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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儿,娘这次来只是想同你道别,或许,也可以说是永别了。”血妃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脸上平添几分担虑,“冥帝,他是执意要将我逼出来了,呵…明知那是抓捕我的陷阱,可是娘不得不去,我拼了十几年,努力了十几年,断不会让他就那样干脆的寻死。”
身侧的冥恤轻叹了一声,望向血妃的眸子中,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哀怨,“你同冥帝,都不配做父母,那样的对待一个孩子,就只是为了自身的血咒么?如今天意难违,也到了该惩罚他的时候了。”
“恤儿,你不懂。”听着他的职责,血妃酸涩的眨了下眸子,“血咒,根本就没有除去,而那孩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清醒
灌木丛后的清音,紧张而忐忑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丁点的动静,而打扰到远处的二人。呼之欲出的答案,她只觉着自己的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血咒未除?”冥恤难以置信的望向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血妃,“那日在祭台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自己虽然没有身处冥朝,可妖妃的密信上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祭台上,明明是以笑儿的血祭才解了冥帝身上的咒,从而使得清音发了疯。怎么如今看来,又徒生枝节了?
“那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血妃轻描淡写的欲带过,毕竟,这事泄露不得。
“可妖的信上分明就说你烧死了那个孩子,你对我们的情,淡了也就淡了,可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冥恤咄咄逼人的直望向自己的母亲,那样疏离的眼神,让血妃打心底的一颤,她不要让自己的孩子都看不起她,“不,娘没有。”
努力的平复下心情,她纤细的十指试探性的抓上了冥恤的袖口,“恤儿,娘在外多年,始终放不下你同妖。”
坚毅冷酷的下巴僵直着低垂,冥恤双眸望向远处,冷漠的开口,“是么?”手上轻轻用力,将血妃拉着自己的力给挣开了。
她柔荑紧握,试了下,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恤儿,娘知道你们已经不能再原谅我了。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你对清音的感情娘也看出来了。”血妃站稳脚跟,林中的杂草,埋过二人的膝盖,“娘可以把她身上的毒针解了,让你毫无顾忌的将她留在身边,但是,千万不要让她回到冥朝,这是我的底线,不然…我照样会想法子将她除去。”
她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单一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清音强忍下想要冲出去的冲动,她两手死死的抓着裙摆,尖利的贝齿将红唇染的越发红亮,若是自己现在出去,那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泪水,迷失了眸子中的迷惘,那一片清亮,火速呈现。
“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为什么清音会疯?还有,那孩子又在哪?”冥恤犀利的眼神让身前的血妃差点招架不住,她艰难的迈开一步,似是在斟酌般,犹豫再三,“恤儿,有些事不是娘不想告诉你…”
“对,从小你所做的一切就瞒着我们,而我同妖却不得不留在那无底的深渊,承受着你所犯下的一切罪恶。”冥恤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怒意以及哀怨,他自认为一向都将情绪控制的好好的,可在这一刻,却还是迸发了,“你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么?就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将她的一辈子都毁了。你有问过她一生,是否愿意留在皇宫,是否愿意被冥帝所钳制么?就是因为你,她强欢在一个恶魔的身下,瑶光也走了。当年你的不顾一切,将她们二人的灵魂封入一具身子内,呵…又是为了你自己,为了将清音骗回来,你不惜以自己女儿的身体作为代价,你又何曾想过,妖的身子是否能承受得住?”
冥恤几乎是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全部吐了出来,望着血妃越苍白的脸,他只是一声冷笑,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孩子尚且这样,别说是他人了。”
丛林后的清音只是不断的流着眼泪,妖,突的,更加为她心痛了。若要追根溯源,这一切又究竟是谁的错呢?
她的狠戾,她的毒辣,却只是一昧的想要掩饰心中的脆弱以及孤独感。妖,你是否也会觉得活得很累呢?
来不及多想,血妃的声音就透过稀薄的雾气,传了过来,“不,恤儿…那孩子没有死。”
一把声音顿时止住,血妃带着恨不能咬断舌根的悔意,想要将原话收回去,“娘是说…”
“孩子没死是么?”冥恤双目有神的紧盯着她,“怪不得,冥帝的血咒未除呢。”
两人的对话,清音再也听不进去分毫了,笑儿没死?没死!
