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团队的话,那么这其中需要妇产科医生、外科医生,化验医生甚至还要涉及到生理学、病理学等各方面的一流人员,昔拉是危险的杀人狂,但他要聚齐这么多掌握顶级医学相关技术而且还是志同道合的变态几率微乎其微。”
“难道这些医学专家并不知道昔拉的所作所为?”
“要完成试管婴儿的全套流程,从促排、取卵、移植大最后胎儿成活,这中间需要icsi、活检、冷冻、pgs、pgd等太多专业的工序,而拥有完善设备和技术的只有经过审批的医院。”陆雨晴说。
景承摸了摸下巴:“如果凶手自己就拥有一家医院或者是医学实验室呢?”
“那就更不容易追查了,只要具备资质的医院在通过审批后都能从事试管婴儿技术,这个范围太大根本没办法排查。”陆雨晴说。
我揉了揉额头冥思苦想半天:“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凶手在杀掉受害人以后,并没有参与善后的事而是交与卢平焚尸,可卢平的职业是油罐车司机,他怎么出入医院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带走死者呢?”
“卢平!”景承突然抬起头。“他被抓获后我留意过他运送柴油的路线,他主要是负责向各个医院的储油库送油。”
“医院要柴油干什么?”苏锦不懂。
“医院的特殊性要求必须全天24小时供电,一旦出现突发停电情况,备用的柴油发电机会立刻启动,因此每家医院都有存放柴油的储油库。”我解释。
景承点点头:“卢平就是利用这个身份进出医院,那么昔拉的医院一定在卢平的客户名单中。”
苏锦顿时来了精神,立刻起身前去调查,忽然电话里传来陆雨晴和人交谈的声音,我隐约听见那边有人在说,又有了新发现。
“什么发现?”我埋头对着话筒问。
“我身边是格咔什分局的陈局长,警方在藏尸地点又找到一具没有被焚烧的尸体。”陆雨晴在电话里回答。“具体情况让陈局说吧。”
“陈局您好。”
“秦队,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在清理凶案现场时警方发掘出第二具没有被焚烧的尸体,死者是一名男性,死亡时间是五年前,死因是头部中弹,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与之身份有关的线索。”陈局长在电话那头简明扼要说。“我们提取到死者的指纹,在指纹库中搜索时竟然发现吻合的指纹。”
“指纹库?”我们相互对视,在国内是没有指纹库的,只有犯罪留下案底的罪犯才会被录入指纹库。“受害人曾经是一名服过刑的犯人?!”
“恐怕事情有蹊跷。”陈局长的声音充满了疑惑。“指纹资料库显示指纹的主人目前还在服刑。”
“什么?”我们面面相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一个已经死掉五年的人怎么还会在服刑?”
“我向关押此人的监狱核实过,证实犯人一直都在服刑,不过三个月前犯人越狱了。”
“越狱?!”我们越听越震惊。“这么大的事公安系统怎么没有通报过?”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条线索太离奇,包括平南监狱那边对越狱的事好像也了解不多,希望对你们侦办……”
“什么监狱?”我打断陈局长。
“平南监狱。”
景承慢慢长大嘴:“在藏尸地点发现的男性受害人叫什么?”
“严漠生。”
……
第二十章 倒计时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回荡在办公室,每一个脸上都写满了惊诧和不解。
三个月前也是在这里,宫文心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让我们释放了严漠生,三个月后我们才得知,那个被释放的严漠生在四年前已经遇害。
我猜现在所有人脑子里都有相同的疑问。
离开平南监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恐怕只有宫文心,我们再一次见到她时,宫文心蜷缩着双腿坐在监室床上哼着歌,身上的囚服并没有让这个女人黯然失色,反而有一种千帆历尽的淡泊之美。
宫文心看到我们反应很自然,她微笑的样子仿佛是和朋友重逢。
“你从平南监狱救走的到底是谁?”我开门见山。
“不知道。”她回答的很干脆。
“一个小时之前,你还只是妨碍公共交通安全以及组织越狱,等到提起公诉,你将面临十到十五年的刑期,如果表现良好或许能提前出狱。”我一脸严肃盯着她说。“但现在你涉及一桩重大连环凶案,你要是继续冥顽不灵,监狱会是你后半生的归宿。”
宫文心面带微笑和我对视:“其实你可以再凶一点。”
“宫文心!”
