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萧靖早有措辞, “赵爱卿无需焦虑, 朕会命太医给爱卿诊断, 爱卿只要坚持每日按时服药, 隐疾定会康复。”
赵逸却很坚持,“微臣着实不宜娶妻,皇上请恕罪!”
萧靖幽眸眯了眯,“朕一言九鼎,岂有收回成命的道理,朕说过会给你治病,就一定会给你治!”
赵逸听了这话,只觉下腹一紧,感觉十分不妙,反正他与陈朗已经被困洛阳, 无法脱身,遂暂时没有继续跟萧靖争执下去。
见赵逸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陈朗很有自知之明,干脆跪下谢旨,“臣多谢皇上赐婚!”
宋淮远是唯一一个打开圣旨看了一眼的人,他已经彻底放开了宋悠,但依旧会守护着心爱的姑娘,不管是宋家,还是宋悠,都是他的责任所在,至于将来娶谁为妻,自然也至关重要。
当看清圣旨上名字时,宋淮远眉头一簇,不过很快又舒展了。
是七公主。
他要当驸马了,他既是萧靖的大舅子,又将是他的妹夫.....
这个身份对于宋淮远而言是一个好消息,如果他成为了驸马爷,这今后自保是没有问题。
只要他好好的,才能护着在意的人。
是以,宋淮远也屈服在了萧靖的淫.威之下,他也撩袍下跪谢恩,“臣多谢皇上。”
萧靖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至于赵逸,不管他是否愿意,三月之后,直接将新娘子塞到他暂住的质子府。
***
这一天,继三桩赐婚之后,萧靖又单独宣见了裴冷与古飞燕。
这二人如今对彼此的身份已经心知肚明了。
古飞燕落落大方,她已经二十有二,大魏朝女子十三可嫁人,她这已经算是大龄未婚女子了,自是盼着成婚。
赵家得以平反之后,古飞燕还等着振兴门庭,没有子嗣承袭是不行的。
她就在等着萧靖赐婚。
毕竟,冷哥哥太怂,别说是与她相认了,连看她几眼都是战战兢兢的,古飞燕觉得,为了家族子嗣传承,她必须要主动。
萧靖赐婚之时,古飞燕朗声谢恩,一侧的裴冷反应相当迟钝,谢恩的时候,说话都不利索了,“微,微臣.....微臣谢,谢皇上。”
“噗嗤——”宋悠没忍住,愣是笑出声来。
萧靖见小儿被逗乐了,遂当即赏赐了裴冷大批金银,以供他成婚之用,他萧靖的心腹,如今总算是熬到成婚了,总不能如此寒酸。
而且,裴冷是入赘赵家,萧靖总觉得这对男儿而言是一种折辱。
不过,赵家世代功勋,萧靖唯有大力赞成这桩婚事。
裴冷与古飞燕双双离开御书房之后,萧靖长臂一伸,将宋悠圈入了怀里。
这时的宋悠惊呼了一声,她这才突然察觉到自己已经能够说话了。
她错愕的看着萧靖,当即明白被萧靖给耍了,“你...你诓骗我?!”
因着萧靖的要求,二人私底下还是‘你我’相称,因着数日没有开口说话,宋悠的嗓音带着一种低迷的沙哑,却是无端勾人,撩人心魄。
男人将她掰了过来,帝王冠冕上的琉珠砸的人脸疼,萧靖索性就摘了去,他的唇看似温柔的噙住了宋悠白皙的耳珠子,实则动作强势骇人,他威胁道:“说!说你心悦我!”
宋悠还没消气呢,她知道萧靖心机深沉,最是喜欢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可她并不是别人,而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但即便如此,萧靖还是照样诓骗她,这让宋悠很是恼怒。
小嘴被人捕捉,只能发出另外一种令人沉迷的声音,男人却含含糊糊说,“不说心悦我?我今日就不放过你。”
这里是御书房,帝王的龙椅岂容旁人坐上去的?宋悠被他禁锢在双膝上,细长的腿被拨.开,他强势的威胁,“说不说?”
宋悠得以喘息片刻,她伏在萧靖大口的呼吸着,之后几乎是嚷嚷道:“我心悦你!满意了吧!”
男人低笑了几声,如今正当春风得意,怀中抱着他的心上人,如何能就此满意?
