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在努力推开了仇珺瑶,要知道在仇珺瑶的唇凑过来时,她一开始是懵的,过了几个呼吸之后,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都是第一次,这才几个呼吸过去,仇珺瑶的力道更重了,沈诗诗被咬的生疼,她抽出了一点理智,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可仇珺瑶也不知道跟谁学了这套,伸出一只手去捏她的下巴。
沈诗诗这下是真的气急了,她也是一个学习的高手,张嘴就开始反击他,直接咬在了仇珺瑶的唇上。
尝到了血腥味的少年愈加疯狂。
沈诗诗尝到了酒香,她辨别出了千里醉的味道。
她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沈诗诗本不想对仇珺瑶动手,可这少年显然是彻底失去了理智,一只手已经触碰到了沈诗诗衣裙的丝绦上。
还试图去解开最后的束缚。
沈诗诗:“!!!”
到了这个时候,沈诗诗再无任何关爱幼小的心情,她使出了一招沈家拳,反手就将仇珺瑶制服在了双手之间。
仇珺瑶远离了令得他魂牵梦绕的红唇,他显然是非常不乐意,再一次攻击了过来。
沈诗诗大惊,索性将他揍了一顿。
仇珺瑶鼻头溢出了大量的血,沈诗诗见他昏倒在地,这才停止了动作。
这边,沈卿卿被萧瑾年困在怀里,她简直是看的心惊肉跳,像她这样喜欢刺激的小姑娘,面对方才的这种场景,其实根本不害怕,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多看上一会呢。
可……
姐姐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呀。
仇珺瑶今后就是自家人了,要是打残了可怎么办啊!
萧瑾年挑眉,有点庆幸自己武功高强。其实,他的姑娘和沈诗诗不相上下,他一点不想像仇珺瑶那样,有朝一日会打成那样。
没有哪一个男子不希望自己强大。
而此刻的萧瑾年对这种强大的渴.望愈发强烈。
沈卿卿一路小跑了过去,她低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仇珺瑶,又看了看沈诗诗,指着她的唇道:“姐姐呀,你的唇在流血呢!要不要紧?瑶瑶怎的咬的这般用力?他太过分了,该打!”
沈诗诗瞪了她一眼。
这混账丫头,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长进没有,还是这么喜欢搞事!
沈诗诗正要教训她一番,萧瑾年走过来,轻咳了一声。
沈诗诗一怔。
她当然是知道沈卿卿是萧瑾年的心头肉,打不得骂不得,沈诗诗只好作罢。
不过……
今日对她轻薄的人是仇珺瑶,她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就算是真的动怒了,那也是针对自家妹妹!
沈卿卿倒好,故意添油加醋:“姐姐,你的唇还在流血呢,日后让瑶瑶轻些,哪能这般咬人呀!”
“你!你还想以后?!”沈诗诗都快被她给气死了。
沈诗诗看了一眼萧瑾年,递了一个“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好好管管”的表情过去。
可萧瑾年似乎根本就不打算多管闲事,而且在他看来,西南王府这桩婚事是极好的,如果沈诗诗不早日和仇珺瑶定下来,她就只有嫁入皇家这一条路可走。
若是嫁给太子还算好,可若是被景帝自己收了……
那便是误终身了。
萧瑾年轻笑:“沈二姑娘说得对,仇世子的确不能这般轻浮。”
沈诗诗:“!!!”
沈卿卿有了好帮手,就更加嚣张:“姐姐呀,你这次是吃亏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唇破了也好,正好是证据,以我看,今个儿就该闹到长公主面前去,也让皇太后给评评理,亲都亲了,当然要负责啦!”
沈卿卿也没想到“千里醉”这么管用。
她以为,仇珺瑶喝了千里醉,会在姐姐面前说实话,谁知他会直接动手动脚?
活该被打!
沈卿卿默默的想着,朝着沈诗诗眨了眨眼:“姐姐,瑶瑶昏倒了,若不你好好照顾他?”
把仇珺瑶带回沈家,到了明天早上,婚事基本就能定下来了。
沈卿卿将一切细节也算计的妥妥的了。
沈诗诗气炸:“沈卿卿!你不要再说话了!”否则就算是萧瑾年在场,她也照打不误。哪有姑娘家这样子的?!
沈卿卿撇撇嘴,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沈家,为了姐姐呀,她难道做错了么?
