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如何知晓我二人身份?”陈掌宫自认为自己隐藏甚好。
谢晚晴缓缓闭上眼,很是伤感地说:“我多不希望这是真的,你倒自己承认了。”
陈掌宫与方云珠二人皆是一愣,喝道:“你讹我们?”
“陈掌宫,本宫到底该如何称呼你呢?”谢晚晴朗声道。
第34章 出击(一)
陈掌宫脸色一沉,道:“既然你迫不及待要送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陈掌宫从宽袖中露出峨眉刺。
谢晚晴只是冷眼看着她,轻轻一招手,吐出一个字:“杀。”
花小刀与月影护却是没有动,护在谢晚晴左右。众人还在惊异,周遭火把通明,却是程云亮带着御林军包围了翠莲阁。
“就凭这些酒囊饭袋,能拿得下我?”陈掌宫哈哈一笑。
谢晚晴眼睛一闭,道:“告诉本宫,你将陈掌宫尸身弃在何处,本宫留你全尸,准你入土。”
“论谋略,我比不过你。论武功,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杀得了我。”陈掌宫十分狂傲。
“你太自信了吧?”御林军中走出一人,白衣紫冠,翩翩少年,一把长剑在手,却是萧成锦。
“宁王?”她一看,也是一惊,随即轻笑道:“原来宁王离帝都,却是给我圈套。”
“你,还不配。”萧成锦长剑一指。
谢晚晴眸光一敛,看着她那张脸,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因为自己的关系,那个处处为她的陈掌宫已然不在,如今看到这张脸,只能让她怒火中烧。
她猛然推开月影与花小刀,拉过旁边侍卫的剑,指着她,说:“今日,就让本宫亲手来灭你。”
“娘娘,不可。”
“颖华,不要。”
众人大喊。
谢晚晴眸光不动,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地说:“自从本宫入宫,在胭脂门杀掉那个舍人开始,后宫朝堂本宫就没有怕过谁。同理,自从皇上执掌天下开始,萧月国就没有怕过谁。包括你车姜。”
最后一句指明她的身份,却是让原本与她一道的方云珠都不由得退开好几步,大惊失色地看着她,喃喃地说:“你——,你不是韩家的人,你——,你为何知道那些——”
那人不理会方云珠,只是看着谢晚晴,称赞道:“不愧是谢朝英与董佳慧的女儿,只是我不知,我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能让你看出来。”
“你潜伏在宫中,窃取情报。所以,才会有帝都之围,车姜实力不够,终究落败,不得不回去休养生息。你却还是继续潜伏宫中,你换过很多张脸,对吧。”谢晚晴说,她不过是善于将蛛丝马迹编排为故事,加之心理,用以讹诈。
“不错,我是换了很多张脸,从没有人认出来。”那人峨眉刺在手,跃跃欲试,萧成锦却是挡在谢晚晴面前。
“颖华,不要任性。”萧成锦轻语。
“成锦,你素知我爱惜生命,没有把握的事,我又怎会做?”谢晚晴低语。萧成锦一想:也是,这女子做任何事都有着明确的目的,从不曾浪费一分一毫的能力。
他想到此,这才不甘心往旁边一退,却还是紧张地注视着周遭,只要颖华一有危险,他必将踏平对方。
谢晚晴却还是举着那把剑,指着对方,轻笑道:“本宫的师傅是青离。遗忘前世、替换来生,都可以去找他。你觉得你的易容术与之相比又如何?何况,这么些年,你以为萧月国就没有查你的?再说了,那日本宫去暴室提人,曾说‘委屈你了’,你回答的不是本宫要的答案。”
那人脸色骤变,道:“你与那婆子倒还有牵扯。”
“否则,本宫去找她如何?当年,本宫为太子妃,她曾私下答应过本宫,守好储秀宫。可是,你只字不提储秀宫。如果是她,她得会问本宫,是否还需回去守储秀宫。你没有,你很开心地跟着本宫,你只字不提本宫的太子妃印记,因为你不确定我到底是陈月芙,还是谢颖华。如今,你确定了,也得是要死了。怪就怪你不该如此急切,想要那份火器配方。”谢晚晴举着长剑一步步走向她。
她却是变了脸色,道:“你居然知晓我来此的目的?如何得知我是车姜人?”
