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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瞿限皱眉看着方妍，方才方妍的冷笑他是听到了的，所以直觉的方妍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这样反应，望着没有言语的瞿羽锡和置身事外的乔云帆，他终于把视线转到了方妍的身上。
“怎么回事，瞿先生还是问瞿羽锡比较能得出正确的答案，这件事我一个外人，还真是不好说。”方妍嘲弄的勾唇，然后冷冷的看了瞿羽锡一眼。
“瞿羽锡，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瞿限今天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口吻和瞿羽锡说话。
瞿羽锡低着头，不敢看瞿限，他清冷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特别的空洞。
“宁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什么？”瞿限瞪大了眼睛。
“我说，宁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瞿羽锡说完第一次就能适应了一些，然后继续说，“也是我的错，所以她现在躺在手术室里…”
“啪！”瞿羽锡的话被一个巴掌狠狠的打断。
方妍今天第一次流出惊异的表情，她没有想到瞿限竟然会打瞿羽锡，她冷冷的站在离瞿限兄弟两个不远的地方，轻轻的看着他们。她心里对瞿羽锡是恨着的，她恨瞿羽锡对宁宁残忍无情，可是她又是理解瞿羽锡的，心里的矛盾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她一直沉默着。
乔云帆也没有想到瞿限会动手打瞿羽锡，他微微一愣，脚步抬起了一步，想要上前，但是想着这毕竟是瞿羽锡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所以就站在方妍的身边，扯了扯方妍的手，把她带离了现场。
瞿限红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瞿羽锡，“所以刚才宁宁说的都是真的，你其实和她的关系并不纯洁？”
“是的！”瞿羽锡没有捂住被打肿的脸，只是把目光投向地面，声音低低的。
“既然你和宁宁发生了关系就代表你也对她也是有感情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和风灵结婚？”瞿限有些痛心的看着瞿羽锡，什么时候他这个弟弟竟然也变成这样的负心人了，怪不得宁宁会伤心到流产。
瞿羽锡沉默不语，如果哥哥知道他是为了他才会辜负宁宁的，一定会自责。
可是不用瞿羽锡说，瞿限也因为刚才婚礼上的蛛丝马迹猜到了瞿羽锡的答案，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宁宁，怎么可能会在那个时候追上来，既然他可以不在乎风灵的感受而来送宁宁去医院，孰轻孰重，他也能看出来。
“是不是因为我和阿美的关系，所以你才不敢和宁宁在一起？”瞿限再次沉声问道。
“不是！”瞿羽锡急急的反驳，“是我们自己的关系，哥，你别想这么多，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瞿羽锡越是这样急着反驳，瞿限就越是能从里面听出端倪，他收敛了怒气，看了瞿羽锡一眼，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嘴，别人他不清楚，但是瞿羽锡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想法。
轻轻的叹息一声，瞿限看着身高已经超过他的瞿羽锡，有些失神的道，“羽锡，你长大了，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大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你今天为了成全我和你嫂子而伤害宁宁，也许你认为是为了我好，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因为我而失去了幸福，你以为我就会开心了吗？而且宁宁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她的感情丝毫都不比对你的少，我看着她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你伤害了她，你以为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瞿羽锡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宁宁对你的感情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对她的感情我也看到了，羽锡——”瞿限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瞿羽锡的肩膀，“别辜负了宁宁也别辜负了你自己，当初我知道你嫂子要结婚的时候，真的是万念俱灰，连死的心都有。我想现在宁宁的心就和我当初是一样的，那种灰白的心情我连回想的勇气都没有，那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在宁宁的身上。”
“也许你现在不觉得，但是如果你等到了宁宁结婚，你就明白那种感觉了，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
瞿羽锡红了眼眶，为哥哥的知心，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啊，望着红着手术室上的红灯，他的心告诉他，这一刻他宁愿用所有的一切换取她的平安健康。
“和宁宁结婚吧！”瞿限沉声道。
瞿羽锡一惊，他虽然感谢哥哥理解他对宁宁的感情，但是却没有想到哥哥竟然会语出惊人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会和宁宁结婚的！”瞿羽锡语气坚决，他会考虑以后和宁宁在一起，但是他不会和宁宁结婚，就这样没有证件也照样能过一辈子，虽然这样对宁宁有些不公平，但是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你还是为了我考虑吧？”虽然是问话，却没有等瞿羽锡开口说答案，瞿限自顾自的说着，“我和你嫂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们年纪一大把了，也不在乎什么名头了，只要你和宁宁两个人好好的，这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
“不行！”
