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心。”

安曦不小心走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红色的盖头朝前滑了不少,幸好没有完全掉下来。

安曦小心翼翼的感觉着身边的情况,还好还好,都没有注意到她,不然,她真不敢想象要是被秦玄阳认出的场面会何其惊悚。

经过刚才的分神错步,安曦愈加留心了。

每一步,她走的很沉。

每一步,她走的很倦。

秦玄阳,每一步,我就离你远一步,沉的我不敢马虎和掉以轻心。

秦玄阳,每一步,我就离出宫近一些,倦的我恨不得马上就长了翅膀离开。

可是,为何,此时她的心会有些闷不过气来?为何会想起秦玄阳为她过生日的那晚缱绻的眼神还有接连几天来相处时他眼中的忧伤,她的心,突然胀气的难受,有种想哭的冲动。

缓慢的步伐穿过紫禁门,走过文武百官列开的道路,离婚车仅仅十几步的距离。

一阵寒冬的冷风吹来,盖头似要被掀开,安曦刚想动手扯住,一双大手突然轻轻拈着盖头边沿,体贴的为她整理好。

“听闻,暄日的习俗,新娘子的盖头必须由新郎掀开才吉利,我怎会让风儿抢了光呢?”

君临墨?

安曦心头微微一怔。

“临墨太子对暄日的东西真是了解。”

秦玄阳淡笑的看着君临墨,话中有话,只怕他熟知的不仅仅是暄日习俗吧,狼子的野心一般都极大,也极为缜密。

君临墨笑,很灿烂的笑容,如暖阳,看的出他此时很开心。

“对自己的女人,临墨上心是应该的,难道皇上不希望我疼她吗?”

秦玄阳淡淡扫了一眼凤冠霞帔拢手在胸前的新娘,悠悠道,“这世上,希望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哈哈……那临墨就努力让皇上的希望变成现实。”

说着,君临墨突然搂着安曦的腰腹,几乎是提着她,将她送到了华丽宽敞的马车前,亲自扶她上了马车,嘱咐马车上两位接应的宫女,“好生扶着太子妃。”

说‘太子妃’三个字的时候,君临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音量格外大了些,带着些许兴奋和期待。

君临墨转身看着秦玄阳,“皇上,感谢您赐合钰公主给我,滇域十三州的百姓有您这般仁慈的君王是他们的福气,希望,冥月能与暄日永修安好。”

秦玄阳平静的看着君临墨,凤眸却越过他的肩头,看了一眼正在缓缓落下的车帘,眸光一挑,赫然出声。

“等等!”

君临墨一怔,嘴边的笑意微微一结,却始终保持着自然的感觉。

李晋山和众位朝臣不解的看着秦玄阳,不明白他有何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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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未,谢谢你的荷包,嘻嘻,这章就是加更的哟,非常重要的一章。

下面请期待安曦的第三次逃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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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八章:流年婚礼,他心尖的痛(4)

一旦上了婚车的新娘不到夫家就下车是极为不吉利的,两位陪嫁宫女掀开车帘,安曦跪在车板上聆听秦玄阳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秦玄阳没有上车,靠着车帘出,很容易便闻到了安曦身上盖住她原本香味的禅香气,想起刚才秦合钰刚去禅祠殿拜祭太德妃,一时竟没有多想。懒

安曦当然想不到,将她带到禅祠殿祛掉她身上秦玄阳熟悉香味的打算是轩辕炎之早就计划好的。

“伸出手。”

秦玄阳在安曦稍稍伸出纤指的掌心里放入了一个东西,微微倾身,用只有他和她能听见的声音道,“婚后想离开冥月,戴上它。”

安曦的心猛的一颤,差点惊呼出声。

“朕舍不得曦儿难过,不想被她讨厌。”

见到‘秦合钰’浑身的颤抖,秦玄阳满意的勾起唇,转身,“启程吧。”

司天官高声长鸣,“启……程!”

君临墨翻身上马,朝着秦玄阳笑的十分灿烂,抱拳作揖,“皇上,请!”

大红马车缓缓的启动,安曦缓缓打开掌心,看着手中的东西——秦玄阳从不离手的墨玉扳指。

一刹那,安曦什么都明白了。

秦玄阳的墨玉扳指如圣旨,营救秦合钰的圣旨!