“本宫从来不藏着掖着,我会让你死得明白,到了阎王殿,你尽管向阎王告本宫。”谢晚晴一袭骑马装,本就飒爽英姿,举着剑正气凌然,那脸色全是肃杀寒光。
“你倒是无比自信。”那人话语里有了几丝怯意,总觉得这女子的神色肃杀,全是冰凉的气息,让人想到死亡。
“本宫知你是潜伏者,却不知你到底是哪国的。可是皇上一句话提醒了本宫。他说,车姜草原狼群无数,所以车姜的人走路,总是防备着,时不时要往身后看。这就是习惯。如果你要彻底扮作另一个人,那么请你先忘记你的习惯,将你是谁都统统忘掉。”谢晚晴说着,身子一旋转,往她身上刺去。
那人举起峨眉刺想要迎敌,面色却是惨白,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只瞪着大眼看着谢晚晴的剑唰地刺入她左胸。
利刃入肉,极其轻微的“嘶”一声,让谢晚晴胃一阵翻腾。这是她第一次直接杀人,她知晓必须要有第一次,因为接下来要走的路,血腥得很。
“你下了蛊,你下了——”那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对本宫下蛊,本宫只是还给你罢了。适才那把粉,你以为你躲过了么?”谢晚晴用力再刺得深几分。
那人瞬间毙命,砰然倒地。
谢晚晴看着她倒地,血慢慢从她尸体下铺开,染红明净的月。
闻着风中的血腥,她瞬间觉得这样的自己好陌生,便呆呆站在那里。
萧成锦见她的模样,连忙将她一搂,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颖华,没事。你诛杀的是坏人。她该杀。”
谢晚晴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颖华,你做得很好,真的。”萧成锦是怕了,他第一次杀人时,也是很郁闷,好在他本身就见惯杀戮,很快就调整过来。
只是颖华是女孩子,向来鲜少见血。
“娘娘,这女人如何处理?”程云亮将想要逃走的方云珠带到谢晚晴面前,问道。
谢晚晴这才回过神,睁开萧成锦的怀抱,理理衣衫,脸上又是清冷淡然,她扫方云珠一眼,道:“押着去兰馨宫。”
说完,她倒是大踏步先走出翠莲阁。
周围的人皆是跟着,只有萧成锦跑上前拦住她,道:“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去对上韩家的人么?”
“让开。”谢晚晴轻语。
“不让。”萧成锦固执地挡着她。
“萧成锦,未曾传召,私自离开军中,按律当斩。”她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丝毫的表情。
萧成锦脸上逐渐哀伤,轻声问:“为什么?颖华,你到底怎么了?”
她不敢看萧成锦,只是轻声说:“成锦,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如今形势危急,江山如画,却是马蹄声狂乱。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就请将中部的兵权牢牢握在你手中。马上,立刻回去。”
萧成锦看着她,看了良久,知晓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阻止她做任何的事,她此生都像是为七哥而来。
“好,我会把中部的兵权牢牢握在手里,那里很多部将都是董家旧部。你不知,我是董家的人吧?”萧成锦原本不想说,可是他却不想让她担心,却还是将他们的关系公开。
谢晚晴听这话,倒是一惊,问:“你何时知晓?”
萧成锦也是惊讶,抓着她肩膀,问:“你早就知道了?”
谢晚晴点点头,他苦笑一阵,说:“父皇去世的前一晚,让我去龙渊殿,他告诉我,我是董佳琪的儿子。将我与林妃的孩子对换,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我原本一直隐瞒着,以为我还有的期待,如今看来,从头到尾,我从来都没有机会。”
萧成锦的神色越发悲戚,谢晚晴蹙着眉,很是抱歉地喊:“成锦。”
萧成锦捂住她的嘴,摇摇头,迅速轻吻她的额头,然后放开她,转身就走。
谢晚晴还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心里一阵阵的疼。
他却是忽然转过来,脸如大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灰暗。
二人对视一会儿,他快步跑过来将她一搂,在她耳边轻声说:“是我先遇见你的。”
这一句话,让她落了泪,说不出一句话。她如何能说?又能说什么?
