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战局,不得不暗地佩服梅迦逽身边的侍卫,虽是混战,但是这些人一直都有自己的阵法,将白色马车团团围在中间,有一处被攻紧逼近了,旁边的人会立即帮忙将范围扩出去。即便是自己出手和这个老车夫打,也不能破坏他们的保护圈。这个车夫明显也深谙维护马车的阵法。此等熟悉且坚固的保护能力,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这些虽着梅迦逽多年出战的侍卫,一人敌百,绰绰有余。难怪从没人能成功刺杀梅迦逽,她有着非常强大的守卫军。

忽然之间,男子将自己的身形飞退到一丈开外,修长的身子漂浮在空中,看着华丽的马车。

呵……,梅迦逽伤不到,但另一人却没她的好身体。病秧子一个,还需要她一个女人保护,身为男人,也不知道羞不羞耻。伤了他,怕是比伤了梅迦逽自身更能让她痛吧。

男子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涅槃刚在心底咒骂,靠,神经抽风了吗?大笑个什么劲。

很快,大家就感觉了问题。

男子的笑声是一种魔障,损人心智的一种邪家内功。

渐渐的,所有人的气息开始紊乱,招式也施展的不那么顺畅,好像整个人的力气都发挥不出来,被堵在身体里。

德叔的长鞭挥斥过来,却在眼见劈到男子时,被他迅速一闪,躲了过去。

“哈哈……啊哈哈……”

梅迦逽凝眉,拍了下夜凉,“咳嗽,虚弱。”

夜凉瞬间明白,剧烈的咳了起来,胸膛也开始起伏。

“咳……咳咳……”

看着马车周围的人打斗的动作开始慢下来,男子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静心、安心、平心。”

“世俗人间,生死有命,不可强求。”

“无欲无求,无波无痕,无喜无悲。”

“生来,一人。去之,不念。……”

梅迦逽平静悠悠的声音,缓缓的念着静神诀,一字字,像是从那恼人的笑声中钻进了涅槃凤凰等人的耳朵,慢慢的,他们的心底再也听不见男子的笑声……

无欲,则刚!

德叔到底是经历丰富的老人,功力也比其他人更深厚,很快便从男子的笑声魔音里走出来,长鞭一挥,将近身的两个黑衣刺客拦腰斩杀,哀嚎声引得凤凰也很快走出控制,银鞭狠狠的穿过身前杀手的脖子,一鞭毙命。

有了德叔和凤凰的破除魔障,其他人也很快在梅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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逽的柔音里清醒,抓住机会将面前的杀手刺杀,空气里开始弥漫血腥味……

男子看着地上被全灭的属下,眼中逐渐凝聚愤怒的火焰,墨色的眼珠一丝丝变红,若赤焰般仿佛要将梅迦逽的马车焚烧成灰。无往不利的他,怎会在她的面前败得如此惨烈.

“哈哈……”男子发出冷笑,“梅迦逽,厉害,你确实厉害。”

“不是我厉害,而是你求胜心太过强烈罢了。”

“这天下,谁人不爱得胜?”

梅迦逽低笑,“迦逽命不该绝于此,上天自然不会让你成功。”

“噢?你倒说说,你命该送于谁手?”

“呵呵……尊驾觉得呢?”

男子似是沉思,却是一点不怀疑的说出了一个字。

“他!”

梅迦逽笑,“本将军则认为,我的命,在自己手中。”

“哈哈,口气倒是不小。这世间,无一女子可自握自己的命运。绕你是梅迦逽,亦不能。”

“迦逽,想试试。”

男子来了兴趣,“好!”

眨眼间,男子的身影消失在空中,仿佛他从未漂浮在空中一般,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可他的声音却久久响在梅迦逽的马车上。

“梅迦逽,若你至死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必保你梅家无一人冤死!若最后你不能,后果,你知道的!”

涅槃收剑入鞘,碎碎骂了句,“哪里来的疯子。”

突然,马车里传来夜凉的一声惊呼。

“将军……”

凤凰和涅槃立即警觉,冲进了马车。

涅槃抱着晕厥的梅迦逽,“迦逽。”

凤凰立即用手为梅迦逽查脉象,眉头越皱越紧,“德叔,快驾车。”

“好。”

人马理解迅速的上路……

涅槃看着从怀中掏出小药丸的凤凰,问道,“什么情况?”

凤凰将药丸送进梅迦逽的口中,帮助她服下后,看着涅槃,道,“刚才的箫声和念语,消耗了小姐太多的心力,那些杀气和笑声里有很强的内力,震伤了她的内脏。”

“很严重?”涅槃急问。

“这些药能护她不再继续伤,但……我非郎中,具体情况还不知,得尽快赶到驿站。”

涅槃立即大喊,“德叔,快点。”

“驾——”

 

赶到新的驿站时,天色已蒙蒙亮。为了不让人看出梅迦逽受了伤,涅槃强忍着不扶她,让她自己走进了上房。连凤凰去找大夫都是赶到旁边的集镇,不敢用驿站里的郎中。

“怎么还没回?”

