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越听越震惊:“她还敢黑军方?”
警员点点头如数家珍对我们说,独角兽成功侵入北美空中防务指挥系统,浏览了美国所有核弹部署以及弹头数据资料,在完全没有被觉察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五角大楼对此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后来维基解密公布的内部消息,如果独角兽将这份情报出售至少可以获得上百万的酬金,但美国则需要花费数十亿重新部署。
“因为这件事独角兽被fbi列为危险人员,是唯一被通缉的黑客,也是唯一在fbi通缉名单上没有照片和姓名的人,甚至没有人知道独角兽的性别。”警员的声音中明显透着敬佩。“而且据说独角兽很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富有?”苏锦疑惑不解。“为什么?”
“独角兽既然能入侵全世界网络安全最严密的北美防务系统,那么只要这个人愿意同样也可以黑入金融系统,对于黑客来说钱不过是一串由1和0组成的数字,想要多少都可以得到。”景承笑的更无奈偏头看着身旁要用箱子才能装下的资料。“全都是独角兽的?”
“暂时只有这么多,因为独角兽的行踪极其隐蔽,根本没有人能追查到下落,所以关于独角兽的资料恐怕很难收集齐全,但有一点独角兽和其他黑客截然不同。”
我好奇问:“什么地方不同?”
“黑客有自己的理念和价值观,他们的追求也异于常人,大多数黑客希望自己能巡游五角大楼,登录克里姆林宫,进出全球所有计算机系统,甚至是摧垮全球金融秩序和重建新的世界格局,认为自己才是世界的主宰。”警员很认真向我们解释。“但独角兽却不同,从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显示,独角兽对网络的攻击都不是以破坏为目的入侵,更像是在维护公正,甚至多次阻止过恶性的网络攻击,因此在黑客界独角兽被誉为游侠。”
“独角兽最后一次在网络上出现是什么时候?”景承冷静问。
警员翻看资料后回答:“四年前,独角兽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在网络中销声敛迹,至今再没出现过。”
“四年前刚好是严漠生入狱的时候。”景承若有所思示意送资料的警员可以离开,然后转身问苏锦:“关于严漠生这个人可有调查结果?”
“说到严漠生就更奇怪了,这个64岁的老头未婚无儿无女,靠在建筑工地打散工为生,因为过失性杀人被判入狱。”
“案件经过是怎么样的?”我问。
“严漠生在回家途中遭遇吸毒人员蒋方的抢劫,争执过程中严漠生的脸被划伤,但最后夺刀刺伤蒋方的要害,警方赶到时蒋方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我眉头紧锁:“宫文心和严漠生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查到?”
“没有。”苏锦摇头肯定说。“严漠生没有任何交际圈,我查过他入狱以后的探视记录,在他被关押的期间只有一个人去看过他,但这个人并不是宫文心,而且严漠生是文盲,从来不使用网络因此查不到任何和他有关的资料。”
“一个游侠和一个文盲。”我揉了揉额头自言自语。“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应该存在交集,到底什么原因能让宫文心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闹出这么大动静。”
景承又开始转动手里的魔方,沉默了很久突然说:“蒋方的验尸报告上怎么说的?”
“抢救不及时导致失血过多身亡。”苏锦翻找出验尸报告边看边说。
我接过报告看了一会突然愣住,站起身把手里的笔交给苏锦。
“严漠生的身高是1.67,而蒋方的身高是1.83。”我站到苏锦面前认真说。“他们两人的身高和我们相似,你现在是严漠生,我是抢劫你的蒋方,笔就是你从我手中夺过去的匕首,你现在会怎么做?”
