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却是伸出手将赵锦绣搂过来,低声地说:“丫头,只要你说出一个让我不娶西门型号的绝对理由,我就不娶。”
赵锦绣当然不想江慕白娶西门谨,因为一旦娶了,以后自己要做他的女人,也不能是正妻。
赵锦绣也清楚,只要告诉他自己是锦绣,那么,他就不会娶西门谨。她对自己还是很自信。
可是如今,却是非娶不可。先不说这一场订婚是鸿门宴,退一万步说,江慕白所有的谋算都败了,自己手中的王牌也最终无效,那么,至少还有连国可作为江慕白最后的庇护。
如今,所以的事情刚刚开始,所有的形势还在最艰难的时刻。那么,不妨多做准备,待到将来再作打算。
所以,尽管有一万个不愿意,赵锦绣也只是垂着眸子,躲避他的视线残,哼哼地说:“那可是指腹为婚,您想做不孝之人,陷先皇于不义啊。”
江慕白一下子捏住赵锦绣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有些生气地说:“瞧着我,然后告诉我,还想不想我娶西门谨?”
赵锦绣瞧着江慕白,烛火下的他一脸的怒容,这倒是让赵锦绣一惊,无论是许华晨,还是江慕白,都曾有这样发怒过。
赵锦绣只是看着他的怒容,暗想:他对锦绣的思令那么深,如今为何又这样的在意自己的看法呢?
思索着没有解的问题,江慕白却是急了,问:“你倒是说,想不想?”
赵锦绣抓住他捏在下巴上的手,支支吾吾她说:“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不娶西门公主,再说,这一次…又不是娶,只是订亲而已!”
赵锦绣的话语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快听不见了,江慕白的手一凝,道:“你说什么?”
“嗯?什么?”赵锦绣有些疑感,仔细瞧了瞧他,只见他神色恍惚,一副若者所思的样子。好一会儿,有又问:“你想不想我娶她?”
赵锦绣假装生气,垂了目,生气地反问:“九少还这样问?”
江慕白一下低下头来,咬住赵锦绣的耳垂,颇为蛊惑人心地说:“我要你说。”
赵锦绣只觉得慌乱,忙避开他,语调都失了冷静,喘息着说:“你明知道我不想的,还要来逼我说。”
“对不起,都是我过去太任性,不把这周遭当回事,连母后的告诫也懒得听,才有是今天的局面啊。”江慕白低声说,语气里有些许落意
赵锦绣听得心里疼疼的,真正的江慕白可能真是耽于美色,后来许华晨附身之后,也早就对权力的角逐厌烦,只愿意做个潇洒的王爷,但到底是嫡出,太后怕也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只是一个王爷。定是有一系列的动作,而江慕白便也将他算计在内,四年前,真正的江慕白之死,也或许是别人的暗害。这四年来,他培植势力,他防备,都没有心要这天下,可是上一次,他在兰苑对自己说:“如月,你让我有了君临天下的心”,他是因为要守护自己么?
可是,他是许华晨,爱着赵锦绣的许华晨,为何又要来守护这个时空背负着众多莫名身份的自已呢?赵锦绣不由得蹙起眉头。
江慕白却又不死心地问:“你真没想到让我不娶西门公主的理由?”
