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水蓝接过,喝了一口。
孟天青道:“哥,迷林里的那个女子,你不打算见见她?”孟水蓝问:“某为何要见?”孟天青回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可是很喜欢她的。”
孟水蓝自嘲地一声,道:“你说得对。
是以前。”
孟天青道:“今天出去,听闻一件事。”
孟水蓝问:“何事?”又喝了一口汤。
孟天青盯着孟水蓝道:“秋月白要和唐佳人大婚!”孟水蓝抬头看向孟天青,一张嘴,咳嗽得昏天暗地。
他一把攥住孟天青的手,喘息道:“何事?消息可准确?”孟天青道:“两天后。”
孟水蓝蹭地在站起身,捂着胸口,呲牙咧嘴地道:“走,去看看。”
孟天青拍了拍孟水蓝的肩膀,道:“做事不要毛躁,要稳得住。
因为结果,未必如你所想。”
孟水蓝转眼看向孟天青,咧嘴笑了笑。
孟天青道:“你别学佳人那么笑。
她笑得就够渗人了,你那笑简直要吃人呐。”
孟水蓝捂着胸口,慢慢坐回到软椅上。
孟天青道:“佳人跑了。”
孟水蓝微愣,转而笑问:“怎么跑了?”孟天青道:“不知怎么跑的,刚被秋月白抓住,又带回了秋风渡。”
孟水蓝一拍扶手,道:“孟天青,耍某呢?!”孟天青撇嘴,道:“没心情耍你。
没看见我这都十分惆怅了吗?”孟水蓝道:“没看出来。”
孟天青道:“哥,你这是犯病了。
犯了和多年前一个毛病。”
孟水蓝挑眉,表示疑惑。
孟天青铿锵有力地道:“瞎!”迷林里,茹夫人的尖叫声响起,刺人耳膜。
孟水蓝对孟天青道:“把她送出去。”
孟天青点了点头,走向迷林,引着茹夫人出了三日小筑。
茹夫人的目的没有达到,竟是突然昏倒在了大门口。
孟天青探头看向茹夫人,见她露在外面的手腕处都是淤青虐痕。
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茹夫人,茹夫人仍旧人事不知,没给他任何回应。
孟天青只得让人架起茹夫人,将她……送回东风客。
他又不喜欢她,他哥也不再喜欢她,自然没有留下她的必要。
从哪来,送哪儿去,没毛病。
至于她那满身虐痕,也是自己种下的因,得了果,怪不得别人,更不用让孟水蓝知道。
刚将茹夫人送进马车,茹夫人便醒了过来。
她哭闹着要见孟水蓝。
孟天青一记手刀劈下,茹夫人终于真的昏死过去。
孟天青赶着马车,来到东风客,对门口俩护卫道:“你家茹夫人昏倒在路边,快抬进去吧。”
守在大门左边的护卫立刻跑进府中喊婆子丫鬟出来抱茹夫人进内院。
孟天青一甩马鞭,直接走人了。
他赶车来到秋风渡,问早已潜在周围的影记:“可有状况?”土地震动,从中探出一颗头,小声道:“回禀二阁主,秋风渡大门紧闭,不见任何访客。”
孟天青望着那扇大门皱了皱眉。
即便心急如焚,他也不会冒然行动。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进去看看,问问唐佳人是否真心想要嫁给秋月白。
若唐佳人摇头,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她带走!孟天青打定主意后,赶车离开。
东风客里,因茹夫人的昏厥乱了三分。
茹夫人醒来后,忙爬起身去见二王爷。
心中的惶恐不安,已非笔墨能形容。
二王爷躺在摇椅里,前后摇动。
吱嘎吱嘎的声音,听在如夫人的耳朵里,就像刀子刮肉,格外恐怖。
茹夫人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快步进门,咬牙切齿地道:“王爷,师哥不识好歹,不见茹儿。
依茹儿看,他定是不想为王爷所用!”二王爷扯起眼皮,看向茹夫人。
茹夫人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都是茹儿不好,不能为王爷分忧。”
二王爷不说话,冲着茹夫人勾了勾手指。
茹夫人跪行至王爷身边,哆嗦着媚笑道:“王爷……”二王爷道:“本王派人查过,你在山上拜师学艺时,与孟水蓝关系非同一般。”
茹夫人真要吓死了。
她摇头道:“不不不,王爷,师哥只是对我多有照拂,我对他却并无它意。
如若不然,怎会心甘情愿入府,伴随王爷左右?”二王爷勾了勾唇角,笑了。
