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皆落座,沈卿卿抱着青瓷小罐子吃果脯,郁娴亲自设了棋局,邀请太子下棋:“久闻殿下棋艺高湛,不日今日是否能赐教几局?”
太子保持着温和的笑意,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棋艺很高超?
外界对他的传言很浮夸啊。
然,美人相邀,太子就算是不懂棋艺,他也要当场就学会。
于是,两人就对弈了起来,郁娴每落一子,总会抬头看了一眼太子,桃花眼水润潋滟,眼角微微勾起,真真是勾人心魄。
太子感觉自己又开始浮躁了,他由衷赞道:“郁姑娘当真是奇女子。”
郁娴莞尔,与太子互夸了起来。
一直坐在圈椅上的病患,这个时候已经装不出大度了。
他还没有和郁娴下过棋呢!
这厢,萧子琰靠近了沈卿卿。
沈卿卿还在记仇,她已经知道是萧子琰对萧瑾年下手,不管这件事到底是谁的主意,沈卿卿心里都不太痛快。
她自己的人,就算是被欺负,那也只能由她来欺负。
“表妹,你近日可好?上回外祖母大寿,我母妃对你严厉了些,但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莫要放在心上。”萧子琰嗓音温和,像极了邻家哥哥,又或是白面书生。
是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一个人。
沈卿卿上辈子便是被这张脸给骗了。
“我母亲过世了,我如何能好起来?表哥这话不是很奇怪么?”沈卿卿反咬一口。
萧子琰噎住。
顿时无话可说。
毕竟萧瑾年不管死没死,都是他逼着跳崖的。
此时的萧子琰有种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错觉。
郁娴狂.杀了太子数局,到了后面,太子落棋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到心力不足。
幸好下人过来禀报,午膳的时辰到了,太子如释重负。
太子不动声色将棋子放入瓷盅,笑道:“不知今日是哪位厨子掌厨?”
吃不上郁姑娘的菜,桂娘的手艺也可以接受。
郁娴道:“桂娘在一品居掌厨,身份的厨子是前阵子刚从南边雇来的。”
太子顿时失了兴趣。
他更担心,吃过午饭之后,郁姑娘又邀请他下棋。
太子起身抱拳道:“本宫突然想起来,东宫还有要事要处理,今日就不叨扰了,对了……侯爷他可好?”
郁娴看向了沈澈,将话语权交给他。
毕竟,她如今还不是沈家人,没有那个资格与旁人说起沈楚风的近况。
沈澈憋了一肚子的气,此刻非常厌恶太子,只盼着他赶紧离开,道:“我父亲极好,只是近日出不了房门。”
太子:“……”这也叫极好?
萧子琰:“……”沈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太子和萧子琰发现,沈家并不欢迎他二人,留下吃个便饭不过只是客气一下。
他二人刚迈出沈家大门没多久,沈家的小厮就将府门紧闭上了。
太子、萧子琰:“……”
有这么赶客的么?
不过,被沈家这般粗鲁对待也好,否则他二人什么都没有打探到,回宫后无法向景帝交代。
……
沈老太太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沈诗诗的婚事,嫁衣、红盖头什么的都要开始筹办起来了。
女儿家对这些事物都很感兴趣,郁娴和沈卿卿也不例外。
沈澈在善秋堂用过饭后,就蹭了过去,盯着郁娴头上的红珊瑚发簪,毫不犹豫的夸赞:“郁姑娘今天戴的发簪很精致。”
郁娴没正眼瞧他:“我一直都戴着同样的一只发簪。”
沈澈顿时无语:“……”
难道是他之前抵抗的太顽强了?她开始知难而退了?所以放弃撩拨他了?
郁大姑娘太没毅力了!
这样子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澈:郁姑娘,我跟你讲,做事情一定要有始有终。
郁娴:嗯?所以呢?
沈澈:所以……你看,我现在重伤在身,你是不是应该这个……那个?
