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过来,不过是想提醒一下沈家,但那件事绝对不能由他来提醒。
麒麟卫这一行,要不就是干下去,要不就是死。
如果背叛了景帝,他只有死路一条。
“卿卿!不得无礼!”
来人是沈诗诗。
守门小厮方才目睹了一切,以最快了速度通知了沈诗诗。
沈诗诗是个顾大局的,该动手的时候绝不含糊,但不该动手的时候,她言行举止也让人寻不出任何纰漏。
沈诗诗上前,打量了左云龙一眼。
这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冷峻,可能是在麒麟卫当差太久了,手上沾染的鲜血过多,使得他浑身上下的透着一股子萧凉。
麒麟卫无处不在,但真正与他们打交道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沈诗诗将沈卿卿拉到自己身后,朝着左云龙施礼:“左大人,吾妹惯是骄纵,还望左大人莫要见怪。”
左云龙抱拳还礼:“沈姑娘严重了,令妹倒是性情中人。”
沈卿卿表示不服气,好人都让你们当了,那她算什么?
沈诗诗拉着沈卿卿离开,迈入府门时,沈卿卿突然转身,朝着左云龙竖起了中指。
左云龙一僵,半垂着眼眸,准备离开。
附近的便衣麒麟卫完全看不懂头儿这是怎么了?
沈家女又不是洪水猛兽,他怎的这般畏畏缩缩……?
“大人,若不让属下去会会沈家女?”一便衣麒麟卫上前,毛遂自荐道。
左云龙突然一个冷冽的眼神看了过去:“滚!”
无论景帝如何忌惮沈家,都无法泯灭沈家的百年英魂,如果就连沈家女都要欺负,那还算人么?!
左云龙觉得,他当鬼当的太久了,他也想面向灿阳,春暖花开。
做人最后的一点良知 ,他还是有的。
……
当天下午,朝廷命沈淳押运灾银的圣旨就送到了沈府,而且还是由御前大太监花公公亲自宣旨,可见景帝对这桩事是何等重视。
接过圣旨后,沈老太太就召集了沈家人,以及郁娴在善秋堂开了一个小会。
沈老太太环视一遭,问道:“老二在朝中无一官一职,皇上命老二押运灾银,这不是笑话么?”
沈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心道:景帝就这点伎俩,数年前是如何坐上皇位的?
因着堂屋内皆是沈家人,沈老太太这次没能忍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奸诈至厮!委实卑劣!老二若是奉旨行事,押运灾银的途中必有阻拦,以你们看,如何能让皇上这次大失所望?最好是能气气他!”
郁娴笑了,沈家人难怪特立独行,这敢情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不过,她倒是很赞同沈老太太的话。
法子却是暂时没有。
郁娴陷入了思量之中。
就在众人皆一筹莫展时,沈卿卿猛然之间想起了一桩事。
上辈子是大哥奉旨押运灾银,但大哥不知和白芷若之前如何纠缠上了,愣是被人重伤。
于是,二哥不得不代替大哥出任务,不过那次是与白令堂同行,队伍在半道被山贼截杀,二哥虽是保住了性命,却被白令堂一口咬定是沈家贪墨,且与山贼勾结,蓄意抢夺灾银。
二哥回京之后,被关押大理寺,没有审判之前就生生受了五十大板,身子骨都打残了。
沈淳上辈子就是从这一次开始一步步走向毁灭。
这次圣旨上虽然没有指明让大哥押运灾银,可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沈卿卿不得不提防,她脑子里素来喜欢思绪发散,当即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祖母,二哥,此次押运灾银定然是个陷阱。若是灾银在途中被夺,我沈家又要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而且二哥的生命安危也尤为重要,万不能半点闪失。我倒是有个法子,届时不如梨花接木,二哥假扮成商贩,带着真正的灾银赶赴扬州,然后再找人易容成二哥的样子,一路从官道离京。”
闻言,沈老太太等人纷纷看着沈卿卿,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不靠谱的,但今日这话却甚是有道理啊。
郁娴来了兴致:“那让谁易容成沈淳?这万一让朝廷知道了,可是欺君之罪。”
沈卿卿的计划可行,唯一的不妥就是实施时,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沈诗诗这时道:“让我假扮二哥吧,我好歹是沈家人,就算是穿帮了,也未必能治罪。”
堂屋内几人默了默,押运灾银一事非同小可,纵使沈淳不愿意让沈诗诗涉险,但似乎真的找不出任何其他更好的办法。
沈诗诗又说:“二哥,祖母,事情就这么定了吧,眼下最主要的是将这桩事办妥,将灾银安安稳稳的送到扬州去,不管是为了灾民,又或是咱们沈家,我都该怎么做。”
沈老太太终是叹了口气,点头表示认可。
五日后就是押运灾银的时日,沈卿卿打算给仇珺瑶送一份大礼,让他能够顺利抱得美人归。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我又要出大招了。
沈诗诗:别闹!
