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将赵锦绣的头放在胸口,很放松地说:“你是说我的妻吧。”
赵锦绣“嗯”一声,嘟嚷道:“男人就是口是心非,不久前,在锦王府,还很深情怀令你的妻呢。”
江慕白却是忽然轻笑一声,拍拍赵称绣的胳膊,道:“我的妻与你同姓,名曰锦绣。那年月,隔着一些世俗的东西,我与她便不能自由的相爱,后来终于是成殇。不过,你跟她的牲格很像。但觉着又与她有些不同了。”
江慕白的语气淡淡的,在赵锦绣耳朵里却是震撼。他说自己是他的妻。他竟将自己放在那样的高度。泪一下决堤,她揉着他的袍子,呜呜的哭得伤心。
“丫头,别哭,别哭。我妻子的事,改日向你解释。”江慕白将赵锦绣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慰一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赵锦绣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从知晓锦绣花房开始,她就想哭一场。如今更知晓他一直以来挂念的妻,那个与他生死两茫茫的女人就是自己,她再也忍不住,扑在他怀里尽情地哭。
江慕白也不再劝说,只是抱着赵锦绣,任随她在自己怀里肆意哭泣。
赵锦绣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朦胧的眼,问:“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你爱我,对么?”
江慕白无可奈何地笑,捏她的鼻子,说:“笨,你还需要怀疑么?”
赵锦绣一下子长身跪在床上,神色颇为严肃,郑重其事地对江慕白说:“江慕白,你听好。我是你的人,生死相随。而你一一若真是要败,别说送我走的话,而应该挥剑斩杀。因为,你爱的女人,怎么可以受屈辱?”
江慕白惊得一下子坐起来,搂着赵锦绣,严肃地说:“如月,你如何这样想?曾有人这样跟你说过?”
赵锦绣点点头,瞧着江慕白一字一顿她道:“九少曹问我心中记挂的那个晨,他曾说:若他为帝,真要败绩,必定会杀掉他心爱的女人。因为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苦。”
江慕白眉头一下子拧起来,也长身而跪,捧着赵锦绣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他说的只是戏言,因为他不曾真的轻历。可是,如果他真的到这一步,他更希望能保全他心爱的女人。
赵锦绣抿着唇,低声问:”如果我是你的那个妻,你今天还会说若是兵败,不杀我吗?”
江幕白想也没有想,立马回答:“是的,我也会像对你这么对她。”
赵锦绣一下子抱住江慕白,靠在他的肩头,说:“可是她爱你,便
也会想守护你;她爱你,便也只想跟着你,生死想随。哪里会苟活于无根的乱世?”
江慕白将赵锦绣搂得很紧,赵锦绣也反手将江慕白搂得紧,两人紧紧拥抱,久久没有说话。还是屋外紫兰送汤药来,才打破这固执而深刻的拥抱。
江慕白却是再度成为慵懒懒微笑,喜欢逗赵锦绣的江慕白,在赵锦绣对黑乎乎的汤药表示出一丝的怯懦时,江慕白尽是喝了一大。,一下子吻过来,逼迫赵锦绣吞下。吓得一旁的紫兰帐忙说:“还有几味蜜栈,婢子马上去拿。”
然后,也不管江慕白同意与否,一溜烟跑掉。
江慕白却是不管赵锦绣的抗议,乐此不疲地喂完一碗苦苦的汤药,尔后又喂了她糖水。赵锦绣羞得低着头,却又是一脸的不悦。
江慕白却是不管不顾,再度摄住她的唇,又是一番进退缠锦。良久,他才放开浑身瘫软的赵锦绣,让她枕在自己的臀弯里,拉了锦被盖上,睡觉之前,说:“丫头,你听好:碧落黄泉,我都不放你走,所以,你要早点养好身体,我等着你一一,侍寝。”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三十五章我们的槐花
六月,本该是雨季,却没有下过一滴雨,就连一直多雨的锦河上游,从入春以来,也一直干旱着。
所以,往年本该是大夏国与萧月国放下嫌隙,共同应对锦河洪水的时节,而今却是因雨季迟迟不来,两国的军队都屯兵在锦河两岸的几大州府,却是突然找不到事干一般,失去方向感,百无聊奈。
