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迦逽知道自己越来越徇私了,可她真的做不到放他一个人走。

“七郎,我……”

梅迦逽十分犹豫,道,“我下不了决心。”

“记住,你是东淩的辅国大将军,你手里有百万大军,你背后有万千百姓。”

梅迦逽抓着东方闲手臂的手越来越紧,是,他说的没错,但是,她最想的身份,是他的——妻子。其他的,她从来都不稀罕。

“七郎,佛说五蕴皆空,可你知,这红尘总被诸多缘分和孽债填满。”

不是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是她罔顾天下苍生,实在是他对她来说,太重要。重要到她一点都不敢拿他来冒险,乱世纷战下,权力倾轧中的人命显得太微不足道,尤其他还是一介王爷,愈发没有安全可言。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微微笑了起来,他道:“是啊,缘分和孽债,像不像……我与你?”

“不像。”

梅迦逽很快的否定。

“我与你,该是生生世世的缘。”

那一世,他为古刹,她为青灯;那一世,他为落花,她为绣女;那一世,他为清石,她为月牙;那一世,他为强人,她为骏马。不分不离,生生相望,念慕相伴。若非有着断不了的情分,她这一世怎会如此在乎他,在意得心底都知不像自己却仍旧不愿放手。

东方闲轻笑。

他知她在逃避。他们都知道,他与她,是一世孽债。如果彼此不相遇,便无此番种种的忧。如果彼此不相守,便无此番种种的愁。如果彼此不相望,便无此番种种的促。一切的因果,不过源自他们心底的贪恋。贪情也罢,贪权也好,有了欲.望,就有了现在他们割舍不断的顾忌。

“七郎,我们是缘。”梅迦逽仿佛是想将观念强灌进东方闲的心理,其实,他们都明白,她不过是想灌进自己的心底,她想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是好的缘,而不是他口中的孽,她不过想要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作法是对的,她只想他也认同,她如此放弃权位,放弃亲人,放弃国家,放弃百姓,所有的一切放弃都是值得的。

归根究底,她只是个女子,只是个追爱的女子,她不怕万千阻拦,她只怕自己的坚持在他那里成了实现不了负担,时至今日,她太需要他的肯定和鼓励了,她太渴望他坚定的目光来温暖她。

“是!”

东方闲伸出手,将梅迦逽轻轻圈进自己的胸口,凝望着她的双眸,给予她毫不含糊的肯定。

“逽儿,我们是缘。”

有一瞬间,看着梅迦逽的眼睛,东方闲险些忘记自己的身份,所向披靡的四国传奇女将在他的面前竟如此的恐惧和不安,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他的逽儿,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后的她,他也不希望是这样。

梅迦逽,你必须拥有时刻保护好自己的能力,你怎可如此的怯懦,哪怕你的赌注是我,你亦不可露出一点惧意。

将自己的手臂收紧,东方闲把梅迦逽搂的更紧了些。

“明日你走,本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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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的手臂收紧,东方闲把梅迦逽搂的更紧了些。“明日你走,本王留下。”)

短短八字,将梅迦逽心中最后的摇摆不定给固定了。

她想,她可以坚持带他去祈邙,可哪一路的危险可以预见,厮杀必然惨烈无比,其中的变数,未必就真是她能控制住。或许,这一刻他的坚持,是帮她做了当下最不可缺的理性抉择。

“好。”梅迦逽,应了。



第二天。梅迦逽答应将东方闲留在驿站周边的农家,但对外她还是必须带着‘七王爷’去祈邙平原。房间里,穿着东方闲衣服的墨卫站在门口。

一身粗布衣衫做平民打扮的东方闲和梅迦逽坐在桌边,他看了看身后的四个墨卫,微微蹙眉,“本王不需要他们。”

“七郎,别推辞,他们四个在你身边,我放心些。”

“你爬山涉水,路途遥远,比我更需要他们。”

梅迦逽微微一笑,“我还有人保护。”

“世事凶险。”

他既知世事凶险,又岂会不懂她的心忧,少了四个墨卫她没什么影响,可没四人在他身边保护,她如何放的下心,况且,他身边素来有人照顾,这次出来将风画留在了京城,没人照料他的生活怎行。梅迦逽轻轻叹了口气,“勿要担心我。”

驿站外似乎又来了什么人,人数还不少,弄出的动静颇大,马鸣声阵阵传来。

凤凰和涅槃机警的躲到窗口去查探,两名墨卫守在门口,辩听着门外的动静。涅槃走到梅迦逽的身边,低声道:“一群商客。”

梅迦逽细细凝眉,商客?