郁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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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么么哒。
☆、套她话
沈澈想从沈卿卿那里套话。
等到了合适的机会, 他便提着几盒点心去了听雨轩。
沈卿卿所住的庭院, 是除却善秋棠之外, 整个沈家最好的院落。
她在院中舞剑, 这小丫头最近好像破罐子破摔, 已经基本放弃了娇.软.美人的路子。
沈澈挑眉,见她的沈家剑法耍的十分流畅,倒也赞同她习武, 日后他们沈家好歹还有一人能降服得了萧瑾年。
“咳咳,妹妹, 休息一会吧,莫要累坏了。”
沈澈亲手打开点心,殷勤的给沈卿卿倒了花茶, 见她落座,这才打开了话匣子:“妹妹,大哥平时对你好不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卿卿翻了一个白眼,并不上当,道:“一般般吧。”
沈澈:“……”
白眼狼啊!
他这个大哥难道真的还不够好么?
看来小姑娘长大了, 几包点心已经不足以贿赂她了,沈澈今日庆幸自己是有备而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房契和契约书:“妹妹, 大哥知道你爱美,这家首饰铺子你拿去吧。”
沈卿卿瞄了一眼,她很震惊于大哥的私房钱,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城东的“春玉楼”是她大哥的?
家里人都太不厚道了, 都欺负她老实呢。
沈卿卿强行收回眼馋的目光,继续讹诈她大哥:“大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这样子拐弯抹角,我这般单纯,怕是听不明白的。”
沈澈淡淡一笑,是他大意了,一开始就不该给妹妹太大的甜头,她的味口太大。
没关系,他有钱,稳重,千金散尽还复来!
沈澈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契:“妹妹,这座南山温泉,本来是想等到你及笄,才送给你,反正下月便是你及笄的日子,大哥提前给你庆贺。”
沈卿卿这下真的心动了。
南山温泉呐!
每年多少富家子弟,贵女命妇们都喜欢去那里光顾,原来那处产业也是大哥的!
沈卿卿笑着收起了地契和房契:“大哥,你藏的够深啊!”竟然连她也能骗了。
沈澈看着小丫头越来越狡猾,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以后沈卿卿折磨萧瑾年,他当然是欢喜的。
可如果沈卿卿一直折磨沈家……那就……
未及沈澈开口说话,沈卿卿一下就将郁娴给出卖了:“大哥你放心,郁姐姐对太子没有那个意思,她对太子热情,无非就是做给大哥你看的。我既然撮合了姐姐和阿瑶,也能撮合你和郁姐姐。大哥,你大可放心,我有的是法子。”
沈卿卿一语成戳,沈澈猛然之间好像察觉到自己中计了。
所以,郁娴是故意让他吃醋,所以才招惹太子?
对!
一定是这样!
沈澈有点痛恨自己沉不住气,更心疼被沈卿卿揣进怀里的产业。
算了,就当是给小丫头的嫁妆吧。
沈澈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打算离开时,沈卿卿叫住了他:“大哥,你这样是不行的!”
沈澈眼神不善的凝视着她:“好好说话!什么叫大哥不行?大哥哪里不行了?”
沈卿卿全当自己没有听懂沈澈的言外之意,沈家子嗣的婚事,关键时候还得她出手。
沈卿卿绝美的小脸上,露出怒其不争的表情:“大哥,你首先得知道,你是一个男人!”
沈澈差点喷出来:“废话!我当然知道自己是男人,这种事还用你说!”
萧瑾年是怎么养孩子的?
好好的妹妹,怎么养成这样了?!
沈卿卿一本正经的引导她大哥,又继续说:“大哥,郁姐姐已经主动过了,你总不能一直还继续被动。想来盛京很难再找到比郁姐姐更优质的女子,而且我相信大哥对郁姐姐已经有心悦之情,既然如此,大哥你为何还是迟迟躲在背后?自己喜欢的姑娘,不是应该主动亲近么?你看阿瑶多争气,直接上前亲.吻姐姐,把姐姐的唇都亲破了……呜!大、大哥,你为何不让我说……说话!”
