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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花玲是个母亲,但也是个妻子。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管英树,那就不会再有谁在乎他的生死了。
于是寻寻觅觅许久,花玲找到机会逃脱了监视,立即回到故乡。
她需要帮助,需要有人帮告诉她,英树是死是活。
紧闭许久的大门终于打开,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露出了警惕的眼神:“你有什么事?”
“请问伊藤恭仁在家吗,我叫花玲,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他一面。”花玲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说道。
妇人冷冷的回答:“稍等。”
说着便又闭门消失。
——
事实上情况和格格大人预料的差不多。
虽然伊藤身体无碍,但是跟他结婚五十年的香穗却因儿子冥顽不灵,而犯了旧疾,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虽然平日里对她冷言冷语,但毕竟是牵手走了一辈子的夫妻,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况且伊藤老奸巨猾,明知现在跟厚积薄发的卓鹤对着干划不来,干脆躲在家里稳坐钓鱼翁。
这晚本正在坐在书房昏昏欲睡,忽听佣人报告说花玲的出现,他不禁略感意外。
打起精神走出来,果然见到那个消失了好几年的女人满脸忐忑的被引到了院子里。
伊藤挥开佣人,态度冷淡的说:“南田太太,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花玲完全是走投无路。
冷血的卓鹤她再不想接近了,胡少猢狲散,公公的那些老朋友更是无影无踪。
最后转转反侧,所能想到的便只有伊藤。
她清楚,伊藤帮助公公害死了泷本优香和她的丈夫,而后又了结了公公的性命,但她此刻完全别无选择。
“副会长,求求你救救我丈夫。”花玲猛地跪在地上。
“我有多久没见过你,就有多久没见过英树。”伊藤不以为然,重新坐到了榻榻米上,冷淡的说:“他怎么了?”
“他被会长抓走了,会长非要逼问谁是害死优香小姐的同伙,英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讲,所以迟迟没有被放出来。”花玲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原本青春丰润的容颜,已经憔悴如枯骨,她仿佛脑子也变得不怎么清楚,捂着脸哭泣道:“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只想他活着…”
一盘棋局里的弃子,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唯有最傻的棋手,才会对其心生留恋。
卓鹤难道还不知道真相吗?那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当众砍断武藏一只胳膊的。
这个小会长和委员会的仇恨,注定了至死方休。
南田浩二早就死了,英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伊藤甚至觉得这个女人的哀求非常可笑,但还是用他那一惯四平八稳的腔调回答:“我可以送你去见英树,他在哪里并不难揣测。”
“真的吗,我们一定会效忠副会长,我…”花玲刚刚高兴地抬头,结果话都来不及讲完,就凝固住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伴随着这刻的,还有声可怕的枪响。
一个黑乎乎的血洞出现在她的额头,显得那般可怖,又那般可悲。
伊藤慢慢垂下手里的枪,半声不吭的看着为他料理过无数肮脏事的家奴处理残骸。
这时,忽有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收手,还嫌自己害过的人不够多吗?”
来者是比花玲精神不了多少的正雄。
“我必然会下地狱,也不差替你解决这一个麻烦。”伊藤对儿子,连暴怒的力气都不剩。
正雄被折磨的伤痕累累,似乎觉得好笑:“替我?”
伊藤恭仁没有再讲话。
正雄更不想讲,如果道理说得通,自己也不会跟父亲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于是他只是提醒:“你答应我的,只要我留在家里,就不再派人伤害伊川,否则,大不了我跟他一起…”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伊藤不耐烦的打断儿子的啰里啰嗦,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
东京的毒日头,在盛夏中炎热极了。
花园树下的几抹阴翳,是难得的清凉。
在暑假中常来看望格格大人的凉子忍不住抱怨道:“你整天待在这里,就不觉得闷吗?”
