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我不是你的灰姑娘/路过蝴蝶
- 另类小说下一章:前世我是你的妃
男人听到郑墨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慢慢地回过身来,这时他的脸离夏夕颜只有几十厘米,夏夕颜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事情。
男人也有些吃惊,不过他比夏夕颜恢复的迅速,他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沉稳地说:“夕颜,你怎么会发现的?”
夏夕颜依然处于这个意外带给她的思维混乱中,机械地叫了声:“姨夫。”
这下连郑墨寒都大感意外,用不确定的口气重复了一遍,:“姨夫?”
“没错,她一直叫我姨夫,叫了很多年,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实我不是她的姨夫。”骆群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说是常态,却和夏夕颜一直熟悉的骆群迥然不同,面前的骆群不再是那个随和亲切的长辈,他目光凌厉,透着刺骨的寒冷,似乎他面对的是仇人,曾经夺走他最珍贵的东西。
夏夕颜也已经完全平静,所以她拥有了足够的智力找到问题的源头,看着骆群说:“你都知道了,对吗?”
“没错,你和婉心合谋藏了十多年的事实真相,终于被我找到了。”骆群的目光越来越寒冷,让夏夕颜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郑墨寒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显然这次的跟踪事件主使人不是他以为的来自他的家族,他同时也从他们之前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连忙对夏夕颜说:“夕颜,你们谈家事,我先离开一下吧,我在车上等你。”
“墨寒,你不要走,就留在这里。这件事我本就该主动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其实这也是我当初坚决要和你分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夏夕颜的话让郑墨寒非常急切地想知道内幕,他问:“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会没有勇气告诉我,而且还会严重到要和我分手?”
夏夕颜看了一眼骆群对面的两个陌生男人,两个男人立刻识相地站起来离开了大堂。但夏夕颜依然没有准备好如何告诉郑墨寒事情的本源,紧张地思索着要从哪里开始。骆群看着夏夕颜踌躇的样子,斜睨了一眼郑墨寒问:“你是她男朋友?”
“是,我叫郑墨寒,您好。”郑墨寒恭敬地回答他,但不知道怎么称呼骆群,于是就省略了。
“这就对了,哪个女孩子会有勇气告诉热恋中的男朋友自己是个私生女?”
夏夕颜像突然遭到了一记重拳,人都站立不稳,脸色如同一张白纸,仿佛全身血液在顷刻间被一个巨大的针筒全部都抽干了。
郑墨寒连忙过去搂住她,同时用不满的口吻对骆群说:“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事情是不是事实,但作为夕颜的长辈,我觉得你这样说话缺少最起码的尊重和体谅,请你快停止吧。”
“我不是她的长辈,至少在我没有得到两位当事人亲口确认和道歉前,我不会承认和夏夕颜有任何亲属关系。夕颜,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夏夕颜躲在郑墨寒的怀里微微震颤,郑墨寒立刻感觉到了她的恐慌和无助,于是他说:“我看夕颜现在的状况无法做你希望的事,我要带她回去休息,你们之间的事等她情绪稳定后再说吧。夕颜,我们走吧。”郑墨寒略微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夏夕颜柔声说道,他突然由强硬转为柔情的变化让夏夕颜感觉到了他无条件的信任。
夏夕颜抬起头看向他,声音软弱得像长时间奔跑后的流浪猫。
“墨寒,你什么都不问我吗?”
