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她足足走了有一分钟,才站定在陈楚砚的面前。
陈楚砚冷冷地看了叶籽心一眼,再将视线落在自己身边的沙发:
“坐下。”
叶籽心:“…………”
他究竟要干什么啊!
叶籽心面露窘态,虽然她心里一万个问号,但还是听话地坐在了陈楚砚的身边。
包括杜光策在内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叶籽心可能糊里糊涂,但他们可是一下子便明白了陈楚砚的意思……
他分明是在用行动告诉他们:
——叶籽心是我的人,她不是外人。
大家各怀鬼胎地互相对视了一圈,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陈楚砚——
叶籽心可怜巴巴地在陈楚砚的身边刚坐下不到半分钟。
所有人都没想到陈楚砚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下来会做这样的动作——
他一只手按着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则轻轻地圈住了叶籽心的腰肢,在叶籽心轻柔微讶的“啊?”的一声中,臂弯稍稍一用劲儿,便直接将叶籽心捞了过来,让她顺其自然地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然后陈楚砚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淡定地用一只手继续敲击他的笔记本键盘。
☆、第50章 chapter 50【破6000作收加更】
在场的活人, 除了叶籽心,剩下的几个都一脸“活见了鬼”的表情——
陈楚砚是被魔鬼突然附身了么?
面前这个一脸道貌岸然地抱着小姑娘工作的男人,真的是原来的那个陈楚砚??
那个被朋友们戏称为“嫁给他的女人半年没有一次性生活”的……陈、楚、砚?
作为陈楚砚和叶籽心在小兴安岭发生故事的前线旁观者,以及多次提醒宫妍, 认为叶籽心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的前驱者——杜光策对眼前的一切,还能有一点点的接受力。
而其他几个陈楚呀的手下,在各个领域叱咤风云的知名大佬、传奇人物都觉得一道天雷劈在了自己的头顶——
他们看向无比淡定,似乎“无事发生”的陈楚砚, 再看向侧坐在他怀中, 微微垂着脑袋——长长的黑发柔顺地垂了下来, 透过黑发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粉嫩脸颊……
陈楚砚慢慢悠悠地抬起眼, 一个又锋利又阴冷的眼刀砍向他们, 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继续——”
众人:“…………”
老板开会途中突然抱妹子怎么办:)
老板开会途中公然调情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作为下属员工, 当然只能选择原谅他:)
总不能过去敲老板的脑袋大吼他“工作时间, 不许泡妹”吧!
“……陈总,目前当务之急是我们要稳住资金链, 只要资金链能稳住,再大的‘资金战’我们也不怕的……”
能来陈楚砚的私人住所开会的下属全是他的“得力干将”, 他们虽然被陈楚砚的反常举动“劈”了一下,但他们的业务能力超群,很快便重新投入了工作之中。
“如果陈梵夜他们只是依靠老陈总,永远是这样的三板斧的话, 只不过是重复三年前的老路罢了, 当初是怎么死的, 现在就如法炮制地再死一次!最后他们还是会被我们拖垮掉,甚至连老陈总都要‘有样学样’地亏损一大笔!”
“是的!对于老陈总那样的家底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金钱的损失,而是……名誉和信誉的损失……不过依老陈总多年来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应该不至于把自己逼到那样的程度吧?”
在他们重新开始讨论工作之后——
坐在陈楚砚大腿上的叶籽心身体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她紧张、好紧张——
紧张到手心冒汗。
陈楚砚……陈楚砚这是什么意思?
奔驰越野车上坐不下,一路上抱着她坐在副驾驶位是无可奈何……
她着凉生病浑浑噩噩,抱着她下楼上车、排队求医是迫不得已……
可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
难道…………
陈楚砚的下属们讨论事情的过程中,时不时夹杂着他的键盘声——
“……有的时候也不能那样简单的去思考问题,老陈总早已不复当年,虽然现在也在当打之年,但他也要想以后的问题,他只有陈总一个儿子,可陈总现在自立门户,早和他没什么关系了,更不可能去继承陈家的家业,所以……”
立刻有另一个人打断了他的话:“你该不会是想说,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栽培陈梵夜,就因为陈梵夜可以继承他的家业?你觉得老陈总是这样……”他顿了顿,找了一个比较委婉的形容,“……缺少智慧的人吗?”
“不好意思,恕我直言——他就是!能花花几十亿去扶持一个狼崽子,陈梵夜有什么商业头脑吗?或者表现出来了什么潜质?根本没有!三年前他是怎么被陈总虐到灰溜溜地逃出国的?没有能力,又没有运数!这件事老陈总属实不太智慧,甚至有一些愚蠢!”