紫薇拿起樱桃美滋滋的吃着:“出门玩,又像上次一样被人绑架,某人可不要吓得哭鼻子。”
“谁哭了!我没有!”凉子拒不承认自己的黑历史,转而打了个哈欠:“最近我爸好忙,泷本鹤也很忙吧?他好像跟那个美国女商人,吞并好几家快要倒闭的公司。”
“他一直都不轻松,无聊的生意。”赵紫薇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简单带过,摆摆手说:“走吧,我们去游泳好了,修了两个月,泳池终于修好了。”
“Go!”大岛凉子也是闲不下来的丫头。
谁知道格格没走几步,就莫名其妙的一阵反胃,狼狈的扑到花丛边干呕起来。
“没事吧?谁叫你吃这么多,你不是说减肥吗?”凉子有点着急,又忍不住企图嘲笑。
赵紫薇深呼吸了半天才平复下来,她心中有些波澜,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急于表现在脸上,只是不好意思的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凉子立即露出八卦的眼神,坏笑个不停。
“看电影看太晚了,你乱想什么?”赵紫薇扭头撒谎,带着她便朝前走去。
——
这天大岛凉子玩到天将降黑,才兴高采烈的离开去和男生约会。
始终保持如常的紫薇连泳衣都来不换,很忐忑的跑去卫生间拿出验孕棒一番折腾。
片刻之后,期待已久、又害怕很久的两条线,终于出现了。
自从那次卓鹤说想要个孩子后,他就再也不准她避孕,可是两个月没动静,有点急切的心情便也稍微消停了。
没想到…
紫薇披着浴巾愣了很久,忽然便急匆匆的狂奔出去,根本不理身后女佣的叫喊。
此时此刻,正在认真办公的卓鹤被破门而入的妻子吓了一跳。
见她湿哒哒的全身都滴着水,有些不安的起身:“出什么事了吗?”
赵紫薇的嘴唇变得很苍白,又激动,预言又止了好几秒,忽的跳起来用力抱住面瘫君:“我再也不当小孩子了。”
卓鹤简直蒙,失笑:“嗯?你说什么呢?”
赵紫薇这才露出浴巾里卷着的那只验孕棒,感动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要当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第92章
松川会这个深宅大院里,总是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情绪,阴谋和权势,在附近的空气里存活了百年时光,仍旧欣欣向荣。
但是,世间最简单、最温暖的喜悦,却是极少出现的。
或许人一旦想得多了,快乐就少了。
但这晚的格格大人,显然是心无旁骛的喜悦着。
她被卓鹤强迫塞进床铺里,又叫会里的医生认真的检查了半天,听闻了各种安胎的嘱咐,始终笑嘻嘻的答应。
等到手忙脚乱的卧房里终于恢复平静,紫薇才说:“竟然三周了,我真是太粗心了。”
卓鹤自从听到消息后,便显得有些无措。
他轻轻的把手放在格格大人的睡袍上面,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又想俯身去听。
紫薇笑着滚到一边:“你这个傻瓜,它还只是个小东西而已,别说三周了,就算三个月,也看不出来的。”
“不许乱动。”卓鹤将她重新放平,端起女佣刚送来不就、还温热的汤,作势要喂。
“少小题大做啦,你这样我很有压力啊。”赵紫薇坐了起来,拿过汤碗自己三下五除二的喝掉,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哥们儿,多读读书好吗?怀孕又怎么啦,以前我们台挺着大肚子加班的编导姐姐,可不是一个两个呢。”
“我很高兴。”卓鹤只是这样说。
“高兴你板着个脸干吗?笑一个?”赵紫薇伸出两个手指摆出俏皮的样子。
但卓鹤却仍是那副样子,死死地盯着她,总是很冰冷的眼眶,却有隐约的红。
“喂…别吓我,你不会要哭了吧?”紫薇低头摸摸平坦的小腹坏笑:“宝宝,你爸要哭…”
她欠打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卓鹤搂过去深吻住。
这个吻,比起情欲,更多的是温柔。
赵紫薇慢慢的寻到他的手握到,稍微拉开距离,小声说:“我也很高兴。”
这时,卓鹤才终于露出微笑,并且比哪一次笑得都要久。
曾经,他真的无数次以为自己要孤独并且惨烈的度过这短暂的一生了。
可是现在,他有了她,还有了孩子,他有了个非常美好、非常温暖的家。
这种幸福,与其说是得之不易,不如说唯有感激。
书里的童话那么多,年近三十,终于也遇到属于自己的这一个。
——
为了不要节外生枝,虽然两个都是彼此初恋的不称职爸妈很忐忑难耐,但还是没有声张怀孕的消息,除了何岚、赵振风跟雅治,再没多告诉谁。
可是实在难以放心紫薇的卓鹤,还是尽量多空出了很多时间陪她。
别说枪林弹雨,仿佛觉得就是好好走着路,也可能把她给摔着。
这天晚上,两个人终于极少见的出了门到东京附近的小镇里去泡温泉看烟火,可卓鹤什么风景都顾不得瞧,全程都把眼神放在紫薇身上,恨不得将总是蹦蹦跳跳的她拴在身上才好。
在街边满足的吃着烤鱼的格格大人抱怨:“是你说要低调的,自然点好吗?”