赵锦绣怎么可能没想到,只是那理由怎么也说不出来,便只得郑重其事地点头,说:“想,想来想去,还没想到呢。“
江慕白咬了咬唇,不太情愿地说:“好吧,反正还有好些天,你可以慢慢想。”
赵锦绣很乖巧地点头,江慕白却是一下俯身过来,柔软的唇在她唇上轻轻刷过,然后挑开被子翻身下床,将旁边竹篮里的衣衫拉过来,对还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得一脸呆滞的赵锦绣说:“来。”
他也不等赵锦绣答话,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开始为她穿衣衫。赵锦绣自然不肯,连忙
说:“九少,这传出去,不好。”
江慕白懒得理会,兀自替她系着腰带,漫不经心地说:“闺阁之事,若是传得出去,我宁园的人都该换掉了。再说,我就喜欢替我的女人穿衣服,我喜欢的就是好的标准,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不许你再啰嗦。”
赵锦绣无语,只得任由他替自己穿好衣裙,又拿来大氅披上,赵锦绣坐在床边,弯腰要去穿绣鞋。江慕白却是一蹲身就拿起了绣鞋。
“江慕白,使不得。”赵锦绣着急了,就算是上辈子,这穿鞋也是很亲密的举动。
江慕白斜睨赵锦绣一眼,道:“我喜欢就是标准,就是法度。没啥使不得的。”说完就抬赵赵锦绣的脚,替她穿着绣鞋。
赵锦绣再次无语,她是越发看不安泰江慕白对待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貌似像是宠溺到极致,可这宁园又处处透着他对赵锦绣的怀念。
正想着,江慕白已经替她穿好鞋站起身,很绅士地向赵锦绣伸出手,笑道:“陪本公子去用饭。”
赵锦绣将手交到他手中,站起身,才发觉胸口还有些疼,浑身也不是特别有力气。这还没迈开步子,江慕白却是一下子将赵锦绣横抱在怀里,便是往外走。
“呀。”赵锦绣惊呼一声,道:“你就要这样抱出去。侍卫们——”
江慕白一言不发,抱着赵锦绣住外走。赵锦绣喋喋不休地说:“九少,您这样出去,都不是闺阁了。不合适,不合适。”
江慕白还是不语,只是搂得越发紧。
外面已是黄昏,虽然霞光已退,廊檐上挂着一溜儿的红灯笼,但到底光线还算明。赵锦绣觉得不合适,还在试图说服这男人,他却一下子停住脚步。
赵锦绣也立马噤声,抬眼瞧他,只见江慕白紧抿着好者的双唇,一脸不悦抛看着前方。赵锦绣顺着他的视线敲过去,正是兰苑外院的月牙形拱门,赵锦绣知晓踏过那道门,就是“锦绣花房”。
他这时是在杯念他的锦绣么?赵锦绣心里一动,还没转过视线来瞧个究竟,江慕白已经低头摄住她的唇。赵锦绣起初还挣扎一下,后来却很快沉溺于这个吻,与江慕白缠缠锦锦,唇齿纠缠了良久。
江慕白这才放弄她,笑道:“以后你再这么蝶喋不休的,我就抱你到闹市亲吻。”
赵锦绣红了脸,靠在他胸口小声嘟嚷:“你这是自毁形象。”
江慕白抱着安分不少的赵锦绣往书房走,气定神闲地问:“你以为我不敢?”
赵锦绣乖乖闭嘴,认识这么多年,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记得有一次,赵锦绣在打扫屋子,他在窗边看落日,忽然说:“落
日不错,我们去夜游青城。”
然后也不问赵锦绣的意见,不容分说地就拉着她出门,开着他那辆旧路虎,一路往青城去。
还有一次,赵锦绣在商场闹逛,远远她瞧见他,身旁跟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朝着这边走过来。而自己往那里闪都会被瞧见。
赵锦绣急中生智,立马住旁边一闪,也不看标价,挑了一件衣衫闪进旁边的试衣间,在里面磨磨蹭蹭地试衣服,导购小姐在外面很热心地询问情况,赵锦绣哼哼唧唧地挑剔:一会儿是号码小了,一会儿说是不是帮忙挑个裤子来配一下,接下来说裤子不行,要改换裙子。总之在试衣间呆了许久,估摸着许大少走远了,这才换好自己的衣服闪身出
来。将衣服、裙子都丢给导购小姐,说:“麻烦了,不太适合。”
结果有人说:“那款式老气,确实不太适合你。”
赵锦绣定晴一看,旁边气定种闲坐着的人不是许大少,又是谁?那美女立马说:“许少,早说这些老气了,您偏偏——”
许华晨没有理会,而是走过来,瞧着赵锦绣,打趣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锦绣也舍得来这种地方买衣服了?”
赵锦绣讪讪笑:“真巧。我也觉得这不适合我,您老人家与美女慢慢逛,我先走了。”
她说着,快步往外走。才走两步,却是被许华晨一把抓住。许华晨本来就是玉树临风类型的男子,又加上极有沉静的贵气,所以他这么一抓,整个商场的人都瞧过来。
她很是尴尬,不由得一脸哀怨地回头瞧着话华晨,颇为低声下气地说:“许少,我欠你的线已径还了。“
许华晨饶有兴速,低声说:“出差回来,居然敢不来报备。”
赵锦绣一脸讪然,许华晨却已换了一副面吼,朗声问:“那你欠我的感情呢?难道不准备还吗?还有,为何要去住酒店,我许少的床就容不下你?”
