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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他们冷战,欧子铭对她说对不起,尤浅浅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可是这次,欧子铭说出来的是“我爱你”,尤浅浅却只是无声的哭泣。
有人说,真正的悲痛,就是哭泣无声。
泪水打湿了欧子铭前胸的衣服,凉凉的水分让他更加的无措,他缓缓的放开了尤浅浅,扶着她的肩,眼波沉沉地问:“尤浅浅,你一定要离开我吗?”
尤浅浅紧攥着手心,指甲穿透皮层,划破肌肤,留下细密的疼痛。她看似随性的表面下是彻骨的倔强,她用力地点头。
欧子铭的眼神瞬间灰暗,他身子微微摇晃,连退三步,原本清俊的脸庞透着沧桑,他悲极反笑,慢慢地掏出钱包,从里面的一层拿出一个小小的布袋,狠狠地扔到尤浅浅面前,“既然你要离开,我的健康就用不着你来守护。”
说罢他转身离去,走得赶紧利落,不带一丝犹疑。
片刻之后,大门被狠狠地摔上。
尤浅浅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布袋,那是新年的时候她在浅间神社为他求的健康御守。那时候她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妈说过钱多钱少也就那么回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健康才是人生第一件大事。”
后来看到欧子铭车上挂着交通御守,尤浅浅问过他,自己送的御守呢,他却反问她,“哪个?”
原来,他一直都有随身带着的。
只是,和他的情感一样,藏的太深,太过隐晦。
左手腕上的卡地亚圆环上,两个Love被深深地刻在上面,相对而望。
爱情这个东西,是个互动游戏,如果有一方不遵守游戏规则,就继续不下去。
而人最软弱的地方,就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太精彩的感情,舍不得一份虚荣,舍不得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和感动。因为,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是会很长很长的,不必那么快离开,也不允许自己这样轻易地放弃,我们固执的相信tomorrow is another day,相信爱人会为自己改变,相信自己可以走到幸福的终点。但是,就在我们心软和缺乏勇气的时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地逝去了。
如果追悔无门,那么请强迫自己面对现实,活在当下吧。
尤浅浅蹲下来去捡那个健康御守,摸宝不知道什么进来的,蹲在墙角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尤浅浅。
尤浅浅强扯出一丝笑容,冲摸宝招招手,“过来。”
摸宝慢慢地走过来,尤浅浅习惯性的帮它挠痒。“摸宝,是我没有当你妈的缘分,我要走了,以后你爹欺负你的时候,不能再帮你求饶了。也不能再带着你去调戏母狗了,但是我会记得帝都里有一只色魔一般的吉娃娃叫做摸宝的。”
摸宝眼睛湿润,可怜兮兮地看着尤浅浅,发出近似哭泣的低鸣。欧子铭曾说过,“你别小看咱儿子,真能听懂人话。”
尤浅浅当时还笑他是老王卖瓜,只要是他的东西,连只狗都是能听懂人话的,但是这会儿她是真的相信了,狗是有灵性的动物,摸宝更是。
第十二章东京,祭奠与疗伤的旅途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尤浅浅坐夜航的飞机回到了东京。
飞机在成田机场降落的那一刻,尤浅浅笑着告诉自己,从北京到东京,你已经过了两个平安夜,高兴点。
机场里也是张灯结彩,还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在发糖果。
尤浅浅拿到的是梅子糖,先是淡淡的甜,最后糖衣破碎里面的梅子果肉是彻骨的酸。
人生如戏,爱情如糖。
徐小可穿着千鸟格的风衣,围着大红色的围巾,向尤浅浅绽开一个巨大的微笑。
两个人在成田机场一号候机厅拥抱。用柔软的怀抱去安慰对方。
我们会因为纯粹于爱情忽略友情,因为和爱人相处而冷落朋友,但是有一天,当我们握不住自己的爱情,带着一身伤痕回到原点,会发现,朋友依旧等在那里,等待着帮你疗伤。
尤浅浅从来都不羡慕那种能玩能闹,朋友成群的人。她是一个知足的人,觉得朋友贵在真,不在多。
回到家,徐小可点燃一根lark,扔给尤浅浅一盒粉色的petal,“一毫克的,适合你。”
尤浅浅苦笑,“我像是需要借烟消愁的人吗?”