倘若,她不是穿越的女子,没有带着百世沧桑的心,始终将他当作小孩子,那么她或许会和他青梅竹马,花好月圆;再或者,她没有遇见和石磊一模一样的萧成熙……
可是当假设都不成立,一切便没有意义。
人生就是一条单行道,再没有回头路可言。若是回头,拐入的便已不是当初那一条路了。
“成锦,对不起。”她说。
萧成锦慢慢放开她,看着她弯弯的眉毛,想起那一年绿杨阴里,她清脆的大吼,还有,她说“我叫神仙姐姐”……
“贵妃娘娘一切小心。”萧成锦略一鞠躬,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谢晚晴站在那里,背对着众人,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时机。
不一会儿,花木深处转出一个蒙面的男子,走到她面前,轻声嘀咕一阵。她点点头,对花小刀等人,说:“月影陪本宫去兰馨宫,其余人跟着王俊去将宸宫围了。”
那蒙面男子一怔,道:“娘娘,让花小刀也去兰馨宫,宸宫那边,臣能对付。”
谢晚晴想了想,道:“也好。那让小南同你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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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出击(二)
月华如水倾泻,庭中积水空明,一袭红色骑马装,披风在身,佩剑在手。这不是淡然到极致的谢晚晴,也不是千娇百媚、山花烂漫的周晓芙。
她今晚是谢颖华,先帝赐名“颖”,曾光华锦绣轰动帝都,曾是贫苦百姓心中那飘渺的希望。她要做的,便是结束这尔虞我诈的暗涌,将一切的洪流都引到极致。
暗的纷纷给我明,明的纷纷给我灭。
这是决战的前的肃清,也是对敌人的逼迫。
她这样出其不意,只在于她没有过多的时间,也没有空闲再去陪敌人玩。太后对她杀意已动。无论她‘锦雕’是站在萧成熙那边,还是韩成焕那边,都将当她是敌人。
她做事,向来不按理出牌,别人认为时机不到,她偏是亮出兵器。要的就是这样一种措手不及。
曾经,她与石磊论过一次古代战役。那是灭绝师太的历史课,关于古代的战争。灭绝师太说:中国古代是一个礼仪之邦,就连战争,亦是如此。在冷兵器时代,那些古人先下战贴,约一个时间,约一个开阔地点,然后两军列队对垒,大将先行,若是其中一方将领被打下马,那么士兵这才短兵相接。
她悄声对石磊说:“这有什么意思?兵就该行诡道。”
石磊不温不火地说:“阴招损招的,有负英雄之名。”
她白他一眼,耸耸肩,道:“若是我,不管白猫黑猫了。只要能抓耗子,就是好猫。”
石磊批评她人品问题,最后上升到人身攻击,二人斗嘴,直到灭绝师太忍痛将二人逐出教室。
后来,她读无数的古代兵法,从战役里去找证据说服石磊。石磊却是从英雄的气质来反驳她。
她走着,想到那时,却是轻轻一笑,心想:“石头,今日若你在此,我便可说服你。若为天下苍生,若为守护该守护的人,兵行诡道,并不为过。”
兰馨宫早就熄了灯,只有路边的红纱灯笼在风中摇曳,影影绰绰,倒是让人觉得自己的影子都荡漾起来。
谢晚晴在兰馨宫前站定,将手中的佩剑交给花小刀,吩咐道:“去叩门。”
花小刀领命叩门,开门的宫妇脾气很不好,打着哈欠打开门,看到花小刀正欲破口骂,谢晚晴却是闪身到花小刀面前,冷言喝道:“快去告诉韩青洛,就说本宫来了。”
那宫妇一看,不甚清楚,但自称本宫,敢如此说话的,除了这几日扶摇直上的那一位还能有谁?
这宫妇也是觉着好笑,你一个商贾之女,凭什么如此猖獗。她便是说:“兰馨宫规矩,过了二更天,便不再见客。娘娘还是明日来吧。”
谢晚晴不疾不徐,将袖中匕首亮给她看,道:“可认得?”
那宫妇也是在后宫呆了许久,知晓这匕首事迹,当即倒是像见到鬼魅般,喃喃道:“皇后,仁孝皇后?”
