吃宵夜,然后放纵了一下,各种的卤鸡脚+香辣花甲+麻辣烫,然后……回到家就进入了喷吐状态,今天拉了一整天QAQ,苦命的我~~

~看到大家不少人买了VIP,又感动又纠结,哎!!要更加快点把第二卷贴出来啦!

我会多送点红包出来的!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回复记忆的话,那些自然的亲昵,专宠的关心和紧张都会不见吧。因为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为另一个姑娘预留的,只是暂时借放在她身上。

回复记忆的话,眼前的人就会变回东序首辅,长袍广袖,玉冠束发,一板一眼,恪守己任,不会闹得学院乌烟瘴气,不会用那种幼稚的手段和她斗气,更不会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伤害,擅自更改校规,甚至衣衫不整地冲到身边来解救她。

回复记忆的话,眼前这个幼稚缠人有点可爱的家伙会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回来。

突然间……有种要不得的情绪涌上来,她……不想眼前的李宸景消失。

明明是不该存在的人,明明是阴差阳错才出现的人,他根本不是真正的李宸景,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拨乱须反正……他不该继续醉生梦死地泡在妓/院和她斗气,理当恢复东序首辅回去主持乱糟糟的大局。

“……你说不会?你不要我变回去了?”她的回答让他的黑眸镀上一层晨光的微亮。

“我说你不要再靠过来!”

“咻”得扯下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她面露嫌弃地甩回他手上,退开他身边数步作揖拱拳。

“这种沾满了粗劣脂粉味的衣裳,少公子你自行收好便是,不要献宝似得拿出来招摇,小生是要去上学的,染到这身胭脂味要小生如何对博士交代?虽然少公子将体罚规矩全数取消,可新晋院生留恋花间柳巷会被驱除出府的。少公子身在权贵家,不懂咱们穷人家得到院生之名的艰辛,请莫要陷小生于不义。”

“……”穷人家,权贵,陷她于不义啊?呵,呵呵……真是好笑,“喂。你现下是不是觉得我特像个多事的蠢货?像个笑话?”

“……”

“呵……我方才还以为你会说,即便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如果变回去了,那便不是我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偷偷这样想过,想不起来没关系,或者说不定,想不起来……比较好。

“真是抱歉。我不是他。也不打算变回他。现下你只能期盼我哪一天又摔进水里了,也许我就如你所愿彻底消失……变回你要的那个李宸景。”

那个李宸景才不是她要的,他们既非朋友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回忆,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子、东序首辅而已,比起眼前这个很在乎她一举一动的人,东序首辅就算不见了,又有什么关系?不……她怎会如此蹊跷莫名的想法?李宸景就是少公子,少公子就是李宸景,她不能被他钻牛角尖的情绪感染……

“是啊!小生期盼少公子二度落水之日早点到来!”

眯眸,他硬生生地抽气,阴郁的侧颜凉凉一笑,披上被她嫌弃湿漉的外衫,抬袖凑到鼻尖轻嗅,“讨厌这粗劣胭脂味?”

“……”

“很下流肮脏是吧?沾染到他身上了,所以你才嫉恨讨厌,对吧?”若非如此,她压根不会在乎。 “不过……没法子,权当这身子暂时借给我了。在公子我没玩够之前,只得任我恣意糟蹋了。哼……”

“……”

糟蹋……

你在得意个毛啊?还敢对我邪佞地一笑!?难道你还嫌糟蹋得不够吗?你已经用少公子的身体抱过女人、沾过荤腥了!你到底还想怎样糟蹋少公子的身体?

想到此间,课堂上博士正出一对子让众院生接对,上联方正地写着:英雄不问出路。

心绪恶坏,只要想起方才李宸景一甩广袖又跨进胭脂楼的大门,朱八福几乎快要银牙咬碎,挥笔一蹴而就——

“流氓不论岁数。”

笔落,她满意地看着宣纸上刺眼的字迹,哼哼一笑。

“此对为君上这次为大家出的试题,书童,去将各位院生的作答收起,待宫中派人拿去呈于君上。”

“噗!!等等等等!别别别收走,让我修改下,拜托拜托!”

