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向来有分寸,在其位谋其政。只是成锦一向重情重义。将来若是两难,便得该分清孰轻孰重。”谢晚晴轻描淡写地说,也算是为将来打伏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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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最后之舞
帝都百姓一大早就倾巢而出,搬出所有的鲜花,然后夹道欢迎皇后的回来。
萧成熙一袭天子祭拜衣冠,携文武百官到帝都东北外迎接谢晚晴。
仿若这一仗,是谢晚晴所指挥,而她便是凯旋而归的英雄。
远远的,看见日光里的帝都,谢晚晴挑开简朴的车辇门帘,就看到城楼上旌旗招展,文武百官,御林军伫立在东门外。
那一袭天子服的男子,正是自己日思夜想萧成熙。
眼泪不觉涌出泪,上一次离开帝都,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如今是老天垂怜么?兜兜转转,还能回来再看一看他。
王俊看着阵势,勒住马,跳下马车,低声说:“娘娘,恐怕要先下车了,皇上亲自来迎接了。”
“好。”谢晚晴说。
可是王俊、花小刀、月影三人都愣住,虽说皇后如今是一袭劲装,跳下马车未尝不可,但在文武百官面前,实在是有失仪态。而三人又是男子,并非舍人,不能去扶皇后下车。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萧成熙实在是想她,刚看到她挑开帘子,便顾不得众人目光,毫不迟疑,径直走过去,站在马车下对着她一笑,向她伸出手。
这是何等的恩宠,欢呼的人群瞬间寂静,屏住呼吸,看着帝后二人,看着这世间最美丽的爱情神话。
谢晚晴看着那只手,修长的手指在日光下,好看得不像话,却分明又不真实。这像是梦里千回百转的场景。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心里不禁难过:这温暖的手还能握着多久?
萧成熙却是急不可耐地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从马车上抱下,然后放在地上站稳,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肩并着肩往前走。
一直往前走,走过欢呼的人群,走到文武百官面前。百官朝拜帝后二人,百姓也是齐声跪拜。
这是怎样的殊荣?
除了当年的董春燕,在这个时空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能与自己的夫君并肩一起接受百姓的朝拜。
谢晚晴面上挂着恬淡的微笑,和善地看着百姓。不久的将来,她谢晚晴就会流芳百世,名垂青史。
想到此,她脸上的笑意更浓。
萧成熙略一转头,就看到她脸上的笑,心里一阵堵得慌。这女子分明在身边,怎么却是像隔着很远一样。
“晚晴。”萧成熙低声喊。
“嗯?”谢晚晴抬头看他,面上全是妖娆的明媚。她向来清冷淡然,这般的神情全然不像她的作风。萧成熙有些慌了,便也不知说什么,只是一句“你瘦了,也黑了,辛苦了。”
谢晚晴不好意思地低头,道:“为皇上办事,臣不觉得辛苦。”
只一句话拉开彼此的距离,仿若一瞬间,清晰的又变得模糊。
萧成熙心里很不悦,却又无能为力。只是将她一抱,踏上龙辇,拉下门帘,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
肆意掠夺,流转辗转,久久吻着,透不过起来,放开,仔细凝视,然后再次开始下一次的热吻。
从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会改变自己不喜欢女子靠近的习惯;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会如此思念一个人。
谢晚晴被萧成熙吻得浑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只看着他仿若更瘦削、更沧桑的容颜,喘息着,伸出小手抚这他的下巴,上面有残留的胡茬。