“你还记得我在太平山顶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可是如果那些事对你有过很大的伤害,那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因为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去回忆。你的过去我无法替你抹去,但你的未来会有我陪你。”郑墨寒的声音依然轻柔,却透着毫不迟疑的坚定情绪,这让夏夕颜立刻泪落如雨。
她转向骆群说:“好,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确认。同时,这也是我欠墨寒的一个解释,是我早就应该做的事。”
“很好,两位请坐。”骆群面无表情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夏夕颜首先在他面前坐下来,郑墨寒则有些担忧地看着夏夕颜,但他知道已经无法阻止,只好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那我开始了。对于小时候的事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爸爸,家里连他的相片都没有一张。我一直和妈妈,还有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他们三个对于我对爸爸的询问答案是完全一致的,都告诉我说爸爸是在我刚出生没多久时遇车祸去世的。
对于他们的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一直到我九岁那年,这个答案才有了让我难以接受的改变。那天晚上,我在桌子上看到妈妈正在填写的一份户籍资料,在婚姻状况那一栏里她清清楚楚地写上了‘未婚’两个字。当时我已经认识很多字,也具备了相当丰富的文字理解能力,我当然知道如果我妈妈是未婚的,那对我意味着什么。
那个晚上我背对着妈妈流了一夜的泪。不过我什么都没问,其实因为我不敢问,我怕一问,我的身份就确定无疑,就像在我脸上打上了钢印,将跟随我一生。
我以为不问,就永远得不到证实,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看见过那张纸,也许那样时间久了我就会忘记看到过的一切。可是没过多久,当我还没有忘记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接受另外一个更难接受的事实。
那天我刚放学回家,妈妈把我单独叫进我们家的小房间里,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说:‘夕颜,妈妈明天要结婚了。’
就在我还没从这个消息带给我的巨大意外和不快中恢复过来时,妈妈又对我说了另一句话,她说:‘夕颜,不过我不能让我的丈夫知道我有个女儿,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叫我妈妈了,要叫我阿姨。’
过来这么久,我依然清楚的记得我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悲伤,我知道从此我不仅在出生前就没了爸爸,而且也将从九岁开始失去妈妈,我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儿。”
夏夕颜在这一大段的叙述中竟然没有再流一滴泪,相反在说到最后那句话时还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但她的叙述太让人震撼,连骆群都有些吃惊,不知道他是觉得她的故事太不可思议,还是觉得她的故事太过真实,这两者都可以成为悲剧的根源,伤痛的隐患。
“妈妈看我没说话,又柔声问我:‘夕颜,那你明天愿不愿意参加我的婚礼?’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回答‘要’,我已经不记得九岁时的是如何去理解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我想我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很想看看妈妈当新娘时的样子,也很想知道娶她的人是否和我想象中的爸爸是一样的。
妈妈又继续问我:‘那么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每个参加婚礼的孩子都可以得到一件礼物的。’
我想了想说:‘我只想要你的新娘捧花。’
妈妈听完我这句话就哭了。不过那天我没有哭,可是当我第二天拿着那束新娘捧花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忍不住倒在床上大哭起来。就从那天开始,我对粉红玫瑰花有一种巨大的恐惧,无论在哪里看到都会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激烈情绪中,也许它在时刻提醒着我那个日子,我妈妈的结婚纪念日,同时也是我成为孤儿的日子。”
郑墨寒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夏夕颜侧过头,立刻看到他眼中的忧虑和心疼,向他微微一笑,低声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郑墨寒理解地点点头,但没有放开她的手。
“所以那次大年夜,你看到圆梦买回来的粉红色玫瑰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就因为那天你和婉心的反常举动,我才开始怀疑你梦的关系。”骆群说。
“你是怎么查到的?”
“是刚才那两个人帮我找到了婉心最早的一份户籍资料,上面再家庭成员上有你的名字,关系写的是母女。我现在要求他们做的就是要录下你们的对话,这样我就有确凿的证据了。”
“你想要确凿的证据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骆群诧异地转过身,而夏夕颜和郑墨寒也同时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骆群的身后站着的是何婉心。
骆群的目光由诧异转向了寒冷,就和夏夕颜刚出现在他身后时的情景是一样的。只听到骆群说:“问你,那好,我先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在查我和夕颜的事情,所以一直在注意你的行动。我看到你刚才接电话的神情诡异,挂机后匆匆出门,于是就一直跟着你到了这里。夕颜和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那好,总算第二个当事人也出场了,看来今天我们就可以走到大结局了。”骆群冷冷地说着。
何婉心将目光从骆群脸上转到了夏夕颜那里,在她看到夏夕颜的一瞬间,眼睛就湿润了。而夏夕颜也像心灵相通一般感受到了何婉心此刻的心情,那是每次她和何婉心单独相处时都能感受到的东西,那样混沌不堪,那样无可奈何,她们之间始终有一团迷雾,混沌不堪,守不到云开,彼此相见,又彼此看不全真颜,她们都在提醒自己要留有余地,留的是她们都自律着不去开启的禁地。
毕竟何婉心负过夏夕颜,同时她也清楚夏夕颜从没有宽容过她的辜负,这让两人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身份改换后,依然无法习惯对方。她们那样接近,又总是刻意求远,那样小心翼翼,也终于无法释然。
所以何婉心此刻的心情是有些遗憾的,她用这么多年失却的良善和诚信所换来的成果终于还是落了空,而同时又感到了一丝解脱,她本是那个秘密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个守护人,而今天之后她可以卸下这个责任了。
“夕颜,我从不知道你看到过那张资料表,我也不知道你会背着私生女的十字架那么多年,甚至影响到你去爱一个人的信心。如果我早点儿知道,我会让你生活得更轻松一些,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弥补,只希望我今天告诉你的真相可以让你以后生活得更美好一些。”
“还有什么真相吗?”夏夕颜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她从何婉心的话语中发现了何婉心即将要说出的事情可能会改变她一直坚信的事实,而且要比她以为的更好。
“是的,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除了对你自己身份的猜测。你不是私生女,是合法的婚生子女。”何婉心在骆群身旁的空位上坐下,然后清晰滴说出了这几句话。
“这是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夏夕颜声音震颤,紧紧抓着郑墨寒的左手,郑墨寒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排指甲印。
何婉心肯定地回答:“没有骗你。”
随后她又转向骆群,看着他平静地说:“对不起,骆群,我撒了这么大一个谎,骗了你,也骗了圆梦十多年。我知道我的错误有多严重,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躲过去的,但现在我除了向你坦白所有的事实,还有说上一句‘对不起’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为自己的错误做些什么。但是我想请求你一件事,你可以恨我,也可以用一切你能想到和你喜欢的方法来惩罚我,但请你部要恨夕颜,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时她只有九岁,而且你也应该承认,在我的谎言所造成的危害里,夕颜是受伤最重的那一个。”
骆群也看着她,他的不平、不甘、激愤和受伤渐渐从眼中褪去,他又变回了那个不喜多言、凡事公平的骆群。他做了那么多,无非是希望知道真相,而他以为这个真相是无法从何婉心身上获取的,所有他曲曲折折,忙忙碌碌,只为了这一天,有足够的能力从她身上获取。他一直以为那天来到的时候,他会有施舍者的满足,报复者的快感,至于之后他还想做什么,他并不需要对方知道。他只是要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还他一个公平,现在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
“你说夕颜是婚生子女,意思是在和我结婚之前你有过其他的婚姻?”
