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郎中赶来,首先替他敷上创伤药,包扎好伤口。据郎中表述,伤势不算太严重,只是皮外伤较多,也未伤到筋骨。但何母生怕伤口化脓,提心吊胆的再三询问注意事项,郎中开了几副止痛药引交给何母,又交代患者在伤口愈合期间不可再做剧烈运动后便离开了。何母见儿子已然疲惫入睡,蹑手蹑脚的帮儿子盖上被子,不安的伫立原地凝视许久后,才轻合门而出。
何母将一切安排妥当,转身回屋时注意到奈嘉宝,此时,奈嘉宝盘腿坐在石凳上,手持一把八仙扇猛扇风。
何母想起医嘱,干咳一声走上前,奈嘉宝见婆婆缓缓靠近,规规矩矩的站起身,一板一眼的欠身行礼,“娘,何,夫君他没事了吧?”
何母一副高姿态,换上长辈的口吻,旁敲侧击道,“嘉宝你可听好了,你夫君近日都不可乱动,你莫再招惹他”奈嘉宝完全没听懂的重重点头,“请娘放心!儿媳不会惹他不高兴的,所以他不会动手打我”“……”何母唇齿微张,不过一想到奈嘉宝的领悟能力之底无人能及,缓口气,换种说法,“你有孕在身不足三月,正是安胎保胎的时候,不能……不可……”何母难以启齿的手帕掩唇,“那事尽量避免”奈嘉宝大概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婆婆一定是怕肚里的宝宝看到那事学坏,嘿嘿,大不了等晚上宝宝睡觉了再那啥不就得了,她随即咧嘴一笑,“娘,我懂了,您尽管放心!”
何母满意的点点头,“这算算日子,定做的新娘装也该做好了,明日随娘去取衣裳”何母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奈嘉宝小腹处,微微蹙眉,“这肚子为何还瘪瘪的,这般瘦弱连带腹中孩子跟着受苦,娘当年怀云炙时能吃能睡的,重了二十多斤呢,你这可不行啊”奈嘉宝低下头摸摸肚皮,心里不由咯噔一响,难道未怀上宝宝吗?不会种宝宝失败了吧?!为保万无一失,必须再接再厉才行!
当晚何云炙浑浑噩噩的在疼痛中醒过几次,每次睁开眼都看到身旁的奈嘉宝——只穿一件小肚兜倚在他臂膀边,他此刻即便有邪念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索性将奈嘉宝哄出卧房,奈嘉宝睡得正迷糊,未多想便拖沓走进隔壁的卧房倒头大睡。
=================================次日一大早,奈嘉宝便跟随婆婆去绣庄取衣裳,她心情大好的哼起小曲,摇头晃脑的在轿中扭屁股,不知新娘衣服做得美不美,她不要脸的咧嘴大笑,这小身条!穿啥都好看,哈哈哈——当她们走进绣庄大门,绣庄老板顿时脸色煞白,唯唯诺诺的吱唔道,“何夫人,您定做的新娘装……被宫内一位公主看上了,小、小人不敢不转让于她……”
何母脸色一变,微怒道,“新娘装自是按新娘身材而定,宫中自有手艺精湛的裁缝,怎会看中何家的衣裳,你有何难言之隐不妨直接道来!”
绣庄老板谁也得罪不起,骑虎难下的擦擦冷汗,“不瞒何夫人说,因这件喜服做得太漂亮,小人生怕弄褶,便挂在二楼雅房妥善保管,小人也告知那位宫女,这是何大人家定做的喜服,可那位宫女执意要买下,据说是她家主子路径此地无意间看中,小人身为卑微不敢不从,何夫人是本店的老客户,小人即便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欺瞒何夫人,此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不实愿遭任何处罚”当绣庄老板呈上一枚刻有皇家标志的银锭证明时,何母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就此作罢,但心里仍旧不舒服,这并非普通的衣衫,而是儿子儿媳大喜之日的婚服,良辰吉日已选好,此刻再赶工一件已来不及,皇宫大内哪种绫罗绸缎寻不到?这究竟是哪位不知通情达理的刁蛮公主所为?何必要坏了何家喜事,简直大煞风景!
