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放心,我们会带她去看医生的。”久川先生又向迹部保证道。

“已经在看了,”娜娜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忍足京一医生,就是我的医生。”

“娜娜,妈妈怎么不知道?”久川太太抱住娜娜。

娜娜看向她,眼中的讽刺让久川太太的手一僵,不管是什么事情,最后一个知道的,永远是亲人。只知道跟着自己老公转的女人,她要是能知道才是怪事。

忍足医生,迹部眉头一皱,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请问我可以将她带走吗?”久川先生先问了警察,不待他们回答就转向迹部,“景吾,娜娜只是病了,你看,我能带她去忍足医生那吗?我保证,以后都会看住她,景吾,就算是看着以前的份上,请你给娜娜一个机会治疗吧。”久川先生拉起娜娜,向迹部祈求道。

“景吾,娜娜不能留案底。”久川太太也祈求的看向迹部。

“被打的不是我,抱歉,我不能做决定。但是,请尽快带她去看病吧。”

“是,谢谢了。”

警察,律师,久川一家都走了,迹部独自等了几个小时,才有医生走了出来。 道。

“只是小伤口。”医生解下口罩说道。

迹部狐疑的看向他,“啊嗯?只是可能只是小伤口,她进去了这么久。

“迹部少爷,原本定在下周的手术恐怕要推迟了。”医生让到一边,魅被推了出来。

“啊嗯?不是说只是小伤口吗?”迹部在魅被推走的时候摸了一下她的手,手上几乎没有丝毫温度。

“除了心脏,其他的脏器也在衰竭,也就是说,除了她的外形,里面的器官,慢慢的都不可以用了,而且我们也查不出该对她用什么药,她的内脏已经不堪一击了,任何尝试都有可能加速她的死亡。”医生顿了一下,“我会再跟南先生解释的。”

全身的血液一下冷掉,如同掉进冰窟,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窒息的痉挛。

“等等,”迹部拉住医生的手臂,“如果,如果一次只换一种脏器,有没有这种可能?”

“不,她没有时间了。”医生推开他的手,“请你多保重。”

在无暇的外表下,里面的五脏却在慢慢的腐朽。

迹部一步步的走向魅的病房,手机响了,天上爸爸说来不了,拜托他照顾。

迹部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这个时候天上爸爸的到来又有什么用?甚至,已经不再需要他来签字了。

在推开门的刹那,迹部产生一种畏惧感,对死亡的畏惧。

要告诉魅吗?告诉她她活不长了,并且,没有办法可以救她。甚至,就连他也没有勇气去问,她不长的时间到底是多长。

迹部走床前,看向那包裹在光洁额头上的纱布,拉过椅子坐下,迹部开始回忆和魅的点滴。

她,一直都在受伤,各种各样的伤,每一次都是毫无怨言,隐忍承受。这大概会是她最后一次受伤吧,迹部伸手轻轻的摸着那块纱布,最后一次受伤,她却说真好。

他情愿是惑出现,就算不打倒娜娜,至少这疼痛也可以由惑来承受。

迹部的手指慢慢的划过魅的嘴角,最后落在她脖子间的牙印上。

迹部探过身子,在魅苍白的唇上轻轻咬下,一棵泪珠滑落掉在魅的眼角。

魅的眼睛颤抖了一下,然后微微睁开,在看到眼前的迹部时,眼中的光彩一闪,“迹部君。”

“啊嗯?你醒了?要喝水吗?”迹部问道,侧过头去,用手假装不经意的擦过眼角。

“你哭了?”