东方闲似乎一点不关心外面的情况,轻声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启程吧。”

这一次,梅迦逽却没有被东方闲的话左右思维,对着他身后的墨卫吩咐,道,“送王爷出驿站。

寻一户隐蔽的农家好好生活,定要护他周全。若有闪失,提头见我。”“是!”对梅迦逽的安排,东方闲没有做过多的推辞,现在也不是可以把时间耽误在废话上的时候,遂起身,与她道别。

“此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亦不知,我们再见时,又是何种姿态。但请你记住,我……是我。”

梅迦逽蓦地一怔,感觉到了东方闲话中的分量,重若泰山,让她险些呼吸都要不畅了。东方闲说完,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七郎!”

梅迦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犹似低低的喝住了他,但那话中饱含的感情却是在场每一个人听得出的,她在不舍,她在担忧,她在害怕,她在犹豫,她在心痛。那般复杂的情愫竟统统都从两个字里传递了出来,让人不由得为之一颤。

东方闲站住了脚,却没转身,有些东西,他想,她懂。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你是七郎!”

东方闲的眉目缓缓敛了敛,什么也没说,背脊挺直的走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梅迦逽仿佛以跌坐的姿态落到椅子上,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竟出现了一种永别的感觉。她觉得,七郎这一走,就再不是她的七郎了,而她,也不再是他的逽儿,他们之间好像就此撕开了一条看不见的裂缝,会越来越大,到最后,只怕他们都无力缝合。


不!不是这样的!梅迦逽内心极力的否认着,她担心的不会发生,不会的,不过是她的瞎想,七郎就是七郎,怎么会不是七郎呢,她莫不是被最近的事态给弄得草木皆兵了吧。

“凤凰。”

凤凰立即走了过来,“小姐。”


“暗中保护王爷,直到他安全离开驿站。”

“是。”

凤凰走后,涅槃又去窗口暗暗探了探情况,直到底下的人都进了屋,才从窗边走回梅迦逽的身边,问到。

“凤凰回来我们就走吗?”

“嗯。”

梅迦逽轻轻的应声,吩咐道:“凤凰回来前,任何人不得出去露面。”

“是。湎”

涅槃坐到梅迦逽的身边,问道,“为什么?”

“你真觉得刚刚来的那群人是商客?”

涅槃想了想,诧异,“难不成是……杀手?狼”

梅迦逽微微笑了下,冷冷的,让涅槃和墨卫都忍不住感觉冷飕飕的,她道,“仔细听听,商客用的马和府备用马的叫声有着很大的差别。”

涅槃和墨卫们这才仔细的辩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

不一会儿后……

涅槃道:“果然有感觉不同。”

“迦逽,你听力倒真是很好啊。”

梅迦逽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听力再好又有什么用,到头来,一身本领还是不得不和他分开,纵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也难保他的安危,这样的自己,真觉无用。而今,只盼自己能将那群心怀不轨之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这边,莫要伤害到了七郎。

 

东方闲几人姿态低调的走出驿站,卑微的样子倒也没让那些新进驿站的商客们产生怀疑,从他们的身边趾高气扬的走了过去。

四个墨卫看似随意的和东方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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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走着,事实上却是将他护在了中心,四方都不让人有机会出手伤到他。五人待走出驿站,快步朝远处的小路走去,准备寻一家偏僻的农家落脚,若是能找到山中一户隐居之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凤凰等商客都进了房间之后,施展轻功追着东方闲离开的方向赶去……

 

临近中午。

梅迦逽的窗外传来几声麻雀的叫声,紧跟着,几只鸟雀扑腾着翅膀飞过驿站的天空。

涅槃走到窗口,将窗户推开,很快,一个身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小姐。”

凤凰走到梅迦逽的面前,“已妥善安置。”

梅迦逽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好。”

涅槃问道:“现在走?”

