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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惊呼,月梨猛被拽下了马。二人本离得有些距离,却是没摔下去,反被他直接拽进了怀里:“嫉妒陛下给皇后讲故事?”沈晔一声轻笑,“告诉你,那个太没劲了,咱自己走江湖去,也让旁人给咱们写写故事。”
“…”月梨嗔了他一眼,不屑道,“嘁,想得美,哪有那么容易?”
“嗯…不难。”沈晔一笑,“早准备好了,必定带你在江湖上混出个样子来,信不信?”
月梨板着脸说:“不信…”
沈晔朗笑:“走着瞧吧。”
之后的日子…
“你什么时候拜晏大侠为师的啊?!”
“打算带你走江湖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在映阳置了宅子啊?!”
“看你在纸上画映阳雪景的时候。”
“这《燕东侠》不是早绝版了吗?”
“对啊…这是你宫里那本,我写信托皇后娘娘给你寄来解闷了。”
月梨一哑,将包书的那张纸递给他:“这不是阿妤的字。”
是陛下的。
“阿妤想听新故事,你们把自己的故事写了寄来吧。请详细描写打斗过程,拜谢。”
“…”沈晔眉头一挑,“皇后娘娘最近口味真独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篇番外目测是陛下和阿妤的…咳_(:з」∠)_应该…
今天腊八节哦~~~大家喝粥了咩~~
第135章 小包子的愉快番外
永昭九年四月。
皇长子贺兰启珏四岁,又是一年采选年——六年那次,皇帝以要给皇长子庆生没工夫选为由推了,这次直接顺理成章地习惯性不选了。
众臣倒是也没说什么,本来兴许能拿皇帝子嗣尚少为由劝皇帝再选宫嫔。可头一年,皇后生了个皇长子,隔了一年,生了个帝姬,现在又有了三个月身孕,是男是女倒还不知。
不错,有一子一女不能算孩子多,但这几年里除了皇后再没有旁的宫嫔有孕,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选了也白选。
不选宫嫔,就单选宫女吧——这个是当真免不了的事,入宫时日长的得让人回家许嫁去,总得有新人进来填上。
于是每三年用一回的毓秀宫还是很热闹,家人子们入宫即便是当宫女,礼数规矩也得好好学着。
长秋宫椒房殿,珠帘一挑,一年轻女子进了殿,二话不说就坐到了皇后面前,满脸的不情愿:“长姐!”
正阖目小歇的皇后抬了抬眼皮:“怎么了?”
“长姐!没您这么干事的!教习家人子的事有让外命妇干的么!”满脸的不情愿,月栀心说皇后娘娘您忒不厚道了,自己有孕懒得管事,便把她扣在宫里?她可是刚结婚没多久!
“嗯,从前是没有。”皇后笑睇着她道,“但这事儿本宫说了算啊,陛下也没拦着。你就去吧,不扣你在宫里住着,晚上你该回家就回家——白日里,反正苏澈也有事没空陪你。”
很是理直气壮理由充分,月栀鼓了鼓嘴,不理她。
“舅母。”启珏一路小跑进殿,将手里的两颗龙眼交给月栀,细声细气道,“舅母吃龙眼。”
“呵。”苏妤笑看着他,“给舅母吃不给母后吃?”
孰料启珏登时是一脸认真的神色:“父皇说,母后吃什么得听御医的,不许乱吃。”
“…”苏妤没了话,月栀心情好了:让我替你干事,看来你过得也没多自在。
于是月栀就心平气和地教习新家人子去了,这事之前没干过,不过宫中礼数她很熟悉——好歹在长秋宫服侍了三年多嘛。
但她显然没料到一些事情…
那个管她叫“舅母”的孩子天天往这跑是怎么回事!
有的时候还带着妹妹一起来怎么回事!
她教家人子行礼,皇长子和长帝姬坐旁边看着,明亮的眼中满是好奇。两个孩子长得又都可爱,家人子也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总想走神看她们,这事儿不好办啊…
“启珏!你…你过来!”在家人子们用午膳的时候,月栀把启珏吼了过来,“你天天来捣什么乱?功课呢?”