不过好消息是,姐姐和仇珺瑶今天也算是有进展了。
沈卿卿被姐姐瞪了好几眼,她吐了吐舌头,侧头看了一眼萧瑾年。
说实话,方才亲眼瞧见了仇珺瑶强.吻.姐姐,她也心慌的不行呢。
若是萧瑾年也喝了千里醉,他会怎么样啊?!
沈卿卿觉得,她下次可以试试看……
这厢,沈诗诗也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只好自己将仇珺瑶抱去了后院厢房,把人打的流鼻血,好像的确是她的不对。
沈诗诗抹了抹自己已经红肿的唇,有点郁闷。
她怎么就被一个少年给看上了?!
萧瑾年并没有在后院逗留多久:“沈二姑娘,有些事不宜你来做,你日后也是要嫁人的,可听见了?”他似乎是在警告她,可言语之间却叫人听出难以掩饰的溺宠。
沈卿卿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喊她沈二姑娘?
她才不搭理。
沈卿卿今日办妥了一桩大事,她心情甚好。
因为她看出了姐姐对仇珺瑶也是不一样的,换做是旁的男子,别说是亲姐姐了,还没靠近姐姐,就被打的满地找牙。
姐姐不愿意认清自己的内心,她就帮着她认清。
西南王府只有仇珺瑶一位世子,日后姐姐嫁过去,不用应对妯娌之间的暗斗,而且长公主身份尊贵,有这样的婆母撑腰,也能给姐姐荣耀。
到了前厅,太子已经用完了一整锅辣子鸡。
色香味俱全的辣子鸡,辣的他面色赤红,看见萧瑾年从后院走了出来,太子眉梢一扬,他站起身,有种莫名的情绪推动着他往前。
萧瑾年当然知道太子的身份。
他只是不知道太子也喝了千里醉。
看着太子快步朝着他走来,萧瑾年蹙着眉,似乎有些嫌弃,与此同时,握着长剑的手也腾起了青筋。
就在无数双眼睛盯视之时,太子直接上前抱住了萧瑾年,两个人靠近之后,太子发出一声非常满足的叹息,沉沉的唤道:“我很想你。”
萧瑾年眉头蹙的更深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沈卿卿,顿时明白了一切。
沈卿卿:“→_→”原来太子殿下这么重情义?!
不过,问题来了,难道太子知道萧瑾年的真实身份?他认出了他?
不然,太子怎么会突然对萧瑾年说出这种话?
看着太子像只卷毛一样趴在萧瑾年身上,沈卿卿心里怪怪的,有点不太舒服。
众人:“……”
盛京什么时候刮起了男风?
太子经常光顾一品居,故此,一品居的常客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号人,相貌俊美就算了,还家财万贯。而此刻被他抱着的男子也是相貌清隽,器宇轩昂。
厅堂内吃饭的贵女们顿时皆是心死如灰。
这个时候必须多吃几道菜才能压压惊!
为什么越是好看的男子,也越是有那方面的隐疾?!
萧瑾年推开了太子,两人相貌完全不一样,如今站在一块,没有任何人会联想到双生子。
相比之下,太子萧墨池偏向魏晋风流人士,而萧瑾年则偏向武将的刚毅,一柔一刚,二人的特质截然不同。
“自重。”萧瑾年淡淡道。在无人留意到时,他眉梢一挑。
太子猛然之间惊觉到了什么,连连后退了两步:“是我之过,实在孟浪了。”
他怎么就没忍住呢?