“知道是本宫,还不去通传?”谢晚晴说着,将那门踢了一脚,朱漆大门如怪兽的口,张着黑洞。
她略一抬头,看看“兰馨宫”三个字,一顿步子,对身后的月影和花小刀二人,说:“今日成王败寇,若失败,你们也得受牵连,或许身首异处,月影和小刀哥哥可是想好了?若你们现在去御书房报告皇上,还来得及与我撇清干系。”
花小刀与月影皆是眉头一蹙,看着她,异口同声地说:“我二人向来就是您的护卫,您自然是我们的主人。”
“即使是失败,背上谋逆之名,也不在乎?”谢晚晴问道,她忽然有些害怕,这一场豪赌,又得压上别人的性命。
“三小姐,经过那么多事情,您觉得小刀是那样的人吗?何况三小姐今夜所为,我与月影虽不明其中道理,但三小姐一心以天下为重,这点,我们看在眼里,所以今夜之事。我绝不后悔。”花小刀看着谢晚晴,面上露出微笑。
“属下也绝不后悔。”月影斩钉截铁地说。
倏然间,谢晚晴涌出泪,笑道:“好,我谢颖华有二位这般肝胆相照的朋友,也不枉此生。”
二人皆是一惊,又喊:“娘娘。”
“今夜只有梧竹纷披,横刀跃马的伙伴,没有君臣。”谢晚晴伸出手掌。
花小刀看着那纤巧的手,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呈玉石的明净。他伸出自己的手与她击掌,细腻的触感让他心里一动,面上却是一笑,道:“生死相依,绝不违誓。”这是他想说的,他以为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出口,没想到竟还有能说出口的一天。
心如今晚的皓月,明净安宁,充满着喜悦。
月影眸光微敛,道:“月影从东宫开始,伴护着娘娘每一天,这一天这么重要,月影又怎么不在你身边呢。”
谢晚晴嫣然一笑,道:“那一日,山中遇险,救我的便是你吧?当时不知,后来我想,那便是你吧。”
月影脸一红,低头,道:“那是属下该做的。”
“都说了。今晚只有伙伴,盟友,没有君臣。”谢晚晴强调道。
“是。”月影还是低着头,只觉得不敢看她的脸。他竟然庆幸,她在危难时刻,能信任他,带着他。
谢晚晴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尔后转过身,对程云亮说:“今晚,程统领是受本宫之命行事。若有人问起,何以命令,金匕首为权。可听好了?”
程云亮一听,却是倏然跪倒,道:“娘娘的大恩,属下怎会忘。属下断然不会如此的。”
“放肆,你手下弟兄今夜皆参与此事,你担得起他们?他们家人你担得起?忍辱负重,好男儿自当杀敌疆场。本宫的命令可听清了?”谢晚晴一声喝,将匕首一亮。
程云亮跪地,咬着牙,道:“属下遵命。”
谢晚晴做好这一切,踏进兰馨宫,韩青洛却已起身,在正厅等着她。
“不知皇后深夜前来兰馨宫,所为何事?”韩青洛觉得情势不妙。
谢晚晴只是看看她,道:“本宫接到举报,德妃娘娘宫中有不洁之物,特来搜查。”
“放肆,就算你是谢颖华,你谢家也是烟消云散,如今就算你贵为皇后,本宫也不放在眼里。本宫对你客套两句,你就真以为这后宫,你独大了。”韩青洛眸光一凌,唰地抽出旁边挂的宝剑对着谢晚晴。
谢晚晴将手中匕首一亮,轻声吐出一个字:“搜。”
程云亮带着人就要进入兰馨宫去搜。韩青洛喝道:“拦住他们。”
“阻扰本宫办事,若误了时辰,会给国家带来灾难,德妃你可想清楚了。”谢晚晴也不急于将韩青洛拿下。
“谢颖华,你别仗着皇上那点宠爱,就得意忘形。咱们皇上那颗心,从来就不会为谁停留。宠你,不过也是你有利用价值罢了。”韩青洛有些歇斯底里。
谢晚晴看着她,眸光微敛,皱着眉,道:“多谢德妃指教。”尔后,又挥手让程云亮去搜。
韩青洛剑法了得,竟是直取程云亮咽喉。花小刀身形一跃,拦住她的剑,竟是过起招来。程云亮见二人纠缠,便迅速往宫里闯,要进行搜查。
不料有人持剑前来挡住,竟是那韩冰。
谢晚晴瞧他一眼,心想:怕的就是你不出现。她是假意不认识他,道:“看样子,阁下也并非宫中舍人,月影,可是你们暗卫营的?”
“回禀娘娘,绝无此人。”
“你确信?”