“喂喂喂……”杜光策插嘴道,“你们几个未免太狂了一些吧,连楚砚都没说这样的话呢,陈叔叔虽然有的时候……额……有点一言难尽,但他依然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好吗?哪里愚蠢了……他是在家事上拎不清,陈婶和戴美茹、楚砚和陈楚砚,这两件事上处理的太不对劲了。”
“呵,这两件事才是万恶之源!如果他能把这两件事处理得当,后续也不会滚起雪球来,将事情越滚越大,最后闹到不可收拾——”
叶籽心:“…………”
越听他们讨论事情,她的脑袋就越低、脸颊也越红……
她深刻意识到她和他们的世界究竟相隔有多远——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遥远……
她和陈楚砚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始至终,就是这样,即便是他将她带入他的生活,也无法改变这一既定事实……
既然这样的话,陈楚砚为什么不让她像陈梵夜那样灰溜溜的离开?
还要把她抱到他的大腿上坐好……
叶籽心不满地嘟嘴。
她就像被挂在这个地方一样!
难道……
陈楚砚是生气了?因为她不听话地闯入了他的会议,生她的气……
所以……
所以……当众给她难堪?
叶籽心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理由没错了!一定是这样!
就在叶籽心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楚砚的声音自她的耳畔响起:“有一点我必须要让你们明白——”
他说话时,从口中吐出的热气轻轻地吹起叶籽心脖颈后毛茸茸的发丝。
“陈家的家业只有我配继承!如果老陈不给,那么……”
听到陈楚砚的这句话,叶籽心微微偏了偏头——
她的余光可以隐约地见到陈楚砚那又冷酷无情又势在必得的表情,他充满攻击性的说了五个字:
“……我就抢过来!”
***
小型会议又持续了十几分钟,大家各自总结今日的观点、并展望了以后的前景,便一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散会。
叶籽心也想站起来,没料到陈楚砚圈住她腰肢的手突然使了下力,又将她牢牢地困在怀里。
叶籽心:“…………”
陈楚砚究竟是生了多么大的气啊……
到最后一刻也不放过她,到最后一刻还要挂她、给她难堪……
全场所有人都站着,只有陈楚砚将笔记本电脑在茶几桌上随意一推,自然地抱着怀里的叶籽心,高高在上地吩咐着下属的工作。
当然……还有被迫被陈楚砚按在怀里的叶籽心……
她也坐着……
而且她坐的还不是沙发,而是陈楚砚的大腿……
叶籽心越想越难受,脸蛋憋得比之前更红了,委屈地噘着嘴,急得直想哭。
“……行吧,暂时就这样,有事情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下属们领了陈楚砚的“圣旨”便有秩序地离开了客厅,再离开他的私人住所。
“…………”杜光策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是以陈楚砚的朋友身份,并不是下属——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楚砚,又看了看缩在他怀中可怜巴巴的叶籽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楚砚,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宫妍,不能给她未来的话,你最好还是和她说清楚吧,恳谈一下。”
陈楚砚懒懒散散地抬起眼眸,轻轻哼笑了一声:“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恳谈就算了,没必要,也没时间。”
“…………”杜光策走上前一步,“楚砚!你何必这么绝情呢?大家好歹朋友一场,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一点友情在吧。”
“光策,我跟你说最后一次——”陈楚砚冷冷地看着杜光策,“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我从来没给过她哪怕一丁点的希望,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走不出来,我有办法吗?如果我不绝情,她只会越陷越深罢了。”
杜光策叹了口气:“宫妍对你可是一腔热忱!换位思考一下啊,如果你是宫妍的位置,而对方却对你这样的态度——‘没必要’‘没时间’,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陈楚砚扬了扬眉梢,懒洋洋地笑了一下:“我不会和她换位思考,我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卑微苦恋的境地!”
“…………哈哈哈。”杜光策直接被陈楚砚气笑了,他又看了看坐在陈楚砚大腿上的叶籽心,“好啊,楚砚,你有骨气,哥们儿可等着你哦——”
然后杜光策又对叶籽心说:“小叶姑娘,再见,我走了。”
叶籽心一直在想宫妍的问题,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哦……”了一声,微微抬起脸:“光策哥哥再见。”
陈楚砚右侧的咬肌微不可察地动了一动。
杜光策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
***
一分钟之后。
杜光策也离开了。
客厅再次恢复安静。
叶籽心和陈楚砚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她轻声说:“陈先生,我要上楼休息了……”
陈楚砚充耳不闻。
“陈先生……”叶籽心扭过脸,在极近的距离里注视着陈楚砚,又说了一遍:“陈先生……我好乏了,想上楼休息……”
陈楚砚一手圈着叶籽心,身子微微前倾,从茶几桌上拿起他的烟盒,就像摇骰子一样用力摇了一下烟盒,几根香烟顺势从前端掉了出来。
他将烟盒丢回茶几桌上,随便从沙发上捡起一根香烟,用余光冷冰冰地盯着叶籽心近在咫尺的脸蛋,“你什么意思?”