“朱院生。休得胡闹,此乃交给君上批阅的作业,每个院生完成都有时间限制,不许修改。”

“可,可是,我的对子,我的对子它……”既然是呈交给皇上的作业,为什么不早说啊!坑爹啊!那种下流的对子怎么可以交上去啊!会被杀掉的啊!

“对不如人,以后勤勉学习便是,勿要贪图在君上面前过分显摆。收走!”

试卷被抽走,朱八福万念俱灰,“……博士。”

“何事?”

“本朝刑法对耍流氓一事如何责罚?”

“耍流氓?你是指调戏良家妇女?轻则杖责三十。重则收监流放。”

“……那涉嫌对皇上耍流氓呢?”

“自然必须死。”

“……”真不愧是一句话就抄掉他们老朱家的无良暴君,他有那么纯情吗?只是耍个流氓就要人老命,“就没有稍微轻点发落方式吗?比如……”

“自挂东南枝?”

泪流满面……这算哪门子从轻发落啊!难不成他方才所言必须死,是指连全尸都不打算留给她?要她身首异处?

不出两日,一道旨意翩然而至东序府,奉命扣押东序府儒生朱八福。

手持拂尘的太监朗声高呵。

“东序府儒生朱八福朱院生何在?”

“小,小生在此。”要命,话说这当皇帝的不都是日理万机,奏折众多吗?为毛这般快就杀来了?

“来人!把朱院生押走。擅自拐带圣上出宫,劳驾三位贵妃娘娘凤驾出宫亲自问罪,小子,我看你是命数已尽,准备好烧纸钱吧。带走!”

咦?拐……拐带皇帝出宫?怎么罗列的罪名与她所想大相径庭?她哪有那份能耐?别说出宫,她连带皇帝出恭的胆量都没有好吗!

东序府门外,三顶品级相的贵妃鸾驾停泊在外,蜿蜒绵长的太监宫女队伍从府门跪出了巷尾,塞得东序府前整个巷道水泄不通。鸾驾薄纱撩起,只见三名纱帘垂目的女子虽面有所遮,却掩不住周身光华贵气,头戴凤钗步摇,身着花锦缎面裙,一人手里皆抱一只品种纯正优雅美瞳的公猫儿,金丝绣线鞋裹起小足,一尘不沾,才下鸾驾又上凤顶轿。

轿顶镂空雕琢的金凤在烈阳下金灿璀耀,被毕恭毕敬稳端端地送入东序府内。

正府会堂内骤然荡起极品进贡的胭脂香风,三把太师椅端于高位,会堂内所有男子全部退出堂内避嫌,分为两排低首垂目。

朱八福被啪得丢在门槛边,正要抬头,只觉后脑勺被太监一按到底,鼻子擦上地上尘土。

“大胆儒生,上位乃圣上后宫贵妃岂容你随意抬首窥探,把脑袋低下。”

“公公休要对院生无礼,东序府内所有院生皆乃万岁门生,不可怠慢。”

“是!惠妃娘娘仁厚。”

“惠妃娘娘,本宫倒认为应当好好教训那家伙一下,万岁彻夜不归皇宫,他却知情不报,让我等忧心许久,难道不该怪罪吗?”

“潘妃娘娘,还是赶紧让他平身吧。我家狻猊不喜看人下跪受罚。”

“哼。难怪陛下说燕妃妹妹的猫如其人,柔顺脾气好,一点也不娇气,不像我的蒲牢,若是有下人不懂规矩,少了该有的礼数,必会喵喵乱叫,伸爪教训。果然啊,陛下给咱们的猫儿赐以龙子之名,不正意寓着‘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么?”

“潘妃娘娘快别取笑我了。还是赶紧问问这儒生可知陛下的踪迹要紧。朱院生,本宫问你,万岁现在人在何处?”