启珏看看她:“做完了。”
“不练字吗?!”
“练完了。”
“怎么不去成舒殿找你父皇玩?!”
“他不让。”
…多么懂事听话的孩子啊!正事做完了只能来找她捣乱了于是就乖乖地来了啊!
于是这晚,月栀没有回家。晚膳时分,她左手牵着启珏、右手拉着珑皙帝姬,气势汹汹地杀去长秋宫告状了。
正好贺兰子珩也在,还庆幸着今天没有这两个小坏蛋捣乱,可以好好和苏妤…还有貂们吃顿饭了。
小貂在桌面坐了一排,每一只前面放了一个碟子,绝对不在桌上乱跑——实践出真知,子鱼非鱼太能折腾了,所以在子鱼生了这一窝小貂后,二人就锲而不舍地训练之,终于见了成效。
就见那一群正闷头大吃的小貂突然同时抬了头,又同时站起了身子,同时往外看去。
苏妤看了看它们,然后道:嗯…看来有人来。
皇帝也看了看它们:“嗯…而且还是熟人。”
不然它们早就扑出去了。
“哎呀…”一声惨叫传进来——看来还是被扑了,苏妤数了数,小貂都在,看来是子鱼非鱼干的。
然后月栀就气哼哼地进来了。
“咯…”子鱼非鱼跑到苏妤脚边卧着,看着月栀,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陛下大安!”月栀一福,二话不说就满脸不快地告状,“皇长子捣乱,毓秀宫的事,妾管不了了!”
一众宫人在旁不吭声地看着:禁军都尉府指挥使夫人来找陛下告皇长子的状了。
“启珏。”皇帝把儿子叫了过来,严肃问他,“你干什么了?”
“儿臣没有!”启珏答得非常快,然后看向月栀,“舅母你说!我干什么了!”
“你…”月栀哑了,启珏除了坐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以外…好像确实什么也没干。
“陛下!”月栀哭丧着脸解释道,“您不知道,他天天带着帝姬在那儿看着,妾身教习礼仪都没人好好学了,全看着他们俩。”
“…”皇帝怔了怔,教育儿子道,“给你舅母捣乱是不对的。”
“儿臣没捣乱!”启珏眼睛一翻,理直气壮,“儿臣就是在那儿看着,没说话也没乱跑,她们自己不好好学着怎么成儿臣的错了?”
好像也很对…
皇帝想了想,又问他:“那你跑去看什么啊?宫女的礼数你又不是没见过。”
“折枝姑姑说,以后父皇给儿臣选妻子就是从家人子里选,儿臣去看看父皇可能会选谁。”
“噗…”喝着汤的苏妤忍不住笑喷了,用帕子拭着嘴向他道,“所以…所以你是去看未婚妻的么?阿珏啊你听母后说…日后给你选妻子可能是从家人子里选,但也不一定…就算选也不是从今年的里头选,你就别瞎操心了。”
皇帝很适时地点了点头:“嗯对,你母后就不是从家人子里选的,知道吗?”
“哦…”启珏一边应了,一边小大人一般地长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说,“太好了太好了…”
哎?怎么个意思?
苏妤问她:“为什么说‘太好了’?你嫌她们长得不好看么?”
“不是。”启珏摇头,“她们比我大好多啊…”
想得真明白…
于是启珏再也不去毓秀宫围观了——反正那里面也没他未婚妻。闲下来的时候,在长秋宫背书,背完《三字经》被《百家姓》。
然后,他一脸惊恐地找到苏妤:“母后!姓‘第五’的真可怕!”
“…啊?”苏妤一愣,“为何?”
“因为‘第五言福,百家姓终’!”启珏认真道。
苏妤还是没明白:“…所以呢?”
这只是《百家姓》的最后一句啊,小时候都读过啊,哪里可怕了?
“母后您看啊!”启珏爬到榻上坐在她身边,忙不迭地解释,“‘第五言福,百家姓终’——姓‘第五’的人一说‘福’字,百家姓就全死掉了…”
…这什么解释?!
…怎么想的?!