茹夫人用小手抓住二王爷的手,用自己的脸蛋摩擦着王爷的手,娇滴滴地道:“王爷,信茹儿呀。”
二王爷提起茹夫人的下巴,道:“把衣服脱了。”
茹夫人微愣,扭头看向敞开的大门。
守在门口的赵胜武听到这句话,立刻关上了房门。
茹夫人站起身,用僵硬的手指扯开衣带,道:“请王爷怜惜。”
二王爷站起身,挡住了茹夫人眼前的微光。
女子的痛苦惨叫声从房间里传出,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天黑。
其中,夹杂着几声拔高的尖叫,以及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六王爷端木焱从二王爷的门口经过,听到动静,微微皱眉。
肖劲低声道:“二王爷在凌虐茹夫人。”
端木焱嗤笑一声,道:“总欺负女人有何能耐?!有能耐,凌虐秋月白去!”肖劲暗道:秋月白要娶唐佳人,被王爷记恨上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抓胸

公羊刁刁再次被请到秋风渡,正是夕阳西下时。
他裹着被子,窝在软轿上,唇角含笑,眯眼望着天空中那朵火烧云。
被抬入内院时,他的视线下滑,竟……竟竟……竟看见了唐佳人!唐佳人坐在树干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眸光呆滞地眺望远方。
红霞满天,映在她的眼眸中,本应是一种热闹,却莫名变成了一场秋寒,好似枫叶飘落的安静。
秋月白则是侧躺在床上,透过敞开的窗口,看着他心中那道风景。
公羊刁刁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终是从软椅上坐起身,仰头看着唐佳人。
佳人的裙摆随风轻轻飘荡,好似一池荷叶层层叠叠。
一圈圈在公羊刁刁的心头荡漾开来,温柔了岁月,也鲜活了生命。
一只鞋从她的脚尖滑落,啪地一声落在公羊刁刁的软轿上,她却浑然不觉。
公羊刁刁伸出手,拿了那只鞋子,却没有还给唐佳人。
软轿抬到秋月白的房门前,黄莲来抱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却摇了摇头,慢慢掀开被子,打了个冷颤,站起身,从软轿上踱步走下。
一身淡蓝色的衣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却别有一番遗世独立的超凡脱俗滋味。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非但不难闻,反而令人心安。
一头柔软的长发,梳理起一半,挽成髻,插入一根白玉簪。
他的脚下,穿着白色短靴。
靴子的鞋面和帮边,都用淡蓝色的丝线秀着古朴的图腾。
公羊刁刁一直病病殃殃的,对什么事儿都提不起精神,从没心思打扮过自己。
今早起来,转了性,不但翻箱倒柜地挑选出一件衣袍,还特意逛了逛商铺,买了些饰品。
是的,饰品。
两根发簪,一块美玉,以及……一对儿流光溢彩的耳环。
那店家老板说耳环是西洋的物件儿,名叫猫儿眼,十分名贵。
公羊刁刁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也不问价,直接让包了。
这会儿,那对猫儿眼正揣在公羊刁刁的怀中,捂得热乎。
公羊刁刁下了软轿后,也不进屋。
他站在门口,一会儿背对着唐佳人负手而立,一会儿转过身,飞快地撇她一眼,一会儿又轻咳一声,试图引起唐佳人的注意。
直到望东请了三次,才翻着白眼走进屋里,去给秋月白复诊。
黄莲背着药箱,紧随其后。
公羊刁刁也不搭理秋月白,沉着脸,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那下拉的唇角恢复如常,整个人都进入到大夫的状态中,静心诊脉。
秋月白收回看向唐佳人的目光,看向公羊刁刁。
静待片刻后,公羊刁刁收回手,面无表情地道:“别别……别作死,好好儿养着。
躺躺躺……躺在床上,半个月,不许下地!”秋月白微微颔首,道:“有劳。”
公羊刁刁心中一喜,暗道:“趁着面瘫养病,把佳人拐走才是正理。”