夜凉不知多少次在门口探望。

涅槃道,“你就不要来来回回的走了,免得给人起疑。”

“我……”

“你担心,我比你更担心。”

涅槃说着,伸手拉着梅迦逽的手,“迦逽,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涅槃,我没事。”

“都内伤了,还说没事。”

说着涅槃一肚子的火,“那什么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大半夜的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有你,你本身就没功夫底子,干嘛和他斗,我就猜到你会受伤。”

“涅槃,无欲无求的人,他伤不到的。”

涅槃立即顶梅迦逽,“可你是无欲无求的人吗?”

是,她以前是无欲无求,但只要沾到东方闲,她就什么欲.望和要求都有了,她希望他好,希望他开心,希望他平安,希望能保护他,哪怕牺牲她自己,这样的欲,就是极大的奢望,好在当时车里的‘闲王爷’是夜凉,他有功夫的底子,如果真是东方闲,她只怕会伤得更厉害,真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我们的运气不算坏。”

涅槃不解,“为什么?”

“起码,爹和帝京的梅家,暂时有人保护了。”

涅槃突然想起了男子离开时说的话,‘梅迦逽,若你至死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必保你梅家无一人冤死!若最后你不能,后果,你知道的!’

“迦逽,你说,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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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逽,你说,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

梅迦逽摇了摇头。这些年刺杀她的层出不穷,她基本都不关心他们来自何处。只是,唯独这次,她很想知道对方是谁。倒不是说他功夫多么的高强,而是他最后离开时留给她的话。一般想要她命的人绝对不会开出替她保护梅家的条件,她带七郎离京,最放不下的,就是爹和梅家所有人。从昨晚的情况看,那个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梅家不受到伤害。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不信天下有女人能操控自己的命运?还是想激励她?不管是哪一项,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并不是一个好人。或者更确切的说,他似乎只把她当成一只有趣的玩物,他想挑战她,也想看她到底能做到何处极致。

凤凰敲门,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哎呀,我说你们真是,天还没亮透就把人叫醒,这驿站不是有郎……”

大夫的话没有说完,被涅槃甩出的半截利箭卡住了脖子湎。

“侠、侠女……小的、小的知错了。”

涅槃冷冷的看着大夫,“你好好看病,其他的废话,别让我听到。”

“是,是是。黑”

“还有,你来这里看诊的消息除了你,我不想再有第二个外人知道,若你出去管不好自己的嘴,我就帮你管。”涅槃目光冷狠的看着大夫,“你该知道哪类人最能守口如瓶。”

“知道知道知道,我……我保证不会乱说出去,绝对不会说。”

“嗯,看诊吧。”

大夫连忙打开自己的医药箱,仔细为梅迦逽检查起伤势来……

 

西楚,姑苏府。

苏玉看着坐在书桌前发呆的姑苏默,轻轻走了进去,在他面前站了许久,没有出声。

“……娘。”姑苏默蓦然回神,“您怎么来了?”

“我来很久了。你这是在看书?”

姑苏默含糊的应声,“嗯。”

“还敢说?”苏玉瞟了眼儿子,将婢女端着的银耳莲子粥端起放到姑苏默面前,“娘给你熬的。”

“娘,这些事情你交给厨房做就好了,别太累。”

“这些小事怎么会累到娘,倒是你,我最近看你好几晚都在书房忙到深夜。怎么,军中出了什么棘手的事么?”

姑苏默摇头,脸色略显疲倦,朝堂上的事情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一些类似的事情,爱和他作对也就那几个熟悉的人,这些事务他应付了多年,早就不是什么问题。让他感觉疲倦的是一些看不到的事情,有人在千万里,在他掌控的范围之外,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帮到她。

“在想她?”苏玉直接问了出来。

姑苏默看着自己的娘,不否认,也不直接承认,他知道,娘并不希望他惦记涅槃。

“默儿……”

“娘,我有些事情要忙。”

苏玉知道他不想听自己说,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姑苏默看着眼前的莲子碗,想起了涅槃被困在姑苏府时,气鼓鼓的吃饭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那么生气还能吃下饭的人,他看就她了。

“你现在,可好?”

声音低低的,姑苏默自问着。

叩叩叩。

“进来。”

姑苏默抬头,连丞大迈步的走了进来,见他后,没做停顿的说道,“听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什么?”

“梅迦逽带着东淩闲王爷离京了。”

“嗯?”

姑苏默皱眉,梅迦逽和东方闲感情早是天下人熟知的事情,她怎会突然带他离京?