这种场合,无疑是更加让人刺激的。
宋悠虽是生育过两个孩子,但锦裳之下依旧包裹着令人心驰神往的精致美妙的身子。
萧靖轻车熟路就摸到了宋悠腰上的系带,不多时,就将她剥了出来,他只要稍稍的用些力道,宋悠便是无力反抗,他总爱沉迷于一己私.欲之中,仿佛语言太过苍白,唯有热切直接的行动才能表明他的心思。
炽热之中,他还抽了时间询问宋悠的心得,“小儿,为夫如何?嗯?”
这个时候,宋悠宁愿自己还是个哑巴,当真不想理他。
萧靖低低一笑,在宋悠翘挺的小鼻子上轻咬了一口,唇很快捕捉到了她的粉唇上,细细啄吻,“朕登基的第二日,群臣已经在上奏,劝朕广纳后宫,小儿替朕想一个法子打发那批老家伙。”
他自己的事,为何要让她想法子?!
宋悠说气话,“皇上便顺着大臣的意思,广纳后宫就是!”
萧靖始终认为,他对宋悠太多溺宠了,以至于她总是弄不清自己的位置。
“小儿,你.....”
他可能更想要一个掉进醋坛子里的小儿,那样的小儿才是真心实意在意他的。
萧靖在男女之事上从不知收敛,她让他不悦,他就从其他地方索取补偿。
卫氏携罗姑娘前来给萧靖送参汤。其实,罗姑娘早就许配给了萧靖,按理说早就该入宫伺候了。
门外的侍卫挡住了二人,“太后,皇上他....暂时抽不开身。”
光天化日之下,御书房的门牖紧闭,卫氏这才刚站定,就听到女子低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这声音像带着勾子,虽是有意克制,但还是无端撩人。
卫氏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还未成婚就如此,将来还了得?!
卫氏未置一词,转身负气离开。
罗姑娘虽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但因为此前就许给了萧靖,家中嬷嬷已经教授了她男.欢.女.爱之事,她瞬间涨红了脸,脑中又浮现出了萧靖那张禁欲冷峻的脸,她无法想象出萧靖对女子显露出情.欲时候的样子。
罗姑娘跟着卫氏离开之后,不住的回头看着御书房的门扇。
她也想有朝一日能得萧靖如此疼宠。
***
中秋这一日,新帝携群臣前去皇家猎场秋猎。
新帝正当丰神气盛的年纪,秋猎这种场合自是亲自去夺彩头,尤其是赵逸等人今日也在场。
赵逸与陈朗虽是被新帝以“辅君”的名义留在了洛阳,但所有人皆知,他二人其实就是质子的身份。
“朕看着赵爱卿近日.日渐消瘦,可是朕命人送去的汤药没甚效果?”萧靖唇角溢出一抹邪意之笑,关切的问了一句。
赵逸唇角抽搐。
他哪有什么病?
男儿那处也甚好,宝剑尚未出鞘,他凭着毅力尚且能够保全自身清白,可若是长此以往的服用萧靖派人送去的“滋补”之药,只怕迟早会走火入魔。
能不消瘦么?
这都数夜不曾睡好觉了!
赵逸知道他务必要想出法子制止萧靖继续“残害”他,否则他的冰清玉洁之身迟早不保。
赵逸道:“多谢皇上,微臣已觉大好,皇上无需再命太医前来鄙府送药了。”
最可恨的是,萧靖派去的人每次都会盯着他喝完才会离开。
赵逸知道,萧靖是在逼着他“破戒”。
萧靖会深莫测的笑了笑,“无碍,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的意思,还是要继续给赵逸送药。
赵逸,“......”气绝身亡,卒!
陈朗前阵子在养病之中,最近也是被补药灌的够呛,不过他早年身边就有过通房侍女,如今虽是身处洛阳,身边伺候的人依旧在,近日虽是肝火旺盛,但也已经得以纾解。
一侧骑在马上的宋淮远深深吸了口气,话说他也没有幸免啊!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往前走了,宋淮远也不会那么较真,萧靖非要逼着他与其他女子有.染,他便照做.....