…巫术吗?!
苏妤无语地扯了扯嘴角:“阿珏…这个不是这么解释…你别瞎琢磨…”
阿珏一脸惊魂未定的神色,追问道:“那怎么解释?”
“这个…”苏妤道,“‘百家姓终’就是告诉你这本书完了,后面没有其他姓要背了,不是说百家姓都死了…”
“…真的?”启珏没敢轻易相信,苏妤坚定点头:“真的,朝中还有位大人姓‘第五’呢,照你这么解释,哪位官员家里有喜事他去道个贺…就出大事了。”
第五大人贺一句“多福多寿”大燕铺天盖地死一片人这事儿你觉得靠谱吗儿子?
苏妤还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被嘲笑,一直是一脸认真的表情,其实忍得都要挠床单了。
第二天,在苏妤给贺兰子珩讲这个笑话的时候,贺兰子珩明显没她这么善良,当着启珏的面差点笑晕在成舒殿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妤你知道吗…朕从小就不高兴贺兰不在《百家姓》里…现在觉得还好不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然第五家的贵女入宫来道一句“陛下万福”他就死了啊…
启珏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对哦…贺兰不在《百家姓》里…”说到一半又泄了气,“可是母后在…”想了想又道,“舅舅也在…”顺着一数再补一句,“舅母还在…”
明明知道不是那么解释,但这么一数好像还是担心起来了。戳了戳苏妤的胳膊:“母后,您改姓吧…”
…听说过儿子劝当娘的改姓的吗?
苏妤挑了挑眉毛:“母后昨天跟你解释过了。”
“那万一呢…”启珏不放心道,“谁知道这《百家姓》是不是跟《易经》似的有很多种解法…”
苏妤一愣:“呵你还知道《易经》?”
可以啊,刚四岁多。
启珏不甘心地继续问:“母后改不改…”
苏妤长吸口气,不知还能怎么跟他解释这问题,起身端端向皇帝一揖:“陛下!这孩子交给您了!”
第136章 月色明澈
“你不能嫁给他。他苏家坏事做尽,不一定哪天就落罪,你嫁给他,等着牵连阮家么,”
月栀在马车上,脑海中来回来去都是这句话。这是婶婶对她说的话,说不上是为她好,倒也是实实在在的为阮家好。
她却还是顶了回去,她说,“叔叔都答应了,婶婶凭什么拦着我,”
“你叔叔答应你的时候,苏澈他爹还没死,如今家里顶事的都被陛下收拾了,苏澈还能有个好?”
也算个理由。月栀眼睛一红,银牙狠咬:“婶婶不答应,我就到锦都、进宫去,让堂姐拿主意。”
她口中的“堂姐”,是阮家的嫡系长女。她们这一辈的阮家小姐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堂姐在宫里,是天子宫嫔,还是从一品的娴妃。
听她顶得厉害,婶婶急了,抬手就要打她,倒还是做叔叔的给拦了下来,一叹道:“罢了,月栀也这么大了,总得嫁人。真能让娴妃娘娘拿个主意也好,锦都、苏家的事如何,总是她清楚些。”
所以她才得以到了锦都,至于娴妃会不会见她她却不知道——叔叔前脚写好了那信寄出去,她后脚便启程走了,不愿再多耽搁。
见与不见,要等到了锦都才知道了。
既到了锦都,当然是住在大伯的府上——也就是娴妃的夫妻。踏入这个阮府,月栀心里慌极了,这地方比她在映阳的家大了太多,比映阳任何一位叔伯的府邸都大。
望着这些,月栀心里突然没底了,她知道苏家在锦都也曾是大世家,纵使后来没落了,总也比她在这映阳长大的强了太多。苏澈…当真肯娶她么?不是说说而已?