她雀跃的恨不能立马便回到冥朝,她的笑儿,她努力想要藏在心底的儿子,没死?不,怎么可能。原先的希冀又再度被席卷而来的绝望所代替,自己明明看见笑儿被烧死了,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唤,怎么可能是假的?
“既然孩子没有死,那祭台上的又是谁?”冥恤问出口的正是清音所疑惑的,她将身子小心的窝着,耳边静悄悄的,只有虫雀的夜啼声。
“那是我从宫外抱来的孩子。”血妃警惕的望向四周,见无异样,索性也不再隐瞒了,“当时,我利用巫蛊之术将帝控制了起来,放入血池之中,而清音听到的那一声声叫喊,只不过是幻音罢了,篮子里面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
激动难耐,同时,却又心如刀割。烧死的不是笑儿,却是一条最无辜的生命啊。
“冥帝被控制?”男子的双眉,浓重的蹙了起来,“他一心要除咒,这不是他的本意么?”冥恤似是不信,为了这个血咒,冥帝所做的一切,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原先平静的血妃,在听到他的问话后便突然的躁动了起来。她来来回回的在冥恤身前踱着步子,脸色,越渐阴霾。
被控制?清音猛地一惊,她大脑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久久没有了反应。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呢?一幕幕,倒退着回到了自己的意识中,她犹记得冥帝双手打开张在了血池的边沿之上,自己,一步步的逼近,她只当是冥帝知晓了一切,她只当是,他策划了这一切。
“帝,原来我们之间,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啊。”清音两手猛地揪紧了自己的发,自己的那一句话,冥帝是听见了的,什么样的伤害,怕是都比不上对方的一句话。先前,一直是自己在坚持着所谓的希望,而那一日,却又是自己生生的将冥帝唯一的希望,给抨击打碎的。清音没有来得及看见他眼中的绝望,却在此时,清晰的感觉到了。
心痛如麻,怕是都不足以形容了。
她隐在黑暗中,仔细的将心中的繁芜压制下来,聆听着血妃的每一字每一语,不曾遗漏。
“对,就是因为她,冥帝竟想放弃自己唯一生还的机会。”血妃恨恨的咬着牙,“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怕是他们早就去了炫朝…”语气中,刚要透着几分得意,便想起了冥恤的斥责,以及为了将他们骗回来,自己所不惜一切伤害的妖妃,脸上的神情,便跟着再度黯淡下去。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一个那么平凡的女子,竟能将我十几年的计划全盘颠覆了。”血妃不解的抿着唇,眼神中尽显伤痛,“我要他活,我要他好好的活!”
冥恤平静的靠着身后的大树,始终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纹丝不动。“明明有那个机会,你又为什么放弃了给冥帝除咒呢?”
“除了咒,不就如他们所愿了么?我不能接受他们安然的在一起,我要将冥帝从清音的心中彻底剔除,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他的一己私欲,才会在她的眼前被活活的烧死,我要让她心死。我要将冥帝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里,只能有我陪着他,自然…等到清音承受不住,离开冥帝了,我才会帮他解咒,那时候,他们的世界中就再也不会有彼此了。”血妃将心中压抑的想法一股脑的掏了出来,顿时便觉轻松多了,“现在只有最后一步了,娘,就是来向你告别的。”
“最后一步?”冥恤神色肃穆的将身子拉直,一手猛地攫住了她的手腕,“血咒未除,那孩子…”
“对,”她斩钉截铁的拦下了冥恤接下来的话语,“我这次回去,就是要用那孩子除去帝身上的血咒。”
“他不会同意的。”冥恤笃定而心酸的加重了手上的劲道,“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你是根本就留不住的。就像清音一样…她的人在这,她一心念的,却只有冥帝而已。”
“我不管,你只要留着她的身子就好,一个疯子,我管她有没有心。”血妃不自觉的将声音拔高,她害怕的逃避着,她知道冥恤所说的都是对的,可就是无意识的想要逃避。
“娘这一辈子为了自己,没有好好的顾上你们,清音的毒针我回头就去取出来,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血妃吃力的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般,无神的靠在了树干上,“这一回去,冥帝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着我,他,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了。”
血妃从来没有想过,她同冥帝会有那样的结果。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放手吧。”冥恤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放了冥帝,放了那孩子,也放了自己。十一年前的恩怨,妖都告诉我了,冥帝肯将那最难以启齿的往事倾诉于她,那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而能让他放得下一切的,只有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你也该累了、乏了,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地安定下来不好么?”