萧靖轮流“慰问”了三位情敌,除却一脸阴郁的赵逸之外,陈朗与宋淮远皆是绷着脸奉承了几句。
“多谢皇上的良药,臣受益甚重。”
“臣已基本康复,多谢皇上赏赐。”
萧靖满意的点了点头,幽眸又看向了赵逸,眼下看来,只有他一人在做垂死的挣扎。
不过,萧靖并不着急,他的恶趣味一向很顽固,无论赵逸如何顽抗,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和法子让他妥协。
***
秋猎的彩头是萧靖所夺,他本就是一员猛将,登基之后,用了短短几日肃清异党,眼下朝中无人敢提出任何的置喙,秋猎这种事,自是无人会愚蠢到去和新帝争抢猎物,那样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看。
就连冀州与雍州的两位公子也被制的服服帖帖,此番新帝安排的几桩婚事,其目的就是为了联姻,赵逸与陈朗不同意也得同意。
猎场搭了帐篷,拔营回宫之前,还会有一场酒馈,萧靖入了帝王的帐篷换衣,捕猎过后,出了一身大汗,宫人早就将帝王常服与清水备好。
萧靖习惯了用冷水沐浴,随意浇湿之后就换上了衣裳,之后行至矮几边,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萧靖的警觉性十分明锐,他身边的人一应皆是他所信任的,不会让任何的可疑之人靠近。
可就在身体涌上一阵异样的燥热时,萧靖顿时察觉到了什么,“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宫人当即上前听命。
萧靖厉声问道:“朕的茶水....是谁人负责?!”
宫人正要回话,这时,一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撩开幔帐走了进来,她美眸莹润,看到萧靖那一瞬,瞬间涨红了脸,“表...表哥。”
这时,宫人的话才说出口,“回皇上,是太后娘娘给您备的山泉水。”
原来是太后!
这世上除却小儿之外,也只有皇太后能轻易碰触到萧靖的贴身之物,他藏着某种隐忍,爆喝道:“出去!”
罗姑娘一怔,她也是害怕萧靖的,但今日是她机会,她不想就此错过,也不敢错过。
此时,萧靖的眸色已经是骇人的可怖了,他从腰上取下软剑,直直的指向了罗姑娘,“不走就得死!”
罗姑娘吓傻了。
萧靖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可....为什么?
他都已经这样了,为何还要拒她以千里之外?
幔帐再次被人撩开,来人是卫氏,她对帐篷内的宫人道了一句,“都退下,哀家有话要对皇上说。”
宫人很快就退了出去,幔帐内独剩下萧靖,罗姑娘,还有卫氏。
萧靖体内的药效上来的很快,卫氏也不瞒他,道:“皇上,你若在半个时辰之内不与女子欢.好,只怕会彻底伤了根本,皇上独宠宋家长女一人,哀家不便过问,但你表妹已经入宫数日了,皇上一直回避着不肯册封她也不是办法!”
卫氏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整个猎场除却罗姑娘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适合的女子,就算是萧靖一心想着宋悠,他也不可能赶回去。
从猎场快马加鞭赶回皇宫,足足需要一个时辰,那个时候萧靖早就毒发了。
是收了罗姑娘?还是从此丧失男儿之能?
卫氏以为,萧靖一定会选择前者。
萧靖一直对卫氏很不满意,但因着她是自己的母亲,是给予他生命之人,故此他一直还算忍让着,万万没想到卫氏会对他下手了!
罗姑娘得了卫氏的鼓励,她摘下瓜皮小帽,顷刻间前三青丝倾泻而下,正顾盼迷恋的看着萧靖,“皇帝表哥....”
下腹突然袭上阵阵狂热,萧靖深吸了一起口气,额头的青筋已然腾起,“滚出去!朕不会再说第二遍!”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萧靖:朕....还....行么?
宋悠:(⊙o⊙)…
赵逸:听说宝月楼出了新菜品,今晚相约去庆祝一下^_^
陈朗:我带酒
宋淮远:我带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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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依旧哦^_^,十五字以上即可,么么么哒,今天中午的方才已发,爱大家,扑倒吧唧几大口。

☆、帝王王隐疾

卫氏以为自己是在做着一件极为正确之事。
她是皇太后, 是这天底下最为矜贵的妇人, 而且也是帝王的母亲, 替帝王充纳后宫是她的职责所在。
历朝以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而且,那女子还是王蔷的女儿。
承德帝这辈子最为在意的几个女人,无非仅有卫氏, 王蔷,还有一个万贵妃。
万贵妃已经不在这世上, 而如今承德帝也死了,可饶是如此,卫氏对王蔷的憎恨依旧是半点不少。
当初她的确是残害过皇嗣, 也被王蔷知晓了, 但作证之仇不得不报。
人总是很奇怪的, 很多年前, 卫氏被皇太后处处压制,她也恨极了皇太后。
而如今,她其实已经渐渐地成为了曾经最为厌恶的那个人。
见萧靖近乎要杀人了,卫氏心中一凛,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皇上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皇上乃一国之君,岂能由一个宋家长女困束!你表妹早就该成为你的妃子,你二人今日就圆房,封妃一事不可拖延!”
