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事已经结束了,既然他都不在我也没必要留下。”
“苏锦和陆雨晴有重要的事处理,今天她们都来不来让我给你说抱歉,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了,如果方便送我去机场吧。”
我没有挽留她,因为清楚她留下只会和我一样悲伤,我很羡慕她可以离开至少不用去面对,我开车送她到机场,她买了机票和新手机,过安检时我接到苏锦的电话。
“他肯开口了,但提出条件。”
“什么条件?”
“无罪赦免文件,赫部长已经答应了要求,文件会在今天下午送到,你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我和文心在一起,现在送她登机,送走她我立刻赶过去。”
“文心,实在对不起,本来我们说好一起去接你的,但r在被抓捕后愿意和警方合作,我和雨晴正在对r突审,怕是不能去送你了。”苏锦很抱歉说。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宫文心通情达理笑了笑。
挂断电话后宫文心好奇问我:“r为什么要赦免文件?”
“r的案子涉及警方一件机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追查一名叫凯撒的罪犯,但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凯撒是谁,基因武器案件的幕后主使正是凯撒,r向警方透露他见过凯撒,只要得到赦免文件愿意向警方透露凯撒的信息。”我压低声音对宫文心说。
“这么说杀我父亲主使也是这个叫凯撒的人!”宫文心大吃一惊。
我点点头。
“你知道我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查出父亲死亡的真相,我不能让父亲含冤莫白,能不能带我去见r,我要知道到底谁才是凯撒。”宫文心看着我一脸认真问。
“按规矩……”我欲言又止,按照警队的纪律她是不能参与案件调查的,何况还是这样机密的案件,但我去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如果不是因为她,我现在应该是从飞机残骸中找到的残缺尸骨。
我最终默默点头,她去办理退票手续后我开车带他去了安全屋。
“为什么r没关押在警局?”宫文心问。
“凯撒属于高度危险的罪犯,如果知道r会泄露信息一定会不惜一切清楚他,我们不敢确保警局里有没有凯撒的人,所以只能将r转移到安全屋,目前能信任的只有我们。”我解释。
在安全屋苏锦见到我身后的宫文心有些吃惊,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带她来这里,我向苏锦解释后她也没坚持,毕竟宫文心早已经获得了我们的信任。
苏锦带我们进到屋里,看见坐在隔离室中的r。
“为什么他戴着头罩?”宫文心诧异问。
“我们追捕凯撒已经很多年,从掌握的线索得知凯撒有强大的精神统治力,凯撒可以通过精神刺激和暗示操纵他人的思想行为,在之前接触并抓获的凯撒凶手中都有一个特点,这些人都被凯撒植入了催眠节点,一旦提到某个关键的词便会触发节点,导致凶手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终结自己生命,凯撒就是用这个办法来保护自己。”我向宫文心解释。
“这一次我们和r的交流全程都是用纸笔。”苏锦在旁边冷静说。“不让r有任何视听接触,试图用这本办法打破凯撒设置的警戒线,没想到这个办法还真起作用,r愿意向我们有条件的透露凯撒信息。”
“可r双目失明,他无法指认谁是凯撒啊?”宫文心心思缜密。
“r的口供中提及,凯撒在向他灌输理想国的时候,他因为对凯撒的崇拜偷偷拍摄了会面的视频,而在这份视频中有凯撒的样子,警方至今没有抓获凯撒最棘手的问题就是不清楚凯撒的模样,一旦r说出视频的下落,那么凯撒的面目将会真相大白。”我说。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荷枪实弹的武警确认身份后带进来一个拎着手提箱的男人,他向我们出示公安部证件以及只有赫楚雄才会知道的暗号,男人从手提箱中将一份文件交给我们。
苏锦拿着文件立刻走进隔离室:“这是你要的赦免文件。”
我和宫文心也跟着进去,看见r用很长时间触摸文件,我猜测他是在担心文件是假的,毕竟他根本看不见。
“我们要的是你身后的幕后主使,你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不用担心文件的真假。”苏锦在r面前刻意在回避凯撒,就是担心这个名字会触发r的催眠节点。“当然,你即便得到赦免文件也不能推卸你犯下的罪行,你只能得到刑事豁免权,但以后你会在警方的监管下生活。”
r的手摸索着找到桌上的笔,笔尖悬停在纸上迟疑了很久终于开始书写。
视频在……
当r准备写第四个字时,宫文心突然从身后抽出我的配枪,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毫不犹豫对准r连续扣动扳机。
撞针空响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然后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宫文心吃惊的看着手里的枪,而我和苏锦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
“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这个房间里都是我们信任的人。”我声音冰冷低沉。“但你不是其中之一,从来都不是!”