“本大爷才不会哭。”迹部恼羞的说道。

魅伸出手指,擦过自己的眼角,然后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咸的,是眼泪。”

“那是你这个不华丽家伙的眼泪。”迹部伸手将她脸上剩下的泪水抹去。

“魅,”迹部叫出了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迹部君,那个,如果我做一件事情,你会不会生气啊?”魅不安的问道,脸上隐隐有红晕出现。

“什么事?”迹部看向她。

魅坐起身子在凑向他,迹部淡笑着闭上自己的眼。

魅痴迷的看向他眼下的泪痣,然后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崩溃的哽咽道,“迹部君,为什么我要那么的喜欢你,为什么……”

“魅,没有关系。”迹部抱住她。

“不,我不应该的,可是,仿佛只是一眨眼,我对你的喜欢已经超过了应有了界限,就像,就像抢走了别人的喜欢,将无数的喜欢叠加起来,像洪水一样无法控制,迹部君,为什么喜欢你会那么让我难过……”魅缩到床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泪水从手指间穿过。

“魅,”迹部跪坐在床上,抱住她,“没有关系,不管是喜欢还是爱,原本就是只需要一瞬间就够了。如果你难过的话,你就咬我吧。”

魅靠在迹部的脖子上,微微张开嘴,先是小心的咬,慢慢的用力,直到闻到血腥味还是不肯松口。

“迹部君,我喜欢你,我只想要这辈子的喜欢,我不想要以前别人的喜欢参杂在我对你喜欢之中,这是一种,玷污。”

迹部坐下,抱住魅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关系,不管你的喜欢掺杂上纱织,又或者别的谁的喜欢,在本大爷眼中,依然是纯净的。”

魅她,看到了纱织的一生吗?又或者,诱她们已经和魅重合了?所以,她们的感情,也渗透到了魅的感情之中?

魅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

“魅,如果有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医生?教室?还是家庭主妇?”回忆过去本就是不详之兆,迹部不想浪费时间去回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即便未来不存在,畅想未来还是让人感觉到光明。

“我……”魅低下头,没有想过哪,因为知道自己永远也长不大,成人世界,是个她不敢去想的事情。

“没有想要做的事情吗?”迹部的手抚过她的长发,银色的发顺着他的手,有一道光圈滑过。

“迹部君,我要开一家蛋糕店,只做生日蛋糕,然后对每一个走进来的人,说声‘生日快乐’。”迹部君,似乎,我对送人生日礼物很在行啊。

“哦?是吗?那本大爷一定会光顾的。”迹部浅笑着说道。

魅坐直身体看向迹部,“迹部君,你来帮我想一个店名吧。我好像没有办法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哪。”

“就用你的名字命名吧。”迹部看向她,伸手将她凌乱的发理顺,“魅,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哎?什么事?”魅看向他,干掉的泪水让脸上紧巴巴的。

迹部伸手指向她的心脏,“你的心脏出问题了,你的其他器官也出问题了,所以……”

“我知道了,”魅低头,比起刚才的痛苦,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云淡风轻,“从第一次在这家医院醒来,我就有这种预感,现在,我更加的明白,所以,迹部君,不要为我担心,我可以接受。”

“……这样就好。”魅在意的东西,永远不是生死。迹部垂下眼睛,“魅,你……”^

“迹部君,我想要,我想要死的时候还是我自己,而不是其他什么人。”魅笑着看向迹部,笑容苍白中又透露出一丝金色的阳光,仿佛冬日飘雪之时,不甘隐退的白日。

该欣慰吗?一直想要魅拥有的信念,终于在她时日不多的时候发现。

“那,我会一直一直看着你,如果你不守约定的话,我就会……”忘了你,迹部原本威胁的话说不下去了,就算最后是诱或者惑出现,魅,以这样诡异姿态进入他生命里的少女,他又怎么能忘掉。

“迹部君,你会什么?”魅探着头问道。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迹部抱住面前的少女,不同与诱在酒吧里的接吻,带着青涩味道的吻让迹部更加的留念。

迹部放开魅,然后看向她泛红的脸,“那个,迹部君。”

“嘘,太晚了,睡吧。”迹部拉开被子,抱着魅躺下。

不多时,魅就睡着了。

看向那盏苍白的壁灯,已经是周六凌晨,他的神志却是更加的清醒。

他能清楚的听到魅的呼吸声,感觉到她在他身边轻轻的蹭着脸,甚至她心脏的跳动也能感知的到。

迹部伸手将被子向上拉了一下,然后再看向她的脸,伸手展开她皱着的眉头。

人在临死之前会做什么?