仇珺瑶:好闺蜜,我的终生幸福就靠你了。
萧瑾年:我家姑娘真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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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么么哒。

☆、假戏做


沈卿卿想和仇珺瑶见上一面。
入宫的话, 目标太过明显, 一定会让景帝和麒麟卫注意到, 所以沈卿卿就和郁娴商量了一下, 提前将一品居开业。
一品居开业的消息刚传出来, 景帝、麒麟卫、户部尚书王大人,以及太子和仇珺瑶就出动了。
王大人已经等了西南王数日,他甚至入宫见过他, 可西南王非但拒绝和王大人谈话,甚至就连眼神交流也不曾有。
王大人以为, 这一定是西南王的伪装。
毕竟宫里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西南王那般警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一日,景帝故意在一品居外面堵住了王大人的马车。
王大人一下车, 登时吓了一跳,一把年纪,假牙都差点吓掉了:“皇、皇上!臣叩见皇上!”
王大人正要下车行礼,却是被景帝一把抓住,看着王大人惊吓过度的表情, 景帝心里别提多舒畅。
你个老东西,让朕抓住把柄了吧?!
一会西南王过来了, 朕倒要看看, 你二人敢不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勾.结?!
景帝扶了一把颤颤巍巍的王大人,皮笑肉不笑:“王爱卿无需多礼,朕今日也是慕名而来,既然这么巧, 爱卿不如与朕一道进去吧。”
王大人擦了汗,此刻只祈祷着西南王今个儿不要露面。
王大人和西南王一左一右迈向一品居,左云龙跟在其后,而此时太子和仇珺瑶已经坐在饭厅内,两人正吃的欢哨。
小翠依旧是把门的,这次她认出了景帝,又见景帝旁边的六旬老者,不由得蹙眉。
“这位大叔,本店有规矩,但凡相貌不达标者,不得进去,大叔……你就莫要执着了。”小翠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其实,景帝和王大人也曾俊美过,算不得相貌粗鄙,如果不是今日登门的食客过多,小翠也可能会让这二人吃上一盘卤鸡爪。
但考虑到后厨食材已经不多,她自己还没吃上呢!
小翠绷着脸:“大爷、大叔,你二位还是请回吧。”
为了口吃食容易么?
尤其是太子和仇珺瑶两人在场,这两个既是不缺钱的,又是相貌上乘的,好东西都让他二人给吃了!
小翠不惜出卖自己的良心,今日一概不允许其他食客进门了。
景帝和王大人僵在了原地,景帝已经是第三次吃了闭门羹,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因为相貌而被拒绝,当真令人很不好受。
王大人还能说什么呢?
就连皇上都进不去,他这个当臣子的,又能提什么意见?
王大人倏然之间松了口气,此刻竟然庆幸自己的相貌不是那么出挑,否则一会西南王来了,他当真无法向景帝解释清楚。
但这个时候,王大人知道,自己理应与景帝站在一块,指着小翠:“荒唐!简直荒唐!哪有开门做生意像你们这般的?!”
小翠插着腰:“反正规矩就是规矩,长的不好看,怪谁咯?”
“你……你!”王大人装作气息不顺,连连后退了几步,让王家的小厮将他搀扶住。
他找了机会就准备向景帝辞别。
谁知,景帝也是个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王大人的心思,强忍着内心的愤怒,道:“不如你我二人去对面茶楼坐坐。”
王大人噎住。
他一点不想和景帝一块喝茶。
早知道,刚才应该装晕,真是太失误了。
景帝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小翠。
这姑娘,化成了灰,他下次也会认出来!
