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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现在都记得,母亲气得脸色发白:“这个样子如何与皇太女成婚,你就不长记性是不是!”
母亲当时便要动家法,长姐闻讯匆忙赶来挡住了他,急声劝说:“母亲,算了,今日是他生辰!”
母亲显而易见地一愣。
他真希望她只是气急了才要打他,可那一愣分明在告诉他,她根本就不记得他的生辰。
他便一语不发地回了房,楚枚和楚休为此安慰了他好久,跟他说母亲只是一贯严厉,不是针对他的。
他曾经也能这样说服自己,可在那件事后他终是不能自欺欺人了。
母亲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是他太不听话,活得离经叛道。若不是先皇恐自己时日无多,想给皇太女选个年长一些的元君照顾她,母亲一定更愿意将楚休许给皇太女。
所以母亲总会更注意他不好的地方,而他其实也在很努力地学那些“该学的东西”了,母亲却总看不到。
所以母亲从不会忘记楚枚和楚休的生辰,唯独记不住他的。
这些他都是清楚的。他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依旧如此,没想到家里遭了那么多变故,母亲对他的印象还是这样。
楚倾心底生出一股浓烈的自嘲,信手摘了弓箭递给宫人,便走向女皇:“陛下,究竟怎么回事?”
“那刺客功夫高得很。”虞锦一边说着早已想好的台词一边打量他的神情,“幸亏你母亲出手及时。”
她仔仔细细看着,他眼中方才那份光彩已全然没了,黯淡得让人揪心。
这与她预想的母子重逢截然不同。
她不禁回想起了过去。曾几何时,她以为楚倾这性子是楚家惯出来的,是楚家的无法无天造就了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也正因这样,她才会那样变本加厉地磨他的性子。她觉得压他就是在压楚家,如今这样看来她才惊觉,哪怕是在楚家的时候,他过得也没有多舒心,楚薄大概从不曾宠过这个儿子。
他的一身傲骨不是被惯出来的,是他自己硬撑下来的。
而从楚家再到她,一个个都只想把他的棱角磨平。
这也太苦了,小可怜儿。
……不,他比她大一些。
他是大可怜儿!
虞锦盘算着,觉得铺垫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便向楚薄道:“你先回吧。朕要先查刺客这事,旁的改天再议。”
楚薄便施大礼告了退,楚倾静等着她离开,遂也一揖:“臣也先告退了。”
“楚倾?”虞锦叫住他。四目相对一瞬,她轻道,“你别难过。”
他似乎怔了一怔才意识到她这话从何而来,颔首轻道:“臣没事。”
平淡如斯,他总是这个样子的。
他总是告诉她他没事,无论大事小情。
她突然对着三个字抵触起来,起身走向他,细语呢喃:“我不想听你说没事了。”
行至近前,她抬手,用力一环。
双臂一分分抱紧,她只当没发觉他僵住,额头抵在他胸口上:“我偏喜欢看你骑马,你不要理别人怎么说。”
语至末处,她的声音里有了点哽咽。
楚倾茫然,不懂她为何这样。
他当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已经习惯了。
于是他迟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陛下?臣真的没事。”
他从容不迫地告诉她:“母亲贯是这样,臣习惯了。”
口吻里还带着三分笑意。
虞锦只觉心上被狠狠拧了一把。那句轻描淡写的“习惯了”像是一根刺,扎得人疼,拔都拔不出来。
该是经历过多少如出一辙的事情,才能这样说出一句“习惯了”?
他倒还没有麻木到感觉不到,却在难过的同时,把这种难过视作寻常。
虞锦咬咬嘴唇,声音低如蚊蝇:“我想让你好好过个生辰的。”
宫里从不曾给他庆过生辰,这年代又没什么自动设备可以到时间就提醒,日子一长阖宫就都将此事淡忘了。
她是前阵子从楚休口中得知的他的生辰,有心想要“殷勤”一下给他好好过,却又别别扭扭不好意思。
所以她才专门将见楚薄这场大戏放到了今天,觉得既不耽误正事又能让他们母子重逢,可谓一举两得。
她想见面时楚薄身为母亲再碍于鸾栖殿的礼数也总要为他贺一声生辰,那她因此“听说”他的生辰便也正常了,晚上大大方方给他设宴庆生亦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显不出她很狗腿的打听过。
没想到,楚薄硬是一句都没提。
她觉得让他知道她的那份心思很丢人,但比起他现下的沮丧,丢人也不算什么了。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她清清楚楚地又说了一遍,“宴席和贺礼我都备好了的!你……你别伤心!”