奈嘉宝一听喜娘装被人抢走,不乐意的嘟起嘴,但婆婆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她又不好火上浇油发牢骚,于是嬉皮笑脸的给婆婆宽心,“算了娘,再做一件得了,那公主一定是比我着急嫁人,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哈哈”何母一听这话,确实宽心不少,‘噗嗤’笑出声,随之摆出一副顾全大局的镇定模样,“你这孩子,怎可评论皇族的家务事,不可乱言!哈哈——”绣庄老板见暴风雨快要过去,毕恭毕敬的鞠躬俯首,“何夫人,小人愿无偿为何家这位新夫人重新量身订做一件新娘服,若日夜赶工不出五日便出成品,请何夫人放心,小人保证这件定比上一件更精美考究”何母顺顺气,绣庄老板算是识大体了,火气自然退去,缓声命令道,“罢了,银子本夫人会照付的,尽快重做一件,但做工不可有丝毫马虎”“是,小人这就请裁缝动手做起,五日后亲自送到您府中”是以至此,何母掐指一算,“不必心急,这月已无吉日,下月中旬做好就得了”绣庄老板躲过一难自是满口答应,保证再三后恭送何母离开,奈嘉宝落得空欢喜一场,无精打采的瞥向那些精工的长裙,心里还真堵得慌。
===============================何云炙一觉醒来,伤处依旧很疼,但不影响正常走路,家奴传老爷的话——若无大碍,命他今日便去刑部上任,若体力不支便修养几日再去,老爷自会跟六王爷说明原因。
何云炙了解父亲的个性,刚正不阿、出言直率,虽在朝为官几年知己依旧寥寥无几,父亲的清廉在旁人眼中则是自命清高,他更不愿让老父登门求情看人脸色。
想到这,他故作轻松一笑,“去回老爷话,就说我今日会去刑部报道,请他老人家不必担心”待家奴离去传话,何云炙站起身松松筋骨,刚一展臂背部便传来一阵刺痛,他咬住下唇忍了忍,套上一件干净外衣,骑上马直向刑部而去——何云炙见快到刑部,为表示尊重下马前行,走至刑部大门时,刚准备询问侍卫该如何走,侍卫便一眼认出此人是京城第一捕快“炙展云”,即刻笑脸相迎,唤出何云炙的新职头衔,“何督捕,刑部侍郎在书房等您多时了,请随小人这边请——”何云炙不由一怔,督捕司这职务算起来也不算何大职位,刑部侍郎一早等候?这就好比私塾先生一早特意等学子前来上课般不合理。
刑部侍郎手持一封宫中密函书信,眯缝眼细细重读,生怕漏掉半分指示,门外来报何云炙已到,他急忙将信函塞进衣袖,振奋下情绪,命人请进——何云炙站姿挺拔,郑重行礼,还未等他开口自我介绍,刑部侍郎已和蔼可亲的走上前,随之上下打量何云炙周身,不由满意的点点头,亦真亦假的热络道,“可谓英雄出少年啊,何贤侄不必多礼,老夫与你父亲关系甚好,老夫早闻何贤侄文武双全机敏过人,只是一直苦于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才知还是位风度翩翩的俊小伙,哈哈——”何云炙倒未想到刑部侍郎如此热情,平和道,“承蒙大人抬爱,在下一介武夫罢了”刑部侍郎为尽快完成任务,转身坐回椅上,严肃道,“何贤侄,于公老夫是你的上层,于私你又是何大人的长子,于公于私老夫必会照顾你,历年老夫所派去科考的武、文生从未顺利进过三甲,今年!老夫已刑部侍郎的身份派你参加文、武双科考,这几日不必来刑部报道,在府中修心静养吧,势必为老夫挣个面子回来!”
何云炙伫立原地许久,微微蹙眉,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上来,只是……一切似乎过于顺理成章,令他难以用正常的思维方式去判断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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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喜一忧[VIP]

轿子回到何府,奈嘉宝手捧十几套新衣裙走进卧房中,她随手抄起一件举在双肩比划,如此柔软华丽的绸缎,她该啥时候穿合适呢?
她见房门射入光亮,这才注意何云炙已不在床上,她转身看向门口的人,询问道,“你去哪闲逛了?身上有伤还乱跑”
何云炙若有所思的坐在椅上,为转移话题瞥向新装,“新娘服拿出来,穿上我看看”
奈嘉宝憋气的抛下新群,“一提这事儿我就来气,也不知皇宫里哪个公主吃饱了撑的!非看上我的新娘裙,触霉头的玩意儿!”
何云炙一怔眉头微蹙,不解道,“你说宫中有人买走了那衣裳?”
奈嘉宝愁眉苦脸的扑到床上,嘶吼道,“是啊——真不是个东西——”
何云炙见她愤怒至极,扬起嘴角打趣道,“你就这般着急嫁给我呀?”
