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令得景帝酒醒了大半。
穆婉柔是武将之女,少女时候就能舞刀弄枪了,这一巴掌下去,愣是将景帝的脸打偏了。
“自重!”穆婉柔丢下两个字,打算直接离开。
她真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当场就握着剪刀杀了他。
景帝愣在原地,这次没有退让,一把就抓住穆婉柔的手腕:“别走!别走行么?你听着朕说,朕真的在意你,当初如果不是穆家一心支持朕的皇兄,朕也不会对穆家下手。婉柔,朕是对不起你,可这些年,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了?”
穆婉柔撇开了景帝,她看得出来,这些年景帝虽是强势,且一心收拢权势,但他的身子骨似乎愈发不中用了。
只怕是沉迷/酒/色/太久,再过几年就该形容枯槁了。
穆婉柔唇角含笑,只盼她能等到景帝死的那一天。
“是啊,皇上对我可真好。将我关在这四方天之内二十三年,杀了我全家,还杀了我的长子,我穆婉柔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对待?!”
穆婉柔摇头失笑。
她始终不明白景帝这种人,他怎还有脸说他在意她?
景帝被刺激了。
这些年,每次看到穆婉柔冷漠的眼睛,他就十分害怕。
因为他当真不敢承认自己的错,今日穆婉柔索性都说出来,景帝也就没有那么怕了。他狼狈再一次靠近了穆婉柔,看着面前女子姣好的面容,属于帝王的占/有/欲/突然爆发。
他再一次抱/住穆婉柔,想去/亲/她。
天知道,他有多想与她亲近。
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废除整个六宫。
可这些年,一批又一批的美人入宫,穆婉柔却是视若无睹,根本毫不关心。
景帝气急了,动作/粗/鲁/野/蛮。
“啪-”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景帝脸上。
穆婉柔推开了景帝,突然溢出的情绪尤为憎恨。
白贵妃不知在宫门外躲了几时,终于忍不住跑了过来:“够了!你岂敢?!穆婉柔,你岂敢对皇上动手?你这个贱人,看我今日不收拾你!”
白贵妃以为,以景帝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动他的脸。
而穆婉柔不仅打了景帝,还是先后打了两次。
所以,白贵妃才刚跑了出来,她要让景帝明白,只有她才是真心的。
谁知,白贵妃刚骂出口,景帝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朕的女人也是你能骂的!”
白贵妃被打倒在地,她简直懵了,惊愕的看着景帝,眼底尽是惊悚。
“皇上……臣妾这些年是怎么待皇上的?可她呢?她又做过什么?皇上为什么就是看不见眼前人!”白贵妃伏在青砖地面上痛哭。
穆婉柔可能并没有兴趣看下去,她转身就走,未至一言。
景帝也好,白家人也罢,他们手上都沾满了穆家人的血。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的!
一定要报!
……
白贵妃此行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反而被景帝禁足一月。
景帝内心阴郁异常,竟是无人可以诉说。
他是大周帝王,可事实上,连个说贴己话的人也无。
最后,景帝命人将太子召见了过来。
太子本打算去一品居的,又见景帝饮酒买醉,不由得烦恼。
他什么时候成了父皇的贴心小棉袄了?
父皇近日每次遇到烦心事都要找他。
“你母后心中从来都没有朕,墨池,你说说看……朕这些年难道真的对她还不够好?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还要朕怎么做才行?她这些年几时给过朕好脸色了?朕非但不怪罪她,还一直保着她的皇后之位!”
“墨池,你说,朕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沈楚风?!她和沈楚风好的那些年,朕只能默默的看着!”
太子:“……”
天哪,这都什么跟什么?
涉及宫闱密事,可不能让你旁人听见了。
太子挥退了立侍的宫人,就生怕景帝又会说出什么骇人的话出来。
太子让自己镇定了一番,这才道:“父皇,你想多了,母后二十三年不曾踏出宫门半步,也不曾单独见过沈侯爷,他二人之间岂会有什么事呢?”