萧成熙一下子埋下头,再次轻轻吻着她的唇,低低地说:“晴儿,你可知,我好想你。”
谢晚晴一下子把持不住流了泪。这句话不是带着暧昧挑逗的情欲之物,她听得出是真真切切的情感与想念。
这个男人的情商向来低,表达感情是难上加上难的事。他对她说得最多的不过是“谢晚晴,我恨你”或者“谢晚晴,我真的很恨你”。如此直率地说出想念却还是头一遭。
“晴儿怎么哭了?”萧成熙看她涌出泪,忙不迭地去拭擦。车外是百姓的欢呼,车后是文武百官,车前是旌旗招展的侍卫营。而在这一方天地里的男女,世间最尊敬的帝后,此刻却只是平凡男女。
“皇上说想臣妾。臣妾高兴。”谢晚晴翻个身,侧躺在他怀里。
萧成熙一愣,心里是莫大的喜悦,说:“傻丫头,叫成熙。”
“成熙。”谢晚晴喊,竟是顺口得要命。急行军的路上,简易的军中帐篷内,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她总是在想:成熙,我在守护你,守护你的江山,你可有想我。
而今,亲耳听得他说。觉得之前的风尘仆仆,全都值得了,便是顾不得矜持,这般急急地喊出来。
“嗯。”萧成熙将头埋在她脖颈间。
“皇上,到了。”车外有人低喊,打破这久别重逢的片刻宁静。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整理好衣衫,挑帘子踏出车辇,便又隔着地位,隔着大臣。彼此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再次横隔在彼此之间。
二人携手下车,依旧是一系列冗长的仪式,外加群臣同乐的庆功宴。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入夜。
当夜,
而帝后二人在习习凉风中登上城楼,共享这太平盛世。帝都解除晚上的宵禁,百姓与官方都燃放烟花,载歌载舞整夜庆祝。
萧成熙始终将谢晚晴的手裹在手掌中,像是生怕搞丢这珍宝。二人并肩站在城楼上,看着帝都四门的夜空中绽放的烟火,彼此都没有说话。
午夜直到时分,帝后二人才下城楼,仿若是四年前的翻版,萧成熙忽然停下脚步,将他抱起来。谢晚晴挣扎几番,他狠狠地抱着。
“皇上,不合适。”谢晚晴看看四周,大臣们都别向一边,装着没有看见。
“有什么不合适,你倒说说?”萧成熙竭力压住心中的怒气,一想到黑衣来给他的报告,心里就莫名的烦躁。就在登楼之前,他去换天子服,黑衣来报告谢晚晴的行踪,并且呈上截获的情报两份。
一份是送往北地给慕容睿辰的,信上说:慕容,你尽快做决定。我的预想,怕真的要实现了。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还有,萧月国军队士气正盛,军队若胜,必骄,则易折。啸城天险,诡道即可。
另一份是快马加鞭送往南希宛国的,是让成骁尽快派人来接她回去归省,还让两国的关系进入实质性阶段。
而与此同时,在北地的秘密探子报告,慕容睿辰与兲康秘密结盟,宣布单方面停火。据说,与兲康的结盟,其中有一条:合力引萧月国军队去啸城,逐一歼之。共同取得萧月国,二分天下而治。
萧成熙收到此,勃然大怒,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女人即使在烽火连天的日子里,也不忘为慕容睿辰所打算。在归途中非但没想着他,却是计算着如何与慕容睿辰。
适才还在他怀里哭,萧成熙觉得越发烦躁,恨不得将这女人踩作肉泥。
“你是皇上。”谢晚晴看出他脸上隐隐的怒意,猜想怕是自己的布局奏效了。心里一片安然,却又一片悲凉。
“从前,朕也是这样抱你下的城楼。”萧成熙固执地说,一脸肃杀,牙齿咬得很紧。
“那时候,你是熙王,不比现在。”谢晚晴轻轻闭上眼。四年前,一向低调的他不顾四周的危机四伏,抱着她从城楼上下来,一时之间让众人震惊,从此便开始他与她的佳话。
彼时,他是可以任性的熙王,而今却只是皇上。
“从前朕不怕谁,现在也不怕谁,将来也不可能怕谁。”萧成熙恨恨地说,觉得真是烦躁,这个女人即使与他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居然也是留不住的,还要与他离心离德。
谢晚晴自知他是怒了,便也没有再反对。反正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便也就不要激怒他。
所以,谢晚晴任由他抱着,一言不发。