沈澈上前一步,伸手将沈卿卿的嘴捂住。
沈澈四下看了看,除却院中两个正在晒花茶的婢女之外,没有旁人。
“妹妹,这种话以后休要再说!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姑娘家!”沈澈涨红了脸。
可能是心虚作祟,也可能是近日总是梦见不可描述的画面,沈澈一听见诸如“亲吻”之类的字眼,人就慌张的不行。
“不准再说了!听见了没有!”沈澈再一次警告。
沈卿卿只好点头,沈澈这才放开了她。
兄妹两人互瞪了几眼,沈卿卿忍不住,又说:“郁姐姐可不是什么寻常女子,她若是不喜欢你了,就再也不会喜欢你。大哥既然愿意接受郁姐姐,何不尽快把婚事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就连阿瑶都敢追求姐姐,你怎的就不敢了?”
“不敢”二字直接刺激到了沈澈的神经,他都快跳起来了:“我怎么不敢了?我今日就让她俯首称臣!”
说着,沈澈转身离开。
沈卿卿看着她大哥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便知道大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如果一会大哥真的对郁姐姐这样那样……
两个人即便打起来,大哥也不会被伤的太严重。
沈卿卿突然偷笑了起来。
她果然是沈家最聪明的人,即便她大哥也中了她的计了!
……
这厢,就在沈澈酝酿着对郁娴下手时,沈楚风和萧瑾年正在沈家地牢中。
左云龙已经抓来了,而且此事景帝也已知晓,再放了左云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沈楚风已有几年没有见过萧瑾年,见他如今恢复男儿身,而且身高在自己之上,沈楚风总觉得怪怪的。
“咳,你是说,这人与沈家有渊源?”沈楚风指着左云龙,问道。
萧瑾年点头:“且让他自己来说吧。”
左云龙双手被吊了起来,他曾在麒麟卫卫所,见过无数可怖的刑法,但沈家地牢独具一格的刑具让他刮目相看。
这两日在沈家地牢内,他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没有强行逼供,重要的是伙食真好……
左云龙觉得,如果他一时半会死不了,过一阵就能圆润一圈。
左云龙刚才被人喂过蜂蜜水,嗓子很好,无半分不适。
若说唯一难受的地方,就是他.上.身.赤.裸.着.,而他面前正站着两个大男人。
“侯爷,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义父名为左辰,想必侯爷一定对他印象深刻。义父死后,我便袭成了他的位置,成了麒麟卫指挥使,而如今我被贬官,已是中卫大人,如果这次不死在沈家,一旦走出沈家大门,我就会葬身麒麟卫之手。”
左云龙凯凯而谈,根本不惧死,他多看了一眼萧瑾年。
这样的男子不得不令人注意,上次见到他是在继侯夫人的丧礼上,这人是西南王的侍卫,还被沈氏卿卿看上了。
但现在看来,面前这男子的身份,绝对不是西南王侍卫这么简单。
不过,左云龙并没有多问,这些都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事情。
这时,萧瑾年道:“你既然是奉皇命行事,却偏生选择了一个极为不利的地方对侯爷下手。你根本没有打算刺杀侯爷,而且,你和沈澈、沈淳有着某种关系。”
此言一出,沈楚风猛然一阵惊咳。
长子已经弱冠,次子马上即将弱冠,换做是其他家族,这个岁数的贵公子已经妻妾成群了,可他沈楚风的两个儿子还是孑然一身,房内也没通房丫鬟伺.候,一听萧瑾年此言,沈楚风感觉自己要中风。
左云龙默了默,都这个时候了,他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他也不是景帝派来的细作,遂直言道:“正是如此!我不愿意杀侯爷,侯爷若要杀我,我不会反抗。”
什么?!
他都承认了!
沈楚风常年待在军营,也听说过不少荤段子,男子和男子之间的龙阳之癖,他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两个儿子和左云龙……
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个画面,至于谁上谁下……算了!不能纠结了!
沈楚风需要静一静:“暂且不审了,我需出去一趟透透气。”侯爷一脸生无可恋。
萧瑾年眯了眯眼,一瞬间明白了过来,但沈楚风已经大步迈出了地牢。
萧瑾年离开之前,对左云龙说了句话:“你若离开沈家,皇上一定会杀了你,可你若追随沈家,日后必成气候。”
左云龙的呼吸突然一滞。
追随沈家?
