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一愣,不禁回想,有人告诉过自己吗?
答案是否定的。爱情对于她,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她来到人世间,仿若第一眼,没有原因就喜欢上石磊,心无旁骛,从不曾怀疑。
遇见萧成熙,只当他是与石磊有同样面孔的陌生男子,抗拒他,躲避他,讨厌他。可是兜兜转转,还是喜欢他。
原来一早就是喜欢的,无论他是哪张脸。这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她轻轻摇头,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不过,我想爱情也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嗯…怕就是一种感悟,一种对特定的人的执念吧。”
“对特定的人的执念?”萧成熙将谢晚晴往怀中一搂,靠着雕花窗台,一同看着窗外的风景,陷入沉思。
“嗯,,比如想跟某个人在一起一辈子的执念。你之前问过我,我爹为何将我和我娘关在后院。那便是爱情。以前以为我爹不爱我娘。可到底他是爱了,所以才会用那样的方式,不让我娘去趟这趟浑水,无论谢家还是董家,只是我不小心走出去。这局棋便由不得我爹了。”谢晚晴慢慢地说。
萧成熙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紧,问:“如果有一个那么对你,你会恨他么?”
谢晚晴知道两人又开始这样的对话,不由得打起精神,笑道:“我爹娘不是不相爱。可是,我爹身不由己,家族里的老家伙掣肘太多,最终,他也不能和我娘单纯地走下去,走向幸福。如果我是我娘,宁可死,也不会那样跟着我爹。”
萧成熙身子一抖,很小声地问:“为何?”
“如果知道那条路必定不能百分百幸福,我绝对不会去走。毋宁死,也不要最后跟所爱的人刀枪相向。”谢晚晴凝视着萧成熙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
萧成熙只觉得她说这句的话神色很不一样,不由得将那话又细细咀嚼一番,像是有些领悟,又有些未想明白。
谢晚晴看他的模样,知晓这家伙又没有想明白,也不强求。只是身子一歪,躺在他的臂弯里,拉着他的手,嘻嘻一笑,道:“夫君,说个故事给我听。”
萧成熙一脸难色,抓抓头,说:“容我想想。”然后,好一会儿,才开始讲一些江湖所闻。
“不要听。这些花小刀都讲过了。”谢晚晴撒娇地捂住耳朵。
“那家伙。朕将他贬到佳州去。”萧成熙一脸不悦。
“还说是我夫君,又拿架子了。”谢晚晴笑着说,看萧成熙一脸讪讪地笑,她一翻身,说:“夫君小时候睡觉前一定没有听过故事吧?”
谢晚晴想起自己小时候,爸爸妈妈在睡前会给她讲故事,有时候,石磊那厮也赖着不走,非得听。尔后,她睡着了,石磊也睡着了,爸爸妈妈就将石磊安置在她旁边。后来有一次,外公病重,爸爸妈妈去看外公,她一个人在家害怕,石磊那厮就 坐在床边给她讲冥神的故事。
唉,好像石磊这厮很是酷爱冥神的故事,总是讲一段又一段,仿若是从冥神妻子是由神器为他化身开始讲,不对,他好像是从天地洪荒,神器从混沌中醒来与他相遇开始讲。
“我小时候没有听过,可是睡前有听过。”萧成熙脸上有些不自然。
“呀?哪个妃子如此贤惠?”谢晚晴惊讶地问。
萧成熙白她一样,然后一笑,道:“当然是我的宠妃晚晴了。”
谢晚晴抓抓脑袋,觉得自己没有讲过故事给他听啊,尤其还是睡前。就算是对羽翎和青离也没有讲过啊。
萧成熙看她想不起来,越发不高兴,最后索性一翻身,背对着谢晚晴,不说话。
“夫君,提醒一下,我再讲更好听的故事。”谢晚晴摇摇他的胳膊。
默不作声,完全不理会。
“夫君,提醒一下,我唱歌给你听。”谢晚晴继续贿赂。
萧成熙身子动了动,还是冷哼一声,不理会。
“成熙,再加上这个——”谢晚晴吻在他脖颈上。萧成熙身子一怔,一下子翻身过来,抱住她,道:“说话要算话。”
“嗯?”谢晚晴躲开他印过来的吻。
“我告诉你何时听你讲的故事,你要讲更好听的故事,还要唱歌。”萧成熙像个孩子般说得郑重其事。
谢晚晴看到这样的他,觉得既开心又心酸,笑着一直点头说好。
“那一次,你住在湖心小屋,我去找你,你以为我是歹人,就一直给我讲故事,试图等待救兵——”萧成熙说。
“呀。”谢晚晴恍然大悟,这才想起那一次的乌龙事件,不禁哈哈大笑。
萧成熙将她抱住,道:“娘子,该兑现诺言了。”
“我虽是小女子,但想来说一不二,自然会的。”谢晚晴掩面笑着,然后让萧成熙闭上眼睛。