低首看地,朱八福半分也不敢抬头,“回几位娘娘的话,小生,小生从未有幸瞻仰龙颜,又怎会知道皇上人在哪里呢?”

“哼,凭你这无名之辈想见当朝天子当然不可能。”金红绣凤衣的女子轻揭茶盖,金玉指套微微一动,“你没见过,但……李宸景呢?”

少……少公子?他与那倒霉皇上竟有交情?

“李大人与陛下自幼相伴,乃是莫逆之交。以往万岁微服出宫游历,李大人必会闻风而至,不论万岁躲在那个犄角旮旯都会被他揪出来,就算用追得抓得逮得,也必会将万岁连夜押送回宫,可……听闻近日李大人身体抱恙,如今万岁没了李大人通知时辰,必是忘了回宫的期限。”惠妃娘娘一抚锦缎翠袖叹道。

啧啧。听听听听……这什么破皇帝啊?敢情把少公子当皇家敲更员的在用啊?到了时辰就当当敲几声——“天干物燥,皇上别闹。”

堂堂一个皇帝,没人拎他回家,竟在外头野得忘乎所以了,还要几个媳妇从家里追出来找丈夫,真不愧是昏君一个。

可是……那个皇家打更的如今前尘已抛,旧事勿提,天天只为当个标准的公子哥,沉醉温柔乡胭脂楼。以他现在的低劣的品行操守,怎还会有当初精忠报君的念头,别说要他牺牲吃喝玩乐的时间去找皇帝,可能连皇帝是哪位他都不记得了吧?

“回几位娘娘的话,您们也知晓了,少公子他身体脑子集体抱恙了,如今要他去找陛下,恐怕……不妥。”

“不能不妥!必须得他去找!”

“唉?这是为何?”

“因为只有他知晓万岁此刻正躲在哪里偷笑!”潘妃娘娘拍桌道。

“只有他敢揪着万岁的衣领,将他一路拖回皇宫丢回龙床上!”惠妃娘娘补充道。

“只有他敢徒手拎起爱妃的猫尾巴威胁万岁不回宫就拔光它的猫毛!”燕妃娘娘紧接道。

……好段复杂又猥琐的君臣关系。

“总之请万岁回宫之事,非李宸景去不可!”三位贵妃娘娘异口同声。

“……那就请三位娘娘去找少公子忠君爱国吧。小生先行告退。”既然非他去不可,跑到她跟前来吼个毛,整个事件与她五关,她也不想参合那倒霉皇帝的家务事。

“抓圣上之事非少公子莫属,而请少公子去找圣上之事,就非朱公子莫属了。”一道稳健的男音适时加入谈话,只见卫晨暮从门前行列间走出,单膝跪地叩道,“拜见三位娘娘,属下所指,如今唯一能将我家少公子操控于鼓掌之间的……便是此人没错,只要由他前去求助少公子,找寻圣上之事,少公子必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竭尽全力,死而后已?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那是该对皇上做的事好吗?大家找皇上干嘛统统找到她这里来啊!她和那昏君真的从来没见过啊,若是真能见到,她还想对他大吼一声,抄她朱家者,下辈子变猪。

这贵妃娘娘深居宫中到底是如何知道她是何许人也的?

“卫,卫大人!!难道是你……”

卫晨暮点点头,“不错,正是属下向三位娘娘引荐朱公子的。”

“……”引贱你妹啊!谁要你乱引贱的!谁要陪着那个脑残去找昏君啊!

“望朱公子莫要令三位娘娘失望,好生劝说我家少公子归于正途,不要继续沉迷堕落,还有……尽快找到陛下,好生拖回宫中。”

谁要管这对猥琐无聊的君臣是忘记回家还是沉迷歧途啊!她只是无辜路过好不好!

“请恕小生我不……”

“违令者格杀勿论!”

“劝不动李大人凌迟处死!”

