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心慌,一时没看,拎着床单递了过去,杜宝璋气得身子乱颤,指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来。
总算是换好了,杜宝璋无心呆在这里和米果相看两厌,于是拿起包就准备走。
“阿姨,您不等岳渟川了?”米果追出来问。
“不等了。渟川回来你告诉他,就说他妈妈来看过他了。”杜宝璋拉开门,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着米果挑衅似的说:“哦,对了,我忘告诉你了,渟川最近都和易真待在一起调查化工厂的事故,他今天出去,也是为了这件事。我劝你啊,还是别等了。”
米果眨眨眼,神态自然平静地回道:“我知道啊,他有告诉我最近他都和真真在忙事故认定的事情,真真昨晚还给我发微信了。您要看看吗?”
她作势去衣兜里掏手机,却看到杜宝璋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她不可思议的重复米果刚才的称谓,“真真?你叫她真真,你们什么时候如此亲近了?”
米果笑了笑,“快一个月吧,也没多久。”
杜宝璋张了张嘴,脸色颓然地摆摆手走了。
杜宝璋离开后,米果身上的压力骤减,她在房间里等了快一个小时,看岳渟川还没回来的迹象,就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你办公室。”
微信发出好半天没有回音,米果百无聊赖的玩了会儿手机游戏,就趴在岳渟川刚刚整理过的床上打起了瞌睡。
后来,就真睡着了。
再醒来,她是被排骨汤的香气给逗弄醒的。
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方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
长长漆黑的睫毛下面藏着一双深邃的眼睛,漆黑的眼神在看到她纯洁娇憨的模样之后,变得深情而又诱人。
米果的心砰砰狂跳,有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迅速的在她的身体里面流淌蔓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嗓音带着一丝惺忪沙哑,慵懒的口吻让岳渟川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暗。
他的身子沉下来。
整个压在她的身上。
手臂从她的腰肢下方穿过,顿时,两人之间的缝隙荡然无存。
她轻喘着气,没有力道地推他,“别。。门没有锁。”
“我锁了。”他笑着低头。
她的小手揪着他的领口,象征性地晃了晃,紧接着吁了口气,主动抬起颈项,亲了亲他的嘴唇,“这样,行了吧。”
“你说呢?”他掐了一把她柔软的腰肢,她低呼一声,脸红得像是番石榴一样,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岳渟川轻轻咬了一口她红红的唇瓣,然后,便用舌尖挑开她的防线,加深了这个亲吻。
最后,两人都有些难以自控,尤其是岳渟川,手指在她轮廓极好的胸前流连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放开。
米果羞得钻到他的怀里,“以后不许再摸了。”
“哦。”他一边平息着身体的汹涌情潮,一边敷衍地答应。
她不满意,抬头咬他的下巴,“你专心一点。”
“哦。”他承认,此刻他想做的,和她竭力维护的,是一回事。
米果看到他眼底的疲惫,不禁心疼问道:“你们做的事是不是很难啊?岳渟川,你看你都瘦了。”
岳渟川笑了笑,躺倒,手掌摩挲着她柔软的颈背,很轻的拍着,“累点苦点没关系,只要能问心无愧,对得起那些牺牲的战友。”
凌河化工厂的事故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和黑暗。就如他和孔易真事先担忧的那样,孔易真将她分析得出的事故原因报告提交给专家组之后,突然就接到电话通知,她被开除出专家组,组长,也就是她的恩师告诉她,她的事故原因分析报告不符实际,已经被弃用。同时,专家组向a市政府及省政府提交了一份新的事故原因分析报告。
新的报告和孔易真的报告大相径庭,他们的报告指出石脑油罐未发生冒顶事故,说事故是由乙烯泄漏引起的,而且乙烯泄漏的部位是乙烯罐的液线管线。言外之意,这是一起因设备原因引发的事故,而不是一起责任事故。专家组硬是颠倒乾坤,把**变成了一场天灾。
孔易真到这个时候才赫然明白匿名举报者的之前提醒她的用意。她终于明白了,隐藏在专家组背后的神秘势力才是操纵整件事的真正元凶。
经过慎重考虑,孔易真决定向她的父亲孔舒明和岳渟川求助。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搜集更多的证据,还正义于朗朗天日。
米果知道他在做大事,可她还是禁不住去心疼他。她牵起他的手,放在脸颊边,小小的吸了口气,说:“我想让你好好的,岳渟川。”
...