萧成熙将她一路抱回龙渊殿,抱进龙池,喝退所有宫人,亲自替她沐浴。
虽说早就肌肤相亲,可他亲自帮她沐浴,却还是头一遭。
“怎了?”萧成熙虽说是在帮她擦身子,却是竭尽所有挑逗之能事,将她所有敏感之所都轻轻擦拭一遍。
水池里本就是温泉,加上这番挑逗,谢晚晴顿觉浑身滚烫,没想到这十多天不见,竟是这样的渴望他。
萧成熙看着她酡红的脸,也顾不得许多,将她从水池里一捞,拉了擦身子的布裹住,直接抱上龙床,没有一点点的温柔,全然粗暴,没有小别胜新婚的温柔与急不可耐。
这一夜是绵长的起起伏伏,一次又一次,昏天黑地,都是狠狠的进入与退却,尔后再进入,再退却。
两人没有言语,最后在微明的晨光里,终于停下来,都是极其疲累,却又舍不得睡。
谢晚晴枕着他的臂弯,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看着渐渐亮起来的龙渊殿,道:“皇上,该起了,要早朝了。”
“不管他们。”萧成熙将她狠狠搂住。
“这样不好,待要臣妾背上祸国殃民的恶名不说,还得说臣妾引诱陛下。要知道史笔如剑啊。”谢晚晴幽幽地说。
萧成熙将脸隐没在帷帐的阴影里,说:“放心,皇后母仪天下,以天下为己任,百姓爱戴得很,将来是要跟朕一起名垂青史的。”
“是吗?”谢晚晴装着笑得很开心。
萧成熙揉着她的头发,良久才说:“晚晴,本来你刚回来,朕不该让你再长途跋涉。但南希宛国三番五次地送来信件希望您回去省亲。朕也想这是个机会,让两国关系能有实质性进展。若是车姜敢动,有朝一日,朕借道南希宛国去直击车姜身后,南希宛国必定会答应的,晚晴母仪天下,这等事定然是要做的吧。”
谢晚晴听着,笑靥如花,道:“虽然臣妾舍不得离开皇上,但这等事,关乎家国未来防护,臣妾即日起程便是。”
“好。不愧是百姓爱戴的仁孝皇后。”萧成熙赞美道,一翻身,却又是细细密密的吻,这一次温柔至极,入骨销魂。这是最后一支舞蹈。在缠缠绵绵的迷糊中,谢晚晴想:做戏就要做真,所以她说:“皇上,可以放了我师傅他们么?”
伏在她身上的萧成熙忽然一顿,尔后说了一个字:“好。”
第60章 省亲
省亲,不过是借口。谢晚晴要以身犯险赌博的借口,也是萧成熙欲要灭掉她的借口。
帝都东门外,前天迎了谢晚晴回来,今日却是送谢晚晴离开。
依旧是白花花的太阳晃花了人的眼,分不清近在咫尺的人的面孔。谢晚晴与萧成熙一道饮过饯行酒,彼此对视,却在他眼里再也看不到一丝一点的情谊。
果然是天生的帝王,谢晚晴微微一笑。
“皇后此去省亲,一是为修父女之谊,二则是作为萧月国的使臣,与南希宛国缔结永好盟约。朕便将这重任托付于你,待日后局势稳定,朕定然亲自陪你回家归省。”萧成熙说,波澜不惊,全是一代帝王的客套。
谢晚晴盈盈一拜,道:“臣遵旨。”尔后,接过萧成熙递过来的亲笔文书,收入袖中,一转身上了车辇。
一路上,旌旗招展,李祥福带了帝都东西两大营精锐护送,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八月的日头照得人眩晕。
谢晚晴在车上,转过头来的最后一眼,恋恋不舍地看着站在原地的萧成熙,尔后决然转过身去。
这场赌局到达最后胜负的关键,虽然惴惴不安,猜测无望,但是必定不能有任何差池。尤其是这个紧要关头,不能让任何人出来搅局。
所以,在李祥福带着帝都精锐开拔三个时辰,到达石城时,沿途夹道欢迎皇后的百姓队伍中忽然窜出一个黄衣女子,牵着一匹马咯咯笑着挡住车辇的去处。
眼尖的李祥福一眼就发现,那匹马正是当日皇后锦河治水时所乘坐的如风。那女子却是眼生得很。
“大胆刁民,赶快让开。”李祥福沉声喝道。
“让不让开,不是你说了算,待要皇后娘娘说了算。”那黄衣女子咯咯笑着,又拍了拍如风,那马却是嘶鸣。
正在闭目养神的谢晚晴听得马儿嘶鸣,猛地睁开眼,挑开帘子便看见香蕊吊儿郎当地牵着如风大喇喇地挡住鸾驾。
心里一喜,对着花小刀和月影吩咐道:“这走走停停实在是慢,你二人先去骑快马前去南希宛国,沿途先布置布置。”
花小刀与月影心领神会,领命前去。李祥福只觉得不妥当,却又不敢说什么,毕竟那二人是皇后的护卫。就连锦河治水,皇后都是带着他二人,甚至就是宁王秘密行军,都还带着二人。这几人认识的年岁不短,渊源颇深。李祥福总觉得不对,却就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绝尘而去。
谢晚晴待二人走远,便看看那黄衫女子,问道:“香蕊姑娘拦住本宫去路,这是何意啊?”