因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锦河可能来到的雨季上,且不管是萧元辉、桑骏、还是江慕天、江慕辰,都不想失去民心,所以,这六月,各方势力倒是出奇平静。桑国军队依然屯兵边境,江慕天与江慕辰也各自收兵,江慕天还在他的势力范围回江府、江都、昌州等地派驻军队;至于江慕辰,则是传来指令,让江慕白全力守好锦河沿线,务必确保雨季来时,锦河大堤的安全。
而对岸,萧月国在丞相苏澈与萧月国决裂后,今年是由兵部尚书董承亲自到锦河沿岸检查监督,由昔年林希的副将张彦全权带兵。
锦河,灌溉出沃野千里的锦河流域;同时也让百姓几千年来深受水患之苦。所以,这每年的雨季便让统治者如临大敌。
而江城,在赵锦绣来到之后,大半个月,都是瓦蓝的天,天上没有一丝云,只有日头从早到晚地照着,照得人心里惶惶的,总觉得会有大事要发生。
不过,一切又都太平静,平静到江慕白居然从南郡回来后大半个月,只去过江城大堤两趟,都是早上去,傍晚就回来与赵锦绣一起用饭。
这半个月,江慕白都呆在兰苑,每天做的事,不过是看书,写字,每日午后听一下韦管家的汇报。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做他喜欢的事:诸如,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冷不丁地亲吻赵锦绣,吻到她浑身无力,只得瘫软在他的臀弯里,又羞又怒,他却是在一旁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或者,一起走的时候,冷不丁地将赵锦绣横抱起来,吓得赵锦绣直嚷嚷,他却依然只是瞧着赵锦绣笑;还有,在吃饭时,一直替赵锦绣夹菜,细心叮嘱她好好吃。
至于吃药,赵锦绣已经不敢对药有丝毫懈怠,一般快要到吃药时间,赵锦绣就有些忐忑,在一旁踱步,只要看到紫兰捧着药碗过来,她立马奔过去,捧起碗一饮而尽,因为稍微笑慢一下,或者这药落在江慕白手里,必然又是一番绵长的喂药。
她每一次奔过去喝药,一旁的江慕白就无良她哈哈大笑,就连紫兰都掩面打趣,:“姑娘,看样子,您的身子是越来越好了。“
志锦绣总是羞红脸,这时,江慕白会亲自端来糖水。她立马如临大敌,接过糖水咕咚喝光,然后赶忙去漱口。那无良的家伙,又会发出爽朗的笑。
当然,自从江慕白回来后,洪大夫每日里为赵锦绣做的顺气息的施针,就由隔着屏风指挥紫兰到指挥江慕白了。
第一次施针时,需要尽褪衣衫,赵锦绣面露为难之色,瞧了瞧江慕白,意思是示意他转脸过去,自己脱衣服。可江慕白认为是赵锦绣不肯
让他施针,脸一沉,将她拎过来,粗暴地将衣衫全部扯了,把赵锦绣往被子上一摁。
那洪大夫也是极品,这时在屏风外,慢腾腾地提醒:“九少,施针要静,要心无杂念,针法才能匀称,否则力道多少,皆会影响赵姑娘性命。”
江慕白憋着气,有些不耐烦地说:“多谢洪先生指点。”
赵锦绣听得他憋屈的语气,心里正暗笑:你江慕白也有今天,却不料他的手一下子放到自己背上,略般粗糙的手掌在光浩的背上轻抚,像是在抚摸一匹上好的丝缎。
赵锦绣身子一僵,心怦怦跳着,一丝一毫不敢动弹,呼吸乱了。
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屏风外的洪大夫气定神闲地说:“九少,不仅您要静,心无杂念,就是赵姑娘也要心静,否则气息乱窜,祸患不断……“
洪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赵锦绣就感到江慕白的手像是不小心碰了
烧红的炭火般,倏然收回。尔后低声说对洪先生说:“本公子知了。”
洪大夫却是不上道,很唐僧地继续说:“九少要相信洪林,并非危言耸听,洪家世代行医,是南派医者世家,这自是为九少与赵姑娘好,毕竟来日方长嘛……”
赵锦绣这会儿倒是什么紧张与尴尬都没了,趴在锦被上,听着洪林喋喋不休,想着江慕白可能有的神情,暗爽到极致。
江慕白像是熟悉此人脾性,索性拉了被子将赵锦绣盖住,一动不
动听洪大夫喋喋不休。最后,洪大夫还问一句:“九少,您信属下么?”