景帝和王大人双双向对面的茶楼走去,左云龙站在原地,往一品居里面望了一眼,他监视了一品居良久了,早就嗅出了阴谋气息,但他一时间并没有查出一品居的目的。
而且,太子和仇珺瑶也太不厚道了吧,他二人自己吃的畅快,怎么也不关注一下被拒门外的皇上?终归是太年轻了,当真不怕皇上秋后算账么?
小翠见左云龙一直盯着一品居看,一个侧身就挡在了他面前。
这男子真好看啊。
小翠默默的想着。
但美味更重要。
小翠心一横,冷声道:“抱歉,这位客官,你也不符合标准。”
呃?-_-||
左云龙的表情怔住,自从他进了麒麟卫之后,还是第一个批评了他相貌的人。
他难道很丑么?
左云龙素来话少,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小翠这才吐了口气,总算是都打发走了!
回头看了一眼正吃的不亦可乎的太子和仇珺瑶,小翠又蔫了。
……
这厢,景帝和王大人在一品居对面的二层雅间内落座,景帝一边品茶,一边盯着一品居那边,时时刻刻关注了西南王的行踪。
王大人心里叫苦,他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委实经不起折腾,幸好景帝的相貌也不够格,他暗暗的想着。
二人饮了几壶茶,这期间,王大人去了好几次净房纾.解,等了半天,也不见西南王的踪迹。
景帝的脸都快黑了。
由于喝了太多的茶,最终忍不住,也去了净房。
景帝很烦躁。
难道真的是上了年纪了么?
这点茶水都憋不住了……
……
沈卿卿见时机差不多了,她暗中吩咐了玳瑁,将仇珺瑶要的桃花酿改成千里醉。
千里醉,顾名思义,喝了就会醉,但又不同于其他程度的醉。
一般喝了这种酒之后,醉酒之人不会当即昏睡,而是会言出必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出真话。
按着沈卿卿对仇珺瑶的了解,这少年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唯唯诺诺,明明喜欢极了姐姐,就是不敢直截了当的言明,纵使之前表态过一次,但也不够坚定。
诚意达到了,但决心不足。
沈卿卿觉得,仇珺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了一壶千里醉。
不过……要命的是……太子好像也喝了这酒呢!
沈卿卿撇了撇嘴,命玳瑁又去后厨端了几样小菜过来,但愿能够堵住太子的嘴。
仇珺瑶被人领到后院时,太子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之后继续吃着小菜。
不过,沈二姑娘下手可真重啊。
太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去骂街……
太子:“(⊙o⊙)”
为了控制自己,太子又下了血本,点了一锅红彤彤的辣子鸡。
这厢,仇珺瑶被人迷迷糊糊的领到了后院,他一转身,那个婢女就不见了踪迹。
沈诗诗正在花架下看兵书,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双眼朦胧的少年,因着饮酒之故,少年唇红齿白,那张白玉一样的俊脸,近日晒黑了一些,倒是比之前更加俊挺了,似乎也长大了一些。
“瑶瑶?”沈诗诗唤了一声。
以她的警惕心,看着仇珺瑶这副样子,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诗诗刚站起身,仇珺瑶就双眼痴痴的朝着她走了过来,他比她高出了不少,靠近之后直接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
沈诗诗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仇珺瑶,似乎他已经不是那个西南王府娇宠一生的世子爷,反而带着一种威压和强势。
仇珺瑶看着眼前的娇妍女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明晃晃的大白牙,然后双手抓住了沈诗诗的肩膀,笑道:“诗诗,你真是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好看。”
沈诗诗唇角一抽,喊道:“沈卿卿!你给我出来!”
躲在暗处的沈卿卿吐了吐舌头。
她才不出去呢,那不是找揍么?