“我看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自然?”卓鹤反问。
紫薇拿着竹签,指尖摸得油腻腻的,胃里却觉得很满足。
她偶尔也会吐,但大多数时间,就是见什么想吃什么的的馋猫。
“啊,这一定是个吃货啊。”格格摸着肚子感叹道。
“吃货是你。”卓鹤这样平淡的说着,却很称职的拿着湿巾帮她擦嘴又擦手。
丢掉烤鱼残骸的紫薇又开始忧心忡忡:“我万一变成个大胖子怎么办?”
“那又怎样?”卓鹤不以为然。
“什么怎么样,连我变丑你都不在乎!”紫薇瞪眼睛。
“说过了,你永远都是你。”卓鹤摸摸她的头:“走吧,烟火要开始放了,不是想看吗?”
“对对对。”赵紫薇顿时醒悟,拽着他就往会跑。
卓鹤虽想叫她稳重一点,可是看到格格大人灿烂的笑脸,又不忍心打扰。
他有时会胡乱的担心,万一孩子变得像自己似的样无趣怎么办,所以很多想唠叨的话,最后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
日本人总喜欢用烟火大会向盛夏告别。
空旷的山岚间腾起的一朵又一朵璀璨的花火,把漆黑的夜空照得格外明媚。
虽然不能去夜市里人挤人的参与,但他们落脚的古宅视线非常不错,所以仍旧能感受到盛夏节日的氛围。
紫薇抱着盘和果子,坐在木台上望着远方的天空,看得双眼都在闪闪发亮。
但守在旁边的卓鹤却仍安安静静的凝望着她,似乎并不太关心世间其他的一切。
等到最后一枚烟花燃尽,天空恢复平静,紫薇才放下盘子,又满足又懒洋洋的躺在他的腿上:“啊,我好像习惯了混吃等死的舒服日子。”
卓鹤淡笑,俯身吻了下她粘到糖粉的脸,又轻轻的擦了擦:“之前说想准备画展,如果你有精力,可以先在家整理下画作了。”
“真的吗?”紫薇立刻激动地爬起来。
加上之前到美国留学,她已经有一年多都没有忙碌过正经事,心里面早就闲的发慌。
只是松川会一直风起云涌,叫人惴惴不安的不敢多想。
“嗯。”卓鹤平静颔首,就像在答应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也只有赵紫薇知道,他为了这份小小的自由,几乎献出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和自己的全部。
正在这事,守在前院的保镖忽然敲门报告:“会长,有个叫小泽伊川的想要见您。”
卓鹤从不随便见客,更不想打扰此刻的好心情,立即拒绝:“不见。”
无语更多废话,保镖马上转身离开。
可是紫薇却在旁眨眨眼睛:“谁啊?”