“听说是东淩皇帝和梅迦逽闹翻了,梅迦逽带着闲王爷赶赴祈邙关。”

“贞康帝没有为难?”

“具体


情况不知道,但梅迦逽确实是离京了。”

“梅家其他人情况怎么样?”

“梅仁杰还是宰相,梅家上下好像还没什么动静。”

“那她的侍卫呢?”

“贴身侍卫都跟着她。”

姑苏默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梅迦逽和贞康帝闹僵,如果是真的,那梅家在东淩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而她身边的侍卫也必然是东淩皇帝剿杀的对象,只是,战局严峻的时期,梅迦逽一个领兵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和东淩皇帝闹翻呢?就算是真的闹,也可能会压下消息,断不可能让周围敌国得到消息。

“默,你怎么想的?”

“不好判断。”

“会不会有诈?”连丞猜测道。

姑苏默道,“说说你的看法。”

“现在的四国,东淩最强,梅迦逽用兵向来奇特,我们在祈邙被她打败,难保这次不是她又一次计谋。”连丞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你想想,东淩皇帝和梅迦逽都不是傻子,现在放出皇帝和将军不合的消息,是交战大忌,他们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而且,梅仁杰还是东淩宰相,女儿成了叛将,老爹怎么可能还是一品大员?不满门抄家合理吗?再者,这么多年,我们何曾见过梅家背叛过东淩皇家?这个消息,虽说是真的,但,很可能是梅迦逽和老皇帝做的一出大戏。”

姑苏默沉默着,想着连丞的话,也想着目前的情势。

“默,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说的话。”

“对吧?”

“不排除你的分析。不过,会不会还有另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姑苏默走到门口,双手反背在身后,道,“梅迦逽是真的和东淩皇帝闹翻了。”

“为何?”

“理由就不得而知了。”

“问题是他们没理由闹。”

“咱们先撇开理由一说,分析下,如果是真的,会怎么样?”

连丞摊手,“如果是真的能怎样,梅迦逽被贞康帝追杀呗。”

“错!”

“错了?”

“如果他们是真的闹翻了,贞康帝一定不会现在追杀梅迦逽,而会当成无事一般,让她离开,也更加不会动梅家。”

“为什么?”

“障眼法。”姑苏默说着,“东淩的皇帝会让我们看不清虚实,会让梅家好好的住在帝京,会让梅仁杰继续当他的宰相。这样就出现了你的分析,外面虽然传说梅迦逽和贞康帝闹开,但是梅家却依然好好的,让我们怀疑他们在演戏,从而不敢动东淩一丝一毫。贞康帝现在容忍梅家更多的是为了保住他的帝位,如果出现三面夹击的情况,在梅迦逽叛变的情况下,东淩说不定会灭国。他输不起他的帝位。”

“听你这么说,但,他们为什么会闹呢?”

姑苏默凝眉细想,想不出原因。

“连丞,你想办法,一定要查出梅迦逽为什么和贞康帝闹翻的理由。”

“好。”

连丞离开之后,姑苏默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次,梅迦逽离京,她肯定随性,以她的性子,若是梅迦逽遭遇什么必定舍命相救,现在消息到了他这,其他国家也必然闻到风声,难保不派出杀手去暗杀她们,以挑拨梅迦逽和贞康帝之间的关系,便是挑拨不成,杀了梅迦逽对东淩是损失,对他们倒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思索几次之后,姑苏默打开.房门,一只脚迈出了房门。

“去哪?”苏玉在走廊的尽头问话。

“娘。”姑苏默边说边朝外面走,“我出去有点事。”

“家里来了客人,你陪娘出去见见。”

“谁啊?”

“参事夫人和她女儿。”

姑苏默一听便知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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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越发坚定要出门的决心。

“娘,我真有急事得出门,您和她们好好聊聊。”

“哎,默儿,默儿。”

苏玉在背后喊了几声,姑苏默的声音消失在偏院的门外,留下她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这家伙,定然知道,故意的。”

姑苏默驾马出了姑苏府,飞快的朝城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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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淩帝京,东宫。

东方恪坐在床上咆哮着,“再说一遍,给本宫再说一遍。”

吟风心颤,不知道该不该将话再重复一遍,他知道太子殿下不是没有听清,是不想去相信梅将军真的带着闲王爷离开了帝京,这样的真相对他来说,真的太过残忍。

“太子殿下。”吟风的身子伏的很低。

“说!说啊!清清楚楚的说给本宫听!湎”

“太子殿下。”

东方恪瞪着吟风,“不说是吗?来人啊,给我把这不听话的***才拖出去,砍了!”