“你不像,你就是。”
尤浅浅开了包装,抽出一根烟,点着,许久没有抽烟了,那种从肺部到鼻腔烟气蹿流的感觉让她有些陌生。“小可,你就不能带我学点好的。”
“你都东大了,我再怎么把你往好里带?”
尤浅浅傻傻的笑,“也是哈。”
徐小可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真受刺激了?以前可不见顶你不还嘴的时候呀。”
“有你这安慰人的吗?”
“自己的伤自己舔去,我帮你舔,你恶不恶心。对了,这房子不是欧子铭的吗,咱找房子搬吧。”
尤浅浅点头,“恩,明天就去。”
徐小可一个劲地摇头,“傻了,真傻了,明天圣诞节你上哪找房子去?”
“哦,也是。小可,我们明天去happy吧。”
平日里的六本木酒吧已经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赶上圣诞节,就更加不用说了。人和人紧贴着,几乎没有移动的空间,只能跟着人群的走向慢慢的蠕动。
有大胆的姑娘跳上台子,扭动腰肢秀大腿,秀胸部。
尤浅浅穿着蓝色花纹的紧身小礼服,腰间扎了根黑色的宽腰带,头发盘起,带着假睫毛,画了烟熏妆,连徐小可都说:“果然,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
她们的话题里不再提起欧子铭。她们都在等待尤浅浅淡忘欧子铭的时刻。
这段感情,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欧子铭给的不是尤浅浅想要的。
尤浅浅不觉得自己矫情,没有小三,没有争吵,仅仅凭着一个文艺的理由就甩了大好青年欧子铭。在这场爱情里,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当听从成为了习惯,尤浅浅也迷失了自我。她就要忘记高考时候创造的辉煌,忘记东大入学面试时候的一致通过,忘记了当年指挥于飞给她买生煎包子时候的气势,忘记了在林默拿板砖打人的时候上前呵斥他的霸气…她不怪欧子铭的专制,因为那是他的性格,怪只怪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这也是性格。
总的来说,她和欧子铭是性格不合。
多么文艺的理由。
齐筱说过,“如果注定委曲求全,那我宁可舍弃。”
书里说她们这样的女子太过倔强,追求完美的爱情,殊不知这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圆满。更多的是隐忍和退让。
而是隐忍和退让之后失去自我的例子更多。
酒吧里音乐声巨大,低音的效果强烈的震撼心房。尤浅浅觉得渴了,一杯果酒仰头干了,片刻之后头开始发晕,她就不习惯日本酒这忒阴的后劲儿,不像烧刀子当即就辣在嗓子眼里,喝多喝少好歹有个度。
尤浅浅脚下一个不稳,向前跌去,身旁的人伸手扶了她一下。昏暗的灯光中她醉眼蒙蒙的依稀看得出是位东方男子,“谢谢。”
对方笑了,“你是中国人?”
尤浅浅这才发现那句谢谢说的是中文,“恩,标准东北人。”
“请你喝一杯?”
尤浅浅摇头,“你看我像是还能再喝的吗?”
“那出去透透气吧。”
尤浅浅想找被人流冲散的徐小可,可是这会头晕得厉害,看谁都是张虚幻的脸,于是点头同意了。
男人扶着尤浅浅一点一点地挤出人群,拿了外衣穿上,在酒吧旁边的庭院里坐下。
尤浅浅深吸一口气,“东京人真的太多了。”
“冲这句就是咱东北的姑娘。”
“敢情是老乡呀。”
“是呀,你一个人?”
尤浅浅捋直了舌头力图做到吐字清晰,“不是,还有一个美女,可惜弄丢了”。
“好在你没把自己也丢了。”
“丢了,丢了一半在北京了。”
那人笑了,揉揉尤浅浅的头发,“傻姑娘。”
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尤浅浅凑过去试图看清楚男子的脸,“欧子铭?”
“你说什么?”