“现场勘查报告显示严漠生在夺刀之前脸被蒋方割伤,当时他应该处于惊恐之中,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不让蒋方靠近我。”苏锦一边说一边来回横扫手里的笔。
“如果我强行逼近呢。”我向前走了一步。
苏锦本来的用笔向我突刺,笔尖刚好抵在我的小腹上。
景承突然放下手里的验尸报告,用惊诧的目光注视笔尖和我身体的地方。
“严漠生的身高和蒋方有明显的差距,在防卫过程中他对蒋方造成的伤口应该在胸口以下的位置。”景承神情严峻。“可验尸报告中蒋方的伤口却出现在右臂的肱动脉。”
“两人当时争夺的应该很激烈,情急之下严漠生胡乱挥舞匕首,不小心刺中蒋方的肱动脉也正常啊。”苏锦说。
“正常人在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在最短的时间结束危急脱离危险,严漠生最应该攻击蒋方的应该是心脏和腹部才对。”我摇头冷静分析。“可伤口却出现在肱动脉,这条动脉位于身体浅表位置,一旦受伤半分钟内就能让人休克,如果抢救不及时三分钟内会死亡。”
“你们想说什么?”苏锦还没反应过来。
“肱动脉在手臂内侧,严漠生所在的位置是无法伤到这个部位,除非严漠生左手扣住蒋方右臂并且反扭,你认为一个60多岁的老头有气力能控制27岁的蒋方?”我说。
“蒋方是吸毒人员,而严漠生一直在工地做散工,从气力上说严漠生占据上风,何况危急生命的紧要关头,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苏锦提出质疑。
“来,你还是当蒋方,你现在抓住我的右臂,你试图攻击我的肱动脉看看。”景承站到苏锦面前。
苏锦重新演示了一遍,很快她也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身高的原因,她手里的笔应该是从上往下砍才对。
“尸检报告里蒋方肱动脉上的伤口是由下至上,但是现场发现的匕首是单刃,如果严漠生向上挥舞匕首,刀背是伤害不到蒋方的。”我表情严肃。
苏锦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看手里的笔后慢慢变换的姿势,从之前正手握笔变成反手。
“反持是匕首格斗方式之一,反握注重刮削与刺击,尤其对于低于手臂的部分,攻击相对正握更加顺手灵活。”我在旁边点点头。“这不是一般人会掌握的技术。”
“如果严漠生掌握器械格斗技术,那么他的脸也不会受伤,除非……”
“除非蒋方身上的伤根本不是严漠生造成的。”景承接过苏锦的话,目光重新落到严漠生的档案上。“蒋方的死和严漠生无关,这起看似寻常的案件另有隐情。”
苏锦的手机突然响起,她一边说着感谢一边点头,挂断电话后对我们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抓获杀戮天使,严漠生的事暂时延后再说,格咔什警方在清理物证中有了新的发现,这一次你们要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红粉帝国。”
第十八章 红粉帝国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想必没有谁不想去一次红粉帝国,即便我是警察也不例外,但我真的没去过,因为我没钱。
红粉帝国其实是一间会所的名字,很多人都把那里称之为销金窝,形容红粉帝国只需要一个字,贵。
最贵的女人、最贵的酒水以及最贵的消费,但只要你有钱在那里能得到帝王一般的体验,所以在我和景承去红粉帝国之前,苏锦用眼神警告了我要安分守己。
警方在清理卢平藏尸地点证物时发现一个女式坤包,在里面找到一块刻有粉红帝国标志的胸牌,警方推测受害者很有可能是在粉红帝国工作的女性。
我和景承来到粉红帝国时刚好是晚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让这个帝国充满了暧昧的色彩,门口接待的侍者是年轻的女人,长相堪称百里挑一,一身高开衩旗袍包裹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侍者把我们带进一个包间,陆陆续续进来的是服务员,送上来的是果盘和热毛巾,简直有些宾至如归的感觉,就是我一时对这种服务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景承拿起酒水单,我下意识瞟了一眼后就愣住,一瓶啤酒的后面我数出两个零,这还是最便宜的,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销金窝。
服务员最后送进来的东西是真让我开了眼界,电视里常看见的皇帝翻的牌子,但服务员手中端着的明显要比电视里看见的精致奢华的多。
我茫然的看向景承,他竟然和我一样拘谨,显然这个地方没有凶案现场让他轻松。
“知道这个胸牌是谁的吗?”我将传来的胸牌照片放在服务员面前问。