“说这么多，你也不过是不希望我和你嫂子被人说闲话是吧，可是羽锡，你和宁宁并没有血缘关系，你们相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因为我和你嫂子的关系你们不能在一起，这就是我的罪过了，大不了你们结婚之后就搬出去住，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这样也不会出问题的。而且乔云帆是你的好朋友，从今天你婚礼上我就能看出来他和你的关系很好，就算是看在乔云帆的面子上，今天宴会上的人也不敢多议论什么，你不用顾忌这么多。”
瞿限轻声的安慰瞿羽锡。
“哥，你让我再考虑考虑，我现在脑子里很乱。”
“好！”
…
方妍站在医院的草地上，阳光很温暖，但是风却有些凉，她被乔云帆拉到这里，但是乔云帆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站在她身边的不远处，静静的站着，不说话也没有看他。
这是他们两个人分手之后，第一次正式见面，方妍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乔云帆也没有话要说的样子，微微皱眉，然后缓步离开。
脚步才刚刚迈了一步，乔云帆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妍妍，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方妍停住脚步，语气淡淡没有回头。
“谈方皓！”
方妍忽然就转过了头，她已经没有了方皓墓碑被挖时的激动，面色平静的像是在听别人的事。望着身上染着血色的乔云帆，方妍缓缓的坐在草地上，明媚的阳光从树枝树叶上洒下碎金子般的微光。
“说吧！”
“妍妍，我知道你现在在收集方皓墓碑被挖的证据，我也没有立场阻止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冷静一下，想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不是为我爸爸开脱，他不会骗我，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么就肯定不是他做的。”
乔云帆话音微顿，他看了一眼方妍，发现她面无异色之后才继续开口。
“妍妍，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我一定找出凶手让你报仇，但是我希望这一个月之内，你不要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方妍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疲惫，她轻轻的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手心下有小小的蚂蚁在缓缓的爬行，轻轻的，痒痒的。
“你说完了吗？”
乔云帆一愣，随即点头。
“好，既然你说完了，那该我说了，既然你这么相信你的爸爸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如果一个月之后你找不出所谓的凶手呢？”
语气忽然转利，冷冷的看着乔云帆。
“没有这个如果！”乔云帆很自信，他不是对自己自信，他相信的是爸爸在黑道上的势力，只要是他想找到的人，那肯定会找到的。
“好！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后你找不到所谓的证据和凶手，那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怕和你爸爸同归于尽！”方妍睁开眼睛，有一道森森的锐光从眼底一闪而过。
乔云帆心里一紧，面上却不表露，“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父亲的清白的！”乔云帆太了解方妍，对她言出必行的做事方式也是了解的，所以听了方妍的话他心里就浮起了淡淡的忧虑。
“但愿如此！”方妍幽幽一叹。
方妍之所以给乔云帆这个期限，其实也是抱着淡淡的期望的，她真的很希望像乔云帆说的那样，事情真的不是乔伟做的，这样最起码他们不会走到今天的这步田地。
一阵冷风吹来，闭着眼睛靠在树上的方妍顿时打了个寒颤，刚才她的外套脱给了顾宁，现在风吹来一阵阵的冷，不过她没有打算去病房里呆一会，相比之下，她宁愿被冻着都不愿意去病房里闻消毒水的问道。
忽然肩上一沉，方妍顿时感觉到全身一暖，一睁开眼，果然看到了乔云帆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肩上，望着黑色西装上那一片明显啊濡湿暗黑，方妍眸光一闪，别开了视线。
“宁宁的事你别太担心了，这一次也许是因祸得福！”
乔云帆注意到方妍微小的动作，轻声的解释道，他看着有些疲惫的方妍，轻轻的上前几步，坐到了方妍的身边，把她的头按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心疼的看着她眼睛下方一圈青色的痕迹。
“累了就在我的肩上靠一会吧。”
方妍身子一僵，轻轻的拂开乔云帆的手，然后靠在了树干上。
乔云帆手指一顿，然后缓缓的收回来。
“就算这次瞿羽锡能想通，就算他决定和宁宁在一起，但是失去了一个孩子换回了一个瞿羽锡，你以为宁宁真的会开心吗？”
方妍闭着眼睛悠悠的道。
乔云帆一愣，没有说话。
“你不知道宁宁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来临，她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动了胎气，她戒烟戒酒，连平时喜欢喝的咖啡都断掉了，可是…现在孩子没了。就算她以后和瞿羽锡在一起了，这个孩子也是她一生中不可磨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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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字数多了一点，今天上班比较忙，没有能偷偷码字，这些是偶加班加点写出来的哦！
第十九章决定
顾宁的手术做的很成功，等方妍和乔云帆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她已经被送进了病房，孩子确实是掉了，而顾宁还在昏迷期间。方妍不敢想象如果顾宁清醒之后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边洒落，顾宁被笼罩在这一片温暖中，她的手腕上还吊着输血的软管，因为失血脸色在阳光下就显得异样的苍白，泛着如玉般的光泽，但是也脆弱的让人心疼。
瞿羽锡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以守护者的姿势守在顾宁的床边，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尤其是知道那个孩子真的流掉了之后。
医生凝重的华语还回响在耳边，瞿羽锡不禁锁紧了眉头。