“找不回陛下五马分尸!”

“……小生领懿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老同学持续出去中,QAQ某樱出去陪吃陪喝不□□~~~回来就可以回复小可爱的帖了,想想都浑身抖动,好兴奋哟~~~咩哈哈哈~~~多给我些爱的么么哒(づ ̄ 3 ̄)づ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懿旨领下,脑袋基本快要搬家。

朱八福为求见丞相少公子,站在李家大堂踱步连连。

是谁说,找皇帝非李宸景莫属,而找李宸景又非她朱八福莫属的?

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连环计!

“找皇帝?什么东西?没兴趣。”

他一定会冷着脸回答她,然后将她一脚踢出门去。毕竟是她不给他好脸在先,有报复的机会,他怎会不牢牢抓住?

“少公子,好巧!嘿嘿,你找乐子回来了。小生听说宫里的皇帝丢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相请不如偶遇,您就跟小生一起找皇帝吧?”

“……不行!这太假了!要再自然大气一点。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少公子你贵为东序首辅,如今皇上有难,请先把儿女情长,私仇遗恨丢一旁同小生一同为天下苍生着想!”

“不行不行不行!他现在无赖至极,脑子里根本没有天下苍生这个成语!若不然,威逼利诱加耍赖!喂!皇帝丢了,贵妃娘娘让你找,旨意不可违,不找就五马分尸,你找是不找?”

“他性子执拗吃软不吃硬,这肯定行不通,说不定跟我玉石俱焚,拉我和他一起陪葬连坐,那我岂不死得冤枉?不成不成!”

摇头连连,朱八福瞥见挂在自己腰间的锦囊小包。

那是拉她下水的卫晨暮大人良心发现偷偷塞给她的。

“若有难处,可拆开一看。”

打开锦囊迷眸一看,里面只有一小张薄纸片,朱八福不信邪地抽出纸片正要翻开一看——

大厅的门偏巧这时被人从外推开,她一惊小纸片从指缝溜走,飘躺在门边。

“少……少公子。”

“真难得,你竟肯主动来找我。”低眸,李宸景冷脸拣起地上的纸片扫视而过,下一刻,那冬雪化春,喜出望外的表情竟然陡然展开。

“当真?”

“唉?”当,当什么真?

见她只眨眨眼不置可否,他半是疑惑半是欣喜地看着她点点头,了然于心地将纸条藏于暗袋内。

“要我帮你什么?”

“你肯帮我?!”

“嗯。”

“你当真肯帮我?不是故意玩我吧?”那是什么锦囊,竟有如此神奇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不玩你,只要你也不诓我才好。”他按住袖口,轻握拳头,掩不住唇角的窃笑,“说吧。你有何所求?”

“陪我找你家主子!”

“……谁?”主子?什么东西?他有这种东西嘛?

“当然是你为之尽忠报国的帝君啊。”

“……能吃吗?。”

“……”吃当朝皇帝?消化得了嘛你……

“算了。我对他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广袖一挥,精亮的眼眸闪着点不怀好意上下在她单薄的身子上来回打量,最后定在她的……唔,嘴巴上?

“君子一诺九鼎。说好,你要让我亲。”

“什么?!!”她什么时候答应这作死的要求了?她也失忆了嘛?完全不记得有这一环节啊。

“喏。别不认账。”李宸景捏起那张锦囊包里的薄纸片,一字一顿地读着上面的墨字,“必要时刻,给少公子亲一口。”

=口=卫大人!你坑爹呢!这是个毛锦囊啊?完全是馊主意好嘛!馊到家了,隔五条街都能闻到臭味好不好!