卓鹤回答:“没印象了。”
“但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赵紫薇打了哈欠,疲倦了:“不管不管,洗澡睡觉。”
说着便睡眼朦胧的起身去了浴室。
仍坐在原处的卓鹤又抬手倒了杯清酒,举起来对着月亮一敬,而后仰头饮掉。
三十而立,他有太多的话想讲给父母听,却只能以这种形式而告别他们。
就要走入人生新的阶段了,成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对所有人负起责任的男人。
此时此刻的卓鹤,忽然很怀念优香的怀抱、和卓凌风那双温暖的大手。
但他已经拥有更重要的人在身边,所以不打算再回头,而必须一直朝前走。
——
短暂的休息很快便匆匆结束。
在众议院为大岛联姻拉票,使得卓鹤总是要周游在那些松川会的旧部之间。
此刻的形势似乎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档口,有些人已经放弃了几个月都没振作起来的委员会,而有的人,仍旧冥顽不灵。
奖惩之区别,卓鹤必须做的无比鲜明,才能叫所有人看到自己应该做出的选择。
回到松川会没休息一会儿,他便匆匆出门了,赵紫薇自己待着也是百无聊赖,想起画展的事,便准备起身去收着卓凌风作品的房间瞧瞧。
她虽没为人设计过展览,但此等小事,格格大人还是信心满满。
不料刚出了后院,便又有女佣通报:“夫人,有位小泽先生想和你见一面。”
连续两天阴魂不散的拜访,让紫薇好奇:“这人到底谁啊?”
总是跟她八卦很多的女佣在她耳旁说:“夫人不记得伊藤正雄了吗,这个就是他…”
紫薇恍然大悟、捶胸顿足,责怪自己怎么把搞垮伊藤家的“功臣”抛之脑后,于是改变主意说:“带他过来吧。”
女佣点点头,款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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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赵紫薇对伊藤正雄的这个情人还是很好奇的,在这种阴森恐怖的豪门世家,能够叫个功成名就的男人选择了抛弃妻子寻回初恋,想必也应该是林亦霖那种大美人吧?
结果伊川走进屋时,她却哑然而失望。
普通,勉强可以称之为清秀,而且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皱纹,很难用漂亮去形容。
不过气度倒是不凡,他瞧见紫薇便不卑不亢的浅浅鞠躬,落座之后说:“夫人有了身孕还愿意接待我这种麻烦之人,万分感谢。”
“诶?你怎么知道?”赵紫薇惊讶的脱口而出。
小泽伊川浅淡的笑:“我祖祖辈辈都是医生,自己也是位大夫。”
紫薇半信半疑:“你找我是为了伊藤正雄,不是我说,他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最终选择回家,却也不能强求。”
“的确。”伊川习惯了那些拐弯抹角的男人,没想到她开门见山就把话讲了出来,于是说:“正雄回家,是因为伊藤恭仁绑架了我妹妹,他为了夺回儿子,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伊藤是卓鹤平日监视最严密的家族,所以赵紫薇对他们的情况也很了解,自从正雄那次救过自己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家门,但今天这男人敢于向自己求助,还是知道了之前波折?
“我本也不想打扰夫人,但三日前他给我打过电话,叫我来求您和会长帮助,而且告诉我,你们一定会答应救他的。”伊川讲话慢腾腾的,却很清晰。
“为什么?”紫薇转了转眼睛,并没有立即表示“知恩图报”。
“正雄答应您,只要您能把他从家里救出去,他愿意把伊藤恭仁的罪证交给您。”伊川对着这个比自己笑了十多岁的女人使用敬语,想必也是走投无路,痛苦的说:“我的妹妹,并没有放出来,她已经被伊藤恭仁害死了,正雄的母亲,三日前也去世了,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紫薇开始很同情这对苦命鸳鸯,但想到卓鹤,仍旧故作淡定:“你叫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伊川显然有备而来,扔下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本子:”这是伊藤贿赂当前首相夫人的所有记录和瑞士银行的交易码,冰山一角,只当是见面礼吧。”
第93章
那日是立秋,伊藤正雄记得很清楚。
他本被软禁在家中的卧房里,伤痕累累的对着母亲的遗像发呆。
安宁了几十年的大宅,忽然被刺耳的笛声打碎了它所有若无其事。
大群刑警拿着搜查令破门而入,完全无视暴跳如雷的父亲,径直以命案嫌疑犯的罪名给自己带上手铐,强行拖走。