第六十六章 铊毒
r放下笔慢慢取下头罩,那是一张刚正不阿的脸,双目如刀盯着惊诧的宫文心,赫楚雄的身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正气,在他的面前任何阴暗罪恶都无处藏身。
“这份文件不是为r准备的,而是为你准备的。”赫楚雄正襟危坐把面前的赦免文件推到宫文心面前。“我可以为你开一次先河,但条件是你必须告诉我们幕后主使的下落。”
宫文心慌乱的愣在原地,快速的取下弹夹后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她用异样的眼光扫视我们,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她的辩解,她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因为没有你,我们根本破不了这起案件,你很聪明但却忘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苏锦回答。
“什么意思?”
“你在最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让我们认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可惜我们中间偏偏有一个人从来不相信巧合,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吗?”我冷冷看着她说。“你成功的吸引了景承,但能吸引他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怪物!”
我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宫文心,缓缓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她第一次出现在警局的时候,景承已经对她作出了心理侧写,在这份侧写中的她睿智、老成、冷静、狡黠和沉稳,有极强逻辑思维以及控制欲,这些心理特征让景承从宫文心身上看见自己的缩影。
宫文心就是利用这些来吸引景承的注意,但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景承是怪物!他游走在黑暗和光明之间,如果他堕入黑暗那么他将成为最凶残的怪物。
景承问过宫文心,为什么不选择逃走,她的回答是,同类从不会丢弃同伴。
是的,景承从来都不会丢弃同类,但在光明中景承只有一个同类,那就是我,黑暗的同类一直都是景承追捕的猎物,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景承已经怀疑宫文心的身份。
在她被关押在监室的那段时间,景承一直接触她并不是因为真的被吸引,他是想对宫文心做出完整的心理侧写,而最后得到的结果和真正的宫文心完全不吻合。
她替代了宫文心的身份,而真正的宫文心想必早就被杀,同时从一开始就透露自己是独角兽,原因是独角兽在网络上的资料无从查证,她试图让自己的身份毫无破绽。
接下来她向我们引出严漠生这个人,回想这件案子的始末,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根本无法调查下去,她存在的作用就是一步步引导我们接近真相。
她先让我们知道五阶魔方程序的存在,再引导带我们去郭城的家,让我们发现郭城的真实身份,但在陈兴良的身份上她却再一次露出破绽,陈兴良隶属于鲟鱼设计局,他的资料档案不可能轻易被获取,既然她根本不是独角兽,她根本没有黑入鲟鱼设计局数据库的能力,而她能掌握郭城和陈兴良的资料,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认识这两个人。
“从我接手凯撒案子开始至今已有十年,他从未有过任何纰漏破绽,可偏偏这一次他居然留着郭城和陈兴国活口,如果这两个人死了,那么我们根本不会知道基因武器的存在,我不相信凯撒会犯错,除非故意留下这两个人。”赫楚雄摸出烟点燃,眼睛中缭绕的烟雾让他更加威严。“这样你才能引导他们接触到真相。”
“这件案子对于凯撒来说只赢不输,他这一次的目标不是什么携带遗传性疾病基因的人而是景承,如果景承救顾宛如那么会亲手发动一场末日审判,如果景承阻止将会失去一生挚爱,不管怎样的结果景承都将会承受难以估量的打击,所以……”苏锦神情严肃盯着宫文心。“所以你不能让我们死,你必须完成凯撒交给你的任务,确保最后让景承面对生死抉择。”
“就因为这些所以你们怀疑我?”宫文心显然很不甘心。