楚倾怔然中泛起几分愕意,间或有几缕可称为惊喜的情绪掺杂其中,复杂的感触让他说不出话。
怔忪中,便见她仰起脸,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轻轻触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楚倾: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没有人【沮丧哭出声
虞锦蹦蹦跳跳:我我我我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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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而后楚倾便被虞锦扣在了鸾栖殿。楚休匆匆赶回时, 就见两个人并坐在罗汉床边,楚倾背对着殿门的方向,但女皇是个正脸, 正让他看出兄长执着根蘸了朱砂的细毛笔在女皇眉心点红点。
楚休目瞪口呆。红点点好,女皇很快注意到他, 道:“楚休回来了。”
楚倾下意识地回过头, 转瞬间, 又猛地捂住脸。
“不许擦不许擦不许擦!”虞锦立时去拽他的手,楚休这才知道,兄长眉心也被点了个红点。
这当然是虞锦的主意。虞锦看着他这张脸暗搓搓想了很久了,觉得眉心点个红点一定很好看。
方才借着安慰他的气氛, 她终于把这要求提了。
可楚倾他不愿意——因为在大应一朝,只有不满五岁的小孩子会在眉心点红点。
他一脸冷淡地睇着她表示拒绝:“今天是臣的生辰, 陛下还拿臣寻开心?”
“怎么是寻开心呢,我就是觉得肯定好看嘛!”说完诚恳地提了交换条件,“你也可以在我眉心点一个!”
楚倾:“……”
一脸无奈地看了她半天, 他最终觉得既然她这么豁得出去,那他恭敬不如从命。
没想到刚画完就碰上楚休进来,作为兄长,他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不许擦,你放下!”虞锦双手齐上,终于把他的手拽了下来,仔细看看,还好刚才已经干透了, 也没蹭糊。
接着她很从容地朝楚休招了招手:“来,给你也点一个。”
楚休:“……”
他一边不敢不上前,一边瓮声瓮气地委婉抗议:“下奴都十五了。”
“十五怎么了。”虞锦兴致勃勃地提笔蘸朱砂。
呵,她堂堂女皇给点的朱砂,还怕人笑话?想太多。
放心吧,今天殿里的事情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以后年初七点朱砂就是大应朝的新民俗了!
楚倾手肘支在榻桌上,以手支颐好笑地看着她点。一颗殷红的小点点成,楚休已别扭得耳根都红了,正要告退离开,又见邺风匆匆进屋。
“陛下。”邺风一揖,抬头,看清三人,神情无可遏制地古怪了一下。
楚倾楚休各自扭头看墙,唯女皇继续气定神闲:“什么事,说。”
邺风垂眸:“暗营回禀说,那刺客一路闯出皇宫,在皇城偏僻处被她们乱箭射杀了。尸身落入水渠,尚在找寻。”
“知道了。”虞锦点点头,语中有了几分意有所指的味道:“先退下吧。”
邺风颔首一应,不止自己向外退,将殿内候命的宫人们也一并带了出去。
殿中转瞬安静下来,这种安静持续了片刻,楚倾与楚休便都觉出了异样。
虞锦扬音:“出来吧。”
还是一片安静。
虞锦又道:“元君与楚休都不是外人,出来吧。”
下一瞬,面前猛地多了个黑衣人。
“啊!”楚休吓得往后惊退两步,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舌头打结,“这这这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沈宴清睨他一眼,跪地下拜。虞锦抬手示意免礼,问她:“没教人看见吧?”