“她没有说谎。”依靠在墙上的景承走过来,就坐在宫文心的身边。
“她,她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
“你刚才哼的歌是重逢之日,你知道我们会来。”景承望向宫文心,我见过他审视罪犯的目光,锋利的如同一把刀能轻易刺入对方最柔弱的部位,但这一次他的目光却很柔和。
“比我预计的要快。”宫文心笑着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自由换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
“我父亲是一名数学老师,严谨、固执和本分,他的人生轨迹应该很普通,教书育人然后退休颐享天年,但结果总是出人意料,他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事故原因是超速闯红灯。”宫文心把头埋在双膝上,用很平和的声音向我们讲述和案件毫不相干的事。“很难想象一个连作息时间都会精确的秒,近乎强迫症一样把车速控制在30码的人居然会超速。”
“人为制造的交通事故。”我听出宫文心弦外之音。
“所以我决定找到我父亲车祸身亡的真相。”
“这和你救走平南监狱的犯人有什么关系?”我诧异。
“在我父亲发生车祸的两个星期前,他收到一份匿名包裹,里面只有一本书,但我父亲对这本书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翻来覆去翻看书中的内容,我问过他为什么会对一本书如此在意,他告诉我说,书里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我把这归结于一个临到退休老教师的空虚和彷徨。”
“那本书里面真的有秘密?”景承听的入神。
“我父亲从书里眉批中的数字找到排列有序的数列组合,他整理出来后发现竟然是一道复杂的数学公式,他计算出结果得到一串很长的数字。”宫文心心如止水娓娓道来。“数字是最原始的密码,只要有对应的译本就能得到隐藏的消息。”
我说:“那本书就是密码本。”
“是的,用数字对应书中的页码和行数以及排列字数,我父亲得到一段不完整的话。”
“什么话?”
“伊墨危险。”
“伊墨是谁?”景承问。
“我还没来得及问父亲就驾车出去,而车祸就发生在当天晚上。”
“书是谁寄给你父亲的?”我问。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所以开始追查这件事,我询问过父亲身边所有朋友和同事,没有谁听说过伊墨这个名字,我又在网络上搜索同样没有结果,因此我黑进物流公司的网络系统,通过网点的监控摄像头我找到邮寄的人,我在网络中匹配这个人的照片,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平南监狱,名字叫严漠生。”
“不可能,严漠生当时已经被杀。”
“我在网上找不到任何有关严漠生的资料,在监狱数据库里我得到严漠生的档案,根据上面的地址我找到严漠生的老家,从一个老人的口中得知,照片中的人根本不是严漠生,除了他们脸上有相似的伤疤。”
“严漠生遇到抢劫脸被割伤……”我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根本不是割伤,是有人故意毁掉那个人的脸,这样就能和严漠生的外貌特征吻合,在平南监狱服刑的人借用了严漠生的身份。”
“我当时和你们一样很想知道严漠生真正的身份,所以我去了平南监狱探视。”宫文心平静说。
“平南监狱的探视记录中,严漠生在关押期间只被探视过一次,但那个人并不是你。”我提出质疑。
“我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身份。”宫文心浅笑。
我这才记起面前这个女人曾经入侵过世界上最严密的地方,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拥有独角兽这个id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用伪造的身份探视严漠生,我很肯定他是认识我的,因为他见到我时流露出瞬间的震惊,但很快被漠然的表情所替代,我故意向他讲起关于严漠生家乡的事,他一直默不作声用指头在桌上敲击。”宫文心一五一十告诉我们。“很快那个人不耐烦的离开,临走前他说了唯一一句话,我不懂你的语言。”
“摩斯密码!”景承脱口而出。“他敲击桌子是在传递摩斯密码!”
宫文心点点头:“危险,马上离开。”
“他为什么不能直接把真相告诉你?”
“当时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他不肯说话,回到酒店的晚上,我透过窗户缝隙看见对面大楼酒店房间被人入侵,并且向床上用装有消音器的枪射击。”
“你是用伪造的身份前去探监,同时你也用伪造的身份在你酒店对面订了一间房间。”景承听到这里忽然苦笑。“难怪fbi的通缉令上到现在都没有你的照片。”
“你去探监严漠生为什么会被人知……”我突然愣住发现事情越来越复杂。“用严漠生的身份入狱的那个人,即便在监狱但他的一举一动随时都被监控着。”
“所以他不敢和你说话,他是在保护你。”景承若有所思点点头。“看来这个人的身份非同寻常,他一定知道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
“最能保守秘密的是死人,这个人既然和严漠生牵扯在一起,说明和昔拉有关,为什么昔拉不直接杀掉他呢?”我疑惑不解。
景承思索良久若有所思说:“昔拉的字典里没有妥协和忌惮,除非这个人有制约他的某种东西,他必须留着这个人的命。”
“昔拉是谁?”宫文心问。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我没有回答宫文心,继续盘问。“你被誉为黑客界的游侠,四年前突然从网络中销声敛迹,想必这四年你一直都在追查这件事,你有查到什么吗?”