江慕白声音倒是出子赵锦绣的意料,异常平静地说:“洪先生医术,本公子自然信得过。四年前若不是洪先生,怕本公子不是魂归天国,也得是病快快的残疾。”
“那就好,请九少与赵姑娘做好准备,施针吧。”洪大夫说。
赵锦绣这会儿早就平静下来,安静地伏在锦被上,江慕白呼吸也平顺,根据洪大夫的指示为赵锦绣施针。针上有特质的药,刺入皮肤带来小范围的痉挛,却又有着微微的凉意,后来,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舒展……
洪大夫为施针后的赵锦绣切脉,又瞧了面色,也是不由得面露喜色,道:“恭喜九少,赵姑娘以前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并不差,虽是重伤气息受阻,好在也曾悉心调养,虽未曾顺愈,到底身体底子没有丢。而九少天赋极高,这施针之法竟是得了九层,若是九少不嫌弃,
洪家——”
这洪大夫说来说去,报了喜讯,夸赞了江慕白,居然是想收江慕白入洪家了,倒还真是异想天开。
赵锦绣在一旁抿着唇,低着头,憋着笑。江慕白却是打断洪大夫的话,道:“洪先生,本公子素来重承诺。如今形势虽暂时平静,但你也知晓我的处境,这事,本公子真不能随便信口了。”
洪大夫脸色平静地说:“承蒙太后恩典,属下这待罪之身的这几年能跟着九少,桂城风调雨顺,路不拾遗,属下皆看在眼里。洪家虽不是大家,却也自有家训,对于品行高者,医者天赋极高者,必定倾囊相拥,以传承洪家医术,属下亦知,这是高攀。不过,只是走个形
式,绝对不能委屈了九少。而洪家,也必定唯九少马首是瞻。”
赵锦绣微微一怔,立马抬起头瞧了瞧这老家伙,他龇须花白,头戴方巾,神色安宁,不卑不亢地站在桌旁。
江慕白面色淡然,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缓缓地说:“洪先生作为洪家第十八代当家,这话可要慎重,祖先基业,全系你一人之手,稍有不慎,后果你比我明白。”
洪大夫拱手一拜,道:“洪家人的眼光,从未出错。九少第一次施针,且是为赵姑娘施针,能在属下的三言两句下,能领略精髓,做到别人十多年做不到的境界。这种须得有医者的心,意,力,技。就是洪宗的列祖列宗在,皆会如属下这般做法。所以,请九少尽管吩
咐。”
赵锦绣一惊,没想到这老头竟是铁了心,不仅将江慕白夸成一朵花,还拿了整个家族给江慕白。
赵锦绣不由得瞧瞧江慕白,他面色无波,看不出喜怒哀乐。
赵锦绣暗自在心底衡量一番,这洪家属于南派医学世家,家族人世代行医,洪家弟子遍及大夏,乃至北岸,甚至桑国也有一些权贵之家在家里备了南派、北派、容州陈氏的医学传人。那么,若是江慕白入主洪家,以他的身份和天赋,加上他前世里由于身份特珠,时常需要自救,施针、注射、辨识药草、包扎,甚至是在野外对自己做小型手术,这些必备技能都学得不错,他必定能够成为洪家的执掌。
这洪家看起来只是医学世家,没有在战场拼杀的能力,也没有朝廷里的势力,实际上却能为日后省事不少。
这一点江慕白不可能不知。可是这一刻,江慕白却是出子赵锦绣意料,他考虑片刻,缓缓地说:“多谢洪先生美意,暮白不能拿南派医术冒险。”
赵锦绣和洪先生皆一脸错愕,没想到江幕白会拒绝。
江慕白却是对着洪先生一欠身,尔后拉着赵锦绣往外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低头细语,说:“这几日,兰苑外院槐花开得盛,甚是甜香,你陪我去走走。”
赵锦绣还在思量着这问题,暗道:多好的机会啊。思绪不禁想到前几天的事。
前几日,赵锦绣身子弱,江慕白一步都不想离开她。即使是在书房里看书,也是铺了竹榻,将赵锦绣放到竹榻上,枕在他腿上。那会儿韦管家来汇报,也不避嫌。
有一次,赵锦绣迷迷糊糊间,听得韦管家说老八与老大两军对垒的新余和吉安两郡之间,发生瘟疫,就是军队里颇为严重。韦管家当时还进言说这是个好机会,只是江慕白没有表示,韦管家便离去。
而赵锦绣则从他与韦管家的谈话中知晓,负责那一线军队的正是大夏有名的铁汉羽风,羽家也是东南沿海林州的世家,世代军中,冶军严明,至于羽风为何跟着大少,像是与羽家老二先前获罪,蒙大少说情饶了一死者有关。而今,三少盘踞林州,羽风的妻儿早在三少手中。这三少先前也是差人走海上去了八少的南郡,表示愿意支持老八,共同对抗江慕天。
如今,若是江慕白为羽家军施恩,加上三少那边可拿一个人情,还羽氏家族,怕这支江慕天的主力之一,就算羽风不反,凭江慕天的疑心,最终也必定逼得羽家军倒戈。
如今,这洪先生那话已经很明显,主动请缨。可江慕白居然拒绝,赵锦绣略蹙这眉头。
江慕白一下子将她横抱起来,赵锦绣“啊”一声,搂着他的脖子。
江慕白一边抱着她穿过月牙形的拱门,一边问:“想什么,这样入神。”
赵锦绣靠着他的脸,道:“我在想,九少方才为何拒绝!”