他可以么?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瑾年。
萧瑾年又说:“不用急着回复,我会给你一日时间考虑,另外你最好能理清楚你和沈家两位公子之间的关系,届时自行在侯爷面前解释。”
左云龙:“……”他除了刺杀侯爷之外,他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为什么要向侯爷解释,他与两位公子的关系?
……
沈楚风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时,萧瑾年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说什么?卿卿的婚事要马上定下来?可……卿卿不是在守孝么?理应无需着急吧?况且,卿卿还小,再过几年也不迟。”
萧瑾年料到他会这么说:“只怕皇上等不及。”
沈楚风大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瑾年回道:“三年孝期定然抵不上一道圣旨,皇上真的要下旨赐婚,沈家也毫无办法。宫里的线人已经送来消息,皇上已经有那个意思,只要侯爷同意,我会尽快安排卿卿的婚事。”
沈楚风:“……”自己的女孩儿,还没抱上手,就有人要跟他抢了?!
“侯爷?”
“嗯……那以你之见,将卿卿许给谁?”
萧瑾年唇角一抽,他觉得需要让沈楚风回忆一下,当初是谁将女儿许配给他的。他好不容易将她养大,怎可能把她再嫁旁人?
“我。”萧瑾年淡淡的道,但咬字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沈楚风:我女儿,还从没放在掌心,还没捂过呢!
萧瑾年:我放过了,我也已经捂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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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
沈楚风自幼便有保家卫国的抱负, 南夷一日不除, 大周百姓难有真正的安稳之日。
陶氏过世后, 沈家只有沈老夫人支撑, 她老人家一心栽培几个男孩儿, 沈卿卿是二房唯一的姑娘,本该娇宠一生,却是无人过问, 再加上沈楚风和穆婉柔之间的前尘过往,他就将女孩儿交给了萧瑾年。
当初沈卿卿才五岁, 是个巴掌大的小人儿,沈楚风的目的,不过是想有个人全心全意照看沈卿卿。
而萧瑾年很合适。
可如今看着自己的女孩儿即将及笄, 萧瑾年又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体格,沈楚风的心思又变了。
他家女儿那般娇.软.可人,细一看,脸上还有婴儿肥,和萧瑾年站在一块, 完全不相配。
沈楚风鬼使神差的扫了一眼萧瑾年的体格,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这些年不知怎的, 性情倒是随和了不少,可他到底还是一头野狼,狩猎是他的天性。沈楚风被萧瑾年浑身上下的强.硬.气息,给深深震撼到了。
他也疼爱萧瑾年, 在他眼中,萧瑾年与沈澈、沈淳无异,可萧瑾年想要这么快就娶了自己的女孩儿,也断然没有那么容易。
沈楚风束手而立,态度疏离,似乎很担心萧瑾年讹上他:“再等两三年,卿卿她还太小。”
萧瑾年大业未成,若非是形势有变,他也不会这么急,常年行走在暗处,导致他骨子里透着一股强大的攻击性:“婚事先定下也无妨。”
沈楚风噎住,似乎无言以对。
寻常人家的姑娘,及笄之后多半也都会说亲了,他能留女儿一时,也不能留她一辈子。
“瑾年,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沈楚风打算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他相信萧瑾年一定能理解一个老父亲的心情。
萧瑾年与他对视,夜色苍茫之中,男人的目光犀利敏锐,好像早就对猎物势在必得,他说:“也望侯爷能理解一下我的心情。”
沈楚风一下就炸了。
他觉得自己的气血瞬间不太通常了。
萧瑾年是个正常的男子,也已经成年,同样是身为男子,沈楚风当然明白男子那方面的需求。
可他家女孩儿,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啊!
此刻的沈楚风,更加坚定不能这么快就嫁出女儿。
“总之!卿卿还小,你再等两年!”