“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月影回答。
谢晚晴却是一笑,道:“德妃宫中私藏男人,这算是后宫丑闻了。今天,兰馨宫的人一个都被放走,统统拿下。”
她说得很轻。
韩冰一愣,继而喝道:“我与洛儿是清白的。”
“这话,你对皇上说吧。”谢晚晴一笑,想宸宫那边,王俊他们怕是已经完成任务了。
韩冰恼怒得很,知晓落入这女子的圈套,便不与程云亮纠缠,伸手来抓谢晚晴。月影举剑迎敌,不料这韩冰甚是了得,一手用剑,一手打出暗器。
月影一偏头,他却是找到空隙,直刺谢晚晴。
谢晚晴站在原地,步子都不曾挪,只是对他一笑,轻轻一抬手,却是又快又狠得暗器。他躲过谢晚晴的袖箭,讽刺地说:“就凭这破玩意儿,也想对付我?”
谢晚晴拍拍手,从袖中拿出一个金色的盒子,众人皆不明所以,她却是施施然打开,往那盒子里撒一把粉末,尔后啪地盖上,又收了起来。
“蛊毒?”韩冰一警觉,不由得暗喊。
“施毒者,人恒施之。杀手最后的结局,不都是被杀吗?”谢晚晴嫣然一笑。
韩冰往后一退,道:“你什么时候下的蛊?”
“你是下蛊者。当然知晓,对方心智弱之时下蛊毒最好。”谢晚晴还是笑着,看着惊慌的韩青洛,一脸不可置信的韩冰。
“你上次在太子宫外——。你竟然——,你竟然会用蛊毒。”韩冰不可置信。
“我不会用,恰巧有人会用罢了,上次她送我一盒极品的蛊毒。那天我一时兴起,就在你身上用用。而今,我也就是随便弄弄,看看效果。”谢晚晴一脸无辜,很是恶劣地说。
“把母蛊交出来。”韩青洛扶着韩冰,一脸阴鸷地喝道。
“那宸宫中的嗜血蛊,母蛊又在何处?”谢晚晴问道。
“不知你在说什么。”韩青洛心里一惊,利用宸宫养蛊毒,可不是从她这一代才开始的。对宫中的一些异己施以蛊毒控制,这是韩家的控制手段之一。
“将方云珠带上来。”谢晚晴看着韩青洛,倒也佩服,即使说到带方云珠,她脸色亦未变一分一毫。
方云珠披头散发,看着韩青洛只是一味愤恨地看着。谢晚晴将她手臂一抬,道:“云珠原本是谢家的人,我问过我哥哥,她是我的堂姐,落叶寺那位高僧,也就是云珠的父亲,我的伯父。你说,谢家的人,怎么会帮韩家做事呢?”
方云珠一脸惊讶,声音忍不住颤抖,问:“你怎么知道?”
她瞟一眼方云珠,摇摇头,说:“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这里发生的大事小事,只要皇上愿意知道,就一定知道,何况昔年,皇上为熙王时,不是暗示过你吗?”
方云珠一脸惨白,没有说话。
“德妃可想好了?”谢晚晴一脸笑意。
“谢颖华,今日本宫就是拼了,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谢家也好,皇上宠你也好,你也不过是没有爪牙的老虎,成不了气候。”韩青洛将身上的拖地披肩一扔,朝着谢晚晴亮出宝剑。
“这才不愧昔年七虎将之一的韩将军之女。”谢晚晴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她。
“不敢接招,就给本宫滚出去。”韩青洛看着她,咬牙切齿地喝道。
谢晚晴只是微笑着看着她,说:“你以为没有皇上的默许,本宫会如此贸然行事?”
“皇上?少拿皇上来压我,如今什么形势,皇上清楚得很。”韩青洛像是听到最可笑的事,哈哈大笑。
“皇上当然清楚这形势,不清楚形势是韩家。”谢晚晴一字一顿。
一个舍人却是跑进来,道:“娘娘,兰馨宫被御林军团团包围了。”
“没想到,你居然能调动御林军,本宫倒是小看你了。”韩青洛也甚是意外,她原本以为就是程云亮这样的跳梁小丑几人而已,却不料这女人竟能调动御林军。
“莫说本宫有‘如朕亲临’这把匕首,就是没有这个,你韩青洛也不是本宫的对手。你以为这四年,我在外面什么都没有做吗?”谢晚晴眸光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