“事实上也没有那么复杂,你对景承说过,你是唯一打败他的人,我并不认为你做到了,只有一个人千方百计也要看见他的屈服和妥协,也只有一个人想要去打败他,那个人就是凯撒!从你说出这句话就足以证明你认识凯撒。”我回答。
“原来你们一直在和我演戏。”宫文心丢掉手里的枪。“既然你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
“凯撒的爪牙是不会出卖他的,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你们对恶魔有着畸形的忠诚,认为只要潜藏在阴暗中就会得到他的庇护,你太得意自己打败了永不向凯撒屈服的人,但殊不知你已经暴露在光明之中……”
从墙上传来的声音让宫文心大吃一惊,她扭头看见被黑布遮挡的墙面,拉下后全是监控屏幕,景承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凝望着远方,那里是燕栖大厦,第一次见到景承时他带我去过,后来才知道顶层茶餐厅的下午茶有顾宛如最爱的糕点,他和顾宛如曾经就坐在那里憧憬过未来。
我没有失去他,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既然知道我不会泄露凯撒,就算抓到我也于事无补,所以在我看来你还是输了,至少我不认为你有任何改变,看着父母烧焦的尸体无能为力,而现在眼睁睁看着你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你即便抓到我也救不回他们。”宫文心露出阴沉的笑,像邪恶的妖精。
“你说的没错,你是不会透露凯撒的下落,我也没打算问你,我是想告诉关于你的将来,暴露在光明中的怪物会被恶魔遗弃,你将会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等待审判,直至告诉你执行死刑的那一天。”
“你认为我怕死?”宫文心不以为然。
“你当然不会敬畏死亡,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安全屋,你可能不清楚,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死亡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每一天都会在煎熬和折磨中渡过,那远比死亡本身更残酷。”景承的声音冷漠。“不过,我可以帮你。”
“帮我?”
“你一定还抱着我送你的泰迪熊公仔吧。”景承突然问。
宫文心晃动手里的公仔不以为然:“你想说什么?”
“你留着公仔是因为在你心里,那是打败我的战利品,其实这个公仔的确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就放在泰迪熊的领结里。”
宫文心一愣,从领结里摸出一颗药。
“氰化钾。”景承淡淡说。“你可以选择在监狱等死还是现在死。”
我万万没想到景承竟然会在泰迪熊公仔中给宫文心藏下毒药,正准备阻止宫文心已经把药吞咽下去。
氰化钾会让人失去意识并且迅速致死,我看着在地上表情狰狞抽搐的宫文心,那绝对不是氰化钾中毒的症状。
“我一直都认为死亡从来都不是惩罚。”景承的声音冰冷。
“药,药里是,是什么?”宫文心生不如死的挣扎。
“铊毒。”
我们大吃一惊,就连赫楚雄脸上都露出惊愕,宫文心瞬间流露出绝望的恐慌。
“铊毒进入你身体后,铊离子会侵害整个神经系统,在神经系统中承担传导各种感受的钾离子会被铊离子置换出去,直至铊离子完全侵占神经系统,承担传导作用。”景承仿佛在宣读对她的审判。“而铊离子只传导一个感觉,那就是疼痛。”
宫文心应该很清楚铊毒发作的后果,用最后的力气向墙上撞去试图自杀,被苏锦一把按在地上,进来的武警从地上把宫文心架起来。
“你的任何神经反射都会引起剧痛,当这种疼痛超越你的大脑所能忍受的限制,大脑的自我保护系统会发生作用,确保铊离子不会彻底摧毁了你的全部神经系统,于是大脑会自动关闭,你会变成一具没有任何触觉和感知的躯体。”景承的声音缓慢平静,但却让我听的都毛骨悚然。“所以你不能动也不能喊叫,但那种无休止的剧痛会每时每刻每秒伴随着你,知道最可悲是什么吗?他们需要证据定你的罪,但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判处你死刑,因此你的余生会永远承受生不如死的煎熬,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送她去医院!”赫楚雄大声说。
我从震惊中慢慢平静,站到隔离室的门口反锁上门。
“秦文彬,你想干什么?”赫楚雄指着我呵斥,然后对一旁的武警说。“把他给我拉开!”