“嗯。”

“怎么不吃完午饭?”

梅迦逽道,“已耽误不少时间,若再耽搁,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走吧。”

“好。”

出门时,梅迦逽温柔的抓着‘东方闲’的手臂,低声嘱咐他,“你身子不好,慢些。”

‘东方闲’适时的咳嗽几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步伐落地也看似沉沉的,比起旁边的侍卫,显得大病在身,让人免不得心生叹息。好好一个王爷,竟落的如此下场。

涅槃扶着梅迦逽走下楼梯,将她送到马车里,又扶着‘东方闲’进了马车,和凤凰一道骑马护佑在白色马车的两边,墨卫们也紧跟而上。呃?

涅槃低声对着凤凰问道,“怎么还是二十个?”

“嗯。”

“那边,他一个?”

“不是。”

“哪来的?”

“从周边驻军中挑选出四个凑得过去的。”

涅槃笑了笑,“你倒真细心。”

凤凰打马开始行走,“这一路,若不多加小心,恐怕我们都到不了祁邙。”

 

马车徐徐前进。

马车里,‘东方闲’显得很拘谨,看着主座中间的梅迦逽,低下头,不敢言语,亦不敢多看一眼,仿佛是亵渎倾国倾城的美人。

“想说什么?”

马车走出驿站后,梅迦逽主动开口问。

乔装成‘东方闲’的墨卫又惊又喜的看着梅迦逽,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将军难道真的在问他话吗?他想说的话,可以接说吗?

梅迦逽又道:“但说无妨。”

“属下……”

“属下想问,属下的……”

梅迦逽轻声纠正了男子,“记住,你现在是‘闲王爷’。”

一路耳目不知道别人安插多少,随意就暴露了他装扮的身份,他们如何能诱.导别人的目光。

“是。”

男子提了提精气神,又坐的直了些,看着梅迦逽,问她。

“我想问,我像……像他吗?”

“你觉得呢?”梅迦逽反问。

“不像。”

“自己都觉不像,如何瞒天过海?”

男子局促,“这……”

梅迦逽敛了敛疏离的神情,她知,自己的态度也是让面前的墨卫有些放不开的原因,从一个保护她的位置坐到她面前变成‘她爱慕的男子’,换成谁都无法一下子适应。但她不需要他的局促,他的紧张会让她的计划出差池,她需要他完全的进入角色。

“你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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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过来。”)

听到梅迦逽的话,扮演东方闲的墨卫愣了好一会儿,一度认为自己听错了。

“过来坐。”梅迦逽又说了一声。

墨卫动作缓慢的站起来,坐到和梅迦逽一侧的位子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坐下两个人,便是这小小的亲近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心中紧张不已。

“夜凉,不要紧张。湎”

被唤作夜凉的墨卫惊讶的看着梅迦逽,大将军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大将军……”

梅迦逽轻声道:“这一路,委屈你了。”

“不。”夜凉掩不住的激动,“只要能为大将军解忧,末将不觉得委屈。”

梅迦逽嘴角微微勾起了起来,人生在世,谁又真的愿意去扮演谁成为谁的替代品呢?更多的,不过是无可奈何。

见梅迦逽微笑,夜凉以为她不信他的话,连忙肯定自己的心思。

“大将军,末将说的是真的,我真不觉得委屈,我很高兴自己能扮演‘闲王爷’。”

“扮演他,危险就多几分,甚至可以能到不了祈邙。”

夜凉不以为意道:“末将知道。但,从我进入墨卫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命不再是自己的,所以,时刻做好了死的准备。”

“你们二十个人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算起来,无一人没有受过伤,每次都是从鬼门关抢条命回来,本将军什么都没有给你们。”

“大将军,您千万别这么说。”夜凉眼底有着深深的佩服,“我们觉得,能做您的侍卫是无上光荣的。真的!”