萧成熙一脸狐疑。谢晚晴伸手抚摸他的脸,很是心疼地说:“傻瓜,我小时候睡不着,娘就会在我床边讲故事,我听着那些故事,就很放松,然后睡得很安稳。你从未有过,就当是我还给你了。”
萧成熙点点头,却是侧身过去,长发盖住脸,眼立马闭上,眼里湿湿的。
谢晚晴坐在软榻上,靠着窗壁,抱着枕在她腿上的萧成熙,开始讲很多的故事:《梁祝》《海的女儿》《吸血僵尸之惊情四百年》,直到后来讲到石磊一直断断续续讲的冥神郁磊和他的妻子。
萧成熙一直闭着眼,枕在谢晚晴腿上,像是睡着了。当谢晚晴讲完时,他忽然问:“他们后来怎样了?”
谢晚晴吓了一跳,道:“不知。给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没有讲完。”
“他真的很爱他的妻子。可是他妻子却不相信他。”萧成熙说。
“他妻子也很爱她,不然不会怀疑他和花神,不然不会那么愤怒。”谢晚晴说。
“也许吧。要是他们互相信任那多好。”萧成熙感叹。
“是啊,多好。那样便不会有遗憾。”谢晚晴也感叹。然后两个人一时无声,看着窗外的天光云影,坐看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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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最后之舞
在清风荷香里,枕着萧成熙的手臂睡了一觉,醒来时,霞光满天,落日沉淀在荷塘里,酡红微醉的景色。
谢晚晴一骨碌爬起来,萧成熙睡眼朦胧地问:“晴儿,怎了?”
“天快黑了,该回宫了。”尽管不愿回去,谢晚晴还是不得不如此说。
萧成熙懒懒的,也没见行动,只是一侧身,又抱住谢晚晴的腰,道:“天快黑了,怪不得饿了,再躺一会儿,咱们找吃的去。”
“萧成熙。”谢晚晴有些不悦,如今的情况,若是出一点差池,怕都是满盘皆输。
萧成熙这才施施然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今晚不回宫。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谢晚晴这才没说什,坐在软榻上,萧成熙从背后抱住她,一并看着落日,懒懒地赞叹:“我自小就很喜欢看落日,海上的落日最壮观,草原上的落日最悲情。”
“咦?你去过草原?”谢晚晴倒是一惊,这草原几百年来就在车姜手中,车姜与萧月国至今没有通商,就是民众相见也是分外眼红,必得持刀相向的。
“大江南北,都去过。这万里江山,不亲自去走个遍,怎么能做到胸中有丘壑?”他轻声说。
谢晚晴心里一下子有些犹豫,这男人仿若天生就是为这王座而来,自己如今的赌博到底是不是过于自私?
然而转念一想,便又没有其他的路。自己想来是不喜欢看到悲剧的人。当然,“悲剧”一词在谢晚晴看来,不是说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相爱的人明明相爱,最终却因为各种现实的牵绊,将爱全部消亡,化作残忍的对决。
她不希望自己跟萧成熙是这般,所以毋宁死,也不愿走到山穷水尽时,看着对方,恨不得将认识对方的那些个回忆统统都抹去。
她想:如果以后不能常常看到他,但是还有能够去回忆,看能看着百姓安闲生活,就会想到他。或者在每年的某个节日,当他登临城楼的时候,自己还可以在如水的人潮中,看着高处的他。
谢晚晴想着,慢慢定下神来,方才的犹豫一扫而空,又是心静如水,杀伐决断不曾犹豫的女子。
“那时,总是在路上走,一年难得在帝都一次。陪着我的便是如风,那几年大江南北,风餐露宿,倒也逍遥,看过不少的风景。”萧成熙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忆着往昔。
“咦?你倒是做过这些?我还以为你就是一公子哥,成天呆在杏花楼上,搂着姑娘呢。”谢晚晴打趣道,心里却是一片感动,这些经历怕都是披着羽翎或者青离的马甲所经历的,是属于他内心极其隐秘的部分,能这样对自己说,已经是一个帝王的极致了。
萧成熙站起身,瞟她一眼,道:“杏花楼,我自己开的,我呆在那里,怎的就搂着姑娘。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谢晚晴瘪瘪嘴,道:“瞎说,我亲眼看到你搂着嫣然的。”
萧成熙却是急了,说:“那只是权宜之计,我不喜欢跟女人亲近的。”
谢晚晴这下更是一脸不相信地翻翻白眼。
“真的,嫣然的身份,你前几天不是听香蕊说了么?”萧成熙急忙辩解。
谢晚晴还是偏着脑袋看他,说:“你不喜欢跟女人亲近?”