他狠心拒绝她的恳求,坚持远嫁秦合钰,却在暗地里做了接婚后秦合钰回暄日的打算,即不得罪冥月,也能做到她的要求。虫

“阿阳……”

安曦紧紧咬着下唇,呼吸急促,若到了此刻她还不明白他对自己的用心,那么她就是傻了。

他,是真的喜欢她。

那一瞬间,安曦甚至能体会到秦玄阳决定给她墨玉扳指前激烈的思想斗争,违背邦交原则的事情,他竟然因为对她的不舍而做了。

他,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

朕舍不得曦儿难过,不想被她讨厌……朕舍不得曦儿难过,不想被她讨厌……朕舍不得曦儿难过,不想被她讨厌……

安曦的眼泪刹那涌上眼眶,起身准备冲出马车,这婚,她不代了。

只差一点就掀开了车帘,指尖却没有再前进一点。

不行,不行,她不能下车。

一旦她下车,参与这次计划的所有人都会被冠以‘欺君之罪’的罪名,她或许能得到秦玄阳的赦免,可轩辕炎之呢?那些女人呢?

因为秦合钰与君临墨的婚嫁已经闹过一场笑话了,她不能再出一次乌龙,丢了暄日的面子,再次给秦玄阳带来麻烦。秦合钰能用这个扳指被营救,那么,换做她,也能用了。

想着想着,安曦又缓缓的坐回了座位。

为了暄日,为了轩辕炎之那些帮助她待嫁的人,她不能冲动,只能忍这一路了。

刚出皇城,君临墨立即让车队快马加鞭的行进,让安曦颠簸的极不舒服,不知道他急的什么劲。

安曦收好秦玄阳的墨玉扳指,将轩辕炎之送的金戒指取了出来,思考良久,最后终究没有戴上。潜意识里,她想用秦玄阳的墨玉扳指逃离冥月,半路被劫,对暄日,对秦玄阳总是不利的。

马车飞快的奔跑,一个激烈的摇晃,安曦被颠的七晕八素的,扬手撑住车壁,靠,君临墨玩赛马呐?

一封白色的信笺从安曦的袖口掉了下来。

咦?

安曦捡起,封页写了三个字:沫依(启)。

给她的?

安曦拆开信,缓缓的打开,一句句朝下看……

沫依: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出了暄日的皇城了,也许到了冥月也不一定,不管在哪儿,请你勇敢幸福的生活下去,为母妃,为不称职的姐姐我,好好活下去。

谢谢你冒死将我送出城,谢谢你努力去完成母妃的遗愿,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亲人的珍贵,虽然对亲情的领悟有些晚,可,我终究是明白了。

轩辕炎之会半路营救你,他真的很爱你,那是我永远都企及不到的深情。

我终于明白,有些人,不是靠权力和热情就能得到的。

沫依,我会用秦玄阳的鲜血祭奠母妃的在天之灵。

沫依,我们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

请你,幸福。

白色的信纸从安曦的手中滑落,泪水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脸颊。

秦合钰!

那个在禅祠殿与她换凤冠霞帔的女人是真的秦合钰!难怪轩辕炎之说她过不了太极殿那关,难怪他不提前告诉她计划,原来他将自己送出皇城的秦合钰带回了皇宫。

秦合钰要刺杀秦玄阳!

这个念头猛然乍响在安曦的脑海,不行,她得回去。

安曦毫不犹豫的起身掀开车帘。

“啊!”

一个身影突然窜进喜车,将安曦逮回到座位。

“想去哪儿?我的太子妃。”君临墨唇角含笑的看着安曦。

“放开我,我要下车。”

“哦?下车做什么?”君临墨很无辜的眨着眼睛,唇边的笑意越发大。

“我要回去,我不嫁了。”安曦使劲掰着腰间君临墨的大手。

君临墨朗声大笑,“不嫁?哈哈……我亲爱的太子妃,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这婚车你既踏上了,嫁,最好;不嫁,也得嫁。”

“君临墨,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安曦急如上火,暄日皇宫里的情况让她无法不担心。

君临墨挑眉,兴趣十足的看着她,“不客气?太子妃想怎么个不客气法?是像对付金儿银儿那样打我的七寸呢?还是等着秦玄阳像上次那样从天而降的将你从本太子的床上救走呢?”