尤浅浅一边摇头一边贴近男人,可是当他们双唇想贴的时候,她也没能够看清楚男子的脸。
男子的嘴里有烟草的味道,尤浅浅的嘴里也有petal淡淡的苦涩的味道,这是一个无关情感的吻。圣诞节的东京六本木,像他们这样因为酒精冲动或者情欲而接吻,甚至**的男男女女,遍布大街小巷,遍布每一个酒吧。
无爱的放纵,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前卫,更加扯不上叛逆。
就像摸宝屈从于动物的本能,追逐每一只发情的母狗一样。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尤浅浅头疼欲裂,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准是徐小可在鼓捣吃的。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徐小可长着一张妖言惑众的脸和惹人遐想的身材,总不能让她下得厨房吧。
因此,面对徐小可做出来的勉强可以称之为饭的东西,尤浅浅宁可饿着肚子违心地说自己饱了。
徐小可烤了面包,煎了鸡蛋,其实就是把鸡蛋打碎在锅里炒成了鸡蛋碎末儿。
尤浅浅冲了一杯喝咖啡,说:“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徐小可把面包扔进盘子里,“忘了?忘了好,一旦想起来我怕你羞愧自尽。”
“还有什么能打击到我坚强的心,放马过来。”
“好,是你一定要姐说的。”
尤浅浅一咬牙,“说。”
“姐昨天一转身的功夫你就没影了,在场子里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就出去找你,正赶上你扑倒在一男人身上,两个人深情舌吻呢。”
尤浅浅端着咖啡的手一抖,迟疑地问徐小可:“你编排我的吧?”
“姐没有编剧本的癖好。”
“那…那接下来呢?”
“姐总不能看着你犯下一条**罪吧,当然是冲过去拉开你了。”
“然后呢…”
“然后那男的还成,不和你一个酒鬼一般见识,还帮着我把你扶上了出租车。”
“那男的…长成什么样子了?”
徐小可扔给尤浅浅一个苹果,“果然是腐女。天黑看不大清楚,虽然比欧子铭差点,但是也还不差,在东京算是优良品种了。”
“哇,老娘艳福不浅。”
“滚你娘的,你那小胆儿,也就过过嘴瘾吧。”
圣诞节过后,便是新年,一时间东京街头热闹非凡。
商场更是折扣连连,居酒屋酒吧人满为患,夜班的电车里人满为患,需要列车员协助把人往车里塞。
12月30日这天,徐小可的研究室有新年会,就是大家一起出去吃喝玩乐,等着新年钟声的敲响。
尤浅浅没有告诉教授和同学她回来了,想等新年过后再回去。自然不能去参加研究室的新年会。
徐小可有些担忧地问:“你一个人过年行吗?要不跟我一起去新年会吧。”
“不去。你该去去你的,别跟我妈似的。”
“你个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徐小可走了之后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尤浅浅去阳台抽烟,果然是寂寞的女人与香烟为伴。
她想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欧子铭和她去横滨中华街吃饭,是一家叫做三国志的饭店,打着中华料理的牌子迎合的是日本人的口味。龙虾小的可以称为精致了,鱼翅也是小小的一团,一顿饭吃下来,尤浅浅感觉不像是吃饭反倒像是试菜,分外怀念国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饭局。
然后他们去看横滨港的夜色,深蓝色的水面,远处高层建筑林立,白色的日本桥彩灯耀眼…
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欧子铭转过脸来对尤浅浅说:“新年快乐。”
尤浅浅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的许愿。然后睁开眼睛,微笑,“新年快乐。”
“许的什么愿望?”