“绝没有。”沈宴清道,“连暗营之内也不知臣便是那刺客。水渠又连着河,回头找具别的尸体捞上来便是。”
她心平气和地说着,楚倾与楚休的神情一分分僵住。
待她说完,空气凝滞了半晌,楚倾惊疑地望向虞锦:“陛下何意?”
虞锦一睃沈宴清,面前的人影转瞬空了。
楚休惊诧到手足无措地捧自己的脸:“啊——!!!”
虞锦挑眉:“沈宴清,把他也给我带走!”
只觉面前黑影一闪即逝,再定睛时,尖叫休已消失无踪。
“……”楚倾不禁也露出愕色,虞锦仿若未觉,懒懒侧身,玉臂勾住他的脖颈。
楚倾周身一僵。
她本就生得妩媚婀娜,平日蕴着端庄威仪自是帝王之姿,眼下突然这样,威严又顿时一扫而空,妖娆之意让人不自觉地屏息。
她毫无顾忌地直接坐到他膝上,四目相对间,两张脸离得极尽,只消微微一动,她的朱唇就会碰在他的唇上。
他便不敢动上分毫,心中乱得连探一探她在想什么都顾不上。可她不在意,坦然凑近,吻在他的唇上。
虞锦也不知自己今日怎的忽地来了底气,似乎迈出那最艰难的一步之后她就可以坦荡荡地“不要脸”了,这样“勾|引”他也不再脸红。
这一吻她便放肆地吻了许久,唇齿交缠,给她带来一种久违的欢愉。
——穿越回来一年多了,她都还没这么干过呢。
说不上完全是被未来的价值观束缚,占据更主要原因的是她的审美观或多或少被未来世界改变了。后宫另外几人对她过于的唯唯诺诺,反倒叫她欣赏不来。
欣赏不来,她也就提不起享受这些的心思。
悠长的一吻终了,她抿一抿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的薄唇被她朱红的口脂淡淡地染了一层,并不显眼,却显得愈发唇红齿白。眉间点着朱砂,略含慌乱的双眼璀璨若星,她看得心旷神怡。
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弧笑,她幽幽问他:“楚倾,我会慢慢给你全家平反,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凑得那么近,她清楚地看到他鸦翅般的长睫微微一颤。
没有太多的思索,他说:“臣愿意。”
虞锦意识到了点什么,解释道:“这两件事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他眼中微滞,犹疑不定地抬眸看她。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楚家平反。”她一字一顿道,“你做怎样的决定都不影响这件事,所以你想好再告诉我——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臣……”他犹豫了。
虞锦眉心轻跳:“你还真是一点违心的事都做不出来!”
楚倾面色微白:“陛下……”他想解释点什么,但她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没关系,不急,你大可好好想些时日再决定。”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如果你不愿意……”她顿了一下,“元君该有的一应份例你还是会有。”
区别只在于他想不想让她继续出现在他眼前而已。
楚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时眼中情绪繁复,又在下一瞬尽数化作一声叹息:“可是陛下何必?”
她嘿地笑了声,猝不及防地倾身用力。他不及反应便向后栽去,被她按在罗汉床上。
虞锦趴在他身上翘起脚,美眸含笑:“喜欢你呀!”
他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曾从她的心事中探知她喜欢他的脸,几次三番之后也一度觉得她不过是喜欢他的脸。
现下看来,倒不尽然。却让他愈发觉得她不该这样。
过往纷争,或许都可以放下。若楚家冤情当真能沉冤昭雪,她对他做过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
可她何必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呢?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只要她愿意,下旨再来一次大选,他们便会任她挑选。他有什么好的?他自幼就是异类,就连家中长辈都无一真喜欢他。
那时她倒已在鼓励他了,可那时她到底还小,他们也尚不是这样的关系。如今她位高权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她或许该换个性子更合适的人来做这元君。
虞锦自料到了他心里会有顾虑,但没有细去探究他具体顾虑什么。
翻了个身,她从他身上滚下去,平躺在他身边,潇洒地拍拍他的胸口:“没关系,别挂心,我们随缘慢慢来。”
楚倾:“……”
接着她扯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你不许走哦!”