这一句话,让旁边的美女尴尬到极致,整个商场里看戏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赵锦绣悲愤交加,咬牙切齿,没想到许大少这样沉静的人居然有心情玩这个。
“是吗?那你回去把你家里那个离了。”赵锦绣也是愁容满脸,想着看许华晨怎么装。
许华晨显然不想到赵锦绣来这么一招,拉着她往商场外拖,一边拖一边恶狠狠地说:“回家。”并且小声经过赵锦绣,说:“如果你不乖乖跟我走,我立马在这闹市亲吻你,毁你名节。”
赵锦绣就这样乖乖跟着许华晨回家,那无良的人从上车就一路笑到家,觉得特好玩。赵锦绣却是一路都咬着唇,暗自咒骂了他好几遍。
“如月,在想什么,咬牙切齿的,难道是不相信本公子会在闹市吻你?”江慕白笑道。
赵锦绣抬眉看看他,献媚她笑:“奴家怎么敢质疑九少呢!”
江慕白抿着唇笑,抱着赵锦绣进了书房,书房里已摆好饭菜,紫兰和韦管家都在里面,瞧着江慕白抱着赵锦绣进来,都立马低头行礼:
“拜见九少。”、
“起身吧。”江慕白淡淡地说,尔后将赵锦绣放在桌边,轻柔地说:“正厅那边不干净,今晚就暂时在书房用饭吧。”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三十四章可是她爱你
兰苑书房内,灯火通明,临时支起的八仙方桌,摆满赵锦绣欢的菜色,有几道还是前世里许华晨曾亲自动手做过的。
江慕白与赵锦绣二人在桌前用餐。他依旧毫不避讳,为赵锦绣夹菜,言辞间低声软语,询问她可还喜欢吃。
背后站着几个丫鬟,韦管家也在一旁,赵锦绣颇为尴尬地点点头,低头猛扒饭,碗里都是江慕白夹的菜。
“慢点吃,你这身子不好。”江慕白凑过头来轻声低语,略带着责备。
赵锦绣嚼着黄花菜,有欲哭无泪之感,出于礼貌,还是“嗯”一声便是应答。同时,为了避免江慕白又出什么花招来逗自己,赵锦绣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可是,以这种名门淑女的吃法才吃了两口,江慕白又将丫鬟们刚刚送来的沸腾滚滚的炖鱼打开,夹了一块嫩白的鱼肉,命丫鬟步移了几盏灯过来,他便专心地桃着鱼刺。
赵锦绣看着他一下一下地桃着鱼刺,心里突突的惊心,她已经预想到这男人将要做啥了。嘴里嚼的食物,她已无心去尝味道,一心就盯着江慕白那折磨人的动作。
果然,江葛白再三确认挑干净鱼刺后,竟是用筷子夹着鱼肉送到赵锦绣的嘴边,一脸坦荡荡的清明,柔柔的目光示意赵锦绣吃。
赵锦绣眉头拧着,怒目圆瞪着江慕白。江慕白像是根本没瞧见她的神色,温柔地说:“来,这鱼是我从桂城的江里弄回来的,特别补。”
赵锦绣抿抿唇,细声细气地推辞:“九少这几天东奔西走,比奴家更辛苦,应该九少补一补。”
江慕白身后几个丫鬟持着烛台,竭力憋着笑,这会儿都纷纷抬袖掩面。
江慕白并不因赵锦绣的话生气,还是神色如朗月清风,只是脸上笑意更浓,凑过来,对着赵锦绣说:“丫头,你这么瘦,身子也总不见
好,怎么能为我养个小公子呢?!,
赵锦绣紧紧抿着唇,眉头越发拧上了,只是一脸生气地瞪着他。这男人前世今生都极其喜欢逗她,动不动就以逗她为乐,仿若她是他养的猫猫狗狗似的。
江慕白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捏捏赵锦绣的脸,道:“好啦,认真吃饭。”
赵锦绣也觉得自己这样拧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乖乖张开嘴,任江慕白将那块鱼肉放到嘴里。鱼肉甚为鲜嫩,有一种奇异的芳香,赵锦绣慢慢咀嚼着。倒觉着这味道像是砂锅炖的雅鱼,抬眼瞧瞧,那还真是黑砂锅纯出的鱼,因为火炉在,那汤计还翻滚着。赵锦绣咀嚼得越发慢,这鱼肉的口感真是很好,连配料的味道也像是砂锅雅鱼的。
赵锦绣不禁想起第一次吃雅鱼的情景,那一次,也是与许华晨一起。