江慕白呵呵一笑,并不言语,而是将赵锦绣放下来,牵着她往槐花林里去。
六月的江城,大街小巷都是槐花的甜香,在温热的风中氤氲,甜甜蜜蜜的。
前世里,赵锦绣的家乡一到五月末,就漫山遍野都是白色槐花,一串串的白色在绿树间。赵锦绣小时候,最喜欢穿着裙子,到山顶去摘这花,一大捧,养在玻璃瓶子里,因是甜香,常带引来很多的蚂蚁在案几上爬,爸爸就一边扫一边骂。不过,她就是喜欢槐花,一个人在山顶,站在花海里,迎着暖暖的风,做着属于自己的梦。以至于后来,每一次遇见槐花,赵锦绣都像是遇见儿时的梦想,很是兴奋。
山顶成为她隐秘的去处,成为她在每个五月回到家乡,必定去的北方。
有一次,她回家,第二日吃了午饭出门,许华晨就在门外,不知怎的,她就带他去看槐花,漫山遍野的槐花,他们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说了什么,却就是很高兴,许华晨一直淡淡地笑着,后来暮色四合,他们往山下走,许华晨说了句”最近要出去一趟,可能很久”。
赵锦绣脚步踉跄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走着,瞧着小径两旁茂盛的青草。她懂得这话的意思。
许华晨突然喊:“锦绣。”
赵锦绣转过身来,只瞧得许华晨的衣衫,闻得见他身上微微的淡香,他竟站得离自己这样近。赵锦绣想要退,许华晨却是拽着她的胳膊,伸手摘了几朵槐花,轻轻别在她的绾发的鬓边。尔后退了一步,微微一笑,道:“锦绣,你有一种古典的气质。”
赵锦绣抿着唇,伸手去扯头发上的花,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很是生气地说:“你干什么给我戴这白的……”
那个“花”字,赵锦绣吐不出来,只是越发着急。许华晨走上来抓着她的手,低声说:“我不信那些的。”
赵锦绣还是挣脱他的手,最终将那槐花踩在地上,头发也弄得凌乱。许华晨一下子将她搂入杯中,轻喊:“锦绣。”
“嗯。”她靠在许华晨的胸口,低声回答。五月的山风已经很猛烈,槐花花瓣纷纷洒下来,如同一场雨。
赵锦绣想到那些跟槐花有关的片段,鼻子泛酸,不由得停了脚步垂了目。
“怎了?”江慕白低声冉
赵锦绣抬起头瞧着江慕白,这个男人就是在执行任务前,敢为自己戴白花的男人。这个臭家伙难道不知自已多么担心他么?甚至很多次都想过,如果真有危险,自己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他有任何的损伤的。
“你这眼神,倒像是要吃人。”江慕白伸手拉住赵锦绣,在旁边的秋千上坐下来。
赵锦绣还是一言不发地瞧着他,在江慕白即将要说话时,一下子扑上去将他紧紧地抱着。
江慕白一边反抱住赵锦绣,一边笑道:“就因为我方才拒绝的事,你没想通,就这么大意见?”
赵锦绣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她说:”你拒绝,不是就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么?想要将人彻底收伏罢了。”
江慕白将她从杯里掰起来,捧着她的脸,笑道:“看来,我的努力还不够,你这丫头还这么聪明。”
赵锦绣瞪他一眼,叹息道:“原来男人都这么小气,见不得自己的女人聪明。”
江慕白捏着她的脸,略一笑,轻声说:“只是怕有些时候小聪明了。”
赵锦绣还要发作,江慕白却一下子站起身,扶着她的肩,说:
“我要让你变笨!”