“这是阿栀?”一位妇人迎了出来,月栀忙是一福:“伯母安。”
“免了。”阮林氏一扶她,打量她一番笑道,“倒是和阿梨长得像。走,伯母带你回房去。”
月栀一欠身,乖乖跟着她去了。路上,阮林氏跟她交了个底:“和苏家公子的婚事…你别急,阿梨在宫里跟苏家大小姐是交好的,和苏公子也见过,大抵不会不答应。”
月栀微放了心。这次来锦都算是一场赌,她心里并不知道娴妃会不会答应,若是娴妃一句话给拦了下来,她就当真再无理由说服叔叔婶婶许她嫁了。
到了给她备的小院门口,阮林氏又道:“沈大人在府上,那是禁军都尉府的指挥使,我会让他也知会苏公子一声,让他知道你在。”
“多谢伯母。”月栀大喜,遂又一福,道了谢。
沈晔当着众人的面告诉苏澈:“你未婚妻来了。”
苏澈当着众人的面,一时傻了。
父亲的事出得突然、姐姐又小产,他奉旨急赶回锦都,根本没来得及告诉月栀。眼下她突然来了,总得有点什么原因。
便去阮府见了月栀一次,道清了原委,看月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苏澈心里也犯了难:谁知道娴妃会不会答应…要不他先入宫说情去?
可他一个外臣也不方便见娴妃啊!
云敏妃是他姐但娴妃不是啊!
俩人大眼瞪小眼干坐了一下午。
最后苏澈一叹:“别瞎琢磨了,元宵我带你逛灯会去,行与不行,这些日子还是放心地过。”
“嗯…”月栀点点头,又问他,“那若真不行呢?”
“那我辞官带你走。”苏澈淡笑答道,在月栀开口劝阻前又道,“谁让你救了我一命?”
那是旁人都不知道的事。
彼时,苏澈刚到禁军都尉府不久,被派去暗查楚家的事。楚家势力不小,禁军都尉府的人铺遍了大半个大燕去查。他在映阳,一路查下去,当真查到了些事情。
但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楚家不仅知道了他这禁军都尉府的人在,还知道了他是苏妤的弟弟。
用那几个杀手的话说:“用你的命,让你姐姐长点眼色。”
那时已是晚上,宵禁了,宽敞的街道上没有旁人。无处求救,一时连跑都跑不掉。对方人多势众,他没能扛太久。
到底是多存了个心眼,打不过,装死。
感觉到对方来探了他的鼻息,一个人说:“死了。”
另一个却说:“再补一剑吧。”
于是感觉利刃狠狠刺入胸腔,求生的**却让他强忍住了半生没吭。
不吭声又有什么用,苏澈觉得,这一剑下去…肯定完蛋了。
几人很快走远了,一阵阵剧痛锥心刺骨,却让苏澈有些喜悦——身上无力得很快,但这好像并不是致死的伤。那一剑,许是没刺到心脏。
医馆…
苏澈强打精神判断了一下方位,往前几十步的一条小街,向左拐进去,再往右,有一家医馆。
但是好远…
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过去。而在片刻之后,苏澈便意识到自己必定没本事活着过去了,根本没力气移动半分半毫。
只能等着破晓的时候,武侯发现这里有一具尸体了。
而后,他开始有了将死之人该有的各种想法。
想夫妻、想长姐、想自己长大的锦都,想许许多多想做却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一切都无法抑制,好像涌出多少血来,就会涌进多少想法。
“呵…”一声哑笑,苏澈觉得这么死好像也值了,虽然他才十六岁不到,但已是禁军都尉府的人,这么死在外头,苏家的很多罪名…皇帝都不会追究了吧?
可长姐怎么办…
父亲又怎么办…
一阵接一阵的头晕目眩,苏澈觉得意识有些混乱,身上很冷。现在只是秋天而已,不该有这样的冷。
“你…你…”一个轻轻细细的女声传来,无比惊恐。声音好像就在附近,下一句话则又更近了一些,“你怎么了…”
一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着又不敢用力,可见面前之人已被吓得手足无措。苏澈费劲了力才睁开了眼,夜色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面色惨白的跪坐在她面前——看着也和失血过多了似的。
天知道当时月栀被吓成了什么样子,她甚至都不是有意过去查看苏澈的,而是到了面前发现有个人,然后看清他浑身是血之后——就脚下一软跌倒了!