“……”奈嘉宝愣了片刻,嘴角一抽坐起身,“呸,我是怕宝宝越长越大!肚子鼓起来穿衣裳难看,不信问你娘去,她为了把你生出来胖了二十多斤到现在还未恢复呢!”
“……”这臭丫头,拐弯抹角说他娘胖?
说到这,他倒想起这阵子忙乱不堪,还未请郎中为奈嘉宝诊脉,可娘又说未避人闲言碎语议论要保持低调,他不由扫过她平坦的小腹,若是怀上也该有点起伏了吧?她整天能吃能睡的也不见长肉。
何云炙单臂支在桌上,“你过来”
奈嘉宝顺从的靠近,何云炙一只手轻压在她腹部上,她惊慌失措的急忙倒跳一步,“你想干啥都不行,想干啥也得等到晚上,你娘说宝宝会看到!”
“……”娘这样说的?
何云炙不带任何情绪的起身取过一本书籍,他漫不经心的翻开书页……科考一事要先与父亲交代一声,若父亲不应允的话,我便回绝刑部侍郎。
……
夕阳西下,何松青整日闷闷不乐,下堂回府,边走边担心何云炙今日刑部上任之事是否进行的顺利,是否有人出面刁难,但因昨日刚打了儿子,此刻又舍不下老脸询问,只得愁云不展的独自思量。
奈嘉宝突然从花圃中蹿出,“爹,您回来啦?”
“……”何松青着实吓了一跳,定定神勉强一笑,“嘉宝啊,你在花圃中做何呢?”
“抓蛐蛐啊,我听到蛐蛐叫了,嘿嘿”奈嘉宝理所当然的回答,还伸出满手是泥的五指给公公展示,她笑嘻嘻的指指书房方向,“何云炙叫我在这等您,他说在书房等您商量事儿”
何松青见奈嘉宝笑脸相迎,反而自己眸中略带内疚之意,“昨日老夫那般对云炙,还在无意中打到你,你是否生老夫的气呀?”
奈嘉宝没心没肺的劲儿又来了,一摆手,“没事,我皮厚打在身上不疼不痒的,实话说吧,您打何云炙那会儿我确实挺难受的,也挺生气,不过后来一想,打就打了吧,他能吃能睡的我看也没啥大事儿,就当您替我出气了,哈哈——”
此话对何松青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宽慰,他手捋胡须,展颜浅笑,奈嘉宝这孩子的确与那些大家闺秀、金枝玉叶有着天壤之别,心直口快心思淳朴,有这样一位儿媳,家不和都难。
“这可好这可好,老夫因打你一杖心里过意不去,至今内疚不已……”
奈嘉宝没大没小的拍上何松青肩头,老成道,“内疚啥啊,若您哪日手痒痒了想打人,我就帮您按住何云炙让您打个痛快,别打歪打到我就成,哈哈——”
“……”何松青汗颜的呛咳声,拔腿转身,“你玩吧,老夫去书房一趟”
奈嘉宝龇牙咧嘴的一笑,初到何家就是公公为她解开心中不快的,她心里一直记着——公公是个没官架子、和蔼可亲的好老头。
何松青站在书房门外收敛嘴角,沉了沉气,端起严父的架势推门而入,何云炙见开启,放下书起身行礼,拿捏语气轻重后,郑重开口,“爹,孩儿有事要得道您许可”
何松青深邃的目光落在何云炙脸颊上,惆怅袭来,静默的缓缓坐下,“坐下慢慢讲吧……”
何云炙坐下身,一五一十的向何松青汇报前后经过,当提及科举一事时,何松青按捺住眸中的怒火尽量听全,但渐渐的……何云炙在说何事他已听不清楚,心绪随回忆拉向遥远的天际,沉思片刻,他一声无奈且挣扎的轻叹,或许这就是云炙的命运,云炙的前途本不该断送在他手上,而且……这一切又不是云炙的过错,自己也是不得已而出此下策罢了。
何松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苍老的手指微颤着扶上额头,“岁月如梭……你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人,那就试试吧,莫辜负刑部侍郎的一番美意……”