“要吃大肉包子。”
欧子铭揉揉尤浅浅的头发,“傻姑娘。”
尤浅浅自然不会许下和大肉包子有关的新年愿望,只是那个愿望里有她,有父母,有朋友,也有欧子铭。
于是,欧子铭带她折回中华街,买了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尤浅浅乐呵呵的当街就开始吃,好不容易吃到陷,憋着嘴说:“馅儿是甜的。”
“毛病。”
尤浅浅把包子递过去,“你尝尝,可甜了。”
欧子铭咬了一口,“还行。”
“肉馅怎么还有甜的,那我还不如吃豆沙包呢。”
欧子铭紧了紧眉头,“不爱吃就扔了。”
谁曾想,一年的时间过得如此匆匆,回忆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
尤浅浅换了衣服,搭车去了东京塔。
登塔的人很多,尤浅浅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上到第一个高度。
她想起旧历年的那天,她和欧子铭在同样的高度上亲吻。而如今,玻璃上印着她形单影只的身影。
从塔上俯瞰东京市区,高楼林立,灯火通明。六本木ヒルズ耀眼醒目,伫立在绝对高度,向世人展示现代建筑的美。
倒数的时候,电话突然在尤浅浅的衣兜里震了起来,尤浅浅掏出来看,是一个海外号码,她顿时有些窘迫,咬牙接了起来。周围的人们在兴奋的倒数,她听不太清楚电话里的声音,大约知道对方并没有说话。
“三”
“二”
“一”
“尤浅浅,新年快乐。”
尤浅浅捏紧电话,下意识地说:“新年快乐。”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周围的人在唱着日本民谣,欢快的庆祝新年。
尤浅浅身处人群中,面无表情和这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电话的那头,从人到背景都很安静
欧子铭站在楼梯间里,脊背僵直握着电话,那S型的手机链在昏暗的灯光中发着水晶低凝的光彩,他的脚边是几个被踩灭的烟头。
有人推开了楼梯间的门,杨少凡那张妖孽一般的脸晃了进来,张嘴就嚷嚷,“欧小七,哥们不得不赞一声,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欧子铭冷着脸说:“你能自己去玩会不?”
“不能,是不是给钱罐子打电话呢,来,让我跟她说几句,这姑娘有种,我得拜拜,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过能治得了你的人。”
电话的忙音传来,欧子铭挂断了电话,尤浅浅怔怔地看了电话一会儿,按下了关机键。跟着周围的旋律,哼唱起那首家喻户晓的民谣。
新年的第一天,尤浅浅拉着徐小可以大无畏的勇气直奔涩谷109。日本女人的购物欲是可以用疯狂来形容的。经常能够看到拖着拉杆箱购物的女人。
109门外已经有保安拉起了护栏,因为人实在太多,进场不得不进行了时间的限制。
等到好不容易进去了,立马被各个牌子的售货小姐的叫卖声震得头晕,几乎每家都推出了福袋,福袋就是有固定价钱的一包衣服,一般分为五千日元和一万日元两种,里面到底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但是总价值大约在定价的三到四倍之间。
徐小可直奔地下一层的SLY抢福袋,门外已经人山人海的排着和她有同样冲动的人,尤浅浅一直挺喜欢SLY的大衣的,原价在一万两千左右,现在打八折。和人民币大约七百多,尤浅浅不厚道的想,淘宝网买到四百左右号称真品的怎么可能是真品。也就是打折涩谷原单的幌子,忽悠一下不明真相的群众。
最后尤浅浅买了黑色的大衣,徐小可如愿的抢到了福袋。
逛药妆店的时候,看到露华浓的福袋,徐小可喜欢他家的指甲油,尤浅浅喜欢收集眼影,于是一啪即合,合买了一个福袋。
尤浅浅去买咖啡的功夫,没有看住徐小可,她到底是买了一个Hello Kitty的福袋,一个粉红粉红的拉杆箱里有毛茸茸的拖鞋,毛茸茸的浴巾,闹钟,水杯等等,都是清一色的粉红色,相当的年轻相当的芙蓉姐姐。
年后,尤浅浅独自去了一趟镰仓。
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春天,草长莺飞的时节。不像现在这样冷风阵阵,天空暗沉。
那时候欧子铭在BaskinRobbins31给她买双球的冰激凌,面对多种多样的口味,她贪心的想吃遍所有的口味,选了半天最后误选了翠绿色的看着很清凉的味道,结果是薄荷味儿的,清凉难吃的她想骂娘。逼着欧子铭又给她买了一份。
尤浅浅觉得这次,与其说是故地重游,不如说是悼念。
她买了一张去江之岛的一日乘车券,在长谷下车,去长谷寺,去高德院,她在长谷观音前诚心许愿,在高德院大佛前祭奠遗失在万里之外的爱情。
她坐车去江之岛,在海边吃烤鱿鱼,去恋人崖吹海风,在展望台门前看日本青年玩扯铃…
走在这宁静的小渔村,街边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卖当地的特产,卖海产品,徐徐的海风中尤浅浅莫名的想念家乡,她的家乡若干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小渔村,后来被日本人殖民统治,发展到今天,已经是北方一流的货运港口。
她跟欧子铭说,她是吃着新鲜的海鲜长大,身体倍儿棒,肯定不缺碘。
他面无表情地说:“是吗,那就是你小时候吃的奶粉的问题了。”
尤浅浅沿着台阶上山,选了一家有大片阳台悬在海面上的饭店,吃了当地的烤鱼定食。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深邃蔚蓝的大海,海面微波迭起,如镜面一般光亮华美。
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华灯初上,高楼林立,一派国际大都市的繁华气势。
徐小可打电话叫尤浅浅一起吃晚饭。
尤浅浅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所谓的晚饭远远不止她们两个人。
居酒屋的长桌前,男男女女已经坐了十多个人了。
徐小可拉她过去坐,跟大家热情的介绍尤浅浅。
尤浅浅瞅了个间歇问徐小可,“这是庆应留学生会的?”