他的语气中,有的只是规劝,和最自然的一点亲情流露,若说先前还有恨的话,妖妃的一封信,就彻底的将他原有的想法改变了。冥帝的一切,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娘亲给剥夺的。
“恤儿,娘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帝他接连几天没有招寝,他这是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就看我会不会出现。一张大网,怕是早就在等着我了,可我…又不得不去。”血妃嘲讽的勾起唇角,“自作孽啊,到头来,被牢牢掌控着的却还是我。”
若是能轻易放手,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是非恩怨了。血妃的一生,在遇上冥帝的那日起,就已经脱离了方向,连带着,将周边所有人的命运,一道改变。
“你可以为了冥帝做一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他的生命,你始终不能主宰,你若真要以那孩子换得他的性命,也得看看他能不能同意了。”冥恤望着身前的女子,只觉她时而陌生,时而熟悉,就连自己都捉摸不透。
“那孩子,在哪?”
清音探了下头,冥恤的每一句问话,都像是从自己心里掏出来的,那般贴切。她疯狂的开始想念笑儿,想念冥帝。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自己的儿子,回到冥帝的身边。
“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血妃噤声的脑袋转向了树上头的明月,“一个,他们都能听得见他哭声的地方。”
“恤儿,娘不求别的,只求你同妖不要恨我。”血妃将落在上空的视线收了回来,“你很勇敢,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一切,而放弃自己的责任,娘,很骄傲。”
她的语气,平淡的朴实,这时的她,只是一名最普通的母亲。
“好了。”收回神,血妃两手轻伸出,穿过了冥恤的腋下,见他并未有推开的意思,这才欣喜的大着胆子靠上前去。脑袋,窝在了他的心口。
“我的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她带着欣慰的口气,将头舒心的动了动,“原谅娘,原谅娘的一切…”
他的胸膛足够宽阔,可以挡住一切的暴风骤雨,血妃两手环在冥恤的背后,交握,那种感觉,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望着身前那抹小小的身影,冥恤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两手扬在身侧,过了许久,才忐忑的慢慢落下,滑至了血妃的肩上。
这本是一个最简单的拥抱,然而在两人的动作中,却显得如此生疏以及小心翼翼。意识到了冥恤的贴近,血妃心头一热,眼眶中,竟是冰凉闪现。
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一切,却不知血浓于水,这样的亲情,对于她来说竟是那般的渴求。
清音就蹲在原地,她望着相拥的二人,内心跟着复杂的抽痛,忘了呼吸。她跟着冥恤同血妃,暂时放下了一切,静静的,让心沉寂。
第一百五十章 无缘相守
过了许久,脚踝处传来一阵噬骨的麻意,清音不敢去揉,只能干蹲在那,维持着相同的姿势。
远处的二人,慢慢放开了身子,血妃适时的将眼泪逼了回去,望向冥恤的眼中,带着几分贪恋,“好了,娘要走了。”
冷酷着俊颜,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血妃转身离去,冥恤挣扎的张了下嘴,“你,自己当心点。”
毅然决然的背影,终是不舍,却没有回一下头,默默的点了下脑袋,便大步走出了这片茂盛的林子。身后,男子的裙摆沾在了凌乱的灌木丛上,他紧跟上前一步,却被那阻隔的撕裂声,拦下了步子。
冥恤站在原地,一手撑住了边上的树干,冷峻的脸色在月影下显得尤为孤寂,清音不敢乱动一下,只能干等着,更加不敢贸然出去。
直到,他颓然的放下手走出林子,清音才紧挨着柔软的草地瘫坐了下来。太多的惊喜太多的意外,需要她来好好的安抚,两手按在胸口,她雀跃的久久不能平复,笑儿没死,而当日在祭台上的一切…
她咬着唇,心绪万千的将双腿盘起,对,回去,一定要回去。
不,另一道声音,却在心里炸响,现在还不能回去,身上的毒针一日不解,自己就还得疯下去,不然,迟早都是在血妃的掌握之中。一边,又火急火燎的双手紧握,可是帝已经撑不下去了,还有…笑儿究竟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清音情急的站了起来,她忘了周边一眼,确定无人后才小步向外走了出去。