“胸牌上的编号是132。”服务员面带微笑说。“两位先生请稍后,我去给你们安排。”
没过多久推门进来一名风情万种的女人,长相就更不用说,无可挑剔,我看见她胸口的牌子上面也是132号。
女人落落大方向我们解释她叫真真,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不过也是,在这里或许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是假的。
真真很自然的坐到景承大腿上,揪起景承的领口拉倒自己的面前,两人相距不过几寸,如此妩媚娇艳的动作从她手里做出来看不出一丝做作。
“老板,看你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吧。”真真的声音也很好听。
景承如坐针毡身体僵硬的点头。
和真真一同进来的女人叫佳佳,也不知道这里的女人为什么都用这样的名字,佳佳安静的多,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和温情。
突然明白到在粉红帝国里,只要你有钱,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就没有找不到的女人,我开始还有些拘谨,可后来才意识到,来到这里什么都不需要做,即便是再尴尬和拘束,旁边的女人也会想方设法找到你感兴趣的话题。
“老板,怎么称呼?”佳佳靠在我身上,手向一条蛇缠绕在我腰后,身体有一种酥麻的感觉,我竟然没有想要摆脱的冲动,直到她的手摸到腰后鼓起的东西,等佳佳好奇掀开我衣摆瞬间脸色大变。
真真像兔子一样从景承身上跳下来,和佳佳一脸惊慌失措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我是警察。”我把衣服放下去遮挡配枪,看她们紧张的样子多加了一句。“扫(和谐)黄的事不归我管。”
她们还是不说话,景承整理被真真弄乱的衣服:“我们在调查一起凶杀案,希望你们能配合。”
我指向真真胸口的铭牌:“警方怀疑受害者曾经在这里工作过,而且带着132号胸牌。”
“不,不可能。”真真表情很是吃惊。
“什么不可能?”
“我一直带的胸牌就是132号……”真真突然愣住慢慢张开嘴。“你们找的应该是小小吧,她,她死了?!”
“小小?”我不明白这里的女人为什么都要取这样的名字。“小小又是谁?”
粉红帝国里的女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我和景承不是来扫黄渐渐镇定下来,真真点燃一支烟娓娓道来。
小小是曾经在这里上班的女孩,因为和真真换衣间挨在一起两人成了朋友,大约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小小接到一个电话就急匆匆换衣服离开,走的时候借走了真真的坤包。
我把物证照片给真真看,她一眼就认出里面的坤包就是被小小借走的那个。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真名叫什么?”
“警官,在这种地方上班谁会用真名。”
“既然小小失踪,为什么没人报警?”
“警官,你以为我们想做这行吗?谁不是想赚点前好早点上岸,没有人希望这段过去被别人知道,小小没来上班或许是她不想干了,换掉电话是不希望再和过去有联系,很正常的事为什么要报警?”
“这么说小小曾经向你提过她要离开的事?”景承目光敏锐。
“有一个男人,小小在离开之前曾对我说过,她遇到一个男人,而且是很有钱的男人,对她也挺好,听小小的意思那个男人好像要带她走。”真真抽了一口烟对我们说。“小小后来没再回来,我当她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既然找到这么好的男人还回来干嘛。”
“她有没有对你说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我问。
“这种事我怎么好问,防火防盗防闺蜜,何况我还不是她的闺蜜,不过她倒是无意中提过,那个男人没碰过她,只是问了一些关于她家人以及朋友的情况,真搞不懂有钱人都在想什么。”真真一边回想一边说。
我和景承对视,和之前受害者一样,小小同样没有固定的社会关系,她既然对同事隐瞒自己,那么她也会对身边的人隐瞒自己的工作,因此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一切。
“我要是没猜错,那个男人绝对是有老婆的。”真真弹着烟灰说。
“老婆?”我眉头一皱。“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因为小小说那个男人很神秘,从来不谈和自己有关的事,我猜家里肯定是有老婆,想在外面寻花问柳,不过这个男人出手倒是很大方,给了小小一笔钱但是提了一个要求。”
“是不是卖走了她10毫升血?”