万一被皇帝爹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辣子鸡仿佛有后劲,太子的脸瞬间涨的彤红,萧瑾年唇角一抽,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沈卿卿,这才迈步离开。
萧瑾年上了马,身上染上两种味道。
一种是女儿家的楚楚幽香,另外一种是太子身上的龙涎香。
他虽是自幼被亲生父亲摒弃追杀,可实际上也收获了颇多。
他有沈家、有他的小姑娘……太子那家伙,也能勉为其难算上一个吧。
如此想着,男人一惯薄凉寡淡的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或许未来可期……
……
仇珺瑶回到皇宫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他醒来时,并没有看见沈诗诗,被酒肆的小二告之,沈诗诗已经回了沈家。
仇珺瑶发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榻上,而且似乎被人个格外照顾过。
他虽然对沈诗诗下手时,人喝多了千里醉,但意识非常清楚。
他记得自己对沈诗诗所做的一切,还有沈诗诗犹豫着似乎要对他下手的那一段时间。
看来,他在她心里的确是不一样的。
有了这个认知,仇珺瑶可谓是满心欢喜,今日被揍了一顿,也是甘之如饴。
而同一时间,西南王正在和长公主说“悄悄话”。
西南王胆小惧内,这些年守在西南安分守己,从无僭越之处,唯一最大胆的一次就是数年前,他和长公主受皇后所托,夫妻两人连夜将先太子护送出了皇宫,将人交到了沈楚风的手上。
西南王连连叹气:“皇上果真早就忌惮上了咱们,今日竟然亲自去了一品居外面逮王大人。幸好我事先就听了萧瑾年的提议,暂时不与任何派系的官员私交。”
长公主也叹道:“是啊,皇上心性冷漠,又是个多疑的,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下的手,何况是咱们?”
夫妻两人正说着,宫人进来禀报道:“王爷,殿下,世子爷回来了。”
西南王收敛神色,他这辈子不祈求通天的权贵,只盼着一家老小能够安枕无忧,如今最不放心的莫过于仇珺瑶。
“让他进来吧。”
不消片刻,仇珺瑶就被宫人领了过来,他身上衣袍稍有褶皱,面色微红,唇角的破皮处十分明显。
西南王府仇家得了一种怪病,每一代子嗣只能生下一个孩子,就算是妻妾成群,也再也无法开枝散叶,纵使请了无数高人诊治,也毫无办法。
西南王自己就是独苗儿,到了仇珺瑶这一代,亦是如此。
故此,西南王和长公主都着急着仇珺瑶的婚事,只盼着能早早抱上孙子。
见仇珺瑶唇角红肿破皮,长公主当即就道:“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仇珺瑶憨笑了一声,他也不打算隐瞒,对他来说,和沈诗诗有了进一步的接触,这是一桩好事。
“诗诗咬的。”
西南王和长公主闻言,皆是一怔。
“咬”这个字含义太过丰富,一个姑娘咬了一个少年,这其中的含义就更加丰富了。
“儿子啊,你说什么?”西南王又问。他已经见过沈诗诗了,是个风姿卓绝的好姑娘,可气势上也似乎太强大一些,儿子若是娶了她,日后夫纲难护啊……
西南王心里叫苦。
可他自己也是这般惧内的性子,他还能说什么呢?儿子这样的秉性,完全是随了他。
仇珺瑶又如实道:“是诗诗咬的。”
长公主很好奇,问道:“她怎么好端端咬你呢?”
仇珺瑶:“是因为我先咬了她,然后她一生气就反咬了我一口,还将我揍晕了。”
西南王:“-_-||”
长公主:“(⊙o⊙)”
西南王又开始叹气:“儿啊,沈家姑娘实在不愿接受你,那就算了吧,盛京贵女比比皆是,你再多挑挑看。”
长公主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她家夫君,男人啊,真的一点不懂女儿心:“王爷,你懂什么?诗诗可厉害了,如若真的不想接受阿瑶,你以为阿瑶仅仅是被打晕那么简单?你没有来盛京之前,诗诗已经亲手废了南夷七王子,那七王子现如今还在太医院躺着呢。”
说话间,长公主眉目之间溢出与有荣焉之色,她家的儿媳就是不一般。
西南王一怔:“什么?!”
长公主瞥了他一眼,仿佛是被沈诗诗感染,道:“王爷啊,你大惊小怪什么啊,这世道一惯是男尊女卑,可诗诗她靠着自己本事打败了男子,这有什么不对?可见世间对女子的偏见太重,以诗诗的才干,不输给那些青年才俊!她是个好姑娘,我认定她这个儿媳了!”
说着,长公主看向自己儿子:“儿啊,你亲都亲了人家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明个儿一早就与我母亲一道登门沈家求娶!”
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
仇珺瑶非常满意:“是!母亲!”