冥恤回到营帐之时,并未先去清音那里,而是脸色阴霾的朝着另一边走去。
原先那个清冷的营帐内,竟是灯火通明,他急促的向前,一手猛地掀开了帐帘。
里面,只有一名女子背对着自己。身上着一身简朴的衣衫,她一手撑住床沿,另一手朝着榻上的男子凑近。动作被放得很柔,悄无声息的进行着。而这一切看在身后的冥恤眼中,却变了一番滋味。这是全营的禁地,是他和他两人的世界,而如今,却被硬生生的闯入了。
“住手。”随着一声怒叱传来,女子惊得手上一抖,在看清楚了来人之后,急忙回身跪倒在地上,“奴婢,奴婢参加恤王爷。”
他大步流星的走进营帐,双目直直的落在榻上,并未睬那跪着的女子一眼,待到走近之后,才弯腰细细查看着。榻上之人依旧熟睡着,发上、脸上带着湿渍,像是刚被擦拭过。
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而一股怒意,却再度升腾起来,冥恤转身,用力的一脚朝着那跪着的女子踹去。
“啊——”她一生惊呼,疼的两手紧紧按在胸前,抬眸惊恐的望向冥恤,“恤王爷饶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走上前几步,才看清那人竟是清音身边的丫鬟叶丫头,“谁让你进来的?”
“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路过这里…”叶丫头语无伦次的紧张起来,“奴婢只是给燿王爷擦了把脸,什么都没做啊。”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竟敢私自闯入这禁地。”冥恤猛地弯下腰去,两手将地上的女子给提了起来,拉向自己,“若是燿有个什么闪失,本王就砍了你。”那样的狠戾的眼神,一下让叶丫头懵的说不出话来,她紧张的只知道摇着脑袋,惊惧的眸子紧盯向他。
“滚!”冥恤正愁无处发泄,他双手猛地用力,一下便将叶丫头的身子给大力甩了出去。
“啊…”惊呼声抑制不住的从口中喊了出来,伴随着一阵‘砰’的声音传来,女子的身子撞上一边的桌子,过大的冲击力,连带着那桌子都被掀到了地上,上头的面盆、茶盏,零零碎碎的散了一地。
她躺在那里一动都动不了,身下,全是打翻的水渍,积累起来的凉意窜入了单薄的内衣中,让她冷的全身止不住发颤。看着冥恤不断逼近的身子,她想要往后缩去,可刚才那一撞却让她脊背受创,爬都爬不动,“恤王爷,奴婢再也不敢了。”
他却是丝毫没有要放过的意思,走近她的身子蹲下,双目炯炯的紧盯着她,“燿的秘密,本王不想让第三人知道。”
望着他犀利的眸子,叶丫头想也不想的便慌乱点头,即刻应允,“奴婢不会说出去的。”
冥恤点了下头,身子并未退开,两手却分别落在了叶丫头的脚踝上,手腕猛地一拉,将她整个人扯了过来。
“啊!”受伤的脊背被强行用力,身下的毛毯虽是绵软,却还是让她疼得钻心,叶丫头眨了下眼,却发现赫然出现在眼前的,竟是冥恤那张被放大的俊颜。她惊得瞳仁一缩,尴尬的视线从他颈间穿过,落在了远处的某一点上。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于敏感。
冥恤伸出的手刚要碰触上她的下巴,那门口的帐帘,一下就被掀开了。
清音好奇的望着二人的动作,她身子一钻便走了进去,看着一地的狼藉,再看看叶丫头苍白的脸色,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床榻上。
“清音,”冥恤松开手,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快回去休息。”
“人。”她指了指榻上隆起的身影,头部被一旁的摆设挡住了,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一手将冥恤的手拉开,自顾自的走上前去。
而他,并未相拦,双眼胶着在清音的背上,看着她一路走近。
一抹淡然冷漠的紫色,赫然出现在了眼前。这里,她刚刚来过,只是记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样了。紧张的脚步声,缓慢的一路踩过,终于,那张被摆设遮挡住的脸整个呈现在了面前,一如他身上的衣衫那般…让人心疼,是冥燿。
清音差点惊呼出口,眼眶内忽地酸涩难耐,氤氲的水汽一下齐聚而来。不能哭,清音不能哭。一遍遍的,她这样告诉自己,你已经疯了,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望着她呆愣住的背影,冥恤希冀的走上前,站在她的身侧,“清音,你是不是认出来了?”