什么?

君临墨竟然知道她不是秦合钰?

安曦惊恐的看着君临墨,他怎么会知道的?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谁?”君临墨很喜欢她惊讶的样子,问出了安曦心中所想。

君临墨靠着车壁,老神在在,“合德早就告诉我你会代嫁了。”

安曦蹙紧眉心,暗忖,靠,忘记克罗合德会告密这关了。

“不过,我知道在太极殿的人不是你,只有从禅祠殿回来的新娘才是你。”

“为什么?”

君临墨笑容灿烂,“就算合德不对我通风报信,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的新娘是不是你,别忘了,我身上藏有金儿和银儿,它们对周围人群的感知比人强百倍,你揍过它们,它们对你的心跳声,步调节奏和呼吸频率,还有体味都相当的敏感,只要你出现,它们就会给我准确无误的信息。”

“既然知道我不是秦合钰,赶紧放我下车,你该知道,我是暄日的玄贵妃。”

君临墨好像听到了一个世纪大笑话,仰头大笑。

“哈哈……不放。”

安曦却不想再和他磨叽什么废话,她能等,暄日皇宫里的情况不能等。想也不想的,安曦果断出手朝君临墨袭击。

马车里一番打斗,仅仅是你来我往的五招过后,安曦就被君临墨压制在身下。

“亲爱的太子妃,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嫁去冥月的好,本太子让你溜了一次,断不会让你再溜第二次,你再袭击我,保不准我下次就用十成的功力将你打成残废,永远都逃不出本太子的手心。”

“你就不怕秦玄阳讨伐冥月!”

所有的计划都不在她的预期之内,全盘被轩辕炎之打乱,秦玄阳发现代嫁的是她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怕!在暄日肯定怕,不过,若是你入了我冥月的地界,他再想抢回你,恐怕就是痴人说梦了!哈哈……”

赫然,安曦明白了,为何刚出皇城君临墨便快马加鞭未停鞍的奔驰了,他在抢时间。

暄日皇宫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秦玄阳在送完婚车之后本欲想赶到观景阁去看望安曦,却看到一个小公公飞快的跑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第一百一九章:流年婚礼,他心尖的痛(5)

李晋山看着满头大汗疾奔而来的小太监,当场脸色黑到极点,一摔净鞭,“何事惊慌?扰了圣驾,该当何罪?”

小太监匍匐在地,语气慌乱,“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太后娘娘快不行了,请皇上赶紧去慈宁宫看看吧。”懒

什么?

秦玄阳凤眸一瞪,心中一紧,冷锋瑟瑟,母后不行了?

【慈宁宫】

秦玄阳瞪着古太医,眼神冷如寒冰,没有人知道表面平静的俊颜是怎样奔腾翻涌的心。

“怎样?”秦玄阳冷声问。

“回皇上,恕奴才无能,一时无法查出太后娘娘的病因。”

秦玄阳的心像掉入冰窟,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睑的戴蓉雅,紧紧拧着眉头,握着她的手。

“母后,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母后……”

不知过了多久,秦玄阳凤眸轻扫房内众人,“都是怎么伺候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殊嬷嬷忽地跪在地上,颤声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太后娘娘逛完御花园回来说有些累想要休息,不许我们打扰,临午膳时分,奴婢进来叫太后娘娘,就发现……发现怎么都唤不醒……”

秦玄阳的眉头越皱越紧,握着戴蓉雅的手也捏的更紧了,忍不住的自责,母后,是儿臣这段时间忽视您了,是儿臣不孝……虫

“太医,再查。”

秦玄阳起身,让古太医再诊断戴蓉雅的病情,他不相信人无缘无故就会沉睡不醒。

“是。”

古太医额头上满是冷汗,不停的抬起袖口拭擦,就连旁边的李晋山都看着有些紧张害怕。

骄阳落山,凉月升起,慈宁宫灯火通明。

秦玄阳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椅子上看着戴蓉雅,午膳与晚膳皆没有用,伫立在一旁的李晋山忍不住心急如焚,好几次都麻着胆子去叫他,却依旧无果。

李晋山暗道,玄贵妃娘娘要是健康就好了……若她来劝定然有效……唉……

寅时的打更声传来,一夜未合眼的古太医僵硬的身体终于直起来,脸色大缓,长长舒了一口气。

“古太医,快快,怎么样了?”