面上却不显分毫,仍旧冷着脸,对黄莲道:“教他换药。”
望东很有自觉性,知道公羊刁刁口中的他,是指自己。
他立刻上前,慢慢搀扶起秋月白,看着黄莲如何换药。
实则,他会换药,但公羊刁刁都这么说了,他若不虚心求教,怕惹他不快。
公羊刁刁用脚踢着凳子,将其踢到窗口,然后坐下,仰头望着唐佳人。
秋月白见公羊刁刁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且,公羊刁刁做得如此明显,便是要给他看吧?幼稚……秋月白的视线被望东挡住时,他微微皱眉。
望东问:“可是痛了?”秋月白道:“让开。”
望东心中疑惑,却还是让开位置。
他顺着秋月白的目光望去,瞬间明白了其中缘故,不免在心中轻叹一声,暗道:这算是什么?你看着我,我望着她,她又在看谁?望*然发现,自己竟然有几分诗人的气质。
哎呦,不容小觑啊。
公羊刁刁等了半晌,也不见唐佳人回头看自己。
他对此相当不满。
公羊刁刁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关上窗,不让秋月白继续看佳人。
转身,送给秋月白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望东自然是向着秋城主的,怎容别人明晃晃地挖墙脚?他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回头看向秋月白,发现那双素来没什么感情的双眸中竟流露出几分嘉许的光。
望东觉得,死也值了!院子里,公羊刁刁软轿上拿下鞋子,提溜在手中,来到树下,仰头看着唐佳人,轻咳一声。
唐佳人没有回应,仍旧望着天边。
公羊刁刁开口道:“喂,唐佳人,你爬那么高干什么?仰头看你,只能看见鼻孔,好丑的。”
一张嘴,公羊刁刁就想给自己跪了。
这得多不会说话,才能这么说话啊?他不是要来哄唐佳人开心的吗?可是,她看都不看他,他已经十分不开心,为何还要哄她开心?好吧好吧,让着她点。
对,一点就好。
公羊刁刁重新抬起头,对唐佳人道:“你下来啊。
鞋子掉了,差点儿砸到我,你得道歉!那个……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下来,我和你说说话。”
唐佳人无知无觉,不知在想什么,竟失了神。
公羊刁刁向后走了两步,一扬手,用鞋子砸向唐佳人。
因扯痛了手臂,发出一声惊呼:“哎呦!”唐佳人被鞋子砸中胸口,回过神,顺着声音望去,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本痛得呲牙咧嘴,见唐佳人望来,立刻变了脸。
不但站直了身子,还露出一记自认为俊美的笑颜。
那样子,就像一只小兽在等人摸头夸奖。
可惜的是,此时此刻,任何人在唐佳人眼中,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纸片人,大体都是一个模样。
她,没心思审美。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树下那张纸片人的脑们上,写着四个紧凑的小字——公羊刁刁。
唐佳人开口道:“公羊刁刁,你来了。”
公羊刁刁的笑脸垮掉,翻个白眼道:“我我我……我都来了一段时间了!”唐佳人淡淡地“哦”了一声,再无下文。
公羊刁刁早已察觉出唐佳人的不对劲,当即道:“你你你……你下来,咱俩说说话。
看你那样,就就……就是心有郁结。
我我……我是大夫,你和我说说,没准儿我能治。”
唐佳人的眼睛一亮,探头问:“真的?”公羊刁刁点头:“真的。”
唐佳人摇头,表明不信。
公羊刁刁喊道:“为何不信?你你你……你脑子出问题了?!”唐佳人道:“若是真的,你必须说极是认真。
这是心里的底线,不能退,必须实打实。”
公羊刁刁烦躁地道:“麻烦!”转而却道,“极极极……极是认真!这这这……这样可以吧?”唐佳人点头,道:“你上来吧。
我不想下去。”
公羊刁刁默默举起自己的两只手臂。
唐佳人皱眉道:“真麻烦。
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自己就痊愈了。”
屋里,秋月白勾了勾唇角。