她不再是以往的她,似乎终于决定敞开心扉;而他的心境也变了,倘若时日不多,那么就好好珍惜吧。

第八十一章 落叶归根 ...

第四十天,周六晨。

经过一夜的思考,迹部还是不能接受就这样不做任何努力的放弃。

为什么魅一直在医院里医生却没有检查出她身体的其他问题?

是疏忽吗?似乎,这个疏忽太大了。

最后看了一眼魅熟睡的脸庞,迹部走了出去,他是迹部景吾,所以他是不会放弃的。

天上爸爸临时有事,让莲华来看看魅。

天上莲华进入病房时,就看到了魅趴在窗户上,探出大半个身子。

“你在做什么!这样很危险。”莲华冲过去把她拉下来,然后看到她头上的伤口时愣住了,“你怎么又受伤了?”

“不小心撞到的。”魅不在意的答道,然后躺回床上。

莲华将窗户关上,想到慈郎说的,魅似乎已经好了,搭在窗户上的手一顿,“魅,你……,你真的康复了吗?”

怎么可能哪?传下来几百年的病,怎么会一下子就被治愈了?

“哥哥。”魅叹息道。

莲华的背影一僵,多久了,多久没有听到魅这么称呼他了?

“你不想我好的,是不是?”

“哪有,你怎么这么说,我当然想要你……”

“我就要死了呐。”魅打断莲华急切的表白。

莲华靠在窗台上,手指掐在窗帘上,“怎么会?你不要多想,慈郎不是说要安排手术的吗?”

“没用的,我可以闻到死亡的味道。”魅眯起眼睛,略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哥哥知道死亡是什么味道吗?”

空气中仿佛随着魅的话弥漫出一股腐烂的味道,那气味扩散出来,充满整个病房,让人喘不过气。

“魅,不会的,你……”

“呵呵,”魅淡笑的看向他,“我开玩笑的。”

莲华提着的心放下来,然后在病床前坐下,“魅,对不起。”

“哥哥没有必要说对不起。”魅向他伸出一只手。

莲华握起她的手,魅冰冷的手让他一激灵。

“魅,手术之后,一切都会好的。”莲华用力的握了一下魅的手,倘若不用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那冷冷的手扔掉。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魅侧过头笑着附和。

“魅,可以原谅我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莲华歉疚的说道。

“哥哥,我也不是一个好妹妹,其实,我一直都无法把你当做我的哥哥,因为你一直都是那么的幼小,直到有一天,我再也无法长大,而你却越来越成熟稳重。”魅看向莲华的脸,当初的幼儿已经成了少年,以后还会成为青年,壮年,老年。

而她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魅,不要这么说,谁都会长大的。”莲华在魅的话语中听到了不祥之音。

“哥哥,每个人做错事了,都想要得到别人的原谅宽恕,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卸下心头偶尔想起的重担,继续美好幸福的生活;但是,就算是不被原谅,难道他们就会放手眼前的一切吗?”魅收回自己的手,“不会的,所以原不原谅从来就不重要。

“魅,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起,真的请你原谅我的懦弱,我只是……”

“哥哥,被祈求的人才是处于弱势,所以,请不要说的那么哀伤。被伤害之后,还要大方的原谅宽恕,否则,便是心胸狭窄,便是不仁慈善良,哥哥真的以为我应该原谅你吗?”