李祥福一惊,这香蕊竟也是熟人,不由得看那香蕊,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袭黄衫,满脸的玩世不恭,哪里有女儿家的模样。不由得暗自感叹:不知哪家的女儿,又待是一桩棘手的事。
香蕊像是看到李祥福的不悦,狠瞪他一眼,又笑着牵着如风上前来。
谢晚晴自然挑开帘子,招手让香蕊上来。
“娘娘,这不妥当。”李祥福闪身要阻止香蕊上来。
谢晚晴沉声喝道:“妥当与否,本宫自有定夺,你且去帮本宫喂一下如风。”
李祥福抬眉瞧一眼谢晚晴,这些年走南闯北,自然不曾怕过谁,可是这女人死死盯着他,眼神逼得他退却,不得不命人去照顾她的马,却是任由这个黄衣丫头飞扬跋扈地跳上凤辇。
谢晚晴放下帘子,香蕊却是眉头一蹙,小声说:“小姐竟不告诉我到底何事。香蕊觉得很难过。”
谢晚晴摇摇头,说:“如果这次我没有回来,你就拿着这把匕首去帝都找皇上,叫他释放我师父。”
“呀,庄主是被皇上囚禁了?”香蕊很是惊异。
“嗯。”谢晚晴郑重其事地点头。
香蕊眉头一蹙,义愤填膺地说:“怪不得你要在那个憋屈的宫里生活。原来那家伙用庄主的性命要挟,太卑鄙了。”
谢晚晴按住她,小声说:“正事要紧。”
香蕊点点头,将谢晚晴先前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好,二人换了衣衫,香蕊又将谢晚晴易容成自己的模样,看了看,颇满意地说:“就是我娘出现,也认不出的。”
“鬼丫头越来越得意了。注意你的声音。”谢晚晴压低声音说。
香蕊吐吐舌头,说:“倒是差点忘了。放心,昔年,我们玩的口技我还记着。”
谢晚晴也不说话,挑开帘子跳下车,对着车辇喊道:“娘娘,那你说话算话,要将那如风送给民女哦。”
香蕊在车里表演口技,倒是惟妙惟肖,她说:“送给你可以,但是你答应的,好好对它,可不许反悔,否则本宫定不轻饶你。”
谢晚晴盈盈一拜,道:“民女多谢皇后恩赐,民女一定如同对待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如风,您放心。”
这句话一出,车辇里传来一声压抑的笑。谢晚晴生怕这家伙弄砸了,赶忙说:“民女还有八十岁奶奶在家等着民女买面回去。”
“去吧,至孝之人值得佩服。”香蕊装模作样地说。
谢晚晴从李祥福手中接过一直发飙的如风,轻轻拍拍它的脑袋,它停止躁动。谢晚晴一跃而上,轻轻一拍,如风却真是马如其名,一溜烟绝尘而去。
化作黄衫香蕊的谢晚晴一路绝尘,在令州东北的元州郡与月影与花小刀汇合。
“事情办得如何?”谢晚晴问。
二人面面相觑,道:“娘娘,非得那么做么?”
“当然,这局棋下到这里,怎么可以撤子?撤子就是一丝赢面都没有。”谢晚晴翻身跃马,拍一拍如风的脑袋。
“可是,我二人想陪在你身边。”花小刀说。
谢晚晴看看花小刀与月影,道:“慕容公子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于名声来布这个局,你们也是男子,为何要如此婆婆妈妈?这件事非你们去做不可,一定要让鼎上堂的人探听清楚我的行程,可知?”
“是。”花小刀回答。
“记住,切勿让对方怀疑。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谢晚晴叮嘱道。
二人看看她,点点头,尔后又问:“那娘娘是直接去啸城,还是去省亲?”