“是的。那时候我还没来上海,我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在四川绵阳的一个小镇上。我的第一任丈夫,也就是夕颜的生父,名叫夏商,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从小感情就很好。我读完初中就出来工作了,那时我爸爸刚做完胃癌手术,术后恢复和疗养花了很多钱,所以全家人都希望我早点儿工作,家里也可以多一份收入。不过我找到的工作是在一家国营小服装厂里当女工,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百多块钱。夏商在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中美合资的饮料厂做销售,工资能有七八百块钱。当他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的时候就跑来向我求婚,他说如果我嫁给了他,他资助我们家也就名正言顺,不会被他的家人抱怨。
于是我在刚达到《婚姻法》规定的最低结婚年龄时我就嫁给了夏商,并且在结婚后不久我就怀上了吸烟。那时我对自己和夏商的未来还是充满了美好的想象的,可是就在夕颜即将出生前半年,夏商却被朋友拉近了一个赌博团伙,结果谁都可以猜得出来,他不仅输光了我们所有积蓄,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一屁股的债。
最后夏商死了,不过他不是像我告诉夕颜那样的死于车祸,他是在和一个债主的争斗中被意外杀死的,我看到尸体的那天也就是夕颜的生日,我早产了。可是那个债主并没有放过我们,他三天两头地派人上门来威胁我们,说如果我去报案的话他会杀了我们全家,这还不算,他还要求我替夏商继续还赌债。
就在我们全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在上海的一个表姨救了我们,她当时正在上海做服装个体户,生意很红火。她听说了我们家的事情后,主动提出让我们搬来上海,这样债主就找不到我们了,而我也可以帮她照顾摊子。我们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生绳,连夜逃到了上海。
我们在上海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因为我有了固定的收入,表姨全家又很照顾我们,生活还算稳定。在夕颜九岁那年,表姨开始说服我去相亲,她说夏商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我还年轻,相貌又好,应该考虑再嫁。爸爸妈妈听了这话也开始劝我考虑相亲,说我一个人支撑这个家实在太辛苦,嫁个条件好的男人,也就多了一份生活的保障。
于是我在表姨的安排下开始相亲,她为我安排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你,骆群。”
何婉心转向了骆群,骆群没有看向她,在何婉心整个叙述过程中,他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杯,不动,不说话,看不出相信不相信,容忍不容忍,原谅不原谅。
何婉心回过头面向夏夕颜和郑墨寒继续她的述说。
“我和骆群的第一次见面都给对方留下来很好的印象,之后他也通过双方介绍人转达了希望以结婚为目的继续深入交往下去的意愿,这让我们之间的发展变得很顺利。但就在我第一次赴约前一天晚上,表姨特地来我们家,对我和爸爸妈妈说,明天的相亲对象无论自身条件还是家庭条件都非常好,希望我能成功。
不过她又说要是对方知道我是结过婚还生过孩子的,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她已经告诉对方介绍人我还未婚,只是为了家庭拼命打工,所以才这么晚没有嫁人。我当时就表示了反对,说如果和对方真的要谈婚论嫁的话,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表姨说她有办法,她认识我们区的户籍管理员,只要花点钱就可以把我所有资料中的婚姻状况都改掉,包括身份证。
夕颜看到的那次,就是我在重新填写假身份资料给户籍处,那是因为当时骆群已经向我求婚。
骆群,这就是你要的真相。我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一段历史,让你把一个虚假的我娶回了家,并且我一直坚定地守护着这个假象,从未有向要跟你主动坦白的念头,我是铁了心要把这个秘密一直守到我死的那一天。
我承认今天的坦白是被你逼出来的,所有这种情况下我无法请求你的原谅,除了对你说声‘对不起’,我再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何婉心结束了讲述,四周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没有人再说话,这样的沉默有一些凄凉的感觉。因为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故事的最终收尾阶段,但这个结局并不美好,欺骗的,被骗的,关联在欺骗与被骗之间的,所有人的内心都不存在美好的奢望。现状已经被打破,再也无法缝合,只留下满地的会割伤人的碎片,在从这个故事走出去的唯一那条路上。
夏夕颜第一个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眼含泪水转向郑墨寒说:“太好了墨寒,我不是私生女,现在我可以配得上你吗?”