“血?买血干什么,10毫升血能值几个钱,男人让小小去做了妇科检查,估计是怕小小有病吧。”
“妇科检查?”
“是的,男人给了小小一张检查项目清单,费用他全出,检查完以后把检查结果交给男人会再得到一笔钱。”真真在烟灰缸掐灭烟头叹息一声。“这就是命吧,我感觉那个男人不靠谱,本想谁提醒一下小小的,可当时她就像中邪,对那个男人深信不疑,姐妹一场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感觉?”我望向真真试探着问。“你见过那个男的?”
“有一次下夜班,那个男人来接小小,我送她过去的时候瞟了一眼,他的车停的地方没有路灯,光线很暗没看清楚。”真真点点头努力回想。“他见到我故意把头偏到一边,看穿着打扮挺有钱的。”
“你没看清他正脸吗?”
“没有,那个男人戴着口罩,大夏天的还戴着口罩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对了,当时对面有车经过,在车灯的光线下我看见他的眼睛好吓人,像我养的猫一样瞳孔是灰色的。”
我拿出手机里左小兰偷拍到的凶手照片让真真辨认,她一眼就认出,她在车上看见的男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给钱让小小去做检查,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呢?”景承在一旁思索。“买走其他人的都是10毫升血,为什么唯独小小不是,而且还是做妇科检查,他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检查身体又不是坏事,我当时陪小小一起去的,她还让我顺道也检查了,反正有人出钱。”
“你还记不记得都检查了那些项目?”景承追问。
“时间太长了,让我想想,好像有测宫颈粘液、阴(和谐)道涂片、激素测定和b超,这些妇科检查我们经常做,哦,对了,有一项我没见过,叫什么……”真真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亚,亚硫酸什么钠的检测。”
“亚硫酸氢钠测序检测?!”景承大吃一惊。
真真不停点头:“对,对,就是这个。”
我看景承反应如此大连忙问:“这个检测是干什么用的?”
景承脸色愈发凝重都没有理会我,立刻拿出手机给陆雨晴打电话,他让陆雨晴放下手里所有事马上赶往格咔什,对藏尸地点提取的骨灰土壤重新检测。
然后景承一言不发立刻会所,我跟在后面见他神情焦灼。
“到底怎么了,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什么亚硫酸氢钠测序检测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一种基因检测的方法,多用于女性卵子检测。”景承抹了一把嘴深吸气回答。“凶手要的不是小小的血,而是她的卵子!”
第十九章 扑朔迷离
卢平使用的是垃圾焚烧炉,在焚尸过程中不能做到完全焚烧,因此警方从藏尸地的土壤中发现很多大小不一的人骨,陆雨晴重新对这些人骨进行了检测,一个星期后我们收到陆雨晴传回来的报告。
报告中显示大量人骨都出现药物残留成分,化验后证实是一种混合的化学药物,主要成分是枸橼酸氯米芬,并且骨密度过低。
“枸橼酸氯米芬是处方药克罗米酚的主要成分,主要用途是促进女性排卵,受害者在临死前曾经大量服用克罗米酚。”景承放下报告一脸惊诧。“凶手在提取这些受害者的卵子!”
“警方在勘察现场时有了新发现,在木屋下面发现一具女性尸骸,死亡时间是四年前,死因是头部中弹,这是在现场唯一发现的一具没有被焚烧的受害者。”陆雨晴的声音从电话免提中传来。
“四年前刚好是卢平被你们抓获的时间,他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尸体。”我说。
景承连忙问:“尸检后有什么发现。”
“死者曾经有内出血症状,卵巢囊肿严重并且肾功能受损,同时死者还有弥漫性血管内凝血。”陆雨晴很专业回答。“这些症状说明死者在生前曾经在短时间内多次取卵。”
“女性一生当中有10万个原始卵泡,但仅仅只有400-500个卵子能够发育成熟并被排出,正常育龄妇女卵巢每月排出一颗成熟卵子。”景承眉头紧皱。“凶手对受害者多次取卵,要这么多卵子干什么?”