那时,他们一帮人说去猎野猪。许华晨照例带着赵锦绣,却是毫无意外地放在山下,无论赵锦绣如何请求说自己会很乖,一定会守纪律,只求看看许大少英姿飒爽的打猎场景,许华晨就是沉着一张脸,绝对不肯。一帮发小自然不敢让赵锦绣涉险,更不会为她求情。所
以,赵锦绣最后被许华晨留在山下,呆在他朋友家。
临走的时候,他还很荡漾地说:“等着,看朕满载而归。”
赵锦绣在山下百无聊赖,便只得四处转,许华晨那朋友的爹是个标准的美食家,弄了雅鱼在家煮,配料简单、砂锅也是普通的砂锅,偏偏弄出的就是美味。
后来吃饭时,一向因吃鱼卡刺而不喜欢吃鱼的赵锦绣,竟是破天荒地对砂锅雅鱼情有独钟,还破天荒地喝了鱼汤。
赵锦绣可谓是吃饱喝足,许华晨后来跟那朋友的老爹单独聊了很久,再后来,许华晨在别院就自行弄了砂锅雅鱼。那味道,还真是不输当天那老头弄的。
赵锦绣吃得赞不绝。,竖着摇拈,笑道:“许大少啊,可真是优秀,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
许华晨瞟她一眼,淡淡地说:“废话少说,没技术含量的事难道要我做?快去洗碗。”
后来,不知许华晨又听谁说那鱼汤比较补,有几次赵称绣重感冒,挂水回来,他居然在屋里炖雅鱼汤,还一直嫌弄电炖锅方便了,失却了韵味,还是别院那原始的砂锅,木柴火与草木灰炖煨而出的更鲜美。
那时,赵锦绣坐在桌边一声不响她喝着汤,许华晨手上夹着烟,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摆弄着火柴,却并不点烟。只是淡淡地说:“吃鱼都卡刺的家伙,你多喝汤,听说那个补。”
当时的赵锦绣低着头说“知道了”,鼻子却泛酸。后来,来到这个时空,她也曾试过各种方法,可大约是自已没有烹饪天赋,试过很多鱼,很多方法与配料,始终不是那种味道。
曾以为再也尝不到这种滋味,可没想到今天,在这个时空竟还能尝到。还是那熟悉的滋味与口感。赵锦绣低着头,鼻子泛酸。赵锦绣低下头,竭力留住将要出眶的眼泪。
江慕白却是亲自盛了一碗鱼汤递过来,低声说:“丫头,这鱼汤很补,来,喝一些。”
赵锦绣怕他瞧见自己的眼泪,只得低着头很乖巧地接过来,拿着汤匙,小口小口快速地喝着。不由得偷瞄江慕白一眼,只见他神色专注地在为一块鱼肉挑鱼刺。
赵锦绣心里也慌,低头瞧着白瓷的碗,汤喝得见底。紫兰在一旁也不敢伸手过来,只是说:”这可是九少亲自为姑娘炖的,要不,再喝一碗吧。”
赵锦绣一怔,抬眼瞧江慕白。他正巧挑完鱼刺,微笑着将鱼肉递过来。
赵锦绣也不抗柜,张开嘴默默地咀嚼着鱼肉,眼晴一动也不动,只是那样着着他。
江幕白微笑,眼睛微微眯起,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丫头,你瞧着我做啥?我不过是从南郡回来,恰好可以取道桂城。想到桂诚江里的凤鱼这五月间真是肥嫩,所以便去弄了几条,让你尝鲜来着。”
“谢谢你。”赵锦绣吞下那口鱼肉,哽咽地说。
江慕白又盛了一碗汤,笑道:“以后,等局势稳定,咱们回桂城,我经常炖给你喝。来,今天再喝一碗。”
赵锦绣吸吸鼻子,乖巧地点头接过来,也懒得用汤匙,就那样喝。汤的热度正好,暖暖的鱼汤铺天盖地住胃里下去。赵锦绣忽然觉得从心底涌起湿热的泪水,抑制不住掉了几颗泪。
本来不是林妹妹型的女子,却是想到前世的许华晨对自己的好,想到眼前男子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他,却不得相认。也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江慕白一下子站起身,俯身问:“丫头,是不是胸口又疼了?”
赵弊绣摇着头说吃好了,江慕白吩咐人来伺候赵锦绣洗漱一番。
自己在一旁瞧着窗外的红灯笼陷入沉思。
他一袭蓝色锦袍,在烛火摇曳中泛着细细密密的光。紫兰为赵锦绣梳了简单的发髻,以一支木钗束着。赵锦绣脸上一红,知晓这是大夏女子为夫君侍寝的专用发型,不由得低下头。
紫兰弄了一会儿,问:”姑娘可是要谁备沐浴?”