于是重伤的苏澈不得不先把月栀从这样的惊恐中拉出来:“你…是谁?”
“我…我叫阮月栀…”月栀的思维不受控制。
苏澈深吸了口气:“宵禁了。”
“对…”月栀回了回神,“我知道…我…我…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去扫墓了…”
说得磕磕巴巴,好像只是为了多说些话不让自己那么害怕。苏澈反倒比她冷静清楚多了,本是有意让她回过神来能求个救,看这个样子…
可能性不大。
“快回家吧…”嗓音嘶哑地道出这句话,苏澈觉得这句话说得都比上一句要累多了。
“我…”月栀都快吓哭了,听他这么说突然醒了神,站起来踉踉跄跄就要往回走。走了两步,忽然全身一木,又跑了回来,“我送你去医馆!”
…可算是清醒了。
“姑娘…”苏澈费力地抬了手,扯了腰间的腰牌塞给她,“城东边…禁军都尉府。”
一众身经百战的禁军都尉府官员见到月栀的时候都愣住了:三更半夜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满手是血哭着来求救是怎么回事?
再接过腰牌一看,为首的一人当即急了:“快去救人!再去桓州回沈大人一声!”
谁出事不好,偏是苏澈,他姐姐可是宫里的宠妃。
苏澈没死,但是一直昏迷不醒。还能不能醒过来,没人知道。
那阵子愁坏了禁军都尉府,从宫里到大长公主府,不断有人来问,这种情况从映阳持续到锦都。苏澈在沈府安顿下来了,沈府就自此不得安宁了…
这事在映阳闹得很大,据说传遍了映阳的每个城池。这时月栀才隐隐约约知道…那天晚上那个吓哭了她的人,好像来头不小?
所以几个月后当苏澈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跟见了鬼似的。
“你你你…”月栀看着面前这个笑意满满无比正常的人半天说出一句,“你离我远点…”
“…干什么啊?”来道谢的苏澈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且他还是在大街上把她拦了下来,她这个反映,弄得过往路人都用一种“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的目光看他。
端然一揖,苏澈说:“多谢姑娘。”
月栀抬头看看晴好的天、低头看看苏澈脚边的影子,然后伸手探到他鼻边:“…活的?”
…废话!
苏澈挑了挑眉:“死的,来索命的,你信不信?”
“…”月栀脸上一白,俄而瞪了他一眼,“不信。又不是你杀的我,找我索命干什么?”
“噗…”苏澈笑了出来,月栀却还对自己话语中的慌乱毫无察觉,苏澈道,“你再说一遍刚才那句话?”
“又不是你杀的…”月栀说到一半回过神来,一咬牙纠正道,“又不是我杀的你!”
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恐惧。
不过被他这么一调侃,倒是不怕了,看来真是活的。
“请你吃饭如何?”那天苏澈这样问她。
本就是相仿的年纪,谈得来、玩得开,在宜膳居吃了一顿饭无妨,之后就一顿接一顿了…
月栀和旁的贵女不一样,婶婶懒得多管她,她反倒自在了。于是不仅是吃饭,元宵一起猜灯谜、清明一起踏青,书信往来就不说了…
等到家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俩人都快私定终身了。
起初无人反对什么,二人也算门当户对,这事族里算默认了。可惜苏澈的父亲苏璟突然出了事,还传出可能是禁军都尉府所为,阮家就难免有了防心——这要是皇帝有意办苏家,他们哪陪得起葬啊…
所以月栀才没了法子,好在还是个敢闯的性子,就这么来了锦都。
“不管你是不是非我不嫁,反正我非你不娶了。”离开阮府的时候,苏澈留了这么一句话。随意的口气,让月栀心绪难言,只盼堂姐大大方方地答应了,免得…苏澈用那不得不用的法子。
第137章 月色明澈(二)
元月初二,月栀听说云敏妃回家省亲了。苏澈的意思是先跟云敏妃知会一声——毕竟是长姐。
月栀却不答应,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在这节骨眼上,知道的人越多她越不安心,生怕节外生枝,还不如等娴妃答应了再告诉云敏妃,也好过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