“魅,在我不知道你的病之前,我也是……”莲华看向魅那张平静的脸,她没有黑屋子中姑姑的疯狂,用镇定平淡的语气说着他想要辩驳又无法辩驳的话。

“没有关系的,哥哥,原不原谅真的不重要,”魅看向莲华,“所以,我不会原谅你,现在你或许会很难过,但是当你再成熟一点,就会发现今天的祈求原谅,很无聊,和可笑。”

再成熟一点?莲华看向魅,陌生,远远超过他想象的陌生,仿佛,根本不曾在一间屋子住过,根本不是一家人。

要成熟成什么样子,将所有的良知都磨去,才会忘记曾经对亲生妹妹的伤害。

“不过是不想理她而已,莲华,这真的不是什么伤害。忘记吧,继续自己的生活。然后,或许在某一天,和自己女儿的闲聊中,或许是和月华整理家中的旧物时,用怀念感叹的语气,偶尔回忆一下天上魅吧。”

“不……”,怎么可以当做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魅勾着嘴角看向莲华惶恐的表情,少年,你现在纠缠着的道德,会成为你以后取得更大成就的障碍,就让我来帮你击毁这障碍吧。

“魅,你康复之后,我会像对待月华一样,好好对待你的。”莲华的心找到了一个缺口,有些释然激动的说道。

魅嘲讽的看向莲华,“哥哥,还不明白吗?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永远不需要了。”

莲华失魂落魄的离开,完全忘记天上爸爸吩咐的事情。

莲华带来的食盒,摆在沙发前的桌子上,粉色绸缎包裹的食盒,看起来很温暖。

魅走下床,扯开上面的蝴蝶结,打开食盒,里面摆着天上妈妈做的饭菜和点心。

似乎,很美味,魅闻了一下,饭菜的清香,清淡却又让人胃口大开。

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咀嚼了几下,吞进肚子里。

不管闻起来多么的美味,吃到嘴巴里,还是一样的没滋没味。

在护士的陪同下,魅走出病房,在初阳之下的花园中,靠着长椅,懒洋洋的晒太阳。

抬头看向太阳,阳光直直的照进她的眼中,光亮的让她的视野一片模糊。

“这样对眼睛不好。”幸村精市站在她面前。

被遮住了阳光,魅的眉头皱了一下,“幸村君。”_

“嗯,……天上。”幸村叫道,在她的身边坐下,“诱,她还会再出现吗?”

“不知道呐。”

“可以,让我再见见她吗?”幸村看向魅的侧脸。

“不行了哪,”踢开脚下的石子,魅依旧抬头看向那太阳。

幸村垂下头,沉默一会,“天上似乎,很不一样了哪。”

“啊,因为我就要死了。”魅回头看向幸村,“这个身体就快不能用了。”

幸村的手在木质长椅上收缩了一下,“最后的时光,天上不能留给诱吗?不能让她跟喜欢她的人道别吗?”

“幸村君,放弃吧,我也有喜欢的人了呐,我想要陪在他的身边,然后像大象一样,无声无息的,独自死去。”魅闭上眼睛,眼睛酸涩的流出一滴眼泪。

“天上还可以活多久?”

“不知道呐,明天,或者后天,我就会死去。”魅看向幸村,然后伸手将那滴眼泪抹去。

“那么,我会一直等到天上死去,才会放弃。”

“……真高兴,幸村君不会等很久的。”魅站起来,向护士走去。

“请等一下。”幸村叫道,见魅站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然后在照片背后飞快的写下几个字,“请留下这张照片,如果诱看到了,她一定会记得联系我的。”

“幸村君以后不来医院了吗?”魅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朵含苞的风之花。

幸村苦笑了一下,“一直以来,想要拉住诱,不想要她做坏事,不想要她下地狱。可是每次见到天上你,总是会觉得很讨厌,总是会想为什么你不干脆消失,让诱出现。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所以,我想要拉住自己,不让自己下地狱。”

“幸村君,你是好人。”魅说道,抱住幸村,手中的风之花,在阳光下泛着光。

幸村的心脏如被电击一般,在还没弄清楚那穿过心脏的电流是什么时,魅放开了他,转身离开。

诱——

幸村在心中轻声叫道,银白色的发飞在空中,他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这是,永别吧。

幸村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些明白的东西,是他所不想要的。

回头看向那已经升在半天的太阳,只是盯了几秒钟,眼睛里就流出了眼泪。

原来,不过如此。

眼泪可以代表快乐,悲伤,幸福,怨恨……也可以什么都不代表。

他的不放弃,注定只是他一个人的故事。

人在得知结局近在眼前,但又不确定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结束时,会提前做出永别的事,以免留下什么遗憾。