看着异常亢奋的母子俩,西南王竟然无言以对。他现在只盼着皇太后的寿辰尽快结束,他要早早回西南王府,总感觉盛京不太安全。
……
沈诗诗一晚上都没有搭理沈卿卿。
这让是沈卿卿很挫败。
好像自从萧瑾年离开沈家之后,她就不是人见人爱了呢……
沈卿卿睡下之前,召见了随影和随风二人,这对兄弟两人之前是萧瑾年的贴身随从,各方面的本事都还算精湛。
沈卿卿看着二人,问道:“我让你们查的事,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沈卿卿今日看见了景帝和王大人,且不说这二人为何会突然一块出现在了一品居到底是为了什么,单是他们又去了对面的茶楼,饮了一下午的茶,就相当的奇怪。
所以,沈卿卿在百忙之中,吩咐了随影和随风潜入一品居对面的茶楼探听消息。
随影道:“回二姑娘,皇上和王大人喝了一下午的君山银针。”
沈卿卿:“……?那他二人可曾说了什么?”
随影为难道:“麒麟卫指挥使左大人发现了我们,所以……属下并没有探知清楚。”
又是左云龙!
沈卿卿有些气愤,二哥已经暗中开始乔装出发了,而姐姐也会易容成二哥的样子,然后押运官银,准备南下。
这个时候,正是景帝对沈家下手的机会。
看来左云龙是个硬骨头,她要想办法除去他!
沈卿卿扶着额,一脸嫌弃:“你二人如果再不提升潜伏的本事,以后就不要跟着我,留在府上刷马桶算了!”
随影:“……”这话真耳熟。
随风:“!!!”不!他不能刷马桶!
随风为了能再吃上一品居的美味,当即应下:“是!二姑娘!属下一定竭力提升潜伏的能力!”
沈卿卿摆摆手,让他二人下去。
……
次日,西南王携带妻儿隆重登门沈家求娶。
这件事来的十分突然,以至于沈家老太太没有来得及伪装,好几次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按着她的计划,沈诗诗是一定要嫁入西南王府的,但如何能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过去,这就是一个难办的问题了。
老太太的探子已经将昨日的事情一一汇报了一遍。
她老人家相当欣慰,也不枉她疼了沈卿卿一场,这丫头虽然是胡闹,但昨日神来一笔,真的是起效了。
更重要的是,西南王夫妇两人如此重视这桩婚事,以后沈诗诗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善秋堂内,沈老太太艰难的露出忧虑之色:“王爷,长公主殿下,实不相瞒,老生倒不是不愿意同意这桩婚事,只是……皇上那边恐怕不好办啊。”
闻言,西南王和长公主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非常默契的异口同声。
“无妨,两个孩子已有肌肤之亲,非成婚不可了呀。”
“昨个儿阿瑶喝醉了,对诗诗做出了那种事,必须要负责!”
仇珺瑶站在一旁,左顾右盼,昨天亲过之后,他一夜没睡好觉,一旦睡着了,脑子里全是沈诗诗那张俏丽的脸。
他今日登门求娶,她应该已经知道消息了吧,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仇珺瑶心思不定,焦虑的不行。
沈老太太这时笑道:“只是,还有件事,诗诗她二婶刚过世不久,就怕这婚事还得耽搁一年。”
长公主早就准备好了措辞:“哎呀,老祖宗啊,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两个孩子先定下来,一年转眼就过去了,这期间正好准备婚嫁事宜,不耽搁!一点都不耽搁!”
西南王也笑了笑。
他和沈楚风曾是过命之交,沈诗诗虽然不是沈楚风的亲生女儿,但也是他嫡亲的侄女,两家能结秦晋之好,他这辈子也算是了了心愿。
……
西南王和长公主去沈家求亲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景帝的耳朵里。
景帝刚下朝,最近被南方灾情所扰,加上诸事不顺,导致气血不畅,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差点没气厥过去。
“什么?左卿你再说一遍!西南王去沈家求亲了?!”
左云龙面无他色,道:“仇世子已与沈家长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听说嘴唇都亲破了,这次是非成婚不可。”
景帝一屁股坐在了龙案上。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一个不留神,怎么西南王又和沈家勾搭上了?
西南王不是要勾结王大人么?
他怎么又转向了沈家?!
作者有话要说:景帝:朕要气死了!你们都欺负朕!