太子有点烦躁。
母后对父皇并无感情,他又查过当年的事,原本沈楚风和母后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某日,父皇却不知为何/睡/了他母后……
然后母后就怀上了双生子。
太子不敢多想,简直就是细思极恐,如果他和大哥的出生是那样的不干不净,还不如不知道当年的事。
对于景帝,太子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不敬重这样的父亲,但同样也没资格憎恨他。
景帝闻言,哼笑:“墨池,你当真不知道你母后当年有多迷恋沈楚风,她眼睛里谁也看不见,只有沈楚风一人!沈楚风除了长的好看,他还有什么?嗯?你告诉朕,沈楚风究竟哪里好?”
太子很想逃走。
他一点不想和景帝探讨这个问题。
沈侯爷除却相貌俊朗之外,人品端正,气度非凡,其实……当真是极品男儿啊!就连男子看见了沈侯爷,也难免被他的气度折服。
上辈子怎会那么多恩恩怨怨……
太子叹道:“……父皇,你后宫佳丽三千人,宠爱从不在母后一人身上,你又何故强求母后呢。”
景帝怔住。
他的确有后宫三千,可他是帝王,这不是很正常么?
再者,皇后的位置一直都是穆婉柔的,没有人可以取代她!
景帝认为,他对穆婉柔已经够好了。
景帝道:“墨池啊,告诉父皇,你难道一辈子愿意只守着一个女人?”
太子默了默。
其实,如果遇见了真心喜欢的姑娘,当然愿意一辈子只守着一人,可实际上,有些人穷其一生也得不到啊。
“父皇,儿臣没有那等好运,至今不曾遇见一个愿意与她共度终生的女子,所以儿臣选择滥/情。那父皇呢……对母后可是真心的?如果是真心,那为何要伤她?”
景帝:“……”
太子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景帝一时间忘了思量。
真心么?
当然是真心的。
年轻时候,除却皇位之外,他最想要得到的就是穆婉柔了。
景帝突然之间沉默,他起身要走,太子上前搀扶时,景帝撇开太子,步履阑珊的行走在千步廊上,背影萧条。
太子目送着他走远,不由得叹气,如若说成为帝王,就注定是孤家寡人,那这个皇帝还不如不当,反正他是没有那个兴趣争那个位置的。但……皇位也不能给老三老四。
太子觉得,他大哥那样的人最是适合。
……
沈家,听雨轩。
萧瑾年过来时,沈卿卿刚沐浴过。
她之前对自己的脸蛋颇有信心,如今对身段也十分满意。
她不晓得,萧瑾年喜欢她,是不是仅仅因为她的美貌,毕竟……她的心灵并没有多么美丽。
里屋烧了地龙,纵使外面寒风萧瑟,内室也如阳春三月,沈卿卿故意只穿了玫红色中衣,衣裳裁剪得体,衬的腰肢纤细,胸/前/鼓/鼓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调皮的/弹/跳/出来似的。
她就喜欢看见萧瑾年为她沉/沦,而且难以自/抑的样子。
萧瑾年进来时,隔着几十丈远,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合上了房门,朝着她走来。
沈卿卿双眼乌溜溜的转了转,以防自己紧张,她一本正经的说着正事:“我二哥很快就要去武陵郡求娶嘉南郡主,你会一块去么?”
屋内烛火呈现暖/橘/色,少女刚沐浴过,面颊白里透红,宛若早春初绽的桃花,漂亮的菱角唇时不时动了动,专会惹人分神。
萧瑾年为自己方才稍稍失神的一刻,而自责。
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竟然差点被小妖精给迷惑了。
也不知道是小姑娘被自己教养的太好了,还是她天性如此,如今每一个动作,乃至微小的表情,都是勾人心魄。
萧瑾年很庆幸,沈卿卿是自己的未婚妻,而不是自己的女儿。
否则,他大概会将她关起来,任何一个男子也不准见!
萧瑾年突然蹙眉。
沈卿卿不明其意:“怎么了呀?”
萧瑾年已经在走到沈卿卿面前,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索着少女光洁的额头,突然没来由道:“我们卿卿日后给我生一个儿子即可。”
沈卿卿一怔,这才什么时候,怎么就生儿子了?