萧成熙脸一下红了,继而恶狠狠地说:“我骗你作甚?都说了是真的。”
谢晚晴看他模样,心里很是高兴,一下子从软榻上翻身下来,扑过去搂住他的腰,没等他反应过来,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
萧成熙没想到谢晚晴会如此主动,先是一愣,继而猛地摄住她的唇,将她一搂,整个抱起来, 不断汲取她的香甜。到后来,他却是不受控制,将谢晚晴压倒软榻上,又急不可耐地去找她的唇。
谢晚晴躲避着,萧成熙不管不顾,将她的衣服剥掉,十指在她身上弹拨,唇在她身上掠过。谢晚晴只觉得浑身无力,喉间滚落嘤咛,身子不安地扭动着,竭力地绷直,不断地靠近他。
萧成熙俯身下来,盖住她,狠狠吮吸着她的肌肤,在她不安的扭动与呻吟中,猛然进入她。
像是花开的声响,水波的荡漾,没有出路的男女,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刻,剩下的便是肢体死命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退出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言不发。
谢晚晴浑身无力,躺在他怀里,看着周遭四合下来的暮色,轻声说:“成熙,咱们去找些吃的吧。”
“嗯。”萧成熙站起身穿了衣服,又将她的衣衫拿过来,替她穿上。从里衬开始,一件一件,最后将腰带系好。
然后很自然地将谢晚晴的发绾起来,插上木钗,仔细端详了一番,道:“晴儿淡妆浓抹都很好看。”
谢晚晴却是在一旁,露出淡淡的笑意,适才的萧成熙帮她穿衣服,绾头发,竟是那样自然。让她想到某小说里的一句话:他爱你,如兄如父如友,亦如子。
萧成熙无意间的举动便是如此。他爱她,从见到那祖训的那刻开始,她便不再怀疑。只是这份爱太过脆弱,四面都是危机四伏。
“晴儿,怎了?”萧成熙看她泪光闪闪,心里甚是惊慌。
谢晚晴抬袖擦泪,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怀好意地说:“夫君不是说不喜欢女子亲近吗?那么适才——”
萧成熙听她这么说,脸一黑,道:“好哇,你居然以色相勾引,在这里等着我。”
“哪里是勾引?只是亲吻一下,是你自己把持不住的。”谢晚晴嘿嘿一笑,与他愉快地斗嘴。面上笑着,心里却是觉得这像是要将所有的幸福都要预支一般。
萧成熙将她一抱,眼睛微闭,笑着逗她:“是啊。为夫现在也把持不住了,要不,咱们——”
谢晚晴一听,赶忙一推,道:“萧成熙,你想另娶?”
萧成熙不明所以地看看她,谢晚晴沉着脸说:“哪你干嘛这样虐待我?饿了也不给饭吃。”
“哦,原来如此。哈哈,那就吃完饭再来。”萧成熙恍然大悟,说完,还很恶劣地亲吻谢晚晴的脸蛋,抱着她跃过荷塘,往外走。
谢晚晴本来想露一手的,但是这帝王真是生活的废柴,这么美丽的园子居然没有厨房,可以开来种菜的地方,居然全是荒草凄凄。
“暴敛天物,绝对的暴敛天物。”谢晚晴一路都在感叹。
萧成熙耷拉着脑袋,陪她走在巷子里,一言不发。走了许久,他才禁不住说:“所谓‘君子远庖厨’,我从来没去过厨房。”
谢晚晴停住脚步,白他一眼,道:“你是君子吗?化作羽翎欺骗我。”
萧成熙急了,辩解道:“我没有欺骗你。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你不会没听过‘民以食为天’吧?作为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帝王,就要知晓老百姓的需求。”谢晚晴振振有词,越说越激动。
萧成熙将她嘴一捂,沉声道:“你这丫头,生怕别人不知是我么?”