“呵……”

“皇宫大内高手如云,禁卫军也有十六队之多,唯独我们的墨卫组织,仅二十人,而我们保护的人却是天下名声盖过任何一个皇上的大将军,您让我们很自豪。”

梅迦逽低低的轻叹,名声越响,要顾忌的东西也就越多了,她倒真心不喜欢自己是现在的模样。

 

赶赴祈邙的队伍在官道上走了一天,到驿站时,梅迦逽下令给人员和马匹补充食物后继续连夜赶路,旁人见了,顿觉他们的急促,竟是一点异常都没有看出来。夜凉在和梅迦逽闲话聊天后,扮演的状态愈发到位,若非身边的人知他是假扮的,差一点都要被他糊弄过去。

子夜时分。

夜凉轻声道:“大将军,要不要我回避下?”

“不必。”

“夜深,你赶了一天路,盖休息了。”

梅迦逽轻抬手臂,指尖微微揉着眉骨给自己提神,道,“不必的。”

车外,涅槃和凤凰驾马走在马车两边,突然听得凤凰冷声一喝。

“保护将军!”

德叔驾车倏地停住,二十名墨卫立即全神贯注的保护在马车周围,静觉着周围的杀气。

闻凤凰的声音,夜凉在马车里摆开了防御的架势挡在梅迦逽的面前,一只纤指轻轻拍了下夜凉的手臂,“王爷……”

夜凉顿悟,轻咳几声,坐到了梅迦逽的身边。

“不管情况多危险,忍着。”

梅迦逽嘱咐着夜凉,她要他装‘闲王爷’,他就得装得像,若给别人发现破绽,她已离七郎太远,到时他被攻击,她可真就远水救不了近火,她眼皮底下的夜凉绝不能出一丝差错。

夜凉想说什么,看到梅迦逽的脸色,将话忍住了。

光线不明的深夜,越来越重的杀气超梅迦逽的马车涌来,连骏马都感觉到了来者不善,蹄子在原地轻轻踏着,众人都莫名有些焦躁不静的感觉。

梅迦逽浅浅的蹙了下眉,出声道:“凤凰,借你的玉箫一用。”

“小姐。”

凤凰将玉箫从袖中掏出,从车窗外递了进去。

很快,一段清幽的《江南情》从马车内

婉转飘了出来……

乐声钻进大家的心底,不平的心绪渐渐安稳了下来,连马匹都停止了躁动,众人的心越发清明,仿佛能听到有人在暗处靠近他们,比之前的惶惶不安有了太多的笃定。至此,大家都反应过来。先前感觉到的杀气在影响着他们心智的判断,扰乱他们的视听,以期打乱他们的防护。

周围的杀气越逼越紧,氛围也越来愈浓,与之相较量的是梅迦逽的箫声,更加悠扬无比,在黑夜里显得更加飘渺,虚无的好像从天边传来,一层一层,丝丝密密的围绕在众人的周围。

听着箫声,涅槃不禁为梅迦逽担心起来,既然杀气能让他们浮躁,就说明杀气里有着看不见的内力,迦逽没点功夫,她的琴艺好,但到底不具备和练家子对抗的能力,这样的较量,一时半会没事,时间一长,只怕她会被伤到。

TNND,怎么还不出来?

涅槃在心底犯急,早点出来早些灭了那些家伙,这样暗地里欺负迦逽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很长一段时间里,官道上,停着一辆奢华的白色马车,动人的乐曲绕着他们,不离不散,仿佛是一个保护层将众人围在中间。

嗖的一声。

一片树叶打在了马车的窗棂上,入木七分。

紧跟着,梅迦逽的箫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哈哈……”

一个男声不知从何方响起,笑声肆意中带着几分赞许。

“素问东淩辅国大将军梅迦逽善于排兵布阵,没想到,箫艺也如此了得,佩服佩服。”

梅迦逽的声音从马车里悠悠传出,“尊驾的噬心术也非常人所能练就,迦逽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哈哈……”

男人又笑了起来。

“没想到梅将军也会说客套话。”

被一个打败自己的人夸张,男子显然并不领情,言语间有些微微的恼怒,似乎在怪责自己的噬心术被梅迦逽的箫声给破掉,他用了多年无往不胜的噬心术没想到竟在如此简单的乐声面前败散。

梅迦逽轻笑,“呵……,如果尊驾愿意,在我的侍卫们击破你的暗杀阵后,我还可以说更多的客套话。”

“哈哈,梅迦逽,你倒是真自信的好!”