公羊刁刁红着脸,瞪唐佳人。
唐佳人穿上鞋子,从树上爬下来,公羊刁刁刚要笑,却见她一转身走到院子角,抱起长梯,来到树下,放好,然后推着公羊刁刁道:“走,上去。”
公羊刁刁从未爬过树,更未登过梯子。
眼下,他双臂受伤,用不上劲儿,想要登梯上树,着实有些困难。
奈何,佳人在身边催促,他……他不好做那缩头乌龟,怕佳人瞧不起。
公羊刁刁一咬牙,登上了梯子,颤微微地向上而去。
唐佳人仰头看着公羊刁刁的腿,道:“别抖,别怕,大胆往上走。”
公羊刁刁颤声道:“没没没……怕,没没没……抖。”
唐佳人鼓励道:“对,你不怕。
你那是磕巴,不是颤抖。”
第一次,公羊刁刁感谢自己是个结巴。
第一次,别人说他是个磕巴,令他心生柔软。
唐佳人在维护他的尊严,真好。
公羊刁刁毕竟有武功底子,如今又信心倍增,当即几步踩到树杆上,深吸一口气,感受微风在心头掠过的喜悦和舒爽。
他开心地转身,道:“我我我……我终于站到树上了!”话音未落,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坠落。
公羊刁刁很想表现得勇敢一点,却又下意识护住脸,生怕自己的脸先着地,摔成惨不忍睹的柿子饼。
然,想象中的惨烈并未发生。
唐佳人伸开双臂,抱住了公羊刁刁。
这种抱姿,便是男人抱女人到床上的标准姿势。
公羊刁刁张开手指,看向唐佳人。
这一刻,唐佳人在他的眼中闪闪发光,无比美艳。
公羊刁刁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类似于甜言蜜语的东西,结果,一开口却是:“我不怕摔。”
唐佳人道:“哦,那我松手了。”
公羊刁刁立刻扯住唐佳人的胸前布料,道:“别别别……别扔。”
手下衣料好似藏了馒头,格外柔软。
唐佳人本是在逗公羊刁刁,结果……却被抓胸!真是,叔可忍,婶子不可忍。
二话没有,直接扔!“呜……”公羊刁刁被摔得昏迷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我是不是命不久矣?

美男榜正文第三百一十七章:我是不是命不久矣?唐佳人知道公羊刁刁的身体不好,却没想到,他是如此的弱不禁风。
不不不,非但弱不惊风,还十分不耐摔。
唐佳人抱起公羊刁刁,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用力掐他的人中,口中喊道:“醒醒!醒醒!”
公羊刁刁幽幽转醒,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唐佳人。
唐佳人关心地问:“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哪里又折了?”
公羊刁刁摇了摇头,道:“我我我……我不怕摔。”
唐佳人心中疑惑,暗道:几个意思?还想让我再摔你一次?口中却道:“我怕把你摔碎了。”
公羊刁刁觉得,唐佳人这话的意思,就是心疼他。
他闻着唐佳人身上的特别清香,神色微醺,道:“我也不是琉璃做的,可以爬得更高。”
唐佳人一指树:“上!”
公羊刁刁点了点头,站起身,再次登上梯子,一步一步上了树,然后扭过身,冲着唐佳人挑眉一笑,道:“上!”
唐佳人爬上梯子,转身坐在树杆上,一脚蹬开了梯子。
公羊刁刁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倚靠在树杆上,坐了下来。
公羊刁刁看着唐佳人,唐佳人继续望着天边那片红霞,两个人都不说话,皆欣赏着自己的风景。
天色渐渐暗里,那片红霞不再鲜艳。
唐佳人的睫毛颤了颤,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立刻收回目光,看向天边,道:“天都被你看……看看……看黑了。”
唐佳人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天边,道:“刁刁,你说我有病,是吧?”
公羊刁刁看向唐佳人,道:“望闻问切,方能定论。
你你你……你让我切切看。”
唐佳人扑哧一声笑了。
她看向公羊刁刁,眸光流转,明媚皓齿,调皮地道:“切碎了,包包子吗?”