萧瑾年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原本是想说,皇上要打沈卿卿的主意,所以他才等不及,但沈楚风却往那方面去想,他也不置可否。
这本是人之常情,他体谅沈楚风作为一个父亲的焦虑,但也同时保留着他自己作为未婚夫的权力。
“侯爷,如果事情无法回旋,我会尽快娶了她,还望侯爷能趁早适应。”
萧瑾年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在沈楚风心头来回割了几遭。
小女儿出生那会,陶氏死于血崩,他没见过女儿几面,但不代表他不想她,孩子就是父母的心头肉,在沈楚风眼里,沈卿卿一直就是一个粉团子模样,他还没接受女儿已经长大,现在萧瑾年就逼着他接受女儿就要嫁人。
到了今天,沈楚风才猛然惊觉,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
“容我再想想!”沈楚风拂袖,独自往后花园子走去。
萧瑾年不会留在沈家,至于他要去做什么,沈楚风不会过多干涉,当初救下他,也是因着故人之托,而如今,沈楚风不得不开始想一些沉重的事情。
如果沈家真的要造反,他就必须需要萧瑾年的存在,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沈楚风内心憋闷,他一人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曾经极为熟悉的后花园。
他明明是沈家家主,可真正待在家中的时日却是屈指可数,这三十多年,卖命流血,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己的至亲护不住,甚至就连讨个公道的地方都无,儿女们也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试问他真的做对了么?
沈楚风的内心开始隐隐澎湃了起来。☆A.侒☆
在沈老太太对他说出那番话时,他就已经有想法了。
既然无法改变世道,那就彻底更替了它!
这个念头在沈楚风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又像生了根,发了芽,一点点的在他心头漫延。
就在这时,沈楚风思绪突然被一阵明显的动静打乱,他本就警觉性极强,而且侯府有大批暗卫,不可能任由外人闯入。
不过,府军和影卫都交给沈澈打理,他并不知道府上暗卫的分布。
沈楚风身子一闪,快速将自己隐藏在一株水桶粗细的桦木后面。
而这厢,沈澈正一鼓作气,他今晚特意调走了后花园的暗卫,就是想将郁娴拉过来。
妹妹的话历历在目,就连妹妹都能看穿他和郁娴之间的事,沈澈觉得,他不能再畏畏缩缩了。
万一,景帝脑袋一热,突然下旨将郁娴许给太子,那就真的完了。
郁娴身上穿着夜行衣,一看便知是打算潜出沈府,沈澈一路跟着,方才才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郁娴的手腕。
月华如练,美人一身黑色劲装,身段被衬托的窈窕玲珑,前后有致,那张景致的脸蛋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月光,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的手腕很细。
沈澈百忙之中,细细体会了一下。
不晓得郁娴的手牵起来是什么滋味,沈澈很想得寸进尺。
郁娴今夜有事在身,谁知道这呆子是怎么一回事?
她虽然心悦他,也将他当做是未来夫君,但并不代表让他得逞。
对付沈澈,还真得狠狠吊着。
郁娴抽回了自己手,冷冷的问:“你有事?”
沈澈还是喜欢之前的郁娴,她突然不对自己孟浪了,沈澈只觉浑身不自在。
他不是什么矛头小伙子,但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一个新手,郁娴如此冷漠,自然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沈澈一想到仇珺瑶将沈诗诗的唇都亲破了,他内心的求胜.欲.更强,当然不能输给了仇珺瑶,直接就道:“我要亲你!”
郁娴知道,沈澈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没料到他这么直接。
她自己挑中的夫君,自然没有嫌弃的道理,不过……郁娴一想到沈澈之前的傲慢,她就打算再继续吊他一阵子。
“沈澈!沈大公子!还请自重!”
还请自重……这话太耳熟,沈澈有种风水轮流转的错觉。
之前是郁娴追着他走,现在反过来,轮到他了。
沈澈不允许郁娴拒绝他,那样的话,男人的面子过不去。
“……郁、郁姑娘,我如今这般也都是被你逼的!” 说着,沈澈朝着郁娴伸出双手,想将她拥入怀里,若非郁娴突然之间对他冷漠,他也不至于这么无.耻。
好吧,他承认自己的无.耻。
但其实,这也是沈澈的本能,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总有一天,他要欺负的郁娴哭都哭不出来。
郁娴:“……”呵,男人啊!
就在沈楚风躲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时,他听见一阵打斗声,然后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沈澈的闷哼。
沈楚风:“……”这个时候,他是该出手相助?还是静观其变?
儿子不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