赵锦绣没反应过来,江慕白却是吻下来,风恰好吹来,籁籁的槐花落下,一如当年那一场花雨。
二人在这槐花林间一阵缠绵的吻,江慕白便要回书房去处理公务,自然是拖赵锦绣去。却不计那洪先生等在书房门口,竟是自动请缨,道:“属下不才,愿意为九少筹划一步。”
江幕白瞧着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此事一出,天下皆知,洪家与我江慕白者关,你可想清楚。”
洪先生略一鞠躬,道:”只希望九少日后不可反悔入主洪家之
事。”
“我江慕白向来一言九鼎。”江慕白略一欠身回礼。
洪先生深深一鞠躬,道:“那属下即刻前往,赵姑娘的病无大碍,属下开了药,九少每日为姑娘施针,便可。至于九少问的侍寝与孕育之事,十日后,赵姑娘身子皆无碍。”
赵锦绣一听,脸倏然红了,不悦地扫了江慕白一眼,心里暗骂:色狼,居然真去问大夫这些了。让她脸往哪里搁啊。
赵锦绣尴尬,江慕白止不住的暗爽,洪先生却是气定神闲地走了。
这之后,前方陆陆续续有好消息传来。
江慕白心情也格外好,每天都很敬业地为赵锦绣施针。这施针一般会在早饭半个时辰后进行。江慕白施针葡,决计不会有半点逗弄赵锦绣。可是施针完后,那就是竭力所有的逗得她面红耳赤的。
在处理公事间隙,江慕白还很欠揍,他当着赵锦绣的面,煞有介事地在书房的一张纸上做着倒计时,拿小号的毛笔一边画,一边念着。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三十六章衣服质量差
因锦河雨季迟迟不来,各方势力皆按兵不动。原本风雨欲来的形势,也变得缓和。江慕白得了许多空余时间,索性留在宁园,日子过得甚为惬意。
洪大夫去了瘟疫地,第三日就差人送信来说瘟疫并非想像中那般可怖;第四日午后送来的短谏中夹杂着对付瘟疫的配方;第五日,送信来说药剂配方的原料不够,他建议这些原料由江慕白捉供。
江慕白自然知晓洪林打的算盘,当即止不住的笑意,要亲自出门搜某药剂原料。
临行前,将在书房写字的赵锦绣抱回屋,放到床上,叮嘱说:”我去窦家一趟,谈谈药剂原料的事。你好好睡,一会儿醒来就可看到我了。”
赵锦绣乖乖地点点头,闭上眼,待江慕白走后,这有慢慢坐起来。
她哪里睡得着呢!
目前各方势力太过平静,自己与江慕白每分每秒都溢满甜蜜与幸福的日子,总让赵锦绣午夜醒来时,有些忐忑不安,感觉像是恍然在梦里,总有些不真实。
赵锦绣总觉得江慕白目前没有绝对掌握形势,什么事情都悬着,包括自己那颗心。虽洪大夫一再嘱咐赵锦绣不可思虑过重,但一涉及许华晨,就由不得她不去考量。
如今,唯有江慕白名正言顺执掌了大夏,才可以将这颓势稍微缓解,至于接下来,对桑国的剑拔弩张该如何处理,就是找同盟的事了,那是后话。
江家三少虽为嫡出,但为人向来毛躁,在大夏朝中也是开罪不少人,何况与江家大少先前对战,被打得落花流水,一直被赶到东南林州一带,仅仅凭借高大的琅環山天险,才守住林州一小块领地。所以,江家三少不足为惧。
江家大少,本来也没什么可怕的,而且为人功利,在民间口碑皆差,再加上本来江世云根本没有传位之意,他首先起兵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可坏就坏在他身边有个楚江南。楚江南作为当年能助萧元辉从夺位战中脱颖而出,又让萧月国国力为之一振的丞相苏澈。
此人的谋略,就是阴谋家桑骏也十分佩服与忌惮。再说,他的凤搂即使受损,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定是积累了很多的财富。
楚江南的谋略与财富,自然也不可小觑。
当然,江家老八这里,江慕白在军中的底子更厚,又有桂城封地的风调雨顺作为大夏子民的向往,所以人气方面的优势,江慕白占上风。
再加上,前几日,江慕白也在大夏西边动了手脚。他命人在江慕辰的军中放出风,说江慕辰借桑国兵力灭掉江慕天,并且合作条件之一就是将江慕白的人头献给桑骏。
本来,兄弟打架,大家打来打去,还是一家人,但是若是掺和了外人,这性质就变了。再加上江慕辰的军队皆知九少对八少的帮助,如今却要落得这个下场。军中之人,都是血性男儿,哪里会容得下这等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