一直跌跌撞撞的被拽到警察局的审讯室,才看到已经憔悴至极的小泽伊川。
这个被他害惨了一辈子,已经一无所有的男人,露出了久违的欣喜笑容,而后崩溃的泪水,就模糊了两个人早已不再年轻明亮的眼睛。
由于案情严重,此后无论伊藤正雄如何来闹,花钱保释,也无法将被严密看守的儿子带出去。
大岛作为法务大臣,想要完成这件事情,当然是易如反掌。
想出如此奇怪主意的格格大人再没露面,却利用警方固若金汤的安全,在这纷乱恐怖的时候,保护了这对早已经无路可走的情人。
伊藤正雄的命从父亲的手里,换到了会长的手里。
他最后终于信守诺言,交出了伊藤恭仁累累罪证,让等待多年的卓鹤,以自己始料未及的方式,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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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松川会从上到下的财政彻查,被曝光的丑闻不计其数,很多曾经作为社会表率的实业家,都被扣上了不法商人、贿赂犯和偷税漏税帽子,涉及金额之大,牵连之广,简直叫各方媒体喜不自禁,轮番轰炸,把这个古老的组织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带到了公众面前。
委员会的老头们当然也会利用自己的人脉横加阻止,但在这个法律塑造了规则,网络主导了视听的时代,老办法已经不好使了。
加之欧美和中韩的外媒也趁机铺天盖地的报道,实在是鞭长莫及。
反倒是看起来兢兢业业的卓鹤,被八卦出了凄苦的身世,被记者们塑造成了个艰难成长、不畏强权的英雄形象,加之他对那些涉案会员的不留情面,以及将会规中那些毫无意义、不近人情的规矩的彻底否定,赢得了许些来自普通民众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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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已经稍显孕身的紫薇坐在家里满意的读完刚刚送来的报纸,笑嘻嘻的说:“不错不错,颜阿姨那些笔杆子真是没白拿钱。”
在旁检认真检查的一叠文件的卓鹤抬眸:“好好吃饭。”
“哦…”赵紫薇撇撇嘴巴,仍旧那副没心没肺的小样子。
但卓鹤知道,如果不是她用自己的方式帮了那么多忙,也许他现在过得不会如此顺利而舒心。
格格大人既不邀功,也不参与,看起来每天都在全心全意的筹备画展和关于卓凌风的纪录片,有事情做的她,反而显得更具神采。
紫薇原本吃饭就很积极,现在为了孩子更是一顿不差,她三下五除二就把牛奶和松饼全干了掉了,眨着大眼睛说:“我想把画展开在东京近代国立美术馆,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场地好吗?”
“嗯。”卓鹤颔首,忽然把手里那叠文件交给她。
“什么东西…”紫薇满头雾水,翻了翻才发现是一年前自己在纽约筹备的那家网络传媒公司。
“派人在收拾你纽约的东西时发现的,已经帮你在东京走完了注册流程,如果你想做,等以后身体条件允许就去做吧。”卓鹤慢条斯理的解释:“相信那时,委员会也没谁有精力来找你的麻烦了。”
你太好了。“赵紫薇兴奋的扑到他怀里。
吓得卓鹤赶快托住,皱眉:“能不能不要乱动?”
“每天都在说我…我要告诉我妈…”赵紫薇窝在面瘫君胸前哼哼唧唧。
“嗯。”卓鹤抚摸着她的脑袋:“等到春节,我们去北京。“赵紫薇抬头张大眼睛:“…真的吗?”
“你妈妈说,不放心我照顾你。”卓鹤的眼神里有点沮丧。
“可是…”紫薇慢慢的握住他的左手,看着上面的指套,想起他替自己遭受过的痛苦,仍旧忘不了脑海中的恐怖记忆。
卓鹤坚持道:“我说去,就可以去,你已经快两年没有回过家了。”
赵紫薇的确很想念北京,但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想念,而让他感觉到寂寞,于是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呀,过年去看我爸妈当然可以,不过还是回来备产吧,你想想北京的雾霾,我们也就罢了,孩子怎么可能受得了呀,连阳光都见不到。”
听到这个,卓鹤似乎显得有些凝重,立刻点了点头。
紫薇已经看透这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想着自己生了个儿子倒还好,若是小女儿,那面瘫君肯定予取予求,半点厉害都拿不出来。
“笑什么?”卓鹤瞧着格格弯着嘴角的样子,就知道她没琢磨好事情。
“我在想,等我们的孩子上了小学,每天背着小红书包,带着小黄帽,肯定超级可爱。”紫薇露出酒窝:“我在街上看到过,小学生都排成一排,还会跟我打招呼,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