李晋山几乎想提着古太医到秦玄阳面前了,他看着秦玄阳长大,说起心疼,他对秦玄阳的疼惜不比戴蓉雅少多少。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的病因已经查实,请皇上放心,太后娘娘两日后便能苏醒。”

“太后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玄阳的心落了不少,却不减眼中的冷锐。

“太后娘娘的耳后被人扎入了一根银针,造成人闭目绝息的假象。”

“拔了。”

秦玄阳腾的站起,走到床边,看着戴蓉雅,慈祥而安宁。

古太医大惊,“不可。皇上,这银针带着极为隐蔽的药性,极难查出,一旦不满时辰拔出来,必将造成人永远昏迷的结果。”若非他斗胆移动戴蓉雅的头颅,他也断不会发现银针。

“李晋山,彻查昨天慈宁宫进出宫人的情况。”

“是,皇上。”李晋山退了出去。

古太医欲言又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弯着腰等候秦玄阳的吩咐。

“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奴才斗胆。”古太医抬起皱纹深深的脸,“太后娘娘扎针的手法和技术并非一般人能做到,单单是一个医生或者一个下毒者都无法施出这样的本领,奴才可以肯定,皇宫太医院无一人能达到,这种技术失传多年,必定是一个很懂医术和毒药的人做的。”

秦玄阳眸光流转在古太医的身上,细细思量着他的话。

很懂医术和毒药的人?

遭了!

秦玄阳心下一紧,立即朝门外走去,“你们日夜守护太后娘娘,一旦醒了,立马禀告朕。”

“是!”

秦玄阳身后跪了一地的太医和宫女太监。

腾飞瀑布,观景阁

“曦儿……曦儿……”

紫色的身影步若流星,看着床上躺着的娇躯,“曦儿?醒醒,曦儿,你起来,看看我。”

秦玄阳凤眸深锁床上的人,恨不得直接扯掉身前最后一道垂帘,床上人儿的五官几乎和曦儿无异,可他就是感觉到浓浓的不安,他要看她的眼睛,看她眼中看自己的目光。

她灵动的眸光,是他一生都不会看错的风景。

“曦儿?看着我!”

不管秦玄阳如何呼唤,床上的‘安曦’就是不醒。

“来人!”

宫女兢兢战战的跪在秦玄阳面前,“请问皇上有何吩咐?”

“去,摇醒娘娘。”

宫女一怔,浑身打着颤,看着垂帘里的人,想讨饶又不敢,既怕秦玄阳,也怕传染了七日绝欢的毒。

“朕说话不喜欢说两次。”

宫女吓的哆嗦爬起,双手颤抖的掀开垂帘,走到床边,轻轻拍打着被褥,“娘娘,娘娘,醒醒,皇上来看您了,皇上来了。”

床上的人儿依旧闭眼不醒,仿若死了一般。

“曦儿?”

秦玄阳陡然提了音量,抬手隔空用内力一探床上人儿的气息,还活着?

瞬间,秦玄阳就知道为什么床上的人不回自己的话,她被封了哑穴。

劲指一点,强大的内力解开她的穴道,床上的人身体一震,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房间的一切。

“我……”

秦玄阳猛的提了一口气上来,她的声音不是曦儿的,曦儿果然被掉包了。

“你是谁?”秦玄阳的声音仿佛要杀人一般,双目渐渐赤红。

“我?啊!好痛啊,好痒啊。”床上的人不停挠着自己的身体,见到满身的红疹时,惊慌的尖叫,“怎么会这样啊?我怎么会长这样的东西啊?啊!来人,来人啊!宣太医,叫太医赶快来!”

此时的秦玄阳已经不用她回答是谁了,她的声音他早就听出来了。

是克罗合德!

凤眸阴鹜起来,冷冷的凝视着床榻上和安曦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克罗合德,紫色的袖跑一挥,掌风撕掉克罗合德脸上的人皮面具。

“来人!将合妃压入宗人府,听候发落。”

“是!”