他怔了怔才回神,应了声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可以探探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凝神探去,她的心音和她当下的样子一样,听着懒懒的:
“啊,好困……”
“失血果然会体力不支啊,早知道让沈宴清轻点。”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留疤肯定丑死了。”
“……”
声音越来越小,终是断在了某一句的半截。他侧首看,她已熟睡过去。
他的目光一时没能挪开,安静无声地看着她,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曾是最让他畏惧的人,他每一刻都在担心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家人在牢里、弟弟妹妹身在奴籍,每一个人的生死都只需要她一句话。
她手里的权力又那么大,君临天下的威势之下,他连恨都恨不起来,只能紧绷一切心神努力活着,也等着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落下。
现在,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仔细回想,依稀能想起转变大约出现在他那次雪夜长跪之后,却仍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
后来的时日,他初时还能感觉到她在勉强地容忍他,他也还心神不宁。后来不知怎的,她慢慢开始愿意和他说话了,而他因为能探知她的心事,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如今,她成了少有的记得他生辰的人——在她提起之前,只有楚休晨起时兴冲冲地给他端了碗长寿面来。而母亲,显然是全不记得这回事的。
他本已准备好了把独自过这个生辰,所以昨日才会提出要去打猎,想给自己找点不同寻常的趣事来做。
她却跟他说: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
“宴席和贺礼我都准备好了的!”
楚倾轻声叹息,思绪又转到她方才问他的问题上。
“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烦乱地摇摇头,他逼着自己暂不去想,目光重新落在她的睡容上。
他忽地鬼使神差地抬了手,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在她的羽睫上碰了碰。
顺利地碰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啦
过生日啦
表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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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礼
虞锦醒来时楚倾果然没走, 他倚着软枕,手里持着本书,大长腿挡在她旁边, 估计是担心她睡熟了滚下去。
我睡觉其实可老实了呢……
虞锦打着哈欠心里呢喃, 又定睛看看书的封皮, 见是个话本。
她鸾栖殿里没有这样的闲书, 他应该是差人回德仪殿取了一趟,可见等她等得有点无聊了。
“楚倾。”虞锦拽拽他的胳膊, 翻个身,左手左脚大刺刺地扒到他身上,“走吧, 我们去看给你备的贺礼去。”
楚倾侧过头:“去哪儿?”
她又打了个哈欠:“鸾栖殿后的库里。”
她本来是想从楚薄口中“得知”他的生辰的,那些事先备好的礼就没有先送过来, 想着到时候让邺风带人去取一趟,就当是从库里刚挑的。但现下两个人直接一道去库里开, 倒也有趣。
楚倾一哂,径自先起了身,她很快也迷迷糊糊爬起来, 二人便一道去了鸾栖殿的库房。
打开门, 虞锦看到那一只只眼熟的锦盒和檀木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备的东西似乎有点多。
她本来是想精心给他挑选三两样就罢了, 奈何宫里的好东西太多。她翻账册看到个白玉冠会想他戴肯定好看,看到副陨石制的围棋子也觉得难得, 恰逢新年又有番邦进献了只象牙制成的香炉, 她也觉得必须摆到他宫里去。
于是从她筹备礼物开始到现在不过二十多天, 礼物不知不觉就备出了十几样。从屋内陈设到绫罗绸缎再到文房四宝都有了。
邺风带着宫人将盒子箱子一样样打开,呈给楚倾看, 楚倾看罢心情颇为复杂,哑音失笑:“也不需这样隆重……”
“这算什么隆重?”虞锦轻轻啧声,“还没让六宫都给你备礼呢。”他是元君,生辰是件大事。不止六宫,宗亲百官都该备礼才是,只她自己备上十几样实在称不上隆重。
接着她却忽地反应过来她为何会那样说——看楚薄方才那个样子,他从前怕不是都没怎么好好过过生辰?
心下一阵酸楚地唏嘘,她暗自咬咬嘴唇,又说:“还有一件!”