“…………”叶籽心微微抿唇,躲开他的视线,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小赌气:“我也想问陈先生是什么意思……”
陈楚砚立刻挑了挑眉。
可以啊,学会“上行下效”了?
陈楚砚将香烟塞进唇间,颇有兴致的:“你先说吧——”
“陈先生……”叶籽心的声音很轻柔,她委委屈屈地说,“我知道你生气,因为我闯入了你们的会议,可是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对你毫无威胁的高中生,你为什么非要当众给我难堪才解气啊……”
陈楚砚:“…………”
下一秒,他的面容出现了叶籽心从来没见到过的表情——
错愕。
“当众给你难堪?”陈楚砚眉心紧皱,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轻笑了一声,“你的思维发散能力可真棒啊我的小叶成年人……”
陈楚砚说完这句话,便从唇间抽出未燃的香烟夹在指尖,毫不客气地用三指捏住叶籽心精巧的下颌,强迫她看向他——
叶籽心不仅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甚至觉得他们的眼睫毛都要交叉到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完全所有权’是什么意思?”
叶籽心如实地摇了摇头。
“所有权”她倒是知道,可“完全所有权”是什么东西?
“就是——”
陈楚砚似笑非笑地挑起眉,语气阴狠,一字一句:
“你、是、我、的!”
☆、第51章 chapter 51
叶籽心慢慢地垂下眼眸, 与陈楚砚错开视线——
原来这就是陈楚砚所谓的……“完全所有权”。
是啊……完全的,所有权。
她是他的……
叶籽心长长的睫毛微颤,抿了下唇角,声音极轻的小声说:“陈先生……你说的没错, 我是你的,确实是你的……”
陈楚砚之前扬起的眉梢就未曾落下过,他看着乖乖坐在自己怀里的叶籽心,黑色的发丝将她的面容半遮半掩, 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他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足可以猜测到了——她现在一定是微微嘟嘴, 委屈地不停眨眼……
叶籽心的那个小表情, 陈楚砚光是在脑海中幻想, 就忍不住地想伸手去揉捏她肉嘟嘟、粉扑扑的脸蛋。
同一时间, 叶籽心的表情正如陈楚砚所想——
她终于明白陈楚砚为什么要当众给她难堪了……
叶籽心抬起手, 用手背轻轻擦了擦自己的鼻尖。
因为陈楚砚想用行动、用真正的“切肤之痛”让她明白、让她认清楚、让她不要忘记——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为她出了四十万。
她是属于他的……
让她不要以为他给她住好的、穿好的、吃好的、供她上学读书、送她玩具熊、给她放烟花、抱她去医院、照顾生病的她……就以为她突然有了“公主命”,可以不顾身份的“恃宠而骄”……
就像她曾经笑着问他是不是要给她做饭吃……
她是他的。
他拥有她的“完全所有权”——
他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 甚至……将她再卖掉……
叶籽心越想越伤心,她轻声说:“陈先生,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陈楚砚轻轻地“哦?”了一声,“你知道我的意思?那你说说看吧——”
“…………”叶籽心微微抬起视线,对上陈楚砚那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眼神,立刻又低了下了脑袋, “陈先生, 你想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明白你的意思, 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没大没小的了,我会更加努力的学习,然后——”
陈楚砚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叶籽心,冷到挂霜的声音自她的耳边响起:“你就明白了这些东西?”
叶籽心抬眸看了陈楚砚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
唉……她又惹他生气了……
陈楚砚二话不说直接捏住叶籽心的脸蛋,她被他扯得不停地用软绵绵的声音喊着“疼……疼……”。
“不疼你会长记性?”陈楚砚又捏了叶籽心两秒钟,终于放开她——对方眼冒泪光,赌气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这才冷哼了一声,用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脸蛋,语气发狠:“叶籽心!”
陈楚砚用另一只手的指尖狠狠地戳着叶籽心的脑袋:“你这里的书真是白读了!不如灌点铅!”
“…………”叶籽心委屈,小声嘟囔,“脑袋灌铅会死人的……”
陈楚砚:“…………”
在他二十五岁的成功人生中,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道他,学业、事业……他做一切的事情都是顺风顺水的,但也像白开水一样无聊。
所以他在会迷上了冒险。
可到了这一刻,陈楚砚终于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无言以对”……
叶籽心绝对是老天爷怕他的一生太顺利了,故意派下来给他使绊子的!