沈卿卿继续偷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只能看见仇珺瑶高大清瘦的背影,她的姐姐似乎被仇珺瑶揽在了怀里,根本看不见脸。
紧接着,就听见仇珺瑶又说:“我悔了!我真的悔了!那日比武招亲之后,我就应该站出来,而不是让我母亲退了那场婚事。不过现在还来得及,你跟我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只要咱们有了肌肤之亲,皇帝舅舅就算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诗诗……要不咱们……”
仇珺瑶虽然喝了千里醉,但似乎骨子里就有些惧内,这还没成婚了,便已经害怕沈诗诗了。
最想说出口的话,此刻却是吱吱呜呜,就是说不出来。
沈卿卿躲在后面的花圃里,一阵干着急。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人,沈卿卿本能的吓了一跳,她还以为会是谁突然冒出来破坏她的“诡计”。
可就在闻到淡淡的松柏香和薄荷香的那一瞬,沈卿卿不争气的心跳加速。
她明明认出了萧瑾年,却又要装作不认识,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刺激了。
沈卿卿先是看见了月白色衣角,往下就是黑帮白底的皂靴,她一抬头,就看见男子也正看着她。
人是非常奇怪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代替一箩筐的话。
沈卿卿看得出来,如今的萧瑾年依旧喜欢她。
她虽然不允许自己陷入其中,但她不会制止萧瑾年对她动.情。
她就是一个虚伪的小姑娘,丝毫也不介意自己被人深深惦记着。
如果能爱的死去活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沈卿卿瞄了一眼玳瑁,冷冷道::“你退下吧。”
玳瑁:“……”
好吧,既然主子来了,她好像是应该退下了。
玳瑁离开之时,不由得反复多看了萧瑾年和沈卿卿几眼,真真是一点都不般配,从背后去看,像是大人带着一个孩子
……
这时,沈卿卿故意摆出一副“我一眼就看穿你”的眼神,学着话本里孟浪子的语气,道:“怎么?想通了?上回让你跟着本姑娘,你不是不乐意么?”
她像个孟浪小儿,壮着胆子调戏。
小姑娘声音轻柔,像极了四月里的小清风,萧瑾年眸底淬了一片日光,静静的看着她。
养大一个孩子是非常神奇的事,她刚出生时,沈楚风就将她许配给了自己,那年他还是个被麒麟卫追杀的八岁男孩,从三岁起,他的命就如浮萍无倚。那日只匆匆一眼,瞥见了襁褓中皱巴巴的小粉团,对这桩婚事,他的内心是抗拒的。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尊贵太子,景帝只因一句“太子殿下像极了沈将军”就对他赶尽杀绝。
萧瑾年的童年是阴暗无温的,他藏在暗处,从来都是见不得光。
直至五年后,以另外一重身份回到了盛京沈家,又见到了他的小未婚妻。
她五岁了,长的粉雕玉琢,但秉性顽劣,骄纵不堪。
其实,她和他一样,都是自幼缺爱的人,这才将自己伪装成了的刀枪不入,什么都不在乎,仿佛浑身是刺,才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萧瑾年每每烦闷不堪时,小东西就会凑到他跟前,各种找茬。
她对他凶,萧瑾年总有办法对付她。
直接抱起她,将她举过头顶,小姑娘立刻小脸紧绷,半点不敢造次,明明怕的要死,偏生倔扭的不求饶。
此时此刻,他的小姑娘长大了,如若晨间娇花,虽然还没有绽放到极致的美,但足以令得天下男子侧目.垂涎。
现在倒好,她还学会调戏人了。
沈诗诗和仇珺瑶事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萧瑾年不想让沈卿卿闹出动静来,一手突然捏住了她的小.腰,将她的小身板掰了过来,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唇,不允许她开口说话。
沈卿卿轻易就被制服,萧瑾年低头,看着她的粉嫩的耳珠,那上面光滑无痕,毫无饰物,还可见浅浅淡淡的小绒毛。别的姑娘都穿耳洞,萧瑾年却不允许沈卿卿也穿耳洞,为了这事,小姑娘和他闹了大半年。
不过,她是个欺软怕硬的,萧瑾年总有办法制服她。
“沈二姑娘就这么喜欢我?”萧瑾年以仅他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故意在她耳边低低道。
沈卿卿身子一僵,仿佛是一瞬间被雷击了一样,让她的三魂六魄也不淡定了。
成年男子的嗓音独具特色,像纯酿的老酒,醉人于无形,沈卿卿缩着脖子,后背能隐约感觉到萧瑾年身上的热度。
她和他不是没有亲近过。
可现在的感受却是截然不同。
以前是光明正大,此刻却好比是.偷.亲,无疑是刺激的,而她喜欢刺激。
沈卿卿轻咬红唇,暂时不打算揭穿萧瑾年,他故意这般逗她,她也不服输,可要开口说话时,唇却是被捂住的。
她懊恼极了,想转过身与他对峙,可男人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两人斗智斗勇了八年,沈卿卿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赢过。
“唔——”
沈卿卿气的跺脚,可似乎对方十分了解她的秉性,下一刻就在她跺脚之前,直接夹住了她。
沈卿卿:“……!!!”