说着他一睇邺风,邺风会意,折去门外。
外头也早有宫侍准备好了,得了吩咐就进了屋来,手里拎着一方草筐,筐上盖着一层薄棉布,瞧不清里面是什么。
楚倾鬼使神差地胡猜起来,觉得这草筐看着像民间街头卖小吃的商贩拎的东西。
——那里面是什么?茶叶蛋?酥糖?麻花?
正自思量,那棉布忽然微不可寻地动了一下。
楚倾一愣,忙将棉布揭开,里头的小东西刚醒,使劲扯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原是只小猫,也就巴掌那么大,背上的毛是黄的,蔓延到四肢外侧,身下及四肢内侧则一片洁白。
因为还太小,它显然什么也不怕,小尾巴高高翘着,蓝黑的眼珠子睁得圆圆的到处乱看。看到虞锦时,明显认出了这是个熟人,小爪子便伸了出来,勾着草筐边缘要往她面前爬。
楚倾不禁露出几分笑意,伸手轻抚它的后背,问虞锦:“这是哪儿来的?”
“楚杏从太学救回来的,原想自己偷偷藏着养,让楚休发现了。”虞锦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楚休怕她惹麻烦,就告诉了我。我倒也不是不愿让她养,但她总要往返于太学与皇宫,总不能次次都带着它跑。”
所以她连哄带骗把这小东西骗过来了,除了想妥善照顾它之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目的——拿它和楚倾培养感情!
一起养个宠物太适合感情升温了,只是她在未来世界学到的。
于是她满面恳切地问楚倾:“我们一起养好吗?鸾栖殿不太方便,你带去德仪殿,我跟你一起照顾它。”
说罢她有点紧张,怕他拒绝。楚倾就听到她心里一叠声的疾呼:答应我吧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但他自不知她心里那翻算盘,便欣然点头:“好。”
虞锦暗自松气,抱起小猫,送进他怀里。
楚倾慌忙接住,但对养宠物没经验,抱得笨手笨脚。小猫也不乐意他抱,指甲抠着他的袖子,张大嘴巴冲他使劲嚷嚷。
“叫什么叫!”他手指在它眉心一点,板着脸也掩不住满眼温柔。虞锦差点晕过去,呜呜呜呜她也想让他点额头!
而后旁的贺礼直接着人送回德仪殿,二人带着小猫回到鸾栖殿去。虞锦着人送了些羊奶来喂猫用,自己坐到桌前写圣旨时,楚倾就在逗猫。
这小东西真挺认生,还很霸道。跟楚倾不熟就死不对付,楚倾说什么它都扯着嗓子嚷嚷。
虞锦就边写圣旨边听他们俩叫板:
“小傻子,喝得满脸都是。”
“喵!”
“叫什么叫,你看你下巴上全是奶。”
“喵!!”
“再叫不要你了。”
“喵嗷嗷嗷嗷!!!”
待得圣旨写罢,小猫却已趴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小小的一只,四爪张开趴在小臂上他也托得毫不费力,虞锦一壁将圣旨递给邺风送出去一壁托腮看它:“哎……怎么让你抱着睡觉了?”
“谁知道。”楚倾失笑,手指又在它的小脑袋上敲敲。
小猫身子一拱,爪子抱住脑门不让他敲,很快又谁熟了,小肚子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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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一场“大吵终了”,虞锦万没想到今晚还能再听一场吵架。
——晚上的时候,耳边劲风扫过,楚休被沈宴清送了回来。双脚落地时他略微愣了一下,很快看清自己身处何处,立刻闪去楚倾身后:“哥,她给我下药!”
楚倾一愣,看向沈宴清;虞锦也一愣,刚夹起的一筷笋烧牛腩送到楚倾碟子里,也看沈宴清。
沈宴清那张久经训练之后鲜能见到情绪起伏的脸变得铁青,口吻更是身影:“谁给你下药了!”
可笑,她这一身功夫想看住他不乱跑还用下药?他这是质疑她功夫不够好?
楚休据理力争:“我离了殿就晕了过去,片刻前才醒过来,到现在头都是晕的!”
“你……”沈宴清打量他两眼,咬着牙笑了,“你那是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