郑墨寒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脸,怜惜之情满溢在他脸上,“傻瓜,只要你是夏夕颜,就已经足以和我匹配,只是你一直不同意的这句话,所有我才会这么辛苦。”
夏夕颜眼中的泪水慢慢滑落到他手上,说:“对不起,墨寒,真的对不起。”
“那现在逆能放开我这只手吗?我忍了很久,可是真的很疼哎。”郑墨寒用目光指向夏夕颜一直抓住不放的那只手,夏夕颜“啊”了一声放开了他,只看见郑墨寒的手背上都是她弄的划痕。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夏夕颜轻声道歉。
何婉心看着他俩,忽然问:“夕颜,你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你交了这么出色的一个男朋友?我现在对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夏夕颜和郑墨寒被何婉心的话从两人世界中拖了出来。郑墨寒竟然有些羞涩,对何婉心说:“对不起伯母,我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郑墨寒,是夕颜的同事。”
“同事啊,那你也在PMS工作,也做采购吗?”
“啊不是,我是做…”郑墨寒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职位好。
夏夕颜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她接过他的话说:“他不是采购,墨寒是PMS中国区总裁。”夏夕颜还是没有将郑墨寒的家世说出来,因为她看到仅此一项,就让何婉心和骆群都露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
“原来是PMS的总裁,那我刚才,真的是失礼了。”何婉心有些担心自己说的话会给夏夕颜的情路带来障碍。
“哪里,伯母,是我失礼才对,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所以我的身份不是夕颜的总裁,而是她的男朋友,也是您的晚辈,若有礼仪不当之处还请您原谅。”郑墨寒恭敬地回答道。
“你们聊完没有,以为是来开家长见面会的吗?”骆群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也把刚才的对话所营造出来的温暖气氛横扫一空。
何婉心又必须回来面对生活对自己的审判,审判员就是她的丈夫骆群。
“骆群,如果你希望的话,我明天就会搬出我们的家,但我希望你可以把圆梦给我,我已经对夕颜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我不希望圆梦也像夕颜一样失去妈妈。”
“你现在没有工作,离开了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如何养活圆梦?”
“我会找工作的,只要你把圆梦给我,我一定可以想办法让她生活得很好。”何婉心因为理屈和弱势而急火攻心,眼睛也开始湿润了。
“怎么让她生活得好?你去卖血,摆地摊,还是卖早点?你少让我丢人现眼了,就乖乖给我待在家里,做好你的本分。”
何婉心有些不明白骆群的话,谨慎地问了一遍:“你让我待在家里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继续做我的太太,圆梦的妈妈,唯一不同的是你现在认回了夕颜,所以夕颜和我们家的关系需要改变一下而已,这点对你和圆梦应该都不难,只是让我有些难受而已。”
“骆群,你的意思是原谅我了?”何婉心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得到骆群的原谅,不相信这么大的过错可以不遭受任何惩处,也不相信骆群可以这么大度地接受她所有的过去。
“不原谅也只能这么做,真和你离婚了,圆梦怎么办?你又怎么办?我们都是成年人,需要用成人的方式来处理生活带给我们的意外和难题,这种题目答案可能会有很多种,但是最好的只有一种,希望你让我看到我选的正是那最好的一种。”
骆群目光凝重,但不再冷漠。这样的答案似乎早在他寻找真相之前,就已经存在他的心里。只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寻找,他喜欢的就是这样一种效果,在经过探索、停顿、折返等多次努力后,他才会说出伴随一路的那个结果。这是一种高尚的兴趣,闪耀着个性的光芒,他为自己的完美布局和成功完结而感到自豪。
“谢谢你,骆群。”何婉心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骆群没再表达出比刚才说的更感性和更实际一些的情感,只是淡淡地看着夏夕颜说:“夕颜,你是否同意我这样处理?”
夏夕颜正为这样一个结局而感到意外和欣喜,没想到骆群会突然这么问她,连忙回答:“当然,我很同意。”
“那我能不能对你提个要求,只要你做到了,我就这样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