忍足在听到迹部的话之后,第一个反映就带着一片树叶来到医院。

在从家去医院的途中,他忍不住回忆与魅相识的点点滴滴,似乎,他一直都是在充当一个旁观者。

旁观她与慈郎的互动,旁观迹部对她的照顾,除了那几片树叶,他和魅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是唯一属于他的记忆。"

几个医生走出,忍足在他们走出之后走进病房。

刚刚被检查过的魅,出人意料的平静。

“刚才的检查,医生怎么说?”在床边坐下,忍足说道。

“大概,心脏只能再用一个星期了。”魅淡淡的说道,嘴角挂着浅笑。

忍足吃惊的看向她,如此平静,甚至不需要他安慰的话语。

“魅,最后,吹一支曲子吧。”忍足将树叶递给躺在病床上的魅。

“好。”魅接过树叶,慢慢的吹起来。

曲子里没有快乐,没有哀伤,就像树叶自然的脱落一样。

“这是什么曲子?”忍足看向她,住进医院,她的外形也没有消瘦,大概,医院和外面对她而言是一样的吧。

一样的味如嚼蜡,一样的枯燥无聊。

“梦中的故乡。”魅笑着对忍足说,笑容像落叶归根一样自然,“忍足君,知道就要死了之后,我的心,就像面对大海一样的那么开阔。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真的感觉好轻松。”

“哈,你一向都与别人不同。”能够如此平静的面对死亡,能有几个人能做到,“头还痛吗?”

忍足看向魅额头上的伤口,伸手捡起魅掉在床上的树叶,装进口袋。

有始有终,他戛然而止的暗恋,就用这树叶画上句号。

魅伸手摸摸头,“没有关系的,忍足君,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忍足的手指在口袋里摩挲那片树叶。

“忍足君,娜娜会怎么样?我,我不想她出事。”魅捂着胸口说道。

忍足的手一顿,“她年纪小,还有久川先生周旋,更何况,她还是个病人。所以,不会有事的,只是需要被久川太太时时刻刻的看住,接受治疗。”

“那就好。”魅松了一口气。

忍足向后靠在椅背上,“魅为什么还是能够原谅娜娜?”

魅浅笑了一下,“忍足君,只要迹部君喜欢的事情,我都会去做。”

“魅,小景现在不喜欢娜娜了。”忍足更正魅。

魅抬头看向忍足,“忍足君,我是女生,所以我比你看的明白。在迹部君对娜娜的厌恶、漠视之后,掩藏着一颗自己也不敢面对的心。他需要被一个人、一件事点醒,才能明白娜娜对他的重要性。”

“小景不会这样的。”

魅对忍足轻轻的摇摇头,“忍足君,这可以当做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吗?不要去点醒迹部君,好不好?请原谅我的自私,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要去告诉迹部君,好不好?”

“……好。”不管是不是真的,只不过是一个星期而已,“魅,请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的看清楚小景的心吧。”

“嗯,我会的。”魅点着头说道,“忍足君,我们拉钩吧。”

“好。”忍足伸出小指。

“NEI,你们在做什么啊?”慈郎推开门问道。

“呵呵,这是我和魅的秘密哦。”忍足故意说道。

慈郎哼了一声,跑到魅身边坐在床上,“NEI,魅,知道你下个星期做手术,所以没有给你带蛋糕,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怎么可能怪慈郎哥哥。”魅闻着慈郎身上的蛋糕味道,对她而言,闻比吃要更重要。

“那就好,魅手术之后,慈郎会带魅吃很多很多蛋糕。”慈郎绵软的声音说道。

“嗯,这是慈郎哥哥跟我约定哦,以后不能反悔哦。”

“嗯,”慈郎也伸出手指,“我也和魅拉钩约定好了。”

“好啊。”魅伸出手指勾住慈郎的手指,温暖的感觉,不像阳光有时会灼伤人,慈郎的温度永远都是平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