公羊刁刁略一思索才明白唐佳人的意思,当即道:“怎怎怎……怎能包包子?得得……得煮饺子!”
唐佳人道:“我曾和休休说,两个人若相爱,就要一直在一起。
一个死了,另一个就把他吃了,也不错。”
勾唇笑了笑,“现在想来,这个想法实在残忍。”
公羊刁刁道:“”吃人,确实有些残忍。”
唐佳人摇了摇头,道:“不,吃人不残忍。
吃人,是因为爱。
残忍的是,为了吃人,强行杀掉爱人。
为了在一起,非要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这才是残忍。”
公羊刁刁目露不解之色。
唐佳人眯眼望向天边,道:“我在这里望了一下午的风景。
天还是那个天,云彩却聚聚散散,总有变换。
你说,这像不像我和休休?他就是天,一直不曾变。
他说,要我给他两年时间,却从不告诉我,为何要两年?等到了,结果如何?等不到,我当如何?云彩、风雨、冰雪、都是我。
我变成不同的样子,吸引天的注意。
想求永恒,却总被代替。
云彩聚聚散散,冰雪溶化后又是一场春雨。
风吹开雨,又见另一道风景?人都说变天了变天了,到底是天变了,还是季节更替,才变了脸?”
公羊刁刁皱眉道:“他他他……他是天,你你你……你是风雨冰雪云朵,我是什么?雷电?!专劈天!”
唐佳人斜眼看向公羊刁刁:“没看见我在感伤吗?能不能配合点儿?”
公羊刁刁道:“已经很很很……很认真了!”
唐佳人怒道:“下去!”
公羊刁刁微愣,也跟着瞬间变脸,道:“我不!”
唐佳人威胁道:“你自己下,还是让我踹你?”
公羊刁刁道:“你踹……踹……”
唐佳人抬起脚,作势要踹。
公羊刁刁急了,忙道:“你踹……我死!”
唐佳人放下脚,轻叹一声,道:“不休的名声已经很不好,再传出我一脚踹死了神医,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刀尖上过了。”
公羊刁刁道:“对。”
唐佳人抱住头,使劲儿晃了晃。
公羊刁刁伸手拉她:“疯了?”
唐佳人打开公羊刁刁的手。
公羊刁刁:“嗷……”
唐佳人立刻举起双手,道:“没用劲儿,真地没用劲儿。”
公羊刁刁重重一叹,垂眸不语。
唐佳人问:“怎了?很疼?”
公羊刁刁重新依在树干上,幽幽道:“我……不怕疼。”
唐佳人道:“开玩笑呢吧?你不怕疼?”
公羊刁刁摇了摇头,道:“不怕,也也……也不喜。”
唐佳人喃喃道:“没人喜欢疼。
刁刁,你说,你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公羊刁刁盯着唐佳人,道:“会。”
唐佳人又问:“会不会继续喜欢她?原谅她?”
公羊刁刁回道:“她她她……她都不喜欢我了,我为什么还喜欢她?!不喜欢!不原谅!”所有,请你一定要喜欢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唐佳人转头看向公羊刁刁,眼神有些迷茫。
公羊刁刁心中明白,唐佳人这个样字,定是因为唐不休。
他有心安慰两句,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唐佳人无力地笑了笑,道:“你这样痛快,真好。
秋月白让我远离休休,说他是我的杀夫杀母仇人。
可是,十六年了,休休对我那样好,我从不相信他会是一个嗜血残忍的人。”
公羊刁刁问:“如果他真是呢?”
唐佳人回道:“这个问题我曾想过。
如果他是,我也认。”
公羊刁刁目露诧异之色。
唐佳人解释道:“他与别人如何,那是他与别人之间的事情。
我在意的,是他与我如何。
与他一起,我满心欢喜。
就算所有人都恨他,我也会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生父生母,对我而言,只是四个字而已。
且,休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若我父母对不起他,我更要跟在他身边,陪着他。”
慢慢低垂下眼睑,“可惜……他不要我了。”
公羊刁刁多想大声告诉唐佳人,唐不休不要她,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