谢晚晴用力拍打着他,巷子那头冒出两个京畿司的巡逻兵喝道:“好大胆,敢在帝都东区行这等强抢民女之事。还不束手就擒。”
萧成熙狠狠瞪一眼谢晚晴,看看那两个尽职尽责的巡逻兵,冷冷地说:“这是内子,夫妻吵架而已。”
那巡逻兵冷冷地看他一眼,像是认定他是坏人一般,道:“长得也是人模人样,怎的就做这般勾当。”
谢晚晴在一旁甚是吃惊,那巡逻兵却是转过头,对一脸震惊的谢晚晴安慰道:“姑娘,你别怕,有我们京畿司在,这恶贼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真的啊?”谢晚晴心花怒放,装得越发楚楚可怜。
萧成熙狠狠瞪她一眼,又不敢喊她名字,只低声喊道:“周晓芙。”
谢晚晴更是一副楚楚可怜样,对那二人说:“我们夫妻吵架,不麻烦二位大哥。”
那两位看到谢晚晴如此,正义因子爆棚,越发认定萧成熙是恶人,便鼓励谢晚晴,道:“姑娘,你别怕,你说这恶贼如何胁迫你的,京畿司会为你出头。这帝都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不成?”
谢晚晴掩面,也不管一旁的萧成熙脸黑成什么样,只幽幽地问:“真的啊?”
“姑娘,你说吧。”二人像是妇联主任,社区大妈一般循循善诱。
谢晚晴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萧成熙一脸不悦,将谢晚晴一搂,身形极快,掠过这条巷子,在与锦绣街接壤的一条巷子里将她放下,恶狠狠地瞪着她。
谢晚晴扶着腰,哈哈大笑,道:“看来你长得真的挺坏人的。”
萧成熙还是不悦,谢晚晴笑了好一阵,才稳住心性,止住笑,安慰道:“不要生气了,大不了补偿你,唱一首歌给你听。”
“你本来就要唱的,除非再加一首。”萧成熙撒娇。
谢晚晴“咦”了一声,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道:“以前还没真正见识,如今算是见识了,怪不得生意会做得那么大呢,这般会讨价还价,借机抬价,讹诈。”
“很公平的。这生意一桩归一桩,不能混为一谈,对不对?”萧成熙义正言辞地说。
“是,是,是,走吧,饿死了。”谢晚晴率先走入锦绣街。
再次站在这帝都顶级的街头,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感慨万千。四年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一心想要脱离谢朝英的控制,初出门,便是站在这锦绣街头踌躇满志。那时的自己想得简单,以为可以以小聪明摆脱被控制的命运,去到林州隐姓埋名过安闲的生活。
再后来,抽中春燕归成为太子妃,游行大典时,从这锦绣街过,看到欢呼的百姓,那一刻,肩膀上仿若一重,忽然有了一种责任,那一刻,自己暗下决心:在其位谋其政,作为受到百姓敬仰的太子妃就要以天下为己任,而不该拘泥于个人的命运。
第三次来这里,便是一场杀戮,落日桥上,大公主的红鸾花轿,那一场“神机”的完美群杀,慕容睿陈的舍身守护,至于他的毒如何解,谁人将他救起,他却始终不肯说。
最近的一次,便是秀女的自己,从东北沉沉而入,十里长街之上,物是人非。
“怎了?”萧成熙看着站在街头不语的谢晚晴,轻声地问。
“没怎么,只是想到以前而已,不知萧文杰的‘连福来’还在不?一直在说那糕点,却从来没有吃过。”谢晚晴笑道。
“那厮都做大将军了,哪里有空去做糕点,做菜的?”萧成熙撇撇嘴。
“什么那些糕点都是他亲自做的?他还会做菜?”谢晚晴像是听到了最劲爆的消息。这个时空里,她就没见过一个男人(舍人除外)做过饭,进过厨房的。
“是啊。‘连福来’的糕点是他亲自做的,再不济也是小南做的。做菜这个事,你不知道吧?以前卫风的‘香入云’那神秘厨师就是他。”萧成熙得意地说。
谢晚晴却是啧啧摇头,称赞道:“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嫁人就嫁杰公子’,这句话说得真对。小南真是太幸福了。”
萧成熙脸上不是很好看,不高兴地说:“不就是做菜么,有什么了不起?”