她红着一张小脸,不知如何接话。
萧瑾年很快让自己回过神,“过几日你也要启程,想带走的东西,这几天好生准备,届时我会来接你。”
沈卿卿一脸懵。
“要去哪里?祖母和父亲可知晓?我……我暂时还没做好私/奔的准备。”
她揪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墨发,小巧可爱的指尖缓慢的打着转转,那发尾已经被她卷成了波浪的样子,很漂亮。
萧瑾年:“……”
他知道沈卿卿很小就有一个尝试私/奔的心愿,可……
罢了,能让她高兴几日是几日。
萧瑾年在床榻边沿落座,之后一伸手,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萧瑾年脸上的疲倦之色消失大半。
沈卿卿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一双秋水眸流光溢彩,明明纯净到了极致,但又似乎是在无声的邀请。
萧瑾年很诧异。
之前他是她的“继母”时,并没有如今这般强烈到了自己可能无法控制的情/欲。
可如今,每次看见沈卿卿,他就是不受控制的想。
“真是个小妖精,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故意/勾/搭/我。”
男人说着,就在/娇/软/ 可人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惩戒了一下。
沈卿卿吃痛,抗议道:“你不能再打那里,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萧瑾年迅速扫了她一眼,眼睛里有欣赏和垂/涎,“哪里不一样了?如何打不得?”
沈卿卿这下不依了。
挣扎着要从萧瑾年身上下来,可男人一掌就能控制住她,“不闹了,你乖些让我抱一会。”
听得出来,萧瑾年很疲惫。
可其实,沈卿卿知道,这人就像是烙铁打造而成,鲜少会这般憔悴,“到底怎么了呀?”
萧瑾年的目光落在了沈卿卿后脖颈上的细细绒毛上,微不可见,却又可人的很,再往下就是如凝脂般的肌肤……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奉上,么么哒,感谢姑娘们的支持和留言,这章有红包哦~
☆、等尘埃落定
可能地龙烧的太热了, 沈卿卿总感觉背后有道热切的目光, 令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再一次转过脸, 和萧瑾年对视时, 她看见对方眼中的某种压抑的情绪, 还有滚动的喉结,和微微动了动的薄唇。
沈卿卿:“……”
她喜欢被萧瑾年迷恋着,甚至想让他为自己痴狂, 只有这样,盛京第一宠内心膨胀的虚荣心才能得到满足。
没错, 她便就是这般不矜/持,就是渴望被自己中意的男人喜欢着。
最好是能被捧在掌心怕化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沈卿卿自幼就被告知, 母亲陶氏是因为生她难产而死,而爹爹又常年不在京中,祖母的所有的心思都在沈家的男嗣身上,她从小就渴望被人关注,被人在意。
恰好, 萧瑾年便是将她当做宝贝疙瘩养大的,沈卿卿知道自己很虚伪, 可那又怎样呢?谁不想被别人心心念念着?
“你、你这样看着我作甚呀?”沈卿卿曲卷浓密的睫毛如同小翅膀一样, 扇了扇。
她声音甜美,像淬了蜜糖般。
其实,萧瑾年身上最吸引沈卿卿的,除却他俊美的外貌和超群的气质之外, 最特殊的是,萧瑾年似乎仅仅对她一人好,不管是谁都无法取代她在萧瑾年心目中的位置。
所以,在他面前,她敢肆无忌惮。
萧瑾年更不像父亲与二哥那样招摇,让全盛京的姑娘家都喜欢。
沈卿卿从小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所以很吃萧瑾年的那一套。
他眼中谁也看不见,只有她。
倘若日后萧瑾年变心了,又或者滥/情了,沈卿卿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就是这样的人,一切皆顺应本能和心情。
萧瑾年深吸了一口气,鼻端都是女儿家的芬芳,这并非是哪一种花香,而是沈卿卿身上独有的味道。
“我们卿卿方才在想什么?”萧瑾年反问。
他们二人,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大胆小妖精,另一个是极其正常的成年男子,独处一室,又默契的靠近彼此,空气中有什么东西似要瞬间绽放出来
沈卿卿咬着唇,真是要臊死了。
她方才是在想,自己有没有成功/勾/引/上萧瑾年。
她更想知道,在萧瑾年心里,自己是什么分量,他没有很想/亲/她,是否因为她而不可自抑,诸如此类……
沈卿卿也是在及笄之后才发现自己这方面的异常,相比其他盛京贵女,她骨子里的奔放是难以掩饰的。
沈卿卿很震惊……
“没想什么,我不过是在思量,这一次沈家如何度过难关。”沈卿卿涨红了小脸,低低道。
更可怕的是,她此刻竟然很想将萧瑾年扑倒在榻上,然后和他没羞没躁的办事。她偷偷看过插画本子,她很想在上面……
萧瑾年似乎很遗憾,他长叹了一声,呼吸已然不太对劲:“我们卿卿不诚实。”
沈卿卿:“……”
一阵诡异的沉默,沈卿卿坐在萧瑾年身上,感觉到了明显的的抵/触,备受话本子熏陶的她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又慌又刺激,又不敢乱动。
“你怎么了呀?”沈卿卿明知故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侧着脸,与萧瑾年对视,又脱口而出:“需不需要我帮看看?”