我慢慢从身后掏出了枪,上来的武警一怔抬起枪对准我。
“你还想翻天了!”赫楚雄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
我用漠视的目光瞟了一眼抽搐的宫文心:“她应该得到惩罚。”
“只有法律才能惩罚她!”赫楚雄勃然大怒。
苏锦也站到我身边,用后背挡住出去的门。
“让她去医院吧,安全屋位置是我挑选的,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需要一个小时,铊毒从发作到导致大脑关闭只需要三十分钟,你现在知道我对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吗,我是会让你万劫不复的男人!”景承声音平淡说。“留下她的手机。”
第六十七章 对决
赫楚雄怒不可冲着监控屏幕中的景承说:“你这是犯罪!她就是恶贯满盈也轮不到你行私刑,你的行为和罪犯有什么区别!”
景承没有理会赫楚雄,武警把宫文心送出时我从她身上拿到手机:“要手机干什么?”
“凯撒认为我对他缺少尊重和谦卑,所以才会想要打倒我,而我现在这个样子正是凯撒最希望看见的,他一定不会错过近距离欣赏自己一手摧毁的反抗者,我的失败和颓废是他最大的荣耀,如同自以为是的凶手总喜欢重返案发现场,就站在警察眼前恣意妄为的挑衅……”
“凯撒就坐在你身边某个位置上!”赫楚雄反应过来。“所以这段时间你才会一直都去燕栖大厦,并且让警员提前设置监控摄像头。”
“宫文心知道r会透露凯撒的信息,她一定会通知凯撒,现在你拨打她最后一个到出去的电话。”景承说。
宫文心在机场新买的手机上只有一个号码,想必是她办理退票手续的时候拨打的,我按下回拨后看见监控视频中长满胡渣憔悴颓废的景承抬起头,他目光依旧锐利的环顾四周。
电话被接通,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外没有其他声音。
我通过耳麦问景承:“电话通了,说什么?”
景承的视线注视停留在露台角落的餐桌上,他慢慢站起身:“告诉他,我找到他了!”
我从监控画面中看见餐桌旁的男人举着手机,我声音略微有些紧张,当我说出景承让我转告的话时,那个衣冠得体的男人露出笑容,很从容的挂断电话,我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中断通话的提示音。
凯撒!
那个被警方追逐了十年的罪犯终于第一次出现在我们视线中。
一丝不乱的头发配上沉稳的黑框眼镜,那个男人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睿智,我无数次在脑海中勾画凯撒的轮廓,但没有一幅和眼前的男人吻合,那个邪恶残暴冷血的恶魔并没有凶神恶煞的面容,反而让人觉得祥和安宁,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贵族绅士般的优雅谦和。
“我能坐下吗?”景承不卑不亢问。
男人放下手里的书直视景承,彬彬有礼点头:“当然。”
“能告诉你是谁吗?”景承问。
“我有很多个名字,比如导师、牧羊人、神或者是恶魔。”男人取下眼镜谈吐镇定。“当然,我还是比较喜欢被称为凯撒!”