谢晚晴懒得说他,径直往前走。
人群熙熙攘攘,将二人挤开,萧成熙愤怒地看看那些人,穿过人群,拉住谢晚晴的手,一直走一直走,最后在一家店铺里叫了三菜一汤,恶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不管平时的形象。
吃完后,二人又一起到锦屏街去逛。
那是东西区接壤的街道,向来是情侣出没处,年轻的公子小姐夜游,那繁华的街道上买各类小工艺品的无数。
谢晚晴看中一块蝴蝶造型的玉佩,嚷着要买,萧成熙一点风情都没有,瞟了一眼,道:“劣等货,也要一两银子。不买。”
谢晚晴倔劲儿上来,道:“就要这个。”
“不买。”萧成熙斩钉截铁地说。
谢晚晴不高兴,店家一直在劝说,萧成熙还跟人讨价还价,待人家低价要卖了,他却是说:“这等没价值的玉佩,本公子买来做啥?”
果然是名副其实不折不扣的铁公鸡。因这玉佩事件,二人浪漫的约会逛街泡汤,谢晚晴愤愤地要回宫。
萧成熙拧不过,只要依从她。
二人没再去荒园,至于谢晚晴欠的两首歌,萧成熙也没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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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上香
第二天,日光盛大,百姓倾城而出,看帝后上香。
闲云寺,御林军云集,京畿司如临大敌。帝都四大营一大早就封锁四门,严禁人进城。
闲云寺的方丈早就带领众僧人在寺庙前迎接着帝后二人的到来。
萧成熙一大早就去翠莲阁接谢晚晴,看着谢晚晴走出来,穿着一身的皇后服饰,眉宇间甚是威严。
谢晚晴也看着一袭明黄天子服的萧成熙,那真是器宇不凡的帝王,在这世上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有这般天生的威仪。
他神色凝重庄严,缓缓走过来,向她伸出手。
明明是极其亲密的两个人,这刻穿着朝服,手牵着手,竟仿若是隔着千山万水。昨日那般喜怒撒娇都仿若是别人的故事,仿若根本不是这两人。
一路上,虽然京畿司、御林军都如临大敌开道,百姓还是沸腾。萧月国最能带给百姓希望的两个人如今携手并肩治理这江山,这比四年前的熙王和太子妃,更让百姓期待。
萧成熙是天生的帝王,在车辇上,一手握着谢晚晴,一手向百姓挥手致意,一向肃杀的面孔带着冬日暖阳的微笑。
百姓为这英俊的帝王为沸腾。
闲云寺在帝都西区,香火繁盛。萧成熙在那寺庙前的小广场,先下得御辇,尔后向谢晚晴伸出手。
皇后的朝拜服饰甚是笨重,头上的凤冠也沉得很,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交给萧成熙,二人一对视,心里各自一凝,然后视线分开,又是威严的帝后二人。
寺庙里,上香、诵经,跪拜祈福,一系列冗长的仪式之后,只剩下萧成熙与谢晚晴二人跪在幽幽的神像面前不语。
良久,萧成熙说:“愿天下永太平。”
谢晚晴只是闭着双目默默祈祷,良久才问:“陛下对于东部可有对对策?”
萧成熙一惊,不由得偏过头,看着她。只见她还是闭着双目,神色平静。
“你知道什么?”萧成熙问。
“夏季将至,海洋台风恐肆虐,不适宜攻打岛国。”谢晚晴小声地说。
萧成熙算是彻底怕了,明明让人监视着她,她却从何知晓这些事?他有些发怒地说:“后宫干政,晚晴,不怪朕没有提醒你。”
谢晚晴也不反驳,还是闭着眼,说:“我是皇后,后宫之首,群臣之列,按例可上朝,与朝臣议事。”
“别逼朕。”萧成熙莫名愤怒,他很怕听到她说战事,说天下。他只想她永远就是那个风花雪月的女子,会撒娇,会扑过来亲吻他的嘴唇。
“皇上自知。锦河大水,全线告急,非军队不可治。”谢晚晴说。
“军中机密,你如何得知?可知,按律当诛九族。”萧成熙很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