这话一出,沈卿卿都有些瞧不起她自己了。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呀?
饶是萧瑾年也怔住了。
不过,男人旋即就恢复如常,但呼吸依旧异常,反而:“你打算怎么帮我?嗯?”
沈卿卿愣了。
小脸如同染上了一层火烧云,对了,今晚萧瑾年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沈卿卿当即转移话题:“过几日,你要带我去哪里嘛?”她娇滴滴的撒娇,在萧瑾年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
沈楚风出征在即,届时如果沈家人不离京,再想走就难了。
唯一的机会,就是沈淳前去武陵郡求娶嘉南郡主之时。
萧瑾年不愿意让他的小姑娘承受太多压力,很多事没有与她细说。
她只需活在他的庇佑之下即可。
“到时候我们卿卿就知道了,你刚才还没告诉我,你要如何帮我?”萧瑾年嗓音喑哑的不行,故意在她耳边哈着气,低低道。
沈卿卿:“……”
……
内室温热如春,沈卿卿红着小脸,窝在秋香色锦被中一动也不动。
萧瑾年已经离开小片刻了,但她还是无法彻底从迷迷糊糊中回过神来。
那件可怜的玫红色小衣被抛在床尾,沈卿卿一时间没有力气去穿。
回想萧瑾年方才对她做的事,沈卿卿竟然无比期待日后成婚……
她果然是个/贪/色/的女子!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沈楚风:“卿卿!是爹爹,你快开门!”
沈楚风马上就要出征,这一走又得是几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女儿,他今晚已经察觉到萧瑾年来过,此刻又见沈卿卿的两个贴身丫鬟就昏倒在外面,更是笃定萧瑾年来过。
沈楚风很郁闷。
萧瑾年他就这么等不及了么?!
太过分了!
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干过!
沈卿卿这下彻底回过神了,她藏起了床上的小衣,又取了披风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这才走出了内间。
她去开了门,在外间见了沈楚风。
武将火气重,沈楚风穿着单薄,进屋之后往内间频频张望。
生怕女儿在屋子里藏着个野/男人。
沈卿卿心虚的很,给沈楚风倒了杯茶:“爹爹怎的这个时辰来我这边?”
即便是父女,女儿家的闺房也是要避讳的。
可在沈楚风眼中,沈卿卿还是当初五岁的稚龄女孩儿,别的男人可以进入女儿的闺房,他却只能在外间待着,沈楚风很阴郁。
此刻又见女孩儿粉面桃腮,小巧的菱角唇仿若涂上了艳红的口脂,即便如今年纪不大,但仅仅这副小模样,已经是花容月貌。
沈楚风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萧瑾年今晚对沈卿卿做过什么?
“胡闹!”沈楚风突然甩袖,一个不注意就打翻了沈卿卿递过来了的杯盏。
“啪——”的一声,杯盏掉落在地,碎了满地碎渣。
沈卿卿还不曾受过这种委屈,一双大眼水汪汪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楚风。
这个爹爹,她可能并不是很喜欢。
沈楚风懊恼极了,天知道他有多后悔方才的举动,他是对萧瑾年生气,哪里舍得对自己的女孩儿发怒?