“当然跟我去南希宛国省亲,在南希宛国说错话即可。还有切记:我与董小川的关系,你们要设法让人知晓。”谢晚晴说。
花小刀垂首在一旁,说:“娘娘两月前就这么吩咐过了,想必现在兲康都知晓他与娘娘是青梅竹马。”
“好,就这么定。”谢晚晴思考片刻,缓缓地说。三人并没有走所谓的官道,而是绕了个圈子,从令州东北的元州郡进入令州盆地,而又绕过令州府,一身轻装进入南希宛国。
南希宛国为塞上明珠,边陲之国,也是富庶之地。皇帝以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谢晚晴,宴会三日。
谢晚晴在南希宛国四处转转,李祥福一行人才赶到南希宛国,看到逍遥自在的皇后,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南希宛国的第三日,谢晚晴接到成骁的邀请。昔年的太子府邸,成骁在满山红遍的茶花园里走来,竟是一头银发。
谢晚晴无比震惊,论岁数,不过是四十岁不到,却是满头银发,这到底是怎样的变故。
成骁却是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四年前的某天,不知怎的,我睡了午觉起来,这头发就变成这样了。”
“朝为青丝暮成雪。”谢晚晴小声说。四年前的某天,不用说也是知晓董佳慧跳瀑布的噩耗时刻。
成骁倒是并不介意这满头银发,像个慈父般笑容温暖地说:“丫头,我们也是很久不见了,我都以为没有机会见了。不想你竟能亲自到南希宛国来看看。小时候的事,你是记不得了吧。”
谢晚晴讪讪地笑笑,很是抱歉地说:“对不起。”
“不必多礼。你是在这里出生的,虽然登记在册,但却不是我的女儿,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成骁还是在修剪着他的茶花,说的漫不经心。
谢晚晴呵呵轻笑,说:“你既然知晓,又何必戳穿。”
成骁却是答非所问,说:“你晚晴的名字是我取的。那时,你娘答应我,从此以后就呆在南希宛国,因为那时,谢家的狼子野心被你娘发现,你爹让你娘心灰意冷,否则别人能将七虎将之一的‘朱雀’从城楼上射下来?”
谢晚晴伫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对于董佳慧来说,爱的人永远是谢朝英,可是二人的战争始终波及了这样无辜的痴情者。
成骁像是看出她的心思,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也没得到么?其实至少那时的梦是最美的,每一天都睡得很香。”
“那,你为何后来要出兵令州,明知是没有胜算的。”谢晚晴问,这是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因为,你爹说只要我灭了韩家老鬼,就可将你和你娘还给我。他抓了你娘。而德启帝也修书说,只要我灭了韩老鬼,就会缔结盟誓,车姜一旦侵犯南希宛国,萧月国绝不袖手旁观。你说一举两得的事,我能不做么?”成骁还是说得轻描淡写。
谢晚晴却兀自低下头不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对了,丫头,你为何要这般来做,仅仅是因为后台问题么?”成骁忽然问。
谢晚晴垂首站在一旁,看他修剪茶花,轻轻一笑,道:“如果是为了天下太平呢?”
成效呵呵一笑站起身,说:“这才真是佳慧的女儿了,董家人都是有这般血性的。前段时间,你们打的那仗倒是漂亮,萧成熙果然是有魄力,耐得住,有胆识。”
谢晚晴想起萧成熙,心里微微一动,却也是痛。答案终究是近了。
“走吧,与我一道去看看晚晴夕照的景色吧。”成骁丢下钳子,拍拍手,抬步往山上走。
“早就想看看,却每次只能看那封信。”谢晚晴与成骁相视而笑,然后跟着成骁往高山之巅去。
成骁的太子府邸后面是一座山,山很高。待二人爬上山,真就是傍晚晴朗时刻,夕阳透过山中沉沉的雾霭,轻柔涌动,有一种从容大气,夺目却不刺目,暮色四合,大群的飞鸟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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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啸城之围:七日
我等待着一种到来,一种回返,一种幸福来临的迹象,但或许钟情人的注定身份是:我是等待之人。
————题记(罗兰巴特)
萧月国西北边城,啸城。
天蒙蒙亮,三人来到城门口,城楼上士兵喝道:“何人?”
“本宫乃萧月国仁孝皇后。”谢晚晴朗声道。
“边关重地,没有将军令,不便打开。”那士兵冷言道。
谢晚晴赞美道:“不愧是我萧月国边陲的精英,你岂先去向你家董将军通报,本宫等着。”
那士兵没有应声,不一会儿,城门徐徐打开,一袭戎装的董小川,亲自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