吟风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扑到了地面,没有半句求饶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或许现在的太子殿下太需要发泄心中的痛苦了,他太心疼他了,这样的太子爷,他真的不忍心再说什么录。

侍卫们进来,看着吟风,都没有动作,东宫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随着太子殿下被赶出去,他们随太子多年,如今看着他残废的模样,除了心痛,不知还能有什么感觉。这座东宫,迟早要易主,不管换了谁入住,他们的命运都不会比太子殿下好多少,若是长公主被立为储君他们尚可有一线生机,若是换了其他皇子,他们都躲不过一死。

“拖出去,给我拖出去,砍了!”

侍卫们抱拳行礼,齐呼,“太子殿下。”

“怎么,连你们都敢违抗命令?”

“属下不敢。”

“不敢就把他拖出去。”

“太子殿下,吟风侍卫跟随您多年,纵有不对之处,还望太子看在他多年无怨无悔服侍您的份上饶他不死。”

东方恪情绪暴躁的不受控制,听到有人为吟风求情更加愤怒。

“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是不是,一个个都不听我的吩咐是不是,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啊,是不是!是不是!”

侍卫和房间里的宫女全部跪了下去。

“末将不敢。”

“奴婢不敢。”

手脚不便的东方恪大叫着,“你们、你们这群看不起我的人,我要把你们都……”

“何时吵闹成这样?”

一个带着威仪感的女声从门外陡然传了进来,很快,东方渟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参加长公主。”

东方渟看着满房跪着的人,再看看床上一脸赤红的东方恪,知他定然又在乱发脾气了,挥了下手,“都下去吧。”

“是。”

东方恪的人都退下后,东方渟看了下自己随行的人员,“你们也下去。”

“是,公主殿下。”

房间里静下来,东方渟走到东方恪的床边,轻轻坐下去,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怜惜万分,端详一阵后,伸手帮东方恪整理着发丝,眼圈儿渐渐发红。一度以为会与他斗一辈子,哪里想到,而今的他会落到这般惨景,让她好生怀念曾经的日子。

东方恪眼神无焦的看着前面,任东方渟梳理着他的青丝,喃喃自语,“她走了,走了,不会在回来了,不会了……”

东方渟默然。

“她带走了他,她最牵挂的人,她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牵挂。”

“不再回到这个牢笼里来了。”

“走了,都走了……”

东方渟用一根玉簪为东方恪绾好发,握着他的手,低头揩去眼角的泪,轻声道:“别想太多了,皇姐不会离开你。母后和父皇也不会离开你。”

“你们……”东方恪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发笑,“哈哈……,当初若非你们,我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吗?如果父皇不阻拦我和迦逽成亲,他一道圣旨,难道梅家敢反抗?如果迦逽不带着七皇叔去与南晋交战,我会追出帝京吗?会遭遇刺客吗?如果母后当初施压给梅仁杰,我不信我娶不到迦逽,只要她在我身边,之后的惨剧都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你不是长期与我争夺储君的位子,迦逽会夹在中间为难吗?她可能有机会去爱上七皇叔吗?你们……你们口口声声为了我,爱我,动不动就拿什么家国天下的大担子压在我头上,让我喘不过气来,让我除了屈服,什么都不能做。我不想要什么天下,我不想要什么帝位,我只想和迦逽在一起,过简单的生活。可是你看看我现在,可能吗?没了,什么都没了。现在当个残废太子,苟且偷生的活一天是一天,这就是我的人生。你知道吗?我连死都不能。你知道求生不能的痛苦吗?啊!”

看着东方恪发泄着心中的痛苦,东方渟心中更加的难受,现在唯一能帮恪儿走出困境的梅迦逽走了,她的离开,无疑是在他心口上狠狠的捅了致命的一刀。

“皇姐,她为什么这么爱爱皇叔?为什么?”

东方渟情不自禁的将东方恪抱进怀中,悲恸哽咽的安慰他。

“恪儿,感情的事,是天下最说不清的,也许,这就是命吧。七皇叔命不过五载,也许,梅迦逽只不过想在最后的年限里好好陪陪他,让他在世间轻松的活些时日,说不定,灭了西楚之后,她就回来了。”

“不会了,她不会回来了。”东方恪眼中流出了泪水,“她最想要的就是自由的生活,这次带着他走了,就算西楚灭亡,她也不会再回来了。我了解她,我懂她,我懂她想要什么。”

“梅府上上下下百口人还在帝京,她岂会丢下她的亲人,会回来的,梅迦逽肯定会回来的。”

东方恪摇头,“这么多年,她早就将性命看淡。若她真担心梅府,便不会带七皇叔走。父皇没有下令,她擅自带王爷离京,便是百姓也知道是叛逆之罪,她堂堂辅国大将军会不懂吗?她做的出,就已是向父皇高宣了。”

“恪儿,不想了,咱们好好养身,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

 

东淩皇宫,御书房。

东方烨看着眼前的归宗天等将军,端着脸,等待他们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回话。

“众位将军怎么都不说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