“她如果查到真相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景承认真望着宫文心。“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想通,你既然以及意识到关押在平南监狱的人和你父亲的死有关,那么你应该很清楚他服刑的时间,他还有几个月就能刑满释放,你都等了四年,为什么不肯再多等几个月?”
“我完全调查不出那个人的来历以及身份背景,因此我开始研究邮寄给我父亲的那本书,除了书里密密麻麻的批注外,我发现每一张书页都有针孔,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很明显这些针孔是有意留下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猜不到针孔的含义,直到我在平南监狱看见那个人。”
“他用摩斯密码传递给你的消息中提到了针孔?”
“没有,我探监的时间很短,他不愿意和我过多的接触,留下摩斯密码后就离开。”
“那你怎么破译针孔的秘密?”
“我刚才告诉过你们,他对我说了唯一一句话。”宫文心心平气和回答。“我不懂你的语言。”
“这是病句啊,什么叫我不懂你的语言?”我一头雾水。
景承眼睛一亮吃惊说:“那个人的确认识你,包括邮寄给你父亲的书,实际上也是寄给你的。”
宫文心淡淡一笑点头。
“到底什么意思?”我越听越迷惑。
“她的身份是黑客,顶级的计算机天才,她所用的语言是机器才会懂的语言,那个人说我不懂你的语言,说明他知道宫文心就是独角兽,并且在暗示破译针孔的方法和机器语言有关。”景承解释。
宫文心露出欣赏的笑意,慢慢把头凑到景承面前,很专注的看了他很久:“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景承竟然脸红了,从未想过他会被一个女人调戏,而且他似乎并不反感,只是不知所措的避开宫文心的目光。
“计算机内的所有数据都是二进制,就是0和1,这两个数字是最原始的机器语言,留在书上的针孔代表的就是0和1。”景承急切追问。“他在书里留给你一组程序,这是你最擅长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我按照针孔的排列重组了程序,输入计算机后我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倒计时器,而且一直都在倒退计时。”宫文心说到这里表情变的严肃。
“上面的计时数字是多少?”我问。
“1325:13:45:32”
“倒计时程序是从四年前开始启动。”景承也面色凝重。“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
宫文心低头看景承手表:“36:18:27:11”
我和景承顿时神情大变,如果这一切和杀戮天使有关,那么我们剩下的时间只有最后的36天。
……
第二十一章 危险的妖精
我们终于明白宫文心为什么要从平南监狱提前救走那个人,他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并且还想把秘密传递出去,所以才会向宫文心的父亲邮寄书示警。
推测这个人一直受到严密的监视,因此只能用隐蔽的方式传递消息,更严重的是,能伪造案件栽赃嫁祸并且把身份被替换的人瞒天过海送进监狱,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这起案件背后恐怕牵扯着我们难以想象的真相。
“还有36天,必须尽快联系上那个人。”我义正言辞对宫文心说。“人被你安排逃逸到加拿大,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宫文心笑而不语。
“她不会告诉你的。”景承似乎猜到了什么,笑的有些无奈。“这是她离开这里的筹码。”
“警方不会和任何人谈条件!”我加重语气。
“是吗,我记得不久前你们就和我谈过。”
“你……”我对景承的无动于衷始终没有办法,现在又多了一个宫文心,我怎么看这两个人身上都有某种相同的气质,难怪景承会对这个女人莫名的感兴趣。
“你还有36天时间决定放不放我。”宫文心笑的云淡风轻,瞟了一眼我的手表。“确切的说是36天18小时11分钟23秒。”
我被宫文心搞的束手无策,挠挠头在监室来回走了几步。
“你听清楚,你现在涉及一件骇人听闻的凶案,凶手是一名以杀戮为乐趣的变态,到目前为止凶手具体杀了多少人警方暂时都无法核实,我们怀疑你破译的倒计时器和凶手有关,也就是说36天以后会发生后果难以估量的事。”
“看来时间紧迫,那你更应该抓紧时间,一个星期后我会被移送看守所。”宫文心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我不能也没有权力放你。”我抓狂的有些语无伦次。“你现在犯的是刑事罪,而且单凭一起车祸和一个倒计时器说明不了什么,我能相信你但不代表警方会认同,何况之前你还说谎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把你捞不出去。”
“不止一起车祸。”
“什么?”景承有些吃惊。
“我用那个人在书上留下的针孔进行编程,除了发现倒计时程序之外,还得到三个身份证号码。”
“都是什么人?”