“不是。”
“那是?”
徐小可凑近她,悄声在尤浅浅耳边说:“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激动,这么多人面前要注意形象。”
尤浅浅一边点头一边琢磨,难不成在徐小可眼里她还是很有形象的。
“这是论坛上组织的单身聚会。”
尤浅浅庆幸自己这个时候既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只惊讶小小的打了个嗝儿。
徐小可解释说:“你看姐为了你牺牲多么大,姐这样质素的来相亲,指不定大家以为姐有什么隐疾呢。”
尤浅浅伸手指指墙边,“自恋请蹲墙角去。”
尤浅浅这才发现,一桌子的人都带着点探寻的目光在四处打量,原来是寻找和眼缘的目标呀。
她也乐得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吃的格外的香甜。
饭后主办者组织大家做游戏,互相了解,拉进感情。
尤浅浅想起来以前和于飞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林默串通大家暗地里整她。玩得最大发的一次,居然让她去隔壁的girlbar找姑娘热吻。幸好于飞中途醒悟把她拉了回来,保住她半生的清白。
大家头一次见面,自然不好意思提这么非分的要求,多半的真心话都是问问个人情况。
轮到尤浅浅的时候,斜对面有个戴眼镜的男生说:“去年,我在东大工学部1号馆前见过你。”
尤浅浅一愣,时间地点清晰明确,是东大学生的风格,笑道:“原来是学长。”
学长嘴角动了动,“我研二,主要是写计算机编码的。”
尤浅浅嘴角也抽了一下,礼貌的微笑。
博士扶了一下眼镜,认真地问:“我要是读博士,你反对吗?”
徐小可立马在桌子下面捏了一下尤浅浅的大腿,尤浅浅也是憋着笑,使劲掐了一下她的胳膊,“这个,学长,我似乎没有发言权。”
尤浅浅也算是回答了问题,于是游戏继续。
回到家,尤浅浅端坐在沙发上,颇有几分家长威严地看着徐小可。
徐小可盘腿坐在沙发上,盘起头发点了根烟,“这事你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东大人才辈出。对了,博士哥哥最后跟你要电话来着,你给了吗?”
“给了。”
“真给呀,尤浅浅,你饥不择食了。”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姐一个不忍心就把你电话给他了。”
“呜嗷。”徐小可跳起来,就要扑过去。
尤浅浅一个抱枕扔过去,“手里还拿着烟呢,别过来。”
徐小可翻出手机,“我的妈呀,还真有条短信。”
尤浅浅八卦的凑过去,“看看。”
“你是不是也每天都一个人吃饭呢,开学一起吃饭吧,东大食堂还是不错的。”
徐小可哈哈大笑,“看看,多朴实一人儿,从吃饭开始约你,约的还是食堂。对了,东大食堂真不错吗?”
尤浅浅郁闷的摇头,“不知道,没去过。”
“那敢情你这一年多都喝西北风了?”
“饭点人太多,我不爱就和大家凑一块挤。”
“得,我看就是大学那阵子于飞和林默给你惯的毛病。你和欧子铭合不来也得怨他俩,把你惯的跟千金小姐似的,一般男的谁能做到他俩那样。”
尤浅浅直瞪眼,“小可,你真恶毒。一边让我忘了以前重新开始,一边就总跟我回忆当初。”
“哎哟,我错了。这博士哥哥,我看也是一青年才俊呀,还尊重女性,读博都得问你同不同意,有发展,你就从吃饭先跟他发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