在卫氏眼中,萧靖已经完全被宋悠那个狐媚子迷惑了心窍, 否则以萧靖如今这般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洁身自好到了不顾安危的地步。
“皇上!你还等什么!”
卫氏喝了一声,她的儿子,只能听从她的!
而且,与宋悠相比,肯定是罗姑娘更容易被她掌控。
不久之前的罗姑娘还是面色绯红,但此刻已经转为一片煞白,双手放在了腰带上,不知是否应该解开。
萧靖眸中充斥着血丝,是强忍着.欲.望的缘故。
他随身携带的软剑已经蓄势待发,那张俊美如俦,让人见之难忘的脸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子,再一次爆喝道:“不滚就得死!”
他这人一般不会威胁人,但只要威胁了,就绝对不会威胁第二遍。
萧靖近乎咆哮,软剑的剑鞘划在了罗姑娘的脖颈处,在她漂亮白皙的颈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痕迹,眼看着就要下手了。
罗家对萧靖而言并不是不可或缺。
就算是杀了一个罗家女,罗家也不敢置喙。
疼痛感让罗姑娘从幻想中醒过神,绝望与畏惧充斥着她整个心扉。
可她还是不甘心,萧靖都这样了,没有理由不要她的,她壮胆开始解衣。
女子皓白的肩胛露出来时,萧靖脑中突然浮现出小儿或是娇嗔,或是生气时候的样子。
若是他今日收了罗氏,那意味着将彻底失去小儿。
而且,他萧靖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所控制,更不会受任何人威胁。
他掌心驱功,软剑直入罗姑娘的脖颈,将眼前这朵正当绽放的娇美花儿彻底摧毁了。
萧靖是害怕的。
万一控制不住,要了她....
所以干脆杀了她,以绝后患。
卫氏被这一幕惊呆了,她也吓到了,“.....你!你疯了?!你这样会无药可解的!”
此行秋猎,并没有宫女出行,萧靖一惯很自觉,不会让别的女人接近他,曾经没有回洛阳之前,也不曾让人近身伺候过,如今身边只有太监。
也就是说,萧靖方才毁了他仅有的解药。
罗家女不过只是一颗棋子,就算是她今日被萧靖收了,那将来也只能是卫氏的傀儡。
卫氏并不关切罗姑娘的生死,她现在惊愕的看着萧靖,一脸的不可置信。
“萧氏怎会出了你这么一个男子?!”卫氏愤恨不已。
从今往后,萧靖极有可能再也无法行男儿之事了!
这意味什么?
卫氏脑中一片嗡鸣,她原以为的好意,却似乎害了儿子?!
此刻,卫氏对宋悠的憎恨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你是疯了么?为了一个宋悠当真值得?!”
“来人!”萧靖又爆喝了一声,冷声道:“疯的人是母后,不是朕!”
裴冷带人进入营帐时也是吓了一跳,只闻萧靖下令道:“皇太后蓄意谋害朕,其心可诛!给朕抓起来押回宫!”
卫氏身子瘫软在地,倒不是因为担忧她接下来的命运,而是被萧靖今日的举动给吓到了。
他竟然....宁愿毁了自己,也不肯背叛宋悠!
原来这天底下的男子,并非都是一个样。
就算萧靖是承德帝的亲儿子,他依然没有多情之心。
看来,她错了。
并非是男儿皆薄情。
而是她当初瞎了眼,错看了承德帝。
***
卫氏与罗姑娘的尸首被带出营帐后,萧靖痛苦的沉吟了一声,下令道:“打水过来,朕要沐浴!”
此时赶回皇宫,定是来不及,而且他这个样子,如何能快马加鞭的上路?
裴冷当即照办,他隐隐猜出了什么,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此时,赵逸,陈朗,宋淮远,还有几个新帝不久之前才栽培起来的年轻官员,正在林子里烤肉。
萧靖那边的动静虽是不大,但赵逸等人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逸公子,你笑什么?”陈朗明知故问。
赵逸似笑非笑,手中的匕首正划着烤肉上的纹理,动作悠闲,俊美的脸上溢出一抹大快人心的笑意,“陈兄,你又在笑什么?”