“卿卿……我,我就是的担心你被男人给骗了。”沈楚风不会当爹,更不会给娇娇小姑娘当爹。
沈卿卿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锦杌上,也不搭理他。
沈楚风心里很清楚,等到下次回京,估计沈卿卿都嫁人了,他身上肩负着沈家,肩负着三十万沈家人,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沈楚风在沈卿卿面前蹲了下来。
堂堂忠敬候,平生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和一个人说话,他蹲着身子,和沈卿卿平视着:“丫头……你当真喜欢他?”
“他”是指萧瑾年。
沈卿卿点头,她不喜欢藏着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
此刻,父女两人近距离的面对面,沈卿卿发现,沈楚风的鬓角多生了几缕白发,可前几天明明没有的。
爹爹相貌俊美,哪怕是如今盛京颇受追捧的贵公子也不及他。
可这样的爹爹,却似乎很不幸。年少时候失去挚爱,后来又失去了妻子,这些年孑然一身。
看在他身边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份上,沈卿卿起了恻隐之心。
“那,爹爹你可曾喜欢过我母亲?”这件事一直备受沈卿卿关注。
大哥心里只有郁娴姐姐,仇珺瑶也只喜欢姐姐,萧瑾年眼中更是只有她,可爹爹的/风/流/韵事却当真不少呢!
沈楚风低低一叹,“丫头啊,有些事当真说不清,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沈卿卿觉得这话很敷衍:“爹爹,自己心里的人是谁,怎会说不清呢?难道爹爹就连自己到底喜欢谁都不知道?”
沈楚风:“……”被女儿质问感情上的事,他总觉得不太习惯。
耐不住沈卿卿的眼神,沈楚风道:“你母亲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
最好的?
那最喜欢的又是谁?
沈卿卿又问:“那……皇后娘娘呢?”
沈楚风俊朗一红,他当年没有成为沈家家主之前,也曾在盛京荒唐过一阵子,惹得盛京贵女们对他恋恋不忘。没想到时隔这么些年,女儿也知道他的风/流事。
数年不曾有过女人的沈楚风,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卿卿,你还小,很多事说了你也不懂。”沈楚风伸手,帮着沈卿卿将鬓角的乱发拂平。
多好的娇娇女孩儿啊,他很想拴在身边困住她一辈子。
沈卿卿努努嘴,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我与萧瑾年情投意合,我已经打算嫁给他,那……爹爹你将来可千万不能和皇后破镜重圆,否则萧瑾年就成了我哥了!”
沈楚风怔然,有一阵凌乱。
怎么?
原来女儿问了这么多,所关心的只有这件事?!
“不得胡说!”沈楚风忍不住斥责,他身处高位,早就习惯了如此,但突然之间又想起来,不能对他的女儿凶,当即又柔声了下来,“卿卿……萧瑾年心思太深沉,你不是他的对手,你的终生大事,再考虑考虑,等到时局稳定下来,咱们卿卿再慢慢挑选夫君,你看可好?”
爹爹好像很忌惮萧瑾年。
沈卿卿却说:“他心思深沉又怎样?这些年便是他在照顾我,我需要爹爹时候,爹爹不在,可我如今只想要他,爹爹不能这般不讲理。”
沈楚风心头猛地一疼,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沈卿卿又说:“况且我又不是傻子,若是将来发现萧瑾年不再喜欢我,我定然会离开他。我当然不会委屈了自己,爹爹你太小瞧我了。”
沈楚风:“……”
是啊,他根本就不懂孩子们。
这些年他错过的太多了。
……
三日后,沈楚风出征之际,最后一次召集全家在一块议事。
西南王和萧瑾年也在场。
沈淳道:“父亲,此番咱们便兵分两路。父亲奉旨前去北疆,而我趁着这次前去武陵郡求亲的机会,将大哥几人都带出盛京,届时再去北疆汇合。”
如若不兵分两路,沈家人集体离京,避让会引起景帝的警惕。
眼下当务之急,是安然离开沈家再说。
沈澈也道:“嗯,我与阿瑶,带着几位姑娘乔装打扮一番,混在求亲的队伍里面,这次去了武陵郡,非但要求娶成功过,还需说服武陵郡王站在咱们这一边,二弟,你有把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