好气呀!
她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轻易对萧瑾年好,也绝对拒绝和他两情相悦。
“沈二姑娘莫要闹,打扰了旁人幽会可不好。”萧瑾年唇角含着笑。
他想她了。
这些时日,没日没夜的筹划,总算是抽了一上午时间过来找她。
换做是曾经,萧瑾年怎么都不会相信,他会喜欢上自己养大的孩子。
可小姑娘不在身边,萧瑾年总觉得少了什么。
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苦笑,给人家又当爹又当娘了八年,那以后呢?突然当她的夫君,她会习惯么?
作者有话要说:萧瑾年:沈卿卿,我是你的谁?
沈卿卿:代理爹&代理娘?
萧瑾年:你再我说一便,我到底是你的谁?
沈卿卿:继母?
萧瑾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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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真做


沈诗诗从来没有让任何男子这样靠近她。
就算是沈家男儿也不曾这般对待她。
但仇珺瑶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孩子。
和沈卿卿无异。
当初长公主一家子被困在盛京时, 仇珺瑶和沈卿卿就是一对死党, 仇珺瑶天天跟着沈卿卿后面混日子, 两人在盛京还被称为“盛京双纨绔”。
但真正捣乱的人只有沈卿卿, 仇珺瑶就是她身边的小跟班。
他时常出入沈家, 又生的皮肤白皙,五官秀丽,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还傻乎乎的认沈卿卿当老大。
沈诗诗那时候对他好,纯粹是可怜他被自家妹妹给带坏了。
而现如今, 仇珺瑶已经不止一次这样缠着她,这让沈诗诗很苦恼,虽说西南王府这桩婚事, 对沈家而言,当真是极好的。
可沈诗诗毕竟还没想过成婚,父兄的大仇未报,沈家不稳,她如何能成婚?
长房只剩下她一个姑娘了, 父兄不在了,她要顶起整个沈家长房, 只要她在, 长房就在一天!
更何况,她还比仇珺瑶年长了三岁……
无论怎么想,沈诗诗都觉得怪怪的。
“瑶瑶啊,我上回已经与你说过了, 我暂无成婚的打算,而且你我之间也很不合适,盛京的窈窕贵女多得是了,只要你看上的,相信长公主都能帮你娶到,你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日和精力了。”
若是换做旁人,沈诗诗早就动手了,但仇珺瑶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是下不了手揍他。
而这厢,仇珺瑶似乎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沈诗诗说的话,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他此刻靠着沈诗诗无比之近,还能闻到女儿家身上的芬芳,是能够令他心安的味道。
看着沈诗诗的粉唇一张一合的说话,仇珺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总觉得有点渴了,但普通的茶水似乎根本不能解渴。
仇珺瑶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比沈诗诗高出了不少。
他很喜欢这样的身高差,他就那么垂眸,紧紧的盯着沈诗诗的唇,终于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脑袋一低,一切顺着本能,就那么凑了上去。
一瞬间,仇珺瑶的脑子炸开了。
这要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呢?
柔软馥郁的触感,伴随着丝丝女儿家的香甜,像一缕悠风一样,荡入了他的鼻端。
仇珺瑶轻轻碾了一下,突然之间又是另外一层体会。
他脑海之中仿佛瞬间绽放出了千万烟花,他在试着轻咬时,气血一阵阵上.涌,他又仿佛是置身绵延的千里沙漠之中,他需要解渴,需要更多的清泉,所以下嘴更重了起来。
男子在这一方面都是凭着本能。
而一旦本能被激发,无疑是令人十分震撼的。
沈诗诗力气本就大,但到了今天她才明白了男子和女子之间的体力差异。