赵锦绣之前因为生病,浑身冷汗涔涔,这会儿也是想洗一下澡。正要答应,江慕白却是转过来说:“不必,赵姑娘的身子没好,暂时不需
要。”
赵锦绣一抬头,江慕白已经走过来,一脸柔和的笑,张开怀抱,说:“丫头,来。”
赵锦绣一脸滚烫,甚为尴尬,但却很清楚这个男人的不可反抗,于是乖乖地走过去,搂住他的肺颈,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来,一路往卧房去。
江慕白将赵锦绣放到床上,替她脱下绣鞋,却也是坐在床边,瞧着赵锦绣好一会儿,将她的木发钗一拉,她乌黑的长发纷纷垂落下来。
赵锦绣立马垂了目,心里空落落的,不敢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江慕白将她一搂,双双仰面躺倒床上,他伸手将锦被一拉,盖住彼此。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内只有烛火摇曳着,窗外的风甚为猛烈,吹得树林沙沙的响。赵锦绣睁着眼睛看着高而远的床顶兀自发呆。
在这静夜里,江慕白忽然说话,问:“丫头,你信我不?”
这话没头没脑的,赵锦绣听不明白,便下意识她问:“啥?”
他反侧身,瞧着赵锦绣的脸,很郑重地说:“如今形势,我并没有把握,稍有差池,便是身首异处。可以说,你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男人身边。”
赵锦绣一听,倒是一愣,第一个念头是担心江慕白这一次遇见什么大的因难了吗?如果一切按照既定的设定走,应该不至于会有大的波析的。还有,这语气也不是这个男人该有的,这话也不是他的性格会说
的。
他许华晨是何等人?就是绝境面靠,他都能自信泰然,冷静自持的。想想这厮在锦河上面对各方势力的算计,是何等的淡然处之,信手拈来啊。
这家伙居然又在逗自己,赵锦绣眉头一蹙,长长地叹息一声,道:“那有什么办法?买定离手,我都上了贼船了,还能有退路么?”
江慕白一下抓住赵锦绣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你有退路。你可以回桑国去;或者,回萧月国。桑骏和萧元辉都不会亏特你的。”
赵锦绣狠狠一甩手,怒了,猛地一侧身,背着他,道:“若是九少
嫌弃如月,尽可直说,哪能这般寒碜人。”
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梭,低声说:“好了,又动气,我不是逗你玩的么?”
赵锦绣不说话,明明知晓江慕白是逗自己的,眼泪却就是流出来,
得理不饶人:“逗我玩,也该有分寸,你该这样说么?”
江幕白将赵锦绣搂过来,吻了吻额头,缓缓地说:“丫头,你是不知。这几日我在外面走动,形势比我想象中严峻,桑骏与老八的合作,前几日你与韦管家论起,韦管家向我说过,他们确是有合作,这一次订亲宴,你也知我用意,成王账寇的。所以,这几天,我总在想,
我若是败了,你该怎么办。”
赵锦绣心里有些疼痛,这男人向来冷静自持,怕都是强行将所有的感觉压在心底,不让周遭的人担心吧。她很心疼他,语气便也软了一些,有些赌气地撒娇:“那你就想着将我送给桑骏或者萧元辉,换合作?”
赵锦绣故意气他,江慕白急了,道:“你当我江慕白是什么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拿自己的女人去布局,去换什么条件,你不知上一次在锦河上,将你交给桑骏,我就后悔得好久”。亏得上天给我机会,让我没有铸成大婚错。”
赵锦绣看着他一脸的着急,心里心疼,却只是不语,瞧着他。
江慕白以为赵锦绣不相信,语气却是更急,道:“你说我如今将你拿去给桑骏或者萧元辉作甚?那我之前执意边境的四座城池给桑骏还有什么意义?”
赵锦绣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微微一笑,轻柔地说:“那你为何要问那句话?”
江慕白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道:“我是想如果我这一次败了,你就立马自己回萧月国、或者桑国去。自己回去,比江慕辰或者江慕天将你作为礼物送回去要好得多。”
赵锦绣一下子火了,将江慕白一推,喝道:“江慕白,你就这点能耐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人,那你爱我吗?”
赵锦绣本来是在气头上,也没怎么思考便是问出这问题。这会儿不光是江慕白一愣,就连赵锦绣自己也是一楞。
两人无声对视。好一会儿,江慕白才低声说:“丫头,我没有办法不去爱你。”
赵锦绣听得这话,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一半是惊喜,一半是疼痛。他竟是忘了锦绣了么?所以到底是有些不甘,便又小声问:“那你过去爱的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