第203章 不算是求婚
岳渟川从米果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关切,那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可见这段时间里他有多疏忽她了,疏忽了她的感受。
但是他又从中觉得满意和享受,毕竟,这种被心爱的女孩关心的滋味,任谁尝到都会想要得到更多。
他挑起她的下颌,低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印下一个轻吻,“我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答应我,果果。”
“嗯?”她的眼神沉醉。
他看着她微笑,样子迷人,“要多吃一点,最近,感觉你瘦了。”
她惊喜雀跃,“真的吗?你看出来了?”
最近,她都在尝试减肥。
他的长睫毛很轻地落下来,视线在她胸前稍作停顿,之后,他的手指在她的腰际暧昧地挠了挠,低声说:“摸出来的。”
“…”她呆了呆,旋即脸就红了。
这算是变相调戏吗?
不过,她还是蛮受用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谈起工作,米果这才想起正题。
“我下周就要去北京参加比赛了。”她不舍的揪住岳渟川的衣袖。
“这么快!”岳渟川知道她即将代表省里参加民政部举办的殡葬行业遗体整容师职业技能大赛,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要出发了。
“嗯,下周一,我和市里民政局的人坐高铁过去。”米果说。
岳渟川摸了摸她的脸,神情有些失落,“这还是你第一次离开我远行。”
以往,都是他接到任务后奔赴南北各地,如今,却换做他品咂分别思念的滋味。
米果依偎着他温暖的手掌心蹭了蹭,笑着学他一贯的语气,“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被逗笑,捏了把她的脸蛋,“最好是这样。”
之后,他问了她出发的车次和时间,便拉她起来一起吃饭。
吃饭中间,小姨杜宝林打来电话,岳渟川和小姨聊了几句近况便把手机递给米果,“小姨找你。”
米果指指鼻子,无声询问:“找我?”
岳渟川点头。
米果接过来,随着岳渟川叫了声,“小姨——”
杜宝林和杜宝璋的声音极像,但是杜宝林讲起话来就和善慈祥多了,“果果,我也没别的事,就是想给你和渟川鼓鼓劲儿,你杜阿姨的态度,你别放在心上,时间长了,我相信她一定会看到你的优点,会接纳你的。小姨啊,永远站在你们这边。”
“谢谢小姨,我不会放弃的。”米果低头望着她和岳渟川交握在一起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挂电话前,米果想起件事,叮咛道:“小姨,你们那边开始施工了吧,你进出要小心啊,我爸前几天骑车过去,差点被渣土车撞到。”
市里的老街改造工程进行到了杜宝林住的小区,前几天米爸爸过去办事,和呼啸而过的渣土车差点来了次亲密接触。
杜宝林笑着答应下来。
周一。
a市高铁南站。
送行的队伍阵势浩大,上至民政局的主管领导,下至殡仪馆的平头职工,一行二十几人,就为了送米果和民政局的一名工作人员。
为此,米果受到鼓舞的同时又倍感压力,尤其是,当她见到同行的民政局的干部时,愕然之余,不禁下意识地瞅向送行的队伍。
西装革履的胡海滨态度倒还镇定,他朝米果伸出手,“果果,希望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合作愉快!”
米果咬了一下嘴唇,握了握胡海滨的手,又很快松开,“希望如此。”
她不想和这种人谈话,更不想同行,于是,她便在人群中搜寻着曹娜的身影。
见状,胡海滨拧着眉头说:“果果,我和娜娜的事,全都是我的错,你们有权利指责我,痛恨我,但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你们还不肯原谅我吗?”