宋淮远看着他二人明人说暗话,他也笑了笑。
三人交换了眼神,似乎心领神会,达成了思想上一致,不约而同朗声大笑了起来。
赵逸心情大好,提出行酒令助兴,陈朗与宋淮远纷纷赞成,一时间酒馈处笑声此起彼伏。
而同一时间,帐篷内,萧靖整个人没入水中,他以坐定的姿势,该纾解的也已经自己纾解了,若是当真....
不,他不信。
他与小儿的好日子才将将开始,更是不能让小儿后半辈子享受不到他给她的床笫之.欢。
萧靖闭了闭眼,眉头紧蹙,神色凝肃至极。
***
天色渐暗时,新帝才回宫。
此时的宋悠还在东宫照顾着七宝的起居。
太子共有三位少傅教.习,不过七宝就是一个磨人精,这三位大人每日离开东宫时,已经被折磨的憔悴不堪,乃至怀疑人生。
新帝已经足够让人畏惧,太子殿下也是可怕的,这才几岁的稚龄孩童,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朝堂见地也让三位大人为之折服。
三位大人压力甚大,再这样下去,只怕迟早要被罢免,太子殿下....教不了啊!
墨书与墨画如今也入了宫,二人跟在宋悠身边,当了她的贴身宫女。
墨书疾步走来,“姑娘,出事了!出大事了!”
话虽如此,她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又说,“那位罗姑娘被皇上给杀了,而且奴婢还听说,太后娘娘也被软禁,也不知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墨画也是欢喜,“当真?那今后再也无人管治咱们姑娘了。”
墨书与墨画二人是萧靖特允入宫的,并没有接受过嬷嬷教授宫里的规矩,故此在宋悠面前直言不讳。
宋悠觉得纳闷,她道:“这话今后休要再说。”
萧靖今晨起榻时还摁着她折腾了好一番,临走之前许诺过她,会给她猎几只雪狐回来,到时候扒了毛皮,给她做小坎肩。
萧靖都已经回宫有些时辰了,却还是没有派人过来宣见。
罗姑娘又怎会好端端的被萧靖给杀了?难道.....
宋悠脑子里浮现出某些画面,她自己的男人,自是不愿意与别的女子分享,即便不久之后正式成婚,成为后宫女主人,她也接受不了其他女子。
萧靖对她存着极大的占有欲,其实她也是。
只不过,两人表达的方式截然不同,一个细若流水,另一个热情似火。
宋悠稍稍收拾了一番,离开东宫之前,交代了七宝一句,“日后给三位少傅大人留点颜面,可听见了么?”
七宝看着自己的日渐修长的双腿,还是有些心急,这得再等上几年,他才能娶妻.....
“知道了,知道了,娘亲去忙吧。”七宝很不耐烦。
上辈子爹爹很早就离宫了,导致于他无暇沉迷自己想做的事,一门心思扑在了朝堂上。
这一世,有爹爹在,他可能很想当一个纨绔太子,当他成为少年时,他一定要带着芊芊过上没羞没躁的日子....
这孩子!
宋悠也不明白儿子怎会如此老成。
***
坤寿宫内,烛火明暗不息。
卫氏正坐立不安,当宫人禀报皇上过来时,她忙起身亲自去迎接。
当看到萧靖全须全尾的走到她面前,卫氏的嗓音发颤道:“靖儿,你...你可还好?”
曾经的冤家们都不在了,可卫氏依旧无法从那些勾心斗角的的日子里彻底回过神,更是无法控制自己想去破坏萧靖与宋悠之间....
但萧靖到底是她唯一的亲儿子,卫氏自是不愿意看到萧靖受伤。
萧靖眉目肃冷,他看着卫氏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儿子对待母亲的敬重,“从今往后,这后宫都是母后的,但也仅限于后宫,母后再也不得踏出这里半步!”
反正他也不需要后宫。
一个小儿足以,乾坤殿离着后宫颇远,日后就让小儿与他同住好了。
这大概是萧靖最后一次过来看卫氏了。
硕大的后宫奢华依旧,吃穿用度还会按着皇太后的规制,但卫氏这辈子也只能困在这一方天地之内了。
她注定了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不管是她这具残躯,还是她早就满目疮痍的心。
萧靖只留下一句,就大步离开了,背影决绝。
卫氏瘫软在地,稍稍出神之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双手捂面,失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