何云炙本已做好回绝的打算,但未想到父亲会点头同意,他眸中不由跳出喜悦的火花,在他的思维逻辑中理解——父亲是怕他年少轻狂、向刑部侍郎夸下海口,倒时不入三甲无退路可寻,或许也算父亲对他某种程度上的担忧与不信任……他跪身行大礼,严肃道,“爹,孩儿不会辜负您的栽培,定入三甲而归。”
何松青艰难的点点头,道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去吧,这是你的命,看来躲是躲过的……”
其实,何云炙心中早有打算,机会难得不容错过,而且,即便闯入三甲也未必要做官,比起墨守成规的官场,他更向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当一次证明自己实力的考核吧。
奈嘉宝刚吃饱,捧着肚子在院子里遛弯,只见何云炙脸上洋溢难得一见的轻松。
“哟……捡银子啦?笑得跟枝狗尾巴花似的”
“……”何云炙顿时收敛笑容,面无表情的缓缓靠近奈嘉宝,奈嘉宝见他来势汹汹,吓得直打嗝,连连倒退,急忙求和道,“嘿嘿,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我笑得像不像大喇叭花?嘿嘿,别,别过来……啊……”奈嘉宝只觉身子一轻被他腾空托起,何云炙仰视被他举过头顶,哇哇乱叫的慌乱丫头,心中喜悦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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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牢房处的密室内
一名男子肃然安静的稳坐在石椅上,秀丽的黑眸掺杂几分憔悴,纤手双双合十,闭起双眸仰向上苍,祈祷远方的亲人,永保安康。
石门伴随磨擦声缓缓开启,密室内顷刻被油灯照射得灯火通明,男子面不改色的一动不动,当大内侍卫退下,石门再次合起——
“为何不愿帮朕”隆诚帝平静的气息在石洞内显得格外冰冷。
男子从容的展开眸,朱唇扬起,反问道,“民男已将《黑卷宗》交给皇上了,民男倒想问,民男还能做何事?”
隆诚帝沉默片刻,手中折扇轻轻拍打于掌心,“或许在你眼中,朕算不上一位好皇帝,实不相瞒,朕原本已对《黑卷宗》之谜死心,但……”他抿唇一笑,坦言道,“有位男子无意中闯入朕的生活,令朕对未来有了某种意义上的憧憬,换言之,是她让朕懂得生存的乐趣”
男子似懂非懂的缓慢眨眼,她眼中似乎看到隆诚帝率真的一面,为难道,“民男对皇上除了尊敬,绝无他想,只是民男确实无能为力,既然皇上破得千难万阻抓获民男,自然知晓民男不懂医术,此时此刻,就连皇上究竟身患哪种病痛民男亦不知”
隆诚帝抿抿薄唇,旁敲侧击道,“你父亲已死,这天底下除了你之外,确定再无人能解了吗?”
男子骤听噩耗,嘴唇微微颤抖,眸中掠过的一丝伤感转瞬即逝,许久后平静开口,“呵,他死了倒好,世间又少了一位心狠手辣的庸医……”
隆诚帝察言观色片刻,本以为她因伤痛会方寸大乱,但显然她对亲生父亲感情淡漠,他双手背后转过身,“朕已给了你太多时间考虑,若再搪塞朕,唯有满城张贴你的画像寻人了!”
男子大惊,花容失色的抬起头,“民男乃孤男一名,世间再无亲人,皇上要寻何人?!”