胡海滨和曹娜分手之后就和那个女教师谈上恋爱了,可两人准备买房结婚的时候女方却因为琐事和胡海滨的妈妈谈崩,两人不但婚事黄了,那个女教师的家人还到胡海滨的家里和单位大闹一通,要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分手费这才罢休。
胡海滨赔了夫人又折兵,在单位的名声也臭到极点,就连这次出公差,也是无人去的苦差事。倒不是说条件不好,而是本省向来在系统内的大赛里积分垫底,而a市,更是数年不出成绩,让同行们耻笑。他被派去担任随行人员已是自取其辱,再加上队员竟是和他有过节的米果,就更令他感到不爽了。
米果目光冷淡地看着自以为是的胡海滨,语气很轻但是坚决地说:“我想你忘了,需要原谅你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娜娜。”
胡海滨面色一僵,还想说点什么,米果的眼睛忽然一亮,紧接着,她便无视胡海滨的存在,越过他,朝远处走过来的人影,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她跑得有点急,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气息有些不稳。
他扶住她,嘴角轻扬,“送送你。”
戎装俊挺的岳渟川忽然出现在站台,不仅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而且还吸引到了周围的关注。
毕竟,不是每个军人都长得像他那样。
米果察觉到他们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不由得脸发烫,头也直往下低。
“阿姨叔叔也来了。”岳渟川看到米爸爸和米妈妈和米拉向他们走过来,牵住米果的手,主动迎上前去。
米拉步子快,先一步到达,大声叫道:“岳姐夫——”
“你这孩子,瞎叫什么!”米妈妈虽是这么说,可是嘴角遮不住的笑意,还是泄露了她丈母娘看女婿的别样心情。
米拉朝她扮个鬼脸,笑嘻嘻地说:“行了啊,妈妈,你早巴着我岳姐夫把我姐娶过门呢,就别装了啊。”
米妈妈被戳中心事,老脸一红,扬手就要拍下去,“死妮子!看我今天不敲你!”
“好了,好了,让孩子们笑话。”米爸爸拦住妻子,冲着岳渟川招呼道:“小岳,你也来了。”
岳渟川笑笑,“我来送送果果。”
米果试图抽走被他攥住的手,可是他牵得很牢,挣了几次也没能如愿,也就随他去了。
自从岳渟川背着她和她的父母深谈过一次后,米爸爸和米妈妈就把他吸收入组织了,他们在一起聊天,根本不用米果去充当什么调和油,润滑剂,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站着,然后适当的表现一下女性的羞涩就完事了。
可今天他们谈话的内容和她即将踏上的征程没得半点关系,她听了大约三分钟的光景,就胡乱编了个借口,把岳渟川拖到一边相对安静的角落。
“对不起啊,我妈妈又问你。。”米果是真觉得不好意思,米妈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每次见到岳渟川都要问他关于结婚方面的事。
岳渟川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没能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安全感,是我的失误。”
“和你没关系,我妈妈她性子急,我都跟她说了几百遍了,我们的事,我们会看着办的。可她还是。。”米果只是觉得,哪怕岳渟川再爱她,也不想被人逼婚吧。
“那你准备怎么办?”他的眼底似是带了揶揄的笑意,望着她。
她愣了愣,慢了几秒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对他们婚事的态度和打算。
她嗫嚅了几声,低声说:“我。。我没想好呢。”
让她怎么说嘛,说她也和米妈妈一样,很期待未来的婚礼吗?
岳渟川笑了笑,提议说:“你可以趁着这次出行的机会好好的想一想,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米果蓦地抬眸,迎上他漆黑的眼睛,从闪烁着璀璨光华的深泓里看到她娇羞诧异的模样。
他,他是在向她求婚吗?
仿佛一眼便能看穿她的思想波动,岳渟川的手从她的头发上滑下来,手指落在她的嘴唇,轻轻摩挲了几下,眼神醉人地解释:“你的男朋友还没差劲到这种程度,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这不算是真正的求婚,顶多,是征询一下你的喜好,明白了吗?”
米果眨眨眼,心想,其实,已经很好了。
答应他会认真考虑婚礼的事之后,心便甜得如蜜一样,他趁着附近的人都在关注对面呼啸而来的高铁列车时,俯身,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真不想放你走。”
她踮起脚尖,回吻了他一下,小声说:“我也是。”
他眼底漾起一片柔情的暖光,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加油,果果。”
米果充满斗志的握拳,“怀挺!”