宫文心不慌不忙告诉我们,第一个号码的主人叫向宇通,男,51岁,职业是报社记者,煤气泄漏全家中毒身亡。
第二个人叫陶君白,男,53岁,职业是桥梁工程师,火灾全家被烧死。
“第三个叫宫天一。”宫文心说到这里头埋了下去。“是我父亲。”
“三个号码的主人全都死于意外?!”我大吃一惊。
“一个或许是意外,三个人都出现意外就是蓄意谋杀。”景承摇头表情冷静。“这三个人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三个人相继死亡。”
“如果你父亲的死是人为制造的车祸假象,他被杀的原因应该就是收到的那本书。”我沉思片刻后说。“那么其他两个人很有可能也收到了神秘包裹。”
“书?你父亲收到的是一本书?”景承像是想到什么,连忙问宫文心。“那本书呢?”
“我送给你当礼物了。”宫文心淡淡一笑。
“理想国!”景承先是一愣很快舒展眉头。“理想国一共有三卷,那个人为了妥善起见,把秘密分别藏在三本书中,邮寄给了三个人,你父亲就是其中之一,相信得到书的人应该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宫文心点头。
“这就是那个人为什么还活着的原因,如果他死了得到书的人会公布秘密。”我说。
“他还活着是因为她。”景承指向宫文心。“有人在极力阻止秘密被曝光,不惜制造意外假象来杀人灭口,所以向宇通和陶君白都是全家被杀,但凶手遇到一件棘手的事。”
“凶手虽然杀了宫天一,却找不到他的女儿和那本藏有秘密的《理想国》。”我也想到这一点,可能连凶手都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目标居然是连fbi都束手无策的游侠,但我还是有地方没想明白。“如果那个人为了传递秘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这三个人,而是隐藏在一本书里呢?”
“他在监狱都能被密切监视,说明他身边一直都有人在留意他的举动,他不可能把重要的消息传递出来,这也从侧面反应,这个人很有可能参与了一项极其机密而且不能见光的事,作为知情者意识到事态严重后已经无法抽身。”宫文心说。
“制约都是相互的,他能用邮寄的书来制约凶手,反过来凶手同样也有办法制约他,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心甘情愿被栽赃嫁祸,以严漠生的身份入狱服刑的原因。”景承深思熟虑说。“而凶手制约他的办法就是那个叫伊墨的人。”
“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囚禁他,而是把他关押到监狱呢?”我喃喃自语。
“得到书并且破解上面秘密的人,只要确定他还活着就暂时不会公开真相,所以凶手必须把他安置在一个别人能看见,但他永远无法离开的地方,还有什么比监狱更合适呢?”景承不假思索回答。
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宫文心去探监后当晚就遇袭,凶手在灭杀所有和这个人有关系的人。”
“关键是这个人的身份,凶手为什么要用严漠生的身份去掩饰,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和真相有直接的关系。”景承一脸认真注视宫文心。“你见过关在平南监狱的人,在你父亲的朋友中可有这个人?”
“没有,我曾经试图从这一点找到突破口,不但是我父亲,另外的陶君白和向宇通,我交叉比对过他们三人的过往,可以确定他们相互之间是不认识的,也没有共同的朋友。”
“你把藏有秘密的书送给他。”我忽然意味深长笑了笑。“你是打算让他帮你解开书中的秘密。”
景承也跟着笑了,但笑的有些无奈。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你还是法学院学生的时候就帮警方破译过司芬克斯密信,然后突然消失了七年,其中有两年你是在精神病院渡过,再一次出现是和他在一起。”宫文心指了指我露出自信的微笑。“当时他还在被警方通缉,结果一年后他成为英雄,而你变成枪杀孕妇的凶犯,两年后你再一次出现,和他一起破获了杜织云连环杀人案,中途你们还抢劫了银行。”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大吃一惊。
“还有c档案……”宫文心笑的从容不迫。“我知道你们所有的一切。”
“她连北美防务指挥系统中核弹部署情况都知道,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只要她愿意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景承苦笑一声。“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选择我们?”
“我看过你的档案,反社会人格极端自我、傲慢、冷漠,狭隘的天才,你,不,是你们。”宫文心指着我和景承。“你们都是为了获取真相可以忽略过程的疯子,你们不会受任何制度的约束,在真相面前你们没有免疫力。”
“我表达的这些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我有些茫然。
“你们的行为注定不会被大多数人认同和接受,因为在这些人看来你们属于异类,而且还是叛道离经的异类,不过……”宫文心嫣然一笑直言不讳。“我很喜欢这样的你们,因为我在你们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和你一样都是异类?”我问。
“你相信我?”宫文心突然很认真问。
这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会相信一名罪犯,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任何时候都是否定的,可偏偏我回答不了宫文心。
即便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我的确相信她,这种相信像是潜移默化的本能,如同我相信景承一样,我很奇怪为什么这种信任会出现在对面这个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