她一语不发的紧紧盯着,双拳,松了紧,紧了松,尖细的直接深深磕进掌心,痛入心扉,“他是不是死了啊?”
仰脸,却要强装着一脸的欢笑,原来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让自己逃避现实并不好,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痴傻的令自己都感到心酸。
“清音,燿他没有死。”冥恤的眼中,迅速划过一抹黯淡,面色冷淡的望向床榻。
“哦。”她轻应了一声,弯下腰去,再度推上他的肩膀,“喂,别睡觉了,起来玩啊。”
见冥燿没有丝毫的反应,清音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的加重了手上的劲道,“起来啊,不能再睡了…”
劲,越使越大,怎么会这样?心中的恐惧感逐渐席卷了过来,清音的嗓子中,已经带着一抹哭腔,却只能强忍着,不让冥恤看出来。
“清音,”他忙的拉住了女子的手,让她面对着自己,“燿已经醒不过来了。”
“为什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她痛苦的掩饰起泪水,脸上拼命想要笑出来,“为什么醒不过来?”
“因为,”冥恤亦是难受的喉间一紧,他望了男子一眼,幽幽开口,“因为他只能这样躺在床榻上,一直睡觉。”
“哦。”清音了然的点了下头,眼角羡慕的勾起,“我也好想一直这样睡觉哦。”她转过身子望向地上的叶丫头,“我要睡觉。”
叶丫头怯怯的望向冥恤,两手用力的将自己撑了起来,她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一手放在背后按住了被撞伤的地方。
“你先带清音下去。”冥恤总算是松了口,脸色却依旧没有松缓下来,“以后,不要再踏入这里一步。”
“是,奴婢明白。”叶丫头噙着泪水,颤抖的想要去拉住清音的手,不料手还未碰上,她却自顾自的走了出去,“睡觉了。”
她怕多呆下去,自己迟早会露馅。她不忍心看叶丫头一眼,恢复了清明,却是如此之难。要面对的一下子多了,而自己压根就做不到无动于衷。
“清音,”叶丫头不疑有他,只当她是困了,极力的拖动身子便赶了上去。身后,冥恤见二人出了营帐,默默立在榻前,他不知道怎么同沉睡中的冥燿开口,张了张嘴,便说出一句,“燿,清音来过了。”
望着没有丝毫反应的男子,自己也早就习惯了。他疲倦的靠着床柱,静默的与黑夜融为一体。
追出帐外的叶丫头给清音几句话就打发了回去,她一个劲的囔着困,还不让人盯着,看着她乖乖的脱了鞋子上了榻,叶丫头这才折身走了回去。
望着帐外那蹒跚的身影,清音露在锦被外的眸子一下便被浸湿了。叶丫头一路跟随着自己,如今她受了伤,自己却要硬装做无动于衷。而榻上的冥燿,什么叫做一直睡觉,她苦涩的闭上眼睛,那样的情况她懂,应该就是现代所说的植物人了。有可能在某一天,某一时,真就那么毫无知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