“现在你有求于我,是必要时刻,对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故作可爱的眯起眼,李宸景小步踏近僵化成石的朱八福身边,身子一低,眼看就要贴上她的嘴唇。

“等等等等!”双手推开他的胸膛,朱八福拉长脖子别开脸。

“干嘛?不认账啊?”生怕被她赖账逃开,他索性广袖一搂将她整个人捧进自己怀里,打算她不同意就来硬的。哼。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绝不要放过。

“少,少公子,你等等……等等……”朱八福浑身不自在地呲牙咧嘴,脖间窜进少公子呼吸的热息,他的贴近不容推拒,被他搂在怀里,她就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娘们,呸,这是什么烂比喻,她本来就是个正正宗宗的小娘们,啊!都是他不停撩拨她,她都快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啦!住手哇!李宸景你在摸哪里,“你是没做过生意不知道何谓交易吧!”及时出声打断他继续按压她的腰肢。

少公子的手果然顿住,一脸迷茫地看向她,手却还是执拗地不肯放她自由,“何意?”

“所谓做生意,讲究的是银货两讫,你没给我货,我……我干嘛要付银两!”当然,这个银两指的是她的……嘴巴,“你……你没帮我找到皇上,我,我就不要给你……那个。”

“找到就可以?”他直白地问。

“大……大概吧。”T__T可以赖账么?不然分期付款也可以……或者让她用其他部位抵消一下,比如她的脚丫子……亲她脚丫子啦!

“找到就给我亲。这里。”不满她的模棱两可,誓要把她逼进绝路,李宸景的长指点在她朱八福的嘴唇上,眼眸直愣愣地看进她的眼里,看得她朱八福浑身不自在。两个儒衫男子搂抱在一起讨论亲嘴巴的问题?拜托,千万别让人看见,要被传出去,定会被学院开除的!作弊,逃学,旷课,考试不合格,怎样的理由都好,她可不要因为“龙阳之好”被开除学籍啊。丢不起这个人啊。

“……”

“不说话,我就先要订金。我可不会认账。”

“好,好好好好啦!找到皇上,我就给你……”

“嗯?”

“亲……”无力,双泪垂了有没有……

“嘴巴哦。”

“……知——道——了——” 忍辱负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熬过这一关,朱八福,将来你就是大司马,大九卿,大宰相!

“那……先收个订金——啵。”清雅的声音却用着轻佻的语调。

啵?

啵是怎么回事。

脸颊一热,朱八福……待字闺中十八年贞操光洁的脸蛋被两片润凉的唇轻轻贴上,只是一瞬,李宸景挪开了嘴唇,可眼眉却噙着笑,黑瞳光韵无限地睨着她,好像在问她——

“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他还敢问她怎么样?捂着脸,她憋屈到了极点。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无赖地痞下流胚子啊!冒充少公子也该有个限度吧!把那个冷若冰霜,不苟言笑,风姿卓雅,拎着皇帝耳朵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面瘫东序首辅换来啊你!

“那么,要去哪里找?”

站在大街上,朱八福看向李宸景。后者渣渣眼睛,“问我?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问我收订金,不知道你说你帮我找,不知道你敲诈我,“你和皇上不是从小青梅足马,他溜出宫不是每次都是你找到他,押他回宫的嘛?不问你,你要我问谁呀?”

“那是他。不是我。他和皇帝哥俩好。与我何干?”

“……”我那个去,这个时候就别傲娇玻璃心了好嘛?还和少公子吃飞醋呢,“好歹,你总见过皇帝长什么样吧?我只是个没福气瞻仰真龙颜的小儒生,你至少给我点线索啊,比如……他长得高矮胖瘦,有没有胡子,平时溜出来穿什么样的衣服?或者……有没有什么爱去的地方?”

“……不记得了。”这些不重要的东西,早就忘光光了好嘛。他的脑袋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叫他怎么去记别人。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再见,真龙我自己找。交易取消。”

“……”一听□□交易要取消,意兴阑珊的李宸景来精神了,“唉!等等!”

“怎么?瞬间就想起我们圣上天颜几何了?”还真是现实的男人,生怕好处没了,当下就变脸啊。

打打哈欠,李宸景无所谓地耸肩,“完全没有。”

“……”遗忘龙颜,该当何罪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