隆诚帝眸中平静,莞尔,“需找一位令你愿说出实情的人,或女、或男、或人……或鬼。”
语毕,他踱步走上石阶,男子举足无措的惊慌跪地,“皇上请留步!民男再想想……”
隆诚帝自信的眸柔和撩起,这世间无一人没弱点,当他自认对任何人不会再存有真情时,是奈嘉宝令他体会人性软弱的一面,他不由自嘲,即便是当今皇上也未能逃过世俗的牵绊,他究竟是凡人一名,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愈来愈强烈的生存信念在支撑他即将面临的苦难。
“朕在给你十日考虑,若再给不出令朕满意的答案,你心知肚明朕会如何做”
男子为拖延时间,忐忑不安的垂目相告,“民男知晓……请皇上派人送来《黑卷宗》,民男凭记忆细细斟酌,皇上有所不知,家父有个习惯,用过的药剂绝不重复使用,甚至很快忘记,所以才会出现《黑卷宗》一书,民男尽力而为便是了……”
隆诚帝居高临下的气势,散发出不容质疑的霸气,“朕要的是,一定。”
男子心神不宁的点点头,“是,民男定效犬马之劳,替家父赎罪……”
待隆诚帝,男子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泪水大颗滑落,皇上这招确实如当头一棒击中她致命要害,不难想象,当她的画像铺天盖地的张贴四处,即便咬舌自尽也无用,她已无力回天,该如何是好呢……为保护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双手掩面无助的失声哭泣。
嘉宝,可怜的嘉宝,姐姐该怎么办,怎样才能保护你,嘉宝,千万莫要自投罗网啊,姐姐不怕死,求你快些离开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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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华横溢[VIP]

何母对何云炙参加科考的事举双手赞成,眼见科考大日迫在眉睫,她为给儿子创造良好安静的温习空间,将奈嘉宝安排到她隔壁的房间暂住,奈嘉宝落得的人可以睡大床倒也开心,只是偶尔也会偷偷跑回后院骚扰何云炙的下,可每每都会被婆婆的眼线抓住遣送回前院。
“娘,我好困啊……”奈嘉宝边吱唔边打哈欠
“快用手掩住嘴,妇道人家成何体统?才坐了不到半个时辰,挺直腰板!”何母闲来无事又想起礼仪之教,原本奈嘉宝粗鲁的举她可装未看到,毕竟不经常见面,但谁叫儿媳妇跑到自己眼皮底下来了呢?所以何母在忍无可忍之下,再次操刀教导儿媳,这会儿便是在练习二个时辰的端庄坐姿。
奈嘉宝懒散的正正身子,眼角挤出的颗大困泪,耍赖道,“娘啊……我肚子里的宝宝说困了啊,不是我——”
何母思量的下也对,孕妇是比较容易困乏的,她心慈手软缓声道,“既然如此,坐满的一个时辰,你便可回房休息了”
“……”奈嘉宝眼角乱抽,该死的何云炙吃错药了啊,好端端的参加啥科考啊,当个小捕快多美啊,害得她天天被婆婆死盯!她碎碎叨叨怪起何云炙的不是,根本忘了当初她还挺支持科考这档子事儿。
因时间急迫,何云炙早已进入头悬梁,锥刺股的恶补阶段,还有三日便要进入考场应战,不过,他等待这的天的道来已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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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清晨
何云炙的袭斯文的长袍马褂打扮,还真令奈嘉宝看不顺眼。她挤眉弄眼的上下打量何云炙,虽也挑不出哪里不和谐,其实风度翩翩的还不错,但她印象中的何云炙就该是威风八面的大侠装扮,狠劲十足那种。
她与何母送到府门口,何云炙因衣着不便,只得步行前往。
待何云炙与何母道别后,看了奈嘉宝的眼,欲言又止的转身离去,奈嘉宝注视他的背影许久,突然大喝的声追过去,踮起脚尖亲了他脸蛋的口,随之咧嘴的笑,“放心去吧,爹娘由我照顾,不要有后顾之忧啊——”
“……”何云炙怔怔的摸下脸颊,似乎还留着她唇上的余温,不禁失笑,“我走过前面两条街就到了,你别假惺惺的话别,可否?”
“我听说出先生就是这样讲的啊”她从怀里抽出的块手帕,捂在眼角故作哀怨道,“先挥泪送别,夫君——安心上路,父母就由媳妇照顾……呜呜呜呜——”
“……”何云炙见她夸张的手扶墙歪靠,还假装哭泣涟涟,嘴角的抽,无奈道,“你别给爹娘添麻烦便是万事大吉了”
奈嘉宝收起蹩脚的表演,眼的横催促道,“快走吧,我不祸害你爹娘”
何云炙笑而不语转身前行,走出几步又转过身,俊俏的脸孔在阳光下洋溢的抹灿烂的笑容,学着奈嘉宝的言辞,浮夸道,“嘉宝,等着做状元夫人吧”
奈嘉宝的听这话来了精神,挥舞小手绢送别,“好好好,吃香的喝辣的全看你拉,状元夫君我等你,哈哈——”
此刻,何云炙心中丝毫无学子赴考前的恐慌,坦然自若,洋洋洒脱。
……
四面八方的学子汇集的堂,当何云炙拿到试卷题目时,不由更是自信的扬起嘴角,今年的科考正中下怀,为——《腐败与衰败》。考生根据此题目发挥所长,对本朝腐败现状各抒己见提出利弊。
何云炙泼墨挥毫,用犀利尖锐的笔锋,毫不留情的批判了当朝某些不合理制度,又已客观的态度,认真分析了本朝体制中的弊端与益处。
他自认评论得不留情面,不过,若顺利进入前十,便可会由皇上亲自批阅,那他提出意见的目的便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