十天后。
从北京传来好消息。
经过殡葬专业知识的测试、正常遗体整容化妆的实践操作、非正常遗体的缝合、塑形等项目的角逐,代表省里参赛的米果一路过关斩将,荣获“民政部优秀遗体整容师”的称号,并且获得了大赛第一名的好成绩。
而凌河化工厂特大爆炸火灾事故的认定工作也出现重大转机。
在权威机构举行的分析论证会上,由匿名人士提供的u盘影像及视频资料推翻了专家组之前的分析报告。a市凌河化工厂特别重大事故是由于没有资质的操作人员开错阀门引起石脑油罐外溢,石脑油及其油气遇火源发生爆炸和燃烧,进而引起了乙烯罐突然爆炸及整个罐区的燃烧和爆炸。这是一起重大安全生产责任事故,而不是之前提出的天灾。
而由无人机拍摄的整个化工厂区域内的远景以及周边群众的采访视频,更是把事故的定性朝更深层次挖掘延伸下去。。
...
第204章 李成勋,你还好吗?
四月。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米家人像往常一样,聚在餐桌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早餐。
七点的早间新闻,长相甜美的新闻女主播一反常态,而是用一种端凝严肃的表情和语气面向全国电视观众播报道:“震惊全国的a市凌河化工产特大爆炸火灾事故,昨晚终于向媒体公布了事故调查报告。经调查组调查认定,爆炸事故是一起特别重大生产安全责任事故。”
“调查组认定,凌河化工厂严重违法违规经营,其总公司安平化工集团是造成事故发生的主体责任单位。凌河化工厂长期无视安全生产,滥用无资质临时工,超负荷运转,致使大量安全隐患长期存在,是造成此次特别重大事故的直接原因。a市市委副书记兼市长金烁阳因涉及案情及其他严重违法违纪问题被省纪委双规。其和子女在凌河化工厂周边开发的在建小区也已停工拆除。公安、检察机关对安平化工集团和凌河化工厂35名企业人员和管理人员依法立案侦查并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正在吃饭的一家人停下筷子,一脸震惊地朝电视望了过去。
和爆炸带来的巨大威力一样,市委书记的落马也成了今天乃至今后很长一段时期内a市市民街头巷尾的谈资。
米爸爸指着电视画面怒骂道:“一群蛀虫!杀了都不解恨!”
米果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粥,静了几秒,忽然惊叫道:“不好了。”
她扔下碗筷就急匆匆地走向房间,她抓起床头的手机,手忙脚乱的翻找着存在通讯录里却久未联系过的号码。
终于找到了。
她按下通话键,咬着大拇指,不安地等待着。
米妈妈追进来,担忧地问:“果果,怎么了?”
米果摇摇头,“没什么。我联系一个朋友。”
对方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米果的心高悬起来,她紧张的在房间里踱步,反复拨打着这个号码。
时间来不及了,她不得不出门上班,可是路上,她仍旧不停的联系对方,但是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到了殡仪馆,进入工作间之前,她犹豫再三,还是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
“李成勋,你还好吗?”
没错,让她担忧不安的朋友,正是在安平化工集团担任安监部部长职务的李成勋。集团下属企业出了那么大的事,想必,他也难以独善其身。
她听叶梅姐说过,李成勋在a市没有亲人,就连朋友,也很少,要是,要是他真被关进去了,谁来帮他呢。
猛地想起叶梅,她赶紧把电话拨过去,可是叶梅的电话竟提示关机,她颓然放下电话,心神不宁地走进工作间。
这边,军容整齐的岳渟川和孔易真踏着阳光走进消防支队大院。
孔易真忽然停下脚步,指着竖立在办公楼前的几根旗杆,说道:“渟川,你还记得那里吗?我们小时候常常溜进来比谁爬得快,你总是输给我!”
岳渟川笑了,他指了指孔易真,“比起攀爬的功夫,我确实不如你。”
孔易真虽说是个女孩子,可小时候比男孩子还皮,酷爱爬树,爬旗杆,因为她总能得第一名。
孔易真翘起鼻子,仰天骄傲地一笑,“那当然了,我这是强大的遗传基因在起作用,我爸小时候就是个攀爬高手,你不是领教过吗?”