“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她这次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才会导致宫缩流产，等醒来之后还需要静养，不然就不只是留下病根了！”
瞿羽锡心疼的看着顾宁苍白的脸色，她才刚从医院出来没有几天，谁能想到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又重新回到了医院，更让他难受的是她这一次住院竟然是因为她。
轻轻地扶上睡梦中顾宁的脸颊，他以前甚至都不敢在她面前外露情绪，既怕她伤心，又希望她放开。是他太矛盾，是他太懦弱，是他不够勇敢…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有两全的方法，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想起顾宁满身鲜血躺在乔云帆怀里的时候，瞿羽锡的心又是一阵揪痛，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双妖娆的眼睛无法睁开他会怎么样。
那一刻的胆战心惊，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尝试一下。
不知不觉中就红了眼眶，从小到大就是她在追他在逃，他让她伤了一次又一次的心，可是他总是知道的，宁宁的心一直在他的身上，从来都没有远离过。有时候他会觉得他配不上宁宁，其实事实也是这样的，宁宁爱上这个世界上随便哪个男人，都比爱上他幸福。
“宁宁，我错了，真的错了…”
暗哑着声音，瞿羽锡望着顾宁那洁白如玉的脸颊，他在懊悔中在重新决定之后，终于敢正视顾宁，望着她眼睑处的青黑，望着她消瘦的脸颊和发梢的微黄，他心里一疼。恍惚中就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胖胖的小女孩一头黑发，眼睛亮亮的叫他“羽锡”的场景。
那时候青葱的岁月，如花的年华，她笑容纯净的不带一丝的阴霾，那样的笑容，总是能温暖他发冷的心。
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专注的看过她了，她和以前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真的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显得憔悴了，他能想象出她睁开眼睛时，唇角一定是微微勾起，但是眼底却没有笑意的样子。
大学的时候知道了他们不可逾越的关系之后，他就开始疏远宁宁，希望她知道对他的依赖其实都是亲情，可是这个想法总是让他难以接受，他微微苦笑，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他凭什么让宁宁接受？
其实心里是有些怕的吧，怕万一和宁宁在一起了，以他们不尴不尬的身份，万一以后他们有点什么矛盾，或者说感情破裂，那么他们以后又该怎么相处。
“宁宁，我不会再犯错了，你醒醒吧，你想到哪里去我都陪着你去，你以前不是老嚷嚷着让我带你去环游世界吗？我都答应你…”
顾宁依旧躺在有些冰冷的病床上，她仍旧浅浅的呼吸着，但是，渐渐的，她紧闭的眼角竟然滑落下一滴冰冷的泪水，那泪水没入她的鬓发，消失不见。
方妍冷冷的靠在病房的门上，她对瞿羽锡的懊悔和哽咽毫无感觉，只是冷冷的望着他有些寂寥的背影，然后掀起唇角讽刺的道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能看到瞿羽锡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方妍冷冷一笑，斜睨了瞿羽锡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门被关的“砰”的一声响，摇摇摆摆的开合着晃悠着…
乔云帆无奈的看了一眼方妍离开的背影，他是能了解方妍的感受的，自己的好朋友被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她没有给瞿羽锡一拳头都是他走运了。
缓缓走到瞿羽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妍妍她就是这个性格，你别在意。”
瞿羽锡苦笑了一声，他没有回头看乔云帆，只是自嘲的笑笑，“她是关心宁宁，我知道她没有恶意。其实还是要感谢她，如果没有她陪在宁宁的身边，也许宁宁早就崩溃了。”
“这次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乔云帆没有直接点名主题，但是身为好友的瞿羽锡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他轻轻的点头，动作虽轻，但是却无比的坚定。
“决定了，这一次不管再发生什么，我一定和宁宁同进退。”
乔云帆释然一笑，鼓励的拍拍瞿羽锡的肩膀，“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风灵那边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瞿羽锡这才想起那个被他抛在脑后的未婚妻，他身子微微一僵，眼眸中升起一丝愧疚，不管怎么样，这个婚是他自己决定要结的，没有人逼过他。虽然对风灵没有感情，但是她毕竟是这件事的另一个受害者，他毕竟有愧于她。
不过心里却升起了一丝的庆幸，幸好他没有和风灵先去登记，当时风灵是想先登记的，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混，当时就是坚决的要先办酒席然后再登记，没有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没有结成婚。
瞿羽锡听了乔云帆的话，他心里微微一暖，不管怎么样，这个好兄弟总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对于他的帮助说一句谢谢太过轻率，他现在也不是刚出校园的黄毛小子，他知道牵扯到两个企业联姻，但是现在却无疾而终这对于瞿氏企业意味着什么，以他目前的能力想摆平这件事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说要滴水不漏，半点风声都没有却是不可能办到的。不过虽然他不行，身为乔氏集团总裁的乔云帆却有这个能力。
“云帆…”
“别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我也是有私心的！”乔云帆不在意的笑笑。
瞿羽锡轻轻的拍拍乔云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什么话都没哟说，虽然乔云帆说是有私心，但是他知道乔云帆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安他的心而已。