克罗合德惊慌的看着眼前的秦玄阳,“不要,不要,皇上饶命啊,皇上,合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带上人皮面具,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儿,皇上,饶命啊……”

秦玄阳的拳头捏得邹紧,骨节咯咯作响,凤眸眯着,迸射出凛冽的寒芒,纤眉凌入发丝,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用力一掌打出,身前的雕花大床应声而碎。

轩辕炎之!

轩辕炎之,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用母后病危的假象来拖延朕到观景阁的时间!竟敢用克罗合德替换曦儿!

这时间,能扎出那么功利深厚技术精湛手法的银针!又能做出如此相似的人皮面具之人,他不作第二人想!

除了他——轩辕炎之,再无他人!

“来人,宣莫言!”

【太极殿】

内心澎湃着焦躁的秦玄阳依旧认真的上早朝,只是所有朝臣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原本一些无关紧要却想博秦玄阳关注赞赏的小事都压在心底,生怕一个不好,惹了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没人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忧心母亲的身体,牵挂消失的心爱女人,却又要逼迫自己冷静的坐在这,承担起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责任。

不能逃,不能避,不能放,亦不能弃。

李晋山陪着小心立在案台下,他关心的,不过是皇上还未用早膳,如今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格外担心秦玄阳的身体。

朝堂上安静了好一会了,秦玄阳冷声道,“各位爱卿都没有要早奏的事情吗?”

李晋山看了看秦玄阳,试探性的用眼神询问了他的意思,随后扬声道,“退朝!”

【御书房】

仰躺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秦玄阳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卷曲,似乎想握住什么,手心却是空空如夜。

为何莫言还没有回音?轩辕炎之到底将曦儿带到哪去了?

曦儿,你在哪儿?

“皇上,柳姑娘来了。”李晋山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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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被群里的暴女一番轰炸,终于超额完成任务,八千啊,红果果的八千啊。

镜子,敏敏,箜......你们太虐我了!

好困,我滚去睡觉了,明天继续奋战。

谢谢大家喜欢暴君。

请期待:后面阳娃娃的表现哟......

第一百二十章:流年婚礼,他心尖的痛(6)

李晋山看着端着参汤缓步走进的柳苳儿,眼中带着期待,按说,这柳姑娘被皇上惦记了十年,由她劝皇上吃东西该是不比玄贵妃差吧。

柳苳儿将玉碗轻轻放在桌面,柔声道,“玄阳,吃点东西吧。”

秦玄阳蹙着眉心专注的想着安曦,丝毫没有听到身边柳苳儿的话,甚至都不知道有碗参汤在眼前。懒

柳苳儿细细看着秦玄阳的眉眼,纤眉拧紧,狭长的凤眸定定的看着案台,薄唇抿着,眼底流淌的担忧和焦躁出卖了他的心声。

他真的很在乎心中的那个人……在乎到出人意料的浓烈。

柳苳儿凝目看着秦玄阳,纵然他眼中的深情是真的,可她眼中的恨意也不假。

捏着丝绢的手指在袖口里紧了又紧,看着微微升起热气的玉碗,暗沉一口气,再次柔声道。

“玄阳,你三餐未用膳了。”

秦玄阳微微抬起眼眸,睨了一眼参汤,“撤走,朕不想吃。”

他的声音里有着苍凉的疲惫,不想多语。

“皇上,您的龙体重要啊,柳姑娘特地端来的,或多活少吃点吧。”李晋山执着净鞭看着秦玄阳。

“李晋山,你出去看看莫言派人回音没有。”

为何一上午都不见莫言查到曦儿所踪的音讯,轩辕炎之有本事将她藏的这么深吗?虫

“是。”

李晋山看着秦玄阳坚决的样子,无奈的摇头,转身出了御书房。

“苳儿,你也下去吧。”

说完,秦玄阳轻轻从袖口里取出一支微微有些干枯的玫瑰花,那是曦儿生日当晚他送她的,劈掉观景阁雕花大床离开的时候,他从花瓶中取出来,一直放在袖中。

曦儿说,红色玫瑰,代表热恋的爱情。

那是他送她的爱情,她忘了带走,他便好好收着,等她回来,再给她。

缓缓的闭上眼睛,暗自笃定,再过半个时辰,若是莫言再不回音,他便亲自出宫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