陈楚砚又狠狠地揉了揉叶籽心的脸蛋。
——她可真是他的一场又未知又危险又美丽的“极限冒险运动”,太他妈刺激了:)
***
晚饭时分。
叶籽心站在厨房,刚围上一条天蓝色的围裙,准备开始做饭,陈楚砚便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拉过叶籽心就开始脱她的围裙。
“陈先生!”叶籽心闪躲着,“你要干什么?”
陈楚砚面无表情地说:“病还没有好,你不许做饭!”
“…………”叶籽心盯着陈楚砚,微微瘪嘴,嘀嘀咕咕的,“陈先生,你怕我累着啊?”
陈楚砚冷冷地注视着叶籽心,过了半分钟,他的唇角微扯,懒洋洋地哼笑了一声,语气十分漫不经心:“我是觉得你做菜太咸了,所以你没事最好少做饭,我要尝五星级厨师的手艺——”
她做菜哪里咸了?
明明之前他生病的时候总说她做的淡呢!
这个男人又开始左右摇摆、不按常理出牌了!
叶籽心主动将自己身上的围裙脱了下来。
用陈楚砚过去说过的话来说,那就是“嘴巴上都能挂酱油瓶”,她闷闷不乐地走出厨房。
很快,陈楚砚喜欢的五星级厨师便亲自来到家里做了晚饭。
五星级厨师当然比她做的好,但叶籽心没有胃口,只吃了一小半碗就离席,回到卧室。
她一直郁郁寡欢地趴在床上。
陈楚砚的那个“完全所有权”的名词,和那句“你是我的”,再次给叶籽心极大的震撼!
她从床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
正好有奚若晓的两个未接来电。
叶籽心坐起身,拨了回去。
“嘟——”的两声过后,传来奚若晓开朗的声音:“喂?籽心吗??”
叶籽心轻轻地“嗯”了一声:“你给我打电话啦?”
“对啊对啊,我就想问问你的病好点了没?”
“嗯嗯。”叶籽心轻笑了一声,“我好多了,现在基本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奚若晓顿了两秒钟,“哦对了!最近过年,你又生病了,是不是好久都没去健身房啦?你是不是也好久没联系那个私教了?你觉得那个私教怎么样?要是觉得他不行的话,趁着这个机会换一个吗?我表弟最近也开始去健身房锻炼了,他说他的私教很不错,可以介绍给你的~”
“还好吧。”叶籽心微叹了一口气,“我们那个私聊,除了为人有点奇怪,其他各方面都还可以,最重要的是他要价很低!没有比他更便宜的了!”
“…………”奚若晓无语了几秒钟,然后叫了起来,“不是吧!叶籽心!你在说什么啊!你的那个‘情哥哥’是个巨型土豪!住‘莱茵左岸’,开奥迪的!他舍得给你买房子、舍得给你穿名牌的衣鞋,会差你一个小小的私教钱?”
叶籽心:“…………”
奚若晓越是这样说,她心理的想法越多……
说到底……
如果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一只鸟,和现在大概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她不能一辈子靠陈楚砚!
更不能一辈子被他养着……
她要赚钱!要把欠陈楚砚的三百多万都还上,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她可以赡养他……
叶籽心不由自主地叹气。
“嗯?”奚若晓捕捉到了叶籽心的情绪,“怎么了籽心?为什么叹上气了?难道是因为课程太难,开学跳级无望了?”
“不是啦……”叶籽心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抱住玩具熊“陈陈”,丧丧地说,“我在想,怎么才能尽快的赚到钱……”
“赚钱?干嘛?你要勤工俭学?那我们可以去兼职啊,肯德基必胜客都有假期兼职的地方,平时周末也可以出来发传单,不过你学业压力很重啊,确定要出来兼职吗?”
叶籽心听高二11班的同学们曾经讨论过这些兼职,在她的印象中大家只能赚一两顿吃饭钱而已,那她下下辈子也还不上欠给陈楚砚的债!
“或者,我有一个路子——”奚若晓神神秘秘地说,“最近我妈赚了好多钱,我们家又贷款买了一套房子,一百多万呢,回头我可以问问她是怎么赚的,我们虽然是学生,万一的万一,我们也能赚呢!”
“…………”叶籽心满脸纠结——她想起来今天下午坐在陈楚砚大腿上旁听的一场不算正式的小型会议——她将信将疑的,“……能吗?大人们的世界和我们完全一样,你看他们好像很赚钱,但实际上他们的工作……”
她顿了顿,“别说让我们去做了,连听都听不太懂,钱啊,不好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