“你去看看妍妍吧，她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你帮我跟她道歉，顺便也道谢。”
“嗯，那我先走了。”乔云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顾宁，又看了一眼方妍消失的方向，然后微微点头，走出了病房。
乔云帆并没有找到方妍，他走出病房把整个医院都绕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她，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乔云帆有些不放心，就顺便给方妍的保镖打了个电话，保镖告诉她方妍现在和一个女人在医院外的茶餐厅喝茶。
几乎是立刻的乔云帆就想到了郑微，他眉头微微锁起，淡漠的风吹起了他凌乱的碎发，轻轻的放下手里的手机，乔云帆终究是没有去打扰方妍，望了望自己一身西装上的深黑，还有那有些刺鼻的血腥味，他伸手打了一辆车就回去了金都公寓。
这一边，方妍坐在餐厅里和郑微喝着茶，郑微的脸色很不好，方妍敏感的发现，她就连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了？”方妍忍不住问郑微。
郑微抬头看着方妍，当望到她平静如水的脸颊之后，她颤抖着手指，猛的灌了一口茶，那有些慌乱的动作倒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样。
许久，当方妍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她连声线都颤抖的如风中的落叶，让人忍不住怜惜。
“阿皓的墓被挖了，你竟然可以平静成这样，我真的要怀疑你对他是不是像你表现的那样爱他了。”
方妍握住茶杯的手指微微一抖，杯子里的茶水溢出，洒了她满手都是。她垂下头，平静的从随身带来的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巾，然后轻轻的把手上的茶渍擦去。
“方妍！”看着方妍平静的样子，郑微终于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她冷冷的望着方妍，语气是从未见过的冷厉，“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其实一点都不爱阿皓，你所谓的关心，不过是虚假的表象而已。枉阿皓他为了你不接受我的感情，枉他一心一意的只关系你一个，枉他的…”郑微话音没有落，眼泪就滑下了面颊。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呢？去杀人还是去放火？”方妍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涟漪。
郑微被问的哑口无言，今天是十月一日，她也休了假，她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墓那边看方皓，但是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方皓的墓碑竟然已经消失在公墓里了，她问了那里的工作人员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她约方妍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她心里不能平静，她几乎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她竟然发现方妍还可以这么平静，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
“我不奢望你能为阿皓杀人放火，我只是希望你能流露出哪怕一分的伤心，好歹阿皓和你兄妹一场，难道他离开了，他的墓碑被挖了，你真的就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吗？方妍。其实你对阿皓根本就没有感情吧，要不然的话我这七年去看了阿皓这么多次，为什么一次都没有见过你。你前几年出了国那还情有可原，可是三年前你就从英国回来了，那么这三年你到底去看过阿皓几次？这些我都不想追究，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怎么可以做到平静如水的，我真的很佩服你啊，我是该说你冷血呢，还是该说你无情呢？”
郑微的指责半句都没有停顿，她以前和方妍一起上大学的时候和方妍的关系其实是很好的，后来因为方皓才渐渐的走远，一直到了今天虽然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但是一旦触及到关于方皓的问题，她们就会变的如仇人般憎恨，或者说郑微就会变的像恨仇人一样恨方妍。
当初的方皓为了方妍放弃了她，这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她不说不代表她忘记了。她恨方妍，真的恨。但是恨着她的同时她对方妍又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对方妍的态度总是时好时坏。
“已经有很多人说我冷血无情了，我也不在乎多你一个。”方妍微微一笑，她除了很少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其他的时候总是能把伤心和绝望压制在心底，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无助和悲伤。
她是习惯性的掩饰，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在有另外一个方皓，会在她难过的时候抱住她，轻轻的安慰她，让她的眼泪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方皓在她心里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也是和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存在。
这样特殊的位置，就连乔云帆都代替不了。
“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女人，活该你受苦受难，活该你孤苦一生，也活该你的亲人总是一个个的离开你。”郑微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了这句话，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因为这话太重，也太伤人。
她朦胧着视线朝方妍看过去。却见方妍还是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顿时为自己心里的那一分愧疚而自责，冷冷的望着方妍，长袖一抹，擦去脸上的泪痕，郑微嘲讽的望着方妍，“你果然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