左云龙:(⊙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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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疾


西南王夫妻, 和沈老太太非常愉的敲定了沈诗诗和仇珺瑶的婚事。
当日就迫不及待的互换了生辰八字, 两家对这样的结果都非常的满意。
不过, 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西南王回宫后, 将好心情都藏了起来,直接带着仇珺瑶去了景帝面前忏悔认错。
西南王连连叹气,指着仇珺瑶唇角的破损之处, 道:“皇上,这次逆子闯了大祸, 眼下仇家只能硬着头皮负责到底,据说沈家大姑娘险些受辱自尽,幸好臣和公主殿下赶去的及时, 总算是制止了悲剧的发生。一年之后,阿瑶就要迎娶沈家大姑娘。臣寻思着,仇家只有阿瑶一个孩子,婚事不能这般草率,臣斗胆向皇上求一封赐婚圣旨。”
景帝高高在上的端坐着, 龙袍广袖之中的手掌气的发颤。
奈何脸上还不能表露出半分不乐意。
仇珺瑶亲都亲了,沈家和仇家的婚事也都定下来, 现在才跑过来求次婚事圣旨, 把他景帝当成什么了?!
景帝的腮帮子动了动,曾经是他将长公主嫁给西南王,本以为长公主可以降住西南王,可如今看来,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景帝看着跪在大殿内的父子两人,很想一口回绝!并且禁止仇家和沈家联姻!
此时的景帝很想当一个暴君,非常的想!
景帝的手颤了又颤,西南王心里七上八下,他自然是知道景帝不会心甘情愿的同意,但求一道圣旨也是为了免去后顾之忧,他非得这么办不可!
仇珺瑶等不及了,按着事先商量好的,他以头点地,朝着景帝跪拜,道:“皇帝舅舅,珺瑶恳请舅舅赐婚!”
景帝唇角一抽,微微冷笑,看着仇珺瑶唇角的破皮,就气不打一处来。
仇珺瑶才多大?
就知道招惹沈家女了?
一定是沈家女勾搭仇珺瑶在先!
沈家人当真是狡诈至厮!
景帝痛定思痛,强忍着脑壳疼,才艰难的突出几个字:“嗯,朕允了。”
当天晚上,景帝的头疾又犯了,整个太医院无一安生,人仰马翻。
……
次日,易容成沈淳模样的沈诗诗,开始从盛京押运官银出发。
因着她和沈淳的身高差距不可忽视,以防被人认出,她出城之前一直骑在马背上,片刻不曾下来。
沈淳在盛京颇受姑娘家追捧,而今日送行的路上,还有一个人格外招摇。
那就是仇珺瑶。
他走在人群中,但尤为惹眼,一身宝蓝色锦缎长袍,明明武功不高,手中却是宝剑不离身。而沈诗诗自己明明一直对他冷漠相待,他却是全程咧出一嘴的大白牙,时不时跟她招手:“沈二哥,一路顺风,等你归来喝酒。”
他笑的委实春光灿烂,那一嘴的白牙也十分夺目。
沈诗诗只是目光淡淡一扫,并没有搭理他。
她知道,祖母昨日已经将婚事定下来了,而她自己也的确到了嫁人的岁数了,可沈诗诗心里不甘,她从来都不想安居后宅,只能生儿育女的过活。
被冷落的仇珺瑶:“……”二舅哥好像对他有意见呢。
……
同一时间,萧瑾年身边一男子悄然靠近:“主子,麒麟卫指挥使这次亲自出动,已经在暗中跟上沈家大姑娘的队伍。”
这本就是萧瑾年意料之中的事。
他盯了左云龙很久了,这人一定与沈家有什么渊源,否则不会数次给沈家放水。
左云龙到底是谁?
为何会対沈澈与沈淳兄弟两人格外“关照”?
沈澈与沈淳在男子当中,的确是少有的清风朗月,而那左云龙似乎也不近女色,总该不会是……
萧瑾年被自己想法取.悦了,竟然低低笑了出来。
他真是深受沈卿卿的影响,脑子里怎么也会冒出这种荒唐的念头?!
左云龙是景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是麒麟卫一把手,只要他愿意,必定权势滔天,手握权柄,纵然是各大世家,以及朝中掌政的六部大臣,也要对他以礼相待。
他怎可能是那般肤浅之人。
“主子?”男子很少私底下看见萧瑾年笑,遂甚是好奇。
萧瑾年收敛神色:“继续盯着左云龙,记住,此番定要竭力护住沈家大姑娘。”
若是沈诗诗出了什么事,沈卿卿大约要哭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