“买卖?”苏锦神情凝重说。“黑市上一颗健康的卵子价格在三万左右。”
“我不认为凶手是出于这个目的杀人,从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凶手的轮廓侧写中反应出凶手具有很高的经济收入,如果经济来源是女性卵子买卖,那么为什么凶手还要杀其他人。”我摇摇头否定了苏锦的想法。“受害者不仅仅局限于女性,凶手的目标没有年龄、性别等个体差异的限制。”
“之前发现的受害者都有相同的经历,凶手先买走受害者10毫升血,这是为了确保目标的健康,现在又出现提取女性受害者的卵子,健康的身体和卵子……”景承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很久,突然停下猛然抬头说。“健康的男性身上能获得精子,再和卵子结合就能蕴育生命,凶手在培育试管婴儿,而且是大量培育!”
我和苏锦大吃一惊,如果景承分析是正确的,那么这起案件已经不仅仅是变态怪物杀人那么简单。
陆雨晴在电话里说:“骨灰检测表明受害者中女性居多,如果景承推断是对的,那么这么长时间凶手到底培育了多少试管婴儿没人能知道。”
“凶手作案最早能追溯到八年前,如果他是在培育试管婴儿,那么这些婴儿到现在也有八岁,我们必须尽快抓获凶手,否则这些孩子恐怕……”苏锦心急如焚。
“对,对,这才是昔拉。”景承反而笑了,一种释怀的笑容,好像之前让他纠结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
“你还笑的出来?”我有些生气斥责。“想想办法阻止凶手,那么多孩子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笑不是因为我冷漠,而是到现在我们才开始真正接触到凶手的本质。”景承看向我目光严峻。“我之前一直在质疑凶手,号称是杀戮天使的人,怎么会靠随随便便杀几个人来满足自己。”
“随随便便?不算藏尸地点发现的受害者,现在被证实的已经有七名受害者和昔拉有关。”
“杀戮天使,知道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吗?”景承加重声音冷静说。“这是一个对生命彻底绝望的凶手,在宗教传说中,就是昔拉发动了末日审判,瞬间造成的洪水淹没世上一切,死在他手里的人无法用数字去计算。”
“你想说什么?”
“他没有怜悯和仁慈,对任何人都一样,在他眼里只剩下绝望,不要试图去拯救他手里的猎物,即便是孩子他同样也会毫不留情的毁灭。”景承的声音很冰冷。
我还想说什么,被电话里陆雨晴沉重的声音打断:“骨灰以及残留人骨检测中我发现很多钙化不完全的骨头,骨龄不超过三岁……”
“他,他连婴儿都不放过!”我重重一拳打在桌上。
“但奇怪的是,尸检结果表明凶手在四年前停止的行凶。”陆雨晴说。
苏锦认真说:“卢平被警方抓获,凶手失去了为其销毁尸体的人,所以他才会停止作案。”
“一个只剩下绝望和杀戮的怪物,绝对不会因为失去一个恋童癖的帮手而沉寂。”景承想都没想摇头说。“他停止行凶唯一的解释,凶手在酝酿更大的杀戮。”
“暂且不管凶手的动机和目的,有一点需要值得注意,凶手的背景是一名退役军人,他所擅长的是杀戮,但抽取受害者10毫升鲜血,这个数量能用于很多项身体指标的检测。”陆雨晴在电话里说。“同时从女受害者体内提取卵子属于高精度手术,至于试管婴儿的培育就更复杂了。”
“这些都需要专业技术,凶手是无法单独完成的。”我听懂陆雨晴的言外之意。“说明凶手身边还有很多人在帮他,这是一起有组织的凶犯团队。”
景承在一旁沉默,很显然他并不赞同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