男子的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冲出十几个黑衣黑面的声音,寒悚的剑光在冬夜里显得更无情,梅迦逽马车周围的墨卫拔剑迎上暗杀的刺客,官道上,刀光剑影,杀声刺耳。

马车里的夜凉第一次只用听厮杀而不必出手,难耐住急躁的心,好几次都想掀开车帘出去。“王爷,无妨。”

梅迦逽的声音极轻,轻到她需要轻声凑近夜凉的耳蜗才能让他听见。

“可……”

夜凉心底,急。

“相信他们。”

是了,相信她的人。

梅迦逽握着玉箫坐着,她没告诉夜凉,她无法不去相信自己的人,因为,她不知道除了相信,还有什么法子,今夜来的人,并非一般的对手,她能从噬心术里感觉到,对手绝不是一般的人物,甚至,他根本就不是东淩的人,懂噬心术的人,据说都不会听命于任何人,他们自傲的只听从自己的心意,此人到底是冲她而来还是冲七郎而来,她一时也拿不准。

当墨卫和刺客交战时,一道黑影迅速从天空中朝梅迦逽的马车冲来。

啪!

一声大响。

德叔的长鞭挥在空中,闪出一道白光,像是将空气撕裂成两瓣,震得人心一抖,不寒而栗。

黑衣人停在半空中,看着飞身到车顶的靳棋德。

“呵……果然是辅国大将军,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啊,区区一个马车夫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德叔冷冷一笑,“天下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太多了,老朽不得不练几手来帮帮我家小姐的忙。”

“哈哈……”

男子大笑,笑声让人没

一诺倾情:第一美人,芊芊,痴相濡以沫的梦;对弈,输赢都已回不去20,

来由的心间发紧,如同刚才的噬心术一样,让人慌急。

“小爷我今天倒要领教领教你的‘几手’,看看老人家你到底凭什么来帮你家小姐的忙。”


芊芊,痴相濡以沫的梦;对弈,输赢都已回不去21,

(“小爷我今天倒要领教领教你的‘几手’,看看老人家你到底凭什么来帮你家小姐的忙。”)

男子话音还在夜空里回响,一道寒光已从他的手中劈空杀向德叔。寒光耀目,几乎将打斗的场地都照亮,让涅槃和凤凰等人忍不住一惊。

好强劲的内力啊!

面对直袭自己寒光,德叔扬起手中的长鞭,如长蛇飞舞,变幻成妖娆蜿蜒的蛇身,缠住凌厉骇人的寒光,左右妙曼飘忽间,竟将寒光化成了无形。

瞬间,在丈余外的黑影到了德叔的面前,快若闪电,险些打了德叔一个措手不及,幸得梅迦逽唤了声。

“德叔,右侧三分。”

德叔迅速出掌震开身右侧的暗杀,借着反力飞开数米,躲过了黑影的重击。

男子明显没料到梅迦逽竟能准确感知他的移动,只他这极短的分神间,德叔已经完全调好了自身的状态,长鞭像是长蛇吐信一般的回击过来,与男子对打在一起砾。

夜凉惊讶梅迦逽对德叔的提醒,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大……呃,你怎会……”

梅迦逽怕夜凉再说错什么词,截断他的话解释,“盲者,听力极好。”

夜凉点头。

寒风呼劲的道路上,兵器碰撞的声音声声夺人心魄,剑锋偏走间,即可要人性命。混战中,人人不敢有半丝的掉以轻心,以免给了对手可乘之机,丧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