确实,是那样。
不得不承认,注重锻炼的孔支队长在某些体能训练方面的素质比一些老兵还要优秀得多,上周,也就是凌河化工厂爆炸事故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就在支队的训练场上,兴奋喜悦的孔舒明竟然在爬杆那一训练科目上赢了他。
尽管他到最后有意无意的放了些水,可是孔舒明的真功夫,还是震撼到了在场的官兵。
“我甘拜下风!”岳渟川拱手示弱。
孔易真得意地耸耸肩,上楼的时候拍了拍岳渟川的肩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家刘女士正式邀请你和你的果果周末到我家吃晚饭。”
岳渟川顿步,有些诧异地看着孔易真,“刘阿姨?”
“嗯,是啊,就是我妈,她早上亲口对我说,要我务必通知到你,到时候啊,还会做你最爱吃的排骨!噢,对了,你家果果爱吃什么啊,刘女士问的。”孔易真问道。
岳渟川很认真的想了想,一会儿,他才翘了翘唇角,说道:“她是个小吃货,不挑食。”
“嗤——”孔易真喷笑出声,一脸嫌弃地瞪着岳渟川,“喂!有你这么夸女朋友的吗?!”
岳渟川就笑,眼底漾起温柔的波光,“我有说错吗。”
孔易真摇头,无奈地笑道:“不可救药了,你们这一对儿!”
喊了报告,两人一先一后走进孔舒明的办公室,却看到房间多了一个人。
岳渟川和孔易真惊讶对望,旋即立正,向那人齐声问候道:“首长好!”
邱金明黧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举手,向他们回礼,“你们好!”
孔舒明笑着起身,示意大家到会客区那边坐下。
“真真,去倒茶,你邱伯伯最喜欢毛尖,别拿错了。”孔舒明说道。
孔易真俏皮的答了句保证完成任务,便像只飘飞的蝴蝶一样,身姿轻盈地跑去一边泡茶了。
邱金明指着身侧的沙发说:“小岳,过来坐。”
岳渟川敬了个礼,挨着邱金明坐下。
“此次爆炸事故认定工作一波三折,正义最终得以昭雪,多亏了你们这些年纪小小的大功臣!”邱金明冲着岳渟川竖起大拇指,赞道。
岳渟川谦虚回道:“不,邱书记,我并没做什么,是真真,是她付出了很多心血,还有您和支队长,在最后的艰难时刻挺身而出,才使真相得以公布于众。”
邱金明摆手,说:“你们年轻人有此胸怀和态度,才是国之幸事。真真,你,都是好样的!老孔,你有福气啊,养了一个好女儿。”
孔舒明望了望专心泡茶的女儿,笑容满足地客气道:“哪里哪里。”
邱金明看了看帅气英朗的岳渟川,笑得别有深意,“那你不考虑着,给闺女尽快找个好女婿?现成的人选啊,可别错过了,是不是。”
孔舒明笑得无奈,他挠挠头,没等回答呢,孔易真就接起话来,“首长,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小岳同志呢,早就有女朋友了,而且啊,也是一位奇女子呢。”
邱金明一愣,讶然问道:“是吗?那说说看,是何方奇女子啊。”
孔易真把冒着香气的茶杯端给邱金明,笑了笑,说:“说出来,保准吓您一跳!”
“哦?那我更要听听了。”邱金明感兴趣的直起腰。
孔易真正要细说,一道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首长,不要听真真瞎说。我确实有女朋友,不过,不是什么奇女子,而且,您还见过。”
邱金明的表情更是惊讶,“我见过?是谁啊?”
岳渟川微微一笑,回答道:“她就是殡仪馆的遗体整容师米果,为吴磊烈士整容的那个小姑娘,您不是还夸她技术高超吗。”
邱金明搜寻着记忆,很快,他叫了起来,“是她!我想起来了,那个脸圆圆的小姑娘,我一夸她就脸红低头的小姑娘。你们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