当那个男人说出凯撒时,我们全都呆滞的注视监控屏幕,赫楚雄向前走了一步,目不转睛盯着画面中的男人,声音充满了感慨:“十年,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你。”
画面中景承显得有些拘谨,久久凝视没有言语,我不知道他是愤怒还是惊讶,直到那个男人伸手示意他坐下景承才回过神。
“很高兴能和你见面。”男人翘起腿往后仰的姿势充满了自信,我留意到他的手,按在大腿的书上。
“景承,他手里有枪!”我通过耳麦提醒。
景承却对此无动于衷:“我怎么知道你就是那个人?”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我是谁,来自什么地方,要去什么地方,相信对于哲学层面的话题你现在没有心情和我讨论。”男人谈吐高雅处变不惊。“不如我们开门见山吧,我承认自己低估了你,没想到你会用宫文心来引我出来,这一次也是你唯一一次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了上风,恭喜你,说真的,你让我刮目相看。”
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至死方休的宿敌,如同两位久别重逢的朋友,景承一言不发注视男人,通过画面我明显感觉到在气势上景承被死死的压制。
“这是一件好事,也坚定了我最近在考虑的一件事。”男人指头有节律的敲击在大腿上。“是时候结束了。”
“结束?”景承表情充满质疑。
“是的,我好像厌倦了杀戮,是时候结束了。”
“你打算怎么结束?”
“我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具体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认为你想要问问你杀害的那些人,看看他们会不会答应。”景承双手插在衣兜里回答。
“听着,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追随我足迹的那些人足以为这个世界带来积极的改变,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继续,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追逐梦想已经太久,我没有意识到真正对我重要的事,事实上很多人都是如此,你说呢?”
“我现在该为你鼓掌吗?”景承冷漠问。“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有时候我认为你就是镜中的自己,渐渐我习惯了被你追逐的日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认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打算来向你告别,或者说是道歉。”男人举起勺子优雅的在咖啡中搅动出一圈圈涟漪。“为我对你造成的一切痛苦,我想把你从混沌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不,我从未陷入过深渊。”景承自信摇头。
“是吗?为了你不可能实现的复仇?永无休止的愤怒?还是一次又一次更深的伤痛?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认为这就是深渊。”男人从容镇定的微笑。
“我认为这是一种兴趣,我坚信自己一定会复仇的。”
“好好看看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猜你一定认为我长着恶魔角吧或者有长长的恶魔尾巴?不,不是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有污点心理缺陷的普通人。”男人端起咖啡浅饮一口。“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浪费生命。”
“除非你死了,到那个时候我会忘掉你的。”景承回答的决绝。
“听听我们两人的对话,如同像两个因为糖果记仇的孩子在吵架,你不认为这样的对话让彼此很失望吗?我和你都是有能力能主宰这个世界的人,你不值得为了我而浪费宝贵的时间,你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
“是的,等你死了以后。”
“好吧。”那个男人深吸一口气露出遗憾的表情。“我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尽管我以为自己能说服你,总之我尽力了,再见!”
男人站起身从容不迫向外走去,景承望着他背影沉默,我眉头一皱,在茶餐厅我早布置了警员,可竟然没有围捕凯撒的人出现,我连忙拨通陆雨晴的电话:“抓住要走的那个男人!”
“什么?我现在不在燕栖大厦。”
“你,你不在?”
“景承不是说你让撤出警力以免打草惊蛇吗?”
……
我一愣,瞬间瞪大眼睛,景承知道凯撒会出现在他身边,他故意支开四周的警员,我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对着手机大喊:“马上回去,快!快!阻止景承!”
“等等。”景承叫住男人。“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凯撒?”
“不,不,不!”我通过对讲机对景承说。“不要问他,什么都不要问,陆雨晴马上就会到。”
“对,我怎么忘了你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让我想想。”男人挠挠头重新走回到景承对面,他嘴角的微笑慢慢凝固,目光锋利的如同刀。“我带走顾宛如的时候她刚洗完澡,头发上有柠檬和椰奶混合的香味,闻起来有一种圆舞曲的浪漫,身上散发着薰衣草沐浴液的味道,其实她并不适合这种香味,我猜想是因为你喜欢的缘故吧,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换过,她是一个很勇敢的女人,至少在我见过的女人里面很勇敢,她没有哭,甚至告诉我她不认识你,她应该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